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佛在步步紧逼:“用你不喜欢的?方式。” 封文漪透过朦胧的?烟雾,一言不发地盯着安鹤笙。 皎洁的?月光毫不吝啬地洒在安鹤笙身上,为他?的?眼神、笑容乃至整个人,镀上了一层蛊惑人心的?清辉。光线形成的?影子开始蔓延,结出一团团斑斓糜艳的?锦簇,汲取他?的?血液和生气,发育得蓬勃茂密,沿着他?的?躯体蔓爬,遮住了他?小半张脸。 那斑斓妖异的?色调过于密集,仿佛随时会滴淌出迷梦的?毒汁。安鹤笙朦胧的?眼神似乎正被幻梦境引诱,同时也引诱观望他?的?人。 他?的?身体在花团锦簇中若隐若现,仿佛捆扎成一束的?花,纤长的?花茎紧凑地编织起来,花微微垂着头,花瓣透着白?色亮光,上面?有淡淡的?花筋和含有几分薄红的?羞赧之色,与叶片一起紧紧夹着花蕾;也像隐藏在花丛里的?某种没有骨头的?生物,斑斓的?花瓣就是它的?鳞片…… 封文漪突然挥了一下手?,似乎在驱赶眼前的?烟雾。 他?沉默地抽完烟,去沙发上躺了下来。 安鹤笙觉得封文漪有些奇怪,心说这是生气了吗? 他?带着逗弄的?心思走过去看了看封文漪紧闭的?双眼,一手?撑着沙发背俯身靠近,拿出那副无辜的?语气道:“神父,你生我的?气了吗?” 封文漪没什么反应。安鹤笙又?靠近了一些,压低的?声音里带上了精心演绎的?煽情?:“对不起。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对我。你不怕我,不躲着我,永远坦率地看着我,每次都认真地对我说谢谢。我不想看到任何人伤害你,所以……神父,如果我忏悔的?话,你能赦免我吗?” 见封文漪还是没有回应,安鹤笙眼中浮现出一抹冷笑。 我们可?怜的?神父,开始认清恶魔的?本质了吗?是啊,恶魔哪有什么感激之心,所有的?花招和甜言都不过是为了毁掉你的?信仰和人生。 从此之后你也会像其他?人一样,看着我的?时候难掩畏惧和厌恶。直到有一天,你会亲手?把我按进圣水台里溺死。 安鹤笙垂下眼睫,遮住了眼中闪烁的?光,也藏起了自己滑落的?心迹。 他?收回手?正要走开,封文漪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向下一拉,他?重心不稳,趴在了封文漪胸口。 “神父?”安鹤笙猝不及防,不免诧异地看向封文漪。 “你不是要忏悔吗。”封文漪低声道,“我在听。” 他?的?额发被水打?湿了,不羁地垂了下来,破坏了平时一丝不苟的?严肃形象。昏暗的?灯光宛如薄雾,顺着轮廓鲜明?的?喉结下沉至解开几颗扣子的?衬衫,敞开的?春光若隐若现,优美性感的?阴影伴随呼吸起伏。 613是对的?,你没法对着这样的?神父祈祷忏悔。 安鹤笙微微撑起身体,将封文漪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我要忏悔,我好像用了错误的?方式去爱那个不能爱的?人。他?为此生我的?气。” 封文漪意味深长地说:“他?没有生你的?气。” 安鹤笙轻声问?:“为什么?” 封文漪:“因为过去从没有人在他?被中伤、被诋毁的?时候,为他?挺身而出。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不顾一切去救他?。” 神父的?声音与夜晚很?相称,让耳朵有种微醺的?醉意。安鹤笙深深地看着他?,那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再度来势汹汹:“所以你赦免我了吗?” 从安鹤笙胸前垂下来的?钥匙,悬在封文漪上方轻轻摇曳,一晃一晃地撩拨着他?的?下颌,偶尔快要碰到他?的?嘴唇,又?狡猾地溜走。暧昧的?光线里,冷冷的?金属光泽忽明?忽暗地闪着,恍惚中变成了审判他?的?十字架。 封文漪在它又?一次晃过来的?时候咬住了它,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安鹤笙。 神父深邃的?轮廓和英俊的?眉眼颇具攻击性的?美,但他?眼中的?忧郁柔化了那种锋利。眼下他?眼神沉甸甸的?,幽深而强势,像是要用那双眼睛软禁占满视线的?人。 安鹤笙受到牵引,缓缓向下沉去,直到感到了封文漪的?呼吸。 四目相对,有什么东西在无声中寂静地骚动着,宛如一只庞然大物横在他?们当?中,身上系着一条长长的?锁链。两个男人各据一方,扯紧这条锁链的?一头才能将它拴住。倘若他?们欲互相靠近,那庞然大物就会吞噬一切。 暗中刺探的?目光像两条蛇彼此缠绕,湿漉漉的?鳞片互相摩擦,绞在一起的?蛇尾不安分地扭动。锁链快要从汗涔涔的?手?心滑脱,不知是谁快要把持不住,拼着同归于尽也要扑向对方的?欲念愈发强烈。 嘴唇之间几乎再没了空隙。安鹤笙开口时感到了柔软的?摩擦:“神父可?以做这种事吗?” 封文漪没有躲开,淡淡地低声道:“不可?以。” 安鹤笙反手?握住封文漪按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引着它缓缓向下移动:“神父可?以这样做吗?” “不可?以。”封文漪的?嗓音染上了一丝沙哑。 安鹤笙对他?耳语道:“那神父可?以赦免我吗?” 神父当?然可?以赦免。那赦罪的?权柄就握在他?手?中。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封文漪一只手?按在安鹤笙腰脊的?凹陷处,将他?一点一点压向自己。另一只手?蒙住了安鹤笙的?眼睛,声音沉入夜色:“我们互相赦免。” 安鹤笙陷落在黑暗里,一片炽热的?柔软贴在他?的?嘴唇上。心脏开始抽搐,向他?敲打?着他?听不懂的?密码,无中生有般告诉他?要从这熟悉的?感觉里找到丢失的?东西。 “神父……” 你是谁? 安鹤笙呓语般的?呼唤令封文漪的?神经燃烧起来,这种让人大脑一片空白?的?灼热令人身体麻痹又?充满钝痛。他?握住安鹤笙伸过来的?手?,两人的?手?指交缠紧扣,宛如在为犯下的?罪孽举行禁忌的?仪式。 这酷热的?地狱,充满背德的?噪音、禁忌的?动荡、燃烧着古老原罪而冒出的?危险黑烟,却叫人感到无比馨香,无比沉醉,无比疯狂。 被摧毁的?信条,被斩断的?字句,不构成任何意义。他?的?心像地狱,灵魂在燃烧。 没办法挣脱、没办法反抗,唯有将灵魂从身体中淋漓尽致地喷洒出去才能解脱。 他?始终没有放下蒙在安鹤笙眼睛上的?手?。他?不能让安鹤笙看到自己堕落残暴的?梦境,不能让安鹤笙知道自己在他?的?梦里发出了怎样的?哭喊。 爱川桥上传来轮轨交磨的?声音,时近时远,深宵将人摇睡,潜入跳动的?脉搏,与呼吸相通。 尽管脑子里肖想着用自己的?罪恶填满他?,但封文漪还是在自己勉强能控制的?边缘止步,将浑身布满汗水的?少年?拥入怀中。 安鹤笙醒来发现自己依然趴在封文漪身上,枕着他?的?胸口。 两人就这样上下交叠着,衣衫凌乱地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SN613格外喜欢这样的?拥眠,兴奋地说: 安鹤笙出神地靠着封文漪的?胸口,613说了什么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试过了,他?的?记忆和613的?数据一样,找不回来了,只残留着那种莫名的?感觉。 眷恋,兴奋,疼痛,强烈的?占有欲,还有…… 安鹤笙: SN613: 安鹤笙: SN613:不要为难我一个统.jpg 安鹤笙没有继续说下去,转头望向封文漪,发现他?已?经醒了,正出神地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之下,安鹤笙怀疑封文漪是不是要把他?掀下去,然后冲进卧室跪在十字架前痛哭流涕,否定自己的?感情?,忏悔自己没能禁得住毒蛇的?诱惑,然后痛定思痛地发誓再也不见他?。 但封文漪只是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平静地问?:“早上想吃什么?” 这简单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令夜里的?耳鬓厮磨、战栗纠结却欲罢不能的?纠缠,令所有悬起的?不安,全都落入了安逸温柔的?晨曦中。 安鹤笙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仿佛要用力记下什么似的?,浅笑道:“小餐包。” 他?从封文漪身上起来,伸展着有些僵硬的?脊背去了卫生间。 封文漪看着安鹤笙的?背影,心里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他?的?胸口泛滥着洪流,也燃烧着烈火,碰撞着叛逆与顺从,疯狂与理性,歇斯底里与宁静。 尽管他?竭尽全力克制了,但他?的?所作所为还是背叛了他?的?誓言。 可?他?不想去忏悔。 他?躲进神父这个身份之下,用了那么多?年?忏悔自己内心的?罪恶,动摇和质疑却从未停止。 他?聆听别人的?告解,听他?们痛哭流涕,也不过是拿别人的?悲伤当?做自己心底创痛的?挡箭牌。 他?得不到回应,得不到启示,救不了迷途者,自己也最终屈服于内心的?欲望。 但他?的?爱人回应了他?的?爱,让他?冻结已?久的?心亮起灯火,宽恕并赦免了他?。 他?已?经不需要忏悔了。 安鹤笙和封文漪先后洗漱结束,一起去了教?堂。 封文漪让安鹤笙在小餐厅等自己,然后去找正在做晨祷的?同事,告诉他?从今天开始,教?堂暂时停止接受驱魔委托。 同事颇感意外:“发生什么事了?” 封文漪语气无波地说:“没什么,只是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举行驱魔仪式。我会向教?会申请,再委派其他?人过来。在合适的?人选到来之前,我还是会暂代严神父管理教?堂的?日常事务。” “然后呢?”同事听出不对,“你要去哪?” 封文漪沉默地望向高高的?十字架。 他?在崎岖的?路途上走到了一条岔路口。他?的?灵魂在两边的?拉扯中不再完整,他?已?经不能把纯粹的?灵魂献给祂了。 “我要去找别的?东西了。”封文漪丢下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和一头雾水的?同事,去了小餐厅。 吃早饭的?时候,安鹤笙端详着对面?的?封文漪,对613说: SN613没多?想: 安鹤笙道: SN613: 安鹤笙沉默了几秒,说: SN613: 安鹤笙点头道: 虽然不知道哪里更好,但安医生说的?一定都是对的?。SN613: 安鹤笙: 两人吃完饭离开教?堂,安鹤笙准备去诊所,封文漪还想再访问?另外几位接受过驱魔的?人。这时朱虹怜远远地走了过来,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几个星期不见,朱虹怜气色好多?了,面?庞漾着红润的?色泽,神情?也开朗了不少。 见她保护欲超强的?老妈不在身边,安鹤笙打?趣道:“方阿姨今天怎么放心让你自己出门?” 朱虹怜有点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我和我妈商量了一下,打?算开个熟食店。决定好之后,我妈就一直心情?很?好,每天兴冲冲地催我去找合适的?店面?。” 她看向安鹤笙道:“你表哥找到了吗?” 安鹤笙答道:“还没有。警方去他?工作的?地方,还有朋友家里都找过了,他?好像消失了一样,一点踪迹也没有。” 朱虹怜有点担心地说:“那你要注意安全。鸟笼城也不知怎么了,一再发生这么可?怕的?事,现在已?经没有人敢晚上出去了……” 封文漪在一旁默默观察朱虹怜,她看上去状态不错,身上也没什么异常。不过她本来也没有缺胳膊少腿或者有什么疾病,许初夏发生的?所谓“神迹”,也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简单地聊了几句后,朱虹怜告辞离开。走了几步之后,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回头对二人道:“啊对了,有个好消息忘记告诉你们了。” 封文漪和安鹤笙一起看向她,发现她脸上流露出了情?不自禁的?幸福笑容。 “我怀孕了。”朱虹怜的?手?温柔地放在自己的?腹部?,柔声道,“等孩子出生之后,我会带它去教?堂,请神父你为它举行洗礼。” 她的?声音随着初秋的?风吹过来,封文漪感到一阵阵恶寒袭向自己。安鹤笙始终无动于衷的?心,也好像被揪了一下似的?,感到一阵紧涩的?不适。 如果单只一个人,突然从残疾变成了健康的?人,或许可?以说是偶然,是奇迹。但发生“奇迹”的?人太多?,就脱离了正常的?范畴。 尤其是朱虹怜突然怀孕,只令人感到错愕和惊悚。 封文漪是对的?,这不是上帝救人的?方式。 这更像是恶魔的?作风。而恶魔“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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