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孟景舟_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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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不会拦截，保安工资不高，打架又是危险的事情，他们宁可丢掉工作，也不会去拦截，大堂经理对保安的心态知道得非常清楚。果然，一听说是逃单，几个保安拦在出口，不让出门换鞋。老太太在地上打滚：“非礼啊，这几个保安要轮奸我！” 年轻人挣扎着要打人。保安只是拦住老太太不让走，这个年轻人则直接被保安死死抓住。周围的在排队买单的人看热闹不嫌事情大，充满欢乐，纷纷录像，发朋友圈：60岁的大妈倒地不起，深切呼唤保安进入。老太太在地上滚过不停，一边不断的哭诉说被保安轮了，一边向门口方向滚过去，想跑。负责结账的两个工作人员也没闲着，一个打电话叫了救护车，一个报了警。警车和救护车几乎同时到达。陈迅被迅速送往医院，做全身检查，尤其是胸部做了重点检查。 “肺部有阴影，受伤非常严重，要挂氧气瓶。”因为是半夜11点多，急诊，医生看到拍出来的片子上有阴影，根本没法做更多判定，听说病人胸部被打，立即判定为重伤。陈迅被送入重症监护室。整个过程，他一直很清醒，却没说任何话，假装昏迷。 “病人检查费用加上重症监护室费用，总共1.5万，建议先预缴5万。”医生开了单据。病人昏迷，也没法找病人收钱，医院联系叫救护车的齐欢汤，齐欢汤将医院的缴费要求转给还在警察局的大堂经理。齐欢汤是公司，公司支出要财务审核，出纳取钱划账，现在都快凌晨了，根本没法缴费。大堂经理就把这个事情给警察说了。警察审讯，防止串供，会将被审讯人分开，一个个问清情况。大堂经理作为报警人，自然是先问。大堂经理说了陈迅杯子丢失，到陈迅被打的整个过程，还说了陈迅主动不要齐欢汤赔偿的事情。也就是说，陈迅丢失杯子的可能性非常高。接着审讯的是老阿姨。老阿姨说杯子是自己儿子送的，自己一直用来泡茶喝饮料，杯子很贵，500块钱买的。陈迅要抢她的杯子，还辱骂她是小偷，她儿子为了保护母亲，含怒出手，陈迅碰瓷，装晕倒，这种人应该抓起来，判他个十年八年就老实了。最后审讯的是老阿姨的儿子，他说杯子是母亲生日的时候，他买的，母亲年龄大，记忆力不好，就在杯底雕刻了客服的姓名和电话，客服人员态度奇差，被他母亲骂了几句，就想办法报复，辱骂他母亲，他就打了对方，都没碰着，对方就倒地不起，绝对是骗子。警察记录完毕之后，大堂经理过来说，医院已经把病人送重症监护室，医疗费需要预缴5万。 “你把人打成重伤，进了重症监护室，你选择给钱还是等着被起诉？”警察把这对母子召集到一起，询问。 “赔钱，做梦吧，那个人明明是在碰瓷啊，我儿子根本没碰到他，他自己摔进重症监护室的。”老阿姨快跳起来。 “你怎么说？”警察问年轻人。 “我考虑考虑吧。” “那就先铐起来，把人打进重症监护室了，对方没动手，你是单方面打人。”警察说道。另外一个警察拿出手铐，将年轻人铐起来。 “你们凭什么说我儿子单方面打人，明明是那个骗子先动手打我的。”老阿姨怒斥警察，想继续在地上打滚，看了看水泥地，发现有点脏。 “我们看了监控录像。” “录像？哪里来的录像，那个人手机都没打开，哪里来的录像？” “齐欢汤公司提供的录像。” “这个公司的录像肯定被修改过，现在修改录像太简单了，你们跟齐欢汤就是一伙的，我要去上告，你们绝对收黑钱了，欺负我年龄大，欺负我儿子没背景，老百姓过得太难了啊，老天呐，你什么时候能睁开眼，看看我们这些可怜人。”老太太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声泪俱下，听说要缴纳五万块，她也不嫌地上脏了。 “我提醒一句，你现在说的话，也被录像了，我们这里也是高清录像。”警察不紧不慢的说。老太太一下就萎了：“刚刚我乱说的，不算数，录像能删除吗，修改掉也行。” 齐欢汤算是中档消费场所，能去这里消费的人，都不会很穷。老太太的儿子问：“如果对方侮辱我，我打人，算是互殴吗？” 警察想了想：“算，因为语言侮辱也算攻击，不过，录像是带声音的，我们没从里面听出那位先生对你母亲有语言上的侮辱，他只是说那杯子是被你母亲偷的。” “诬陷我母亲偷杯子，这不算侮辱。” “如果他说的是事实，就不算侮辱。那个杯子的来源，你是否愿意申请找专家鉴定，我再次提醒一下，鉴定费可能不低，预估3万出头，如果你觉得被冤枉，我们会想办法让对方出鉴定费。” 老太太哭了：“不鉴定了，明明就是我儿子送我的，你们收买专家来糊弄我们弱势群体，我们普通老百姓只能被冤枉，找个伸冤的地方都找不到，你们也是人，你们没有父母吗，这么对待老百姓，你不心痛吗？” “购买杯子的时候，有开发票吗，或者购物小票，或者支付记录都行。”警察问。 “我这么大年纪，哪里记得那么多啊，你们警察能有点良心吗，能不能别逮住我们老人使劲折磨。” “朱先生，你在什么地方买的，有记录吗？”警察终于在老太太面前败下阵来，转头去问那个年轻人。年轻人说道：“我给的现金，没交易记录，小票什么的，我又不报销，所以也没拿，这次我认栽，鉴定就免了。你放我母亲回去吧，她都61了。” “在什么商场购买的？” “不是在商场购买的，一个小店，我本想再买一个被子的，店已经关门，老板回蚌埠老家了。”年轻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把杯子的来历给彻底锁死。警察说道：“如果你没法证明杯子是你买的，我们就只能根据齐乐汤大堂经理提供的信息来确认。这个杯子价值5000多，偷窃2000以上，都算大金额，考虑到你母亲的特殊情况，我们先允许她回去，如果没得到被害人的谅解，除了赔偿对方财务损失，还要至少拘留十五天。” 第36章平安符老太太又在考虑磕头打滚。 “如果不配合，我们会一视同仁，也会铐起来。”警察预判了老太的行为，给老太太打预防针。 “妈，去医院先把费用缴了。”年轻人叫朱江，三十多岁，被铐起来之后，头脑清醒很多，也不冲动了，主动要让老妈把医药费缴了。 “我再次提醒一下朱先生，如果你不找专家鉴定杯子来源，根据现有证据，杯子底部的名字和电话号码都是陈先生的，我们会认为你母亲涉嫌偷窃，你确定不找专家吗？” “不找了，但我保持找专家鉴定的权利。”朱江没松口。老太太也心虚，知道找专家鉴定，多半亏钱更多。她后悔得半死，心中把陈迅祖宗八代骂了个遍，这个陈迅真是无耻到极点，故意买这么好看的杯子还不不收好，非要乱放，这种人渣，怎么不去死呢？最终，她还是和警察一起，去医院缴了五万块的住院费。朱江因为打人，处于刑拘状态，不能随便出去，在警察局待了一晚上。陈迅在医院躺了一个晚上，长这么大，他还没住过院呢，感觉还挺新奇的。后半夜，他慢悠悠的“醒来”，看到旁边有几个护士在忙碌。医生还是挺辛苦的，24小时有人值班，还好是三班倒。陈迅想上厕所，尝试站起来，不知道触发了什么提醒装置，马上有医护人员过来，估计重症监护室中都有这种提醒装置。 “先生，你要做什么？”医护人员问。 “我要上厕所。” “你等等，我去叫护工，别乱动。” 很快，一个护工过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过去。”陈迅可不想上厕所被人盯着，即使对方是男人。护工没听陈迅的，他一把抱住陈迅，把陈迅从病床上抱起，把他双脚放进地上的鞋中，扶着陈迅穿好鞋。护工看上去快五十岁，人很黑，干瘦干瘦的，个子还没陈迅大，没想到这么大力气，抱着陈迅这个135斤的人，很轻松。 “叔叔力气好大。”陈迅随口说道。 “力气不大不行啊，以前力气大，现在人老了，快干不动了。”护工说。扶着陈迅去厕所，帮陈迅拉开裤子，小便。再扶着陈迅去洗手，把陈迅扶到病床边，抱起陈迅，放好。整个过程，非常流畅。陈迅为了装重病，不得不让对方帮忙。 “你很年轻啊，怎么会进入重症监护室，不会是打架了吧，没看到你有伤。”护工有点无聊，现在三点多，没啥事，随口跟陈迅聊天。他见过太多重症监护室的病人，基本上都是躺着没法动的，陈迅这种，很特殊。 “不算打架，是被打，对方打我胸口，我刚好有肺癌，晚期。”陈迅笑着说。护工看着陈迅，手有点抖：“孩子，别难过。” “不难过，医生说存活期六个月，已经过了2个月，还有4个月呢。”陈迅拿起枕头，垫在后背，不打算睡觉。护工默默的走出病房。上午十点多，医生来查房，对陈迅再次检查一番，对肺部阴影再次进行分析，询问陈迅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呼吸困难不。陈迅不想误导医生：“医生，那个肺部阴影，是癌症。与打我无关。” “哦！”医生恍然大悟。把陈迅转入普通病房，输了两个小时的消炎药和生理盐水。下午两点，偷他东西的老太太到来，动作很灵活，完全不像60多岁的老人。老太太带了很多营养品，昨晚的护工也在，看了一眼，问陈迅：“这是你妈？” 老太太很尴尬，不知道怎么解释。护工也有点不好意思，知道问错话了。过了一阵，从兜里拿出一个钱包，钱包很旧。陈迅很好奇，这个护工要干嘛。护工打开钱包，里面没钱，有一个小小的布袋，布袋口用绳子拴着，他拿出布袋，解开，里面是一枚白色的玉环，玉环比一块钱的硬币稍微大一点，玉环中间的孔用红线穿过。 “孩子，这个叫平安福，是我十七年前给我儿子求的，我离婚了，老婆带着我儿子跟别人跑了，平安符一直放身边，没机会送出去。感觉跟你挺有缘的，送给你，不值钱，别嫌弃。”护工双手捧着那枚平安符，送给陈迅。两人萍水相逢，也就简单说过几句话，加在一起都没二十句。陈迅忽然想哭。他恭恭敬敬的接过平安符，戴在脖子上：“叔，谢谢你。” 护工有点羞涩，见陈迅戴好，笑了笑，推着一桶医疗垃圾，走了。陈迅想叫住这个人，嘴张开，却什么也没说，目送着这位不知名的好心叔叔离开，看着那瘦瘦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过道。老太太见护工走远，说：“对不起，陈先生，我儿子太冲动，他不该打你。” 陈迅还在想那个护工的事情，没在意老太太说什么。老太太继续说：“陈先生，我们花了好几千块钱买的营养品，比你那个杯子值钱多了。” 陈迅看着老太太，一阵厌恶。这老太太也不是什么大恶人，贪图小便宜而已，要是以前，陈迅会选择躲开。 “你承认那个杯子是你偷的？”陈迅问。老太太脸一阵红一阵白，纠结了半天：“我拿错了。” “你拿错了？也就是说，你家也有一个同样的杯子，你拿错了？” “......”老太太很想说自己家也有，又怕找不到类似的杯子。那杯子外形非常漂亮，一看就让人喜欢，否则她也不会想着去偷一个杯子。老太太忽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陈先生，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的错，我儿子性格暴躁，30多还没找到女朋友，你大人大量，就原谅他这一次吧，要真坐牢，将来更找不到对象了。” 老太太说着就哭了。陈迅心中一软，问：“你儿子呢，他怎么不来？” “他被抓起来了，警察不放人。” 陈迅想了想，说道：“我问问我律师。” 老太太一听，陈迅还有专门的律师，吓坏了，结合到陈迅一个杯子就快六千块，以为招惹到什么超级大人物，心中更加恐惧。 “陈先生，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是拿错杯子，是见杯子太好看，忍不住偷了，您别咨询律师了，您要什么赔偿，我一定尽量满足，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老太太说话都有一点语无伦次。陈迅在犹豫，昨天办案的警察也来了：“陈先生，你选择和解还是起诉？” “和解，陈先生愿意和解。”陈迅还没开口，老太太先说了。陈迅说道：“我出院了再说吧。” “你地址在哪里，方便我们找你。” “汇贤雅叙8号楼。” 警察拿出笔，记录下来。老太太想说什么，陈迅没理她，直接按了枕头旁边的服务键。这个键是方便病人通知医务人员的。很快，一个白大褂过来，问陈迅什么事情。 “我要出院。”陈迅说。 “你这个病情很严重，不符合出院条件，我建议再观察几天。” “谢谢，我不喜欢医院，办理出院手续吧。” 病人坚持，医生也没啥好说的，这些年，医闹非常厉害，病人各种无理要求，医生都只能满足。老太太和警察都听见医生说了病情严重，不符合出院条件，两人心思各不相同。警察估计陈迅不想折腾，看陈迅那样子，也不像缺钱的人。老太太担心死了，医生都说了病情严重，不适合出院，这个人非要出去，万一病情恶化，要赔多少钱啊。 “陈先生，要不再考虑考虑，在医院多住几天？”老太太说。见陈迅没答应，老太太转向警察求助。陈迅还真没想那么多，见老太太那样子，陈迅说道：“先出院，其他事情直接去警局谈。” 老太太去把费用结算了，一个晚上加白天的检查，2万多没了，心痛得老太太一阵哆嗦。很多人，因为生病变穷人。陈迅坐上去警局的警车，通过车窗玻璃，看到给他平安符的那位护工，在帮另外一位病人下床，心头酸涩。进入警察局，把朱江也叫过来，警察还特意把朱江的手铐打开。警察在旁边说道：“你们随便讨论，我关了录像。” 陈迅说：“没什么好讨论的，我就想问问，打人会判多久，偷窃如何判刑。” 警察说：“我说的只是参考，具体还得看法院判，你这种情况，如果不和解，打人会判3年以下有期徒刑，如果和解，也要拘留15天，至于偷窃，要看金额。” “偷窃金额在一千以下，只拘留，一千到三万之间，是数额较大，判刑也在3年以下。三万以上，要根据具体情况了，我们不是法官，仅供参考。” 陈迅听完，说道：“我那个杯子，昨天刚买的，有交易记录，金额5600元，那应该是3年以下了，跟打人的量刑差不多。” 警察确认：“对，最终要看法院怎么判。” 老太太和朱江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老太太一下就慌了：“警察，能判我六年吗，把我儿子的罪行都判给我行吗，我儿子是冤枉的啊，他还只是个孩子，都没女朋友，他只是脾气有点急......” 警察被“他还只是个孩子”这句话给彻底弄无语了。 “你们聊，我先出去。”警察怕自己会跟着陈迅一起谴责对方。警察出去之后，朱江问：“陈先生，对不起，是我们不对，我太冲动，你要多少钱？” “我要多少钱？你觉得我是个乞丐，来要钱的？” 朱江又气又怕，他真不想坐牢，昨天晚上在派出所蹲了一个晚上他都快崩溃。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是想给陈先生一点点补偿，营养费。”朱江说话好听多了，生怕激怒陈迅。陈迅不需要钱，他利息都花不完。看着这对惶恐的母子，陈迅也迷茫了，是要找对方赔钱，还是要惩罚对方？陈迅觉得这个世界好无趣：“你觉得给多少？” 母子两人想出去商量数字，警察在门外面，不会让他们出门，两人只好用手在桌子下面比数字，最后说道：“十万块，陈先生，我们家也没多少钱，我退休工资每个月六千，我儿子工资还没我退休工资多，他都没结婚，我们真没什么钱。” 十万？陈迅没想到对方这么大方。这朱江多半是一妈宝男。能去齐欢汤泡澡，肯定不是什么穷人。见陈迅没立即答应，朱江忐忑不安：“陈先生，我们真没什么钱，最多再加一万块。十一万，行吗？” “算了，就十万吧。杯子我不要了。”陈迅说。母子两人又后悔了，早知道给五万啊，对方不满意再慢慢加。 “不过，有个条件。”陈迅说，把这母子两人又吓了一跳。 “要现金。不要转账。” “现金？那么多现金，我不方便拿。”老太太一听说要给现金，猜测陈迅肯定有其他阴谋，马上拒绝。 “我陪你去银行取钱。”陈迅说道。最后，双方在在警察的见证下，签订和解协议，老太太和儿子带着陈迅，去银行取了十万块现金。十万块现金，弄了个比较大的袋子才能装下。陈迅打车去医院。买了包香烟，在医院门口抽了两支，再买了两瓶饮料，一袋面包，进入医院，坐在长凳子上，装着十万块钱的袋子很随意的扔在脚边，就着饮料，把面包吃光。肚子有点撑。下午5点，忙碌了一整天的潘阿福终于可以歇口气了。他换下医院的淡蓝色工作服，穿上自己的衣服，还没走出医院大门，就看到陈迅在给他招手。陈迅没穿病号服，他差点没认出来。 “小伙子，你出院了？怎么没穿病人衣服？”潘阿福觉得奇怪，重症监护室的人，都要穿医院统一发的病人服装。陈迅穿的是齐欢汤那套短裤短袖，脚上穿的是浴室的拖鞋。 “对，我出院了。” 潘阿福没问那么多，有点难受，他看过太多太多的病人，因为没钱，被迫提前出院。陈迅肯定也是这种被迫出院的。潘阿福叹了口气，他想帮帮陈迅，但是没什么能力。 “阿叔，帮我个忙，我身体不太好，这个包你帮我拎着，我想请你吃个饭。”陈迅说。 “没问题，其实没必要出去吃，你去我那个地方，走两步路就到了，阿叔给你做饭吃，阿叔这些年没赚什么钱，做饭水平还行。”潘阿福见陈迅都没钱住院，还要请他吃饭，决定给陈迅省钱。 “好啊，阿叔，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后好称呼你。” “我啊，姓潘，真名叫潘福寿，大家都叫我阿福，你叫我阿福好了。” “我叫你福叔吧。福叔，你在魔都买了房？” “小孩子笑话你福叔哦，我这点工资哪里买得起房，我租的农民房，很便宜，900块一个月，免水费。”潘阿福有点小得意。第37章福叔的炒菜水平很高潘阿福说“两步路就到”，结果走了半个小时。陈迅空手，潘阿福提着两个袋子，一个是陈迅的那十万块钱，另外一个袋子装着他的工作服。两人边走边聊，陈迅也没隐瞒，说自己得了癌症而且是晚期。潘阿福一边走一边唏嘘不已。路过菜场，潘阿福去买菜：“小陈啊，我给你说个秘诀，买菜一定要五点之后来买，价格便宜很多，我去买点木耳，清肺。” 买好蔬菜之后，潘阿福又去其他摊位，买木耳，还买了三斤五花肉。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平常很少买肉，今天是为了招待陈迅才买的。陈迅帮忙提着菜，跟着潘阿福来到他的家。陈迅从来没想到，在魔都的郊区，竟然有这种房子。这是一排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