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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堂堂皇家公主,个个都脸上溃烂不敢见人,这都是苏母和苏杳杳的贪婪造成的。 苏淮月眼神平淡看向贺临渊:“王爷这是想羞辱本公主?” 贺临渊眼神深邃,喃喃自语:“不是她,怎么会?这明明就是淮月……” 喃喃低语落在苏淮月耳中,让她有些诧异。 她记得,以前自己受伤呼痛也好,辩解否认苏杳杳的陷害也好,贺临渊统统聋了一样听不见。 现在光凭声音竟然就辨认出来了? 毕竟是公主之尊,没人会任由平宁公主被人欺负。 何况三公主也在,立刻指挥皇宫侍卫再次隔开了苏淮月和贺临渊。 帷帽重新戴上,遮住贺临渊的视线。 三公主拉着苏淮月的手,冷冷放话:“皇叔到底是长辈,教训本公主理所当然,不过皇叔可要记住了,下次祭天就在半月之后,到时候本公主的脸治不好,苏杳杳绝对难逃一死!” 说完,三公主就拉着苏淮月离开了。 感受着身后那灼热视线在拐角处才消失,苏淮月有些担忧。 苏家人会悔恨她并不意外,毕竟没了灵泉水和金矿铁矿的位置,苏杳杳是真的犯了欺君之罪,苏父苏母也跑不掉。 他们没了她就会失去一切,自然悔恨。 但贺临渊真的会后悔吗? 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贺临渊做事全凭喜好,既然一直厌弃她,在她走后应该更多是欣喜吧? 他喜欢的是苏杳杳,也能护得住苏杳杳。 没有她,他也许更舒心。 这个疑问,苏淮月在系统回来后,询问了系统。 系统机械音依旧平稳: 苏淮月放心了。 系统说的确实没错,这次悔恨值收集任务,要比之前的攻略容易很多。 依照系统指示,苏淮月和三公主在静山寺小住了几天,随后找时间去见苏父苏母。 苏父苏母依旧围着苏杳杳打转,只是偶尔会走神想到苏淮月。 二人对苏淮月的态度不太相同,苏父是提起就骂,咬牙切齿重复:“白养了这白眼狼,害了全家,把她爹我架在火上烤……” 苏母则是沉默良久,随后冷漠道:“当初怎么不生下来就掐死?也不会有后面所有事了,我也不会对个怪物痛恨无比……” 苏淮月过来时,恰巧听见这些,眼眸微动了动。 倒不是伤心,她的伤心难过早在回到现代后就全部消磨光了。 她不会为已经放弃的亲情伤心。 她只是也有些可惜,可惜自己曾经所做的努力,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 父母并不都爱每个孩子。 他们喜欢苏杳杳,就和苏杳杳绑死就好。 想着,苏淮月走近几步。 苏父苏母见是平宁公主驾到,赶忙行礼。 苏父恭敬道:“公主,下次祭天时间还没到,没有新的美颜膏。” 苏淮月没有摆谱的想法,见苏父苏母行礼,就上前去扶他们二人。 三人接触的刹那,系统在脑中播报: 瞬间收集完毕,苏淮月收回了手,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果然现在还不到100。 苏淮月推测,也许要到下次祭天,彻底戳穿苏杳杳“神女”谎言之后,苏父苏母才会觉得后悔? 毕竟他们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苏杳杳会出事了。 思索间,迎面投来一阵阴影。 苏淮月下意识抬眸,对上贺临渊怀疑的目光。 高大的男人堵着她,笃定发问:“你就是淮月,对吗?” 贺临渊认出苏淮月很简单。 曾经苏淮月最在乎家人,而现在平宁公主破天荒来见了苏父苏母。 贺临渊就认定了她。 苏淮月无意跟他纠缠,摇头冷斥:“来人,护住本公主离开。” 话落,却见贺临渊抬手一挥,身后王府的侍卫立即沉默向前,挡开了皇宫护卫。 而苏淮月的手,被贺临渊牢牢抓住。 “淮月,你难道不知道我权势多大?当初你跟我上战场时,难道还不明白那任我呵斥的皇帝有多窝囊?皇帝保不住你,你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我会护你一世。” 曾经贺临渊也说过会护她一世,可却处处让她为苏杳杳付出。 如今苏淮月早就不信他的鬼话了。 她甩开他的手,冷漠道:“皇叔怕是失心疯了,本公主可不是你那早死的王妃,情话留着给死人说更好。” 贺临渊眸光骤然一沉,凝着她道:“本王也不想相信,可你来见岳父岳母做什么?除了淮月,没人会这么在乎他们。” 是啊,谁都知道苏淮月在乎家人,可没有一个家人在乎过她。 苏淮月笑了:“本公主来寻神女讨要美颜膏,谁知神女不在,只见到神女的父母对我恭敬磕头,伏低做小,颇觉得无趣。” 她说着苏父苏母的卑微,没有半点心疼。 她从现代而来,本就没有多少尊卑观念,更没想过用系统能力成为对父母发号施令的神女。 可是苏父苏母却几乎把她当奴婢养。 事事优先苏杳杳不说,连她所有价值都要榨干净,还嫌她不够恭顺。 而现在,只是身份换一换,苏父苏母就卑微了。 他们对公主这个身份低头行礼,恭敬惶恐,却不肯对自己亲生的女儿好那么一点。 苏淮月便也不为他们心疼。 她再来一次,只是为了那点悔恨值。 只要再次祭天,苏杳杳冒充神女的身份被揭破,悔恨值集满,她便离开了。 苏家人的未来,与她无关。 而她这样的态度,让贺临渊脸上的笃定动摇了。 贺临渊无法接受自己认错。 这些天来,如果不是那场荒谬的梦支撑,贺临渊早就疯了。 他偏执地认为苏淮月没死,认为苏淮月还在乎他们这些家人、爱人,总会现身出来的。 可他找不到她。 他找她找得快疯了! 见苏淮月转身要走,贺临渊再次堵住了她的去路,命令道:“你承认你是淮月。” 男人的眼眶隐隐泛红,双眼死死盯着自己,神情偏执,身上危险的气势节节攀升。 苏淮月觉得,也许在否认的下一刻,他就会伸手掐住她的脖颈,让她死在这。 但她并没有退缩。 “摄政王妃已死,皇叔请自重。” 话落刹那,身后传来三公主的声音:“皇姐,你怎么在这?” 随着三公主话音落下,唤醒了贺临渊即将疯狂的神智。 皇帝给了三公主无数特权,也让三公主有底气三番五次来贺临渊面前挑衅。 在还没跟皇帝撕破脸前,贺临渊没办法动三公主。 加上,他还没确定平宁公主就是淮月,只能暂且放她们离开。 不过,他还会用其他方法验证的。 望着苏淮月的背影消失,贺临渊才扭头离开。 没人知道,所有人离开后,苏杳杳的脚步停在了这里。 她眼神嫉妒又兴奋地,看着苏淮月离开的方向…… 回到静山寺的禅院中,三公主才终于开口。 “皇姐,摄政王势大,不能跟他对着干,否则皇兄也保不住我们。” 苏淮月听得点头。 贺临渊本就是摄政王,先皇去世前钦定辅佐皇帝的重臣。 后来她为了攻略贺临渊,又随他上战场,利用系统实时播报敌国情报,祝他所向披靡。 现在的贺临渊,几乎掌控了晋朝一半兵权,权势滔天,又人心所向。 皇帝亲政的年月不长,没办法反抗他。 想着,却听三公主又安慰道:“不过你别怕,皇兄这些年也没有干等着,早就联络了众多大臣,还把兵权逐渐收归到手,就等合适的时机发难。” “只是一旦打起来,贺临渊也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候大晋百姓也许会陷入分裂,有覆灭风险,皇兄一直不敢赌,哎。” “毕竟这是朝廷权位争夺,祸不及百姓才是最好的结果。” 苏淮月惊讶看了三公主一眼。 她没想到,这位传闻中最嚣张跋扈的公主,眼里会看到平日几乎见不到的百姓们。 连日相处下来,她知道三公主一直有什么说什么,这时她的真心话。 三公主其实真的很好。 她想着,视线不由落在三公主的帷帽上,心下一动,和对方道:“你的脸是不是一直又痒又痛?” 三公主意外她这么问,但还是回答:“是啊,怎么了?” “我这里有个方子,帮你调养调养,虽然治不好,但至少不会那么难受了。” 苏淮月当初为了攻略家人,什么都学了点,系统那里这种调养药方也不少,她记得很清楚。 如果调养顺利,也许还能帮三公主恢复容貌。 闻言,三公主眼睛一亮,欢喜点头:“那就辛苦皇姐了!” 接下来的日子,苏淮月一心调制药方,按照三公主的近况,仔细调整治疗方法,卓有成效,喜得三公主围着她直夸。 她好笑之余,也更卖力。 这天,她正在禅院内的小厨房亲手捣药,门却忽然被推开。 只见苏杳杳冲了进门,拿着刀冲她脸上狠狠一划—— “唔!” 苏淮月躲闪不及,只能伸手去挡,手臂被利刃划开,剧痛传来。 “苏杳杳你干什么?你敢伤害皇家公主?来人!给我抓住她!” 三公主就等在木桌另一边,见状脸色一变,立刻喊来皇宫侍卫。 苏杳杳却没半点害怕,死死盯着苏淮月受伤的胳膊,重复说着:“你恢复啊,你快点恢复伤口啊,你不疼吗?” 苏淮月蹙起了眉。 她一时还没明白苏杳杳究竟想干什么。 直到三公主要打苏杳杳板子,而贺临渊及时赶到,也紧盯着她的伤口后,才后知后觉。 “你不恢复伤口吗?” 贺临渊什么都没管,只盯着苏淮月问着。 苏杳杳和贺临渊,都等着她恢复伤口,证实她有治愈能力,随后认定她就是苏淮月!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苏淮月本身从没有这种能力。 她看了眼正在被包扎的手臂,露出疑惑神情:“皇叔在说什么?我被划伤这么严重,没个十天半月,怕是好不了。” 不仅好不了,平宁公主这具身体凝血很慢,甚至到了天黑都还在往外渗血。 贺临渊和苏杳杳的神色同时暗下。 贺临渊没想过用这种方法验证苏淮月的身份。 但苏杳杳既然都已经划伤平宁公主,他自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 但,竟然不是。 他不由得想起苏淮月还在世时,她说过的那一句:“我已经没有治愈能力了。” 那时苏淮月神色认真,眼神平静无波,像是什么都不在意了。 那时他总告诉自己,苏淮月在故意闹别扭,根本没有当真。 而现在,他不由想,那难道是真话? 她真的不能治愈自己了,也真的失去了神通。 所以她也会死,也会永远离开他的身边,让他永远失去她。 贺临渊想到这一点,心就开始揪紧。 “淮月,她不会离开我的。” 他没有管苏杳杳哭着和他解释不是故意划伤平宁公主,也没管三公主是不是不依不饶想找苏杳杳算账。 他一头冲出了院落。 此刻的他,迫切想要找到什么证明苏淮月还活着,证明苏淮月还会回到他身边。 他从没想过会失去她。 从决定娶她那天起,他就想和她一直在一起。 苏淮月这些年来的讨好,早就填满了他的生活,他连喝一口合心意的茶水都需要她亲手帮他做。 他们是互相离不开的关系。 只不过过去他一直怜惜苏杳杳对他的爱而不得,总是会多照顾苏杳杳一些。 而且淮月总是欺负杳杳,他最讨厌恃强凌弱之人。 所以他才让淮月出家,一是想让杳杳身体变好,二也是想好好磨磨淮月的性子,让她将来能配得上王妃之位。 至于之后,她被皇帝赐死一事,那也不难解决。 等下次敌国进犯,他依旧和淮月联手打退敌国,威望必然更上一层,到时,他就不必再顾忌皇帝了。 他设想的未来,是养好杳杳的身体后,就光明正大把淮月接回来,继续让她做王妃。 杳杳也一直陪着他们。 可是苏淮月不见了。 她不满他为了苏杳杳而冷落她,所以消失了。 “我不会再逼你去帮杳杳了,也不会再让你出家,你回来好不好?” 贺临渊终于做出妥协。 他站在庵堂的废墟前,仰头望着天空,对苏淮月许诺。 但,他始终得不到回应。 …… 禅院里,三公主见贺临渊离开了,得意看向被按住的苏杳杳。 “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三公主扬眉吐气,看着苏杳杳煞白的脸色,心头舒畅。 “你不是爱哭吗?不是总装作我欺负你吗?本公主今天就欺负定了!来人,打她二十大板!” 苏杳杳本来有恃无恐。 她敢过来直接划伤苏淮月,就是仗着贺临渊护着她。 不管多大的事,只要苏杳杳哭一哭,想好说辞,贺临渊几乎是无条件相信她,他会说她一向善良,所以,错的都是别人,是苏淮月。 但是她失算了。 以前的贺临渊全副心神都在她身上,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可现在的贺临渊被苏淮月牵走了心神,竟然第一次忽视了她! “啊!” 木棍落下,剧痛从腰臀传来,苏杳杳痛得大叫。 她满脸流泪,死死盯着三公主,死死盯着平宁公主。 她恨,但最恨的是苏淮月! 这个活着跟她抢宠爱,死了还让她不好过的贱人! 第1章 肺癌晚期生命只剩下六个月 陈迅打开电脑包,把病历本和检测报告胡乱塞进去,拉链没拉就背上包往电梯口走,半截报告纸还露在外面。 坐电梯到一楼,穿过病人和家属组成的人群。医院的空调冷气往骨髓里钻,开这么足的空调,看来医院效益不错,不怕费电。 离开冷气十足的医院,炽热的空气像厚棉袄一样包裹过来,让陈迅有种轻微窒息的感觉。行尸走肉般离开肿瘤医院大门,横穿马路,隐约听见司机破口大骂:“想死去跳楼啊!” 陈迅不想跳楼,他没听清司机说什么,脑子里依然在不断回响着医生说的话:肺癌晚期,存活期最多六个月。 大街上,熙熙攘攘,车流如织,生机勃勃,他却要在六个月之后,跟这个世界永久性道别了。 从医院到家有2.5公里,这样的距离,不远不近,没直达公交,陈迅习惯性省钱,舍不得打车,他步行回家。 走了十几分钟,2.5公里的路,他走了不到一半,感觉胸闷心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在自己吓自己,还是因为长期加班劳累,身体太虚。 路边是长丰公园,公园里有很多木条长凳。 他坐在路边凳子上,深吸一口气,让胸闷稍微好了点。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 不是陈迅的手机铃声。 铃声响个不停。 长凳子上,一部最新款的水果手机屏幕亮着,有来电通知。 陈迅看了看周围,离他最近的,也有十几米,不像是手机的主人。 有人丢了手机。 陈迅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是视频电话,电话中显示出一个女人的脸,没开美颜,鼻孔显得有点大。 “你听好了,手机有定位功能,你走到哪里位置都会定位到哪里,你的脸已经被我录下来,所以不要存在任何侥幸心理。马上把手机给我送过来,这手机花了一万五千块,偷窃财物两千块就够判刑。”电话里的女人厉声威胁陈迅。 陈迅懵逼了:“偷窃?什么偷窃?” “还狡辩,你信不信我马上报警。”女人说。 陈迅明白过来,原来这女人误会,把他当小偷。 “我没偷手机,是你手机掉这里了,过来拿吧,公园入口路边凳子上,我刚好没事,可以等你。”听女人说要报警,陈迅习惯性害怕麻烦,耐心解释。毕竟,一万多块钱的东西丢了,是个人都会急,说错话可以理解。 “我手机会掉?你以为我傻子,赶紧给我送过来,别讲任何条件。我再次提醒你,你的脸已经被我录制下来了。”女人说。 怎么这么多傻逼! 陈迅眉头一皱,想了想,还是继续解释一下,把误会说清楚。 正要继续解释,电话中多了一个男人的脸,此人最大的特点是耳钉。 耳钉男说道:“你他妈的给我听好,手机是我送女朋友的,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给老子送过来,你就等着坐牢吧。” 去你妈的! 陈迅终于爆发,懒得跟这对奇葩聊天,他本来心情就差,被诬陷偷东西之后,脾气也上来了。看着路边车来车往,手一挥,手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掉在马路中间。 一辆车开过,从手机上碾压过去。 不知道这对奇葩感受被车轮从脸上碾压过之后,是不是很爽,陈迅是感觉很爽。 没多会儿,二十几辆车过去,手机大概率是报废了。 前面红绿灯,车一辆一辆停下。 陈迅再次横穿马路,顺便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机。 手机被压成一堆渣,看来质量并不好,至少抗压能力一般。 陈迅心情好了点,他似乎明白为什么人难受的时候要乱扔乱砸东西。 陈迅决定,以后多砸东西,这样的话,难受的就是别人,自己爽。 管他妈的,去他妈的,老子自己爽!陈迅难过的笑了! 看到大街上鲜活的面孔,想起自己短暂的一生,他只想笑,笑这可笑的人生。 他在城里安了家,却从来没家的感觉,对这座繁华的都市来说,他更像一个过客。 他是被城里人嘲笑的凤凰男。 27年前,他出生在一个小山村,从小就是听话的乖孩子,懦弱,胆小,怕老师,怕同学,怕家长,怕成绩不好,什么都怕。 他资质平庸,没有聪明绝顶也没有蠢笨如猪。因为懦弱的性格,上学之后,连捣乱都不敢,成天呆在教室学习,勤能补拙,懦弱让他勤于学习。靠着比别人多几倍的学习时间,考上了重点大学,印证了先生说的话:哪里有什么天才,我只不过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都用来工作。 毕业后,他凭借着好学校的名头,找到了好工作。工作上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公司不错,没欺负他这个懦弱的人,给他加了好几次薪水,当然,他加的班更多。 在别人的介绍下,认识了现在的妻子,糊里糊涂的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 妻子是城里本地人,瞧不起他,认为是下嫁,尽管陈迅每个月工资三万,妻子工资每个月三千。 婚后,他多了个老婆也多了个名字:“窝囊废”。这是妻子对他的独有称呼,他没有反对,因为妻子可以轻松找出一百个例子证明,这个称呼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他活了27年,为父母,为老婆,为老板,就没有为自己活过,小时候为了分数,长大为了业绩,从来没为生活。 剩下六个月时间,他要为自己活一次。 第2章 和睦相处的邻居 走过几条街,穿过几个红绿灯,终于来到家门口的楼下。 他没直接上楼,掏出一盒红塔山,看着烟盒上不那么醒目的提示:吸烟有害健康。他觉得真是讽刺。 不知道肺癌晚期是不是与吸烟有关,作为经常加班的程序员,他唯一的奢侈消费就是香烟。 点上烟,深吸一口,脑子里出现一个疑问:香烟中尼古丁的毒素会不会杀死肺部的癌细胞? 看着香烟慢慢变成烟灰,化着青烟消失不见,陈迅忽然想哭。 他的人生,也跟香烟一样,一直被人抽,最后会变成青烟,变成骨灰。 一支烟抽完,他忍住再来一支的冲动,走进楼道,按下电梯,十几秒后,电梯门打开,还没来得及进电梯,张阿婆已经推着儿童车过来,儿童车直接抵在陈迅腿上:“小陈,让一让,等下一班,我孙子喝牛奶时间到了。” 居民区的电梯很小,即使如此,进两三个人外加一辆儿童车也没任何问题,张阿婆的孙子不喜欢别人和他一起坐电梯,要是以往,陈迅肯定会让她们先上。 陈迅没理张阿婆,进电梯,按了6楼。 张阿婆黑着脸,推着孙子进电梯,嘴里骂骂咧咧:“现在的年轻人,太没素质了,都不知道尊老爱幼,真没家教,乡下人。” 陈迅还没回应,张阿婆的孙子已经从儿童车里站起来:“奶奶,我要按电梯。” “好咧!”张阿婆秒变笑脸,抱起孙子,儿童车没人扶,电梯晃动,车再次撞在陈迅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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