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它身上一片片剥落,冰霜吞噬了它的烈焰。 最后它也和它的本体一样,只剩下一具惨白的骨架。但它没?有消失,因为初代的灵魂还没?灭亡。 腐化之?心支配了初代的灵魂,也成了他?的红龙的主人。可它确实给了初代一支军队—— 跟随初代抵达圣殿的骑士和士兵们,在魔力源流中一个个皮开?肉绽地惨死。 然而很快,他?们又重新站了起来。 安鹤笙吸了一口气:“这就是腐化天灾的来源。” “没?错,是你的祖先制造了祸源。”蛮王冷冰冰地说,“雪境之?王是唯一一个逃出来的人。回到?城堡后,他?立刻开?始修筑盘龙脊,而他?自己则留在了塞外,再也没?有回去。” 安鹤笙问道:“为什么?” “他?认为自己该对?这件事负责。”蛮王答道,“他?想?消灭腐化天灾,杀死霜骨巨龙。可惜,他?没?有足以对?抗腐化之?心的力量,只取回了初代红龙之?王的骸骨。” 幸运的是,他?们发现?初代的骸骨犹如一株植物,不断结出的果实,竟能够治愈魔疫。 就此,他?和随从在塞外开?枝散叶,久而久之?,形成了一个个部族。他?们依靠灵骨的能力对?抗腐化天灾,可时至今日,依然没?有消灭那头霜骨巨龙的办法,更别说腐化之?心了。 “但红龙也许做得到?。初代红龙之?王的末日号角,遗落在了那座圣殿之?中。如果找到?它,说不定能让那头堕落的魔龙摆脱腐化之?心的控制。”蛮王目光炯炯地看向安鹤笙,“你说你想?消灭它,可你吹得响那只号角吗?” 安鹤笙缓缓露出笑?容:“如果我不能,那这世上再没?有人能吹响它。” “呵呵,小恶龙好大的口气。”蛮王的语气虽然充满嘲讽,不过眼中却露出了几分欣赏,“那是一片诅咒之?地,你确定你要去消灭自己祖先的亡魂吗?” 安鹤笙微仰下颌,淡然道:“我会让它尘归尘,土归土。” “很好。我会跟你一起,让它回归死亡。如果你做不到?,我会在你像你的祖先一样腐化堕落前干掉你。”蛮王咧开?嘴,露出粗犷坦率的笑?容,从铁栏中间?伸出一只手,“这一切由你我的祖先开?始,现?在合该由你我结束。” 安鹤笙也伸出手,与?蛮王击掌。不过一击之?后,他?有点?后悔。 这撼天动地的手劲儿,差点?把他?整条胳膊打飞。 和蛮王谈了大半宿,安鹤笙回到?卧房躺在床上,还是没?什么睡意。 他?骗取了蛮王的信任,还让蛮王主动提供协助,本该是一件高兴的事。可他?很清楚,按照梦境档案的发展,接下来他?会在极寒之?境和初代红龙之?王一样腐化堕落。 甚至更糟糕,他?抵抗住了汹涌的魔力邪能,和腐化之?心融合,最终成为不死者之?王。 唯一的转机,就是蓝郁的预言。 只要预言一环接一环实现?,梦境档案的结局就能改变。 安鹤笙翻了个身,看着旁边的枕头出神。 夜鸟尖锐的叫声划破寂静,昭示着黎明即将到?来。他?的意识清醒如水,却生出错觉,好像有谁在注视他?,肌肤上有热烈执着的视线。 他?的心脏发出干涩的声音,想?不起是什么时候从睡在床的正中,变成习惯睡在一侧的。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另一侧变得空空荡荡。 不经意间?,他?想?起一件值得玩味的事。 初代红龙之?王执意去寻找魔法的力量,是因为他?有一个必须要击败的强大对?手。 那个人,一定是厄神的子嗣。 厄神也是古神。那个曾在厄海群岛上生存的神秘种族的族长?,为了打败初代红龙之?王,从厄神那里求得了力量。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初代为了战胜他?,也想?从森林的古神那里得到?同样强大的力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结果他?们谁也没?有战胜谁。 蓝郁说,红龙之?王没?有战胜那位族长?,是他?自己消失了。 安鹤笙在听过蛮王的讲述后,怀疑族长?会消失,是因为初代的死亡。 族长?不惜与?宿敌同归于尽,于是献祭自己获得厄神的恩赐。他?所得到?的力量,是为了对?抗红龙。 所以当初代丧失自我、肉身死亡、灵魂沦为腐化之?心的仆役,等同于他?不战而败。厄神为此收回了力量,并拿走了自己的祭品,让族长?连同群岛一起沉入海底。 有时恨比爱更执着、更炽热。和一生之?敌同生共死,仿佛一场疯狂荒诞的浪漫。 安鹤笙在胡思乱想?中渐渐意识模糊,朦朦胧胧中,他?听到?一阵敲门声。 天色已经亮了起来,安鹤笙带着困意起身,打开?门顿感一阵意外 站在门外的人是傅悯。极乐鸟则抓在他?的肩上,和他?一起看向安鹤笙。 “抱歉打扰到?您了。”傅悯文质彬彬地说,“这是您的鸟吗,它一直跟着我。” 极乐鸟一歪头,一脸无辜。 “我会警告它,别那么喜欢你。”安鹤笙慵懒地笑?了笑?,打量傅悯道,“骑士长?一早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把鸟还给我吧。” 傅悯轻轻颔首:“我的确有事想?和您商议。” “请进。”安鹤笙走到?椅子上坐下,懒洋洋地问,“有什么我能为骑士长?做的?” 傅悯走进房间?,关上门道:“我希望您能拒绝傅霄。” 安鹤笙抬眼朝他?看去,缓缓翘起嘴角道:“为什么?” 难道傅悯想?起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了吗? 傅悯往房间?里走了几步,正要开?口回答,忽然脚步迟滞。他?皱着眉,疑惑地说:“这味道是……” 尚未完全?苏醒的空气温暖懈怠,其中隐约浮动着一丝暧昧撩人的气味。 安鹤笙听到?傅悯这么说,才意识到?自己的信息素逸散出来些许。 “抱歉,我没?注意到?。”他?满不在乎地轻笑?道,“我的易感期要到?了。” 傅悯沉默不语地盯着安鹤笙,神情变得越来越复杂。那种气味虽然很微弱,可他?却无法抵抗它的诱惑。他?像在霜冻的寒夜里灌下一杯辛辣甘甜的烈酒,五脏六腑开?始发热。 “这就是您让我睡在您房间?的原因,”再开?口时,他?的尾音染上了些微沙哑,“对?您来说,我是特效抑制剂。” 他?不记得自己在出发前往雪沼城之?前,说过同样的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自然也不会记得,当时安鹤笙如何回答。 安鹤笙端详着傅悯阴晴不定的神情,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放心,我没?有让你标记我。你还是冰清玉洁、完美?无瑕的骑士长?。” 空气有些凝滞,直到?极乐鸟耐不住“咕咕”叫了两声。 安鹤笙心不在焉地问道:“骑士长?为什么希望我拒绝傅霄?” 傅悯一步都不再往前,隔着距离对?安鹤笙道:“我不认为向金棘家族退婚是一个英明的决定。海魔军通过和金棘家族结盟,获得了财力和军力上的支持,并且依赖雪沼城和红龙军抗衡数月。现?在我们击败了红龙军,傅霄立刻提出退婚,未免有过河拆桥之?意。身为君王,不该如此失信于人。” 见安鹤笙兴致缺缺,傅悯继续道:“傅霄突然决意与?您结盟,追随他?的领主和骑士们已经颇有微词。如今他?要退婚,理?由是您才是令他?倾心之?人,他?们更是感到?不满。这样下去,他?会失去人心。” 安鹤笙不屑地笑?了,明知故问道:“我配不上你们‘海鲜族’的王吗?” 傅悯不以为意道:“您很清楚,他?们对?您不满,是因为您是红龙家族的成员,而且是一名皇子。” “骑士长?真是一个全?心全?意为兄长?考虑的好兄弟。”安鹤笙像听了个不痛不痒的讽刺笑?话,一只手撑着额角,带着几分惺忪睡意笑?道,“我以为你记起过去,会记起自己恨他?。” “恨并不意味着一定要将对?方置于死地。”傅悯平静地说,“就像现?在,我和您也能心平气和地面对?面谈话。” 安鹤笙笑?容更深了几分,只是笑?意并未蔓延到?眼底:“我差点?忘了,隐忍克制、端庄自持是骑士长?的长?处。可是你为什么不去劝傅霄?” 傅悯轻轻皱了下眉:“我劝过了,但他?是个固执的人,一旦下定决心,就难以改变。所以我希望您亲口拒绝他?,让他?彻底打消退婚的念头。” 安鹤笙似笑?非笑?地瞧着傅悯,好像在赏玩他?为难的表情:“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你的兄长?考虑,我也要为我自己考虑。我和傅霄联姻,对?我百利而无一害,我想?不出我有什么必须拒绝他?的理?由。” 傅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可您不喜欢傅霄。” 安鹤笙故作意外道:“傅霄有着高贵的出身,相貌英武不凡,拥有睿智的头脑,当机立断的果决。他?是天生的王者,没?人会不喜欢他?。” “抛开?这些呢?”傅悯深深地注视着安鹤笙,冰蓝色的眼眸宛如深海,“您喜欢‘傅霄’这个人吗?” 安鹤笙忽然起身,款款走到?傅悯面前,意味深长?地问:“你认定我不喜欢傅霄。那你认为,谁是我喜欢的那一个?” 傅悯像是被问住了,失神地看着安鹤笙,半天都没?能发出声音。 冉冉晨光从没?能严丝合缝的窗帘缝隙中,窥视着安鹤笙的身影。他?的轮廓微微发光,仿佛穿透了一层轻薄的茧。若有似无的龙舌兰气息从他?浅金色的发丝间?悄然散发,叫人目眩神迷。 傅悯向后退了一步,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个来回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认为,您不喜欢任何人。您只在意您自己。” 阴郁的笑?意在安鹤笙斯文俊逸的面庞上弥漫开?来,他?挑眉讥讽道:“骑士长?失去一只眼睛后,反倒比以前更加心明眼亮。想?必以后您再不会死心塌地效忠任何人了。” 他?朝傅悯逼近一步,徐徐道:“我没?必要喜欢傅霄。难道金棘城的Beta‘公?主’真的爱上了傅霄吗?一切都是利益。而我和他?的结合对?彼此有着无可替代的利益。” 傅悯被安鹤笙的气势和气息再度逼得向后退去,直到?脊背抵在门上,再也逃不出龙舌兰的监牢。 安鹤笙贴近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想?和傅霄结合,谁也别想?阻拦。” “是吗。”傅悯克制不住地深深吸了一口气,任由龙舌兰的气息渗入自己的五脏六腑。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安鹤笙,低声道,“如果我非要阻止呢?” 安鹤笙轻蔑地冷笑?一声:“你想?怎么做,杀了我吗?” 傅悯一言不发,突然抓住安鹤笙的手臂一拉,反身将他?压在了墙上。 疯王末裔(20) 安鹤笙没想?到曾经将他视若神明的男人, 如今敢做出如此越矩的行为。他一怔之下反倒笑了:“骑士长现在就要动手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傅悯压抑的语气中流露出危险的意味:“也许我会那么做。” 安鹤笙玩味地挑了挑眉,用耐人寻味的语气问:“那为什么还不?动手?” 傅悯感到颈后的腺体像薄薄的鼓面,安鹤笙的气味就像一只鼓槌, 一下下敲打在上面, 扰乱了自己的心跳。他该离这个人远一点, 可他无法移动脚步。 两人的距离只有衣物,彼此都能感到对方的体温和气息。曾经一度的亲密在肢体上苏醒,叫人情不?自禁去寻找那亲密的源头。 安鹤笙从?傅悯的沉默中品味到一丝挣扎的味道。他戏谑道:“难道天下第一的骑士长,害怕自己对付不?了一头红龙吗?” 他的目光落在傅悯的嘴唇上,低沉温醇的嗓音像在撩拨梦中的恋人,却在描述一场令人兴奋的杀戮:“你可以像在战场上一样, 用锐利坚硬的淬霜之□□丨穿我, 毫不?留情地把我钉在墙上, 让我的血液像饱满烂熟的果实一样爆开, 染红雪白的长缨。我会让淬霜之枪贯穿我,直到我穿过它?走到你面前?,把我濒死的战栗传递到你身上……” 傅悯被刺激得眼眸颤动, 呼吸变得急促沉重。安鹤笙说话时的气息从?他唇上掠过, 他干渴得像沙漠中的迷途者。 而安鹤笙不?是?他的解渴甘霖, 是?起伏于滚滚热浪中的毒蛇, 用满是?毒液的獠牙引诱他。 “不?必担心你的精神体在红龙面前?不?堪一击, 它?永远不?会伤害它?的小?水母。”安鹤笙低语道, “要是?没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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