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地看着安鹤笙:“我不?擅长说客套话。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安鹤笙没想到倪砚斐是?这么直接的人,不?禁低头笑了一声。 “我是?真的在关心你,毕竟我们的角色有不?少肢体接触的镜头,还有一场激情四射的‘肉搏戏’。我不?希望到时候你会?不?舒服,进而影响拍摄进度。” “这方?面你不?用担心,”倪砚斐语气无波地保证道?,“我不?会?让个人问题影响到工作?。” “那么容易就能做到吗?”安鹤笙话音未落,突然作?势要去拍倪砚斐的手臂。 就像在餐厅洗手间时一样,倪砚斐如同闻到陌生气味的野生动物,浑身紧绷着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安鹤笙的手没有碰到他?,中?途转了个小小的角度,拿走?了他?手上的空杯。 “我帮你扔掉。”安鹤笙做了个举杯的动作?,斯文友善的面具却裂开一道?缝隙,形成了一个敲打嘲弄的笑容。 倪砚斐:“……”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安鹤笙转身走?开,背影有种独属于他?个性的吸引力。洒脱,从容,脚步轻盈利落,丝毫不?张扬却引人注目,犹如一只猫在只有自己醒着的夜里,旁若无人地行走?在黑暗中?。 一路上经?过的人都对他?满脸笑容、嘘寒问暖。而他?也很有礼貌,没有架子地跟所有人相处融洽。 只有倪砚斐知道?,安鹤笙这个人一点?也不?好相处。仅仅是?和他?站在一起,简单说上几句话,就有种周围的氧气、颜色、温度,都被他?掠夺一空的错觉。 始于病狂(03) 接下来的几天, 安鹤笙和倪砚斐基本上没怎么在片场碰面,二人分?别在不同的拍摄组,拍各自为主的戏。 二人的角色各有各的复杂, 导演杨鲁运希望他们能更深入地融入角色, 再通过有层次的表演来外化?人物内心。等他们?互动时, 也能更?好地表现作为整个故事核心的双男主之间的冲突。 倪砚斐那边的拍摄进?行得很顺利,很多条戏都是一次过。他的确是天生的演员,同时又?非常认真研究人物和故事,自己根据对人物的理解设计的肢体语言、小动作、微表情或是台词,都十?分?恰当。 杨导在倪砚斐那边心情舒畅。在安鹤笙这边,就很一般了。 当初得知晋盛影业让安鹤笙出演双男主之一时, 杨鲁运就知道, 这部电影只能指望倪砚斐。 他看了安鹤笙的视频资料, 演技不差, 在一众流量艺人里算是鹤立鸡群。可?是对一向指导硬核剧本的电影导演来说,就入不了眼了。 尤其演对手戏的演员,还是倪砚斐。这巨大的悬殊, 不得被吊打吗? 为此, 杨鲁运还跟编剧虞在渊吐槽了一番。安鹤笙演技不够格, 外形也不贴金泰的形象。 金泰生在一个偏僻的乡村, 家中务农。他在炎热潮湿、穷困贫瘠的土壤上长大, 十?几岁就被父亲卖去做童ji, 一生都在阴暗的泥泞里翻滚着往上爬。他是一个个头不高, 肤色很深,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男人, 像他生长的土地一样瘦削羸弱,跟他骨子里的阴险狡诈、下手狠毒形成了一种反差。 但安鹤笙太高了, 皮肤又?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被毒辣的太阳一晒,看上去简直要?透明?了,完全不符合杨鲁运想要?的形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当时他对虞在渊不无讽刺地说,如果自己要?拍一部吸血鬼题材的奇幻片,也许会考虑安鹤笙。 谁知虞在渊却说,他也看了安鹤笙的资料,认为安鹤笙可?以演好这个角色。 现在杨鲁运透过镜头看着安鹤笙,心说应该让虞在渊亲自来看看,这种平平无奇的演技,和“演好”还是有很大距离的。 目前让杨鲁运还算安心的是,安鹤笙不是榆木疙瘩,说说戏还是能找准一些感觉的。作为大金主塞进?来的人,也很谦虚和气。 而且安鹤笙没有他预想中那么娇气,在太阳暴晒下拍一天戏一点怨言也没有,受了伤也能坚持继续拍戏。比那位带了十?二个助理,拍上三分?钟戏就要?去太阳伞下抱着冰袋呻丨吟十?分?钟的男四号强多了。 令杨导意外的转折,就在安鹤笙和倪砚斐第?一天的对手戏时发生了。 上午拍的是两人在老大和众人面前明?争暗斗、针锋相对等室内戏。安鹤笙今天的表现让杨导眼前一亮,把金泰对徐天锋冷嘲热讽、咄咄逼人的气场表现得淋漓尽致,肢体语言也非常自然到?位,很多条镜头都是一两次就过了。 下午的戏,是徐天锋和金泰运送武器的车队穿过丛林,去往交易地点。途中车队停下来整备,徐天锋站在车边抽烟。 此时,徐天锋已?经起了杀心,准备傍晚就动手干掉金泰。 倪砚斐本身不抽烟,但此刻抽烟的姿态宛如一个资深烟枪。他站在车尾的阴影里,窥向车里闭目养神的金泰,脑门上滚烫的汗珠闪着敛藏的锋芒,眼中残酷的杀意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抽完烟,车队要?出发了。倪砚斐回到?车里,坐在了安鹤笙身边。 黏腻的汗水,隐现的杀机,令车里的气氛几乎要?烧起来。 燥热的沉默中,金泰半闭双眸,用呓语般慵懒潮湿的腔调低声道:“传说地狱里有一条鞞多罗尼河。河里流淌的不是水,而是业力。” 阴郁犹如黝黑的羽翼,攀上徐天锋的眉宇。他的眼珠悄然滑向金泰的方向,一边盘算着动手的时机,一边揣测金泰想要?说什么。 “有一种生物生于其中,时而跃出业力的河面,时而沉入业力的河底。”汗水随着金泰喉结滚动,缓慢地流进?他敞开的衣领里,舔上他颈上挂着的赤色佛珠,“跃出河面,象征入天人道;沉入河底,象征堕地狱道。” 说来可?笑,金泰这种杀人不眨眼的狠毒之人,竟然是信佛的。不过这种时候,他突然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究竟是什么目的? 徐天锋不禁怀疑,金泰是不是察觉到?了自己的杀意。思及此处,他不动声色地摸向了腰间的枪。 “这被视作六道轮回的象征。”金泰还在像是自言自语地继续着。只是说到?这里,他忽然问,“你知道,那种生物叫什么吗?” “我又?不信佛,怎么会知道那种东西。”徐天锋冷笑一声,用讥诮掩藏眼中的杀机,“也许等你掉进?地狱的河里,可?以告诉我它叫什么。” 金泰偏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徐天锋,幽深难测的目光令人心悸。徐天锋脸上挂着冷笑,身侧的手已?经握住了枪。 下一刻,金泰突然靠向徐天锋。与此同时,徐天锋拔出了枪。 然而枪口没有吓退金泰。他的嘴唇贴在徐天锋耳畔,一字一句地悄然道:“心……” 就在这时,倪砚斐像是电流穿身一般,整个人向后?弹开,肩膀砰一声撞在了车窗上。 杨导瞬间破音尖叫:“你干嘛呢!” 这场戏安鹤笙的表现令杨鲁运和在场所有人刮目相看,效果出乎意料的好。照着这个势头说完最关键的那四个字,下午的拍摄就完美结束了,谁知倪砚斐会做出这种离谱的“神秘”举动。 安鹤笙似笑非笑地觑着倪砚斐,用伪君子彬彬有礼的关心语气道:“砚斐,你没事吧,是不是我刚才哪里演得不对?” 倪砚斐没去看安鹤笙,偏头拂了下耳垂,对杨鲁运说:“对不起,我的问题。这段再来一遍吧。” 杨导恼火地一挥手,示意拍摄继续。 “也许等你掉进?地狱的河里,可?以告诉我它叫什么。” 徐天锋说完这句台词,汗涔涔的手掌握住了枪。 金泰突如其来地靠向他,从某个角度看上去,好像要?去咬他的颈侧。而他飞速拔枪抵住了金泰的眉心,手指微微向扳机施力。 金泰不为所动,好像他已?经死了,就在那条河里,死亡吓不退他。他紧贴徐天锋的耳朵,嘴唇轻启,吐出几不可?闻却震耳欲聋的四个字:“心弥泥鱼。” 西斜的烈日射进?车窗,刺入徐天锋眼中。他却睁大眼眸,任由夕阳在骤缩的瞳孔中燃烧。 他的手指扣着扳机,没有压下去,也没有松开。 这场戏就到?这里,接下来是车队遭到?袭击,他们?的车在爆炸中被掀翻了。 杨鲁运喊停后?,让倪砚斐和安鹤笙过来说戏。他对刚才那一幕不太满意。只是连他自己都惊讶,令他不满意的人是倪砚斐。 安鹤笙演出的金泰,气场太强了,之前还不是很明?显,到?了倪砚斐面前,几乎能看到?尖刺和石块从他苍白的皮肤里长出来,正是杨导想要?的金泰的感觉。 倪砚斐也该是强硬的,丝毫不掩饰血腥的獠牙。可?是刚才那场戏里,倪砚斐的表现不怎么突出。特别是安鹤笙靠过去的时候,明?明?对方的命在自己手里,倪砚斐的身体却呈现出了一种想要?退后?、想要?逃走的姿态。 他们?之前分?组拍的时候,倪砚斐和别人对戏从没有过这种失常的状态。 倪砚斐沉默着等杨导说完,去一旁独自调整呼吸。 安鹤笙走过来问:“你还撑得住吗?” 倪砚斐呼出一口气,看向安鹤笙道:“我没事。” “真没事就好了。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害怕什么。”安鹤笙用眼神磋磨倪砚斐的痛处,“该不会是怕我吧。” 倪砚斐舔去嘴唇上的水珠,淡淡地说:“继续吧。” 两人回到?车里,回到?那个充满猜忌和杀意的狭小空间。他们?戏外是情敌,戏里亦是敌人。弥漫着汗水、硝烟、皮革和树木的空气,染上了两个雄性针锋相对的荷尔蒙气息,沉默焦灼地互相排斥、短兵相接,令车厢变成了野兽的巢穴。 枪托在布满汗水的手掌里变得滑腻滚烫。倪砚斐抓紧它,双眼紧盯安鹤笙。 他知道这个男人下一秒就要?靠在自己身上,嘴唇贴在自己的耳边。 潮湿的、柔软的、呼出煽动气息的嘴唇,会触碰到?他耳边的绒毛。彼此的汗水和温度会融在一起,成为火的燃料。 他预演了千百遍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可?是当安鹤笙的气息袭来的一刻,他还是紧绷了起来。 不是徐天锋该有的紧绷的杀气。而是发现自己的地盘里闯进?了一头比自己更?凶残狡诈的猛兽,犹豫着该抢夺还是该躲进?灌木丛的兽类。 杨鲁运抹掉淌过眼皮的汗水,哑声道“再来一遍”。 最后?几个镜头,又?拍了几遍才过。傍晚剧组收工吃饭,导演把两人叫到?跟前说:“晚上没什么事,你们?一起给彼此说说戏。鹤笙今天的几场戏很好,不过有些地方台词有点用力过度。砚斐你给他说说,再磨合一下两个角色相处时的感觉。你们?俩分?开拍的时候都挺好,怎么放一块就哪哪都别扭呢……” 杨导巴拉巴拉把两人说了一通。等他走了,安鹤笙对倪砚斐说:“不如一起吃饭吧,边吃边聊。” 既然杨导发话?,安鹤笙又?主动示好,率先迈出一步,倪砚斐也不好推辞,点头说:“那就……” “笙哥!”男四突然过来,讨好地冲安鹤笙笑,“我跟你说你今天演得太好了,我都看入迷了!一点都不比影帝逊色耶,真的~~~走走走,咱们?吃饭去,你教教我怎么演出那种感觉……” 他拉着安鹤笙夸出彩虹屁,却当一旁的倪砚斐是空气。 倪砚斐冷眼看着面前的势利眼,刚才安鹤笙已?经邀请他去吃饭了,现在该不会也叫上男四,变成一场更?加尴尬难忍的三人晚餐吧。 谁知安鹤笙瞥了眼倪砚斐,浅笑道:“不好意思,那我先去吃饭了。明?天见。” 倪砚斐:“……?” 倪砚斐没吃饭,回到?房间洗了个澡,躺下打开手机看猫。他似乎有点中暑,什么胃口也没有,还时不时反胃。 方谛见他吃不下东西,不免担心:“前几天你和别人对手戏的时候,不是克制得挺好吗,我都看不出你有病。今天是怎么了?” 见倪砚斐不说话?,方谛摸着下巴道:“难道因为对方是安鹤笙,他让你不自在?这倒也不能怪你,那个‘魔鬼’处处给你气受,换我看到?他也一肚子火。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反正导演都让你们?多磨合,你就以这个理由,晚上去他房间和他聊聊呗……” 方谛说得没错,因为对方是安鹤笙,倪砚斐没法?完全放开。但并?不是因为两人之间的纠葛。 当年倪砚斐因为一部电影一炮而红,小小年纪就成了影帝,然而没过多久,却遭到?了一场绑架。 那些绑匪本以为可?以很顺利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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