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孟景舟_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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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云舒也来县城，于是陈大东去把张云舒在县城的大儿子儿媳教训一顿，顺便把张云舒接到自己家里，把张云舒的儿子儿媳气得半死。张云舒两个儿子都没陈迅的电话，他们找梁全勇诉苦，希望梁全勇劝劝陈大东，让张云舒回乡下去。陈迅看完，本不想管这些事，又觉得老爸在村里得罪太多人不好，先找梁全勇要了张二牛的电话号码，再给舅舅打电话，问问村里的情况。 “淑兰高考分数下来了，刚上一本最低录取线，看来只能读二本了。”舅舅有点失望。 “淑兰分数下来怎么不给我说？”陈迅问。 “淑兰觉得没考好，这次都没平常考得好。”舅妈在旁边说。陈迅不知道怎么安慰，对实力不够的人来说，高考有一定运气成分，对实力强的人来说，高考怎么考都能考出好成绩。陈迅记得他高中的数学老师经常吹牛，说他二儿子瞧不起大儿子。后来大儿子考上清华，二儿子高考的时候严重腹泻，一边输液一边考试，也考上了清华。数学老师两个儿子都特别孝顺，经常给老爸买很贵重的酒喝，陈迅有一年回家，买了瓶去看望数学老师，这个老师因为饮酒过度，已经中风，在医院躺着，走路都要人扶，提前离开了教学岗位。 “舅舅，舅妈，淑兰选好学校没？”陈迅问。 “还没，打算选魔都应用技术大学，或者魔都师大，不知道分数能不能上。”舅舅有点担心。 “试试吧，可以报十八个志愿。淑兰在哪里？”陈迅好多年没关心高考了。 “她去找同学商量填报志愿，淑兰现在脾气可大了，我们要给她建议，一说就让我们别管。”舅妈对女儿有点不满。看来，青春期的男孩女孩都有点叛逆，对父母各种看不惯。 “9月就有新米了，你地址给我，我给你快递点今年的新米。”舅舅说。 8月底稻谷收割完毕，很快就能吃到舅舅家的新米了。陈迅打完电话，才想起自己要问舅舅，老爸是不是在村里得罪了很多人。陈迅手中收到了一张照片，男的，其貌不扬，带点猥琐的笑，是封刚发来的。 “陈总，电影《华国合伙人》修改成三男主，前面2个男主分别由黄海和黄大明来扮演，第三个人，我也想找一个姓黄的，这个人叫黄博，没名气，但是演技非常好。您看看可以不？”封刚发来消息问。陈迅晕了，他说过，如果那部电影资金不够，需要投资，他就投。他现在一分钱没投，封刚竟然去咨询他角色的事情，这好像有点不合适。 “角色你定吧，我不懂，你是专业的。”陈迅决定先不管。封刚有点忐忑不安，黄博就在他身边，他找黄博试镜了，发现这人演技很不错，演好人像好人，演坏人像坏人，演猥琐男特别有猥琐的味道。他是真舍不得这个演员。除了演技好，这个人还有个最大的优点：不要片酬。封刚打算给这个人一百万片酬，然后让这个人转110万给他的女朋友帆帆。他把这个想法给黄博说了，黄博一秒钟都没犹豫，立即答应。于是他就给陈迅推荐了黄博，至于刘栋强，厉果轻，罗勇号等人，表面上是投资人，其实背后的大佬是陈总。只要陈总同意，一切都好说。得到陈迅许可后，封刚又开始纠结了，三个男演员确定，女演员目前就确定了赵微微。 “帆帆，你就别演这部电影了，这部电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我打算找范淼淼和徐进蕾来演。”封刚说道。范淼淼被称呼为妖娆狐狸精，徐进蕾人称才女，两人都是最近刚露头角的女演员，片酬不高，演技不错，关键是长得也不错。 “老公，为了你的事业，我愿意牺牲一切。”帆帆特别乖巧。封刚搞定演员之后，很放松，现在就等剧本了。封刚给绰号名叫“钢鞭”的编辑说了要求，这个编辑感慨：“要在短短120分钟内，把三个男主角的故事讲得跌宕起伏，我真不知道怎么写这个剧本。我都有点好奇，潘豆先生最后给我们的剧本到底是什么样的了。” 老牛接到福叔的电话，周末下午要去他家吃饭。老牛租的平房，一厨房一卧室，吃饭都在厨房，很小，以前福叔也住的这种房子。老牛随便买了点菜，等福叔过来炒菜，老牛知道自己炒菜的水平很一般。然后，老牛看到一辆车停门口，正要骂人让车开走，车门打开，一位中年妇女从车里出来，拎着酒，香烟，朝老牛微笑。车另外一侧的门也打开，潘阿福从下来，很热情的介绍：“宋丽，这就是老牛。” 宋丽把烟酒递给老牛：“牛大哥好。” 老牛变成了老呆。潘阿福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他学会开车也没钱买车啊，这家伙抢银行了还是卖肾了。老牛知道潘福寿在医院工作过，他严重怀疑是卖肾：“阿福，你发财了？在哪家医院做的手术？” 第581章老牛亏大了福叔直接懵逼：“我没去医院上班，在饭店工作，主要是打杂。” 老牛估计阿福卖肾不好意思说，他指了指宋丽：“这位是？” 宋丽说：“我是潘豆豆的妈妈，特意来谢谢你救了我儿子。” 老牛摆了摆手：“小事一桩，主要是老潘在帮忙，我顺手的事。而且小潘已经谢过我了，桌子上这瓶茅台就是他送的，他送了两瓶，我喝了一瓶，另一瓶专门用来显摆。” “对你来说是顺手的事，对我来说，那是我儿子的命。我这个当妈的，无论如何都应该来当面道谢。” 老牛看到宋丽，有点不好意思：“家里太乱，我请你们去饭店吃饭。” 宋丽已经进屋了，直接去厨房帮忙洗菜：“不用，就在家里吃吧，不用太客气。” 老牛看着潘福寿：“老潘，潘福寿，你们......” 房间太小，他觉得问不出口，对厨房洗菜的宋丽说：“我和阿福去超市买点喝的。” 说完，也不管福叔同不同意，拉着福叔的手就往外走，被路过的几个熟人看见。 “我靠，老牛和阿福很亲热。” “大白天，都他妈的手牵手，也不知道避开一下。” “这两人都五十岁，为了爱情不管不顾，都旁若无人了。这算不算夕阳红？” 老牛没管其他人议论，他走路飞快。大家目送那两人远走，远处隐约传来阿福的声音：“老牛，你有那么渴吗？” 老牛说：“我不是急着去买饮料，我是问你，你跟那个女的到底什么关系？你不会谈女朋友了吧，那女的这么漂亮，会看上你这坨牛粪？小心是骗你钱，你那点钱不是要留着给你儿子吗？” 福叔无语了：“宋丽是小潘的亲妈，我当她是妹妹呢，你想啥。” 老牛说：“阿福，你不敢承认，心虚。” 福叔说：“买点果汁，少废话，你再废话，我去把那瓶酒拿走。千万别说潘豆是跳河自杀，我给宋丽说的是潘豆子不小心滑到河里，被你和我救起来的。” “好吧，那个宋丽是不是逼儿子结婚，所以潘豆自杀了，现在年轻人反抗精神强，宁死不结婚。” 两人边走边聊，来到超市，除了买饮料，还特意买了几盒餐巾纸，这种是放桌子上的抽纸，以前老牛可舍不得买这么贵的餐巾纸。回来的路上，几个熟人问：“你们不是去开房了吗？时间这么短？” 老牛和老潘都懵逼了：“你们说的啥？” 两人回到老牛的家，宋丽把菜洗好，切好，还顺便帮老牛把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大小没变，显得整洁宽敞多了。老牛看到宋丽送来的香烟和酒，知道这东西不便宜：“今天中午就不喝酒了，阿福要开车。” 宋丽说：“其实喝点没关系，我也可以开车，我不喝酒。” 福叔去炒菜，宋丽和老牛聊天，老牛原本觉得宋丽跟他们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会嫌弃他，没想到宋丽一点架子都没有，没有刻意的故意讨好，也没有瞧不起他，就像跟普通朋友聊天一样，很自然，很放松。老牛心中算是接受宋丽，把她当普通熟人一样聊天。福叔炒了七八个菜，没喝酒，三个人依然吃得很开心。有好几个熟人过来假装串门，其实是想探听老牛和阿福到底什么关系。这里是平房区域，条件差，但是价格便宜，好多打零工的人在这里租房，大家平常相互串门，相互介绍工作，彼此都熟悉。见到宋丽之后，都很好奇，又不好意思问。吃完饭，宋丽收拾碗筷去洗，福叔和老牛聊起最近的生活，老牛很郁闷：“最近找零工太难了，阿福，你真有福气，我看你年轻了好多，脸上皱纹都少了。” 福叔吓了一跳：“我不会高血脂吧。” 福叔以前在医院打零工，见过太多心肌梗塞而死的人，救护车送到医院来，唯一能做的是开死亡证明，那病太吓人了。老牛怒了：“你少在我面前装！” 福叔见时间不早，跟老牛告辞，开车带宋丽离开。其他人纷纷来老牛家问怎么回事。 “那个女的叫宋丽，我和阿福救了她儿子，她特意来感谢我的。两瓶茅台，一瓶是上次她儿子送我的，这瓶是她今天送的，华子两条，也是她买的。加起来上万。”老牛开始显摆。有人说：“老牛，你亏大了。” “我怎么亏大了？” “你和阿福一起救了宋丽的儿子，宋丽送阿福一辆车，只送你了烟和酒，你这不是亏大了？” 老牛瞬间觉得阿福太坏了：“无耻的潘福寿，抢我功劳！” 阿福开车到陈迅家，从车厢背后拿出一大袋子吃的，全是小条肉干：“这是我最近做的，晓雪爱吃零食，这些是猪肉干，牛肉干，五香的，麻辣的，孜然的，我都做了点。” 周玉梅说：“福叔太客气了，晓雪在减肥，我帮她吃。” 说完，要把那袋至少二十斤的肉干收起来。杨梦雪出手飞快，伸手抓了一大把：“先尝尝再收起来。” 杨梦雪每样尝了一块：“福叔，你做得太好吃了，比我上次在超市买的肉干好吃多了，超市那个特别干，味道也没你做的好吃。” 周玉梅盯着杨梦雪：“你竟然偷偷在超市买吃的，你不是每天都减肥吗？” 杨梦雪说：“我减肥前买的。老公可以作证。” 陈迅只好作证：“我记忆力不太好，什么时候买的我都不记得了。” 宋丽给大家说：“车里还有一袋肉干，我去送给隔壁老爷子。” 陈迅说：“宋阿姨你先休息，我去送。” 周玉梅正要追问陈迅，陈迅已经出门，去车后排座位上拿出装着肉干的袋子，来到隔壁。小青阿姨拿出一个袋子，把肉干的袋子装进去，笑着说：“陈迅，替我谢谢你的那位福叔，我和老爷子都不喜欢吃太重口味的食品，你留在自己房间和晓雪偷偷吃。” “我岳母肯定要骂晓雪的。” “不用担心，我从楼顶扔到你们家楼顶，你岳母从不去楼顶，她肯定发现不了。”小青说。两家是隔壁，楼顶都有躺椅，只不过夏天蚊虫太多，陈迅一家都没兴趣去楼顶，岳母更是从来不去。第582章重新站起来的地方陈迅跟小青阿姨告别，回家，假装去楼上找东西，其实是来楼顶拿东西。小青把那袋肉干递过来，还特意在外面套了个袋子，降低被周玉梅发现的可能性。陈迅把肉干收好，藏衣柜。如果放床头，肯定会被发现，因为阿姨和岳母会进房间打扫卫生。放好肉干，在袋子上面再放几件衣服，算是做了三重保险。陈迅下楼，和大家一起吃肉干。杨梦雪直接被排除在外，可以看，不能吃。如果没吃过，还能忍，尝了味道之后不让吃，更难受。周玉梅是典型的魔都老太太，坚持认为女人形象非常重要，必须优雅。她早看不惯杨梦雪的粗腰，此刻找到机会，趁机教育了杨梦雪一顿。 “宋阿姨，这个肉干能用机器来做吗？”陈迅问。 “能，不过不好在饭店卖，最好去超市卖，因为是这是零食风格。”宋丽说。陈迅明白问题所在，如果要进入超市卖，就是批量生产，就需要食品批号，超出他们公司经营范围。 “那只能放弃了。”陈迅有点遗憾。 “我下个月15号去学校报到，以后研究机器的时候就少了。”宋丽也有点遗憾。 “没关系的，宋阿姨，研究机器就当你业余爱好。”陈迅说。福叔说：“陈迅，你对宋阿姨态度很好，对宋阿姨的儿子态度很不好。” 陈迅说：“我跟潘豆子做了七年同事，他坑了我六年半。” 周玉梅说：“不能随便怪别人，要多找自己的原因。” 保姆补刀：“生不出孩子怪床，考不上大学怪上网，都是借口。” 陈迅拿出一块肉干塞嘴里。周玉梅憋着气，去厨房洗水果，捏爆了至少五颗葡萄。福叔和宋阿姨离开后，陈迅给儿时玩伴之一，张二牛电话。张二牛自然是小名，大名叫什么，陈迅还真不知道。 “二牛，你和你爸到底为什么吵架？山娃给我说，你和你哥跟你爸，三国演义。”陈迅开心的问。张二牛说：“还不是因为钱。我爸以前存了点钱，每年存1万多，说用来养老的，估计有20万，上个月月底，他马上70岁生日，被老板辞退，给了他37万，加上他的工资和原来的存款，估计超过60万。” 陈迅说：“60万养老肯定够了，不用你和你哥出钱。”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爸不会用手机绑定支付软件，他退休回来，让我老婆帮忙绑定，我老婆看到我爸有这么多钱。希望我爸给点钱出来，我爸给了我老婆两万块钱，这个事情被我嫂子知道了，两个女人开始吵起来，我老婆让我回来，我回来之后，我哥给我诉苦，说我老婆说话难听。” “然年后你们就吵架升级，从三国演义变成四国大战了，对吗，后来呢？”陈迅兴致勃勃的听这家人的八卦。 “后来我爸气得住院。有人给你爸介绍对象，你爸回老家相亲，你还记得祝龙山他爸吗，做粉丝的那家，有印象吗？” “有啊，怎么了？” “你爸回乡下相亲，祝龙山他爸多年前就去世了，是他妈把他带大的，祝龙山后来考上三峡学院，有人说媒，把祝龙山他妈介绍给你爸，就是那个崔秋露婶子。我听梁勇娃说，你儿子百日宴，崔秋露也来了。还很活跃。” 陈迅隐约觉得事情变复杂了：“崔婶子是来了，怎么回事？” “你爸回来相亲，有人通知了崔秋露，村里早就在传你爸和崔秋露已经定亲，崔秋露的亲戚听到有人还在给你爸介绍对象，认为媒人破坏你爸和崔秋露的关系，几个人去把媒人打得头破血流，媒人也去乡村医院包扎，你爸去看望媒人，就遇到了我爸。” 陈迅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张二牛继续：“很多人说你爸不对，脚踏两只船，你爸去搅浑舆论，去村里显摆，说我爸养了两个儿子，不如他养一个儿子，还说了很多气人的话，总之其他人都不如他，说完之后跑到县城继续上班。崔秋露宣布要来县城找你爸，媒人安排了三个女的也要来县城，还宣布直接住你家。” 陈迅头开始冒汗。 “你爸躲不过，把我爸忽悠过去住，说你家就三个房间，你爸，梁勇娃，还有我爸，一个人一个房间，其他人来了根本住不下。” 陈迅实在忍不住：“后来呢？” “后来我大哥大嫂去找我爸，让我爸去他们家住，你爸把我哥嫂批了一顿，说他们不孝顺，没安好心，看中我爸的那点养老钱，把我嫂子气得想骂人。” “你和你哥嫂真的不想要你爸的养老钱？” “我和我哥还真没想要我爸的钱，我老婆和我嫂子肯定想要。”张二牛跟陈迅说了实话。 “行吧，我给你哥嫂打个电话，替我爸向他们道歉。”陈迅只能这么做了，他没法去批自己老爸。 “你不用给我哥嫂道歉，我有事要找你帮忙。” “啥事？” “我不想出去打工了，乡村很多小学招不够学生，关了，学校都迁到县城，我想去县城找个工作，陪我儿子，我想通了，少赚点钱没事，不想让我儿子走我的老路。” 小时候，张二牛看着父亲外出打工，特别希望爸爸留下别走，现在他每次外出打工，儿子也希望他别走。 “山娃在县城，你直接找他给你安排个工作，工资肯定没你在深圳赚得多。”陈迅说。跟张二牛通完电话，陈迅脑子都是混乱的，思路老半天没整理清晰。遇到别人的事情，陈迅很快能抓住重点，找到处理办法，遇到老爸的事情，陈迅一想就头大，总想着回避。福叔和宋丽开着车，来到魔都精神卫生中心。宋丽原来的主治医师是个女的，看到宋丽到来，特别开心：“宋丽，我曾经希望你永远不要回来。当然，你以健康的状态回来，我随时欢迎。” 宋丽拿出一大袋肉干：“医生，谢谢你照顾我这么多年，我知道医生不能收任何礼物，这些东西不值钱，是我和阿福自己做的肉干，你们拿去当零食吃。” 告别医生，宋丽和福叔把车停旁边车库，两人沿着原来他们经常逛街的路前行，两人来到徐家汇公园的健身步道：“阿福，你记得吗，这里是我第一次站起来的地方。” 福叔说：“记得，你当时走路颤巍巍的，我老担心你摔倒。” “你在旁边，我不会摔倒的。” 第583章购物小票很有用福叔说：“你恢复得很快，我以前在奉浦医院，里面好多病人恢复得特别慢，物理治疗好几年都没好。” 宋丽和福叔两人在徐家汇公园逛了一圈。公园斜对面，有教堂，传说几百年前的大科学家徐光启就住旁边。宋丽和福叔来到教堂旁边，阳光透过法国梧桐树叶间的空隙，洒在两人身上，周围是喧嚣的车流，喧闹而宁静。一个环卫工人打扫落叶，看到宋丽和福叔：“两位让让，你们可以去那边的凳子上休息。” 凳子距离两人几步路远，地面已经被工人打扫干净。福叔和宋丽坐在凳子上，福叔见宋丽有点累了，旁边有自动售货机，问：“要不要买瓶水喝？” 宋丽说：“不用，阿福，你一直很省，出来都是自己带杯子，舍不得买水。” 福叔说：“今天忘记带了。” 宋丽说：“阿福，想找你帮个忙。” “什么事？” “国庆放假七天，我要带豆豆去翠红娘家提亲，你能陪我去吗？” 宋丽的声音有点颤抖。 “能，肯定能的。”福叔说。替儿子提亲，自然是很高兴的事情，宋丽有点紧张，是因为又要回到对她来说是噩梦的地方。福叔很想说，不用去，我替你去就行，他纠结了一阵，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谢谢，我希望豆豆不要自卑，堂堂正正的活着，有妈妈祝福他们的婚姻，祝福他们一生。”宋丽看着前方教堂。 “豆豆也是我儿子。”福叔说。一个年龄至少六十的老太太走过来：“两位，信上帝吗？” 宋丽说：“我信我儿子。” 老太太要开始传教，宋丽拉着福叔：“阿福，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教堂钟声响起，已经是下午五点，时间流逝无息，人间悲伤无声，苦难落在不信教的人头上，也落在信教的人头上。福叔和宋丽来到精生卫生中心旁边，斜对面是“冬雨谷香”的第二家分店。一年前，福叔的儿子在这里指挥工人装修，福叔拿着保温杯给儿子喝水，宋丽坐在轮椅上，被儿子推出来，两人人生轨迹第一次相遇却没相识，擦肩而过。最终，在命运的齿轮交错之下，两家人的命运有了交汇的点。两人来到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