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之王在都市_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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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去你家楼下等你’？” 关妤一脸嫌弃：“什么东西，梦到哪句说哪句吗？这种东西我也能写。” “好不好不是重点。”顾筠表情专注，“为什么只有月亮才有爱人的感觉呢？太阳就没有，为什么不能是‘太阳是爱人的眼睛，沐浴日光三小时后，我决定去你家楼下等你’？” “让你晒三小时太阳，你还想出门吗？”关妤翻了个白眼，起身出门，“浪费我五分钟，烦人。” 顾筠恍然大悟。因为太阳它……晒。月光晒是纯爱，日光晒就是…… 强制爱？ —— “莫名其妙，我也是莫名其妙，还搭理他。”关妤嫌弃地拢了拢外套，上车告知司机，“叔叔，去天雷。” “好的老板。” 到达目的地，车辆还是进不去，关妤下车步行进入，季天磊给她录入了门禁系统，她刷脸就能入内。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关妤还是会被里面的别有洞天震撼。站在门外的人看到她，微微弯腰震声：“妤姐！” 关妤强压下嘴角，“啧。” 真是的，喊的人心暖暖的。 “妤姐，磊公现在应该还在开会，你可以先去他办公室等他。” “知道了。”关妤向前走了几步，又实在按捺不住自己好奇心地折返回来，“我记得我没见过你，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他毕恭毕敬地低着头，“二狗哥昨天把您的照片发到群里，让我们所有人都记住这张脸，见到你都要问好，不可以怠慢了。” “这样啊。”关妤其实觉得有点怪怪的。有点像通缉犯。她直奔季天磊的办公室，打开门，里面空无一人，她自己找了个地方坐，拿起桌上的笔百无聊赖地转着。啪。学艺不精，刚转两圈，笔就掉地上了。关妤庆幸没人看到，弯下腰捡起笔，突然对上了桌底的一双眼睛。四目相对，关妤出奇冷静：“你是谁？” 不是杀手的话，不用躲。是杀手的话，也躲不掉。 “我是明莉。”女人眼神警惕，“你是谁？” “我是关妤。”关妤好奇地问，“你是二叔的‘客人’？” 二叔居然金屋藏娇？在屋里还藏了个大美人。不过怎么藏在桌底。明莉慢吞吞地从桌底挪出来，“你叫季天磊二叔？不是他的女人？” “当然不是，”关妤如实告知，“不过他侄子是我的人。” 眼前的美艳女人穿了一件红色抹胸裙，身段姣好，关妤坐着她蹲着，正好能看到她的大片好风光。关妤好心地把她胸前的布料往上拉了拉。明莉：？ “你不是追他的就好。”明莉听见她的话松了口气，眼里坠着势在必得的光，“他一定是我的东西。” 关妤了然，这个大美人似乎是看中她二叔了。二叔年纪虽然大了点，但相貌和身材都保持得跟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没什么区别，和她站在一起倒也相配。再想到同是兄弟的季家老大和老三，关妤很缺德地把三人比较起来。难道这就是不孕不育保永生吗？ “不过你为什么一直要蹲着呀。”关妤新奇地指了指她的姿势。 “我看网上说的。”明莉把手机给她看，“这个人问，应该怎么追男人，底下的建议都说要蹲着。” 帖子里有人提问：底下的评论是清一色的：大家都在蹲方法，但看来大美人理解的—— 就是单纯的蹲着？？关妤沉默许久：“……你这么理解的啊？” 明莉眨了眨眼，明明是美艳的长相，但是眼神中透出了不符合长相的纯真：“不是吗？” “她们不是那个意思……算了，还是我教你吧。”关妤清了清嗓音，“二叔这种不同于普通男人的闷骚老男人，最不好追了。” 明莉眼睛亮晶晶的：“你追过他？” “是……呸，才不是，我是追多了这种类型的……所以很有经验。”关妤面不改色。的确是追多了这种类型的—— 追书也是追。明莉点头，“好，那你教我。” 关妤正要开口，明莉攥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电话，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她脸色顿时变得严肃，“好。” “知道了。”明莉站起身，风情万种地向后撩了一下头发，关妤眼睛都看直了。气血真足啊，要是她这么突然站起来，眼前肯定一黑，关妤心想。 “你下次和我说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明莉朝她眨眨眼。 “等等，那里有——”关妤想叫住她，已经来不及了。明莉把红色开衩裙一撩，露出一双长腿，仔细看的话这双腿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如同一件不完美但满是故事感的瓷器，她坐在窗台前，朝她一点头，“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要告诉我哦。” 话音刚落，她向后一倒，身影消失在窗台。关妤连忙跑过去，没看到案发现场，才松了口气。奇女子。不管是思维脑回路，相貌身材，还是身手，都称得上一句“奇女子”。关妤震惊地眨了眨眼睛，才补充一句，“那里……有门啊。” 关妤坐着平复了一下心情，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不一会儿接到了季天磊身边那位蓝叔的电话，“抱歉啊阿妤小姐，磊公这边临时出了点事，你们的见面可以推迟吗？” 关妤没意见，“好啊蓝叔，那你和二叔说一声，我改天来看他。” 第577掌：我这种清粥小菜，他都看腻了这一推迟，就是半个月之后。在某一天下午，季天磊给她打来了电话致歉，电话里，他的声音有些疲惫：“阿妤，不好意思啊，上次放了你鸽子让你白跑一趟，这几天也没时间找你。” “没关系的二叔。”关妤笑吟吟，“上次去，我可不是白去。” “嗯？” “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啊。”她意有所指。季天磊瞬间明白：“你见到她了？” “嗯，她很……特别。” 手机那头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气。关妤也不调侃他了，“二叔，你那里是发生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头疼？” “电话里说不清，到时候再和你说。”季天磊笑了笑，“明后天我正好没事，要和锦洲过来一起吃顿饭吗？” “明天我们要去参加拍卖会，后天怎么样？” “好，我让人去准备一下。” “后天见，二叔。”关妤笑着挂了电话。时间来到了游轮拍卖会上，为了这次的艳压群芳群雄，顾筠押着他们泡了半个月健身房。清晨，顾特助特地早到来监工，看他们在衣帽间挑选让人新送来的礼服。季锦洲拿着一件黑色西装问关妤：“我穿这件？” 关妤闭眼夸：“黑色神秘，挺拔。” “不行啊。”顾筠坐在沙发上，腿上还摊着时尚杂志，严格点评，“大家都穿黑色，季总也穿就泯然众人了，掉进企鹅堆里都找不着人。” 季锦洲：“……” 关妤点头认可：“他说得也有道理。” 季锦洲把黑色西装放回去，又拿起了旁边一件白色西装，“这件？” 关妤又夸：“白色简约，高级。” “也不行啊。”顾筠翻了一页杂志后抬头，“刚才是企鹅背影，现在是企鹅腹部，而且关关手上拿着的是黑色礼服吧？站在一起像黑白无常。” “黑白&#……”季锦洲深呼吸一口气，正要冷声呛他。关妤又点头：“也有道理。” 季锦洲：算了，他忍。 “那我和他穿一样的色系？”关妤拿起白色礼服。 “好啊。”顾筠点头，“正好两个人一左一右站门口当迎宾的。” “……” “不过怎么送过来的礼服都是大裙摆的？”关妤把手中的白色礼裙挂回去，“走路不太方便。” 顾筠又开始吐槽：“怎么，你要去游轮上跨栏啊还是马拉松？” “不是啊，一般解锁重要地点，都有可能有大事发生啊。”关妤摸着下巴思索，“说不定有恐怖袭击？主角抢人？帮派互殴？枪击鏖战？” “放心吧。”顾筠淡定喝了一口茶，“这种事情一般只会发生在主角身上，我们这种最多有几句描写‘在场贵宾失声尖叫’‘围观群众溃散逃窜’‘地上多了两具尸体’……” “你说得很有道理。”关妤点头，“但我还是要换轻便一点的。” 万一真有什么大事方便逃命。关妤在新礼服中翻找，这些都是季锦洲提前一个月让人预留，再专门包机从全国各地调过来的高定晚礼服，色系繁多，款式也五花八门。 “怎么有人贪生怕死到……”顾筠神色复杂，“挑礼服都选方便逃命的啊。” “她这是实用主义。”季锦洲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坐下，“你可能不知道，有些人的生活真的是会丰富多彩到不舍得死的。” 顾筠真挚地感叹：“又怎么会有你这种为了护犊子，恶毒到不惜攻击其他人的大坏蛋啊。” 季锦洲笑眯眯。 “你不去选衣服，过来干什么？”顾筠突然发觉。 “她让我过来的，说一会要换衣服。”季锦洲耸肩。关妤在一堆礼服中终于挑选出了一件款式简单，没有层层叠叠纱裙的粉色礼服，“这件怎么样？” “这件太低调了吧？”顾筠不太满意，虽然这件也是好看的，但他还是想要她惊艳四座，一出场就吸引全场眼球。 “有没有那种，裙摆大到拒人于千里之外，敬酒都要双方伸长手的那种？” 关妤想象了一下那画面，“那种礼服啊，要是真有狙击手的话都不用满场找人了，直接就是个靶子，当场被击毙都不用盖白布，裙摆一盖就能抬走了。” 季锦洲：“……” “那你就不能吸引全场注意了，到时候无人在意，这几个月不就白减了？”顾筠嘟囔。 “裸奔更能引人注意，那你什么都不穿好啦。”关妤弯着眉眼笑吟吟开口。顾筠大惊失色：“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关妤觉得没劲地撇撇嘴，“啧，好吝啬啊，都不愿意和大家分享。” 顾筠：“……”废话，那是他的玉体。 “不管了，我就要选这件。”关妤哼了一声，降下沙发与衣帽间之间的帘子，拿着礼服走到更衣室换衣服。大概过了几分钟，关妤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换好啦。” 季锦洲抬眸看她，目光先是落在她的脸上，她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目光才慢慢下移到她身上的礼服上。抹胸鱼骨裙大概到大腿部位，上面镶嵌满了一颗颗做工精美的粉钻，正正好好包裹住她的身体，曲线流畅，像是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从腰身处缝上了一段丝绸，斜盖住一侧大腿，第一眼像是白色丝绸，但会随着灯光变化散发出粉色偏光。美轮美奂，人和衣服都是。季锦洲唇角轻轻勾起，眸色深深，眼底微光流转，瞳孔倒映的只有这一道粉色身影，丝绸随着她的走近而摆动，露出凝脂般的长腿，他眼中也随之笼罩下一层暗—— 顾筠比他先惊艳开口，“就这套了！” 季锦洲刚酝酿好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不满地重重啧了一声，“啧……” “不是吧季总，关关这么美你都不满意？娶到天仙你就偷着乐吧。”顾筠对他的扫兴表示谴责。关妤脑袋耷拉下来，戏多地深深一叹息，“季锦洲，你已经看腻了我这张脸了吗？” “没有的事。”季锦洲深深剜了顾筠一眼，“我那是对她表示不满吗？我是对你表示不满。” “我又怎么了？”顾筠无辜。 “我刚才正要走眼神戏，你出来我酝酿的情绪都没了。” 顾筠嘴硬狡辩：“那是你还不够有感情，不像我真正被惊艳到的真情实感，都不需要酝酿。” “不用说了，顾筠。”关妤煞有其事地摇头叹息，“我知道季大总裁平时见惯了各种风格的美女，我这种清粥小菜放在他面前，还是需要多酝酿一会才能表演出惊艳情绪的。” 顾筠也跟着摇头叹气：“怎么会这样呢。” 季锦洲：“……”一对戏精。第578掌：“蛋糕不错。” “那我就这套了？”关妤整了整礼服，询问季锦洲和顾筠的意见。 ——其实主要是询问顾筠的意见，季锦洲每一件都只会像人机一样说“好看好看”。 “就这件吧。”顾筠拍板定案，“搭配的事就让季总来迁就你吧。” 季锦洲颔首起身，“可以。” 走到关妤身边，她故作乖巧礼貌：“那就麻烦您了。” “应该的。”季锦洲轻轻一勾她的下巴，笑着开口。他拿了几套衣服进去，先换第一套黑色系西装出来，袖口的金色花纹绣边成了唯一亮点。关妤扭头问顾筠：“你觉得搭吗？” 顾筠摇头：“不咋地。” “我也是。” 两个人同时举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做的简陋牌子，用快递箱裁下来的小圆片上画着一个大大的“×” “换一套。” 季锦洲：“……” 这是什么古早台偶情节。以为自己在演“帮女主挑选礼服去参加晚宴惊艳众人”的偶像剧情节吗？他叹了口气，拿下一套衣服进去里面换。过了一会，他换了套白色的西装套装。 “谁家饺子从锅里跑出来了，下一套。” 黑白条纹西装。 “谁允许把斑马线搬到家里来的？下一套。” 橙黄色西装。 “这不是路障吗？公家物品禁止私有，下一套。” “……” 男士可选择的服饰比女士的单调许多，季锦洲换来换去，也只是换不同色系，这一次穿的是银灰色的西服。他一袭剪裁妥帖的西装加深，面色肃静，长身鹤立，散发着成熟稳重的人夫气质，眉眼低垂，矜贵而散漫，硬朗轮廓栽试衣间的亮光下染上了几分清冷出尘的意味。其实是试衣服试到没什么耐心了。两位评委终于齐齐举起“√”牌子。 “就这套了！” “嗯，就这套。” 顾筠摸着下巴打量，“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 顾筠目光落在杂志上，摊开的一页是一对当红的国际名模，背景布局是婚礼现场，和普通婚礼不同的是，高挑明媚的女士穿着不合身的西装，身材高大的男士穿着略显紧身的婚纱，宾客们神色惊奇，新郎新娘拿着捧花笑得开怀。这期杂志的主题是，“我只在乎你。” “我知道了！”顾筠灵光一闪，把杂志翻过来亮给他们看，“你们看，他们穿得虽然不合常规，但莫名很和谐有没有？” 关妤想了想，“所以，你要我穿西装，季锦洲穿礼服吗？我是没意见……” 季锦洲没有什么表情地反驳：“我有意见。” “穿一下有什么关系？”关妤鼓了鼓腮，“我都没见过你穿裙子的样子呢。” 季锦洲坚决：“我宁愿去死。” “臭直男。”顾筠点评，但话锋一转，“但其实我不是要让他穿女装的意思，不考虑季总的面子也要考虑我的脸面吧，毕竟有时候站在你们旁边也偶尔会觉得丢人。” 关妤，季锦洲：？察觉到他们不友善的眼神，顾筠有理有据反驳，“不应该吗？就上次去开会结束，撞见人家祈总老婆和情敌在吃小蛋糕，祁总醋得当场钳住老婆下巴强吻，吻完后说‘蛋糕味道不错’，还记得吗？” 季锦洲和关妤陷入回忆。 “好像有点印象……那家的蛋糕确实不错。” “我还记得酒味重了点，甜味少了点。”季锦洲摇头，“不喜欢。” “……你们就是这死样子没有一丝丝改变。”顾筠无语摇头，“祁总在情敌和我们面前吻完，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回来，正常人都应该装没事发生吧？你们怎么做的，还问人家蛋糕真的很好吃吗？好吃的话你们也去打包一份。” 关妤完全没有印象了：“有这回事……吗？” “我也不记得了。”季锦洲面色淡淡，“你别栽赃我们。” “别以为不记得就能当作没发生啊！”顾筠怒喊。 “好了。”关妤佯装严肃，“不就是一点小事吗？这么久了还揪着不放，那你说，他们的搭配有什么亮点？” “领带，是领带。”顾筠没好气地点了点新娘身上的领带，“新郎的婚纱是黄色系的，所以新娘也搭配了淡黄色领带，一下就把跳脱的两种颜色协调在一起了，不觉得很妙吗？” 关妤其实对时尚这种东西不是很敏锐，皱着眉头盯着看，也没看出来妙在哪里，只能硬着头皮装作懂了：“哦——原来是这样。” 顾筠面无表情戳穿：“其实你根本没懂吧。” 关妤很诚实地点头。 “不管懂不懂，季总现在去找个粉色衬衫穿在里面，然后再找一条粉色和银灰色的条纹领带。”顾筠拍板定案，“快快快，一会穿开走了我们得游着追上去。” “行。”季锦洲打电话让人送过来。 “为什么不直接穿粉色西装呢。”关妤不耻下问地请教。 “不能明骚，太放浪，不合季总的身份调性。”顾筠讲解，“就要这种明里暗里的骚，各路总裁都很少穿带粉色的衣服，我们一出场粉色领带就很吸睛，没人注意到藏在西装里的粉色衬衫，酒过三巡大家都开始脱外套了，季总就是全场唯一的粉色。” 关妤恍然大悟，“不愧是你。” 坐了一会，顾筠的手机震动了一声，他拿起来看了看，“化妆师到门口了，我去接她来给你化妆，你准备一下。” “好。” 关妤的妆容和发型大概耗费了两三个小时，再回到衣帽间的时候，顾筠和季锦洲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正在打游戏，连她进来了都没发现。 “这关过不去。”顾筠把手机往他面前一递。季锦洲懒散地接过来，“这都过不去，笨死了。” 他随意地在屏幕上点了几下，顾筠发出感叹，“季总，你太厉害了，不愧是全方位全能ACE，毫无短板。” “玩什么呢？”关妤冷不丁地凑近发问。玩得那么激烈，仔细一看是消消乐。 “你好了？”顾筠收起手机，转过头看她，认可地点头，“不错。” “季锦洲。”关妤绕到沙发前看季锦洲，新奇地绕着他观察了一圈，“第一次看你穿粉色，怎么都这么好看。” 季锦洲对她的夸奖欣然接受，起身插兜站在她身边，“配你还差一点。” 顾筠心想：谦虚了，其实恶毒程度有来有回的。第579掌：这也能接上话不过抛开人品不讲，他们两人站在一起，亮眼又不浮夸，简约又不低调，让人看到第一眼就会忍不住想：这两个人生来就是一对的。顾筠发出一声感叹：“啊。” “怎么样怎么样？”关妤得意地微抬下巴，“是不是被我们惊艳到了？” “是。”顾筠点头，“让我想到一个成语。” 关妤猜测：“郎才女貌？” 顾筠摇头。关妤又猜：“金童玉女？” 季锦洲转头看她：“我是童吗？” “你是金。”关妤笑眯眯地掐他的脸，“金屋藏娇的金。” 季锦洲垂眸，有些不好意思地浅浅勾唇。 “哈。”顾筠笑出了声，“别人是金屋藏娇的娇，你是金屋藏娇的金，不知道在乐什么。” 季锦洲斜眼看他：“是因为你平时生活得不幸福，所以不相信生活中有幸福，也不相信幸福会降临在你身上吗？” 顾筠笑容顿时收起：“……” 关妤在旁边笑得没心没肺。 “关关，你还笑！”顾筠恼怒出声，“日常上班已经够痛苦了，每天吃狗粮也就算了，还要受到老板的人身攻击，这是工伤！” “抱歉。”关妤笑够了，直起身子，“不过你还没说，想到了哪一个成语？” 顾筠面无表情地解答，“小人得志。” 季锦洲正要上前理论，旁边的关妤一个响指，“这就对了，我从小就立志，别让我有一天得势了，否则就让所有人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小人得志。” “那真是恭喜你啊。”顾筠咬牙切齿，“我也想小人得志，但我的上限似乎是狗仗人势。” 季锦洲：？是他思维太老派了吗？这两个词都是可以用在自己身上的词了吗？ “现在是下午两点，四点就开始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关妤看了眼时间问。 “不不不。”顾筠晃着手指，“主角都是最后出场的，我们等人差不多到齐了，再惊艳出场。” “这样啊。”关妤若有所思，“不好意思啊没当过主角，不是很懂流程。” 但是她们这种恶毒女配，是不是要先到场做局，比如派人给主角被子里下药，再派人把门牌调换？这么一想，恶毒女配们也是挺忙的。既然不着急出门，关妤和季锦洲坐回沙发上，季锦洲整个人靠在沙发上，关妤就窝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摆弄着手机。 “季锦洲，你看。”关妤突然喊了季锦洲一声。他下意识低头看去，手机屏幕里是某个特效，标题是“看看你上辈子的原形是什么。” 他是只猪。季锦洲：“……” 关妤直乐，又换了个特效，镜头依旧是对着他的。 “大眼帅哥，怎么样？” 季锦洲皱着眉头和屏幕里的自己对视，沉默了几秒，“……我眉毛呢？” “因为你今天太帅太仙了，所以鲜掉眉毛了。”关妤闭眼夸，“而且我从你这段视频里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点忧郁，摒除了外貌的诱惑，看起来很有思想。” 季锦洲勉强接受了。顾筠打开手机继续不慌不忙地玩起了消消乐，看他们脸贴着脸自拍了半天，满意地点点头：可以，有营业意识。好不容易打扮得人模人样，多拍点营业照，结束了还能发个微博媚粉。 ……不过这关咋过啊。 —— 太过不慌不忙的后果就是，前面不慌。后面很忙。等顾筠一局没步数了，看广告免费恢复步数的空档，他漫不经心扫了一眼时间，瞳孔微缩，猛地站起来，“快走，要来不及了。” 关妤和季锦洲还没反应过来，顾筠已经冲出去了，他们一头雾水地跟上。不是说要压轴惊艳全场吗？司机到达目的地，顾筠匆匆推开车门下车，到后面去拉车门，季锦洲先下车，一手伸到关妤面前让她搭着，另一手去帮忙收她的裙摆。 “走快点走快点。”顾筠在前面催促，“游轮都要开走了。” “不是你说的主角总要压轴出场的吗？”关妤挽着裙摆火急火燎跟上。 “让压轴也没这么压轴。”顾筠快步走，“到时候就真的只能他们在前面开，我们在后面游了。” “其实，”季锦洲终于忍不住开口，“重要来宾未到场之前，游轮是不会开走的。” 巧了，他就是。 “对哦，我真是急昏头了，这都忘了。”顾特助突然刹住车，关妤闷着头赶路，差点撞到他背上。季锦洲眼疾手快，把顾筠使劲往旁边一推，再把关妤捞回来。顾筠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推背感，差点一头栽海里。他拉着扶杆，猛地转头：“季总！你干什么！我差点掉下去。” 差点接班海的女儿。季锦洲关切道：“没事吧？” “没事，下次注意点就好。”顾筠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西装裤上沾到栏杆的灰。关妤摇头：“没事。” 季锦洲莞尔：“没事就好。” “……”原来，不是在问他。顾筠觉得好像有一阵海风吹过，刮得他冷冷的，心也凉凉的。好好好，把他当空气是吧。他直接走到季锦洲面前，“但是我很有事。” 季锦洲轻啧：“你又怎么了？” “你刚才为了关关，完全不顾我的死活欸。”顾筠强调，“眼里完全没有我的存在，完全。” “是么？我刚才推你了？” “是啊。” “那抱歉。”季锦洲没什么歉意地道歉。顾筠大人有大量，“下次注意。” “好。”季锦洲好脾气地回答，“下次一定瞄准，直接推海里。” “嘿呀……”顾筠气恼。不过他也拿他没办法。他眼尖地瞄到前方围着一群人，应该都是得到消息过来拍摄的媒体，立刻拉响警报，“全体注意，前面有长枪短炮。” 关妤诧异地瞪大眼睛：“多大仇多大恨啊，大炮都请过来了，咋，船上有杀父仇人啊。” 顾筠：“……哼哼哼，哈哈。” 他略显苦涩地哼笑几声。和关妤这种脑回路清奇到仿佛只活在自己世界的超次元少女，说话不能太现实主义，还要多点悬浮色彩。季锦洲接话：“没看见大炮，估计是有狙击手在埋伏。” 顾筠凉凉：“这你都能接上话，看来距离和仙家对话也不远了。” 季锦洲：？第580掌：我妈不知道我在外面干这个 “不知道你们脑子里在想什么。”顾筠无语轻啧，“我说的长枪短炮，是镜头啊，镜头！” “镜头就镜头嘛，那么凶干什么。”关妤鼓了鼓腮。顾筠心想：再凶也没你旁边那位的眼神凶吧。 “好了，衣服该整的整好，表情仪态跟上，我们准备去见媒体了。”顾筠上下扫了两人一眼，确定没事后转身往前走，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 “嘿嘿，忘记我该站的地方了。”他退到季锦洲身后侧，正了正西装领带，“差点抢了你们风头。” 除了季总，还有哪个大老板会这么宠他，让他这么没大没小。 “其实呢，”季锦洲带着关妤从他身边经过，朝他一挑眉，“你就算站在我们面前，也只会被认为是带路的服务生。” 关妤挽着他的胳膊，好心提醒：“你不是都说了吗，主角，总是最后才登场的。” 两个人气定神闲地朝媒体方阵走过去。顾筠：“……” 他刚才心里升起的一点小温情瞬间消失殆尽了。除了季总，也很少会有大老板mean成这样了。他居然还无法反驳。 “关妤和季锦洲来了！”不知道是谁眼尖看到了朝这边走过来的两人喊了一声，扛着镜头的各家媒体其他人也不拍了，从两人走近就开始拍，直接围上来。跟在后头的顾筠摸了摸鼻尖，用手挡着下半张脸，故作正经地轻咳两声，“季总脸上好像有东西。” “是吗？”季锦洲自己没摸到，把脸凑到关妤面前，“帮我看一下。” 关妤的视线在他的耳朵脸上扫了一圈，神情疑惑，“没有啊。” “又被顾筠那个傻货骗了。”季锦洲习以为常。顾筠：“……” 什么傻货啊！那是他的良苦用心！ “傻货，很贴切。”关妤没忍住笑。季锦洲见她笑了，也忍俊不禁，把她的头发拨到身后，和她一起走入媒体前，那些对准他们的镜头一瞬间快门声和闪光灯四起。顾筠满意地点点头，嗯，今天应该能出神图。 “关妤，季总，看这里！” “也看看这里！” “还有我们这！” “今天好美啊，再转过来一点，对对，好美好美。” “季总和夫人好般配啊！” 关妤察觉到了季锦洲的手臂肌肉似乎有些紧绷，抬眸看他的脸，依旧云淡风轻，见她看过来，还冲她挑了挑眉，无声对话：“怎么了？” 关妤知道他紧张，挽着他的手一路下滑，拉住他的手，然后坚定地与他十指相扣，笑着朝镜头打招呼。季锦洲被闪光灯闪得眼睛不舒服，抬手挡了一下，她看他一眼，“眼睛不舒服吗？” “太闪了。” 在他们前头还有一对夫妻，女人似乎被一拥而上的媒体吓到了，像只受惊吓的小鹿般躲到男人怀里，男人半护着她的头，挤过人群，护着她进了游轮。关妤指了指那边，歪头征求他的意见，“要不要我也这么护着你进去。” “不用了。”季锦洲客气假笑，“您太客气了，不麻烦您了，我还能忍耐。” “不麻烦，要是受不了的话，姐姐可以保护你呀。”她揶揄地撞了撞他的肩。 “……” 比起大庭广众之下被她护在怀里进去，季锦洲还是觉得自己足够坚强，面无表情地陪着她照顾了一圈媒体，才一起携手进去。顾筠没有第一时间跟他们上游轮，而是找到了刚才抓拍照片最佳机位的摄影师，他正在查看刚才的照片，还和周围的同行炫耀： “啧，看看这构图，这身材，这脸，这色调，这虚焦，都不用P，直接原图直出了。” “真的吗？我看看呗。”顾筠自来熟地凑上去。 “你看。”摄影师得意地把相机屏幕往他面前一凑，“很般配吧。” 屏幕里，关妤微微抬起头，凑近季锦洲耳边要说什么，季锦洲顺从地附耳倾听，屈就她的身高微俯着身，听完后朝她偏过头说了句话，两个人一起笑了，闪光灯的作用让周围都暗了下来，只有两人是亮起来的，像是沉寂的世界里，只有两人星光熠熠，大放异彩。他们的距离很近，似乎两个人再靠近一些，双唇就会碰上，但正是这种若即若离给画面留白，让人更有遐想空间。 “怎么样，不错吧？” “可以，今日神图。”顾筠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被骂傻货也值得了。他突然眼尖地瞟到季锦洲身后的自己，闪光灯的焦点光源都落在前面的人像上，身后环境就暗了下来，他的脸更是不忍直视—— 像埋伏在他们身后随时准备偷东西的，非常猥琐，特别猥琐，极其猥琐。顾筠沉默了一会，“兄弟，把我P掉呗。” 这丑照要是流露出去，先不说他在互联网上又多了一张黑图，要是被他那些狐朋狗友刷到了，不得被截图当表情包用个三五个月的啊。 “这不挺好的嘛。”摄影师认真端详照片构图，“霸道总裁和女明星，星光熠熠，后面误入几个路人甲比较有感觉。” 路……人……甲…… 还是误入…… 顾筠心如死灰地吞了吞口水，把心酸和生活的苦涩一并咽下肚，声音突然变得沧桑无力：“还是P掉吧……” 摄影师还没察觉：“为啥啊。” “我妈不知道我在外面干这个……” 摄影师一愣，转头看到他死气沉沉的脸，像是下一秒不答应就要往海里跳，他心惊胆战：“哦……好。” 知道的以为是误入镜头，不知道的以为是被拍了三级片呢。 “谢了兄弟。”顾筠面无表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上了游轮。大堂里宾客云集，背景音乐舒缓华美，衣着光鲜的侍者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