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珀小说

碎珀小说> 致远 > 第271章

第271章

拿捏一个太妃身边的小内监,简直易如反掌。 “徐永,得罪了方福才,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篘 徐永脸色有细微的变化。 但下一瞬,便是一声冷笑。 “那王妃就得问方福才了。” 冯蕴莞尔:“好呀,送你下去问他吧?你们兄弟一场,他此刻在下头,说不得有多思念你呢。” 她声音清润好听,并无半点狠意,就像是寻常玩笑一般,可徐永却莫名听得毛骨悚然…… 方福才也死在缇骑司大牢里。 也是被这个妇人害死的。篘 徐永慢慢抬头,眼神冰冷地看着冯蕴。 “小人没有做过的事,不论王妃怎么说,小人也不敢承担。” 冯蕴点点头,“有一点你和方福才还是相似的,知道交代了也没有好下场,索性咬紧牙关,得一个忠字。” 徐永:“小人不知王妃在说什么。” 冯蕴转眸一笑。 “你知道得一清二楚。当年熙丰帝驾崩,膝下仅存两个皇子。一位是李太后的嫡子,已在中京薨逝的兴和帝。另一位便是当初养在端太妃身边的秦王,熙丰帝元配之子,当今的陛下……” “你和方福才交恶,无非掩人耳目。你真正的目的,是潜入芳兰苑,监视端太妃和秦王的一举一动,以保障李氏父女的江山……”篘 徐永静静地看着冯蕴。 “笑话!我为何要帮李氏父女?” 冯蕴目光冷冽,“你当然不是帮李氏父女,你帮的是方福才。你与他相识于微末,他救你于水火之中,你感念他的恩情……” 说罢她幽幽一声冷哼。 “说来,你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血性之人。方福才的死,让你恨大王,恨我,恨西京朝廷,这才暗地里与邺城朝廷暗通款曲,做出如此疯狂之举……对也不对?” 徐永道:“王妃可有证据?若是没有,红口白牙,也无非是仗势欺人,让小人枉死……要我说,最有嫌疑祸害陛下和太后的人,分明是大长公主和庄贤王……” 他双眼阴阴地盯住冯蕴,又扫过裴獗和韦铮等人。篘 “谁得利,谁便是凶手。这么简单的道理,诸位贵人,不会须得小人来提醒吧?” 不仅咬死不认,还要挑拨离间? 韦铮没耐性了。 铮的一声,他拔刀指向徐永。 “狗东西,你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若与你无关,你为何要隐瞒实情?撺掇所有人串供,说陛下是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摔的……” 徐永道:“陛下思念亡母,却不想太后伤心,只允我一人在身侧侍候,小人怕说不清楚,引来祸端,也是为了保命。” 韦铮咬牙:“死到临头,还在狡辩,看来不动大刑,你是开不了口了。来人——”篘 他声音刚落,冯蕴便起了身,朝裴獗拱手。 “大王,妾看不得这个,不想见血,要先行一步了。” 裴獗嗯声,跟着起来,“走吧。” 冯蕴瞥他一眼,“大王也不等了吗?” 裴獗牵住她的手,回头对韦铮道: “好好招呼,过完瘾,就别浪费粮食了。” 韦铮一怔。篘 半晌才明白裴獗的意思,拱手道: “喏。” 徐永也听懂了。 他跌坐在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突然大吼一声。 “裴獗,冯蕴,你们这对狗男女,会遭报应的。天打雷劈,五马分尸,地狱轮回,生生世世……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他知道死期已至,还要饱受活罪,字字句句咬在嘴里,如有深仇大恨。 冯蕴笑着问裴獗。篘 “他说我们是狗男女。大王怎么看?” 裴獗看她,“我是。” 他平静清淡,浑不在意。 冯蕴伸手揽入他的臂弯里,很是亲近,“大王不想知道,徐永要交代什么吗?” 裴獗道:“他不会交代了。” 要交代早就说了,不会等到现在。 冯蕴问:“那你不想知道,在他背后,到底是何人指使?”篘 裴獗侧目朝她看来。 “蕴娘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 冯蕴抿唇,一抹轻笑划过唇角,转瞬又抿得紧紧,双眼冷冽。 阿元,娘子早晚会为你报仇。 报仇的机会,来得比冯蕴料想中的快…… 就在西京朝廷为小皇帝的病情和储君人选各自盘算,互相攻讦,暗地里搞得烽烟四起的时候,一道军情急报,突然从两朝边地传来…… 李宗训在邺城招兵买马,养精蓄锐,沉寂了一年以后,突然大兴兵马,同时诏告四海。篘 自称,“皇权天授,心怀天下者得以居之。今西京朝廷奸佞当道,权臣擅专,令皇嗣蒙难,民不聊生。实乃天谴之兆。” 又称:“邺城有圣君在位,政治清明,百姓安康……为大晋国祚,今举义旗,诛除首恶裴獗,顺天意,正乾坤,救万民于水火。” 并称此次“兴兵伐罪,对百姓秋毫无犯,绝不累及无辜。盼天下有志之士,共襄义举,还大晋一个朗朗太平”…… 第482章 腹黑之王 李宗训大军压境。峅 一夜间,烽火狼烟便席卷到了安渡。 “打起来了,又打起来了。” “李宗训能打到安渡吗?” “说不好。安渡离石观太近了。上次邺城的五十万大军是假,这次……只怕是真的。李宗训这老小子阴险得很呢,趁你病,要你命,卧薪尝胆一年多,这次师出有名,一定把压箱底的兵力都拿出来了……” “要是石观沦陷,安渡怕是要再次卷入战火……” 百姓无不惧怕战争。 战争里,拖儿带女,衣食无着,那样的惨状还历历在目。峅 没有人舍得刚刚恢复百业的安渡,再被狼烟战火毁于一旦…… 消息传得变幻诡谲,安渡城内人人自危。 信州各郡,百姓忙着储粮储物,有胆子小的,准备带着阖家老小,再次逃亡,而城里的粮食布匹,再一次水涨船高,有钱难买。 郡守和郡都尉则是调派人手,戒严守城,以呼应北雍军。 离楚州最近的石观县,更是风声鹤唳,惊慌不已。 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信州节度使贺洽便下令石观闭城封路,出入往来都须盘查,一律不许闲杂人等往来。 战鼓擂动,整个信州大地都笼罩在了阴影里。峅 花溪也不例外。 战事一起,村里人便得到了消息,纷纷跑到长门来,寻求解决之法。 邢丙和阿楼商量了一下,临夜上了小界丘,找到侯准,对着油灯盘算长门部曲的兵力,排演战事当前,要如何守护长门,守护那些作坊…… 温行溯刚刚返回北雍军大营,便遇上战事。 他来不及喘一口气,便召集军中将领商议对策,然后披甲上阵,连夜奔赴信楚边界,在通惠桥排开阵势,给了偷袭过河的邺城军一个迎头痛击…… 河道两侧战旗飞扬。 初战告捷,温将军大胜的消息,八百里加急,传到西京,也传到各地,给了惊慌的百姓一颗定心丸。峅 西京朝廷里,那些捏着一把冷汗的臣子,重重松了一口气。 “有北雍军在,谅他李宗训翻不了天。” “话虽如此,也不可掉以轻心。邺城五十万大军啊,五十万!北雍军再勇,也仅十二万人……” 而且,还是号称的十二万。 连年战事下来,战损有多少不可估算,臣子们心里并未有一个确数。 “依你之见,邺城军比齐军如何?” “这……彼此彼此?”峅 “南齐萧呈三十万败于北雍军之手,李贼又有何能耐,打破我军铜墙铁壁?” “公此言差矣。邺城军和齐军全然不同。萧呈有不战之心,而李宗训是破釜沉舟,非战不可……” “李宗训怎么就非战不可了?” “商路被断,边贸全无,辖内矿业不兴,物资不丰……他再不动手,就要被活活蚕食了。换了是你,如何选择?是活活困死,还是主动西征,争取一线生机?” “如此一说,李贼这次是借机发难,有备而来啊。” “国不可一日无君啦。眼下这般,人心惶惶,军心不稳,恰是给了李贼可乘之机了……” “战事当前,应早下决断,再立新君,以固国本。国泰民安,方有余力与宵小一战……”峅 “陛下是病了,不是薨了,再立新君像什么话?等陛下醒来,又该如何收场?一国二帝,古今未闻。” 崇政殿上,臣子们吵得不可开交。 议论着、争吵着,最后又回到了事情的根本。 立谁为新君? 而提得最多的,还是将庄贤王世子过继到端太后名下,以正皇统…… “雍怀王到——” 一声唱喏,方才还嘈杂不堪的崇政殿,瞬间便安静下来。峅 陛下和太后都无法上朝,众人便不去金銮大殿议事了,改为了平常处理政务的崇政殿。 殿上有丹陛置案,左右两排为臣子们准备的低矮桌案。 裴獗缓步入内,并不往上首去坐,而是让人抬来一把普通座椅,放在大殿中间,群臣之前。 他慢慢坐下,面无表情地道: “国难当头,诸公当放下成见,一致对外。” 有人点头称是。 有人频频交换眼神。峅 阮溥自座中起身,朝裴獗抱拳。 “雍怀王明鉴,君主于万民,犹如日月于天地,不可或缺。下官认为,当务之急,应拥立新君,维系社稷,承天命以正乾坤,担黎民之福祉,挥六军以灭寇。” 他一开口,跟着便有人应和。 “阮尚书所言极是。邺城军占据淮水上游,石观安渡又无天险屏障,一旦石观失陷,邺城军必定大举入侵,形势于我方不利,应早做打算,先安国统,再渡难关……” 裴獗端坐饮茶不语。 等殿内安静下来,大家都不吭声了,他才慢慢放下茶盏。 “诸公考虑得很周全。通惠桥一战,我军告捷,但温将军是南齐降将,非大晋世家,更不是王公亲贵,想必诸位心里也多有存疑,不敢全然托付……”峅 众臣不吭声。 沉默,便是默认。 裴獗道:“国本要正,新君要立。但拥立新君不是酒楼点菜,此事容不得半点马虎,当从长计议……” 众臣频频点头。 这些话,也是道理。 裴獗看一眼阮溥,神色沉下。 “新君可慢慢选,战事却迫在眉睫……”峅 停顿一下,他环视群臣。 “为扬国威,粉碎李贼妖言,应当在满朝王公中选择一位名望显赫、身份贵重的人,亲自督战,讨伐李贼。” 众臣大惊。 讨伐李贼不应当雍怀王亲自上阵吗? 怎么要从他们中间来选人? 难道雍怀王要坐镇西京,不上战场了? 习惯了裴獗的角色,这突然的转变,令人无所适从。峅 裴獗:“诸公举荐一人吧。” 众人面面相觑。 雍怀王今日这么好说话,不会有什么陷阱吧? 阮溥迟疑片刻,正要开口,便听裴獗说道: “既然诸公不便,那由本王提议吧。庄贤王贵为皇叔,名望、品行、家世,皆贵不可言,又得满朝文武推崇,足可胜任。”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大殿上,交头接耳。峅 阮溥更是仿佛被人抽了一巴掌,心弦绷紧。 “雍怀王……” “还有——”裴獗抢在他前面,沉声道:“庄贤王世子,人品出众,才识过人,可入宫侍疾伴驾,以护陛下龙体康愈。” 阮溥变了脸色,“雍怀王!” 他想斥裴獗如此独断。 裴獗却淡淡摆手,“战事在前,社稷为重,就这么定了。以庄贤王元寅为讨逆大元帅,即日奔赴边地督军。破虏将军温行溯有领兵之能,首战告捷,拒敌于通惠,是为首功,擢升为正三品龙骧将军,领虎符印鉴,掌前线调兵之职。” 声音未落,他已抬袖起身。峅 “退了!” 大殿上所有人都沉默了。 让一个从没有打过仗的亲王去到阵前,却不给调兵之权,就当一个摆设,再让他的儿子到宫里侍疾,陪皇帝。 这仿佛是他们要的“安军心,立国本”,又很是不对。 然后受到提拔的温行溯。 这雍怀王对他的大舅哥,也当真是下足血本的托举和信任了。 -峅 为了避嫌,近日庄贤王都少有上朝,更不往百官跟前凑,骇然听到自己被雍怀王委以重任,这位从小出自深宫的王爷,犹如五雷轰顶。 接到消息,他二话不说,带着世子元阅,便匆匆忙忙乘了一辆马车,赶到大长公主府,求见长姊。 他们是亲姐弟,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 当年元寅没当成储君,正是因为性情软弱,手段也远远不如熙丰帝。 这一点,他们的父皇知道,大长公主也知道。 所以,得知父皇心意,且当着她的面儿让熙丰帝发下毒誓,不可残害手足,大长公主也就歇了心思。 这个弟弟没本事,做一个“富贵闲人”,得个善终也是福气。峅 不料,临到这时,居然要他披甲上阵。 “这个裴獗,岂有此理!”大长公主痛惜亲弟弟,害怕他去战场涉险,当即便红了眼圈。 “原以为漪儿联姻,已跟裴府冰释前嫌。不成想,他还有后招。这分明就是故意报复!” 这阵子臣子们提得多,让庄贤王世子继承大统,想来是闹烦了裴獗…… 元寅越想越害怕,整个人紧张不已,“我懒散惯了,就盼个悠闲度日,长姊,我不想上战场,哪怕,哪怕不当这个王爷,也好……” 大长公主看一眼这个窝囊的弟弟,抿唇不言。 嘴上不饶人,可她心里还真猜不透,裴獗这么做的意图……峅 年方十九的世子元阅,突然开口。 “陛下已是睁不开眼,下不来榻,雍怀王为何就不肯再立新君呢?姑母可有想过,雍怀王此举,恰是为铲除宗室?只等名正言顺地除去李宗训和邺城朝廷,再借由说不出话的天寿帝名义,禅让继位。” 大长公主微微眯眼,看着他。 这个侄子离新君一步之遥…… 倒是比他爹,多点心思。 第483章 冯裴到底 “阿阅啊。”纖 大长公主盯着元阅,微微一笑。 这绝对是元阅从小到大见过姑母最温柔可亲的笑容。 “依你看,皇帝要当真有什么不测,大晋宗室里,还有何人能承继大统?” 元阅眼里的火苗在接触到大长公主的笑容时,仿佛热锅里添了一把油……熊熊燃烧。 大长公主唇角轻扬,一瞬不瞬地盯住他。 元阅心里发紧,开不了那个口。 可他脸上突生的希冀,就如晨曦里迸发出来的一抹光,就那样照在庄贤王和大长公主的眼睛里。纖 庄贤王额际隐隐浮汗…… 儿子太年轻了。 太不了解他的姑母…… “咳!”庄贤王微微垂眸,双手拱起,正要说话,就听大长公主不冷不热地道: “别想了。既然让你入宫侍疾,你就好好尽心侍候,这些就不是你该想的。” 元阅听到姑母语气生硬,微微一愕,汗毛都竖了起来。 “姑母……”纖 大长公主端起茶盏饮一口,这才慢慢放下茶盏说话。 “你以为裴獗把你放到陛下身边,是为了让你有机可乘吗?哼……” 看着元阅骤然变色的脸,大长公主冷眼相视。 “你们父子俩回去,好好烧个高香求菩萨保佑皇帝早日苏醒,龙体康愈吧。” 元阅喉头一哽。 “姑母,侄儿不懂。” 他仗着宠爱,终是说出了心里的话,“大晋皇室没有别人了。皇帝薨逝,那侄儿便是熙丰帝最亲的血脉……”纖 大长公主冷冷看着他那张年轻气盛的脸,不温不火地一笑,慢条斯理地反问。 “谁说新皇就得是熙丰帝的亲侄子?横竖是过继,宗室子里随便挑一个,或是干脆将江山换个姓氏……到那时,何人敢置疑?” 元阅吃了一惊,掌心里都捏出了汗来。 他年轻,冲动,但不愚蠢。 大长公主这一提点,他就明白了。 “裴獗故意把我放到御前,便是为了警告父王和姑母,不得轻举妄动……” 大长公主眼里露出一抹欣慰。纖 元阅说着,却自己惊了一下,眼里露出一丝恐惧的光芒。 “还是说,他其实在等,等着我出错,甚至盼着我,对皇帝做出什么……他想做而不能做的事?借刀杀人?” 这个答案在裴獗的心里。 大长公主给不了元阅。 “无论如何,你心里有数就好。入宫后,谨慎行事,安分一点。” 元阅抿嘴不语。 大长公主冷冷看他一眼,又看向沉默不语的庄贤王。纖 “回去吧,收拾收拾,打起精神头儿,准备出征,别灭了自家威风。” “长姊……”庄贤王喉头梗动,双眼巴巴地看着她,分明惧怕。 大长公主蹙了蹙眉,淡淡道: “去吧

相关推荐: 娇憨可人   替欢   巷子深处GL   台风天太阳雨(强制1v1)   情欲成真   林小雅在辣文   重生年代小辣媳,长腿老公追着宠   飘飘yu仙   白云   皓雪 (兄妹 1v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