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孟景舟_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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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哼！”杨殿凤用鼻孔发出一声公羊叫声，带着愤怒，走进楼道，按开电梯。王建宁吓了一跳，原来老婆就在旁边。 “你刚到家，太巧了！”王建宁声音中都带着欢乐。 “是不是觉得我不该现在出现？” “晚上吃什么？”王建宁完全没注意到老婆不高兴。当天，潘豆子按时下班，一分钟的班都没加。同事都知道，潘豆子要去老地方约会，要被阿姨好好疼。潘豆子怒气冲天的发了几十条痛骂陈迅的话，见陈迅一条没回，潘豆子怒气不但没得到发泄，反而加倍。回到家，打开电脑，点开照片，正打算修复的时候，门忽然打开，祝露丝出现。潘豆子后悔得半死，就不该把钥匙给翠红。 “翠红，你不上班？来我这里有事？”潘豆子问。 “没事就不能来了，我来给你做饭。”祝露丝说。 “得了，你做那饭，我得提前让120在楼下准备好才敢吃。我忙了，你别烦我。” 潘豆子视线从祝露丝身上移到电脑屏幕。屏幕上，是高总给他的军训合影。聊天软件忽然弹出来，是陈迅在留言。潘豆子余怒未消，点开陈迅发来的信息：“豆子，你是不是想修复照片，你要用的算法我全都会，” 潘豆子吸了口气：“说吧，什么条件？” “你要修复的是有码照片还是有码视频？不管是修复什么，必须给我。” “行，成交。这里有张照片，你拿去做测试。修复好之后，我再给你真正的照片和视频。”潘豆子不动声色的把军训照片的原始文件发给陈迅。陈迅一看，是张军训照片：“潘豆子，我保证给你把这张测试照片弄成高清的，算法比较复杂，春节之后给你。” “成交。” 双方都以为自己占了便宜。祝露丝在旁边看潘豆子聊天，等聊完之后，祝露丝才说：“等陈迅修复好，必须告诉他，你的目的就是修复这张照片，气死他，我特别想看他气得半死的样子。” 潘豆子说：“我也想！” 祝露丝说：“还有几天就春节了，礼物也买好了，不知道这次回去，我爸会不会骂我。” 潘豆子说：“祝老师肯定骂你。” 祝露丝电话响了，是亲弟弟祝智打过来的，祝露丝没好气的接电话：“祝智，你烦不烦，我都答应春节回家了。” 祝智说：“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爸快不行了。” 祝露丝大惊失色：“爸怎么了，他不是好好的吗，他在哪里？” “在县人民医院，前几天摔倒了，他在乡下摔倒的，本来中风就没完全恢复，摔倒之后又不告诉我，我今天才知道，把他送医院，人快不行了。” 祝露丝急得大哭：“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潘豆子抢过电话：“祝智，医生怎么说？” 第246章祝露丝差点被吓成尸体祝智说：“医生说很危险，老人最怕摔，现在在输液观察。豆哥，你和我姐在一起？你们明天能回来吗？” 潘豆子说：“能，我明天坐飞机回来。” 潘豆子买的火车票，他把手机还给祝露丝。祝露丝还在哭着通话的时候，潘豆子已经把火车票退了，重新订了机票。 “明天上午11点的飞机，你先回去睡觉，机场人多，我们要提前一个半小时到。”潘豆子让祝露丝赶紧回去。祝露丝不想回去，按原计划，她要在回家之前把潘豆子给睡了，没想到，老爸出问题，导致她睡意全无。急急忙忙回家，第二天两人冲冲冲赶到机场，坐飞机，一点钟左右到了徐州机场，再折腾一番到徐州市，坐长途汽车回到县城，已经下午五点，两人冲到人民医院住院部，给祝智打电话。 “祝智，爸呢，几号病房？”祝露丝说话声音都颤抖了。 “姐，你别难过，爸出院了。”祝智说。祝露丝脸色惨白，摇摇欲坠，昨天还病危，今天就出院，绝对不是好事情。潘豆子扶住祝露丝，拿过手机：“祝智，到底怎么回事？” “爸病情忽然加重，要回乡下，我就办了出院手续，现在在乡下老家。” “你怎么没给我们说，我们刚到医院。” “我一直在忙，忘记了。” 潘豆子挂掉电话：“走，马上去长途汽车站。” 祝露丝六神无主，跟着潘豆子来到长途车站。临近春节，长途汽车超载现象非常严重。为了防止事故，工作人员严防死守，通过查超载罚款，赚了很多钱，春节奖金增加不少。长途汽车运营人员叫苦不迭，全都按座位收人，不敢超载，票价跟着上涨。潘豆子好不容易买到回乡下的票，一看，距离开车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以前半个小时一趟，春节前修改成十分钟一趟，潘豆子本以为马上就能坐上车的，没想到回家的人这么多。两人心急如焚的等了一个小时，好不容易坐上车，结果车开出县城，一路捡人，速度奇慢无比。回到家，都快晚上十点了。祝智在门口迎接，祝智的老婆抱着已经睡着的孩子在客厅。客厅放着一个铁盆，旁边放着草纸，这是给临死的人准备的，一旦停止呼吸，立即烧纸，叫“倒头纸”。祝露丝已经彻底崩溃，冲进父亲房间。祝老师还没死，躺在床上，声音若有若无：“翠红回来了吗？” 祝露丝狂哭：“爸，我回来了，我来看你了。” 潘豆子眼泪一下就出来了。他还没上学的时候，祝老师就教他识字，后来他上小学，祝老师一直是他的老师，他考上重点初中，祝老师亲自送他去县城，给他买新衣服，给他缴学费，要他好好学习，不断鼓励他，支持他。他学习不努力的时候，是祝老师，带着他去魔都，去帝都，让他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是祝老师告诉他，要想帮助阿姨，必须走出老家，必须让自己变强大。祝老师，是他灰暗扭曲人生中唯一的光，祝老师，一直在不断的矫正他，把他从深渊的边沿拼命的拉扯着，防止他掉下去。这些年，他把大部分精力，都花在照顾阿姨身上，祝老师对他的恩情，他记在心中，总想着，将来有一天会好好报答。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祝老师就要走了。听见声音，祝老师似乎精神了一点，他想抬头，又没力气，柔声问：“是豆子回来了吗？” 潘豆子抹了把眼泪，止住哭，来到床边：“祝老师，我来看你了” “孩子，你回来就好。”祝老师声音非常轻，说话都带喘气声。潘豆子说：“老师好好休息，等你身体好点，我接你去魔都，你说了要去明珠塔的。” 祝老师似乎在凝聚力气，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潘豆子把手递过去。 “豆子，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老师希望你以后，不要活在仇恨中，孩子，老师以后不能再教导你了。” 潘豆子紧咬牙关，生怕一张嘴，就会嚎啕大哭。祝老师把祝露丝的手放在潘豆子的手中：“豆子，老师不行了，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是你和翠红。翠红性格古怪，老师担心她吃亏。豆子，替我好好照顾她。翠红，你也要好好照顾豆子，豆子从小就被人欺负，你以后不准欺负他。” 潘豆子泣不成声：“祝老师，你放心，我不会让翠红吃亏的，我会好好照顾她。” 祝老师说：“红红，爸爸想看你穿着漂亮的衣服出嫁，对不起，爸爸要走了，没机会看到红红出嫁了。” 祝翠红哭得快背过气。祝老师眼神迷离，进入朦胧状态：“红红，你的手好凉，来，爸爸给我们家红红暖手。” 祝老师把祝翠红的手放在心窝上：“红红不哭，红红乖，手手很快就捂热了。” 小时候，每个寒冷的日子，她双手冰凉，非要放进爸爸的心窝，爸爸不怕冷，用心窝的热给她暖手，温暖着她。祝翠红的手越来越冷，一片冰凉。她感觉到父亲的心窝变得越来越冷。终于，祝老师头一歪。 “家属离开，不能让眼泪留在先人身上。”旁边，一个穿着长袍的人，一手拿着一卷草纸，另外一只手对着草纸一指，草纸立即燃烧起来。这人在农村叫“端公”，主持各种仪式，请神送鬼都会。祝智从门外进来，端着那个早已准备好的铁盆放床头，端公先生把手中燃烧着草纸放铁盆，铁盆中的草纸跟着燃烧。端公先生口中念念有词，周围几个装着菜籽油的灯已经被点燃，整个房间，明明灯光明亮，却因为光源太多，漂浮不定，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 “请家属离开房间，让逝者安息，明天才能进房间。”端公先生说道。端公先生要作法，其他人必须出去。祝露丝哭着不肯离开。祝智强行把姐姐拖出去。潘豆子看了看，也跟着出去。端公先生把房门关上，开始吟唱。祝智和祝露丝跪在门口的垫子上，潘豆子犹豫了几秒，也跪下。北方的冬天很冷，农村尤其冷，潘豆子感觉很温暖。祝露丝哭得撕心裂肺，祝智的老婆抱着孩子站在三人背后。潘豆子心如刀割，痛切心扉，痛得快失去思考能力。事情太突然了。几个月前祝老师还好好的，还能拿着扫把打他呢，怎么人一下就没了。 “妈妈，妈妈。”稚嫩的童音，是祝智孩子的声音，这孩子还不会说话，只会叫“妈妈。” 祝智扭头对老婆说：“妞妞是不是饿了。” 小孩子一天吃很多次，现在都快晚上11点，估计是真饿了。潘豆子脑子忽然清醒，“呼”的站起来，使劲推门，门没开。潘豆子一脚踹开门。房间里，端公先生还在吟唱，铁盆里的草纸早已烧光，清油灯灯光微弱，飘浮不定，依然给人一种梦幻朦胧的感觉，死去十分钟的祝老师坐在床上，吃惊的看着潘豆子等人，把悲痛欲绝的祝露丝吓得头皮都快炸裂开来：“妈呀，鬼啊！诈尸啦！” 第247章春节不回乡下老家祝智的孩子被祝露丝的尖叫声吓得大哭。祝智苦笑：“爸，我就说了，豆哥很难被骗的。” 祝露丝惊魂未定：“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祝智，你是不是想死！爸没事，太好了。” 祝露丝表情都快扭曲了，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外加惊吓过度，处于崩溃边缘。潘豆子把客厅的暖炉搬进老师的卧室：“房间太冷了，祝老师，是不是怕胸口的冰袋化掉。” 祝老师哆嗦着，他弄了一冰袋放床头，得到祝智的信号，就把冰袋放胸口，把女儿祝翠红骗过去了，没想到被潘豆子识破。 “你怎么看出来的？”祝老师问。潘豆子哭笑不得：“你要真病成这样，房间里不可能没暖炉，客厅都有，你房间不放暖炉，说不过去。” 祝露丝终于反应过来，逮住祝智暴打：“你连亲姐都骗，我打死你！为什么联合爸来骗我。” 祝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被老姐暴打后没啥感觉，只能苦笑，倒是他孩子张牙舞爪，要让祝智抱，小家伙见家里多了人，兴奋起来。祝露丝发泄完毕，又哭了，她明白过来，老爸为了促进她和潘豆子的关系，连装死的招数都用出来了。老爸也真是拼了！农村迷信，大年三十肯定不能装死，所以逼着他们两个提前回来。知道真相的祝露丝，想起自己从昨天晚上一直担心到现在，又是气愤又是感动：“你们知不知道，我担心了一整天，昨天晚上通宵没睡。” 潘豆子说：“翠红，你担心了一天就难受成这样，你跑出去几年，连续2年什么消息也没有，祝老师担心了整整两年。” 祝老师夸：“还是豆子最懂事了。” “潘豆子在哪里？给我滚出来！”外面忽然来了好多人，似乎要反对祝老师的话。 “这么晚了，大家都不睡觉。”潘豆子笑着说，红肿着眼睛出来迎接，刚刚哭得很厉害，现在忽然装酷，有点不习惯。老家那帮姓潘的知道他回来，肯定要找麻烦，这点，他早预测到。昨天，陈迅把前公司里他和潘豆子是一对的传言给杨梦雪说了。杨梦雪笑得肚子痛：“老公，潘豆子没结婚，有这个名声不好听，你得想办法去澄清一下。” 陈迅说：“我不能去，我去澄清，别人反而会认为我是在为潘豆子考虑，越描越黑。” “那怎么办？” “办法总比问题多，我能解决，你放心好了，不用我去澄清，让女同事帮忙就行。” 陈迅给潘豆子订了外卖，写了备注，和杨梦雪一起，用手机选婴儿用品。预产期还有一个月多点，按周玉梅的说法，这些东西都要提前准备。陈迅选了婴儿床，儿童车，下单前给杨梦雪看，杨梦雪相当不满意：“为什么不挑选粉红色的，天蓝色的不好看。” 陈迅说：“男孩喜欢天蓝色的，女孩才粉红色的。” “你重男轻女！万一生的女孩呢。” “肯定生男孩，叶神仙说过的。”周玉梅在厨房刚忙好，听见女儿这么说，她不满了。 “妈，你也重男轻女。”杨梦雪说。陈迅很想说那个叶神仙其实是叶神经，又想起叶宇凡说过，他大爷爷摸脉水平还是有的，难道真的能摸出胎儿是男是女？ “我先下单，马上春节了，不知道能不能配送。”陈迅下单，订单提醒：人员紧张，春节后配送。周玉梅说：“田林路上开了几家婴儿用品店，我去买奶瓶和小孩子的衣服，以前的邻居也要送了我一大堆小孩子穿的衣服，应该够了。” 魔都有习惯，喜欢把自己家小孩子穿过的衣服送人。婴儿的衣服特别贵，小孩子又长得特别快，婴儿衣服经常穿两周就没法继续穿，而且被人穿过之后，衣服更柔和，所以很多家长也喜欢要其他婴儿穿过的衣服裤子什么的。周玉梅拎着个袋子要出门。就在这个时候，潘豆子连续疯狂打电话给陈迅，陈迅果断掐掉。一个男人，不敢当着老婆面前接电话，要么有经济出问题在外面借钱或者有私房钱，要么精神出问题有外遇。周玉梅怀疑陈迅有外遇，盯着陈迅：“怎么不接电话？” “我老同事打电话过来的，他肯定想骂我。”陈迅说。陈迅看到周玉梅那表情，知道这老太太误会了，马上把潘豆子在公司的事情说了，还把自己订的外卖备注给周玉梅看了。 “太损了，那个潘豆子不仅想打你电话，更想打你这个人！”周玉梅提醒陈迅小心，对潘豆子很是同情。杨梦雪把陈迅手机抢过来看，再次警告陈迅：“以后少做这种事情，我肚子笑痛了。” 陈迅老爸电话打过来：“大宝，你舅舅没给你打电话吧。” “没有啊，怎么了。” “没事。” 陈迅一听没事，就知道肯定有事，老爸既然不愿意说，肯定不是什么大事情，他可以主动给舅舅打电话。 “爸，什么时候来魔都，票买好了吗？” “买好了，来魔都的票好买，都打折，春节这几天没人坐长途汽车去魔都，空车多。” 陈迅问了日期，发现这老头买的是腊月29那天的票，还是下午五点的车，估计是为了单位不扣钱。跟父亲通话完毕，陈迅给舅舅电话。是小表妹齐淑兰接的电话。 “迅哥，你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听得出，齐淑兰很高兴。 “明年要高考，你准备得如何？”陈迅问。齐淑兰高兴的声音瞬间没了：“大过年的，没必要问这些丧气的话吧。” 陈迅记得这小女生成绩不错的，怎么回事？这次没考好？ “好吧，那你把电话给你爸。”陈迅说。齐淑兰没给老爸，而是叽叽喳喳跟陈迅聊了好几分钟才给老爸。 “舅舅，你是不是有事找我？”陈迅问。 “我不是找你，是想找你爸，春节你们别回来，都有十几个人要给你爸介绍对象了，还有三个都离婚手续都没办下来。他们找我要你爸在县城的地址，我没给。” 陈迅懵逼了。 “舅舅，我春节不回家，初七左右才回来，要请客。”陈迅说。春节后，农村喜欢走亲戚，相互请客，陈迅得回去请老家亲戚吃个饭。 “行，你那个姨父崔永前他们家到处宣传，说你们瞧不起他们家。对了，崔大志的判决书下来了，给了对方家属不少钱，还是被判了七年。”舅舅说道。第248章潘豆子卖房陈迅感慨万千。崔大志比他小两三岁，也是童年的玩伴之一。命运捉弄人，这么多年过去，他身患癌症，大志身陷牢狱，各有千秋。 “你爸爱吹牛的毛病早晚要出事，全村都知道你换了大房子，都知道他陈大东的儿媳有海外关系，继承几千万的财产。”舅舅说道。陈迅想吐血，他怕老爸知道自己在魔都换了大房子的事情解释不清楚，提前给老爸通气，说杨梦雪的某个长辈在国外，分了一大笔钱给杨梦雪和杨星宇，杨梦雪拿来买了房。没想到陈大东其实是陈大嗓，回村就开始显摆。陈大东在县城买大房子就已经够吸引人了，现在儿子在魔都又买了更大的房子，陈大东虽然在县城只是个门卫，但家底厚啊，他直接超越村里的年轻人，成为相亲市场的优质男人。村里爱做媒的人，热心给人配对的，把陈大东当成热门人物，从18到68的，从丧偶到离异的，从身体健康到身残志坚，一股脑儿推送给陈大东，陈迅的舅舅舅妈在村里都骂人了，严禁任何人给陈大东做媒，依然没用。舅舅明显不想让陈大东去相亲，上次警告过一次陈迅，这次担心陈迅春节回去，会有媒人来问陈迅意见，所以提前打预防针。 “我爸管不住嘴。”陈迅也很无语。 “还好你像我，从小就懂得谦虚。”舅舅说。两人又聊了一下村里的其他人物，让陈迅吃惊的是，他有个表叔的孩子，喝醉，跟人打架，把人给打死了，被判了无期。这个表叔还曾经打电话让他帮忙呢。陈迅有点难过，他感觉自己跟家乡，有隔阂了。小时候，在农村，都是一大群孩子疯跑，到处玩，二十多年过去，当年穿着开裆裤一起玩泥巴的人，忽然就陌生起来，好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木心说过，童年的玩伴就像童年的衣服，长大后就不合身了，不知道是不是说的这种情况。 “小浩回来了吗？”陈迅问。小浩叫齐明浩，是舅舅家的大儿子，比陈迅小一岁，结婚也比陈迅晚一年，不过孩子已经2岁多了。 “不回来，在福建过春节。”舅舅说。齐明浩去厦门打工，认识一个福建的女人，结婚之后，就回过一次老家，舅舅和舅妈特别想念孙子，去厦门看过一次，那边人喜欢吃海鲜，用海鲜招待了这两口，两口子对海鲜过敏，差点交代在福建，从此不敢去第二次。 “你们小时候，天天盼着你们长大，早点成家立业，真成家立业了，又特别怀念你们小时候。唉，舅舅也老了。”舅舅在电话里感慨。陈迅毫无营养的说假话：“舅舅年轻着呢。” 和舅舅通完电话，陈迅给高中的班长电话：“班长，你在老家吗？” “还没放假呢，后天回去，怎么了？” “我给你转三千块钱，你帮我给谢灵运家孤儿寡母，给他们点过年的钱。” 班长沉默了，过了好一阵，班长才说：“迅哥儿，你我都是农村出来的，这个事情我给你说清楚，城里大龄剩女多，农村，女人再丑也能嫁出去。谢灵运的老婆，估计最多守寡一年就会嫁出去。我和他同村的，如果那女人把孩子带走，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帮他们家。” 陈迅说：“我也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 班长问：“你知道任杰怎么回事吗？以前他很热心，谢灵运出事之后，他除了捐款，没问其他事情，他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吧，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