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孟景舟_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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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准备过年钱 “女人都太娇气了，一点臭味而已。”潘豆子鄙视一句，准备动手。潘豆子不怕臭，小时候他在农场，养鸡养鸭，猪圈养鸭场非常臭，潘豆子毫无压力。在两个女人期待的目光中，他淡定的拉开房间，大步流星迈进去，持续了三秒。 “呕！呕！”潘豆子发出不像人类的干呕声，他有点抵挡不住了，这臭味没来由的浓烈。房间中央，一个火红的热风扇发出红光，缓慢转动，把房间的狗屎加热，升温，让臭味充满整个房间。狗屎臭的程度有限，如果用电饭煲敞开把狗屎烹饪一下，臭味会强烈十倍。潘豆子抵挡不住，逃窜出来，流窜到附近药店买医用口罩，他在药店一步一个脚印，脚印看不出狗屎的外形。担心一个口罩不够，他买了十二个，然后回宠物店里继续探险。有了双层口罩抵挡，稍微好点。潘豆子打开窗，通风，拿出拖把，反复拖了十几遍，顺便用洗衣粉把扫地机器人洗了。臭味依旧在，变淡了很多，这味道肯定没法营业做生意。潘豆子买了五瓶花露水，在房间狂喷，翠花翠红两个骗子在旁边，崇拜的看着潘豆子。 “豆哥好帅，认真工作的男人真帅”翠花点评。 “豆哥是我的，别打歪主意！”祝露丝警告翠花。两人完全忘记提醒潘豆子了，直到狗狗咳嗽声传出，她们才想起来：“豆哥你个蠢猪啊，小宠物不能喷花露水！” 狗狗，仓鼠，兔子，荷兰迷你猪等等，全都发出奇怪的叫声。对人类觉得清香扑鼻的花露水，差点把所有宠物全部干翻，潘豆子喷太多了。 “快点，再等下去所有动物都要死！”翠花急得快哭了。三人忙得脚不沾地，把店里的小动物全部拿出来放门口。宠物全都萎缩在笼子里，狗狗尤其惨，舌头伸得老长，在喘气。一老太太路过，看到宠物可爱，要给她孙子买一只小狗狗：“五块两只。”老太太说。 “抱歉，狗狗一千块一只。”翠花心疼的抱起狗狗。老太太大怒，很快举报：“田林路这边的宠物之家，店门口占道经营” 工商局上门，翠花解释了老半天，没人听，占道经营是事实，被罚款五百块。城里陷阱太多了。忙了大半天，祝露丝才想起让潘豆子来的目的：“翠花，你给豆哥说一下，陈迅有多恶心，让我们生意做不下去，还骗了我五千块。” 翠花说：“陈迅举报了我们之后，差点让我们店倒闭，幸好翠红姐警觉，及时换了店门面。而且我们其他城市还有连锁店，不然真的亏很惨，魔都房租太贵，半年房租我们给了好几万呢。” 潘豆子懒得去分辨这两人是不是联合起来骗他，他说道：“陈迅骗你们的钱，我不是给了你吗？” “不是钱的问题，是咽不下这口气。”祝露丝说。潘豆子想起陈迅身体不太好，忍不住叹气：“陈迅这个人其实不错，我跟他认识六七年，吵吵闹闹过来，没坑过我。他以前不爱说话，遇到麻烦任务，没人做，大家都扔给他，他从来没拒绝过。半年前检查出来癌症晚期，随时都可能走人，真走了，留才孤儿寡母，挺可怜的。” 祝露丝想了想：“他老婆挺漂亮的，你不会有想法吧。我要去毁他老婆的容。” 女人脑回路清奇，潘豆子完全理解不了。 “我忽悠他来弄项目，钱我少分点给他，这下行了吧。”潘豆子说。他再次给陈迅打电话：“讯哥儿，这项目有点挑战性，你做爬虫和语义分析部分，我做最烦人的搜索部分和引擎，如何？” “我试试。”陈迅说。 “别试试了，明天找个时间，我请你吃饭，下班后我找你，当面聊。”潘豆子也不管陈迅同不同意，直接发了个地址，是一家港式茶餐厅。陈迅看着港式餐厅，想起和老爸一起去港城，老爸一边吃一边抱怨说难吃的情况。他每天在家虚度光阴，还真的想做点事情：“先不聊了，春节后吧，还有两周不到就春节。” 想想起马上要春节了，陈迅立即给老爸陈大东电话：“爸，春节来魔都一起团年。” “废话，不说我也要来，提前陪我孙子团年呢。”陈大东终于不要三倍工资了。陈迅想起任杰，想起永远没机会再次见到谢灵运，情绪又开始低落。生病的人，心思比健康的人会想更多。任杰去看望女儿，陪着女儿玩了半天。分开的时候，前妻说：“马上春节了，我不找你多要抚养费，甜甜压岁钱要给吧！” 任杰说：“嗯。” 他和前妻之间，能不说话尽量不说话。打开手机，给前妻转了两千。这个月花得有点多。他本以为，这个月能存下点钱，春节花的。没想到，同学“谢灵运”人没了。他难过了好久。那个同学，其实跟他关系一般，两人交往不多，只不过，一想起在一起三年同学忽然没了，他很自责，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手中真没钱。给同学三千，又给了女儿生活费，前妻忽然说春节压岁钱，他只好再给两千块，账户上，还有三百多块钱。陈迅借给他买车剩下的钱，他一直没动，不到万分必要时，他绝对不会去用。如果动了，就会养成依赖习惯。临近春节，人们消费水平好像提高了，从街头的垃圾桶就可以看出来。跟前妻分开后，他拎着一袋垃圾，来到收购站。一个小孩子拿着玩具飞快跑开，差点撞在任杰身上，那是收购站老板的儿子，很调皮，刚上小学四年级，正是顽皮的年龄。卖掉垃圾，任杰收好钱，问：“老板，你春节期回家吗？” “不回家，老婆孩子都在县城，就不回乡下了。乡下亲戚都来县城过年。”老板说道。 “春节还开业吗？” “一直开业。” 任杰得到确认后，放心多了。他怕收购站老板忽然提前回家，他就没收入了。 “啪啪啪”的声音传来，远处工地上，有人零星的放鞭炮。大城市有固定的鞭炮燃放地点，县城没什么人管，大家开心的放着鞭炮，这两天放鞭炮的人少，大年三十晚上，鞭炮声能持续几个小时，很多心脏病患者害怕听见鞭炮声，只好带着隔音效果非常好的耳机听歌。任杰算了一下账，春节要给看望爸妈，每人买六百块礼物，主要是吃的，监狱管理得严格，服装基本上送不进去，裤子有腰带都要严格检查，任何带金属的东西也不让送进去。所以，只有吃的东西最容易通过检查。监狱里的生活，肯定不好过，如果春节都不去看望爸妈，他担心父母撑不过去。除了爸妈，还得给自己买点新年礼物，给几个晚辈发红包，在同学群里发红包等等。算下来，春节三千块，应该够了。距离春节还有两周，他需要再两周内，卖掉价值两千七百块的垃圾。如果是平常，他肯定做不到，但是春节前，垃圾非常多，很多包装盒子拆开后，经常堆满垃圾桶。年关，对有钱人是过年，对穷人是过关。任杰没时间感慨，他赶着捡垃圾。第229章陈迅和潘豆子在咖啡厅约会陈迅很想问问任杰的情况，他对任杰太了解，知道这人脾气，不到万分必要时，绝对不求人，估计问不出啥内容。 “老公，每日一次，称体重！”杨梦雪说。陈迅先称了体重，他每天吃得多，依然没变胖。杨梦雪也称了体重，她低头，只能看见自己的肚子，看不到体重秤上的数字，要别人帮忙。 “我现在不敢见人，太胖了。”杨梦雪说。周玉梅说：“胖只是暂时的，怀孕胖才正常，有病才不胖。晓雪长得像我，胖也好看。” 杨梦雪脑子明显不够用：“我怎么记得小时候，大家都夸我像爸。” 周玉梅怒了：“你小时候特别难看。少废话，把这盘肉吃光。” 杨梦雪没吃完，陈迅帮忙吃。晚上八点，陈迅刚吃完饭，就接到潘豆子的电话：“陈迅，你在哪里，不是约好了八点见面吗？鬼影子都没见到。” 陈迅莫名其妙，谁跟你约好的？我不是拒绝了吗？陈迅问：“你在哪？” 潘豆子问：“你没看我给你发的信息？” 陈迅看了下聊天工具，发现潘豆子修改了地点，是一家咖啡厅。都晚上八点，约人去咖啡厅见面，也只有潘豆子这种奇葩。陈迅只好给杨梦雪说，要去见潘豆子。来到咖啡厅外，潘豆子在门口早已等候多时。陈迅隐约看到不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躲进阴影中，对方动作太快，他没看清楚是谁。 “豆子，你工资不低，有必要去接这种活吗？”陈迅问，他一直觉得奇怪，潘豆子工资比他高一点点，不买房，也没见潘豆子买过奢侈品，不知道这货把钱花到什么地方了。 “废话少说，快进来。”潘豆子把陈迅抓进咖啡厅。咖啡厅灯光昏暗，顾客非常少。这个点，喝咖啡的正常人不多。两人选了个阴暗角落的位置，适合讨论问题。潘豆子给自己点了杯浓咖啡，给陈迅点了果汁：“你娃别喝咖啡，身体虚。” 陈迅没接话，让潘豆子说正事。 “老陈，钱我已经拿了，总共六十万，扣掉十万块开发成本，剩下五十万，我们兄弟两平分，如何？”潘豆子没说事情，先说钱，还打开收款记录让陈迅看。陈迅说：“豆子哥，你是不是脑残了，随便收人钱，这是正经做项目的思路吗。” 潘豆子一下清醒过来，自己太大意了，看到钱就收。正常做项目，要签订合同，项目启动，收取百分之三十或者四十五的金额，项目验收通过，上线之后，再收取45%的钱，会留下15%到10%之间的尾款，系统运行一年之后再给。做过这么多项目，从来没有出现项目都没启动直接给钱的，而且付全款。 “我靠，我见钱眼开，冲动了，陈哥，我叫你哥好吗，这次必须帮我，不帮我我就死定了，我死了之后，魂魄天天在你身边缠绕，在你耳边萦绕。” 陈迅无语：“萦绕个头，说正事，到底要做什么内容。” 潘豆子把要做的内容说了，然后分配任务：“我做核心智能分析部分，你做数据抓取和语义分析部分，这个最容易。” “你脑子没病吧，数据抓取我承认简单，语义分析超级难。”陈迅说。 “你一个土生土长的国人，语义分析怎么就难了，中文你不会？”潘豆子鄙视陈迅。 “我靠，你写小说的人，你应该知道中文多复杂，普通语言中，肯定就是肯定，否定就是否定，最多双重否定表示肯定，中文中，能用三重肯定表示否定，这种情况你怎么判断？”陈迅问。 “什么三重肯定表示否定，你瞎扯。” “‘对对对，你说的全对’，这句话是肯定还是否定？”陈迅问。潘豆子懵逼了，这句话明显是否定。否定对方的观点，还否定对方这个人没法交流，才会用三重肯定表示否定，这在程序中怎么写啊？程序无法判断语气啊！陈迅继续：“傻逼了吧，类似的情况还很多，来我给你举例：” “比如‘你有好果子吃’和‘你没好果子吃’是同一个意思。” “‘沙子进眼里’和‘眼里进沙子’是同一个意思。” “‘掉地上’和‘掉地下’意思完全一样。” “‘注意危险’和‘注意安全’意思完全一样。” ...... 陈迅连续举了十几个例子，然后对潘豆子全面打击：“就你那语文水平还写小说。早点收手，做点有前途的正事。” 潘豆子怒了：“迅哥儿，你便了，你大便了，以前的你，多老实，不爱说话，埋头干活。现在的你，变得厉害，伶牙俐齿，咄咄逼人，算了，啥都别说，我知道语义分析难了。” 陈迅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我在喝果汁，你说我“便了”，不管小便还是大便，吃东西的时候说，都很恶心。陈迅继续打击潘豆子：“现在知道谁没文化了吧，你还用古怪笔名写小说吗？” 潘豆子鄙视：“你这人也太心胸狭窄了，我说你没文化，你记仇记这么久。我都被你带偏了，我说的语义分析不是分析这种口语和自然语言，是分析财务报告，产品成分分析等，专业，而且严谨多了” 陈迅把潘豆子打击完毕，心满意足，两人总算进入正式讨论。两人谁都没注意到，距离他们座位不远处，两个女人竖着耳朵听两人聊天。咖啡厅音乐一直在播放，两人听不清陈迅和潘豆子的话，尽最大努力，依然听得时断时续。两个女人提前离开咖啡厅，如果潘豆子见到，肯定能立即认识：这两女人是他们公司测试组的同事。一个女人说：“我听见豆子个说：我死了之后，魂魄天天在你身边缠绕，在你耳边萦绕，这是在表白吗？豆子对陈迅好深情，生死相依，我都感动了。” 另外一个女人说：“迅哥儿肯定拒绝了豆子的爱，你没听见豆子说：‘你变了，你大变了’。” “人间自是有真情啊！为什么好男人都只喜欢男人呢。”两个女人感慨万千，她们把老公的钱拿去理财，亏得妈都不认识，跟老公吵架到快要离婚，目前正在找下家，单身狗潘豆子成为首选，没想到潘豆子深爱的人竟然是另外一位同事。经过今天这一幕，她们彻底死心，打算把目标扩大，已婚同事也行，比如黄波涛就不错，王恩瑞就算了，这货猥琐，那体型，一看时间就短。第230章带着病人逛公园陈迅跟潘豆子聊得很兴奋。项目技术难度有点大。程序要实现的功能不多，核心就是在网络上抓取信息，分析之后，给决策者确定某种商品的价格涨跌趋势，从而预测该商品对应的期货涨跌。陈迅做抓取和语义分析部分，类似吃饭，陈迅负责抓取食物送嘴里，把食物嚼碎。剩下的消化吸收部分，潘豆子来写。两人聊得很嗨，交流非常顺畅，三分之一在攻击对方是傻逼，三分之一在表扬自己睿智，剩下三分之一的时间在谈程序架构，本来一个小时就够，两人谈到晚上十点，还没谈完。咖啡店十点打烊。服务员提醒：“先生，我们要打烊了。” 见客人有点不爽，服务员友好提醒：“先生，外滩那边有酒吧，通宵营业。” 服务员以为这两个神经病会继续聊，好心提醒一句。被社会反复捶打的他，肉质早已变得十分Q弹，知道如何坚持自己的同时，尽可能的不让客人生气。陈迅果断告辞，回到家中，已经十点半。 “妈，晓雪，你们怎么没休息？”陈迅本以为这两人都睡觉了，他打算偷偷溜进楼上卧室的。 “给你说个事情，王建宁打算请我们一家去吃饭，下个周末。”周玉梅说。 “怎么了？”陈迅觉得奇怪，王建宁一家跟周玉梅关系不太好，最近虽说有所缓和，但还没好到要请吃饭的地步，即使上次一起吃过饭，也是因为陈迅帮了王世聪，他们是打着庆祝陈迅搬家的名义来吃饭的。 “王世聪这次一模考试成绩出来了，全班第八名，好像在全校也排前面。靠这个成绩，聪聪可以跟一些不太好的区重点高中直接签录取合同，王建宁估计是想请你吃饭，又说不出口，就只好请我们一家全都去。”周玉梅说。杨梦雪笑着说：“我妈还记仇呢，不打算去。” 陈迅也笑了：“妈不去，我们也不去。” “你们和小宇一起去，学校马上要放假了，事情多，我走不开。”周玉梅其实是面子抹不开，不是事情多抹不开，学校要放假，事情反而变少。陈迅非常好奇，王世聪这次竟然考这么好，看来习题集还可以继续买。周玉梅第二天要上班，给陈迅说了这个事情之后就去睡觉。杨梦雪低声给陈迅说：“我姑父要请你吃饭，没直接给你说，给我妈说，你知道什么意思吧。” 陈迅说：“其实就是想请我们都去，姑姑又不愿意认输。对不对。” “对，我妈其实也想去，她喜欢听别人夸你呢。这次是我姑父邀请的，姑姑没邀请，她跟我姑有仇，我姑没邀请，她就不打算去，又不好意思让我们都不去，所以为难。” 陈迅明白了：“那我们都不去吧，得罪一下姑姑一下也无所谓。” 得到陈迅肯定回答后，杨梦雪放下心来：“我妈这个人，对外面的人宽容大方，跟我小姑斗智斗勇多年，胜多败少，很少让着对方。” 两人看时间已经不早，各自回房，继续玩手机到凌晨才睡觉。潘豆子经过陈迅提醒后，也担心项目有陷阱，他要上班，兼职做项目，不太好让公司其他人知道，他在网上找了个软件外包合同模板，把乙方责任修改成几乎没有，然后发给老高。 “高总，我钱都拿了，还是签个合同吧。”潘豆子说。 “没问题，合同就按你写的来。” 潘豆子以为老高肯定不会同意合同的内容，会增加很多条款，他都想好了怎么应付，完全没想到老高一口答应。下午的时候就安排人把盖好章的合同闪送过，潘豆子签好字就算合同生效。潘豆子更加担心，他怀疑老高在放长线钓大鱼。 “难道是公司竞争对手安排的，想慢慢掏空开发部？”潘豆子死活想不通老高为什么这么大方。想不通的事情就放下，这是潘豆子的一贯原则。他不再想老高的事情，在公司加班到深夜，把公司项目全部完成，凌晨时分，看了看天气预报，知道明天阳光很好。 “好几天没去看阿姨了，明天下午去。”潘豆子心中排好计划。春节前，气温一直不高，难得明天有好天气。第二天下午三点，潘豆子提前离开公司，来到零陵路。 “潘先生，护工带着你阿姨在外面逛街呢。”医生说。 “逛街？”潘豆子吓了一跳，他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都没给护工说要带着阿姨去逛街，他记得那个和他同姓的护工，人是不错，但是自己已经大半个月没给对方结算工资了，他怎么还会带着阿姨出去逛，不会是坏人吧。医生拿出记录表：“潘先生，这是外出记录登记，每天都没超过一个小时，病人恢复得很好。” 潘豆子问：“不是天晴才能出去吗，下雨怎么也有外出记录？” “病人身体好了很多，抵抗力也强了，下雨没问题的。”医生说起这个，就有点小小的骄傲，病人刚来医院的时候，说话都有气无力，现在都快接近正常人了。潘豆子告别医生，找到备注为潘护工的联系方式，犹豫了一下，没拨打电话过去，而是往徐家汇公园走去。他曾经跟护工商量过，天气晴朗，而且不是周末的时候，才带着阿姨出去逛。结算工资，他也是按照这个工作量来给护工结算的。今天看到病人外出记录的登记表，他才知道，自己给护工的钱，不到应该给的五分之一，护工几乎每天都带着阿姨出去逛。护工也没说少算钱了。潘豆子来到徐家汇公园，想找护工当面问清楚。公园非常大，找人不容易，潘豆子在公园快速逛了十几分钟，终于在塑胶健身步道旁边，看到了熟悉的轮椅，轮椅上放着绒毯，上面没人。十几米外，阿姨走在健身步道上，走得不快，但是步伐很稳。冬日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斑驳稀疏，照在阿姨脸上，明暗交替不定，阿姨神情恬静。阿姨身旁紧跟着那个姓潘的护工，护工完全没注意到潘豆子在看他，他神情专注，目光全在阿姨身上，双手隐约往前伸，做好了随时要去帮助阿姨的准备。潘豆子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他看到福叔的那浑浊的眼中，没有一丝杂念，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