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孟景舟_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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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题，就是他不喜欢姓潘的人。福叔回家后，把这个事情给儿子儿媳说了，潘长生批评老爸：“爸爸，你这是找兼职，你是我们公司正式员工，偷偷找兼职不对，小心我开除你。” 福叔说：“我以前干三份零工。” “你那是打零工，没人管，你现在是正式员工，要不去把那活退掉吧。” 潘长生当然没开除老爸，福叔也没退掉那活。周玉梅不知道找的谁，推算出陈迅搬家的黄道吉日，推算的人是按农历算的，陈迅对照阳历，感觉很无语。 “晓雪，搬家的日子是12月22号，这也太二了吧。”陈迅说道。杨梦雪说：“我妈让我提前回娘家住。” “她又怎么了？” “怀孕后三个月，不能同房，那老太太成天计算这些事情，也没发生教学事故，真是奇怪了。” 陈迅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人一夫多妻，还真的是很科学。他把这个想法跟杨梦雪分享。 “别挑战我国的制度，你去淘宝买硅胶吧。”杨梦雪说。陈迅老脸一红：“叶医生让我去六院拍片检查一下，说去看看效果。” 杨梦雪说：“叶医生不是老中医吗，六院是西医，他老中医怎么推荐用西医的检测方法？这老头是不是老糊涂了。” 陈迅收拾东西，主要是病历医疗卡，随口回答道：“叶医生不在意中医西医，他认为现代仪器检查更快捷更准确。胸怀不够宽广的人才会执着于是中医还是西医。” 杨梦雪正在收拾回娘家的衣服，一听就怒了：“陈迅，是你嫌弃我胸小，古小游的大，你是不是动心了。” 陈迅早就被警告过，孕妇脾气大，只讲情绪不讲道理，一点小事就能发怒，他是领悟到了。 “古小游跟你相差无几。”陈迅安慰。 “你果然偷偷对比过，气死我了！”杨梦雪把衣服往行李箱一扔，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陈迅知道越解释越黑，说道：“柳州路那边新开了一家韩国烤肉店，明天我先去体检，然后我们一起去吃？” 杨梦雪果然忘记了生气：“可以啊，不过我不喜欢吃泡菜饼。” 第二天，陈迅开车把杨梦雪送回娘家，再去六院拍片检查。拿到片子之后，医生都愣住了：“陈先生，你这个病情很奇怪，原来扩散的癌细胞消失了，几个月过去，恢复到六月份那次检查的状况了。” 陈迅心中一喜：“意思是，情况在好转？” “对，你这是第四次来拍片，你看，第一次和第四次，很相近，第二次第三次，癌细胞明显是在扩散。” 陈迅看的很仔细，看了半天完全看不懂。 “我看你精神状态也很好，有其他症状吗？” “有，经常肺部隐隐着痛，有时候吃饭没胃口，不能跑步，跑步就喘气，经常容易干咳，出门遇到冷空气会非常难受。” “这是轻症的表现，陈先生，你真的跟其他癌症患者不同，心态非常好，我想举办一个班，讲解癌症患者的心理自我调节，陈先生有没有兴趣来给大家分享一下。” 陈迅纠结了片刻：“我一个程序员，嘴笨，在公开说话脸红，就算了吧。” “没事，就分享你的心态，又不是讲课，不用那么严肃，很多癌症患者自己把自己吓死，你就当做善事。” “就当做善事”这句话，打动了陈迅，他答应下来。 “我安排好了通知你。”医生很开心。陈迅回去把结果告诉了杨梦雪。 “去吃顿韩国烤肉，庆祝一下。”杨梦雪激动得都快哭了，她一直担心陈迅的病，这是第一次听说病情在缓解，前几次，只是说恶化情况得到控制。许七安在松江租的房子，房租不贵，但是宽敞。他这几天的心情大起大落，知道他儿子在国外得了绝症，难过了好久。找老高去联系那位叶神仙，老高说叶神仙每个月只见一次客人。许七安担心12月被人提前约了，在家里焦躁不安。中午时分，老高亲自来许七安家，给两位老人打了招呼之后，老高拿出一个盒子给许七安：“12月有人提前约了，叶神仙送给你的，说你要问的问题，到时候自然就明白了。” 许七安说：“老高，我都机会没问叶神仙任何问题。” 老高说：“你也太小看叶神仙了，不用问他都知道。打开看看是什么吧，他送给你的，我没敢打开。” 许七安打开盒子，盒子里面是丝绒布垫底，放着一柄乌漆嘛黑的扇子，许七安打开扇子，上面画着桃花。许七安脑子飞快转动：扇子骨是黑的，说明他儿子会遇到黑人，桃花是什么意思？桃花劫？不对，三月桃花开，现在才12月，我跟悬子8月开始交往，到第二年三月，不到8个月，难道悬子肚子里的孩子要早产...... 第169章陈迅大学的银行卡被送出去等老高走了之后，许七安的父母都过来问，这扇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高人给我的，这人可以说是活神仙了。可惜无缘当面请教。”许七安想起高人的风范，依然崇拜不已。许父七十多岁，他拿过扇子，打开，看到上面的桃花，再看看乌黑的扇骨，说道：“这扇子不便宜，只是这个桃花不多，树枝太长，都延伸到扇面之外了。” 许母说道：“古老的说法，院子里不能栽桃树，栽桃树就不能住人，意思是逃离，儿子，你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事情，这位老神仙让你赶紧逃走啊。” 许七安被父母的话给搞迷糊了，他隐约觉得，母亲的话是对的。老神仙是在暗示自己逃离，逃离谁？老高吗，老高跟自己认识二十多年，从没坑过自己，老神仙也是老高介绍的。所以肯定不是老高。难道是悬子？扇又名“扇子”，散的这个“子”到底是“悬子”还是“儿子”？肯定有一个人要散开。许七安越想越糊涂，只好去求老高，让他有机会亲自问老神仙。老高说道：“元旦前，老神仙会再送你一样东西。” 许七安充满期待。汇贤雅叙9号楼，小青拿出厚厚的棉裤棉鞋，让光头老人换上：“老爷子，都12月了，你成天穿着薄纱衣裤，我看着都冷。” 老人说：“小青是对的，和其光，同其尘，冬天我应该和大家一样，穿厚点才对。等几天那个姓高的什么的人要来拿东西，你把陈迅的银行卡准备好，写上陈迅的名字，用信封装好给他们。” “老爷子不见他们？” “不见。” 十几天前，陈迅炖鸡肉用了黄芪等中药，被老人家一顿训，还让小青把整锅鸡肉都端走。老人和小青把鸡肉吃完后，找陈迅要了张银行卡。这张卡小青一直收着，不知道老人要干用来嘛，今天才知道，原来是要送出去。过了两天，果然有人上门。小青拿出一个封好的信封递出去：“老爷子说了，不要轻易拆开，遇到彻底解决不了的事情再打开。” 来人双手伸出，恭敬的接过信封，倒退着用屁股打开院子门，出了别墅的院门，深深的鞠躬之后，才敢进入车里。这人把信封给了老高，老高马上送给许七安：“拿到手了，老爷子传话，不要轻易打开，遇到彻底解决不了的事情再打开。” 许七安激动不已：“多谢老爷子，许家有救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锦囊啊。” 老高莫名其妙：“老许，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一直不给我说，要真需要钱，我多的没有，几千万还是能拿出来的。” “不是钱的问题。要真是缺钱，我不会跟你客气的。”许七安说道。老高觉得许七安莫名其妙，说话声音都有点变，应该是感冒了。 “老许，注意身体，你感冒了快一个月都没好。” “我和我老婆相互传染，所以一直没好。”许七安说道。陈迅不知道他的银行卡被送给了许七安。那张卡，是他大学时候的，里面没钱，也没绑定现在的手机，所以他一点都没在意。他现在比较头大。六院的医生把他抗癌的事迹到处宣传，很多癌症病人想来听他分享经验。据说报名的上百人。连很多医生都想听。陈迅从来没当着这么多人发言过。他决定准备一篇发言稿。理科生陈迅，写程序还行，写发言稿，对他来说，还真是个麻烦事情。还好，前岳母是小学老师，还是语文老师，他打算找周玉梅帮忙。陈迅来到岳母家，按门铃，开门的是杨星宇，手中还提着十几盒吃的东西，用绳子捆在一起。 “是姐夫啊，我还以为是快递来取货了。” 周玉梅在厨房准备吃的，董冬冬在玩游戏，杨梦雪因为养胎，不能玩太久手机，只能看电视。陈迅问：“小宇，你没去店里？” “上午店里没生意，中午和晚上多点。”杨星宇说。周玉梅洗了水果：“陈迅，先吃梨降火，冬冬的爸妈喜欢吃我们魔都的蝴蝶酥，我这次多买了点。” 杨星宇压低声音给陈迅说：“我妈有点老年痴呆前兆，这次第三次买，她已经买过两次一模一样的，死活不记得，说只买过一次。” 陈迅看了看岳母，这老太太红光满面，精神很好，越看越像老年痴呆前兆。陈迅不是医生，不太清楚这个病发病前是什么症状，估计就是岳母这特征。 “妈，医院让我发言的事情，该怎么写，我还真不会。”陈迅谦虚的问。周玉梅说：“这还不简单，去会场的肯定有领导，你得先要学会夸人，夸领导，我这么优秀的老师，经常被夸。” 杨星宇说：“姐夫夸我妈试试，夸我妈教出来的学生都很优秀？” 陈迅试了试说：“再吵闹的小学生，被我妈教育之后，都安静得跟研究生一样。” 周玉梅说：“你是夸人吗？你妈是啥，恶魔？你这样不行，得学会用名人名言。” 陈迅只好修改：“明白了，我多用点名人的话。” 董冬冬游戏都不打了：“姐夫，唐诗宋词也要多用，比如你说小学生安静得像研究生，就太直白。你形容小学生遇到阿姨，可以说‘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周玉梅想骂人，考虑到董冬冬是儿子的女朋友，还没结婚，要是儿媳，她早破口大骂了：“冬冬，首先呢，这句话不是唐诗也不是宋词，另外，这是描写荆轲刺杀暴秦的悲壮，阿姨这么温柔的人，跟残暴没任何关联。” 杨梦雪说：“冬冬第一次用对诗。” 周玉梅想骂女儿，想起女儿怀孕不能影响心情，女婿身体不好也不能骂，整个房间，就杨星宇可以。正要吼杨星宇，忽然又想起不能让儿子在女朋友面前丢面子，她怒火无处发泄，回厨房，提刀，将一颗白菜劈成两半，余怒未消，端起一杯水猛喝。陈迅的手机响了，潘豆子打来的。 “迅哥儿，想找你帮个忙。”潘豆子说。 “什么事情？” “本来不应该麻烦你的，你都辞职半年了。公司项目太紧，我家里刚好有点急事，请假的话，会耽误整个项目进度，我那块你最熟悉，想找你帮忙写点东西，一周之后我就回来。” 潘豆子对工作非常负责，但是性格比较奇怪，他好像比陈迅还大一岁，没见他谈过女朋友，收入比陈迅高，死活不买房，不知道他钱花哪里去了，公司几个闹离婚的女同事多次暗示潘豆子，这货就是不下手，让大家都干着急，恨不得替他上。第170章阿姨睡着了陈迅问：“要写的东西多吗，工作量不能太大，我一周之后要去六院给癌症病人讲课，都约好了。” “不多，以你的水平，三天就够，我要是找公司其他人，三天不够他们熟悉代码。” 陈迅算了下时间，下下周三的晚上给癌症病人讲解，还有十天时间。如果修改代码只要三天，还有七天时间准备演讲稿，足够。 “行，你安排吧。”陈迅说。公司有三种胸牌，一种是正式员工的，可以在公司任意出入，一种是访客的，纸卡，胸牌上没名字，进入各种房间都需要员工帮忙刷门禁卡，还有一种是外包员工卡，有名字，有芯片，只能进入指定区域。潘豆子要给陈迅申请外包员工卡，按公司流程，至少需要1天。项目经理黄波涛一听潘豆子要请假一周，直接跳起来了：“小豆子你想害死大家吗？” 最近全球经济都不好，公司内部也内卷得厉害，裁员很多，黄波涛能让自己的小团队一个人不裁，因为他们组干的活多，效率高。潘豆子是项目组老成员，在项目最紧急的时候请假一周，直接要了黄波涛的命。 “放心，我有安排。我把迅哥儿忽悠过来了。”潘豆子得意的说。 “我靠，陈迅生病了，你不是不知道，你忽悠他过来，你是人吗？”黄波涛更加生气。 “放心，我就让他把这个调度程序写好就行，其他核心功能我提前完成了，迅哥儿帮我维护。” “他答应了？” “对，所以找你申请，给他弄个外包员工卡。” 黄波涛听陈迅过来，放心一大半，亲自去弄外包员工卡，不到半个小时搞定。陈迅在岳母家吃完午饭，接到了潘豆子电话，说门禁卡办好，让他直接去公司。陈迅去来到公司，原来项目组的成员都来迎接，让陈迅感觉一阵温暖。 “你原来的电脑给其他同事用了，直接用我的电脑吧。”潘豆子说。 “你呢？”陈迅问。 “我先给你讲解一下内容，你慢慢理解，下午我出去一趟。”潘豆子说。开发人员都配置有两台电脑，台式机主要是开发测试，笔记本用来写各种文档和开会。潘豆子把账号密码都给了陈迅。潘豆子给陈迅讲解完毕之后，出去了。开发部依然是弹性工作时间，除非一整天不上班，否则不需要请假。等潘豆子走后，其他人全都围过来：“迅哥儿，扫描小豆子的电脑，看这货里面有没有诡异。” 几个负责测试的女同事尤其兴奋。连黄波涛都激动：“看看小豆子的浏览器历史，上了多少黄色网站。” 陈迅打开潘豆子的浏览记录，查看了一年多的日志，全都是技术网站和国内新闻，没任何黄色网站，让大家都很失望。 “看操作系统临时文件，我就不信他没留下蛛丝马迹，豆子太阴险了。”一个女同事立即提议。陈迅扫描了操作系统的临时文件，发现有一百多G的临时文件，再用专门的软件分析文件头，找到两百多个小视频文件碎片，用播放器打开，发现全都是普通小视频，让大家再次失望。 “我靠！潘豆子太无耻了，用了虚机。”黄波涛叫起来。陈迅查找虚机，果然，在这台电脑上，有一个虚机。所谓的虚机，其实就是一个应用程序，虚拟出一台电脑，在虚拟的电脑上装操作系统。潘豆子应该是用虚机访问各种奇奇怪怪的网站。 “虚机密码没给我。”陈迅郁闷的说。 “无耻的潘豆子！”大家痛骂潘豆子没给人满足八卦的机会。潘豆子离开公司，冷笑：“这帮人，肯定想看偷看我的片，做梦！” 他来到零陵路，填好单子，一位女医生出来：“潘先生，来得不巧，你要等一会儿了，病人刚刚被推出去散步。” “没事，我去找找，说不定能碰到。”潘豆子说。潘豆子出门，右拐。冬日下午的阳光很好，温暖，不刺眼。潘豆子走了几分钟，看到前面一个中年男人，不高，推着轮椅，边走边聊，阿姨坐在轮椅上，似乎听得很认真。 “我儿子长生，小时候，可调皮了，天天闯祸。” “有一次，他和村里的小孩子逮住老鼠，把老鼠身上浇上煤油，点着。老鼠跑进柴房，里面的稻草烧起来，把我家房子都烧了，全村人都来灭火” “我当时就想啊，要把长生屁股打烂。我手刚碰到他，长生就哭得快背过气，我真下不去手，还给长生煮了鸡蛋，哄着他吃。你说这孩子，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他的啊......” “长生没上大学，我一辈子难受，唉，真对不起他。” 潘豆子本想叫住福叔的，他什么也没说，默默的跟着走了一路。一个小时结束，福叔准时把轮椅推到医院门口。阿姨睡着了。福叔看到潘豆子，做了个别出声的动作。福叔走后，女医生给潘豆子说道：“病人非常敏感，外面稍微有点刺激她就会紧张，除非让她感觉到非常安全，才能入睡。” 潘豆子在听。 “刚刚那位护工，和病人相处了几次，我也在暗中观察，病人对护工非常信任，所以才会睡着。潘先生，我建议你长期请他，有助于病人恢复。” “嗯，知道了，谢谢医生，我家里有点事情，处理好之后，我就回来给那位叔叔说一声，请他长期帮忙。”潘豆子说道。告别医生，潘豆子习惯性洗了把脸，恢复成没心没肺的样子，回到公司。 “是不是偷看了我的上网记录？说吧，迅哥儿稍微好点，其他人，包括你，HTML，都不是好鸟。”潘豆子把项目组的所有人嘲讽了一番。陈迅说道：“小豆子，你浏览过器官捐赠网站，你电脑里面还有一份自愿捐赠器官的申请表，你不会有什么想不开吧。” 潘豆子笑了：“本少爷会想不开？可笑，我是打算等我老了，捐赠眼角膜呢。” 第171章潘豆子回乡下陈迅看着潘豆子的脸，想从脸上找到说谎的痕迹。这张脸圆圆的，坦诚，坦然，甚至带着点可爱，像个活得没心没肺的中学生。 “放心，等我回来，请你吃饭。魔都各种饭店，随便选，只要不超过五十元。”潘豆子笑嘻嘻的说。陈迅放心了：“至少五百！” 潘豆子把程序要实现的业务逻辑基本上都写好了。但是，这根本不够，因为他写的代码，只是在最正常的情况下的运行结果。比如用户网购，正常情况是：选择商品，下单，扣费成功，网购结束。真实的系统运行情况，比这个多了无数分支，比如选择商品的时候，显示的时候库存够，下单的瞬间被其他人买了，库存不够等等。正常情况下，扣减库存瞬间完成，遇到疯狂促销活动，就会瞬间涌入大量用户，如何控制商家超卖，就需要进行各种优化。陈迅看了下潘豆子写的东西，逻辑严谨，代码优雅，说明这货写程序的时候心态是平和的，看来是真的没啥问题。花了一个下午，阅读了代码，基本上理清楚了结构，到下班时间，陈迅闪人，坚决不加班。他是来帮忙的，不是来上班的。下班之前，他扫描了潘豆子的整个电脑，没发现写小说的痕迹。那本“叶凡的快乐生活”，如果真的是潘豆子写的，也应该是放在虚机里面了。潘豆子第二天临时买的票，从魔都黑桥机场出发，到徐州，再坐机场巴士到徐州市长途汽车站，然后坐长途汽车到丰县，再换车，到下面的乡村。潘豆子只带了手机和充电宝，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回到有点陌生的村里，潘豆子微笑着给所有见到的人打招呼，不管认识不认识。 “潘豆子，你是不是人，你爸死了，你看都不看一眼，你奶奶刚去世，你还笑得出来。”一个中年人，估计50岁上下，见到潘豆子那样子，直接开训。 “这么说起来，我不是人，是畜生？”潘豆子笑着问。 “是比畜生还不如。”中年人声音很大。 “既然比畜生还不如，你见过畜生的爸妈死了，畜生会几千里回去看的吗？” 潘豆子一句话，让这个中年人噎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骂骂咧咧了几句，涨红了脸：“你奶奶还没下葬，等你回来。” “不急不急，现在冬天，能放很久不坏，实在不行，撒点盐，可以防腐。”潘豆子迈着欢快的脚步，来到他出生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