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霍晚棠又喝了一杯,但不管怎么喝,心底的那些燥郁都不能被抚平。 她也想知道。 沈延初那么爱他,怎么可能会和她离婚。 怎么会呢? 霍晚棠低低笑了一声,声音说不出什么意味。 背着她打了离婚报告不说,还让她签字。 他胆子越来越大了。 第12章 顾兰慈说了很多,霍晚棠都没有听,自顾自地喝着。 顾兰慈说的口的干了,才发现自己一个人唱了那么久的独角戏。 她伸出手,拦住了霍晚棠继续倒酒的手:“喝得够多了。” 顾兰慈将她的酒杯丢了,霍晚棠也没说什么,手指摩挲着那枚长命锁。 顾兰慈叹了一口气,劝说着:“其实我觉得这样也好,你不是也很反感这段婚姻吗?” “你为了两家的交情嫁给了沈延初,对他也没有男女之意,从前他一颗心扑在你身上,你头疼无比,现在好不容易他终于想通了,有了自己的追求。这对你们两个都是好事啊。” “要我说,你就是太把他当小孩子了,别忘了他都二十多了。延初如果真的去了上海科技研究院那种单位,你这当小姨的应该感到骄傲才对。” “要我说,等年后,你把这离婚报告提到上面审批吧。” “从此以后你又是自由身,你和那个顾干事,可以” “我不会离婚!” 顾兰慈话还没说完,就被霍晚棠低冷的声音打断了。 空气寂静了一瞬。 顾兰慈挖了挖耳朵,还是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 “你说什么?” 霍晚棠清冷的脸上染了几分薄红。5 看起来像是喝醉了,可是那双杏眸里,清明无比。 她一字一顿:“我不会和沈延初离婚,不会让他的名字和另外一个女人绑在一起。” 顾兰慈神色一怔,连忙替她找补:“你这你这当小姨的,说这些话不合适,你是不放心的意思吗?” “没有,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想和他离婚。” 顾兰慈彻底傻眼了:“你他” 说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不是说,心之所向是顾干事吗?”顾兰慈没有忘记她那天亲口说的话。 霍晚棠摩挲金锁的指尖一顿,嗓音有几分破碎:“我说的是如果没有延初的前提下。” 人生没有如果,沈延初刚好就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那样鲜活明媚的阳光,她怎么可能不想抓住。 虽然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可他是她亲手养大的。 她比他大了六岁,这中间不止有年龄,还有阅历。 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在他16岁时,她带他去参加一位战友的婚礼。 那天他看得很认真,回去的时候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婚礼上的事情。 “小姨,那个新娘子好漂亮啊,他们的房间也好漂亮,红红的。” “他们今晚睡觉了,明年就有孩子了吗?” “小姨,我以后结婚了,也要这样布置,还要比这个更喜庆一点。” 那时她不知道被他哪句话刺到,呛了他一句:“人小鬼大,你知道什么叫结婚,别想有的没的,快走,回去晚了,不给你做疙瘩汤了。” 沈延初一听,那还得了,连忙跑了起来。 夕阳的余晖洒在路上,沈延初像一只欢快的小鹿,飞快向前方奔跑着。 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霍晚棠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弧度,立刻迈开步子的跟上他。 沈延初没跑多远,就没力气了。 她像是早有预料一般,蹲在了他面前,准备和从前一样背他。 谁知沈延初摇了摇头:“我不要背,我要和今天的新娘子一样,要那种前面的抱着走。” 闻言,霍晚棠脸上瞬间一愣。 她咬牙道:“不要得寸进尺,那能一样嘛,人家是夫妻,你” 还没说完,就看见他焉巴巴的神色。 霍晚棠揉了揉发疼的额角,转过身来,认命般地说了一句:“就这一次。” 第13章 话音刚落,沈延初就跳到了她的怀里。 “小姨最好了。” 他像一只偷吃到葡萄的狡黠的小狐狸,雾蒙蒙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黄昏柔光打在的他俊朗的小脸上。 这一笑,让她恍了神。 霍晚棠反应过来后,移开了视线,看向前方,呵斥他:“就这一次,下次再这样,把你丢军区去,训练训练。” 沈延初一听,眼底立刻起了慌乱:“我才不要,不行。” 霍晚棠看着他炸毛的样子,有意想戳戳他的傲气。 几天没教训他,他越发脾气大了。 她轻哼了一声:“轮得到你说不行?” 沈延初看着她好像是认真的神色,立刻放软了态度,开始说好话。 “小姨,我错了,以后吃饭再也不挑食了,我又不是军人,不用训练吧?我食补可以吗?” “中医馆的爷爷的都说了,食补比什么都管用,比如你每周给我做三次疙瘩汤,我食欲大开,能吃下平时不爱吃的,身体素质一下就好起来了。” 绕来绕去,又绕回了疙瘩汤。 霍晚棠怎么会看不出他这点小心思。 头疼无比。9 偏沈延初还以为自己找的借口天衣无缝,滔滔不绝地说着。 见她不应声。 沈延初搂着她脖子的双手,抽出来一只,扯了路边一根狗尾巴草。 拿在手里,挠了挠她的脸:“小姨,原谅我吗?” 他拿着狗尾巴又挠挠她的耳朵:“反正我不需要训练。” 回去的路上,他这张小嘴叭叭的就没停过。 霍晚棠还是没回答他。 大约是他觉得无聊了,丢了那根狗尾巴草,又开始这里动一动,那里动一动。 霍晚棠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声音沙哑:“闹什么,再动,把你丢下去。” 沈延初很委屈:“小姨,是你的心砰砰砰的,跳得很快” 闻言,霍晚棠立刻冷了脸,直接将他丢下来,声音罕见的染了怒意:“自己走回去,这样的事没有下一次。” 说完,也不管他,回了大院就直奔浴室。 从这件事之后,她就开始注重,和沈延初的相处模式。 她试图推开过,挣扎过。 可越挣扎,反而陷的越深。 她唾骂过自己,也厌恶过这样的自己,可最后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次次清醒的沉沦。 她一边享受着他的爱意,一边又想保持着理智。 她也想不管不顾一次,可每当听着别人私底下讨论他们的关系时,她迈出的脚步又退了回来。 她不能和民间那些话本子上说的那样,毁了他。 后来沈延初长大了,胆子越来越大,示爱的方式也越来越直白。 她气的不行,只能用戒尺打他。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也是在打醒自己。 每次打完沈延初后,看着他苍白的脸,委屈地盯着她看。 然后一声不吭的跑开时。 她也不好受,心脏像被人扼住,呼吸困难。 因此每次打完他之后,她只能用更重的方式惩罚自己。 如果不这样,她也不知道哪一天就不受控制了起来。 但这样的方式并没有让沈延初放弃对她的想法。 反而越挫越勇。 好在在她即将失控的边缘。 终于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让他们绑在一起。 第14章 他父母临终前,把他托付给了她。 没人知道,那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名正顺言的牵起他的手时,是用了多大力克制,才没让那只手发抖。 那一刻她想就这样吧。 既然挣脱不开,只要有借口把他圈在自己的身边就好。 沈延初永远和以前一样活在她的庇护下。 “那你对延初”顾兰慈脑海理了许久,才出声。 霍晚棠回神,像是自嘲一般勾起唇角:“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顾兰慈震惊地不行,她从小和霍晚棠一起长大。 她所认识的霍晚棠都是骄傲、自信、优越的。 从未有过这般颓废,自嘲的时刻。 一定是她喝多了。 顾兰慈叹了一口气:“那你为什么不和延初弟弟说你的心意啊。” 顾兰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跟她说有什么用,要去跟沈延初说啊。 但凡霍晚棠露出一点心意来,老公也不会跑了。 霍晚棠缄默不语,闭上了眼睛,呼吸一阵阵地发胀。 大年初四,霍晚棠查到了沈延初的准确行踪。9 看到报告上,为期三年的封闭式项目时。 她第一次确切地知道了文字也可以伤人。 比战场上打中她的子弹,还要来的疼,疼得窒闷。 不见血,却附在骨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陪她一起来的还有顾兰慈。 顾兰慈也收起了一贯的嬉皮笑脸,不好再多说什么刺激她。 只安慰道:“等三年后,再去接延初,好好认个错吧。” “他那么爱你,三年很快就能过去的。” 最后一句话顾兰慈自己说的也没有底气。 三年的确很短,可能改变的却很多。 尤其是一个死了心的人,三年的时间足以愈合伤口,甚至心里可以住进其他人。 这些道理,不用顾兰慈说,霍晚棠自然懂得。 寒风刮在她苍白的脸上,她捏紧了手中的报告单,第一次尝到了后悔的滋味。 霍晚棠回了家,算了算假期,还有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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