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一窝龙蛋出来,然后再慢慢孵化,等小龙们破壳。” 玉璇玑笑了笑,说:“都好都好。” 苍婪总觉得玉璇玑是在跟自己卖关子,只不过她也不敢说出口,只好全都憋在肚子里,好好想想这件事究竟怎么跟玉璇玑开口。 “娘子,天色晚了,我们歇息吧。”苍婪将盖在身上的被子往上轻轻一拉,将玉璇玑遮得严严实实,两人面对面睁着眼睛,苍婪一挥手将燃烧的人鱼烛熄灭掉,拍了拍玉璇玑的后背,安抚说:“娘子闭上眼睛,希望我能在梦里见到你。” 玉璇玑听话地闭上眼睛,不再去想苍婪今天这番支支吾吾的言语,一切都交给明天来处理吧,今夜有雷电暴雨,明天一定会是个晴朗的好天。 夜深人静,玉璇玑睡得迷迷糊糊,耳边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她慢慢地睁开眼睛,信手往边上一摸,却没摸到同寝的苍婪,然后又不动声色地闭上眼睛。 苍婪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她一边偷偷在床头柜底下藏着东西,一边又观察着玉璇玑的动静。见对方突然翻了个身,便赶紧抽出枕头塞到玉璇玑手边,试图以假乱真昏过去。 眼瞧着玉璇玑抱着枕头不动了,耳边传来均匀安静的呼吸声,苍婪松了一口气,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苍婪出门的那一刻,玉璇玑徐徐睁开双眸,她慢慢坐起身,目光落在苍婪方才偷偷藏东西的地方,伸手一摸,竟然摸到了一本书。 借着天窗的月色,玉璇玑看清了这不是一本书,而是一个被揉得皱皱巴巴的本子。定睛一看,第一页写着几个大字。 《养娘子秘籍兼育儿指南》 玉璇玑瞬间笑出声来,不动声色地慢慢往后掀,看到了苍婪写的鬼画符,还有一些难以辨认的简笔画。 玉璇玑打开第一页,上面第一句写的是“娘子辛苦了”,第二句是“我要当妈妈了”。 看到这里,玉璇玑结合今日苍婪的种种异常行径,突然间明白了一件事——这条小龙以为她怀孕了。 难怪今天连澡也不愿意跟她一起洗,睡前也不同她接吻,甚至连亲密一下都不同意,原来都是因为这个。 玉璇玑慢慢闭上眼睛,喉咙一阵酸涩袭来,她梗着脖子低垂眼睑,默默地盯着这第一页看。 须臾间,一滴滚烫的泪珠啪嗒一下掉在了这页纸上,玉璇玑手忙脚乱地用手去擦,白纸和黑字都被她的那滴眼泪浸湿了,上面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泪痕。 玉璇玑抿着嘴唇,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悄然滑落。她轻轻地合上本子,不去窥探苍婪的小秘密,将本子放回到原来的地方,躺在床上将被子蒙到脸上。 月色正好,玉璇玑眨着湿漉漉的眼眸,侧过身抱住刚才苍婪塞给她的那只抱枕,闭上眼睛,唇角绽放出甜甜的笑容。此刻的她,仿佛还是多年前那个如获至宝的少女。 玉璇玑沉沉睡去,夜来幽梦,她走进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提起被深夜露水沾湿的裙摆,迈过门槛和阶梯,小跑着来到房间门口,轻轻地推开了这扇木门。 夜色是深沉的绿,如同墨绿色的玉,摸起来又冰又凉,仿佛生出了淡淡的雾气。 推开门,玉璇玑拨开冰凉的珠帘,以及随着夜风飘飘荡荡的纱帐,迈着轻快的步子往里走。越走,心跳得越快。 这条走廊似乎长得看不到尽头,玉璇玑越走越快,快到甚至小跑起来,过了片刻,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一抬头,正对上铜镜中苍婪那张明艳漂亮,雌雄莫辨的容颜。 苍婪站在铜镜前,怀里拥着一个身量纤纤的瘦弱女子,而她正捏起一支螺子黛,一只手托着少女的下巴,正轻轻地为她描出弯弯的柳叶眉。 玉璇玑站在一旁愣怔地看着这样一幕,她不由自主地伸出一只手,指尖轻轻触碰着正在给少女画眉的苍婪,眸子里流露出艳羡之色,还有意思不易察觉的惊喜。 两人如胶似漆,似乎是新婚燕尔。玉璇玑盯着铜镜中那张属于自己的稚嫩面庞,抚摸着如今沧桑的面容,伸出两条手臂,将眼前这场镜花水月环在自己的臂弯,生怕轻轻一碰便消失了。 玉璇玑闭上眼睛,喃喃道:“多年了,你从未主动入过我梦,也不曾过来看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怀中的虚影只是轻笑,玉璇玑直勾勾地盯着苍婪的侧脸,说:“你就是个混蛋,骗子,我们说好的,白头偕老,等我寿终正寝那日,你亲自送我过奈何桥。” 玉璇玑机械般地歪了歪头,她的瞳孔微缩,一错不错地注视着正在忙活的苍婪,追问道:“你说你从不食言,为何要抛下我一个人留在世上,还给我留了那样的话。” “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玉璇玑哽咽着,泣不成声,她抱着虚影的脖颈狠狠地咬下去,却什么都碰不到:“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我不要什么长生,我只要你活着。” 玉璇玑朝着虚影咆哮,濒临崩溃地不停去拥抱她,亲吻她,却什么都触碰不到。 苍婪正在给怀里的少女梳头,她朝着铜镜里那张稚嫩的面孔说:“娘子,觉得我今日给你画的眉如何?” 少女笑道:“画得极好,这是你从何处学来的?该不会又跑去花楼找牡丹她们了吧?” 苍婪的下巴搁在少女的颈窝,笑道:“娘子又胡乱吃醋了,我才没有呢,这是我独创的,还给它起了名字,叫做弯月眉,你看,可不就像是天上的弯月么?” 少女转过头,在苍婪的下巴上亲了亲,笑道:“确实是一轮弯月,今日化完妆,我们出去走走,你的弯月眉就要风靡整个京城了。” 浓情蜜意,氛围正好,月色如同轻纱一般透过窗柩,似乎马上就要随风起飞,幽幽的月光洒在二人身上,当真是一对璧人。 玉璇玑呆呆地望着这一幕,动了动嘴唇,却与铜镜中那张朦胧的脸相顾无言。两滴泪水顺着脸颊悄然滑落,玉璇玑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苍婪笑道:“娘子,我最近学了一首梳头歌谣,我念给你听。” 少女笑道:“好。” 苍婪轻轻拨弄着少女乌黑茂密的发丝,一边梳头一边念:“一梳梳到尾。” 紧接着是第二下:“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然后是第三下:“三梳梳到儿孙满堂。” 第四下的时候,苍婪的嘴唇亲吻着少女的发尾,笑道:“第四梳我忘了。” 玉璇玑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崩塌,她的身子蓦然一软,人也崩溃了。倏地她眼眶一红,死死地咬着后槽牙,双目猩红,然后恶狠狠地朝着眼前的幻影推去。她的身体穿过少时的玉璇玑,一个踉跄跪坐在地上,如同霜打过后的野草,弯了腰,风一吹就断了根。 两人看不到她的存在,说尽亲密之话,卿卿怜语。苍婪拿出一盒胭脂,用指尖蘸取了一些嫣红的粉末,轻柔地擦在少女的唇上。 少女的两片唇瓣微微张开,苍婪紧盯着铜镜中少女的嘴唇,凑近以后轻轻嗅了嗅,笑道:“这胭脂的味道怎么突然变得香甜了?” 紧接着,苍婪又说:“我明白了,是娘子的唇过于香甜,染在唇上的胭脂都变甜了呢。” 玉璇玑愣怔地看着苍婪将少女的唇瓣含在嘴里,用舌尖和唇描摹舔舐着。两人唇齿相依,耳畔响起清亮暧昧的水声,少女勾着苍婪的脖颈,踮起脚尖抬头,将身体不断地贴向苍婪,喉咙里溢出甜腻腻的喘.息:“阿婪,那里难受,我想要你给我,好不好嘛!” 苍婪勾着少女的下巴,轻笑说:“那今天就出不了门了。” “凭什么!凭什么!她是我的!你给我滚远点!”玉璇玑再一次扑了上去,两腿一软往边上一倒,竟将梳妆台上那些胭脂水粉匣子全都推到地上,窸窸窣窣滚落了一地,她一边将胭脂水粉捡起来抱在怀里,一边喃喃道:“都是买给我的,凭什么给你用,这些都是我的!” 玉璇玑抱着那一堆脂粉匣子坐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搂得紧紧的,嘴里不停地说:“胭脂是我的,人也是我的,你休想抢走我的东西——” 梦境渐渐消散,苍婪和镜中少女的脸颊也随风逝去。玉璇玑从地上爬起来扑向苍婪,她跪在地上,搂住最后一缕香风,捧在心口,委屈得嚎啕大哭。 这么多年,她从未在梦里这样哭过。 玉璇玑甚至开始分不清自己所处的地方,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孤月高悬,头顶天窗上那轮镰刀月,恰好与梦中少女那两弯眉毛一模一样。 眼角一滴泪顺着鼻梁一路滑落,最终停留在玉璇玑那两片淡红的唇瓣,缓缓渗入唇缝。 在梦中,玉璇玑又一次尝到了咸涩的眼泪。 苍婪睡不着,在龙潭边上徘徊着,心乱如麻。她试图用冷水让自己狠狠清醒一下,干脆直接只身跳入寒潭之中,用冰冷刺骨的潭水冲刷着身体。 约莫三更时分,苍婪从水中浮出来,她摊开四肢躺在水面上,将寒潭水当做床,注视着头顶上密密麻麻的夜明珠。 很快,苍婪决定做些什么。于是她跑到了岸芷和汀兰睡觉的洞中,所幸的是,岸芷汀兰亦未寝,三人相与步于洞外菩提树下。 岸芷汀兰虽然是鬼仙,可也和普通人一样都是有黑天白日之分的,也需要睡眠。 一下子被苍婪从被窝里捞出来,两人揉着惺忪的睡眼,岸芷打了个哈欠,崩溃地问:“祖宗!你到底要干什么!” 苍婪原本想往两人头上泼点凉水,让她们好好清醒清醒,随后她从身后拿出两只漂亮的翡翠镯子,顺手抓过两人的手腕,直接戴了上去。 岸芷原本气急败坏,准备跟这条恶龙决一死战,直到她看见手腕上这只镯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我的亲娘啊!这要是真的,可不得值一座北京四合院啊!” 苍婪负手而立,说:“本王给你的怎么可能是假货,手镯也拿了,现在还困吗?” 岸芷汀兰不约而同地摇摇头,异口同声地说:“一点都不困!悉听大王差遣!” 苍婪围着这棵菩提树直转圈,岸芷和汀兰两人跟在她身后,转了几圈结束,苍婪坐在石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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