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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当时人人怕他、恨他,敢怒不敢言。直到城主的罪行暴露,他也没有被处死。因为那时对犯错贵族的惩罚仅仅是关起来。 王派人封死了城堡,包括那些暗道,并用药弄瞎了城主的眼睛、毒哑了他的声带。 “贵族本来不必遭受酷刑,但城主有种可怕的天赋。”秦殊观注视着安鹤笙,一字一句地说,“据说他能轻易蛊惑人心,让别人对他俯首称臣、唯命是从。他的捕猎手法非常简单,只要和他对视一眼,灵魂就仿佛被他抓住一般,无论他做出什么指令,对方都会照办。” 安鹤笙浅笑着说:“传说往往添油加醋、玄乎其玄。如果这位城主真有这样的本事,他就不会被关到死为止了。” 秦殊观没有反驳,只是继续讲述故事。多年之后,负责给城主送饭的人发现,接连几天送去的饭菜一次都没有动过。他们认为城主死了,于是进入了城堡。 他们搜遍了每一个角落,找到了那些叫人毛骨悚然的“傀儡”,却没有发现城主的尸体。然而所有封死的地方都保持原样,城主就算长出翅膀也飞不出去。 于是关于城主的恐怖传说变得更加离奇,很多人相信城主和魔鬼做了交易,脱去肉身留下不朽的魂魄。如今他的鬼魂依然在这座城堡里,每一块石砖的缝隙中都渗透了他的恶意。凡是踏入城堡的人都会被他拖进地狱,被他抽出灵魂,沦为他的傀儡。 安鹤笙合着秦殊观讲故事的节奏,指尖在桌面轻点。当听完最后一个字,他微微偏头道:“故事不错,像是荣格会喜欢的类型。不过秦先生,你特意来给我讲这位城主的传说,是和副所长一样怀疑我、质问我,还是单纯想要和我分享一段异闻?” 他的语气和之前问“你是怎么抓到我的”一样,不像在寻求答案,更像在帮助患者向自己的内心发出提问。 秦殊观面无表情:“我来收容所任职的第一天,你曾向我提起过向日葵。” “所以你把我和那位城主,和令人畏惧的恶魔联想在了一起。”安鹤笙轻轻摇了下头,“秦先生的工作交接已经完成了吧。这些天,你是不是一直呆在收容所里?” 秦殊观用沉默作为回答。 安鹤笙双手食指交叉,从容地放在桌面,像是给上门求助的患者提出诚恳的建议:“太过敏感的人,不适合长时间呆在这座石头城里。有空多去镇上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你还没成家吧?在当地交个女朋友,这有益于保持身心健康。” 秦殊观冷着脸答道:“我不认为恋爱有助于保持清醒。” “这一点我也同意。”安鹤笙笑容可掬地说,“朋友和恋人不是必需品,但盟友是。尤其在这个压抑的地方。我猜你的调查过程还算顺利,但并不愉快。” 他起身将刚才读完的书放回书架,随后他很自然地走到了桌子另一边,散步般靠近秦殊观。 “你有一些观点、一些逻辑,需要与人分享。副所长本该是你在这里最值得信赖的助力,可惜以他的心智无法获得你的青睐。所以你走进了我的办公室,想通过我的思维方式抓住飘荡的鬼魂。” 安鹤笙走到秦殊观身后说:“我不是驱魔师,我也不相信鬼。但如果你把我当做盟友,我愿意消除你的猜疑,让你睡个好觉。” 他微微俯身,看着秦殊观耳朵的轮廓,轻声说:“那天我提起向日葵只是因为,你闻起来像某种追逐太阳的植物。” 秦殊观转向声音的方向,安鹤笙已经直起身向后退开,好像不曾靠近过。 “我不会和罪犯成为盟友。”秦殊观神情冷峻地说。 安鹤笙宽和地笑了,像迁就后辈的年长者:“抱歉,我收回。我只是你的工具。” 秦殊观不置一词,起身走向牢门,忽然在门口停住脚步:“你和杨隐章,有过接触吗?” “是关在这里的犯人吗?”安鹤笙想了想,“我没印象。” 秦殊观回身看向他:“安教授有过目不忘的天赋,不会忘记曾经几次坐在一起吃饭的狱友吧。” 安鹤笙斯文浅笑道:“仅限于我感兴趣的人或事。” “那你对食草动物感兴趣吗,”秦殊观看着他的眼睛,“你认为他被恶魔拖进地狱的那一刻,有没有忏悔过?” “不知道。”安鹤笙背对灯光,面容浸没在阴影中,漆黑的眼眸愈发深邃,宛如吞没太阳的虞渊,“不过我想某些人对世界最好的忏悔方式,就是死亡。” 秦殊观盯着那双眼睛审视片刻,听到牢门打开的声音,转身走了出去。 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安鹤笙带着笑意的声音:“秦先生,睡前不要过多想我,免得我出现在你梦里。我不想成为你睡不着觉的罪魁祸首。” 秦殊观没有回头,径直沿着走廊离开。 牢门关闭,SN613按捺不住地说: 安鹤笙纠正道: SN613有些纳闷: 敏锐会及时发现深渊,敏感却会看到深渊之下的沟壑。 安鹤笙走到秦殊观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坐下,说: SN613: 安鹤笙出神地说: SN613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他清楚,在安鹤笙观察探寻秦殊观秘密的同时,秦殊观也一样在分析解构安鹤笙。 SN613苦恼地说: 安鹤笙怔了一下: SN613: 安鹤笙: SN613: 秦殊观没有说食草动物是被击毙的,而是说他“被恶魔拖进了地狱”。还有再度提起的“忏悔”……安鹤笙回味着秦殊观说过的每一句话,怀疑这个男人究竟敏感到了怎样的程度。他好像亲身经历了每一个死亡现场,和凶手一起布下了死亡陷阱,又跟死者一起体会了死亡。 安鹤笙扬起眉,眼中流出一丝笑意。真不知613怎么会觉得没意思,秦殊观可比语音包有趣多了。 夜色已深,秦殊观写完工作日志,回到房间准备休息。 他走进卫生间,不经意瞥见镜子里那双带点忧郁色彩的眼睛,迅速垂下眼睫转开了视线。他拧开水龙头,忽然想起了什么,耳垂有些痒意。 他犹豫了一下,悄悄低头在自己身上闻了闻,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 洗漱结束后,他换上睡裤躺在床上,大脑依然忍不住在想——追逐太阳的植物……那是什么味道? 睡意幽然袭来,秦殊观在朦胧中突然听到有人说话。 “你是怎么抓到我的?” 秦殊观猛然睁开眼睛,发现房间的门竟然开着。他赤脚踩着地板走到门口,门外一片深寂。 他正要关上门,下一刻,他突然僵住了。 走廊倏然掠过一个影子,一缕风般的声音随之响起:“你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笼中窥梦(08) 秦殊观感觉有个影子在走廊上徘徊,可不管他怎么努力也无法看清。那个影子十分狡猾,每一句话都仿佛带有催眠效力的咒语。 “你为什么到这里来?” 秦殊观走出房间,暴露在外的皮肤很快变得冰凉。一种异样的恐慌情绪如有实质地蔓延开来,在天花板、墙壁和地面上发出结冰的声音。 他跟着若隐若现的人影走下楼梯,发现这一层不再是收容所的构造。风格华丽阴暗的走廊里,孤独凄迷的烛火散发出一弧暗红色的光,墙壁复古诡艳的花纹在火光中露出一小段曲线,其余部分全都藏在厚重的黑暗里。 他和他追逐的影子一路向前,四周寂静得仿佛整座城堡里只有他们两人。 直到走廊尽头,秦殊观才停下脚步。人影消失不见了,仿佛从不曾出现过。 我在做梦吗—— 秦殊观带着一丝恍惚,想让自己从梦境中醒来。这时有人在他身后轻笑了一声。 “你在找我吗?” 秦殊观迅速转身,看到了一张艳丽诡异的半面具。从那副散发妖氛的面具边缘下方,露出了一张唇形饱满清晰的嘴唇,微微上翘的嘴角形成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白天从食草动物身上攫取的恐惧,午夜回魂般找了过来。 秦殊观伸手抓向那副面具,想要撕开这不正常的幻觉,然而他发现自己动不了。 借着微弱的烛光,秦殊观发现墙上的花纹其实是一条条纤细的丝线。它们从墙壁蔓延出来,爬到了他身上,紧紧勒住他脖颈,缠住他的手腕和脚踝,钻进他的皮肤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他冷透的皮肤上窜过一道道惊惧的电流,根植于体内的噩梦通过骨骼和肌肉苏醒,阴暗残酷的记忆在苏醒中挣扎。 “你在找我吗?” 面前的人影再度问道。 秦殊观往那副面具看去,看到了一双黑暗的眼睛。 “你不需要寻找,我一直在这里。”一只手从奢华繁复的花边袖子里伸出来,抚上了秦殊观冰凉的脸颊,“我可以穿过你看不见缝隙;我可以贴近你的后背,近得你能用后颈的皮肤感到我的呼吸;我可以听见你瞳孔扩张时眼内肌肉的收缩,听见你喉结滚动时发出的吞咽声。” 那只手戴着黑色手套,柔软的皮质不会带来任何伤害。它掠过秦殊观颤抖的睫毛,滑过他的脸颊,按住了他战栗的喉结。 “你究竟想在这里,找到什么?” 秦殊观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挣断丝线的操控,尽快从梦里醒来。他不断用力的手腕内侧浮起青色的筋络,后脚脖上苍白的筋腱也凛然飞翔似的展开,手臂和背部隆起的肌肉线条透出煽惑的张力。 男人察觉了他的意图,不屑地扼住了他的咽喉。所有丝线随之收紧,深深勒进他的皮肤。他听到自己内体传来分崩离析的裂响,他的骨骼颤抖着脱臼了。 丝线继续收紧,将他的皮肤割裂,血从裂痕里溢出。男人用手指擦过他的血滴,靠近他冷汗涔涔的脸,将血液抹在他苍白的嘴唇上。 手套柔软细腻的皮质让他产生了错觉,以为那是一个缠绵的吻。 “这是我的城堡。这里的一切都属于我,包括你。” 丝线切开了秦殊观的肌肉,强迫他张开四肢,把脆弱的部位暴露在不安的空气里。男人的语气仿佛高高在上的君主,支配的力量随着他魅惑的嗓音令人丧失神智。 “这就是你要找的。被操控的快感,被玩弄的愉悦,被捕食的兴奋。” 男人捏住秦殊观神情恍惚的脸,咬住了他染血的嘴唇。在秦殊观辨别出这次是真正的吻的那一刻,剧痛随着男人的手刺入了他的腹腔。 温热的血液像午夜的玫瑰,在那只手的掌心妖冶绽放。 秦殊观赫然睁大眼眸,周围的景象如同被惊动的湖水,剧烈浮漾起来。他猛然清醒,发现自己不在床上。 他真的离开了房间,只穿着睡裤,光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 矗立在他面前的,是安鹤笙牢房的大门。 秦殊观下意识摸了下手腕,想确认令他难以忍受的束缚是不是真的消失了。他揉着骨节,感到梦里的一切是那么真实,每一部分脱臼的痛苦依然弥留在他的骨骼缝隙里。 他忽然想起什么,缓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秦所长,你一大早在这里干什么?”魏钧从后面走过来,看到秦殊观宛如一个朝圣者,一动不动地面对着安鹤笙的牢门,身上除了睡裤什么都没有。 秦殊观把手指从嘴唇上挪开,语气平淡地说:“早起散步。” 他和往常一样,脸上缺乏活人的情绪,只有那双忧郁的眼睛因为眉毛压得较低显得更加深沉。 魏钧打量着秦殊观令人艳羡的身材,揶揄笑道:“我还以为,你昨晚和傀儡师同床共枕了,正准备趁天刚亮溜回去。” 秦殊观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一脸无辜地说:“开个玩笑。” “准备一下,”秦殊观经过魏钧时说,“警方派来的探员在中午之前抵达。” “没问题。”魏钧注视着秦殊观走远的背影,忽然改变了去吃早饭的计划,径直去了监控室,让人把昨晚十点到现在的监控录像调出来。 他盯着屏幕,直到秦殊观出现在画面中。他看到秦殊观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幽魂一般轻盈地穿过走廊,一步步走下楼梯。 随后秦殊观放慢脚步,像在回忆一条遗失的道路,一路穿过安全区,用他的磁卡刷开一道道门,来到了傀儡师的牢房门前。 之后他一直对着那扇门站着。监控器的角度只能拍到他的脊背,魏钧无法想象他花了两个小时注视那扇门期间,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 “别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魏钧看完录像,在离开时丢给看守一句警告。 临近中午,秦殊观接到电话,下楼走出了收容所大门。很快一辆车开了上来,车门打开的时候,他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儿。 一个年龄和他相仿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抓着满是褶皱和烟灰的外套。 秦殊观和男人握手,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知道你,抓住傀儡师的传奇探员。”男人掏出证件,笑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徐莫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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