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深入调查案子,在鸟笼城呆了太?久。”封文漪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他在履行自己身?为警官的职责,我也有身?为神父的职责。” 刚好下午进?行了一次驱魔,封文漪身?上带着驱魔用的道具。他让安鹤笙去叫救护车,自己则取出圣水,用拇指抹在刘入川的额头?上。 “……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 虔诚的经文携着灵力,涌向刘入川。他昏厥的灵魂好像正?在醒来,身?体抖个不停。 “……求你垂怜你的仆人,搭救你的仆人,要他找到你,如找到坚固的塔。” 刘入川晃动得越来越厉害,低垂的头?不住摆动,发出粗哑的低吟,似乎在和痛苦斗争。 “别念了……救不了……”这个男人发出粗粝压抑的哭泣,眼?泪大颗大颗滴下来,“我不……值得……” “不要否定和放弃自己。”封文漪额角渗出了冷汗。刚刚结束了一场驱魔,紧接着又来一次,他在被迅速地消耗着,“主与你同在,也与你的灵同在。全能的父……” 灯光开始闪烁,频率越来越快。房间在急速降温,墙壁里发出脉搏跳动般的闷响。 刘入川突然停止了震颤,低着头?以?暗哑阴险的声音道:“你怎么敢……怎么敢让那些神圣的经文,从你口中说出?” 他悄然抬起头?,窥视一般盯着封文漪:“你明明知道你救不了人。” 封文漪闭上眼?睛,继续念诵:“赐他制服仇敌的力量,要邪恶无力伤害他……”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刘入川发出一串粗鄙阴暗的笑声,脑袋乱摆着道:“你根本不想救这个男人。你打心底厌恶他、想让他去死。就像过?去一样,你希望所有辱骂你、瞧不起你的人都死掉才好。你根本没有爱,没有能救人的能力!你也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封文漪心中涌入寒冷的波动,有什?么东西在撕扯他的心,向下拖拽他的灵魂。他咬紧牙关,在刘入川额前画了三次十字,注入的灵力比之前更强。 强大的力量在刘入川耳中炸响,他的脉搏越跳越快,黑色的筋脉从皮肤下方浮起。 “救救我,救救我……”刘入川嗷嗷地嚎叫着,口中喷涌出腐臭的黑色液体,两只眼?睛朝上翻动,直到全然发白。勒在他身?上的绳索往他的皮肉里陷进?去,椅子在他身?下吱嘎乱响。 他的哀求戛然而止,变成了疯狂的嘲笑:“你以?为我会?这样求你?求你这个披着圣衣的魔鬼?” 他好像咬住了封文漪似的,一字一顿地吼叫:“你就像那个男人一样!你和他一样。你是他制造的同类。你照镜子的时候不是看到了吗,那个男人的脸———!!!” 封文漪脑海深处传来咔哒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折断了似的声响。他睁开眼?睛,在黯淡模糊的视线里,看到刘入川直挺挺地戳在椅子上,脖颈不自然地向后仰着。 他快步上前检查刘入川的脉搏。就在这时,从刘入川竭力拉长?而断裂的脖颈里,从他体内深处发出一个阴森怨毒的声音。 “你谁也救不了。下次你再伪装成圣人给人驱魔,你的双眼?会?见我所见,你的身?体会?感?到如我一样的痛苦。你念的每一句经文,都将变成刺向你的刀,你的血会?流干,你的灵魂会?腐朽。” 无以?名状的冷酷恶意渗入了封文漪体内,虽然无形,可他的五脏六腑、每一条神经,都感?到了它的实?质。黑暗落下了针芒般的小点,然后开始迅速扩散,一直暗到他的脑髓深处,暗到宇宙的尽头?。 他听到了浩浩荡荡的寂灭。 “出什?么事了?”安鹤笙回来了。 自从顾诚语离开家,安鹤笙为了控制顾江,早就把家里的电话线剪断了。刚才他出去敲了好几家邻居的门都没动静,最后是朱虹怜给他开了门,让他进?去打电话。 封文漪脸上没有血色,连嘴唇都发白,额头?布满冷汗。 他看向刘入川的脸,刘入川双眼?如同空空的洞穴,身?体和灵魂都沉了下去,似乎早在说出刚才的诅咒之前,已经咽了气。 “神父?”安鹤笙走过?去拉住封文漪的手臂,往刘入川瞥了一眼?,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这不能怪你,是他自己根本就不想活了。” 不。是我放弃了他。 刘入川那些话宛如利爪,精准地抓住了封文漪埋藏在心底的恐惧和愤怒。那些强烈的、无法磨灭的感?情?撼动了他的信念。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经文丧失了力量,因为那一刻他在恨。 他不想救刘入川。他只是个伪善的人,没有宽恕别人的心。他在做他“应该”做的事,没有一丝“愿意”。 封文漪失神地看着刘入川丧失了生气的躯壳,自己的灵魂好像也在脱离身?体。 安鹤笙不能理解这种怜悯和自责,但他不喜欢封文漪这副样子。 他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好像有人吃了他的蛋糕,有盗贼把手伸向恶龙守护的财宝。 “神父,这不是你的错。”他用力抱住了封文漪,嗓音温暖而轻柔,催眠一般道,“像这种在人间无牵无挂、活着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的人,死了也许更好。刘入川结束了痛苦,说不定已经和妻子团聚了。你要做的,就是赦免他的罪。” 少年的拥抱有种奇妙的力量,温柔又强势地将彷徨的灵魂锁进?怀中,宛如一个柔软美妙的牢笼。 封文漪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环住安鹤笙,好像终于在人间找到了一个支点。 他的目光越过?刘入川,看向茫茫处,自言自语般低声道:“我解除你的罪孽,你被赦免了。” 封文漪解开刘入川身?上的绳子,将他平放在地上。安鹤笙又去了一趟朱虹怜家,打电话报警。 不多?时,警车和救护车都到了。一个个从深夜酣梦中醒来的警察听到同事的死讯,那些本就冷硬的脸更黑了。 他们绷着脸进?入安鹤笙家,看到早就没了气的刘入川,不管平时关系多?差,这一刻同仇敌忾的情?绪令气压骤然下降到了最低点。 “谁报的警,这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人压着火质问。 封文漪正?要开口,安鹤笙抢先道:“是我报的警。刘队的死可能,和我表哥顾诚语有关。” 封文漪看向安鹤笙,发现他和之前那次一样,面容平静镇定,没有丝毫紧张慌乱的波动。 安鹤笙对警察说,晚上他和封文漪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气喘吁吁的刘入川向他们询问,有没有看到顾诚语跑过?去。 随后他们从刘入川那里得知,他是来调查一个嫌疑人的。他在嫌疑人家里寻找线索的时候,顾诚语突然闯了进?去,还从他那里抢走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之后他们跟着刘入川来到14号楼下,刘入川怕有危险,就让他们等在下面,自己上楼去了。 他们等了很长?时间,出于担心就上来查看,没想到在走廊撞上了正?在逃走的顾诚语,封文漪为了抓住他还受了伤。 等他们赶去家里查看,刘入川被绑在椅子上已经没了气。 安鹤笙七分假三分真地说:“顾诚语看起来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力气也大得出奇,我们根本抓不住他。” 袭警,抢重要线索,还杀害警察,这三条罪一条比 喃諷 一条重。现场负责人眼?睛都要喷火了,立刻命人在鸟笼城展开搜索,一定要找出顾诚语的下落。 由于封文漪受了伤,得去医院处理。有警察跟着他和安鹤笙一起上了救护车,一路问到医院。 封文漪身?上都是皮外伤,简单处理一下就行,但眼?睛还是看不清东西。 可是一番检查之后,他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医生给他开了点药,让他这两天多?注意休息。 跟着他们的警察,就是刘入川的搭档,姓陆。他一直在旁边跟着,问得十分仔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死亡从不公?平。之前死了那么多?人,也没见他们多?么在意,只有刘入川自己苦苦追查。 现在死的是他们内部的人,这事就变成了天大的事。 封文漪把刘入川告诉他的事,全都和盘托出。 陆警官虽然对鸟笼城的案子也是敷衍了事,不过?他毕竟是刘入川的搭档,多?少还是知道刘入川最近在查什?么。封文漪所说的内容,和他所知都对得上。 “你知道顾诚语从刘队手上抢走的东西是什?么吗?”陆警官问。 封文漪道:“我没来得及问。” 陆警官有些懊恼,也生出点愧疚。刘入川这个倔脾气,上级的命令也不听,经常不顾规定自己一个人去查案。白天也就算了,竟然这么晚跑去嫌疑人家里,还撬锁进?去。如果他没出事,他干的这些事够他受重罚的。 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 等陆警官问完,封文漪提了一个问题:“请问刘队在调查的那个人叫什?么?我想提醒一下鸟笼城的居民,如果发现他的行踪要及时报警。” “他叫于闻野。”陆警官皱起脸道,“刘队因为一张遗失在现场的教师工作证,就觉得他有嫌疑。可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还是个跛脚,哪有能力做出那么凶残的手段。但刘队说就算他不是嫌疑犯,也可能是目击证人。问题出在……” 他看向安鹤笙道:“你不是说,那个人跑得比兔子快吗?于闻野做不到吧。” 安鹤笙听到于闻野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有些意外,而陆警官问他的问题,也是他曾经的想法。 “我的确看到那个人跑得飞快,还不止一次。”安鹤笙回忆着当时短暂的一瞥说,“其?实?那个人的侧脸是有点像于闻野。但就像警官你说的,于闻野是跛脚,走路都不方便,不可能跑得那么快。” 而且有件事很奇怪,安鹤笙从没听说顾诚语和于闻野有过?来往,他们甚至应该是不认识的。顾诚语为什?么要跑去于闻野家,抢走刘入川找到的线索? 这似乎除了发疯,没有其?他解释。 难道那天晚上,顾诚语被他吓疯了? 陆警官沉重地叹了口气,叮嘱他们注意安全,便匆匆离开医院去找负责人汇合了。 安鹤笙扶着还没完全恢复视力的封文漪回到家。 此时天都快亮了,安鹤笙帮封文漪从衣柜里找出居家服,对他说:“你一夜没睡,还受了伤,换身?衣服躺下休息吧。” 封文漪接过?衣服没有立刻去换。他看着少年道:“你为什?么对警察说谎?” 安鹤笙理所当然地说:“因为这么做能减少麻烦。是我把刘入川绑起来的,他死的时候,身?边只有你一个人,我们的嫌疑太?大了。难道我们能对警察解释说,刘入川是因为附魔而死的吗?况且我也没冤枉顾诚语,他袭警,抢走了刘入川发现的线索,无论如何,警方都会?全力缉捕他。把事情?推到他头?上,是最好的办法。” 封文漪道:“可是等警方抓到顾诚语,不就知道你在说谎了吗。” 安鹤笙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带着点嘲讽的语气道:“我可从没说过?,我们亲眼?看到了顾诚语杀死刘入川。我说的是,刘队的死可能,和我表哥顾诚语有关。” 封文漪感?到不可思议。从报警到警察抵达现场的短时间里,安鹤笙竟然已经想好了说辞,并且考虑得滴水不漏。 他的冷静里透着一种冷酷的麻木,任何形式的死亡都出触动不了他。在他眼?中,每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只是一个名字,他说出那些名字的时候,和简单阐述“这里有张桌子”、“路上有车”一样。他编造谎言时,也不过?是把“这里的桌子”挪到了那里。 见封文漪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安鹤笙知道,自己异于常人的那一面正?在神父眼?中变得清晰。况且封文漪已经见到他差点杀死刘入川的那一幕,他现在封文漪眼?里,一定很可怕。 “我说过?,”安鹤笙语气带着凉薄和自嘲道,“我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 “是这样吗。”封文漪摘掉领口染血的罗马领,淡淡地说,“那我呢,你也不在乎吗?” 昨天夜里,安鹤笙闯进?了刘入川的“噩梦”,在那个焚烧的地狱里,差点要了刘入川的命。 即使当时封文漪什?么也看不清楚,却能感?到他的残酷无情?。 而此刻,素净的晨光照映下,安鹤笙清隽的眉眼?间没有一丝残暴和戾气。即使那双眼?睛深不可测,黑如深渊,可他望着自己的时候,眼?底闪动着一抹微弱的光,好像沉淀在海底的万千星辰当中,有一颗星醒了过?来。 “你赶来救我。”封文漪轻声道,“你想杀了刘入川,是因为你想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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