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儿佳妇_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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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但是一想到两人之间的关系，顿时恍然大悟起来，凑到苍婪耳边小声地问：“姑娘，你这说的可是真的，你可别骗我啊。” 苍婪笑着说：“我骗你做什么？这些都是我亲身经历得来的，只要不生孩子就不会变老。你想一想，生完孩子以后，女人的身体会变虚弱吧，寿命会减短吧，伤害都这么重了，你想想你的皮肤会不会变得松弛？脸会不会日渐衰老？” 媒婆恍然大悟：“我终于明白了，怪不得我生完孩子以后，脸上慢慢地全是皱纹，我家那口子经常说我是黄脸婆，后来我一气之下跟她合离，连孩子都没要就走了，没想到竟然是生孩子害的，以后我可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的姐妹们，让她们擦亮眼睛，别给男人生孩子！” 这话说的确实有些绝对了，不过苍婪看着媒婆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也不好在说什么，就笑着点了点头点：“是啊，是啊，咱们女人就要对自己好，自己过得不好嫁什么人啊，嫁过去还不是受气，要我说就应该男人入赘进来才对。” 两人一拍即合，媒婆笑得合不拢嘴：“对了，还未请教姑娘姓名，我叫殷绿，你叫我绿娘就好了。” 苍婪说：“你就叫我苍姑娘吧。” 绿娘眼前一亮：“原来您就是蕴玉坊的坊主苍姑娘啊，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之前就曾听说过您的大名，今日得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苍婪弯了弯唇角：“我也没想到绿娘你原来是这长安城内最有名的媒婆啊。” 两人互相寒暄了一番，绿娘的目光落在刚才朝着酒馆走过去的另?*? 一个女人身上，忍不住问：“苍姑娘，这位便是出名的璇玑姑娘吧，我就听说过你们二位之间的关系了。” 苍婪笑了笑：“我说怎么你能叫出她的名字呢，是这样，难道你不觉得我是怪人吗？” 绿娘笑着说：“这有什么怪的，我当了那么多年的媒婆，什么样的男男女女没见过？有的男的向男的提亲，有的女的向女的提亲，有的好几家一起提亲，几个大男人争争抢抢，最后娶了同一个女的做媳妇儿。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没有我绿娘没见过的。” 苍婪说：“是啊，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绿娘说：“是啊，在我眼里看来，你们两个再正常不过了，这长安城内连公主都喜好女色，谁敢说一句两个女的不能成亲，若是被公主听见，那可是杀头之罪。” 两人在这边闲着无聊谈天，玉璇玑喝了一口试喝的桂花酒，觉得味道香甜醇厚，便笑着说：“掌柜的，我买一坛这个桂花酒。” 除了桂花酒之外，掌柜的上面还写了，凡是在本店购买过桂花酒的人，都可以免费送一小盅桂花蜜。正当玉璇玑拎着桂花酒和桂花蜜离开酒馆的时候，身后突然冲出来一个小女孩，轻轻地牵住了她的手，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笑着说：“小姨！我终于找到你了！” 玉璇玑惊讶地回过头，发现这个牵着她手的女孩竟然是秀秀，于是便牵着她的手走到桌子前坐着，目光在四周打量着玉琳琅的踪迹，小声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小姨？” 秀秀笑着说：“是我娘亲告诉我的，我娘亲说前些日子她来长安城内买药，正好看见你从一家客栈里走出来，回家以后她将这件事情讲与我听，还说自己应该是看错了，因为小姨和她同岁，但是却年轻得像个十几岁的少女一样。” 玉璇玑皱了皱眉：“那娘亲现在可在长安城内？” 秀秀摇摇头，说：“没有，娘亲这两天感染风寒病倒了，一直卧床不起，所以我就来到长安城，准备找大夫给她看看病，顺便买一些药回去，煮给我娘亲喝。” 玉璇玑的手轻轻地落在秀秀的头顶，她轻柔地用掌心揉了揉，说：“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你娘亲好不好？” 秀秀一脸懵懂地问：“为什么呀小姨？你和我娘亲不是姐妹吗？你们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了，难道你不想和我们一家人一起重逢吗？” 玉璇玑眉头紧皱，她想找个合适的理由，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好说：“秀秀，算我求你了，答应小姨这个要求好不好？” 秀秀不知道她的小姨为什么要这样说，可是她觉得小姨的眼神很诚恳，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和她说话，心里猛地一抽，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既然小姨说了，那今天我就当作从来没有见过你，回家以后我也不会和我娘亲透露只字片语，小姨你放心，如果有机会，我会常来看你的。” 买完药以后，秀秀当着玉璇玑的面上了马车，乘坐马车快马加鞭赶回青阳县。回去之后，秀秀发现原本卧床不起的玉琳琅，此刻却站在院子里，她的病似乎已经痊愈了，可是之前的郎中却说她这病不好治，也不能随便下床走动吹风。秀秀见到玉琳琅不听郎中的话，便快步走到她身边，牵着她的手说：“娘，郎中说了，让你在床上歇息，你怎么下床了，还走到外面来吹风，快跟我进来！” 玉琳琅弯了弯唇角，说：“秀秀，我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感觉好像被神明保佑了似的，今天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我就想着出来走走，没想到你回来的那么快，去长安城内可有见到你的小姨？” 秀秀的脸色变了变，紧接着又恢复如常，她说：“没有，我今日着急着买药回来，也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娘，你说小姨她真的还活在世上吗？” 玉琳琅眼睛亮亮的，说：“是啊，我前些日子明明看到她了，还听到了她说话的声音，她就是璇玑，她是你的小姨，我的妹妹，玉璇玑。” 秀秀说：“可是娘，你说小姨很年轻，看样子还不到二十岁，可是你们明明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她怎么可能那么年轻呢？” 玉琳琅摇摇头：“不知道，可我绝对不会认错的，她一定是玉璇玑，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有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一定没有错！” 听着玉琳琅逐渐激动起来的嗓音，秀秀赶紧扶着她坐下，安慰说：“娘，你不要激动了，你的身体现在越来越差，喝的这些药也没什么用处，我们两个身体都不好，这些年来光是看病吃药就花了那么多的银子，是我拖累你了。” 玉琳琅摸了摸女儿的脸，弯了弯嘴角：“秀秀，娘不后悔，娘只是觉得自己没有给你更好的生活，你从出生就没有爹，我原本想着改嫁以后再给你找个爹，可没想到连嫁的两个男人都死了。” 说着说着，玉琳琅渐渐激动起来：“算命的说我克夫，说我命中带煞，你是天煞孤星，还说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我只是想活下来！我有什么错！这些都是她玉璇玑欠我的！” 秀秀再一次听到玉琳琅提起玉璇玑的名字，她实在忍无可忍，扑通一声跪在了玉琳琅的面前，说：“娘，这么多年了，我每天都能听到你说小姨，其实这些事情我都知道，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是小姨为了让你活下去，自己心甘情愿上了龙神的花轿，她没有任何怨言，可是你——” 玉琳琅双目猩红，她伸出手指着秀秀的鼻子开始骂：“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是谁把你养得这么大？又是谁为了你拼命赚钱？没想到有一天，你竟然当着我的面说我的不是，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这么多年发生的一切秀秀都看在眼里，幼年的时候，她总是能听见玉琳琅时不时地咒骂玉璇玑，甚至还在床底下发现了写着玉璇玑名字的稻草人，上面扎满了针。从那以后，秀秀就再也不敢在玉琳琅面前提到玉璇玑这三个字，生怕她因此失控。很多时候，县里的人都说玉琳琅是个神经病，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龙神的真面目被众人揭开之后，县里人纷纷觉得玉琳琅不应该这么咒骂自己的亲妹妹，后来还做了法事为那些葬身湖底的少女们超度。后来县里人知道那一次的龙神选亲，选中的人并不是玉璇玑，而是被偷天换日之前的玉琳琅，因为她们两个人长相几乎是一模一样，除了爹娘之外，其她人都分不清楚，便有了替姐出嫁的谎言。从那以后，几乎县里的人都觉得该死的，应该是她玉琳琅，而不是那个安安静静不爱说话的病秧子玉璇玑。秀秀跪在玉琳琅面前，两只手放在她的腿上，两滴眼泪从眼角悄然滑落：“娘，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究竟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这些年来，我总是能听到你说的那些话，我觉得小姨她真是无辜得很，我是你的女儿，你好不容易把我拉扯到这么大，我应该向着你才对，但是今天我要说一句公道话。娘，你应该向小姨道歉。” 玉琳琅听到这番话愣住了，她呆呆地盯着秀秀的眼睛，心中有千言万语，不知道该怎么倾诉，整个人脱力一般倒在床上。在秀秀看不到的地方，玉琳琅浑浊不堪的眸子里，突然间闪烁着淡淡的精光。过了一会儿，玉琳琅扶起秀秀，瘫坐在床上说：“秀秀，娘刚才想了一下，觉得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的错，你说的话我也明白。” 玉琳琅接着说：“其实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心存愧疚，我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出来，你今天这番话点醒了我，我知道自己错了。” 秀秀开心地睁大眼睛，说：“娘，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终于看清楚自己的心了吗？” 玉琳琅点点头：“我骗你做什么？你今天去长安城肯定看到你小姨了吧，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呢？” 秀秀说：“小姨她过得挺好的，我在城中打听了一下，好多人说小姨开了一座长安城内最大的酒楼，还做了掌柜的，日子过得很不错。” 玉琳琅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翳，她笑着说：“哎，只要她过得好就行了。对了，今天是中秋节，照例是要吃团圆饼的，我亲手做了一些，还在厨房放着，我们家没什么钱，我想着把我亲手做的团圆饼送过去，让你小姨也尝尝娘的手艺。” 话一说完，玉琳琅掀开被子准备坐起来，却又无力地倒在床上。秀秀担忧地说：“娘，你还病着，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