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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要求的死亡,所以哪怕我再没去见过母亲,我的身体依旧出现了问题,”何漱玉垂下眼眸,露出了手臂上的伤疤,“我得了所谓的精神病,一发病就会自残,每次发病后我看着身上的伤口,我都知道那个诅咒想要我去死。” “就在我以为这就是最苦的局面了,事件的发展逐渐超出了我的预期。” 何漱玉苦笑道:“我想的太简单了,以为能瞒过所以人,但张添还是发现了。” “我的膝盖不能弯曲,落下了残疾,一开始我用被朋友撞了不想声张骗过他一阵,可他还是怀疑起我讳莫如深的态度,察觉到我和儿子受伤时间的巧合,也发现了他情妇的孩子,也就是左念晨的就诊情况。” “他开始找关系调查我们,我能猜出来他想做什么,从他引导我发病砸坏设备,假装破产搬进筒楼的那刻起,我就猜出了他想要干什么。” “他是个烂人,但很爱我们的孩子。” “小梁濒死失明是我这辈子的痛,也是他的痛。” “左念晨有危险。” 说了一连串的话,何漱玉的嘴有些干,她舔了舔嘴唇,抬起了眼睛,双眸看向摄像头。 哪怕布满红血丝,这也是双很清透的眼睛。 姜厌等待她之后的话。 “我不能出门,向南枝已经把我的电话拉黑,她大概是设置了禁止添加好友或者什么,我始终无法联系上她。”片刻,何漱玉轻声说道。 “我没有办法提醒她,但孩子是无辜的,我想保护左念晨,她不该因为父母辈的恩怨受苦受难。” “但是如果,” 何漱玉的语气很平静,和这世间为孩子平静谋划的千千万万个母亲一样,“如果张添真的把诅咒传回给向南枝,害死了那个孩子,我不知道那时候的我会不会选择包庇他。” “张添的父母已经去世,我这边也只有一个患了病的母亲,张添不能进监狱,要是他进了监狱,我的孩子会没人管的。” “小梁还那么小,不能没人管的。” 姜厌沉默不语。 直播间也一片安静。 说完这句话后,视频里的何漱玉很久没有再说话,久到姜厌以为这个视频已经到此结束。 但就在她准备上前关闭摄像机的时候,一滴眼泪忽然从何漱玉的眼眶里砸了下来,落在她手臂的伤疤上。 姜厌停了动作。 视频里的何漱玉歪着头用衣领把那滴泪擦拭干净,干哑的声音倏而放得很轻柔。 “刚才的话太不是东西了,我重新说。” “我是想说,如果那时的我真的选择了包庇,”她对着镜头笑得很好看,“我恳请您可以继续调查下去。” “因为张小粱的妈妈是个好人。” 第28章 逻辑归述 前, 在她手心里写的话。 「不要查下去了。」 两个月后的选择,给未来的自己纠错。 视频就此结束,之后的画面便是何漱玉用被没砍伤的那只腿, 勾住了摄像头的吊绳, 把它塞进了柜子里。 这个场景让姜厌想起了那个唱诡异歌谣的洋娃娃。 ——“女孩单脚跳着唱起歌。” 何漱玉似乎一早就留下了关于她残疾的线索,那首歌谣中女孩为何套了三层皮很好推断,但是她为何单脚跳着唱歌得不出确切结论。 正是因为得不出结论,所以听到的人才会去纠结具体原因, 就是这种持续的怀疑与好奇, 会让人把女孩“为何残疾, 为何受伤”这件事潜意识的放在心上。 这就是何漱玉的目的。 她与女孩的身体境遇有相似的地方,她在一定程度上想让人发现这一点。 但归根到底, 她还是更担心张小梁的未来。 她担心张添入狱后张小梁无人照顾, 所以她的提示格外隐晦,别人能否察觉完全听天由命。 不过所幸, 姜厌还是从一高一低两面镜子看出了不合乎常理的地方,发现了何漱玉残疾的事实,从而追溯到咒被转移到何漱玉母亲这里。 姜厌收好了摄像机,拍了拍在她兜里老老实实躺着的小纸人。 她给沈欢欢发消息:「都听见了?」 沈欢欢就等在手机边,回得很快:「听见了。」 她先前看过朱欣云在医院的监控录像,说道:「那晚朱欣云进了卫生间后, 应该也是给了向南枝红包,毕竟给医生包红包还挺常见的,向南枝也不会怀疑。」 姜厌也是这么想的。 沈欢欢又发来消息:「笑笑让我跟你说对不起,她说她在何漱玉回魂那晚曾听到她在嘟囔“妈妈过年包红包”之类的话, 但她当时被吓到了,虽然想着要告诉你, 但后来忘记了。」 姜厌并不在意。 毕竟当时哪怕告诉她了,没有语境和关键性线索,她不是神仙,也没法从一句话里推断出前因后果。 「无所谓。」 姜厌回完消息,走出侧卧,找到了尚未入睡的老人。 宋昭萍还在看小品,目光虽然有些呆滞,但脸上笑呵呵的,也不知道在乐什么。 陈晚问,老人就回:“宝宝来了我高兴。” 几千岁的被个还不到七十岁的喊宝宝。 姜厌不生气,就觉得新奇。 她靠门抱胸站着:“宝宝?我今年几岁?” “…五岁?”老人瞅姜厌,见姜厌脸色冷淡,又连忙改了口,“八岁,八岁了!” 姜厌别了下头发。 老人小心翼翼:“莫非是十三?” 姜厌对视回去,面色不虞。 老人坐得笔直:“我想起来了,十八了!是十八了!” 陈晚忍俊不禁,笑出了两个酒窝。 问岁数这个事,老人猜破脑袋也猜不出姜厌多少岁,所以姜厌没再难为老人,又问道: “我十八,那我孩子几岁?” 老人这下不含糊了,斩钉截铁道:“十一!” 陈晚捂嘴偷笑,“宋姨,十八岁的怎么生出十一岁的呀,你再想想漱玉姐和小粱到底几岁了。” 可宋昭萍很固执,她把拖鞋踢到地上,还发起脾气来了:“我没老,记性好得很!” 她大力戳姜厌:“你跟她说,是不是十一?” 姜厌侧过身子,避开了老人的攻击:“是十一岁,不久前刚跟你说的呢。” 老人满意了,收回了试图点姜厌脑门的手。 问到了想要的信息,姜厌看向陈晚:“上个周宋昭萍是不是出过门?” 虽然是疑问句,但她的语调很肯定。 “对,”陈晚回道,“上周张添忽然联系了我,说是漱玉姐想宋姨了,让我晚上领过去。那天晚上我把宋姨送到就走了,等宋姨吃完晚饭,我才把人接了回来。” 一切都明晰了。 左念晨就是十一岁。 所以那晚宋昭萍到604后,见到了向南枝。老人不认人,在张添的诱导下,她把向南枝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接过了张添手里包着她头发的红包,像发新年红包一样给了向南枝。 向南枝那时候想躲,老人说出了那句“不许躲,妈这红包包的大。” ——“收了就不哭了,你哭妈心疼。” 给红包的过程中,老人应该还问了向南枝孩子的年龄,或者听到了什么。 但总之向南枝被迫接受了红包,并且在老人走后花掉了红包里的钱——至于怎么花掉的,姜厌大致能猜出来,大抵是被张添威胁着从他手里买了什么吃食,然后被张添摁着把那些东西全吃了。 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何漱玉报了警,背景里的咀嚼声,就是向南枝被迫接受诅咒的过程。 姜厌现在的所言所行,沈欢欢都能通过纸人听到,她这会儿也想明白了,只是还有个疑问。 她问姜厌:「我想不通张添手里的红包是怎么来的,难道是先前何漱玉给宋昭萍的那个?」 姜厌觉得不是:「何漱玉既然想要诅咒断在她这里,她就该撕了那个红包。」 沈欢欢:「那张添手里的红包?」 「张添不是对303的朱欣云有恩吗,」姜厌回:「他要是有意卖惨,假装张小粱伤情又复发,说些为什么是自己的儿子遭这些罪的话,朱欣云很可能会把给她发短信的人的联系方式给他,教他如何让张小梁脱离生命危险。」 「这个红包应该是张添自己弄来的。」 沈欢欢没有问题了。 「我会立刻上报给局里,」她说道:「管理局拷问间里全是尚未投胎的恶鬼,派发红包的那个通灵师一定撑不住。」 姜厌倒是没沈欢欢这么愤怒,她平静地放下手机,准备向两人告辞。 她看向宋昭萍。 老人见姜厌看她,脸上的笑怎么都藏不住,皱纹叠成一层一层的,“上班去啊?” 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落霞最后一缕余晖映照在老人的脸上,面部轮廓很柔和,依稀可见何漱玉的影子。 姜厌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宋昭萍现在对姜厌不再陌生,还把她当成了何漱玉,于是乐呵呵地凑到她面前。 姜厌低头问她:“你猜我多少岁?” 宋昭萍还记得刚才的对话,歪头想了想,回道:“十八。” 姜厌凑到她耳边:“错了,是三千岁。” 说完,她就直起身子看宋昭萍的反应,结果老人没有面色大变,也没有惊慌失措,只是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三千岁好啊,活得长,妈开心。” * 直播间全当姜厌在开玩笑,搞笑程度不亚于六岁小孩整天盼着奥特曼拯救世界。 但他们都没有笑。 他们唏嘘于宋昭萍的话,唏嘘于何漱玉做出的选择,唏嘘她过于短暂的一生。 这起事件里唯一的幸运大概就是,宋昭萍什么都不知道,并即将遗忘一切。 姜厌走出小区时,天色已经暗了。 沈欢欢与沈笑笑站在小区门口,沈欢欢看见姜厌,笑着挥了挥手,沈笑笑又蹦又跳的,嗓门响彻整个小区,头顶上的树叶都被她吓掉了两片。 “姜厌姐——!!” 姜厌躲闪不及,只能问两人到这里来干什么。 “当然是找你吃饭的啊,”沈笑笑低头翻手机,脸上美滋滋的,“这块儿好吃的贼多,安平市最有名的炸串店就在六百米外!” 沈笑笑定好位,拐着姜厌的胳膊就要往前冲,姜厌莫名其妙被拉着跑了好几步。 “你想干什么?”姜厌皱眉。 “她家生意好,再晚点就要吃饭十分钟排队两小时了!”沈笑笑见姜厌站着不走了,是一万分的痛心疾首,“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沈欢欢提醒妹妹:“你还没有问姜厌姐想不想吃炸串。” 沈笑笑转头:“姜厌姐,你是不是很喜欢吃炸串啊?” 姜厌:“…………” 沈欢欢也默了默。 “平时怎么没见你机灵,”沈欢欢的表情有些无奈,“还搞起文字游戏了。” 沈笑笑撅嘴:“可是我想请姜厌姐吃炸串。” 姜厌脸上的抗拒淡了不少。 何清源给她的钱还剩三千多,姜厌还没想好怎么赚钱,所以很容易被“请”这个字打动, “那就走吧。” “呜呜……嗯?”沈笑笑本来都做好被姜厌拒绝的准备了,哭腔都酝酿起来了,结果见姜厌答应得这么干脆,眼睛立刻亮起小星星。 沈欢欢眨了下眼睛,探究地看向姜厌。 如果没看错,姜厌刚才的表情明明有些抗拒? 姜厌侧过脸:“怎么了?” 沈欢欢摇头。 挑菜品的时候,沈笑笑不停往小筐子里放,直到菜品堆满四个筐她才恋恋不舍停下手,沈欢欢轻飘飘看了她一眼。 沈笑笑骄傲挺胸:“我都能吃完!” 沈欢欢:“这可是你说的。” 沈笑笑:“当然!吃不完我就爬回去!” … … 三人来的时候人还不多,所以上菜很快,等三人吃起来的时候,门外已经排起乌泱泱的长队。 沈笑笑把铁盘往姜厌眼前退,催促:“快尝尝。” 姜厌拿起一串裹满酱料的炸小白菜,刚咬了一口,心里最后那点抗拒也没了。 “很不错。”她实话实说。 沈笑笑的表情像是要飘了,她刚准备沾沾自喜一下,嘴里就被沈欢欢塞了一筷子金针菇。 沈笑笑不说话了,乖巧咀嚼。 姜厌和沈欢欢有一搭没一搭说起话,总结了一下当前信息,归纳了逻辑链。 现在任务二,也就是“查明何漱玉的死因”基本完成了。 709的陈凝因为某些原因,在女儿陈然衣死后,试图报复303的朱欣云。 机缘巧合之下,她接触到一位通灵师,也就是短信的发起者。 在这位通灵师的帮助下,陈凝意图用发红包的方式给朱欣云下“咒”,让她害死自己的孩子,让她也感受痛苦的滋味。 王织花曾说十月十三号是李程的生日,这天陈凝曾去拜访,所以陈凝是在这天给朱欣云下的咒。 至于她给朱欣云发红包的原因可以有许多。 比如这天虽是李程的出生日但也是朱欣云接受二级手术的日子,作为发小,她给李程红包的同时也想给朱欣云一个红包,无论借口是什么,陈凝都给了朱欣云一个带着她头发的红包,之后,朱欣云花了红包里的钱。 十四号早上,诅咒应验,李程被热油烫伤,下午进入重症病房。陈凝认为报仇结束,当晚便以火灾的方式自杀了。 之后便是朱欣云在十四号晚上接到了短信,她在医院花坛拿了写了符咒的红包,把身上的咒传给了儿子的主治医生向南枝。 她把诅咒转给向南枝的理由很清晰——因为给医生塞红包不会被怀疑。 十五号早上,向南枝送女儿上学途中,没有注意到左念晨未上车,把她卷进车下。左念晨被送进医院后向南枝收到短信,并在第二天中午约了何漱玉。 向南枝选择何漱玉的理由,或许就如何漱玉猜测的那样,向南枝不是什么恋爱脑,不是想借机上位,她只是了解过何漱玉的性格,知道何漱玉会心软,会接受一个情妇的道歉,也会为了让对方安心而收下红包。 具体理由到底是什么,没有必要去查,总之诅咒在何漱玉花了红包里的钱后生效了。 十六号晚上张小粱在放学途中,右眼被醉汉的玻璃片捅穿,脑神经受损,生命急速流逝。 何漱玉这时收到了短信,在思考后,选择伤害自己。 十七号凌晨,她住进了母亲家。 因为母亲忘记关门,所以家里进了贼,又因为提前做了准备,因此她的伤并不致命,之后她选择掩盖住自己受伤的事实,假装诅咒失效,假装即使不转移诅咒,她的孩子也能活下来。 至此,这个诅咒没有再传播下去,没有孩子再受伤,也没有母亲再去经历痛苦绝望。 但何漱玉既然与张添朝夕相处,就不可能做到掩饰一切,最起码,她无法跟张添解释她的膝盖为什么受了刀伤,她为什么不去治疗,又为什么假装身体健康。 所以张添在各种线索里,发现了自己妻儿受伤的真正原因。 他要报复向南枝,但由于何漱玉什么都不说,且精神状态在“咒”的影响下每况愈下,所以他找了关系,根据时间线找到了把诅咒传给向南枝的人,也就是朱欣云。 直接询问必然不可取,所以十二月末,他诱发何漱玉发病,让她砸坏了学校的机器,之后假装破产,搬进了筒楼。 搬进筒楼后,他对朱欣云多有照顾,还托关系帮助李程解决了上学的问题,朱欣云对他无限感激,但又苦于无法报答。 终于在某天,在张添的有意诱导下,比如欺骗朱欣云说张小粱疾病复发,情况很不乐观,朱欣云想到了那条短信,所以把发短信之人的联系方式给了张添。 张添因此终于明白了转移诅咒的方式,之后诸多准备。 在这期间,何漱玉猜出了张添要做什么,为了不让张添在未来犯罪后逃脱罪罚,她开始未雨绸缪,比如在自己写的恐怖小说里埋下线索,还留下一个唱恐怖歌谣的洋娃娃,她希望调查者从只言片语中推出她与张添感情不和并且身患残疾,从而捋出所有线索。 上周,张添把向南枝骗来了家里,让她接过了宋昭萍身上的诅咒。 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何漱玉向警方报警,因为张添就在身边,所以她在电话里并没有明说报警理由。 事实上,为了张添不会留下案底,不会对未来张小梁的求学工作有影响,何漱玉或许本就不会选择去明说。 她报警只是为了让张添有所顾忌,从而放了向南枝。 但张添没有顾忌。 何漱玉刚说了几句话,嘴巴就被张添捂住,而那时的向南枝也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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