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是在座的诸位长辈,也都理解你的,不会怪你。” 王汲善朝着一众族老恭敬行礼,然后在王硅的带领下,走到了下首最后一把椅子,虽然是最后一把,但一个晚辈能在这里有个坐席,就相当于所有人认可了给他话语权。 “汲善,你刚才说反对现在就召回那些人,这是为何?要知道这个妙计可是你提出的。”王硅开口问道。 王汲善起身解释道:“晚辈研究冠军侯萧锐多年,越是了解,越发觉此人的可怕。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大意,都能被对方抓住,且有可能成为反败为胜的关键。” “而明年的这场大战,对我们意义重大,绝对不可以输!” 有族老问道:“大家都知道不可以输,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此计不行?” 王汲善说道:“此计甚好,但却不宜心急。一年时间,谁也不知道萧锐能不能反败为胜,我们不敢赌。所以,我建议最好是把此计放在明年,临考之前实施。不给对方丝毫的准备时间,打他个措手不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不是赞许,反而是有些失望。 王硅帮忙解释道:“汲善,你不曾参加过科举,所以可能不知里面的规矩。明年考试,可不是说只有最后长安城一场,反而是要提前一年就开始的,先从县府一级进行报名初试、然后是州道一级的乡试、再然后才是长安城的科举会试。” “这层层选拔,报名受录是从一开始就由官府监督,仔细录入籍贯身份信息的,到最后是严格核查本人,就是为了杜绝有冒名顶替考试的。” “如果是明年才召回他们,万万来不及的,即便是他们说出去是我们的人参加考试,但谁都知道,这些人是出自官办学堂,就算日后上榜了,那也是在替官办学堂宣传名声。” 王汲善并不是不懂这些规矩,他自有一番道理。 在王硅说完,他开口反问道:“叔父,如果现在就召回他们,那不是一样会被人诟病?毕竟无论如何,也洗不脱他们的身份烙印,已经在官办学堂教学两年了,最后因为有才华,被世家大族选中挑走……传出去,是谁借了谁的光?我们似乎说不清吧。” 这个…… 大家也泛起了嘀咕,确实如此,传出去之后,有心之人随便一宣传,大家就会说,这不,世家的人也得在官办学堂读两年,然后才能上榜……这样岂不是在帮官府宣传? 看到大家都想通了利害,王汲善朗声说道:“想要此计成功,唯有一法——那就是改名换姓!在我们的治下,帮他们提前准备好假身份,如此一来,即便是被人认出来他们曾在官办学堂读过书,只要大家一致矢口否认,朝廷就没办法说清楚。” 嘶……这不是公然作弊吗? 王硅沉吟道:“给一两个人准备假身份还好,可如果是大批的人都准备假身份,太容易泄密了,此事难办!” 王汲善却笑道:“简单至极!既然是我们世家出身,那就不必以学堂身份报考。直接改姓王,是我们家族旁支,由我们给出身份证明,甚至由我们帮忙统一报名,哪里的县府敢拒绝?” “我研究过科举初试,因为地域关系,各地初试时间是不同的。我们只需安排他们先参加自己本名的初试,然后在最晚的那场,以化名参加即可。” “最后本名初试落第,化名初试通过……”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这是钻空子呀!不错不错,确实可为。 只是…… “只是让一帮泥腿子直接改姓王?一开始或许没什么,但真要是将来出了什么人才,两代三代人之后,说不得会让他们产生异心,会不会威胁到我们王氏本家正宗?”有人倒出了风险。 王汲善冷笑一声,然后说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如果我们王家后人,连一群泥腿子都斗不过,那还有什么脸面自诩血脉高贵的千年书香门第?” “真有那时,即便是不被这帮人打败,恐怕也早就被朝廷或者别人骑到头上了。” 放肆! 王硅厉喝一声,“混账,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行了,该说的你都说完了,退下吧。” 王汲善心领神会的退下,看似是被训斥了,其实这是叔侄的默契。王汲善真正的计策,可不能大庭广众的说出来。所以他只是露面修改了一下对外方案,免得这帮猪队友输太惨。 真正的杀招,他此次不准备告诉别人,只让几个至亲族人配合,暗中实行。 这其中,最理解他心思的,当然是叔父王硅。 于是,当天晚上,藏书楼顶层,昏暗的油灯下,叔侄二人对坐,王汲善道出了自己的真实看法。 第五百九十章 自信的王家麒麟 “叔父,单靠白日的计策,是绝对赢不了萧锐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官办书院收买学生一事,早就被萧锐知晓了。甚至我们的一切设计,都在萧锐的掌控之中。” 什么??? 王硅惊讶的问道:“这怎么可能?你是说,我们五姓七望里面,有萧锐的暗桩?” 王汲善笑了,“大唐有多少县府,就有多少官办书院,我们在每个书院都收买学生,这么大的动作,何须暗桩?根本瞒不过萧锐的眼睛。他敢宣布明年跟我们叫板,就说明不怕我们这一招,而且有必胜的把握。” 嘶…… “这么重要,你白日里为何不提醒?既然这样,我们何必再费时费力的谋划?”王硅不解。 王汲善眼神深邃的说道:“不在明里中计,如何吸引萧锐的目光,然后我们才好暗中谋算呢?” 哦?这么说,你果真有破敌之策? 王汲善摇了摇头,“面对毫无败绩的萧锐,谁也不敢说完胜。但闭关两年,侄儿学会了异地相处,如果我是萧锐,我会怎么做?” 王硅好奇的盯着对方,等着下文。 “萧锐不喜欢用阴谋,他更喜欢堂堂正正的阳谋,所有的计策都摆在你面前,用煌煌大势来压人。对付突厥是这样,对付佛门也是这样。所以根据我的推算,此次科举,他还是会这样。” “可问题是,科举不同其他,我们传承千年,随便拉出来一个族中子弟,学问都要比那些泥腿子强。科举考试,我们有着天生的优势,这一点,就算萧锐是神仙下凡,他也改变不了。” 王硅点了点头:“不错,自从东汉末年有了九品中正制以来,这江山社稷无论如何改朝换代,可牧守百姓的,始终是我们这些名门望族。寻常的百姓就算想当官,可苦于不识字也是幻想。” “直到前隋大业帝杨广,为了打破我们这些世家门阀的优势,他废除九品中正制,改为科举取仕。可即便如此,普通人想要读书识字,也是千难万难,我们也不曾惧怕。甚至每一年的科举考试,依旧是我们的人牢牢把握,跟九品中正制没什么区别。到了大唐也一样。” “直到萧锐的出现,此人高瞻远瞩,看破其中玄机,于是提出官办学堂,让人人都能识字读书,如此一来,平民跟我们的差距越来越小,将来科举考场上,孰胜孰负,可就真的难说了。据我等推算,短则二十年,长则五十年,我们将不战自败。” “只是没想到,他萧锐竟然如此急功近利,这才短短三年,就按耐不住要出头了。” 王汲善点头道:“不错。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何要如此,但可以推测,他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目的。” “咱们且不去管这个,只要算计到不让他在科举考场占便宜就够了。”王硅提醒道,“说说看,你准备怎么做?” 王汲善双眼看向了西南方向,仿佛隔空能看到萧锐一样,语气笃定的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次科举,他要在考题上做文章。” 考题? 王硅沉思片刻,摇了摇头,“科举考题,朝廷有一套成熟的体系,可不是谁想随意篡改就行的。而且就算考题再怎么改变,但考生的水平是一定的,他最终还是要靠着那些官办学堂的学生来应对。” “那群泥腿子,三年时间能学到多少东西?他们会的,我们的人都会,所以在考题上动手脚,似乎没意义。” 说白了,王硅不太相信这个。 王汲善没有解释,但直觉告诉自己,一定是这样。 “具体他如果做手脚,侄儿猜不出,但一定是考题,他绝对不会按照往年的常规去考,如此才能削弱我们的优势。我相信自己不会猜错!” 王硅好奇问道:“你如何笃定?” 王汲善摇头,“直觉!” 这…… 沉默良久,王硅叹息道:“这两个字说服不了家族,所以……” 王汲善笑了,“不需要说服家族,甚至也不能公开我的举动。侄儿约叔父出来密议,只是为了说服您一个人。只要您支持就够了。” 王硅点了点头,“虽然我不明白你拿什么算计,但为官多年,为叔清楚,最了解敌人的,是他的对手。你枯坐两年,一定不会没有收获。如果王家里面有谁能战胜萧锐,那一定是你。” “说吧,你想要什么?” 王汲善感动的给王硅行了一礼,“人,请叔父给我一百个适龄的、可信的族中子弟,我要用一年时间对他们做特训,专门应对明年科举的特训。此事绝密,除了你我,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一百人?而且绝密? 王硅苦笑摇头,“没有!别说一百个,五十个都困难。适龄的都想参加科举,没有绝对的说服力,谁愿意听你调遣?” “若是再加上可以信任这一项,呵呵,非我们大房本家不可,但……你的那些堂兄弟们,哪个不是心高气傲之辈?” 王汲善叹息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之所以要一百个,是因为我要横扫科举前一百的榜单。每次科举不过录用二百人,如果有一半都是我们的人,是不是足以证明官办书院失败了?” 王硅哈哈笑道:“如果能够把前面的榜单全部包揽,何须一百?三十人足矣!” 王汲善希冀道:“三十人?有吗?” 王硅还是摇头,“没有,人数够,但你我都说服不了他们。他们的父母也不会答应的。” 听到这个,王汲善像是霜打的茄子般,垂头丧气道:“唉……原以为终于可以跟萧锐痛快一战,不曾想,刚开局就败了,而且还是败在人心不齐上面。叔父,我不甘心!” 王硅思索了片刻,突然提了一个建议,“或许,不是毫无办法,但你要受点苦。” “哦?叔父快说!只要是能打败萧锐,什么苦侄儿都能吃得。”王汲善眼中重新燃起了星火。 “我们太原王氏的北方有一旁支,早年间因为犯错被逐出族地,后来远走北方边境。经历了三代人的发展,现如今在北境的云中小城有所发展,成员不少。据我所知,这一支的族长,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重回太原族地。” “所以,如果你愿意孤身前往,说服他们配合你……既能隐匿踪迹,又能给他们重回族地的机会,那这件事反倒是两全其美的。就是北境苦寒,你得受一年的苦楚。” 听到这个,王汲善开怀大笑,这哪里是受苦?分明就是给我量身准备的。 当即拍胸脯应下,“叔父放心,侄儿一定不负重托,此一战,定把萧锐拉下不败神坛。” 当天晚上,商定好一切,王汲善就在黎明时分,披星戴月的离开了王家,悄悄踏上了去往北境的道路。 太原城里,一条潜伏的毒蛇百思不得其解:不可能啊!王汲善快恨死侯爷了,侯爷明摆了是在下战书,他怎么会毫无动静,依旧躲在家里看书?不对劲,要不?派个死士去藏书楼探查一下? 此人正是王汲善的宿敌,当初的郑家郑子和,后来被萧锐救下,假死脱身。改名关口,从此效忠萧锐。而他投靠之后只专心做一件事,那就是盯着王汲善,随时准备弄死这个宿命仇敌。 第五百九十一章 魏王李泰 距离长安城千里之遥的魏地,闭门数月不出的魏王李泰都快崩溃了。我不就是犯了一个错吗?要杀要剐你痛快些,为何要圈禁我?还不如直接把我贬为庶民算了,这皇子当的太憋屈!难不成父皇要让我当一辈子的阶下囚?还是想让我自生自灭在这里? 看着魏王李泰日渐消沉,被派来授课的韦挺心中越发沉重了。 原本来之前就知道,这趟差事不好做,皇子的老师不好当。但本以为魏王自幼习文,知书达理,应该跟其他皇子不同。可没想到啊,看似憨厚仁善,却是个心结极大的,性格略显偏执,几个月了还没走出来。 长叹一声,韦挺硬着头皮走了上去,“殿下,该上课了,讲完今日这一课,儒家的学问就先到这里,下一门想学什么,殿下可以吩咐。” 李泰收起不甘和怨恨的眼神,换上一副谦恭有礼的模样,先行礼后开口,“有劳先生。不知除了儒家,先生还会教授哪家的学问?” 这个…… 韦挺犹豫了一下,如实答道:“世间以儒家学问为经世致用之学。但我等读书人,自蒙学起,只要家里有些传承的,都会在闲暇之余学些其他的,讲究一个博采众长。借用前人一句话:世间万物不为我所有,但可为我所用。” “学问虽然分流派,但学到手的本事却是自己的。除了儒家,在下还粗通法家、史学、算学……” 不等对方说完,李泰就着急问道:“那兵家呢?” 嗯? 韦挺惊讶的看着李泰,没想到对方竟然想学兵家?这是为什么?这几个月的观察,足以看得出李泰不具备兵家天赋,舞文弄墨还行,哪怕是布局谋略也尚可,唯独没有兵家天赋。 既然如此,那他为何偏偏挑选兵家呢? 想到这里,韦挺明白了,心中不由一叹,暗道一声可悲啊!这是非要去争那个位置不可。 看韦挺迟迟不答,李泰连忙解释道:“是学生唐突了。先生所言,世间万物不为我所有,但可为我所用。此言振聋发聩,学生谨记。” “自幼蒙学至今,学生对各家学问都有涉猎,唯独不通兵事。可您也知道,我李家是马背上起家,大唐以武立国,身为李家男儿,岂能对兵事一窍不通呢?所以还请先生教我。不求可以出去带兵,只要能懂个大概就够。” 虽然他说的情真意切,而且一脸的真诚。但韦挺是什么人?能给皇帝当顾问的,岂会斗不过一个未成年? 于是他也诚恳的摇头道:“殿下恕罪,下官是文官出身,不通兵事。所以……要不下官给殿下讲讲前人史书?” 闻言,李泰瞬间泄了气,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先生辛苦了。既然是这样,那就暂且搁置吧,本王会致书父皇,看朝中有没有通兵事的先生。今日这一课完毕,您就可以先返回长安交令了,多谢先生这几个月的照拂,泰铭记于心。” 啊?这是……这是逐客令?要赶我走? 韦挺怎么也没想到,魏王竟然会这么说。自己可是皇帝专门派来的,不仅仅是当先生的,还是魏王府的长史,大小事宜都管的正经官职。虽然你找的理由很正当,但也没有权力…… 等等……韦挺恍然大悟,如此说来,刚才的一切都是故意给我下的套?明知道我不可能教兵学,所以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有个正当理由赶我走? 嘶……韦挺吸了口凉气。再也不敢小看这位皇子了,心机好深啊!难怪,敢参与夺嫡的人,哪一个是好相与的? 沉默了一下,韦挺开口说道:“殿下,下官是魏王府长史,接受陛下的任命。不仅仅负责给您讲学。如果您想换其他先生,这个不难,下官就可以安排。但下官却有职责在身,无故不能擅离魏地!” 听到这个,李泰再也忍不住了,爆发式的咆哮道:“好你个奴才!父皇派你来就是为了圈禁本王吗?你是魏王府的属官,本王是魏王,却要事事听你的?是谁给你的狗胆?” “给我滚开,本王要见父皇,要见母后……” 韦挺一动不动,恍若未闻,心中叹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啊!看似是雷霆之怒,实则恰恰彰示了他内心的恐惧不安,唉……皇子也挺可怜的。 不忍看对方歇斯底里的虚张声势,韦挺开口说道:“殿下,来之前陛下说了,只要殿下您真心悔过,那您还是魏王,以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 李泰的咆哮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委屈,甚至直接流下泪来,“凭什么?我也是父皇和母后的儿子,凭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就不能有自己的下属吗?凭什么要我悔过?我早说过,杀萧锐的事我毫不知情,都是那荆襄水师的人自作主张,父皇偏听偏信,他不信我、只宠大哥一人……” 韦挺劝说道:“殿下,世上谁敢对冠军侯动刀?上一个是颉利,他现在被圈禁在长安城,生不如死。” “这次虽然您不知情,但那荆襄水师是你的人,这一点您无可否认。既然如此,一个管教不严的连带罪责是逃不掉的。” 李泰不服,大声说道:“本王已经同意杀掉许大通来赔罪,甚至可以夷灭他的三族……为什么一定还要追究?这分明就是萧锐故意袒护太子,他怕我留在长安碍了太子的事。” “还有我那好大哥,口口声声说让我出来避难,其实别以为我不知道,把我被圈禁在此,就是他的主意。萧锐他俩本来就是一伙的,说什么萧锐回来会杀我?哼,萧锐如何动手,还不是他这个太子一句话的事?” “再说了,我是谁?大唐皇子!萧锐敢动我?父皇母后第一个不答应,他敢动我,立马就会被打成叛逆。” “说到底,这件事就是他们的一个圈套!从魏征下去私访开始,为什么别的不查,偏偏查到我的水师?” …… 韦挺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喝道:“够了!” 李泰一怔,他没想到一个籍籍无名的三品文官,也敢这么大声吼我? 韦挺语重心长的认真说道:“无论你信不信,太子殿下让你出来避一避是对的,冠军侯是何人?死在他手上的人还少吗?单单开国公都不止三位了。而且,以他的性格,你觉得在杀人的时候,陛下能管得住?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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