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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与此同时,病床后面的角落里,凌捷坐在一张二十块钱买来的露营椅上,也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反复搜索着同样的关键词,糖尿病,酮症酸中毒,一条条链接点下来,对比着凌田的检查单,看得半懂不懂。 夜渐渐深了,医院其他部分安静下来,急诊部反倒比白天更热闹,抢救室里整夜不关灯,光明大放,简直像个闹哄哄的大菜场。 先来个跳楼的,一通心肺复苏之后转去了手术室。又来了个浑身紫色的,说是血氧饱和度已经低到 50%,直接上了呼吸机。而后来了三个争风吃醋打架的,其中一个还躺在推床上吱哇乱叫着缝针,另两个倒已经和好,站在外面亲上了。 凌田累了,时而迷糊过去睡一会儿,忽地被吵醒,看会儿热闹,又迷糊过去。 凌捷也差不多,被吵醒了,就开笔电工作一会儿,等静下来,再蒙上毯子闭目休息。护士仍旧每隔一小时过来测血糖,她露头听个结果,继续在手机上做着记录。 两人就这样怀着各自不同的忧虑和侥幸,挨着在医院的第一夜。 这一天,辛勤是 24 小时的班,中午被导师一个电话叫出去,从门诊到急诊地跑了一趟腿,下午赶回病房,一直忙到深夜。 晚查房之后,他补完当天的病历和首程,把检查结果看了,准备好第二天出院病人的材料,几个病情不稳定的床位又转了一圈,这才得空去一趟急诊楼。 刚进大厅,经过茶水间,李理正在饮水机旁边往一保温杯西洋参桂圆水里兑红牛,看见他便问:“今天病房没事?” 辛勤说:“四个出院,空床收满。” 李理说:“那怎么还有空来看我?” 辛勤说:“有个病人在你们这儿。” “哦对,交接的时候听师姐说了,”李理这才想起来,“还是你行,别的科室只有急诊往病房塞病人的,你反过来往急诊塞病人。”边说边把杯子递过去,请他喝自己的秘制能量水。 辛勤知道里面是什么,摆手拒了,说:“我还好,不用这么补。” 李理拧上保温杯的盖子,几步跟上去,拿着翻译腔揶揄:“是的,我的朋友,你不用休息,没有感情需求,你天生适合 36 小时的班。” 辛勤笑,没再说什么,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抢救室。 他们读的都是 A 大八年制的临医本博,从大一开始就是同学,直到第七年分了专业。毕业之后,又都进了本校的附属医院。李理即将完成为期两年的外科规培,热门科室留不下来,最后的希望是能定岗在急诊。辛勤在内分泌科一个临床博后并轨规培的项目里,还有一年才能出站,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总之都是不上不下,兵荒马乱的时候。 不知半夜几点,凌田再一次听到熟悉的声音,那个内分泌科的医生又来了,跟人说着话走到她的推床边。 她虚虚睁眼,果然。 他正站在床尾,凝神翻看她的检查和用药记录。 虽然脸上仍旧戴着口罩,略微低头,但她状态好了些,视角也合适,终于看清楚了他没被遮住的上半部分。 含蓄的内双,眼型狭长,额头,山根,几乎就是游戏人物建模的水准,尤其是他垂目看病历的时候,让她想起自己曾经想画但一直没能画出来的某个古风人物。 她凭想象给他补全下半张脸,不得不承认唐思奇赢了。 旁边站着抢救室值夜班的医生,像是叫了他的名字,不确定是哪两个字,空耳听着像“晴子”。 她便默默给他俩编了个号,内分泌医生是“晴子”,抢救室医生是“樱木,也确实一个精致,另一个糙一些。 樱木拿胳膊砰砰晴子,说:“人是你中午送来的,半夜又来一趟,什么 VIP 啊?” 晴子没回答,仍旧看着病历。 樱木却更凑近了一点,轻声问:“还是大善人又得罪病人了,你给你导儿擦屁股呢?” 晴子这回有了反应,抬头看了一眼推床上躺着的凌田,再给樱木递个眼色,示意他别乱说话。 凌田即刻闭紧了眼睛装没听见,其实听得一清二楚。 大善人?单峰? 她忽然就明白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晴子之所以对她这么细心周到,不是因为他人好,也不是因为她有什么特别,只不过就是她的检查结果报了危急值,单医生意识到自己在门诊对她说的话是有误导的,怕她万一有个好歹,投诉到医务科,所以才派了手下带的小医生给她提供 VIP 服务。 好印象一瞬垮塌,她在脑中给他那副建模标准的眉眼配上下半部分,大蒜鼻子地包天,或者朝天鼻口呼吸,好似犯罪嫌疑人画像。 哈哈哈哈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更新!看完继续睡回笼觉😏想象力好丰富,晴子樱木哈哈哈哈,那个医生为啥叫大善人捏 勤子好惨啊,跟了这么个导师 导师带着一堆的学生然后误诊回不回尴尬? 不愧是画师,脑洞无限😆 最后田田可爱hhhhh &看到说“又”这个字,大善人你到底得罪过几个人啊(不知全貌,但先小小翻个白眼) 辛勤天选打工人的感觉,好辛苦啊 医生误人不浅啊 男主这名字起的,辛勤,天选打工人。 我猜是因为单做为姓的时候念善,又有讽刺导师误诊的意思,所以才叫大善人 勤子?哈哈哈哈! 世界上最幸运的绝症 第二天一早,病房打电话过来通知的时候,田嘉木还没到,凌捷跟着护工一起把凌田从急诊抢救室送去住院部大楼。 A 大附属医院历史悠久,地处城市中心,几次扩建都是螺蛳壳里做道场,东一块地,西一块地,组成庞大的院区。其上有几十年的老楼,也有前两年刚盖的新楼,中间隔着马路,以过街连廊相接,四通八达得好似一座太空城。 凌田躺在推床上,床头挂着输液的袋子,枕边挨着心电监护仪,左转,右转,进电梯,出电梯,感觉好像走了几里地,最后直上 15 楼,这才看见内分泌病房的标志牌。 护士出来接人,把她带到一个三人间,靠窗的床位空着,已经消毒完毕。 自此,她便有了个新代号,1544 床。 凌捷把她安顿好,去护士台领了材料,到楼下窗口办住院手续,再回抢救室取方才没办法拿的东西。 一直等到一切停当,田嘉木姗姗来迟。 认识凌田的人要是看到凌捷,总会觉得她长得像母亲,眉毛,眼睛,脸架子,都像。但要是看到田嘉木,又会觉得她像父亲。 田嘉木跟凌捷同岁,今年四十七,还是年轻时的瘦高身材,冷白皮,戴副半框眼镜,样子蛮好。 他是坐昨天晚上的飞机回的上海,广州机场的老规矩,航空管制,航班延误了几小时,半夜才落地。当时已经过了医院的探视时间,凌捷发了个清单给他,让他回家睡觉,早上再来医院,顺便带几件换洗衣服和日用品过来。 这时候走进病房,他也知道来得晚了,解释说自己其实很早就从家里出发,路上有点堵,到了医院门口又排了半个多小时,才听保安说需要事先预约过车位才能进,于是只好掉头离开,把车停在附近一座商城的地下停车场,然后再步行过来,所以才弄到现在。还有凌捷让他拿的那些东西,有几样怎么都找不到。 凌捷反问:“你不知道大三甲医院的车位紧张?” 又翻了翻他拿来的袋子,说:“这个是洗碗机用的洗碗粉,我让你带的是洗洁精……” 凌田在旁边看着母亲的面色,预感他们快要吵架了。 所幸病房里人多,田嘉木没回嘴,凌捷也没往下说。 门外医生护士走进来,凌田再一次看到“晴子”。 这人仍旧一身白衣,戴着口罩,眉眼带笑地问她:“感觉好点了吗?” 凌田下意识地点头,心里其实纳闷,医院这个班到底怎么上的,昨天中午看见他,半夜看见他,今天早上他还在,是住在这里的吗? 而后,眼见着“晴子”戴上乳胶手套,拆开一套采血针的包装,用温柔耐心的语气对她说:“我们抽个动脉血,复查下血气,看看你酮症消了没有。” 凌田:“!!!……” 尽管在急诊每小时测一次毛糖,她自以为已经被扎麻木了,此时看见四五厘米长的针头,想起那种尖锐刺骨的疼痛,恐惧依旧。 不等她说什么,田嘉木挨床沿坐下,揽过她肩膀说:“没事没事,田田别看,爸爸替你挡住眼睛。” 这还是她小时候的习惯。 当时生病,大多是凌捷带着她去医院,极其偶尔田嘉木也在,便会在抽血、打针、挂水的时候抱住她,帮她挡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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