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进门,她眸子凝了凝:“家里怎么变得不一样了?” 沈延初轻声道:“小姨你不是不喜欢那些喜庆的东西吗,正好也没用,所以我就收走了。” 霍晚棠欣慰道:“挺好,的确看着挺膈应的。” 一抹酸涩涌上心田,沈延初有些庆幸自己扔的早。 霍晚棠丝毫没察觉到沈延初的情绪,从手上的袋子里拿出一条最近很流行的格子围巾,像是奖励一般,递给他。 “前天晚上是我太心急,让你受委屈了,这算是给你的补偿。” “但以后也不要有那种心思,明白吗?” 沈延初认得出,那是顾以安经常戴的款式。 他垂下眼帘,没有接礼物,只轻声说:“不用了小姨,我明白的,你对我有养育之恩,永远不用和我道歉。” 说完,他就回了自己房间。 霍晚棠看着他离开背影,蹙了蹙眉。 从前的沈延初,每次在她回来后都恨不得黏在她身边,拉着她说一些有的没的。 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冷淡? 她的心底无端升起了一股烦躁,搅得她胸腔都热了起来。 最后也只能脱了外套,转身去了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转眼年关将至,小孩们都放假了,大院里热闹的不行。 距离去上海还有7天。 沈延初为了去上海那天轻松点,将自己的大部分行李提前寄了过去。 回来时,他一路上都看到不少眼熟的军嫂们拿着铁锹、树苗,成群结队的走着。 沈延初恍然想起,今年的迎春植树活动开始了,家属要跟着部队一起参与。 他现在还是小姨名义上的丈夫,如果不去的话说不定会对她有影响。 他连忙跑回家,拿上工具,快步跟上大部队。 云雾山,茫茫白雪中,飘扬着一条红色的横幅 “八零年代,军民携手,冬季植新绿,来年迎芳华。” 沈延初看着一片军绿色的身影忙碌有序。 军人们挥动铲子将雪铲平填上新土,而军嫂们则是负责将小树苗放入坑中。 大家相互配合,默契十足,到处一片欢声笑语,为来年的新生活添风采。 倏然间,沈延初脑海中想到一个词“相濡以沫。” 或许,这才是婚姻真正该有的样子吧。 他嘴角微微上扬,随后就收敛了思绪,在人群中搜寻着霍晚棠的身影。 找了许久,终于看到了站在远处正和战友聊天的霍晚棠。 沈延初走进,正要叫霍晚棠,战友的声音抢了先。 “晚棠,要是你嫁的是以安的话,说不定孩子都有一双了,哪像现在这样都三十了,还没个娃,孑然一身。” 如一把利刃,将沈延初所有的声音刺了回去,他发不了声。 他想转身回去,可还没来得及迈步,霍晚棠温柔的嗓音就传来。 “或许吧,如果没有延初,以安的确是我心之所向。” 第6章 隔得不远,沈延初甚至看得清霍晚棠说这句话是脸上的无奈和遗憾。 他的心像破了一个口子,凛凛的寒风灌进,泛起密密匝匝的疼。 他想逃离,脚下的雪却发出“咯吱”一声。 被发现后,沈延初只得重新转身回来。 战友在看到他后,很有分寸的走了。 霍晚棠看着沈延初,黑眸凝了凝,不知为何声音莫名有些急促:“你来多久了?” 沈延初努力让自己声音如常:“刚到。” 听到这回答,霍晚棠紧皱的眉头竟有点舒缓,仿佛松了口气。 正要再说点什么,一旁却响起顾以安的声音。 “晚棠,树苗只剩下一半了,我们快种完了。” 顾以安在看到沈延初时有些诧异,然后歉意道:“延初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会来,我刚来鹿城对大家不熟,所以找了晚棠当搭档,你不要误会。” “他不会。”沈延初还没来得及说话,霍晚棠就已经抢先替他回答了。 沈延初垂了垂眼睫,轻笑:“嗯,小姨说得对,我理解的,我先去种树苗了。” 说完,他就打算拿着工具,单独去别处种。 霍晚棠看着沈延初毫不停留的身影,眼眸沉了一瞬,刚才那股烦躁又涌了上来。 她下意识开口:“既然来了,就跟我们一起种吧。” 顾以安眼底闪过一抹暗色,稍纵即逝,微笑着开口:“是啊,延初,我和晚棠帮你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沈延初也没有拒绝的借口。 随后,三人开始种树。 沈延初是第一次参加种树活动,有些生疏,他拿着铲子没挖多久,手就开始隐隐泛红作痛,不知是冻的还是挖的。 忽然,一阵温热的触感传来。 霍晚棠柔软的手覆在他手上,再放在铲子合适的位置:“怎么这么笨,之前教过你怎么拿铲子,又忘了?” 沈延初神情一顿,霍晚棠的确是教过他。 高中时,他听说在合欢树上挂祈愿带,许的愿就能成真。 于是他买了合欢树苗,打算插在院子里,可挖坑挖了不到两分钟,手就起了水泡。 霍晚棠知道后,呵斥了他一顿,说他迷信。 可她看着他祈求的眼神,又心软的手把手教他怎么正确拿铲子。 “晚棠,这株柳树苗老是倒,你能来帮我扶一下吗?” 顾以安的声音拉回了沈延初的思绪。 手上的触感很快消失,霍晚棠已经走向顾以安。 很快,那边传来霍晚棠的指导声和顾以安爽朗的笑声,像打情骂俏。 沈延初没再关注,手放在了合适的位置,继续挖坑,种苗,填土。 一上午过去,他直起酸痛的腰,望向雪地里一棵棵鲜嫩的绿叶,有了些许成就感。 他马上要离开这片生活多年的土地了,希望这些树苗能茁壮成长。 就像他也会在未来的日子里不断成长,为祖国贡献自己的力量。 中午时分,太阳好像冒出尖尖角,驱散了几分寒意。 沈延初跟随大家一起去领盒饭。 轮到他时,他下意识说要两份,可看到远处顾以安给霍晚棠便当时,他改了口:“一份。” 领了盒饭,他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没有去打扰他们。 下午四点,天空渐渐阴沉下来。 护林员林叔拿着喇叭大声提醒:“同志们,马上要下大雨了,大家弄完赶快回去,下山的路还有积雪,要小心路滑!” 沈延初刚好种完全部的树苗,收起了工具,没看见霍晚棠和顾以安的身影。 他犹豫一瞬,打算先山下。 大雨倾盆,说下就下。 一片混乱,一路都是军人护着军嫂离开的身影。 沈延初拿着工具在雨中艰难前行,穿梭山林间时,他衣领不小心被树枝划破,尖锐的刺痛传来。 他咬了咬牙,加快脚步。 突然,脚下的石头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时。 一双柔软的手拉住他的手腕,然后将他紧紧抱住。 霍晚棠温柔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乱跑什么,不知道等我。” 沈延初稳住身形后,连忙退出了她的怀抱,声音发颤:“谢谢,小姨。” 看他像洪水猛兽一般脱离自己的怀抱,霍晚棠秀眉微蹙。 正要发火,目光落在了男人的脖颈上,一抹鲜红的划痕触目惊心,再往下 沈延初淋了雨,衣服都湿了,紧紧贴在身上,显出他有力的胸肌。 霍晚棠红唇不自觉地抿了抿,快速移开了视线,脱下外套。 刚要递给他。 这时,一道焦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霍营长,不好了,顾干事崴了脚。” 几乎是瞬间,霍晚棠就做出决定。 “延初,我去看看,你跟着大部队先走,在山下等我。” 说完,就快速朝顾以安的方向跑去。 再没看沈延初一眼,也没注意到自己转身的大幅度,差点让他又一次踉跄在石头上。 第7章 两个小时后。 大雨夹着寒风呼啸,沈延初一直等在山脚下,一张脸被冻的发白,冷意一点点侵蚀他的身体。 他看着漆黑的天,干裂的嘴角牵起苦笑:“小姨,你食言了。” 他知道,霍晚棠不会来接他了。 沈延初拢紧衣领,站起身,打算自己回去,谁知刚站起,发麻的双腿就一软,径直往后载去。 好在,护林员林叔扶住他。 见他满身狼狈,就提出让自己的小女儿送他回去。 沈延初想拒绝,但他衣裳划破,又淋雨受寒,现在还头轻脚重,而距离大院还有一段路程。 他抿了抿唇,感激的说:“谢谢,麻烦你了。” 半小时后,军属大院门口。 沈延初下了车,扬起笑脸和对方道别:“谢谢,你的衣服我洗干净了还你。” 等对方离开,他打算进院子,刚转头就看到冷着脸的霍晚棠。 “小姨” 他刚出声,霍晚棠就不由分说拉住他胳膊,大步往家里拽。 沈延初吃力跟着她的步伐,手腕被捏的很痛。 进门后,身上一凉,外套被她扒下,丢在地上,紧接着湛寒带怒的声音砸下。 “不是让你在山下等我吗?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娶妻了,和女同志孤男寡女,败坏女同志的名声像什么话!” 霍晚棠大概是真的很生气,说话的时候脸色都是涨红的。 沈延初低下头,看着发痛的手腕,忽然觉得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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