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然拥有如此慈善之心感到意外,更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安鹤笙无论对谁都不吝啬尊重,唯独将他视作一只狗。 是?因为?安家和斯特莱夫家的宿怨? 安鹤笙抽空瞥见?少年脸上困结阴沉的神情,不免心中?暗笑。 他这个角色当年能迅速收服分裂的权力,在家族建立起威信和地位,凭借的不止是?狠辣果决的手段。他在开?始介入家族生意时,便施行了新?的规矩。凡是?在安家地盘上讨生活的人,都可以向他请求帮助。 他让他的亲信接待那些人,有时也亲自聆听他们的诉求。他替无处申冤者主持公?正,为?受迫害者讨回公?道,为?走投无路者伸出援手,即便身份再卑微的人也不会受到无礼的接待。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过于仁慈大方。 他不是?在做慈善,而是?用慷慨和耐心编织一张关系网,从各个领域获得的人脉资源就是?他索取的回报。 稍晚些时候,安鹤笙带着尼禄回到府邸。他把尼禄介绍给家中?的下人,让他们称他尼禄少爷。 “给这孩子准备晚餐和洗澡水。”安鹤笙上下打量着尼禄道,“尽量给他找身合适的衣服。明天叫我的裁缝过来给他量尺寸,做几套新?衣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尼禄还不到十八岁,但他继承了斯特莱夫家的血统,个头很高,已经有超过安鹤笙之势,就是?有些瘦削。 见?尼禄像个石柱子一样?硬邦邦地戳在大厅,安鹤笙朝他招招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在自己家里不用这么?拘束。” 尼禄没有去他身边,而是?在单人沙发?上坐下,身体依旧绷得很紧。 安鹤笙调侃地问:“我很可怕吗?” 尼禄双手绞在一起,低头沉默不语。 安鹤笙颇感好笑:“作为?一个斯特莱夫,你过于安静了。” 任何一个人坐在他这种帮派首领身边,也无法全然放松,何况是?一个17岁的少年,今天还受到了一番惊吓。他没有强迫尼禄和自己说话,即使在用餐的时候,两个人也安静得好像没有坐在同一张餐桌上。 不过安鹤笙并不寂寞,613一直在和他聊天。 SN613哽咽道: 安鹤笙十分了解613: SN613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安鹤笙悠然地解释道: SN613恍然道: 安鹤笙看向尼禄,继续道: SN613一时哽咽: 安鹤笙内心酝酿着“作死”计划,看向尼禄的眼中?噙着一抹神秘莫测的笑意。 尼禄读不懂教父眼中?的笑意,只感到面颊发?烧,烫得伤口隐隐作痛。他飞速低下头,撑在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好像这样?能够攥住自己最后?一点身为?人的尊严。 安鹤笙瞥了眼少年的动?作,玩味地勾起嘴角:“为?什?么?不吃饭?不和口味的话,我让下人给你做点别?的。” 尼禄神情阴郁道:“我不饿。” “是?不饿,还是?心情不好没胃口?”安鹤笙放下餐具,手指在桌面轻点,仿佛在敲打少年的心,“你在想,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你父亲的朋友,却将朋友的儿子当成狗。你觉得自己被耍弄了。而他把你带回家给你好吃好喝,一定?是?他的陷阱。他想让你觉得做他的狗比做人要好得多。” 尼禄心惊肉跳地偷瞧了安鹤笙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剥光了他、洞穿了他,而他对安鹤笙的想法一无所知。 “既然你现在吃不下,那就跟我上楼。”安鹤笙放下餐巾,起身走向楼梯。 他带着尼禄来到楼上自己的房间,进门后?漫不经心地抛出一句命令:“把衣服脱了。” 尼禄僵在门口,完全搞不懂安鹤笙的心思。 安鹤笙见?身后?没有动?静,转头看向少年,发?现他满脸错愕,不由得笑了:“不脱衣服怎么?洗澡?” 尼禄张了张嘴,半天才组织出几个字:“现在……脱?” “嗯哼。”安鹤笙解开?衬衫的袖扣,将袖子随意地挽了几层,露出修长?精悍的小?臂线条。他摘下手表,轻轻放在柜子上,用一种亲昵的语调理所当然地说,“我从来都是?亲自给我的狗洗澡。” 饮鸩止渴(03) 浴室里水汽氤氲, 宛如一层薄薄的雨雾。湿漉漉的墙壁上,一颗颗水珠向下?滑落,途中故作平静地停滞片刻, 又胆战心惊地向下?坠落。 少年坐在浴缸里双手抱着膝盖, 尽量把颀长的身体蜷缩得小一点, 浸没在水中的部位多一点。或许是热气熏红了他的皮肤,也可?能是别的东西烫红了他的肌理,他浑身泛着一层可爱又可怜的粉红色。 斯特莱夫家族的人都有一头醒目的银灰色头发,宛如某种在雪原上生存的野兽。少年也不例外。 包括他的容貌,也是那一家人仿佛受到米开?朗基罗眷顾的线条。雕塑般棱角深刻的面庞上,有?一双饱含爱欲的柔软嘴唇。 他同样继承了疯狗家族野兽般强悍的体魄, 虽然眼下?仍显瘦削青涩, 但从他的身形轮廓来看, 日后一定会发育得十分出?色。 不过他色泽健康漂亮的皮肤上有?不少惊心的疤痕。疯狗家族将伤疤视作男人的勋章, 但对少年来说只是苦难的烙印。 安鹤笙怡然自得地坐在浴缸旁边的椅子里,叼着一支雪茄,烟雾和水雾交融在一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温暖的水流, 模糊的蒸汽, 雪茄散发的木质香调, 比什么都能让人放松戒备。他拿起一块浴棉, 倒了些沐浴乳在上面, 想?帮少年搓洗脊背。 少年条件反射地缩起肩膀, 不安地躲开?了他的手。 安鹤笙眯起眼睛, 透过缭绕的烟雾觑着少年调侃道:“躲什么,我手里拿的不是刀。” 少年两条眉毛拧在一起, 打了个纠结的死结,身体依然无法舒展地抗拒着。 “每次给迪蒙洗澡, 都是我最放松的时候。我总是和它聊天,告诉它我这一天见了哪些人,遇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如果他能说话?,也许我能少点寂寞。”安鹤笙将雪茄放在一旁,伸长手臂把浴棉按在少年背上揉搓,“跟我说说,这十年来你都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 他的力度恰到好处,揉出?的泡沫绵软轻盈。尼禄的肌肉线条却?倏然隆起,从发梢到脚跟全都紧绷起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天我从医院回到家,看到我的父亲倒在血泊中……”尼禄的声?音和身体一样紧绷,发出?的声?音十分艰涩。他的喉结滚了几下?,含糊地跳过了那段不愿回忆的悲剧,哑声?呢喃道,“我跑了出?去,结果被一辆车撞倒,之后就失忆了。” 肇事司机把他带回了家,见他记不起自己的姓名身份,随便塞给他一点钱,就迫不及待把他打发走了。 自那之后他在街上流浪,卖过报纸,在码头做过小工,在餐馆里洗过盘子,也靠替人跑腿赚些小费。他被醉醺醺的酒鬼打骂,被老板克扣工钱,也和街头混混打过架,有?几次差点没命。 在那些暗无天日、饥寒交迫的日子里,他最怕的就是受伤生病。他没有?多?余的钱买药,只能靠自己的生命力硬抗。比伤病更折磨人的,是无人问津的孤苦。 过去他无比渴望某一天,有?人在街上认出?他,大声?叫出?他的名字,用力地拥抱他,为他流泪,为他心痛,然后带他回家。 可?这样的愿望从未实现。即使他恢复记忆,找到了自己的家。当他踏入斯特莱夫家的大门?,他依然没有?得到温暖的怀抱。 迎接他的是惊讶、质疑、厌恶,以及接踵而来的羞辱打骂。 他以为的亲人和他过去流浪时遇到的人没有?区别。他梦寐以求的温暖怀抱,一次都不曾获得。 尼禄正失神于?自己充满伤痛的回忆,冷不防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了。 “斯特莱夫家的人说你死了。”安鹤笙紧紧抱着他,任由衣料被水打湿,满怀唏嘘道,“如果我知道你还活着,流落街头还吃了这么多?苦,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尼禄整个人僵硬得像一块石头,靠在安鹤笙怀里一动不动。 他的僵硬不是因为受到了惊吓,而是这是十年来第一次有?人拥抱他,不顾他浑身是水,沾湿自己的衣服。 他在安鹤笙怀里,感到安鹤笙身上幽渺的香气清晰地包裹住了他。那气味如有?实质,在植物?温柔的芬芳中隐藏着野兽荷尔蒙危险的气息,让人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被撩拨得心动,还是刺激得心悸。 哪怕被当做狗,他也无法不贪恋这片刻的温存。 安鹤笙收回手臂,指尖带着怜惜抚过少年背上最长的伤疤,然后拨开?他湿漉漉的额发。 尼禄尚未从刚才那突如其来的拥抱中恢复心神,对上安鹤笙的目光那一刻,紊乱的心跳变得更加躁动。 安鹤笙眼眶微红。仿佛被水汽浸润,一抹泫然的柔光在他眼中漾动。他皮肤过于?苍白,一点血色就衬得格外糜艳。本就风流迷人的眼睛更是宛如一幅水墨未干的画,愈发叫人沉醉。 这一次,这双眼睛是为了谁蓄满眼泪?我吗——尼禄被搞糊涂了。 在白天的葬礼上他受尽屈辱,其中一部分正是来自安鹤笙。然而现在,这个身份不同凡响的男人拥抱他、为他落泪,帮他洗澡,动作轻柔得好像他是值得珍视的宝贝。 他的伤口被敷上蜜糖,甜蜜裹着疼痛。他感到害怕,不安,困惑,愤怒,羞耻。可?是在这之中,第一次得到拥抱和抚慰的沉醉感却?潜滋暗长。他内心乱作一团,不知该如何自处。 少年陷入猜疑困结。安鹤笙却?在心说雪茄放得太近了,一股烟熏到了他的眼睛。这体质也真是敏感,这就受不了了,要哭不哭的什么都看不清。 他忍着泪撩起水,打湿尼禄的头发,抹上洗发露帮少年洗头,话?里有?话?地说:“今天你受了很?多?委屈。可?你要知道,如果我不这么做,你的欧比昂叔叔是不会答应让你跟我走的。” 他的话?点到即止,余下?留给少年自己揣摩。他想?知道自己选中的人究竟是孺子可?教,还是愚钝难琢。 尼禄却?只是低着头,一如既往地缄默不语,也不知听懂了没有?。 少年头发浓密,发丝很?硬。安鹤笙的手指极富耐心地搓揉那些倔强的发丝,指尖轻轻擦过他的头皮,撩起的痒意让少年发根酥麻。 那种酥麻顺着头皮沁入大脑,渗入每一道骨缝,流经每一条神经,直到指尖和脚尖。尼禄说不上是放松还是紧张,每一组肌肉似乎都在战栗。水流好像浸透了他的皮肤,侵入了他的身体,随着安鹤笙手指的动作在他体内荡漾,撩拨得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湿润的空气里混合了安鹤笙身上的香气,更加令他如坠烟海。他心荡神驰地眯起眼睛,宛如在经历一场美丽的梦幻。 安鹤笙拿起花洒,把少年头上和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递过来浴巾说:“洗好了,出?来吧。” 尼禄更紧地抱着膝盖,一动不动。 安鹤笙拿着浴巾的手垂了下?去,淡淡地说:“你不喜欢我帮你洗澡。” 尼禄还是默不作声?。 “你觉得我给你饭吃,帮你洗澡,是因为我把你当成我的狗。这伤害了你的自尊心。”安鹤笙把浴巾丢在浴缸边沿,拿起放在一旁的雪茄抽了一口,随着吐出?的烟雾徐徐道,“可?是你别忘了,我给你过选择。” 他语气仍然温和。但帝王每多?一分温和,就多?一分危险。 尼禄打了个激灵,蓦地感觉身上凝结的水珠在飞速降温。他抬起涨红的脸,磨磨蹭蹭地从水里站了起来,跨出?浴缸,直挺挺地杵在安鹤笙面前?。 安鹤笙:“……” SN613: 这一刻,安鹤笙很?后悔刚才自己对少年的施压。他误以为尼禄违抗自己是因为没有?听懂他刚才那番话?,依然满心屈辱抵触,没想?到这孩子是因为青春期过于?敏感的身体反应而感到羞耻。 安鹤笙在被枪口指着的时候都没有?动摇过,但现在他差点要偏头躲开?这尊炮口。 好在他克制住了,拿出?了帮派领袖见识过无数大场面的气魄。 他从容不迫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淡然道:“把水擦干净,睡衣在门?口。” 尼禄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直到安鹤笙离开?浴室,他才稍稍放松了一点。 他一边擦干头发和身上的水,一边让身体的反应自然消解。陌生的欲望虽然降了下?去,但羞耻感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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