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了?” 崔长乐收回乱飞的思绪,喉间微动,不敢再看他的面容,而是起身朝队伍走去。 曾经深埋的那些回忆,纷纷涌上她的脑海。 她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的攥住,然后扯上嗓子眼。 她很想逃离那一切,不去面对她曾经做过的错事…… 她脚步不停的向前走,蓦然,有一个人从后面抱住了她。 熟悉的桃花香味萦绕在她的鼻尖。 裴景川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上一辈子,是不是也喜欢你。” 崔长乐眼眶酸涩,艰难道:“是。” “那就是了,人啊,总是会反复的爱上同一个人。”裴景川幽幽道。 哪怕不是同一个人,也会是相同类型的人。 就好比他的父皇,南楚国的陛下,后宫美人三千,却总是一个模样刻出来的。 崔长乐的身子一僵。 裴景川眸光明亮,像极了点缀在夜里的星,明亮、干净、不惹俗世尘埃。 “我知道上一辈子的我,为何会对你死心塌地了。” 崔长乐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她轻声开口:“为什么?” 裴景川松开了她。 崔长乐顿觉心中一空。 下一刻,裴景川将她的头掰了过来,凝视着她。 “世人皆道南楚九王爷是天降灾星,除了母妃、兄长、姐姐,便只有你,不觉得我是。” 崔长乐怔然一瞬,而后挑眉笑道:“还有长乐的家人。”也不觉得他是。 灾星之闻,素来荒唐。 裴景川握起拳头,重重的在她肩膀锤了一拳:“你敢反驳我?” 婚前就这样? 婚后还得了? 冷不丁,脑海闪过一个念头—— 要不,等他利用完崔长乐后,救下了自己的姐姐,便去逃婚?…… 良心拉住了他,裴景川蹙眉,陷入犹豫中。 崔长乐站在他面前,只温柔的看着他,眸光中丝丝缕缕都是柔意。 “王爷可知道,长乐为何喜欢你。” 见他没有反应,崔长乐盯着他,有意逗逗他,轻声哀叹道:“官场沉浮,所有人都心怀不轨,一言一行,皆需思量再三,只有在王爷面前,长乐才能毫无忌惮。” 裴景川抬头,挑起一边眉:“你是骂我单纯?” 说完,他佯装生气,转身大步离去。 崔长乐在他后面追,边追边温声喊:“王爷走慢些,林间枯木多,小心脚下。” 李雀咬着手里的干粮,坐在火堆旁,望着一前一后的二人。 不知为何,总觉手中的粮食,干瘪且索然无味。 一名崔家的私兵问她:“李大哥,咱们崔姑娘一向如此吗?” 另有附和声:“传闻说,崔姑娘是京城的一朵高岭之花,眼下见了,也不像啊……” “那是在没有遇到王爷之前,她却是那样冷冰冰的。”李雀无奈地开口。” 私兵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那传闻……姑娘喜欢逗小孩……” 李雀眼神古怪起来,冷冷的斜她一眼:“不该问的,不许再问了。” 闻言,几位私兵立马点头,继续啃饼。 可李雀说是这么说,但心里其实比其他人还要挠心挠肺的好奇。 毕竟,于小李而言,自家小姐不过是在元和十八年,进宫了一趟。 回来后,便禀告了崔家主,说要嫁人。 才一天啊!姑娘就说她对宫里那位九王爷一见如故! 李雀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裂开了,并且需要静一静。 树丛间,裴景川也不是要闹,只是跑远些想去解手。 哪知崔长乐对他穷追不舍的。 他不失尴尬的转身后,朝远处的崔长乐说明了自己要做什么。 顿时,裴景川见证了一番——人的脸色,也是可以五颜六色的变幻莫测。 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身影,他笑得弯下了腰。 一行人休整一番后,继续踏上了去匈奴王庭的道路。 裴景川骑着马,处于队伍的中间。 他遥遥的盯着前方,为首的那个人,心中像是吃了一块酸梅糖,又酸又甜。 三日后,边疆。 黄土地上,是一片扎人的碎石,风尘扬起,落了人满身。 界碑上刻着“边境之处,勿要往前”几个大字。 崔长乐翻身下马,走到中部的车队,伸手将裴景川扶下。 迎着他询问的眼神,她平静道:“不远处便是匈奴地界了,我们人多,若是要往前走,得先分成几波。” 李雀先拱手道:“王爷,小姐,让属下先领队去探查一番情报。” 裴景川心里有些急,很想自己先去。 崔长乐侧眸看去,看出了他的想法,不由心口一跳。 让他去?碰上了危险怎么办? 在此时,崔长乐发现自己似乎每回碰上他的事情,都不知该怎么办是好。 “你想去……那便先去,我和你……”在说出这句话时,她原本还有些运筹帷幄的心,骤然沉了下去,淡淡道:“我和你一起去。” 如此这般,遇上了危险,她这回能陪在他的身边。 得到崔长乐的允许,裴景川很惊喜。 一旁的李雀挠了挠自己的头,打岔道:“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自己不会武功?要是和王爷一起碰上了危险,我们崔家军,该救谁?” 经典一问,把裴景川问愣住了。 崔长乐沉吟了一下,把心里那个“同生共死”的不理智念头按捺住,镇定道:“先救王爷。” 爱情纠缠的本质无非孤独与绝望。 在历经这两样后,崔长乐不想再失去裴景川了。 达成这样“救谁一命”的微妙共识后,裴景川难得的沉默下来。 崔长乐站众人面前,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 “让十名兵跟着我和王爷即可,李雀你去吩咐其他人,也不必换上匈奴人的衣饰。” 毕竟,他们的口音会出卖他们。 “换上胡商的装扮即可,届时,我们在匈奴人祭祀天神的那个晚上于祭祀地点汇合。” “虽然我们这一路都安安稳稳,可该有的警惕还是要有,大家小心行事。” 裴景川没听进去,一进了匈奴人地盘,视线就没有停止过乱瞟。 匈奴人长相和他们中原人,格外的不一样,矮而粗壮。 寒风夹着粗硕的沙刮过,匈奴人支了很多摊位,用他们听不懂的话招揽着客人。 有卖马奶的、买卖肉的、皮毛的。 一颗描绘着金色祥图的头颅,被制成大大的盛酒容器,骤的闯入了裴景川的眼帘。 他被吓得后退一步,崔长乐站他身后,扶稳了他。 “砍去战俘的头颅,是匈奴人最高的荣耀。”她眼神一暗,一字一顿道,“马死砍头,人死砍头,更有人会将砍掉的头颅,制成喝酒的器物。” 纵是她,也觉得这样的手段过于血腥。 崔长乐的话说得太过吓人,裴景川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如果他们救人失败,是不是也会被砍头,然后做成酒杯,供别人喝? 脑海里,仿佛有一个粗胡大汉脚踩着他们的身子,手拿着他们的头颅,桀桀桀大笑。 裴景川想着,眼神徒然变得坚定,他一定要将他的姐姐带离这样的魔窟! “王爷,跟我来。”崔长乐轻声道,朝他伸出手。 裴景川敛去眼底的担忧之色,将手递给她。 崔长乐从怀里摸出一个匕首,上面还雕刻着他们崔家的图腾,一角兽。 拿出来的那一刻,裴景川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给我了,那你呢?”他顿了顿才道。 崔长乐盯着他的脸看,嗓音轻缓:“王爷,我现在很开心。” 他不解道:“嗯?” 崔长乐一肚子坏水,还不忘记踩那个远在南楚国的裴容瑾一脚:“王爷以前只会在意自己的兄长,如今都会关心我了,这很好。” 最后那三个字,被她咬得格外的温柔,听得裴景川脸颊微烫。 两个人恍如无旁人一样,走在人来人往的匈奴地盘上。 有匈奴人抬眼看他们,浑然察觉不出来者不善,只赞叹他们真是郎才女貌。 他们气氛太过轻松了,哪里像是个坏人。 或许连崔长乐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对着裴景川,她只是一个任性的姑娘。 在上一世的时候,她总是沉稳得跟老人一样,眸色深沉,任谁看了都觉得她不简单。 崔长乐正和裴景川走在路上,却直面撞上了一行商人队伍。 他们皮肤微黑,穿得似乎和匈奴人没有什么两样。 但崔长乐认出了他们带队的那个人—— 谢寒羽。 裴景川左右瞧了一眼,却见崔长乐神色如常。 反倒是对面的谢寒羽颦了颦眉,人都往前走了几步,回头冷声喊住他们:“站住。” 裴景川松开了崔长乐的手,笑着看她:“解释一下?” 崔长乐对天发誓,她绝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谢寒羽。 为了避嫌,她这一世和这个男人,压根就没有任何交集。 裴景川俨然一副“我倒是听听你能说什么”的模样。 还没等崔长乐开口,谢寒羽先问了:“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们……” 冥思苦想一番,他又愕然问:“崔家姑娘?” 崔长乐摇头,睁眼说瞎话:“我不是。” 裴景川冷笑。 崔长乐还演起来了,深情款款的扭头看向他:“我不是什么崔家姑娘,我只是你的娘子。” 裴景川徒然觉着牙酸:“……” 顿了片刻后,他一言难尽的抬头:“李雀给你的那些话本子,你不要学里面那些酸腐之话。” 崔长乐规矩应是。 裴景川淡淡道:“你还没说,你和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崔长乐心一紧,偷觑到他抿紧的唇,明白他这是要生气了。 谢寒羽眉微皱,有些不悦,这个男子怎么能这么冷声呵斥这么好看的姑娘。 更另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姑娘还唯他是从,柔声安慰他。 “我上一世负了夫君,这一世,只求青梅相伴白发到老,共看大漠山河。” 那名姑娘如是说道。 上一世? 谢寒羽冷笑,他们怕不是认为自己是什么仙人吧! 他心中腹诽,这是南楚国那个传闻眠风枕月生人勿近的崔家姑娘吗? 绝对不是,是的话就不会说这样的话。 这样一想,谢寒羽心舒服多了,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天下同名同姓,恰好又长得好看,恰好又是从中原来的人,也是有的。 想到这,谢寒羽冷傲的开口:“好了,你肯定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你们可以走了。” 话音落下,前面的两个人还在对望。 谢寒羽无语了一瞬,绕开他们,大步朝远处行去。 裴景川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身问崔长乐:“他是谁?” 崔琴河莫名有些愧疚、心虚。 裴景川没有上一世的记忆,但是她却不会忘记,她为了谢寒羽,对他做的那些错事。 一个人,改变了,不意味她过去的错就没有了。 可是改了,总比没有改好。 见裴景川神色似乎有了些伤感,崔长乐立即正声道:“那个男人是谢家的谢寒羽。” 谢寒羽,南楚国唯一的一位将军,一直皇命在外领兵执行任务。 可这些年来,谢家的军权越来越大…… 裴景川低垂眼睫,眼角有寒光流露,竟然让崔长乐觉得有些陌生。 “王爷在想什么?”她忍不住轻声问。 裴景川慢吞吞地说:“你知道我兄长和我……是打算谋逆的,对吧?” 想了想,崔长乐明白他在担心什么,淡定道:“谢家绝对是站太子党羽一派,世家站容瑾王一对,二人若争夺皇位,世家与谢家必有一战。” 谁输谁赢,尚未可知。 裴景川攥紧了手心,笑道:“我们只能赢。” 他也只能赢,只有得到了权势,才能保护他周围的亲人。 崔长乐抱住了他,将他被风吹得有些冷的身体,暖上了几分。 她在他耳畔低声道:“我们会的,我安排好了一切,一定能的。” 别人不知,可上一世,做了帝师的她,却对各位皇子的德性、能力都摸的一清二楚。 太子性格温和,什么都好,只是有一点…… “哪点?”裴景川困惑问道。 “他有龙阳之好。” 恍若一道惊雷炸下,裴景川都快掩藏不住脸上的愕然了,张大了嘴。 半晌,他后知后觉道:“长乐啊……你怎么知道?” 裴景川的心脏,不是,是他的心脏,有些颤抖。 莫不是…… 她送人去过太子府? 崔长乐脸有些黑,曲指弹了一下他的脑门。 “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裴景川吃痛捂头,反驳道:“还不是你,你每次说话都只有几个字,叫人云里雾里的!” 崔长乐额上浮现三条黑线。 这也能赖她头上?明明是他先在脑海里想些有的没的。 “对你而言,我究竟是哪种模样?” 崔家的郎君,未来的南楚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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