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单面考场,左右看不到对方,前后又有墙隔着,很遗憾的没有人看到这出好戏。 不过沈义看到了!也听到了! 方正一来来回回在他面前这走了几十圈,他还纳闷呢。 寻思了半天只以为方正一在借机想看一看自己的考卷。 没想到针对者另有其人! 不管是谁他都完了,因为方大人是个小心眼! 这一点,报社所有记者早就观察出来了! 虽然方大人出手很阔绰,但似乎有点小毛病就爱扣人奖金。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得罪了他,反正肯定不是好人! 沈义笑着摇了摇头,低头继续答题。 方正一听他怒吼,心里一喜不过脸上表情却逐渐严肃起来,郑重其事道:“这位考生!请克制一下你的情绪,再敢在考场大声喧哗影响其他考生,小心本官将你逐出考场!警告一次!” 这火一发出来张昌就憋不住了,听他又威胁自己,当场大声叫道:“考官!考官在哪里!我抗议!!!” 此时,三名考官早就小跑着赶到这边来,一见方正一顿时大感头疼。 这位爷真是个惹事儿的主啊!到哪都不消停,这怎么又撩拨上考生了? 近前一些,众考官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张大人的儿子,张时跟方正一不对付大家早就知道。 但是你也不能在考场上公然搞人儿子啊!还有王法么? 三位考官脸上已经露出愤愤之色。 张昌见状眼底也露出惊喜!这几个人跟自己是一伙的,都看方正一不爽! 其中一位凑到方正一身边低声道:“方大人...你们二人是不是有什么矛盾,等考试之后再解决嘛!” “乡试三年一次不要毁人前途...他是张时大人的公子。” 方正一深吸一口气,不耐烦道:“不是,本官是考官!怎么能对考生做出不利之事呢?” “他在考场咆哮你们跟我说个什么劲儿啊!你问他刚才吼辣么大声干什么!” 考官看向张时严肃道:“这位考生!你刚才何故大叫!” 张昌心中一喜,刚想开口抱怨,突然间怔住了! 是啊...这事儿怎么说啊!他只是在监考啊! 想了半晌张昌也不知怎么开口。 考官不耐烦了:“快说!考场之上岂容你儿戏!你在抗议什么!” 张昌见憋不住了,只能支支吾吾道:“他..他不停..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我抗议..” 三个考官一听他这么说,当场集体石化,脸色也渐渐难看起来。 你是二臂么!我们监考官不就是走来走去!你还不让我们走了? 别说你爹是户部尚书,你爹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让我们走! 不过考虑到张昌的身份,三位考官还是决定忍一忍,换成旁人直接就逐出考场,如果撵了这位公子那就算得罪了张时。 其中一个考官上前怒道:“你懂不懂规矩!我们是监考官,如果不走来走去如何能监考?这有什么好抗议的,抗议无效!” “警告你一次!再敢大声喧哗,逐你出考场!” 张昌立刻将头缩了回去,手足无措的看着三位考官。 阴影之下,当初被方正一折腾的恐惧不停涌上心头...此刻竟然大脑一片空白! 方正一看乐了,阴阳怪气道:“就是!你有什么好抗议的?” “作为一个考生,最重要的就是专心一致,我只做了一点点动作你就一直看我,成何体统!” “其他考生都是全神贯注,气定神闲,从都到尾都没有看过我一眼,我看...只有他们才有资格参加考试!” “我....我...我....”张昌不停的喘着粗气,脑子里乱成一团。 之前还想着生啖方正一的血肉,没想到这回又被将了一军! 绝对不能被逐出考场...绝对不能被逐出考场... 他现在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方正一继续道:“好了好了,大家散了吧,考一回试不容易,别给他太大压力,我们走吧。” 其余几个考官看向方正一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方大人心胸还挺宽广! 一个考官指着张昌道:“你!还不说声多谢方大人?” “多....多谢...方大人..”张昌垂着头,浑身不停的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嗯,记住!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方正一道:“走吧诸位,不要影响考生们了。” 三个考官一齐点头跟着方正一离开了号舍。 几人聊天的声音还隐隐能传到张昌耳中... “你说张大人这儿子怎么这样啊?” “哎....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诸位,我虽然没儿子,但是也懂点教育之道,这就是张大人太惯着啦!所谓惯子如杀子,屋里的盆栽它长不大!你瞧瞧这心理素质!” “对,方大人说的有理...这儿子就是不能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儿子就是被我打....” “哎~!要不说您家公子有大出息呢!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嘛!” “呀!好诗!真乃绝世好诗!方兄..走走走,咱们回屋里聊一聊..” 声音渐远,张昌的脸色也越发灰败。 待声音不见,他眼眶蓄满的泪水终于决堤而出...两行溪流,顺着腮边汩汩而下..... 第352章 考场卫生堪忧啊 离开了张昌,方正一与三名考官相谈甚欢。 聊天内容主要还是集中育儿方面,虽然那帮考官儿子的年龄基本超过他了.... 但是方正一二十一世纪花式虐子鸡娃的先进理念显然得到了三名考官的一众好评。 补课之类的话的都是小儿科! 像什么一日作诗一百首,写二十篇文章,背书两本书打打基础。 光膀子在雪地里疯跑十里地锻炼意志力。 每日练琴作画三个时辰陶冶情操。 十五岁前当众演讲三百场培养朝堂发言能力。 各种案例听的三位考官如醉如痴。 心里想着难怪方正一能十多岁考中进士!在朝会上还那么能喷! 如此严格的家风考能上进士也不足为奇,我上我也行! 有两名考官当场激动的表示要再生一个,重新培养! 剩下的一个准备回去拿孙子做实验..... 毕竟有如此秘技,今日才得以听闻如果不能施行实在是大遗憾! 自家儿子都长大了,不好打呀! 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太久,几人简单的打了声招呼后便返回考场继续监考。 方正一咂咂嘴显得有些意犹未尽。 我量子波动速读跟右脑开发宝典还没讲呢。 说了点皮毛你们就激动成这样,真是辣鸡! 遗憾的摇摇头后也重新回到考场。 张昌那边方正一已经是懒得再管,看他的状态心态已经崩了。 自己再去晃悠也不合适,现在其他考官还向着自己,要是来个梅开二度少不得要被其他考官参一本。 筛选记者也不着急,九天时间呢。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如何打发时间,监考实在太过无聊了! 方正一也不知该干什么。 看风景?没什么风景可看的,贡院里就这点东西。 看考生文章?他不感兴趣! 抓作弊?作弊的难度太大!估计不太好抓。 那就只能闲来无事观察考生跟考场了。 此时考场内绝大部分考生都是冥思苦想的状态,不过显然还有极少人在摆烂。 扣扣手指头,摸摸砚台,玩玩笔,或是靠在墙上假寐。 八成是自觉中举无望,前来体验一把流程。 方正一看着那些摆烂考生欣赏不已,尤其是他们那副抓耳挠腮一个字憋不出来的模样!爷青回! 有些事,有些人,哪怕隔着千年时空都能生出共情。 摆烂...不得不说是一种超越时间跟空间的伟大行为艺术! 不过看了一会儿方正一很快就厌烦了。 这几个人段位太低,转笔都不会! 接着又开始在一排排号舍之间漫无目的观察起来,这一观察竟然还真看出点门道! 考试号舍通常在私下被分为底号,小号,老号跟席号。 号舍是呈一排排列,老号就是中间的号舍,小号则是尺寸不足的号舍,身处其间更加难受。 由于建筑时测量的失误,两头的号舍自然就容易出现小号。 至于底号又名臭号,显而易见挨着茅厕。 几十人上同一个茅厕,又没有冲水马桶,这个位置对考试的影响可想而知! 至于席号则是考位不够用席子临时搭建的号舍,这场乡试中并未出现这种情况。 无数考生都希望能抽中老号,避免底号跟小号。 有意思的是,底号中坐的考生身着补丁的几率竟然出奇的高! 方正一晃了三十多排号舍,其中竟然有二十多排的底号考生是单衣带补丁的! 但是根据之前的观察...贫寒出身的子弟在整个贡院中比例并不高,乍看之下应该只占到两成左右! 底号出现贫寒子弟的几率如此之高,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抽签选坐时有猫腻存在!家里有关系的可以弄一个稍微好一些的座位,起码会降低选中底号的概率。 但是方正一也没多做什么,只是无奈的笑一笑。 现实就是如此,考场不可能真正的存在绝对公平,考场内外的竞争从来都是联系在一起。 贫家子弟注定要比富家子弟有更多阻碍。 虽然大家都在起跑线上,但是有些人骑自行车,有些人开跑车、开飞机。 甚至于有些人根本就在终点..... 至于那些靠腿的,只能付出多于旁人数倍的心血才可能能换来一丝“平等” 古今概莫能外。 又看了几排,方正一累了,准备往回返。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晌午,太阳高挂,气温不低。 官服又厚又热,哪怕是方正一挨着墙努力靠近阴影行走也走出了一身汗。 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空气中开始传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骚味.... 显然已经有人憋不住开始方便了。 方便自然也不会去选择去茅厕方便,号舍的坐板下每个位置都放着一个小桶充当尿桶。 都是直接在小桶中解决,主要还是为了节省时间减少一些麻烦。 但是腥臊的气味难免还是会从中飘散出来。 这一点方正一倒是打听过,好在已经提前做了心理建设。 不过真到了考场内他心里忍不住一阵阵的后悔,早知道就不该接这个破差事! 贡院的茅厕哪有家里的好!当初去建江好久都没有用过马桶,回到家后恨不得抱着可爱的马桶亲两口。 古代该死的卫生环境!总是逃不脱!如今又要遭这份罪...难受! 回公房的路上方正一顺道拐了几个弯,多看了几排。 正好一眼瞄见了坐在底号的一个记者。 他记得此人名叫秦山,报社里一个极普通的记者,为人也有些沉默。 此刻他正面红耳赤的纠结着什么,全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方正一。 纠结片刻,俯身从坐板下拿出了小桶放在坐板上,整个人面对着墙跪在板子上悉悉索索的解着裤腰带。 方正一看的目瞪口呆,心里微微有点冒火! 你他娘的挨着厕所还要在号舍里尿! 再说给你准备的吃食跟尿桶放在一起成何体统!?半山报社的记者不能这么不讲卫生! 等秦山尿完一脸畅快的把小桶放在桌板下,方正一气冲冲的走了过去,低声怒道:“秦山!你他娘的有什么毛病?为何不去茅厕?!” 秦山错愕的抬起头,一见是方正一,当场闹了个大红脸! 没想到自己的私密操作被方正一看了个正着.... 低头嗫嚅道:“方大人...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茅厕就跟你一墙之隔!你直接挂牌子去不就可以了么?” 秦山抬起头,眼里满是疑惑,试探道:“大人...您不会不知道吧?” “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这次轮到方正一疑惑了。 秦山见状顾不得想其他了,连忙解释道:“大人,绝对不能去茅厕啊。” “去了考卷要被收走的啊,考官会认为考生毅力不足,或是出恭太晦气可能会在卷纸上盖一个屎戳子。” “这样的卷子答的再好考官都是不看的...那就相当于白考了啊!” “哎,就是怕有这种意外发生...所以绝对不能去!” 蛤?方正一懵了。 自己打听了不少关于科举的常事,不过这样的潜规则还真没人跟自己说过。 拉屎导致卷纸作废也太不人性化了,这算个什么事!? 总不能让人拉桶里吧!那考场还能待吗? “屎戳子是啥玩意?我怎么没有?!”方正一满脸问号。 “就是一个没有刻字的小印,给卷纸上印出一块黑色印记,这就叫屎戳子,都是不成文的规定.....印应该是考官自备吧。”秦山想不透为啥方正一不知道这件事,难道他参加乡试时还没有这个规矩? “嗯,你继续写吧。” 方正一转身离去,心里琢磨着这个所谓的屎戳子。 没想到考场上竟然有这么不合理的东西... 不过细细想来应该不会那么严格,考官也是人,这点事不可能不理解考生! 总不能有一个去茅厕的就给人家试卷盖上一个戳子吧! 晚上倒是能方便...可是天蒙蒙亮就又考试了。 这一天绝对不好熬...连续九天考完还能剩几个考生?考生如果不吃饭倒是能混过去,但是三天不怎么吃饭加上靠墙角睡觉那人还能好么? 方正一扪心自问,挺不下来! 考试考的是才华,又不是比大肠容量跟菊花松紧度,什么玩意啊! 九天下来我手下这帮记者不都被玩坏了吗?! 虽然不希望他们考上,但是既然他们都进了考场了,那就帮人帮到底! 不敢上茅厕就不敢吃饭,那我鲍鱼、牛肉干、方便面这一波暖心攻势岂不白准备了? 方正一愤愤不平的往回赶,准备详细问一问张东相这个情况。 回公房的路上又出了一身臭汗,进到屋内身上已经是黏黏糊糊的,异常难受。 张东相倒是清闲,开考后只是简单巡视一圈便回到了公房内,此刻他的桌前摆了一盏茶正悠哉悠哉的看着书。 见方正一跑回来,忍不住皱眉道:“你不去监考跑回来干嘛?” 方正一没回答,反而先问道:“哎!三舅,贡院里哪有地方能洗澡?” “沐浴?”张东相一听这话乐了。 “啊对,沐浴!”方正一答。 “方大人啊...沐什么浴啊,三天后就可以回家,简单洗漱一下就可以了!这没那个条件!”张东相呷了一口茶,淡淡道:“三天而已,难不成你还天天沐浴?” “不然呢?你不洗澡?”方正一眨眨眼。 “呃...五日一休沐,当然是五日一沐浴了!嘶...你不会有洁癖吧?”张东相疑惑道。 平日里那些同僚五日洗一次算正常,现在天气热三天洗一次,平日里除了洗脸洗脚身上也只是简单擦洗一下。 两天洗一次澡的人都极少,又不是皇族,你那么讲究干嘛? 至于一天一次,那不是纯纯的洁癖么? “.........”方正一无语了,百姓不洗澡他能理解,你们这帮朝堂大臣也不洗,这是没想到的。 “天这么热,出汗你们不洗?” “用湿布擦一下就好了,我说方大人,这是贡院不是你家!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张东相面露不悦,放下了手中的书。 他看自己的眼神跟看瘟疫似的,什么情况? 方正一心道,难怪特么上朝时总能闻到怪味!原来是你们这帮老货不洗澡! “你回来到底有什么事!如果没事就回去监考!”张东相再次拿起了书,表情略显烦躁。 "有!我想问问那个屎戳子是个什么情况?为何考生去方便要被扣上戳子?” 张东相再次放下书本,狐疑的上下打量了方正一两眼。 “这有什么好问的,从来都是如此!乡试的规矩你不懂么?” “还有不要说屎戳子,叫戳子就行了,不雅!” 方正一面露不屑,尿在号舍里就雅了?装模作样! “乡试有什么规矩我知道啊,可是这戳子可没有明文规定!这么干算不算欺君啊?”方正一淡淡道。 “慎言!”张东相表情逐渐严肃起来:“这怎么能算欺君呢!” “历届考试都是这般规矩!从老夫参加乡试时就是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科举取仕,取的不仅是考生的才华,还要看考生的品质!” “朝堂上的诸公每个人都是这么忍过来的,你不也是如此吗?这份苦谁都要吃!” “况且...考官也并非完全不理解考生的难处...有急病腹痛考官是不会盖戳的。” 方正一皱眉道:“笑话!这样的吃苦跟忍耐有任何意义吗?” 上辈子就受吃苦教育,这辈子还来这一套! 吃苦这件事本身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似乎总有人愿意把能吃苦粉饰成美德。 “朝堂上的诸公如果都是这么苦过来的那就应该废掉这个规矩,吃苦的滋味你们比谁都懂,怎能助长歪风邪气去折腾一届又一届的考生呢?” 听他这么讲,张东相的表情意外的缓和下来,语气也平顺了不少,耐心回道:“读书人,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才华与忍耐缺一不可.....这只是一场小小的考验而已,根本不算什么,如果这点苦都忍不住将来如何能成大事!” "你听懂了吗?” 方正一沉吟片刻。 “懂了,py紧能成大事!” “......” 第353章 我来主持考场公道 张东相傻在当场! 自己费了一通口舌,没想到方正一竟然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py越紧成就越大..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么?你的书念到狗肚子了? 越想越气! 张东相怒指方正一道:“住口!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方正一耸了耸肩没有答话。 人顽固起来道理是说不通的,与其跟他白费口舌不如省点口水。 “还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赶紧回去监考!”张东相斥道。 方正一深吸一口气,拿起了他桌上的茶壶,吨吨吨喝了个干净,茶壶用力墩在桌子上,转身潇洒离去,只留下了张东相在原地吹胡子瞪眼。 原本他还想着吃顿饭再回去继续监考,不过想起考场上那些腌臜事也没什么胃口了。 再说贡院的茅房用不惯,能少去就少去。 无事可做,便只能继续在考场中继续溜达着。 此时不少考试的学子也饿了,拿出考篮中的烙饼之类的干粮,掰下一小块,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吃的口干了便抿一口水润一润口腔,大口喝是不敢的,生怕水喝多了又要想方便,尽量克制自己的生理本能。 方正一看的直摇头。 艰难,太艰难了!考试环境已经足够恶劣还要平白遭受这种罪。 有这种毅力应该给自己打工才是! 转着转着,方正一又转回到沈义这边,沈义这边应该刚吃完没多久,正在伏案埋头写作。 桌上放着空碗碟等人来收,看样子应该是把东西让厨役拿到后厨做熟再吃的。 感受到有人,沈义抬起头见方正一走过来,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当即举起手! 方正一见状快步凑了过去,沈义低声道:“方大人...我想出恭。” "嗯,把牌子挂上,走吧。" 沈义立刻起身将出恭的牌子挂在墙上,随后从号舍中走出。 方正一收了桌板上的卷子拎在手上,口中说道:“走吧..目不斜视。” 两人一左一右向底号的方向走去。 到了茅房内,里面用木板相隔,分成一个个小间。 沈义进去方便,方正一就在一板之隔外不住叹气,自己不但要监考还要管人拉屎撒尿,十来个记者自己得帮到什么时候?这活儿接的,太特么难受! “晌午没少吃吧,我说你就不怕被人扣了戳子?”方正一问到。 “自然是怕...不过我知道大人您肯定会过来,所以才敢多吃两口。”沈义的声音隔板传来:“大人...得亏有您照顾,要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听说以往的考试每次都有人在靴子里方便,甚至还有在袜子里解决的。” “哎...后面还有八天,真不知该怎么过,总不好每次都麻烦您。” “明日我打算不吃饭了,一两日不吃饭也算不得什么。” “嗯...无妨,你该吃吃,不要影响考试。”方正一嘴上应和着心里一阵阵纠结。 是啊...还特么有八天呢!真有人拉靴子里贡院还能不能待人了? 想不到好好的考场因为这个潜规则沦为了污秽之所....锦绣文章都是从恶臭之地诞生。 “多谢大人...上午我听见隔壁的考生在骂您呢!他咒您死全家啊!他是不是跟您有过节啊,要不要考完去他家调查一下!” 嗯?张昌?这小子背后竟然还敢骂我!欠教育! “不必理他,此人是户部尚书之子,张昌。”方正一淡淡道。 “哦哦,难怪...难怪考官跟他说话的语气不一般。而且他已经出恭两次了,看样子也不怕有人给他扣戳子...这未免对其他考生太过不公。”沈义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失落。 毕竟碰上关系户了心里难受是难免的,不过细一想来自己好像也算是某种程度的关系户! 如果是一般考生...八成是不敢出恭的。 方正一平静道:“这世上不公道的事多了,为官跟做记者不都是为了解决不公吗?遇到一件解决一件就是了。” 此时沈义推开门板走了出来,看向方正一精神奕奕道:“此事有解吗?” ??? 迎着沈义的目光,方正一突然心虚了! 我就装个逼你怎么当真了? 不过身为领导的面子不能落!为了脸面,方正一硬着头皮道:“当然有!” “怎么解决?” “哎!这你就别管了!赶紧回去考试,不要浪费时间。” 说完,方正一将沈义扯回了号舍内。 自己一个人又继续溜达起来,心里却仔细思考着。 这屎戳子确实恶心人,不但恶心考生还恶心自己! 总不能挨个帮着记者去方便,可不帮吧又不是那回事! 而且张昌这样的渣渣关系户想怎样就怎样,其他考官都照顾着实在让人不爽。 这事还是得想办法处理一下! 行走间,面前正有一个考官要与方正一擦肩而过,方正一连忙拉住他。 那个考官一愣,问道:“方大人,有何贵干啊?” “屎戳子借我使使!我没带!” 考官松了口气,急吼吼的还以为啥大事呢,原来是借东西。 随后从袖中掏出一枚黑色小印递了过去,并嘱托道:“方大人用完记得还我。您说戳子就行...带个屎字,不雅!” 嘁!臭讲究! 方正一点点头:“你还有备用的吗?” 考官乐了:“您是第一次监考吧!这玩意谁还有备用的?每人就这一枚而且都是自备的,您别忘了还我就行!” “多谢!那没事了,你走吧!” 目送考官走远,方正一嘿嘿一笑,加快了脚步! 随后半个时辰的时间里,他如同勤劳的蜜蜂一般开始在整个贡院穿梭! 每遇到一位考官便借一次戳子,顺道嘱咐其他记者考生放心出恭。 很快,所有监考官的戳子便都汇集到了方正一手里,为了省事还特意寻了一块布兜成个包袱。 仔细想一想差不多所有考官都碰过面了,方正一拎着包袱转身进了一间茅房。 包袱一抖!咚咚咚几十枚印章抖到了恭桶内,完事还顺道在桶里面浇了点“水”。 随后拍了拍手,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茅房。 .......... 第354章 吃吧!吃人嘴短 当然,只做这些是不可能有大用的,顶多管一天。 方正一也没指望把戳子都收了考官就不会再盖印。 把印丢完再次回到了公房,他开始在桌案上埋头写字。 张东相见他又回来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考官也需要休息。 很快一封信便写好封好,方正一拿着信走到内帘门处,里面有负责跟内外交接的官吏。 不多时外帘官便过来会见。 方正一递过信跟两张银票,对外帘官嘱托道:“帮我找人把这封信交给半山日报的谢闲。” “再找人帮我在外面买点好酒好菜马上送过来,鲍参翅肚啥的可劲弄!里面饭菜难吃,大伙儿都吃不惯!” “剩下的银子给外面的弟兄们也弄点好酒好菜,懂了吗?” 外帘官接过银票跟信件,咽了口唾沫,迟疑道:“方大人,这不合规矩吧...帮您送信可以,不过这酒菜就有些...” 方正一见他犹犹豫豫的样子就来气,又掏出一张银票拍在他手里:“这是辛苦费,你拿着!” “哎!就吃个饭而已,不用担心!” “张公说他老了,半截身子入土,每天就想吃点好的,坐在那长吁短叹的大家都烦的很。” “你说贡院这条件上哪吃好吃的去?他苦了一辈子还不让人享受享受吗?” 听他这么说,外帘官认真的点了一下头:“方大人有心了,下官这就去办!” “对喽!这就对啦!不用怕出事,天塌下来有张公顶着呢!” “外头的兄弟也不容易!都吃好喝好啊,不用省钱,花超了找我要!” 外帘官一阵感动。 方大人是真会体贴人啊,还想着外面的兄弟! “多谢方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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