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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打的,掐的,破了的,淤血的…… 楚澜偷偷问那个女人,是不是她带回家的那些男人虐待孩子。 结果那女人轻描淡写地说是自己?打的。 她将孩子视作自己?痛苦的根源。扭曲的心思压抑不住地在心里生?根发芽,最终催化了恶劣的行为。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打他,骂他是怪物,在他的哭喊中?获得快慰。 每次暴行结束后她又紧紧抱住他,告诉他自己?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太爱他了。还一遍遍问他,爱不爱妈妈。 懵懂的孩子对世界一无所知,以?为这就是人间,这就是爱,母亲就是他的全部?。他像在暴雨之夜从窝里跌落的雏鸟,缩在母亲怀里瑟瑟发抖,在母亲一再的逼问下,将扭曲的爱全盘接收,将自己?身上可怕的伤口,当成是爱的印记。 “那孩子说妈妈很爱他,打他是因为他们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妈妈只有在他面前才?能流露真实的情绪。”楚澜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张纸,纸张在她纤细灵活的手指中?折叠变化,“我听着那孩子认真说的话?,眼泪不停地流出来。一直活在不正?常的环境里,人是不知道那是不正?常的……” 安鹤笙看着她手里的折纸,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楚澜只觉得特别难过。那个女人是不幸的,可这不是那孩子的错。 他从来不哭不闹,也许是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学会了迁就忍让妈妈。 然而他不知道,不管他做得多好,说多少遍对不起,都无法令妈妈满意?。 后来那个女人又认识了一个男人,他很会说话?,哄得她很开心。每次他去家里的时候,那孩子都会跑出来自己?在楼道里玩。 楚澜每次看到他,都会把他带回自己?家里,给?他做饭吃,和他一起读故事书。那是她最快乐的时光。 那孩子很瘦,有点挑食,尤其是不吃胡萝卜。这一点和他妈妈一样。他妈妈也不吃胡萝卜,也从不管他吃什么不吃什么。 楚澜花了很多心思,也没能让那孩子改变口味,为此心里总有点怅然若失。 “要是他愿意?吃胡萝卜就好了。”楚澜手中?的折纸从身体两侧伸出一对翅膀,她眼神专注,唇边带点忧伤的笑容道,“我的处境不比他妈妈好多少,也是被人瞧不起的女人。但是我攒了不少钱,很快就能开一家属于我自己?的小?店。我能让他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用?每天数自己?身上又添了多少新伤口。 “有一次我对他说,我拐走你好不好。以?后我们住在一起,我会把房间打扫得干净整洁。我们的衣服上有同样的洗衣粉香味,我们用?一样的碗和盘子吃饭,喝同一个壶里烧开的水。我和你一起唱歌,一起折纸,一起看书,做你喜欢的游戏……” 说到这里,楚澜苦涩地抿了抿嘴唇:“那孩子说,他很喜欢和我一起玩,说我是这世上对他最好的人。可他不能被我拐走,因为那样妈妈会难过。” 那一刻楚澜有些嫉妒,真想说“你妈妈才?不会难过”。可她看着孩子清透漂亮的眼睛,怎么也说不出那么残忍的话?。 没过多久,她就后悔了。她该告诉那孩子,这世上就是有不爱孩子的父母。 每次那个新男友过来,那孩子都会跑出去在楼里游荡,是因为那个男人总把他当玩具一样对待。男人吓唬他、戏弄他,行为越来越恶劣,反正?也没人阻止,反正?那孩子也不会哭。 有一天楚澜发现孩子的手臂上有好几个烟疤,她又惊又怒又伤心,跑去质问孩子的妈妈。 烟疤是那个男人烫的,因为“好玩”。 那女人也不以?为意?。她对楚澜说:“要不是因为他,我才?不会过得这么辛苦。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对我好的男人,为了他最爱的妈妈的幸福,他忍一忍怎么了?” 楚澜看着她得意?的表情,气得浑身发抖。 不过她没能得意?太久。那个男人很快露出了真面目,经常向她要钱,若是不满意?就打她,打完之后又温情款款地哄她,但下次动手的时候打得更狠更凶残。 她又一次被男人伤透了心,心中?充满怨恨。这时她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她抱着他哭泣,说要是那个男人死掉就好了。说她再也不相信男人的鬼话?了。说以?后只有他们俩,她和他一起过幸福快乐的日子。 那一刻对那孩子来说,一定像是过生?日时许下的愿望突然实现了一样。但对那个女人来说,不过是伤心时随口一说罢了。 有一天女人没去上班,楚澜放心不下那孩子,夜里下班后想过去看看,结果看到了她这一生?中?见?过最恐怖的画面。 房间里竟然在下血雨,入目皆是猩红,所有家具、物件,都仿佛从人身上生?生?扯下来的残肢内脏。 那孩子穿着一件已经被血水浸染的透明雨衣,一动不动地仰着头站在房间中?央。那女人披头散发像个鬼,抓着因恐惧而扭曲的脸,缩在桌子下面不停痉挛尖叫。 “怪物!你就是个怪物!” 楚澜把她揪出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指着孩子继续发疯地尖叫:“他杀人了!我告诉过你他是个怪物!快叫人把他抓走,快啊!” 楚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眼前所见?已经无法用?常理解释。那孩子的瞳仁吞没了眼白?,至深的幽暗空洞中?微微闪动着紫色的光。无论如何?叫他、摇晃他,他也没有任何?反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抱着他去了教堂,可是我没想到,仁慈与?爱构筑的光明之所也无法包容他。我只好带着他逃走了。”楚澜把折好的千纸鹤交给?安鹤笙,“回去之后,我发现他家里那些血全都不见?了。若不是他妈妈也从此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会以?为那天晚上我见?到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安鹤笙接过千纸鹤,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道:“你没有趁机将那孩子‘据为己?有’吗?” 楚澜轻声道:“我是这么想过。但那孩子的家人出现了。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只能将他交给?他们带走。” 安鹤笙无意?识地摆弄着千纸鹤,哼起了红雨衣唱的那首歌。 Two drifters, off to see the world. There's such a lot of world to see. 楚澜很自然地接了下去:“We're after that same rainbow's end, waitin' 'round the bend.” 她告诉安鹤笙,这首歌是那孩子的妈妈当成摇篮曲唱给?他听的。因为妈妈喜欢,所以?那孩子也喜欢。 楚澜忽然笑了笑,只是那笑容依然很忧伤:“到头来,我也没能让他吃胡萝卜……” 两人并肩静静地坐了一会。安鹤笙用?温暖轻柔的嗓音打破了和谐的气氛:“希望你和你的孩子能早日见?面。” 楚澜眼神淡淡地望着夜空中?漂浮的光点,轻声道:“谢谢。” 安鹤笙起身离开,没有回头。 到了家里,他径直来到浴室,脱掉身上每一件衣服,站在镜子前观察自己?的身体。 他苍白?的皮肤像一片人兽都不曾踏足的雪原,没有任何?疤痕瑕疵,甚至一颗痣都没有。 梦境档案里背部?的伤痕,手臂上的烟疤,全都不存在。 人在梦里可能会有意?无意?地改变自己?的身体特征。 安鹤笙想起自己?在回家的路上,令一栋大楼产生?了奇妙的变化。只要他想,抹掉伤疤轻而易举。 自己?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眼下这个深层意?识里的梦境,究竟有什么意?义? 他把自己?装扮成从未受过伤害的样子,他过着看起来符合社会期待的体面生?活。他把陷落在罪恶、痛苦和黑暗中?的鸟笼城,变成了漂亮、整洁、温暖的爱川小?区。 这个梦是他给?自己?塑造的童话?? 安鹤笙冷静地整理着思绪,将衣物重新穿回身上。系上衬衫扣子的时候,楚澜给?他的千纸鹤从他身上掉了下来。 他捡起千纸鹤端详了一番。虽然他在楚澜折纸鹤的时候没看到纸上有字,可是在内心莫名的驱动下,他还是拆开了它。 原本空白?的纸上,出现了一行字: “你认为这个身体是你吗?你看到的这副完美精致的躯壳,就是‘我’吗?” 纸上渗出一滴水,很快所有的文字都融化成水珠。四周的一切骤然崩解成无数水滴,融合汇成一片汪洋。 他又回到了那座堂皇的图书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四周都被水淹没了,图书馆宛如一座海底遗迹。一只只海马似的生?物游来游去,管形的尖嘴不断吸食那些吃掉文字的书虫。 但书虫太多了,不管那些海马如何?努力,也无法阻止越来越多书本变成白?纸。 安鹤笙穿过一排排沙沙作响的书架,在尽头处的一张桌子后面看到了蒋风陵。 他面前摊开一本书,安鹤笙拿起来看了看,作者就是蒋风陵自己?。 书里写了一个人鬼情未了的故事。男主的恋人去世后,他的生?活中?开始发生?灵异事件。他在经历了诸多险象环生?的危险后,见?到了已经变成鬼的恋人。 男主义无反顾地追着恋人,想要和他一起离去。 但恋人推开了他。 “如果你也死了,那我就真的消失了。只要你活着,我就永远活在你心里。我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就这样,男主被恋人从阴阳混沌的交界处推回了人间,恍惚中?不知是否做了一场梦。 蒋风陵望着水中?漂浮的海马,眼中?一片荒芜:“我曾经以?为,死亡最可怕之处,是那些被留下来的人要承受日夜无尽的煎熬。越是在乎某个人,失去他的心痛就越是难以?忍受。而余生?的每一天,都得活在这反复纠缠的痛楚中?。但现在我才?知道,那些心痛、折磨、悔恨,都不是最可怕的。” 安鹤笙放下书,像一位聆听临终告解的神父,轻轻握住了蒋风陵的手。 阿兹海默症…… 所以?那些寻人启事在第二天会全部?消失。所以?每一本书都被蛀成了白?纸。 蒋风陵低下头,呓语般呢喃道:“我……快要把他忘了。” 他掉进了世界尽头的幽闭空间,那里不止没有时间没有希望,连放弃和绝望的安慰也没有。 什么都没有。 安鹤笙将手放在他的头顶,垂下浓密的眼睫,如神明垂顾世人:“愿爱人与?我们同在。” 思念如焚身业火,你我似赴火飞蛾。水流温柔而哀伤地涌动,将层层涟漪朝四周荡开。 深远处倏然一震,整座图书馆也随之战栗震颤起来,所有海马四散逃窜。 安鹤笙睁开眼睛,蒋风陵已经消失。一排排书架当中?的过道对面,那高大悍然的盲眼怪物又一次降临。 硕大的砍刀一挥,右侧一排排书架轰然断开。怪物踏着铿锵的步伐朝安鹤笙走来,水流被惊骇得朝两侧退去。 随着怪物走过,光亮开始消失,他身后的景物宛如被一张黑色巨口吞吃,一截截湮灭在黑暗里。 安鹤笙没有逃走,他静静地看着怪物走到近前,朝他举起了血腥冷酷的砍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结,安鹤笙一动不动,怪物的砍刀也没有落下。 安鹤笙轻轻抬起手,握住了从怪物身上穿出的一条锁链。手指好像被点燃了一样,痛苦得抽动颤抖。可他没有放手,顺着这条疼痛的锁链缓缓朝上移动,摸到了怪物的胸口。 他抖动的手指一点点抚过那灼热如燃烧的皮肤,挪向怪物强韧有力的手臂,顺着隆起的肌肉线条缓慢向下,直到握住了怪物的手。 他托起那只手,在手掌上看到了宛如圣痕一般的十字伤疤。 “我早该猜到的。”安鹤笙将脸颊埋进那只手掌,“我的梦里怎么可能没有你。” 回应他的只有寂静。可在这寂静中?,他感到了沸腾。 烈焰在盲眼怪物的皮肤下咆哮,雷霆在他的血管内奔流。他的体内宛如流淌着地狱不熄的火湖,永不休止地燃烧着罪罚的痛楚。 安鹤笙仰起头,抚摸怪物已经无法辨认容貌的面庞,拇指摩挲他被缝合的嘴唇。 “是我把你变成了这样吗?” 怪物垂着头,仿佛在凝视着安鹤笙。但是下一秒,只听一声轰然巨响,硕大的砍刀插丨进地面,深深没入其中?。 地面碎裂,空间碎裂,黑暗也随之碎裂。他又一次斩断了梦境。 安鹤笙在幽幽的花果汁液的甜香中?,听到613在叫他。 SN613: 安鹤笙: SN613变成了流泪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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