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 她,过得很好。 柳予安的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心下却还是闪过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他明明希望她过得好,可当真瞧见她这般,他却又难以开心。 他心中的思绪仍旧未曾停歇,步子却已往人那处走去,等走到霍令仪跟前,他却是又细细瞧了一回她,才柔声开了口:“晏晏。” 声音如故,面容如故,好似岁月从未更变,他和她依旧是往日那般。 霍令仪未曾想到会在这处遇见柳予安,她可记得这个男人最是不信这些了。她瞧着柳予安越走越近,又听得这话,原先面上的舒适却是敛了几分…她什么也不曾说,只是拢着眉心瞧着人,却是过了有一瞬的功夫,她才开了口,声调不咸不淡:“柳大人如今该称呼我一声李夫人。” 李夫人? 柳予安听得这话,面上的那抹温和有一瞬的僵硬,他定定看着眼前人,却未曾如她所愿那般唤她,只是依旧问道:“你可还好?” 霍令仪惯来不喜柳予安这幅模样,端得是一副深情不过的模样,可娇妻美妾,他却是一个也不曾少…她想到这便也懒得理会人,只想转身离去,只是还不等她迈出步子便瞧见远处走来的周承棠。 她看着周承棠面上的那副阴沉,步子一顿,艳色的红唇却轻轻扬起,眼中也添了几分似有若无的笑意。 周承棠走得快,自是没一会功夫便走到了两人跟前,她眼看着霍令仪这幅模样,心下更是不喜,倘若不是柳予安在这处,只怕她这会就该发作了。 只是如今不是以前… 柳予安不喜欢她往日那副模样,她想到这是又深深吸了一口,等平了心下的那份怒气,才笑着走过去挽住了柳予安的胳膊。 等和柳予安同站后,周承棠便高仰着脖子瞧着霍令仪,恍若是在宣誓主权一般与人说着话:“李夫人也在呢。” 霍令仪闻言倒是朝人屈膝打了一礼,口中也不过是寻常的声调:“请公主安,我来此处拜祭家父…”等这话说完,她是由杜若扶着站起了身,眼瞧着周承棠这幅模样,她倒是难得与人笑说一句:“我还未曾恭贺公主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双桃花目便朝周承棠的腹部瞧去。 周承棠眼瞧着霍令仪朝她腹部看来,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却陡然生出几分害怕,她总觉得霍令仪好似知道什么…她想到这,原本的气焰消下,心下的那股后怕却袭上心头。她不再理会霍令仪,只拧头朝柳予安看去,口中是柔声说道:“夫君,母亲先前让我来找你,我们也是时候回去了。” 柳予安自打周承棠出现后,便又恢复成往日的那副模样,闻言他也未曾说道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他扶着周承棠往前走去,只是在路过霍令仪身侧的时候,眼瞧着她看过来的神色,他的步子还是有一瞬得停顿。 霍令仪见两人离去,却依旧驻足不动,她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却是过了许久才说道:“我倒是有些期待以后的日子了。” 她这话虽然未曾说全—— 可杜若知晓实情,自是听得明白,她依旧扶着霍令仪的胳膊,闻言也只是柔声说道:“只是不知那位柳世子知晓此事后会是副什么样子?” 霍令仪闻言却也不再说道什么,她瞧着两人转出小道,等到瞧不见两人的身影也不过说道一句:“谁知道呢?” 等这话说完—— 霍令仪便也收回了眼,她转过身子刚要往前走去,眼瞧着从另一侧小道走过来的男人,她的面上闪过几分怔忡,而后却是又化开几道笑意。 杜若看着她这幅模样,自是笑着往后退了几步。 霍令仪提步朝人走去,等走到李怀瑾跟前,她是稍稍仰了几分头,口中也紧跟着一句:“您怎么来了?”近些日子,李怀瑾朝中事务繁忙,平素就连归家也比往日要晚上许久,因此这回来清平寺,她也未曾与他说,倒是未曾想到他会过来。 “今日内阁正好没什么大事,便过来接你…”李怀瑾声调柔和,修长的指根撑在霍令仪的发上,却是轻柔得拂过她微乱的青丝,等前话一落,他是又跟着一句:“何况我娶你这么久,还未正式给霍大将军上一炷香,委实不该。” 霍令仪任由他的指尖拂过额头,冬日峭寒,李怀瑾的指尖却是比那凛冽的寒风还要冷上几分…她也未曾说道什么,只是笑着握过李怀瑾的手与他一道朝佛堂走去。 佛堂离此处并不算远—— 霍令仪似是想到什么便拧头朝李怀瑾看去,却是笑说一句:“您说早年与父王有故交之情,倘若父王在天有灵,知晓您娶了我也不知该是什么心情。” 她这话一落,是又笑盈盈得跟着一句:“父王往日对您最是敬佩不过了。” 李怀瑾听着这话起初倒是有几分怔楞,待瞧见她这一副笑盈盈的模样,眉眼之间倒是也跟着化开了几分笑意。他什么也不曾说,只是把她的指根藏于掌中,口中是跟着无奈又宠溺的一句:“你呀。” 第89章 除夕将至, 李家已装饰一新, 不拘是那窗棂还是那朱红的大门上皆已贴上了“福”字,另有对联也贴在两侧的门匾上,瞧着便是一副喜迎新年的好模样… 因着昨儿个落了雪,这会外头倒是没有多少人,如松斋中却很是热闹…打前几日,淮安过来了几个人, 一个是李家如今掌事的四夫人,姓方,年岁较起程老夫人还要长上几岁, 是如今李家本家的族长夫人。另一个却也是这位方老夫人的侄孙女, 名唤容德,年岁也不过十六, 模样长得秀丽、谈吐也很得体,如今两人便住在李家。 因着姚淑卿和郑宜和事忙,这平素待客的事自然便落到了霍令仪的头上。 外头天寒地冻,院子里也是一副萧索模样, 委实没什么好逛的, 何况李家来得这两位平日里在那江浙一带暖和惯了, 哪里受得住燕京这样的风雪侵袭?霍令仪索性便陪着她们在如松斋中打起了叶子牌。 两位老夫人年岁大了, 自是喜欢这东西, 霍令仪和方容德两人却无所谓,左右也不过是权当陪她们高兴。 这会屋中四角都摆着银丝炭,丫鬟婆子侍立在一侧, 除了那打叶子牌的声音便是几道笑语声… 其中一个穿着松花青比甲、头发银白的老妇人,面容端正,看起来颇为严肃,正是方老夫人,这会她却笑着与程老夫人说道:“你那回把信送到淮安的时候,倒是把我们这一群老家伙都给吓到了…”她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把手中的牌打了出去,跟着是又一句:“景行在淮安住了三年,我们几个老家伙平素可没少替他张罗…倒是未曾想到,他这心中原是早就有人了。” 方老夫人这话说完便又朝霍令仪瞧去,眼瞧着坐在对面的年轻妇人,即便是她这一大把年纪眼瞧着这幅好模样也不免心生几分感叹…听说景行为了娶她还多等了三年,倒也难怪,霍氏这样的容貌,但凡能娶到她的男人哪个不把她放在心坎上宠着? 她想到这便又笑着朝霍令仪说道一句:“性子好,模样也好,就连我这个老太婆瞧着也忍不住多疼些,倒也怪不得你日日要把她带在身边。” 程老夫人听得这话便也笑着朝霍令仪看去一眼,眼瞧着她面上又泛起了几分红晕,便又笑着说道:“景行朝中事务忙,这都快年关了也还没个歇息,好在她是个性子静的,平日里不是在家中陪我抄写佛经就是陪着我说话…” “年岁小,性子倒是个沉静的,这样好…”方老夫人这话说完便又朝坐在下首的一个粉衣姑娘瞧去,是又无奈一句:“我这侄孙女在那乡下地野惯了,这回我便是想着带她出来见见世面。” 等前话一落,她是又跟着一句:“容德,平日在家中,你可得多跟三夫人学学。” 方容德听得这话,面上也只是添有几分羞赧,口中却是柔柔应了一声“是”,而后是又起身朝霍令仪屈膝打了一礼,跟着是又一句:“日后要叨扰三夫人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眉目平和,礼数周到,哪有半点方老夫人口中的“野”? 霍令仪心中明白方老夫人这是谦辞,这几日她同这位方姑娘也是相处过几回的,自是知晓她是个什么心性…因此听得这话,她便笑着抬了脸同人笑说道:“四伯母这话,晏晏却是担不得的…我瞧方姑娘娇俏可人,又是个懂礼的,比起我可好多了。” 等这话说完,她便又笑着伸手托了方容德一把,等她重新入了座,是又一句:“方姑娘切莫说什么叨扰,我在家中最是闲散不过,你若得空只管来寻我便是。” 霍令仪说这话的时候,还是不动声色地朝方容德看去一眼,早在当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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