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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仙鹤,但其他的我就记不清了,你还记得他的脸吗?” 桃桃冥思苦想。 最后它飞了起来,趴着棺材上,用花瓣尖蘸着灰尘在棺材上勾勒出一个大致轮廓。 “白衣银发,头发里有两缕红色的,好看,长得像天上的神仙。” “应该是这样。” 姜厌低头看了几眼画,声音里满是嫌弃:“真难看。” “就这还神仙?” 桃桃也不生气,连忙不好意思地把画抹掉了:“我画得丑,他很好看的。” 姜厌不置可否。 继放走老人后的第一次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 之后又是一个周,姜厌在棺材上枯坐的时候,看到桃桃从陪葬品里拖出一张画卷。 画卷展开,是姜赤溪的画像。 当时闻名诸国的画师来到姜国,姜赤溪招她入宫,重金让她给自己作了张画像。 后来这幅画作为陪葬品入了皇陵。 画卷已经褪色,桃桃趴在上面,翘着花瓣看了很久,姜厌本以为它最多看几小时,但这一看就是十几个小时,姜厌对时间的把控很精准,这种精准在某种程度上曾让她无比厌烦。 “你在看什么?” 空寂的墓室里,姜厌听到自己的询问声。 桃桃:“看你呀。” “你以前和赤溪女帝长得好像,我感觉自己又想起了些。” 姜厌:“想起什么了?” “想起你不爱吃香菜。” 姜厌反应了会儿,终于想起这个东西,原来这就是自己很讨厌却忘记名字的菜。 “香菜。”她重复道。 桃桃飞起来,坐在她的旁边:“你觉得它又苦又香,吃起来很奇怪,你喜欢吃苦瓜,因为它就是纯粹的苦,特别苦,没有多余的奇怪味道!” 姜厌思索良久,轻轻点头。 “似乎是这样。” 桃桃打了个哈欠,它看向姜厌:“我困了,现在我要把画卷收起来,明天我还能看这幅画吗?” 姜厌皱眉:“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问我。” 桃桃认真解释:“因为我在透过画像看你呀。” “你是主人公,我必须要问你的。” 姜厌:“我不觉得能通过画像看到我。” 桃桃跳到她的肩膀上,两朵花瓣做喇叭状:“我可以做到!” 姜厌把它拨到一边。 “果真蠢。” 说罢她就躺在棺材上。 她睡得很快,这些年姜厌早就锻炼出随时入睡的能力,哪怕再清醒,只要躺下闭上眼睛,她就能飞速睡过去。 半夜的时候,她隐约觉得自己的衣袖被扯了一下。 姜厌用神识看过去。 原来是小桃花滚到了她本体的衣袖上,蜷成一团,就像躺在她的手心睡觉——如果她有手的话。 姜厌觉得这个场景有些莫名的熟悉。 既然想到这儿,她便要求证,于是当即把小桃花拍醒。 “你为什么要躺我身上?” 桃桃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识扒紧她的衣袖:“我梦到我以前就是这么睡的。” “是么?” “是呀。” 姜厌想了想,拎起它的后颈,把它扔到脚边:“以后不能这么睡了。” 桃桃对此接受良好。 它翻了个身,滚到棺材边角,拍拍姜厌的衣摆:“对不起。” “睡吧睡吧。” 说完话,它脑袋一歪,再次睡得昏沉。 姜厌飘起来,她低着头,仔细研究了这朵花好几分钟,最后得出结论—— 这花还挺乖的。 虽然蠢但乖。 虽然笨但乖。 墓室里的日子终于有趣了些许。 从那天后,姜厌与桃桃的对话变多了,虽然一天也就几句话,但相比于一周说不出半句,已经是飞跃式的进步。 桃桃平日里也无聊,除了围着姜厌转圈外,就是到处巡视陪葬品。 这会儿拍拍铜镜,那会儿踢踢铜铃,有次力度使大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墓室里蔓延开。 “!!” 它飞速瞄了眼姜厌,掩耳盗铃般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姜厌本来不打算说话,但见它的模样好笑,便主动道:“无事。” 话音刚落,墓室里就凭空出现好几朵小花。 姜厌:“…….” 她不了解桃木妖,但她直觉这种到处开花的行为并不常见,因为看起来真的太蠢了,很好欺负的样子,但凡是妖,保护伪装自己就是本能。 这花看起来完全没有这种本能。 姜厌思索良久,拿出本书,对着桃桃招了招衣袖。 “过来。” 桃桃飞速飘过来。 “我来教你如何成为一个妖。” 桃桃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重重点头。 姜厌翻开书页:“首先,你必须是聪明的,最起码要让人类觉得你聪明,这样才不好被抓到。” 桃桃纳闷:“我很聪明呀。” 姜厌没有反驳他,而是指向书上的第一行字: “读。” 桃桃后退了两步。 等了半分钟后,姜厌轻笑一声。 桃桃肉眼可见地粉了好几分。 姜厌:“目不识丁。” 桃桃不言语,只是继续低头盯地。 姜厌了然:“你这也不懂。” 不过姜厌倒是没嘲笑的意思,她还记得这些年桃木枝是什么样的,是死掉的枯黑树枝,既然是死过的妖,那醒来时忘掉部分记忆,忘掉学过的东西,这些都很正常。 她也忘记了很多东西。 大家都不完整。 姜厌摩挲了会儿书页,平淡道:“没事,我教你。” “你以后要听我的。” 桃桃惊讶地抬起头,但它这次没有傻乎乎地反复询问,而是扒住姜厌的衣袖,贴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 这件事说定后,之后数月,姜厌每天都会教他一些字。 桃桃反应偏慢,但墓室里的岁月长,姜厌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而且他的笨是对比出来的。 参照物是当年的他自己——至于姜厌,他当年就比姜厌反应慢,两人是万万不能拿来对比的。 所以桃桃学得其实也还好,远远未到能让姜厌不耐烦的地步,两人就在墓室里如此度过了几十载,桃桃很努力,用了数倍的时间,终于看完了姜厌看过的那些书。 虽然看完不等于记下,桃桃转头就能忘个七七八八,但他终于具备了姜厌接受的认知能力。 在教学的最后一天,姜厌放下书: “所有字你都认识了。” “给自己起个名字吧。” 桃桃点点头。 它用花瓣扒拉起书:“我是桃木妖,所以想用木…” “这个好直白,要不姓穆吧…?” 姜厌:“嗯。” 具体的名字并不好想,桃桃把书翻了个遍,间歇时抬头望了姜厌一眼。 又望了许多眼。 他开始发呆,怔愣了好久,最后轻声道: “——望。” “我要叫这个。” 姜厌不解:“原因?” 穆望站直了身体,有些磕绊地说道:“我看着姐姐呢,我想一直这样。” 这几十年,姜厌曾想让穆望叫自己师傅,可对方东躲西藏就是不开口,她想了想,也觉得这个说法让她有点尴尬,于是就改口让对方叫自己姐姐。 称呼确定后,穆望已经叫了她很多年的姐姐。 姜厌垂下眼眸。 穆望看向她:“姐姐?” “没事,”姜厌重新抬起眸,“你想叫这个就叫这个吧。” 说完这句话,姜厌就熟练地拿起身边长剑。 如她预料,她的话音刚落,墓室里就开出一茬一茬的桃花,姜厌全部上前砍断,而后面无表情地尽数扔到其他墓室。 清理完毕,她提着长剑回来。 “好了,睡觉。” * 岁月经年过。 有人陪伴的日子总是好过,在与穆望的相处中,姜厌记起了更多回忆。 有些是自己想起来的,有些是穆望提起来的。 有次穆望提到很久以前的故事,说到山洞里的野花和红线勾勒的伞。 “那天雨很大,因为怕无法报恩,我哭了很久,吵到正在山洞里睡觉的姐姐了,姐姐嫌弃我太吵闹,就一直在想怎么让我闭嘴,后来给我撑起了伞。” 姜厌最近也梦到这个故事。 虽然没有这么详细,但她梦到了自己当时思绪的一角。 她随意道:“其实也不是很吵。” “为你撑伞,是觉得你唱歌还可以。” 听到这话,穆望安静地坐在棺材上,与姜厌并排坐着。 过了好久,才小声说了一句:“原来是这样呀。” 姜厌再次拿起手边的长剑。 三分钟后,她把满怀的桃花扔进隔壁墓室。 小桃花在她身后飞来飞去,姜厌的声音冷漠:“下次你自己来。” “嗯嗯!” 收拾好后,姜厌坐回棺材上,随手拿了本书开始看,桃桃凑过去看了眼,而后捂着额头坐在一边,让自己与知识海洋完全隔离。 姜厌就这样看了一天的书。 桃桃也在旁边坐了一天。 他们总是这样过,困了就倒头睡去,只是现在的姜厌不会再把桃桃扔在脚边,哪怕它扯一点衣袖,盖在自己的身上,她也可以勉强装作没看见。 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大事。 时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流速由慢转快。 几百年就这样过去了。 再次遇到盗墓贼的时候,姜厌甚至都忘了有这种东西存在,她太久没杀过人了,于是在人类气息出现的时候,她愣了几秒,才飘出了墓室。 穿着奇怪的男人正蹲在墓室口研究机关。 他的同伴振振有词。 “现在管得严,国内不好倒手了,卖去国外吧,我认识几个外国佬都出了大价钱。” 男人问:“他们搞私人收藏的?” “有搞的,他们就喜欢咱国的东西,我知道有个外国佬死前还把珍藏品都送给他们那儿的博物馆了,里面有好几个是我倒手卖出去的,哈哈。” “能耐喽——” 姜厌飘到几人身后,衣袖轻轻拍在他们的肩膀上。 其中一人哆嗦了下,连忙回头望。 他缓慢地扫视了墓内一圈,发现什么都没有后,深深舒了口气,他赶忙转过身,结果与倒挂在墓顶的嫁衣打了个照面。 刺耳的尖叫声响起。 电光石火间,姜厌的衣袖飞速穿过男人的胸口,而后用红线把其余人全部吊了起来,几秒过去,红线越勒越深,男人们的挣扎越来越无力。 这时桃桃从墓室里飞了出来。 他左右望了望,径直飞向第一个男人,从他的脖子穿过后,他浑身是血地穿过第二个人的,半分钟后,他坐在了姜厌的肩膀上。 两人的身上此时都是血气。 “洗一洗。” 他用妖力把姜厌与自己洗干净,低声嘟囔道:“果然本体可以镇邪了,这些人里没有敢直视我的,都是特别坏的人。” “姐姐最好。” 说罢他一歪身子,贴在了姜厌脸颊上。 “好什么?” 穆望:“哪儿都好。” 姜厌笑了笑,返身飘回墓室,刚才的一切只是最角落的插曲,时间依然在过,这里没有人害怕她,没有人想伤害她,她活得越来越自在。 她有时候喜欢安静,有时候又想听到声音。 姜厌想独处的时候,穆望从来不出声。 可无论她什么时候看向穆望,对方都能给她满分的情绪价值。 有时甚至因为回应太热烈,还会吵到她。 但黑暗无声的地底,需要很大的声音才会不寂寞。 就在姜厌已经习惯这种生活的时候,她的妖龄在龙脉的加成下进入六千年,她对天地的感应更加灵敏,在某日忽然发现了天地间极度变化的规则。 妖很快就无法化形了。 她冥冥之中感应到许多同类在争相化形,哪怕不到化形年限,也在用尽方法找寻化形之法。 在天地规则彻底改变之前,姜厌找到了穆望。 她与对方详细说了这件事,说了自己不准备化形,会等到女帝墓被挖掘出世的那天,并且希望对方能够化形。 穆望无法接受这个提议。 他不停说着自己根本不想化形,他本体是树,是人类毁坏最多的生灵之一,他不想去人类世界生活,更不想尝试那些陌生的东西。 但姜厌知道他其实没有那么讨厌人类。 “你曾经很爱姜国人,并为能给他们带来福祉而感到满足。” 穆望摇头:“可是我害怕。” 姜厌:“没什么好怕的。” 穆望觉得姜厌没听懂自己的意思,他急忙就要解释,但姜厌打住了他的话。 “我好像在很多年前说过。” “除了陪伴,没有其他行为能打动我。” “你已经在这里够久了,我的确需要陪伴,但并不需要别人放弃一切的陪伴。” 姜厌直言:“我能看到欲望。” “这里没有阳光,你本体是花草,盼望过离开的,我知道。” 穆望纠正:“可那个设想里有姐姐。” 姜厌笑了笑:“会有我的。” “出去吧,穆望。” * 穆望离开后,姜厌独自度过五十年。 墓里那些被她砍断的桃花枝一直没有枯萎,时不时就会有露珠浮现在花瓣上,姜厌知道这里的环境不会产生露珠,所以她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可她向来不需要别人为她牺牲。 五十年后,女帝墓终于重见天日,里面诸多陪葬物让国家震惊,尤其是里面数以千计的孤本,文字全部依稀可见,填补了众多书卷的空白。 姜厌没有瞬移功能,在意图离开时,发现墓室外围满了人。 所以她放弃了逃走,自然而然进入国家博物馆。 她在博物馆里度过了十年。 这十年里,时不时就会有桃花瓣黏在她的展台底下,陪她度过一天又一天。 某日,一老者带着九张符文夜访博物馆,径直走到她的展柜前。 在帮助她化形后,老者问她能不能答应他几个条件。 “加入超管局,并且参加一档节目。” “中途不得退出,具体条例我会邮寄给你。” 姜厌觉得那几张符文的气息有些熟悉,但又想不出来在哪里感受过,于是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她问老者:“这是要我报恩的意思吗?” 老者点头。 姜厌轻叹了口气: “可以。” 第173章 解封 这是一个有始有终的故事。 回忆完往事, 姜厌笑了笑,她把日记本放在背包里,装好万年嫁衣, 而后站起身, 往墓门的方向走去。 她的经历不算长,回顾完用不了多少时间。 所以当姜厌走出墓室,重新见到自己的朋友们时,距离大家分离只过了半小时。 沈欢欢面色担忧:“怎么待了那么久, 墓室里怎么了吗?” 沈笑笑也问:“是呀是呀, 墓室门关上的时候我都懵了, 这也太吓人了!” 说罢她探头往墓室里看了几眼,搓了搓胳膊上被冻出的鸡皮疙瘩。 “好黑好阴森的地方, 就算姜厌姐刚才突然被吸进能量场, 我也能信。” 听到沈笑笑的话,姜厌摇了下头。 “没有。” “不让你们进去有其他原因, 挺奇妙的原因,但还扯不上能量场。” 瓶瓶探究地看了姜厌一眼,视线落在她鼓起来的背包上。 如果她没记错,刚才姜厌进去的时候,背包表面平平整整,明显没装什么东西。 想了想, 瓶瓶试探性地问道:“里面有特别好看的陪葬品吗?” 姜厌自谦:“一般好看吧。” 瓶瓶:“…那它现在还在墓地里吗?” 姜厌:“不在了。” “它在我的背包里。” 瓶瓶:“……” 她的脑海里闪过“果不其然”四个大字。 沈欢欢怔愣片刻,连忙道:“姜厌姐,偷拿…挑选陪葬品是违法的,不能随便带回家。” “这样, 你把那个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我在拍卖行留意一下, 有类似就拍下来送给你,我最近正愁送你什么认识半周年礼物呢。” 沈笑笑忙不迭点头:“尽管拿出来,类似的肯定能找到,包给我们!” 虞人晚在旁插话:“我说姜姜怎么老不出来,原来是把墓室当自助超市了,不愧是姜姜。” 眼见着大家越想越歪,姜厌拉开了背包,解释道:“这东西就是留给我的。” 沈笑笑瞅向背包,被嫁衣上的金线晃了下神: “这话骗骗姐妹们就算了,国家骗不过去呀。” “我看墓穴口已经被考古专家挂上了摄像头,你现在都拿出来了,这理由肯定不行。” 姜厌笑了笑:“国家也会把它留给我。” 话都说到这儿了,沈欢欢也逐渐反应过来。 她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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