第2章
我躺在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晒着太阳,感到久违的自由。 耳边穿来旷远的歌声,我睁开眼,看着一望无际湛蓝的天空。 我知道我是自由的,我的病好了。 全文完 猜你喜欢 换一换 我给假富二代上一课 9.5分 富二代在群里发了一张照片,单手握着兰博基尼的方向盘:“谁想做我女朋友?这车就送给谁。”群里哇声一片。我却有些惊讶,因为倒视镜上挂着我定制的吊坠。这车是我的?那他是谁?1大一开学,有人建了个群,拉了一个 现实生活 · 打脸 · 1.7万人在读 假千金竟是霸凌我的人 8.8分 我是被抱错的真千金,养父母死后亲生父母就找到了我并且把我带回了家。好巧不巧,假千金就是高中霸凌致使我辍学的人。我记得她曾经对我说过什么来着?哦,是有爹妈生没爹妈养。1一进别墅我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爽文 · 复仇 · 17.2万人在读 著名画家被迫掉马甲后 9.0分 表妹在班里怒斥我知假买假,侮辱绘画名家。她声嘶力竭:「你居然污蔑这位为绘画界做出巨大贡献的大师,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同学们纷纷附和,叫嚣着让我滚出这所知名美术学校。有没有搞错,你们口里的那位绘画名家, 现实情感 · 2433人在读 xpw37jz4be41a8 2022 1.凶杀案 早高峰的地铁站有一种独特的压抑感。 强烈的白炽灯光下,人声嘈杂,脚步急促,伴随着列车进站的广播,站台上黑压压的人群开始集中精神,摩拳擦掌,一幅蓄势待发的样子。等待列车开门时“滴…滴…”的冲锋信号响起,四周的人便默契地向着狭窄车门内的空间冲刺。 不管是脚被踩了,帽子被挤丢了,还是白色羽绒服背上莫名其妙多了一个鲜红的唇印都不稀奇,宋荻野今天比以往更倒霉的遭遇是在混乱中被一个壮硕大叔的胳膊肘砸中了后脑勺,使得她两眼一黑差点昏厥。 没有比挤地铁更适合上班族的有氧运动了。 这个道理是宋荻野在不断循环的冲撞中悟出的。 此时此刻,被夹在人群中的她正用细瘦的手腕死命拽住悬在半空的吊环拉手,像是抢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即使被挤到快要变形也绝对不会撒手。 这是二十六岁的宋荻野作为一个整天穿梭在早晚高峰中的打工人为数不多的倔强。 列车嗡嗡,人挤人的时候,为保障手机不被挤掉,宋荻野是不会掏出手机玩的,于是为打发时间只能关注头顶循环的地铁新闻,或者竖着耳朵听一下隔壁大哥大姐刷短视频的声音,反正一节车厢里总有那么几个喜欢公放声音的人。 “这么大包的洗面巾,只要九块九!” “冬天想要美美的,这样穿就对了……” “宝贝宝贝,我们干一杯,这是你最爱的黑桃 A……” 宋荻野皱皱眉头,今天没一个爱听的。 百无聊赖中困意来袭,偏就在宋荻野打算闭眼养神的时候,面前贴身站着的大哥猝不及防地大喝一声:“什么!今天不用到单位了?!” 吓得宋荻野一个激灵。 “我去!早说啊!知道挤地铁有多困难吗!” 大哥接电话的声音雄赳赳的,嘴里喷出掩盖不住的韭菜盒子味儿熏的宋荻野直想流泪,她屏住呼吸,忍无可忍地张口想要提醒大哥控制音量,但话还没说出来呢,大哥的声音就自觉地缩减到一半。 “什么?杀人了?十二楼吗?啊?警察正在疏散群众,要封锁写字楼?不是吧……” 他说着还用手虚掩起了嘴巴。 这消息倒是比短视频里听到的讯息劲爆多了。 宋荻野神志瞬间清明,她做新媒体运营大概快两年,职业素养导致她下意识竖起了耳朵开始认真聆听。 “什么事儿啊,凶手跑了?啊呀,那人到底死没死啊?啊?是电视台的人?来做采访的?” 可恶的是大哥的话像卡住的水龙头,话是一点一点倒出来的,很难组成连贯的信息,但看他错愕的表情能联想出这个消息有多让人震撼,宋荻野简直恨不得抢了他的电话自己来听,可惜还没来得及这样做,大哥就着急忙慌地在下一站下车了。 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早上后脑勺让人砸了还是刚才的讯息太让人烧脑,直到出地铁站时,宋荻野的脑袋都是昏沉的。 她在电扶梯上呲牙咧嘴地掏出手机,微信里同事群的消息滴滴滴滴像机关枪似弹个没完。点开屏幕,才发现大家都在吃地铁大哥电话里的那个瓜 小曼:我朋友就在现场!就缤纷广场那个写字楼啊!他说这件事真的很诡异,捅人的那个女记者是他的同事!刚才警察把他们全部赶出写字楼了,但没过多久那个女的就从 12 楼那个卫生间的窗户跳下来了! 阿呱: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肯定早就做好不活了的准备啦。 咕咕鸟:现在这个社会真是危机四伏。 满屏的消息让宋荻野应接不暇,与此同时,阴沉的天空忽然传来一声闷雷,细密的雨点毫无章法地砸了下来。 宋荻野的心也莫名咯噔了一声。 冬季雷雨天气甚是反常,这不是个好的征兆。 果然,前脚刚跨进公司大门,后脚就被在前台取快递的老板叫住: “哟,千寻,又让我逮着踩点上班!” 宋荻野欲哭无泪,盯着老板笑里藏刀味十足的表情,尴尬地想要说点什么来辩驳,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老板摁头点名道: “正好,今天早上缤纷广场这个事件你和小曼要赶紧跟进一下,让你那个警察室友帮帮忙打探,这是个难得的热点,关键还是我们本地的,得抓住了这波流量,月末冲一冲。推新闻的那个号明天中午之前必须发文,另一个号,最晚我看,嗯,后天早上吧,至少要交出初稿给你们陶主管审核。” 好可恶的资本家嘴脸,让人无偿加班,还那么理所当然。宋荻野在心里忍不住暗骂,但脸上的表情还是谄媚。 “好的好的,刘总。” 这是个注定繁忙的周一。 目送走老板的宋荻野刚来到工位,隔壁的小曼便忙不迭地凑过来分享这个让宋荻野觉得非常烫手的新鲜大瓜 “哎哎,千寻,快问问你那个警察室友到底什么情况呗,这件事朋友圈里都传疯啦,我收到的最新消息是凶手跳楼了,当场死亡。” 小曼举着手机在宋荻野面前划拉,点开几张人头满满、主题不明的照片。 “看,就是这个,我朋友刚拍给我的。反正可吓人了!现在尸体是拉走了,但广场上还是好多人,大家都不敢再上楼去了,大周一的,多吓人啊。” 她一边说,一边把照片放大,让宋荻野看照片里那个模糊的、躺在地上的人,宋荻野背后腾起一股恶寒。 “这种事故照片你最好不要保存。” 她用肩膀顶了一下小曼,随即埋头小嘬了一口刚才从楼下买来的豆浆。 “还有,我要说多少次我室友不是警察啊,不要被老板带歪好吗?是她有个警察男朋友。破工作天天让我去联系人家男朋友套消息,就不怕我哪天被当成第三者乱棍打死吗?我现在还一头雾水呢,快跟我说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事情,早上挤地铁没抢到座位,出地铁又赶着往公司跑,没时间看手机。” “嘁,”小曼面露鄙夷,“你这也太迟钝了,简直没有职业自觉。” 虽然她这样说,但也大方的分享了她目前所知道的全部消息 今早八点五十分左右,位于南通大道五段的缤纷广场附属写字楼十二楼发生了一起恶性持刀行凶事件,地点在一家名叫“升学畅”的大型教育培训机构的总部。原本是本地电视台去为他们的老板做人物专访,但访谈期间现场的女记者毫无征兆地发狂,从外套内袋里抽出一把便携式瑞士军刀朝老板连捅数次后,持刀逃逸,最后从十二楼的女卫生间一跃而下。 “我朋友是同行的摄影师,全程在现场的,他也吓傻了,刚才在群里发语音的声音都是颤的,这会儿他们都在派出所做笔录,我准备去派出所等他。” 见宋荻野已经听愣了,小曼用肩膀撞了撞她。 “千寻,一起吗?阳平路派出所。我估计现在有很多同行已经过去了,不过不怕,有我朋友这层关系,我们近水楼台先得月,绝对能拿到最真实的事发现场情况。” “行。” 小曼的自信让宋荻野刚进门时不快感顿时消散大半,她连忙赞赏道: “不愧是你,信息收集这一块儿真是手到擒来。” 这就是有个好搭档的重要性了。 小曼是个家里没有经济压力,上班纯靠兴趣支撑的大城市土著姑娘。但比这还让人上头的是她的熟人仿佛遍布整个 S 市,宋荻野常常惊叹她的“近水楼台先得月”,为此产生了“你家的楼台到底有多少,怎么什么月亮都能摸到”的疑问。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公司大门,宋荻野刚要打车,就被小曼摁息了手机屏幕。 “还打什么车,直接开我的车去!” 在油价如此疯涨的年代还对公司可以报销的滴滴费用如此视若无睹,多么财大气粗的搭档!坐在小曼的宝马 mini 副驾驶,宋荻野感叹: “施老板,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告诉我公司已经被你收购了,我也是相信的。” “太夸张啦!”小曼为此爆笑,“真要有那么厉害我干嘛还上这破班呀,只是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人脉多一点而已咯!” 她笑得毫不掩饰,露出两排洁白又整齐的牙齿。 小曼的真名其实叫做施毓姗,与曼没有一点关系。小曼是她在公司的花名,就像千寻是宋荻野的花名一样,同事间都是如此称呼,她俩是同一批进公司的,因为工位相邻,又一同运营着公司旗下主推女性话题和本地热点的公众平台,所以一直走得很近。 因为宋荻野是个非必要,不社交的人。 作为新媒体工作者却很不喜欢跟外人打交道,如果不是工作中时常有小曼这样的搭档助力,她觉得自己可能早就被公司解雇了。 所以至少在这一刻,小曼是天,是地,是救世???主。 派出所外的阵仗比想象要大,虽然缤纷广场、医院也都有得到消息的人前往现场蹲守消息,但毕竟知情人都被带去派出所了,所以派出所外隐约已经出现了早高峰地铁站的架势。 这是宋荻野来到 S 市的第 4 年,也是 S 市第一次发生如此轰动的流血事件。 各路平台、媒体都想赶在前列分一杯羹,也有很多以吃瓜为主的大爷大妈举着手机来凑热闹,一边拍摄短视频一边说:“看吧看吧,好多人,好多人……” 宋荻野觉得脑子还是嗡嗡的,好在小曼的那位摄影师朋友身手敏捷,他从派出所出来,灵活地穿越重重围堵,冲上了小曼的宝马 mini。 “梁哥,你现在不急着回台里吧?咱们找个地方聊聊怎么样?” 眼看着有几个跟在这位梁哥身旁,恨不得立刻展开就地采访的人已经疯魔到想伸手扒拉小曼的车窗,小曼迅速地点火开车,一边对着他们怒喝: “走开走开,压死不负责的啊!” 一边还能余出精力同双方介绍,“千寻,这是我大学社团的前辈,叫他梁哥就行。梁哥,这是千寻,我公司的同事,跟我一起跟进这个事件的搭档。” “千寻?!” 坐在后排的梁哥明显愣了一愣。 “哪个千?哪个寻?” “日本动漫‘千与千寻’的那个千寻,怎么了?” 宋荻野答。 “是你的本名吗?” 对方还是一副惊愕的样子,直到得到宋荻野的否定。 “那这件事还真是巧合得有点荒唐呢。” “到底怎么了?”宋荻野很好奇,“你对‘千寻’这两个字反应这么大。” “因为今天,我那个突然发狂的女同事,就叫千寻。路千寻。” 2.最后一通电话 不管怎么说,与凶手同名这个事情,多少有些不吉利。 宋荻野坐在茶坊的小包间里,接连几口热茶喝下肚,仍觉得有些背脊发凉。 “是这样的,路千寻是前不久才从 H 市那边电视台抽调过来帮忙的同事,她是从美国那边留学回来的,之前一直做幕后,参与的节目也是以公益和扶贫教育为主,她人是真的又漂亮又有气质,非常温和,所以口碑也很好,而且我听人说,她家里也很有钱。我们台里很多人都想追她来着……她那么优秀又受欢迎,没有一点做这种事情的动机啊。” “能不能说重点啊?” 记笔记的小曼忍不住打断偏离题目还滔滔不绝的梁哥。 “能不能让我循序渐进啊,再说内情这方面我就算说出朵花来也是我自己的猜测好吧,她人都不在了,谁能知道她当时到底在想什么。” “没有一点征兆吗?” “真没有。就是我刚才说的,她本来是做幕后的,但她抽调过来之后我们领导是想把她推向台前嘛,毕竟是高知美女。所以这次我们台做这个优秀企业家的人物专访,领导就指派了她,反正这个事情最开始筹备的时候她也是很配合的。” 梁哥用手支起下巴,轻轻摩挲。 “因为她之前是没有在公众面前露过面的,领导怕她紧张,才给安排的录播活儿。我们去专访的就是那个连锁培训机构‘升学畅’的创始人杨光明……” “杨什么?!” 这次换成宋荻野愣了。 “杨光明,光荣的光,明天的明。” 伴随着眼前人的解答,宋荻野的脑海里无法抑制地浮现出了那张让她几欲作呕的脸。即使过了那么多年,她还是能很清晰的记得那菱形的脸,扁塌的鼻子,肥硕的嘴唇,以及那下巴上一颗扁平的肉痣。 它们组成一个总是皮笑肉不笑,眼神阴鸷的人。 “有没有那个人的照片?” 宋荻野竭力不让自己情绪看上去太激动,她往茶杯里添了点开水,又追问道。 “不确定有没有,让我找找。”梁哥顿了顿,“主要是今天大家刚摆好器材,还没有来得及进入正题就发生了那件事,全场的人都吓傻了,谁还想得起拍照啊,而且那个杨总确实是个不太想抛头露面的人,要不是因为我们领导跟他关系还比较熟络,私下找了他几次,他根本都不愿意接受采访。” 在他翻找照片的空档,小曼用胳膊肘碰了碰宋荻野,插嘴道: “你认识那个人吗?” “之前我高中学校的副校长就叫这个名字。” “怪事,今天怎么什么都这么巧。” “对啊,我也觉得。” 宋荻野无奈的耸耸肩膀,与此同时,梁哥找到了一张手机里模糊的照片。 “我重申啊,今天器材都没来得及打开,所以没有清晰地照片,只有前两天过来加班初踩点时,我为了跟女朋友证明我在工作,随手拍的一张现场照片,有点糊,将就看看吧,喏,右上角落正打电话这个。” 宋荻野顺着他手指尖的方向看去,尽管只是一个非常模糊的侧影,但宋荻野也立马确认了,这就是那个杨光明。 她知道,那副嘴脸是她到死也没法忘记的。 “就是我们高中学校那个副校长。” 她说,然后她竟然不可抑制地冷笑起来。 “他出了这种事,也不算太奇怪。” 这句话让在场的另外两人觉得有些诡异,但他们还来不及深究,梁哥的手机就很不合时宜的响起来了。 是他的上级领导,梁哥接电话的表情从平静到凝重,最后他挂断电话,尴尬地向小曼和宋荻野告辞。 “不好意思,我得回台里了。领导要我们早上在场的同事马上回去开紧急会议,还强调绝对不能在外提及任何关于这件事的现场情况。小施妹,你们如果要出推文一定要把握好尺度,蹭蹭热点可以,不要透露太多我说的话,台里会追责,这件事上面应该是要力压的。” “哎,”小曼叹了口气,“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这样总让人感觉没头没尾的,要不你就单纯以朋友间聊天的态度再说说现场情况?我们保证只是吃个瓜,不会往文章里写。” “啊,就是我们架好了设备,想先试拍一段看看,路千寻说她要拿张纸巾把口红稍微擦淡一点,然后她就在靠近杨总办公桌抽纸巾的那一瞬间突然把刀从衣服内袋里抽出来捅过去了!具体捅了多少下我也不记得了,反正那个杨总也在跟她拉扯,中间还把她推翻在地上了,那办公桌上、墙上、地砖上到处是血……” 梁哥一边说着一边整理背包准备离开,期间手机又响了一次,估计也是领导打来催他快回去的。 他接了电话,嗯嗯两声就连忙往外面赶。 “不好意思啊,千寻,小施妹,我先走一步了。” 他说,整个人刚出了门却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倒回半个身子。 “哦,我刚接到消息,杨光明没有死,冬天衣服穿得厚,虽然是中了很多刀,但没有致命伤。” 等宋荻野和小曼一同返程的时候,两个人之间有些莫名的低气压。 小曼隐隐觉得,宋荻野的情绪在听到杨光明这个名字以后就变得有些不对劲,她举手投足的样子无论如何都透露着一种阴郁感,像是一种暴雨将至,乌云漫天的感觉。 与此同时,户外确实下着大雨。 雨刮器发出呼啦呼啦的响声,行车视线严重受阻。 “还要回公司吗,还是直接送你回家?” “不回了,我们各自回去把今天的消息整合一下吧,晚上我看看我室友能不能从她男朋友那边问出点什么,再等等看警方那边对这件事的公众回应。”宋荻野抠着指甲,没有抬头,“我家太远,就不麻烦你了,送我到就近地铁站就行,谢谢啊。” 虽然宋荻野平时并不是一个话很多很热情的人,但她让人感觉这样消极,还是第一次。 小曼终于是没有忍住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们那个副校长,很招人恨吗?” “这话说的,有几所学校的副校长不招人恨呢?”听闻此话,副驾驶的宋荻野情绪似乎忽然缓和了,“由他编制的变态规矩简直有一箩筐,这个人说话也很阴阳怪气,喜欢威胁惩罚学生。因为我们是私立学校,他又属于挂职的副校长,不参与授课,主管招生、分配一类,所以很肆无忌惮,会明里暗里地暗示学生家长送好处……” 见她话多起来,小曼才松了一口气。 “你的家长也被他压榨过钱包吗?” “差不多吧。” “哎,反正往前推几年确实有很多不良现象,不过这几年媒体曝光多了,社会监管力度强,教师队伍里的渣滓也差不多被肃清了。” “是啊,”宋荻野苦笑,“我也真是没生在好时候。” 与此同时,小曼的车开到了地铁出入口,宋荻野向她道谢后便头也不回地扎进了雨里,小曼看着那个背影愣了半晌,才后知后觉自己竟忘了告诉她副驾驶前面的收纳箱里面有多余的雨伞。 宋荻野到家的时候已经淋成了???落汤鸡。 不得不说冬天的雨真是凉进心坎里了,她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颤颤巍巍脱掉湿衣服,去浴室冲热水澡驱寒。 浴室的热气升腾起来,浓郁的烟雾让人感觉置身云端。 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花洒头已经坏掉了,有好几个喷嘴不喷水了,于是那些通过坏掉花洒喷出来得水就毫无规则的四处乱溅。 宋荻野由此想起了自己 F 城的家。 家里洗澡就没有花洒,是个丑陋的水龙头,水温和水压也总是不稳,经常莫名其妙的烫死人或者凉死人。 十六岁她们刚搬进那个家的时候,妈妈总说等攒了钱就把家里重新装修一下,可如今十年过去了,那个家还是破破烂烂。 她已经搬出来很久了,像走了很长一段路,却又好像从来没有前进过。 杨光明。 宋荻野又想起了这个名字,她无法抑制地笑起来,但她很快发现自己的眼睛模糊了,是眼泪,不是烟雾。 她想起那一年为了让自己能继续留在学校上重考班,妈妈带她走进杨光明的办公室,唯唯诺诺地从那个已经磨破了皮的人造革背包里掏出被塑料袋裹好的两万块钱,卑微地请求道: “杨校长,请在给我们荻野一次机会吧,就让她继续在这个学校复读一年,我保证不会再出现那种事了,孩子的爸爸已经抓起来了!法院判的三年!您看,这……或者您还有什么要求,只要我们做得到的,您尽管提。” 妈妈喋喋不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几欲下跪,而杨光明昂首挺胸,玩味地看着她们母女。 “我尽管提?” 他将这句话的尾音刻意拖长,为整段话注入了一种极其强烈的不怀好意感。 那是十九岁的宋荻野第一次在公共场合产生出难以抑制的想要流眼泪的冲动,杨光明绕着她们母女走了一圈,回到办公桌前,用一只中性笔挑开了塑料袋。 那个破旧的塑料袋发出沙沙的声响,杨光明脸上带着毫不掩饰地轻蔑,他又用手摁了摁里面那两叠钞票。 大概是因为比他预想的多,他的脸色变了。 “算了,大家都不容易,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你带孩子去报名吧,正常缴纳费用就行。” 宋荻野本来是想在床上先整合一下资料的,结果刚沾上床就睡着了,最后还是让室友黄玉的敲门声给叫醒的。 “小宋,你在房间里吗?找你有点急事儿。” “啊……稍等。” 惊醒的宋荻野一个猛子翻腾起来,披上睡袍,打开房门。没想到门外除了室友黄玉还站着他的男朋友和另外一个陌生男人。 这让披头散发的她感觉非常失礼和尴尬,以至于坐在客厅沙发上时,她整个人相当紧绷。 “本来我还想拜托黄玉帮忙联络一下你的,没想到你不请自来了,方先生。” 为了掩饰尴尬,她先发制人。 “就是今天早上缤纷广场的伤人案件,我们公司也要求紧跟热点,虽然有些唐突,但我们之前多少也有过一些合作,就是想看看你这边能不能多少提供一点调查的内幕消息,拜托了。” 合租室友黄玉的男友方警官是宋荻野很多本地新闻讯息搜集的渠道,靠着方警官的消息她写过不少点击量可观的文章,同理,她也给方警官和黄玉提供不少经济方面的好处。 总之,成年人的世界,互利互惠嘛。 但今天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方警官和他带来的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有明显的不对劲。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方警官问。 这下宋荻野是彻底纳闷了。 “还请方先生把话说明白些?” “你认识路千寻吗?” “不认识啊,只是听同事说她就是今天那个出事的女记者。” “我们从她的手机信息里提取到了些跟你有关的东西。” “哈?”宋荻野一头雾水,但为了让气氛不那么严肃,她还是调侃般接了一句,“她用的什么手机,质量那么好,十二楼掉下来也没坏。” “宋小姐,请你严肃。” 那个一直在方警官身边默默无闻的男人忽然发声了,他留着一头短寸,眉眼与日本籍演员金城武年轻时有些相似,但他现在看起来是一副很凶的样子,“不然我们是可以合理怀疑你和这起案件是有关联的。” “行,”宋荻野收起假笑,“那就开门见山吧。” “她从十二楼跳下来前拨过一通电话,但没有拨通就挂掉了。那个号码我们通过查询确认到,号主是你。” 3.未婚夫的试探 宋荻野有种莫名其妙的惊惧。 桩桩件件仿佛都跟她脱不了关系,可桩桩件件她又确实是不知情。 但在黄玉、方警官和那个陌生男人沉默的凝视里,她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气,强作镇定道:“是真话吗?我觉得按道理说,警察局应该会更早联系我?” “是真话。我们也算相熟,我给你透个底吧,因为犯罪嫌疑人已经死亡,按照我国刑事诉讼法,是不予追究刑事责任的。况且……今天下午路千寻的父母已经到场给出了赔偿方案,因为受害者实际上并没有遭受致命伤,目前生命体征稳定,神志基本正常,已经接受了赔偿。现在警方、电视台、包括政府那边的意见都是尽量把事情压下来,不再发酵。” “所以其实事情已经解决了是吗?” “涉事双方的问题解决了,但社会面的舆论还需要平定,今晚九点我们会通过相关媒体公布初步调查结果和处理结果。” 方警官讲话非常官方,他吞了口口水,喉结微微一颤。 “哦,”宋荻野抿了抿嘴唇,“既然这样,你们来找到我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吗?”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反客为主的架势,这样的角色转换让她稍稍轻松了一些。 “话不能这么讲,说到底,我们想要的是真相。” 陌生男人插话道。 “那你们要失望了,”宋荻野摇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的一切社交媒体,手机通讯录,包括亲友关系,从来都没有一个叫路千寻的人,她大概拨错了号码。” 这个解释挺无聊的,但宋荻野确实给不出有意义的回答。 天色不早了,大家也没必要为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而僵持。面对宋荻野的沉默,方警官和那个男人只能作别,而送走他们准备回自己房间的黄玉又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 “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不可能吧?” “这种情况,我有什么好说谎的吗?” 宋荻野反问,没讨到好黄玉耸耸肩,意兴阑珊地关上了房门。 官方最后公布的结果是女记者路某曾患有精神疾病,因该病症并未完全治愈,进而导致当天行动不受控制。 但大部分网友们并不买账,评论里一片质疑和调侃: “精神病真是万金油啊。” “强烈建议调查警方调查一下路某和杨某是否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保准会有新发现。” “女记者啊?那不奇怪,说不定就是大佬玩疯的。” 宋荻野一条一条浏览下来,只觉得疲累。 但她还是赶在十二点之前与小曼对完了手上的资料,将第二天要发布在本地热点公众号上的文稿提交给了部门陶主管审核。 十二点十五分,陶主管回复了一个“明早十点发”,正当宋荻野准备关电脑睡觉时,她又接了一句:女性话题那个平台的推文也要抓紧,明天我会跟你们再商量一下选题和切入点,务必给我足够爆炸的标题。 这就是宋荻野的工作。 一方面顺着官方的言论,写真实而正统的社会新闻热点,给习惯看传统新闻的网友推送;一方面又顺着世俗舆论喜欢的方向,借题发散劲爆而狗血的两性观点,以博取流量。 好像很分裂,又好像很正常。 更有趣的是相较于前者,后者更被大众所关注。娱乐至死的时代,人们更偏心于那些能直击爽点和痛点的东西。 话题很快发酵了。 第二天,电脑一打开,真真假假的消息齐齐上阵,要多夸张有多夸张《惊!美女记者被大佬玩疯?至暗时代,带你揭秘那些光鲜行业不为人知的内幕》、《一次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自爆式行凶,经济下行时代,打工人们到底在想什么?》、《情杀还是仇杀?始乱终弃的男人们,做好自食恶果的准备了吗?》 …… “看样子人家加班比我们厉害多了。” 小曼看着这些消息,止不住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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