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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就能和同龄人在一个年级了,然后再跳几次,所有人都要叫我学姐!” “不过这个愿望比较俗气,我真正的愿望是当个杀手,”乐一比划了一下,“拿着这么高的针,穿着黑色风衣和高跟鞋,在雨夜中疾行,嗖嗖几下就能把敌人杀个对穿,然后拯救世界!” “哇——”瓶瓶从没奢想过这些,但她觉得乐一肯定可以做到。 “乐一姐姐真厉害!” 乐一臭屁地甩了甩头。 快乐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半年后,蒋河把几人接到了地面上。 因为白山镇远离地下演出场所在的城市,再加上几个小孩已经不被人在意,所以蒋河也不再担心他们被发现,她给几人编了个精神病身份后,就让他们住在了白山疗养院。 白山疗养院的病患很少,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他们的病痛很多,但脾气很温和,总是把不多的糖果和零食分给几个小朋友。 瓶瓶因为外形原因不能见光,所以大家拿到零食都会偷偷往负一楼跑,钻过冷冻库,来到瓶瓶的房间,把零食举高喂给她吃。 有次乐一拿到了一份番茄味的薯片,很小袋,她小气巴拉地分给了瓶瓶两片。 那是瓶瓶第一次吃薯片。 她发誓那是最好吃的东西,她这辈子都爱吃番茄味薯片。 但她也只吃过这么一次。 有时候不见光才安全,蒋河担心几个小孩跑掉,又觉得把他们的腿打断太麻烦,照顾起来太麻烦,所以给几人注射了副作用很大的精神药剂。 肉眼可见的,几个小朋友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劲,他们的记性时好时坏,有时候刚下来找到瓶瓶,就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来。 瓶瓶什么都看不到,所以经常听到有迟疑的脚步声停到自己的身前,但没有人说话。 “是谁在那里?” 没有人说话,只有很浅淡的呼吸声。 时常要过很久很久,瓶瓶才能听到一声叹息。 “本来是给瓶瓶带了桃子味果冻的,”乐谣说,“但是怎么找不到了。” 瓶瓶当即回:“没关系,乐谣姐姐来看我我就很开心了。” “他们几个也想来的,”乐谣说,“不过最近蒋河的脾气更差了,大家都被她抓回房间了。” 蒋河的脾气一向不好,瓶瓶简直无法想象蒋河的脾气还能怎么更差。 乐谣自顾自地往下说:“她前几天觉得身体不舒服,查出了肝癌。” “她好像要死了。” 瓶瓶安静地听着,知道蒋河要死的时候,她生不起什么欣喜若狂的情绪,为了别人的死亡而感到快乐好像很不好,最后她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啦。” 在瓶瓶无法看见的地方,乐谣的目光很悲伤。 “可是瓶瓶怎么办呢?” 瓶瓶假装听不懂地笑起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啊,你们照顾好自己就好啦。” ... 一语成谶。 有时候悲伤太早,最先被命运的审判却是自己。 瓶瓶的身体总是很不好,搬入白山疗养院后,蒋河为了这个最完美的藏品给她注射了很多吊着命的药,但她没想到她残败的身体会成为活命的缘由。 蒋河得了肝癌后,多大的野心都化成了一句话——她要活。 于是她花大价钱从国外弄到了一批肝癌特效药,只是还没有临床实验,于是还算健康的几个小孩就成了小白鼠。 蒋河与给瓶瓶做四肢切割手术的黑诊所一直有联系,她买下了那个诊所,那些没有医德的医生护士来到了白山疗养院,来到了改造好的实验室,他们无节制地在孩子们身上试药,蒋河的钱像流水似地往外流,这些瓶瓶都不知道。 一开始,她只知道她的朋友忽然不见了。 白山疗养院已经没什么病患了,所以来来往往的医务人员并不会故意控制音量。 两个月后,瓶瓶终于听到了些消息。 她知道乐一被查出了稀有血型,知道有个国外富豪已经求了这种血型两年,知道那个富豪是为他最宝贝的女儿求的血,她知道有的孩子是如此真切地被爱着,有的孩子却只能成为血库。 她还知道更多。 她知道小天陷入昏迷。 知道小嘉昨天凌晨吐了血。 知道乐谣姐姐的身上插了三十多个管子。 知道蒋河为了以后可以挣更多的钱,正疯了般给濒死的乐一找配型。 她想找人继承乐一的血。 在来到白山疗养院的第十一个月,在失去同伴陪伴的第三个月,瓶瓶与乐一配型成功,花瓶被敲碎,她被蒋河带到了实验室。 国内外有名的骨髓移植专家来到这灰暗的地角,为她与乐一做了手术。 顺带着,另外三个小孩因为身体原因已经彻底失去利用价值,他们仅剩的几个健康的身体器官被手术剥离,高价卖出。 可能是感恩乐一的价值吧,蒋河在处理完几个小孩的尸体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转卖掉乐一的器官,而是放任她在病床上自生自灭。 瓶瓶就躺在旁边。 她浑身都插满了救命的仪器,干干净净的乐一与她的对比很鲜明。 瓶瓶觉得很对不起乐一,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这样。 他们明明那么健康。 明明马戏团那么苦那么累,他们都可以那么健康。 怎么一下子就都死了呢? 手术成功后的第三天,乐一从昏迷中醒来。 “真倒霉啊。” 她的声音很虚弱,但精神状态似乎很不错。 “可千万别有下辈子,我真是讨厌死活着了。” 病床上的瓶瓶泣不成声,她的眼泪迅速上涌:“对不起。” “对不起个屁,”乐一翻着白眼,“哭哭哭就知道哭。” 瓶瓶的眼泪不停往下掉。 乐一懒得理她,她小声嘟嘟囔囔:“不过就是有一点还挺可惜的。” “我真的很想有那种很牛掰的武器,雨夜杀手拯救世界也太酷了。” 说完了,乐一深深叹了口气。 她掏掏兜,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碎成渣的番茄味薯片,她有些嫌弃地张开手,像是在坟前洒酒一样,把粉末状的薯片撒在地上。 “再见乐谣。” 她每撒一点都会说一句话。 “再见小嘉。” “再见小天。” 撒完了,她把手攥成拳,对着窗外的阳光挥舞了好几下,像是在殴打这个世界。 最后可能是累了,她轻轻闭上眼睛。 “再见瓶瓶。” 第64章 伤疤 乐一死后, 地下马戏团只剩下一位演员。 蒋河把各种临床数据传到国外,对面承诺两个月内会给她最新批次,她的生命将得到最大程度的延续。 蒋河脸上的笑容变多了, 她时常抚摸着瓶瓶的头发, 说如果她表现得乖,就给她治眼睛。 瓶瓶从不回话。 因为脱离了花瓶,蒋河不再只给她注射药剂,什么医疗手段都是最好的, 再加上她身上的排异反应很轻, 所以她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但她没有感激,她知道蒋河的悉心关照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更好地抽取乐一的血。 她身上那份属于乐一的血。 蒋河简直像对亲生女儿般对待瓶瓶了, 在所有伙伴死去的第三个周, 麻木不言的瓶瓶做了一个梦,一个幸福又痛苦的梦。 而后就开始发烧, 她烧得意识模糊,烧得开始说胡话,蒋河用了各种方法,都无法让她的体温降下来。 蒋河以为是骨髓移植后的排异反应,担惊受怕了整整一周,就在她做好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准备时, 瓶瓶的体温忽然降下来了。 简直是生命的奇迹。 瓶瓶睁开双眼。 蒋河欣喜若狂地走上前,四五名医务人员围了上来,他们给她做各种检查。 生命体征一切正常。 蒋河深深舒了口气,她试图像前些天那样抚摸瓶瓶的头发, 但与瓶瓶对视上的瞬间,她忽然愣住了。 瓶瓶明明什么都看不见, 目光却清明无比。 蒋河迟疑道:“瓶瓶?” 瓶瓶很久都没有说话。 久到蒋河以为她因为高烧失去了声音。 但她最终还是开了口。 “你即将死的无比痛苦。” 瓶瓶躺在病床上轻声道:“你的尸体会被家人藏在河床底,你的灵魂将永远无法上岸。” 蒋河一时没反应过来。 其他医务人员率先反应了过来,他们连忙就要捂住瓶瓶的嘴。 “我不想看见你们。” 于是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般,所有人,包括蒋河都缓慢地转过身。 医务人员离开了病房,他们各自去忙各自的工作,蒋河也去院长办公室收拾好东西,径直回了家。 瓶瓶平躺在病床上。 她的眼泪无意识地流淌,晕染在枕巾上。 只是短短几句话,她残废的四肢长了出来,她的眼睛恢复视力,她有机会看到河了,但也在她拥有视力的瞬间,她再也看不到五彩缤纷的梦里的河。 她好像一下子多了许多记忆,知道了许多事情。 在身体肌理被打破重塑,在身体植入不同血液后,她的灵体出现变异,她在九岁这年,拥有了通灵天赋。 超绝登顶的通灵天赋。 而这种顶级天赋是有记忆传承的,她自然而然懂得了如何运用它,也知道了限制。 ——不能扭转已经发生的。 ——不能妄想改变必定会发生的。 ——只能在既定空间内使用。 ——无法对比她强大的人使用。 可瓶瓶还是想试试。 “我要他们都回来。”她轻声说。 她等了很久。 什么都没有发生。 于是她又小声道: “我要他们都活过来。” “出现在房间里。” “还和以前一样。” “活过来。” 声音喋喋不休,但房间很空旷,除了瓶瓶外,再无一人。 这种徒劳的尝试持续了很久,直到瓶瓶在空旷的房间痛哭出声,最后她缓缓坐起身,抱住膝盖,把脸埋进手掌心,整个人缩成很小的一团。 她想了很久,从黄昏想到黎明。 她想到自己还在母亲怀抱里的模样,想到被蒋河买走带到地下室的仓皇,想到和四个伙伴初见面的欣喜,想到乐谣阳光热烈的笑容,想到小嘉温温柔柔的嗓音,想到小天总是给她变的魔术,想到乐一每晚为她偷的那一串钥匙。 她很爱他们。 很爱很爱。 瓶瓶擦干净眼泪,她开始许新的愿望。 “只是身体出现就可以。” “没有灵魂也可以。” 于是房间里出现了几个小朋友的尸体,他们伫立在黑暗中,比恐怖片里最吓人的场景还要吓人,但瓶瓶没有害怕。 “我来当你们的灵魂,”她小声说,“我们以后住大房子,然后上学。” 她还记得小天的愿望,于是把小天的模样变胖了许多。 她也记得乐一的愿望。 乐一希望不要有下辈子,所以她纠结了很久,没有让乐一的身体出现。 可她实在太想乐一了,所以她把自己的脸变成了乐一的模样。 就当瓶瓶死了吧。 瓶瓶跟个什么都想要的贪婪无厌的人一样,她不停地许愿。 “我要乐谣姐姐的心脏。” 大家的部分器官被蒋河卖出去了,瓶瓶不接受这点,大家的身体都是假的,但她希望有真的东西。 “要小嘉的肝与肺。” “还有小天的眼睛。” 瓶瓶的每句话都虔诚无比。 这些,再加上乐一的脸,所有人都可以活在她的身上了。 天亮了。 瓶瓶抱膝坐在窗边,在过去的许多年里,她总是以脆弱无比的形象出现,她遭受了许多苦难,但从未觉得太难过,因为她有很多的朋友。 如今她变得强大,却感受到空前的孤独与痛苦。 蒋河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但不该出现的人还有很多,白山疗养院里的每一个医务人员都该死。 她的四肢是他们砍断的,她朋友们的胸腔是他们剖开的,他们没有资格幸福地活着。 只是死亡是一件太简单的事情。 白山疗养院只剩下几名重病患者了,瓶瓶陪他们走完了人生的最后几个月,而后开始思考那些医务人员该如何死去。 瓶瓶见过的人不多,为了欺骗外界,也为了营造白山疗养院一切正常的假象,她变出了一群早就死去的人充当病患,因为她无法凭空想象出并不存在的人,所以所有病患的脸都来自她看过的一些旧报纸。 她改变了医务人员的记忆,让他们忘记了在黑诊所的经历,忘记了曾参与的临床实验,忘记了几个小孩的真实身份,也让他们以为所有病患都是真实存在的。 她时常站在顶楼看这些医务人员虐待那些早就死去的人,看他们即使已经忘记那些恶毒的过往,但依旧是自私阴毒的人。 瓶瓶细细思索这些人都干过什么。 有的人曾把小嘉摁进水池里,有的人曾惩罚性地把小天的呼吸管拔掉,有的人曾帮助蒋河把几个小孩的尸体掩埋,有的人曾辅助操刀为她与乐一换血。 思前想后,瓶瓶决定创造出一个游戏场。 时间就在每周日的凌晨,零点开始,六点结束。 因为这个时间是他们曾经在地下表演场的演出时间。 而游戏方式就是抓小白鼠。 因为所有小朋友以前就是小白鼠,而现在瓶瓶希望所有人的身份可以颠倒一下。 从一月开始,一直到五月,每个周的周日,瓶瓶都会与她的伙伴们一起抓小白鼠,有时候认真地去抓,有时候只是欣赏小白鼠们崩溃的丑态, 她看那些人疲于奔命,东躲西藏的崩溃与绝望,亦如自己的朋友曾被放在手术台,肆意切割的模样。 这个游戏持续了几个月,医务人员的数量越来越少,虽然这些人都有亲属,见人失踪了会报警,但瓶瓶的能力很管用,每次公安局的人来到疗养院,都会得出错误的结论。 瓶瓶有能力遮蔽住所有人的双眼,也有能力让每件事成为悬案。 她想得很美好,她预计等所有医务人员都“死得其所”后,她带着三个伙伴离开白山疗养院,所有人住在一起,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吃薯片看电影。 他们四个将度过互相陪伴的一生。 瓶瓶知道自己的精神其实有些扭曲了,但她要如何不扭曲,她捂着胸腔里属于乐谣的心跳,只觉得这样才有温度。 只有这样她的人生才能有一点点的温暖。 可即便她的愿望如此简单,依然有人要打扰她与她的朋友。 有个女生晕倒在白山疗养院的门口,不久后就有一个类似体质的人来到疗养院。 白山疗养院在被调查。 瓶瓶很担心她的事情被调查出来,也担心对方比她更强大。 但很幸运,在短暂的沟通后,她很快控制住了对方,她知道了会有一档通灵节目来这里比赛。 为了了解比赛内容,她在对方的手机里看完了这个节目的前三期。 她知道有个女孩擅长捆灵,知道她的双胞胎妹妹擅长降灵,知道有人的体质会让周围的人都倒霉,知道有个女人很厉害,她会是这场游戏最大的威胁。 于是瓶瓶决定与这个女人住进一间病房。 她重新制定游戏规则,再次更改了所有医务人员的记忆,让他们忘记小白鼠其实是他们自己,她还试探性地动用通灵能力要求那个叫姜厌的女人穿上病号服。 但是姜厌并没有受到她的影响。 她嫌弃地看着衣服,过了许久才选择穿上它。 在姜厌去卫生间换衣服的那段时间,瓶瓶的内心很紧张,她在获得通灵能力后,第一次遇到无法干扰的人。 而因为姜厌的存在,她也不敢去控制其他通灵师。 她的大脑高速运转,最后决定顺着他们的任务行动。 ——假装这里就是所谓的半能量场,假装白山疗养院的背后就是存在一个灵体,所幸几人命运多舛,有足够的悲惨经历可以被挖掘。 她乐观地想,其实这场比赛也是个机会。 一旦他们的经历被挖掘,他们就会被同情,他们会被接出去,从而拥有无比真实的,所有人都承认的身份。 她想了很多。 想了很多很多。 她想了如何让这个游戏看上去合理,如何落实瓶瓶已经死掉这件事,她想了如何扮演好乐一,如何让背后的灵体成为蒋河或者瓶瓶,再不济,同时都是也可以。 只要让这些通灵师相信其他人活着就好。 虚假的活着也是活着。 因为她真的无法离开他们,离开一秒都要窒息。 * 姜厌说完那句“你无法操控他们的尸体过一辈子”后,就开始等待瓶瓶的回应。 瓶瓶平静地注视着姜厌。 当她不再努力扮演乐一时,她那种招人嫌却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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