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么大过。 “沈临川,”她哽咽了一声,被药撒上疼的又是倒吸一口凉气,哭道:“我的手会不会留疤啊?” 她怕疼,更怕留疤,若是留了疤,那该多丑啊,而且十帖药,每日割一次,岂不是她的指上每根都要留疤? 望着自己细葱般的手指,施玉儿不禁抽泣起来。 沈临川没想到她会如此伤心,只能宽慰道:“莫怕,不会留疤的。” 施玉儿方才就像疯了一样挤着自己指尖的血,见着那血珠如串一般的落下,她头一次佩服起自己来,她最怕血了,就连杀鸡都不敢,却为了和自己没什么感情的丈夫做出这种事情来。 她将自己眼角的泪水擦了擦,决心不将此事告诉他,免得挨训。 她就像是一个方启蒙的小姑娘面对着严厉的夫子一般,而沈临川作为这个夫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哄哄她才好,他放在膝上的手伸出去一些又收回来,下颚微微紧绷,听着她的哭声,有些心烦意乱。 施玉儿拿泪眼看他,心中觉得无趣,闷声说道:“我去烧水,等洗漱后药也就熬好了,我端来给你喝。” 沈临川知晓自己连累了她不少,害得她所有的事几乎都要亲力亲为,不得半刻歇息,只能稍敛眉,低声道:“多谢你,是我害你劳累。” “不要口头答谢,你只记得日后对我好些就行。” 施玉儿随口应付了一声,便去厨房烧水,沈临川则是慎重点头,只是她已经离开,没有看见。 这几日的雪一直在下,纷纷扰扰不停歇,院子里铲了许多次的路总是一到次日又被抹平,沈临川每日都会重新再铲一次雪。 他背上的伤施玉儿没看过,但见他如此,或许也好的差不多了。 药很苦,里面有黄连,施玉儿光是闻着便一阵阵的反胃,可沈临川却是面不改色一口全喝了下去,好似尝不到苦味一般。 “不苦么?” “苦,”沈临川将碗搁下,又拿清水漱口,答道:“苦一瞬罢了。” 话落,他微微顿了一下,问道:“这里面是有哪些药材?” 以为是他尝到了血味,施玉儿眼睛一转,有些心虚的说道:“我哪里记得那么清楚,那个老道说的方子,我问了大夫,的确是对眼睛有好处,我就买来给你煮了,怎么,是有什么不对么?” “没什么。” 沈临川的眉仍旧是微微蹙着,闻言却是摇头,并不再问。 夜深,子时。 野猫又蹦上屋顶,窗上传来轻轻的敲击声。 沈临川将又拱到了他怀里的施玉儿轻轻松开,然后下床披衣走到屋外。 赵沪与张蓬莱皆是一身黑衣站在院里,二人面上神情莫名,见到来人,忙又跪下,异口同声说道:“主上。” “起来罢,”沈临川站在檐下,问道:“可是有何要事?” “回主上,”赵沪上前一步,低声答道:“与您的猜想一样,秦家与礼部侍郎吴功近来来往颇密,探子在三日前截到了二人关于年末祭天礼上已经串通司天监打算借用天意来蛊惑皇上赦免十四王和十八王的死罪,将二人流放岭南的计划。” “岭南是袁盟的地盘,”沈临川眉间紧蹙,吩咐二人道:“袁盟乃蛮人,且从前为十四王效力,决不可让他们的计划成功,你们先告知皇上此事,让他届时随机应变,先将祭天搁置,最好延缓到次年四月与祈雨一同进行。” “且,”他的眉间涌上一抹狠辣,转瞬又消失无踪,“找个机会将吴功革职回乡,司天监少监王明与春官赵林二人,你们找机会与他们联络,该怎么做不用我再交代。” “是,”赵沪领命,见他衣衫单薄,眼睛一酸,说道:“主上,让张蓬莱为您把脉看看吧。” 院内雪大,又只有三间屋子,一行三人便去了厨房。 张蓬莱和赵沪看见厨房狭小,角落里堆着木柴和干草,桌上还盖着晚上没吃完的剩菜,心中顿时又不是滋味起来,他们主上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趁着张蓬莱给沈临川把脉的功夫,赵沪将干草点燃放了些柴火打算烧些热水喝了暖暖身子。 “少用些柴火,水开后就熄掉,”沈临川淡声开口,“屋里没多少柴火了,她背不起这些重物。” 知晓他口中的人是谁,赵沪心中难受,答了一声后又开始细细打量起这个ʲˢᴳ厨房,见各种东西都摆放有序,虽然小,但却整洁,心头才舒坦了一些。 张蓬莱把完脉,便立刻缩到灶旁边烤火,一瘸一拐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他说道:“主上,你要您按照我开的方子多喝一段时间,等回京以后神医来为您施针排毒也要快一些,总之现在先缓缓将体内的毒清出去就行。” 他将鞋脱掉,忍不住说道:“您在这儿认识的那村妇实在是厉害,她今早买的那只鸡将我的脚给啄伤了,害得我走路都不方便。” 沈临川唇边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纠正他道:“她不是村妇,是我如今的妻子。” “随您了,反正也只是当下的罢了,以后还不一定呢……”张蓬莱低声嘟囔了一声,见他没有责怪之意,才继续烤火。 “你那雪莲可还有?” 张蓬莱一愣,又是捂包,“有啊,主上,您要做什么?” “取一些给我,五朵便好,”沈临川顿了顿,继续说道:“还要一瓶上好的祛疤药,对了,你们带银子了么?” 赵沪和张蓬莱对望一眼,一人掏银子一人掏药。 “给主上您用,我不心疼。” 张蓬莱在心里宽慰了自己许多遍,才将药递给了沈临川,而赵沪掏遍全身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出来给给他。 “不行,”沈临川摇头,对二人说道:“张蓬莱你想个办法把药送给施玉儿,顺便再送些柴火过来,赵沪的银票数额太大,会吓到她,下次换成碎银子再拿过来。” “……” 等到出了院子,张蓬莱终于忍不住对赵沪说道:“咱们主上不会真的喜欢那个村妇了吧。” “肯定不会!”赵沪立刻否决他的话,“咱们主上向来爱惜自个,那个村妇不可能让主上动情,绝不可能,主上只是因为没有办法才会这样,毕竟他们缺钱,苦的是主上自己。” 此言有理,张蓬莱点头,一想到明日竟然要想办法给那个女人送药送柴火,顿时开始头疼起来。 沈临川回到屋内,施玉儿依旧在熟睡着,他的动作很轻,上床后将她抱在怀中,下巴搁在她的柔软的发顶上。 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习惯了每晚都抱着她入眠,她很香又很软,抱起来很舒服,比一个人睡好多了。 察觉到他的靠近,怀中人轻轻地嘤咛了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继续熟睡。 沈临川的一只臂被她枕在脑下,一只手臂拥在她的肩上,他的掌被施玉儿无意识的抓在手中。 他微微将她的手掌握住,从她的指尖开始细细的抚摸着手掌的指节与形状,在触到左手手指被抱起的厚厚布带时心中忽然涌起一丝惋惜——她的手很软,骨节也非常匀称,若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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