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佳人_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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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不了几年就全锈掉了，到时候让人看笑话。但随着铁路修建进度根本没有停止的态势，铁价一涨再涨。饶是方正一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去购买生铁资源，依然造成了京畿生铁缺乏的结果。至此，大家算彻底慌了！土豪不可怕，就怕土豪乱花钱啊！盐铁本就是国家战略资源，你拼了命的盯着生铁买，搞得市场资源稀缺，价格高企。朝廷怎么办？兵部户部工部，最早发现开支超了预算，当即一拍即合，联手发难。虽然当下的知识水平，大家不懂什么叫经济学。但是他们明白供求决定价格，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啊！再让方正一肆无忌惮，不顾成本的建下去。军队还有边军将士军用物资还造不造了？工部下的造作局还有各种项目，进行不进行了？最后拢到户部，开支全部算在它头上。 “方大人你说句话啊！别在那楞装没事人，祸事都是你惹出来的！”兵部的冯杰已经盯了他良久。景帝扫到方正一身上，心中苦笑。要说朝堂里，他才是最尴尬的那个。虽然不知道这铁路是干什么用的，但是第一铲子可是他动的。而且人家正一当时说要表孝心。总不能不让贤婿表孝心吧...而且现在也不知投入多少银子进去了。买铁的银子也没花朝廷的钱，他现在是左右为难。被‘群狼’的目光包围，方正一无奈站了出来。过两天就开始上路测试了，眼瞅着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就能完工，到时候准备搞个大新闻。现在这些人没完没了的纠缠，群情激奋，现在不给个说法是不行了。 “陛下，臣修铁路乃是为天下苍生计，这修铁路中间臣雇佣了无数雇工，造福了许多人。民间百姓都称赞，臣修建铁路乃是善举，何错之有啊？” “方大人，不要避重就轻，你修什么花自己的钱，这一点大家没意见。但现在你的行为影响了铁矿的价格，进而影响到了整个朝廷，这已经不是你一家之事了！”冯杰严肃道。 “陛下，当下已经刻不容缓。兵部铸枪炮、刀剑、铠甲所用铁石不知凡己，眼下修建铁路占据了大量的铁，已经严重影响军资，甚至民间农具价格也受到了影响，请陛下立即下令将铁路全部拆除，平价收购拆除的钢铁，重新熔炼铸造军械。” “臣等附议，那钢铁最为宝贵，于我大景不吝于真金白银，天下间岂有将真金白银置于荒地之理？” “方大人，就算您有钱，也不能白白的这么糟蹋！不如让朝廷收走也能挽回一些损失。” “大伙儿也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能头脑一热就干傻事啊！” 拆了？造军械？方正一气乐了，被骂两句他都能忍，现在眼瞅着快完成了，想动铁路的主意，那绝对不能忍！ “万万不可，铁路乃是国之重器，太子殿下与我费劲千辛万苦，你们说拆就拆？铁轨用的钢铁也是专门重新熔炼铸造的，平价收购，跟抢劫有什么区别？” 景帝蹙眉道：“国之重器？方卿，铁路到底作何之用，此前你一直含糊其辞，不妨就直说了吧？现在已经影响到了军国大事。” 眼见着已经到了拖无可拖的境地，方正一沉声道：“铁路非同一般，说句不客气的话铁路将来乃是镇守国运的神器，臣生怕有人出来滋扰生事，发生不可预料的情况，才一直未能公开说明。” 镇守国运？这特么不是民间的传言吗，还真让一群老百姓蒙上了？群臣顿时大哗，大伙儿巴巴的每月去东郊大学听课学科学，原来你小子自己玩迷信去了？大伙儿废了老大劲猜这条破铁路是干嘛使的，结果最终就是个玄学理由？ “原来真是如民间所传，给龙脉修护甲？” “别闹了，什么时候龙脉跑到东郊那了。方大人，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方大人，你说话可要讲科学啊！！！” 就连景帝心中也有些慌乱。正一一向挺精明的，是被游方妖人迷惑了？修条铁路就能镇守国运这种事也相信。为了护龙脉不顾一切的往里砸银子？有孝心也不能这么个孝法啊，万一落魄了朕还得给兜底儿。 “请陛下再给臣两个月时间，两个月之内，臣一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交代。到时候若是诸位不满意，就把铁路拆了，你们看中什么都让你们免费拿走，我方正一绝无一句怨言！”方正一无视议论，掷地有声道。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能挺到铁路顺利诞生问世就好。群臣摇头叹息。没救了，迷信害死人。看没人应声，方正一心一横，加码道：“到时候你们不满意就把我阉了，我进宫给皇孙当伴伴！” ...... 第972章火车上路测试！群臣集体倒吸一口凉气，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是什么狠人！从古至今，从来没有人敢在朝廷中放这种狠话。今儿个也算见证历史了！ “方都尉，不可胡言啊！”郭天养情难自抑的伸长脖子道。听声音还微微发颤。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吗？景帝侧目，面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轻咳了一声：“方卿，你莫不是真的信了哪个僧道的话，修铁路为了镇守国运？” 方正一没有直接回答，深吸一口气道：“臣坚信铁路能镇守国运，眼下修建已经完成十之八九，决不能功亏一篑，否则臣死不瞑目。” “还请陛下跟诸位同僚再给我一些时间，届时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景帝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群臣更是无语。一条路而已，镇个毛的国运。这不就是被骗，上头的表现么？不撞南墙不回头。少顷，景帝开口道：“此事既然方卿已经下了决心，那就再给他两个月时间，如果两个月后不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那就将铁路拆除！” “诸位爱卿，此事不必再议了。” .... 朝会结束，景帝依旧留在空荡荡的大殿内，轻轻揉着眉心。景帝未走，郭天养自然依旧侍奉在一旁。良久，景帝道：“去，派人去东郊大学查一查，那铁路到底是做什么的，低调一些不要动粗。如果真是有妖人迷惑了正一，把人给朕带过来！” “奴婢这就去安排。”郭天养低声应道，刚要转身离开，似想起了什么又纠结在原地。 “你有什么事？”景帝问道。 “奴婢...奴婢想问，万一方大人不能让百官满意，那阉....” 砰！景帝猛然拍案而起，满脸通红怒斥道：“你老糊涂了？！那是朕的女婿，快滚！” 郭天养大脑一片空白，心中一阵懊悔。怎么就没忍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真该死，脑子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喳！奴婢这就去办！” ..... 两日后，东郊大学外，火车站。一座簇新的建筑在铁路修筑的前期就开始同时出现在了东郊大学外。从外观上看，这栋建筑堪称豪华，占地面积颇大。主体是一个塔楼的形状，中间镶嵌着一个巨大的钟表，时时刻刻现实着时间。主体中央的位置写着五个醒目的红色大字左右两旁建筑下方的大门，全部采用透明的玻璃门。顶端天窗也全部采用玻璃设计。由外向内看去，里面宽敞透亮，隐约可见许多空着的档口。事实上自这座火车站在东郊大学外建立完成，鲜少有人进入其中，甚至根本没人知道这栋建筑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今日火车第一次上路实测便要在这里开始。为了防止被外界窥探或是发生意外，还特别命锦衣卫在铁路沿线测试路段进行高强度巡逻监控。这里作为火车的首发站，为了日后方便维护测试，蒸汽所已经将许多设备移了过来。当方正一跟李元照带着蒸汽所全部人员以及东郊学院的几名精英画师赶到这里。李元照一副兴致无比高昂的模样走在前方。最近的小半年时间他可以说一直驻扎在了蒸汽所内，每日看着火车。恨不得跟火车同吃同睡。折腾了近乎一年的时间，今日终于到了进一步验证的日子了！想到一个成千上万斤的庞然巨物马上就在铁轨上驰骋起来，他就无比兴奋。而且这巨物的出现还有他的一份力，根本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方正一不禁提醒道：“殿下，等会开车的时候怎么操作你没忘吧？咱第一次可千万不能出岔子，这么大一坨东西，万一出点意外可是要人命的。” 李元照胸一挺，眼里闪着光：“忘？怎么可能忘，本宫做梦都想着开火车！早已演练过成千上万次，早就有了万全的把握。” “今日终于算是圆梦了，我告你谁也不能拦着本宫！你不是信不过我吧？” “我当然信得过殿下，我的意思是你有万全把握，就加我一个，算咱俩一块开的，我铲煤也行。”方正一搓着手道。李元照呵呵一笑：“我当是什么事呢，那你就来呗。不过你今天带着一堆画师过来干嘛，他们又没见过火车。” “这你就别问了，等会自有他们的用处。” 两人说罢，继续向内走去，不多时便出了大厅到了火车停放的地点。此刻火车周身上还蒙着黑布，等有人上前将黑布揭开，火车头那狰狞的面貌立刻展露在了众人眼前。纯黑的机身，棱角分明，冷冽杀气十足好在圆形的车头，使得其形象柔和了一些。一群方正一带来的画师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他们本来是在学校里教素描的，莫名其妙的被叫到了这个地方。到现在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有人大着胆子问道：“方大人，是需要我们为这个东西作画吗？” 方正一看了眼火车，轻轻摇头笑道：“不是，这东西以后你们愿意画的有的是机会，现在跟在殿下身后开始上车，一会发生任何事都不要乱动，不要多说话，听懂了吗？” “听懂了！”画师们齐声答应。随后众人开始逐一登车，待所有人等上火车之后，李元照亲自检查了一圈，确认没有问题返回了驾驶室。方正一早已在此等候，左摸摸右摸摸。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他虽然关注火车，但是正经进入火车驾驶室还是头一回。李元照见状，笑道：“老方，你还是添煤吧，其他的别乱动。” 方正一点点头：“殿下，里面的事你比我懂，一切听你安排。” 李元照笑笑，心里却莫名多了一分紧张。深呼吸了两下，神色逐渐凝重。 “开始吧！” ...... （晚了兄弟们，今天码字很早，但整个人很萎靡，心里难受，写写删删现在才修改满意。对不住嗷！！！）第973章改变世界进程！按照李元照的指挥，方正一拿起放置在煤炉旁的火镰。努力打了几次，成功引燃火绒丢入炉中，不多时原本微小的火苗便开始引燃。李元照则是平复心神，认真的检查着火车操作的各种设施，同时心中还在反复演练。没过多久，一股浓重的烟气开始从火车头的烟囱上冒出。当一丝震动开始由车身传导至脚底，方正一填煤的动作更加卖力了。不顾激起的灰尘，不顾从添煤口外溢的黑烟。一铲子一铲子，他表情中带着庄严，仿佛力气无穷无尽一般向炉内倒去。一望无际的铁轨尽头，那千万斤的钢铁巨兽缓缓移动出站点。车下的排排轮子开始疯狂旋转起来，整辆机器随之咆哮。眼看着方正一没有停止的意思，李元照连忙朝他大吼：“老方，够了够了，先不用添了。” 烟气已经将方正一的眼睛熏得酸痛，白皙的面孔已经被熏的微黑，听到李元照的声音，他才停止下动作。等他起身方才意识到，火车....已经驶在了铁轨上。身后的车厢内传出一阵欢喜，惊呼。方正一喘了几口气挺起腰身由窗口向外看去。看眼前的风景正不断地快速掠过，心脏不由得随之狂跳... 成功了，第一次上路这样就成功了吗？ “老方，去外面看吧，这里太闷。”李元照打开了身旁驾驶室的门。驾驶室外还有一小平台供人站立，外侧有着防护围栏。方正一默然不语，快步出门走到了小平台上，手扶栏杆伸头顾盼。李元照紧随其身后而至，站在他身旁，口中不停地吞咽着口水。车体的震动，脚下的轮子响动，一切都强烈刺激着方正一的神经。随着劲风吹拂，吹乱了他鬓边的长发，扶着栏杆的双手已经攥的发白。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并列而立。良久，李元照颤抖的声音响起：“五分钟了，平稳运行没有问题，我们成功了...老方我们应该成功了。” 成功了.... 方正一表情僵硬,死死的抿着嘴唇，眼光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不知是心中激动，还是强风吹拂，他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强力的改变世界的感觉的在阵阵冲击他的心神。这种感觉是历史上任何伟大的人物都不曾拥有过的，这是独属于他的‘特权’。瓦特，牛顿，爱因斯坦等等这些历史上的天才都曾用技术理论深刻改变过世界。他们能意识到自己改变了世界么？当然能！但是绝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方正一，一个穿越者对未来洞察的这般清晰，感受这般刻骨。成功了，这跨时代的产物竟在他领导下正式诞生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时代被铁路牢牢地衔接在一起！这个世界已经一只脚踏上了发展的快车道，将来几十年可以预见就会迎来工业时代。继而是资本发力，物资爆发，世界将成呈指数型发展! 无数穷人会因此而受益，无数弱者会因此而生存。而这样的伟业，就在我方正一掌中实现了？这样想着，他胸中不禁壮怀激烈，心潮奔涌，同时又百转千回。遥想一路走来，穿越给他带来的绝不是喜悦，而是无尽的痛苦。故乡的思念,恶劣的环境，肩上的重任，还有价值观的激烈冲突。一切的一切带给他数之不尽的煎熬的辗转不眠之夜。多少次，他在脑中幻想，抛开那些对他苦苦哀求的百姓，抛开这个让人心痛的世界，再死一次。可最终面对那些麻木，比他更痛苦的眼神，他最终选择了超脱。撕下自己现代人那点可怜的体面，咬牙坚持，奋不顾身，带着一群难民杀出了一条血路。最终带着满身的伤痕创造了桃源县。至此，他以为安心的生活在桃花源之中，却不料景帝又将他重新拉回现实。他没办法拒绝，究其根本，是他根本忘不了自己的身份。一个超越了时间、空间的灵魂在时刻在观察，俯视着这个世界，同时又带着感同身受。桃花源之外依旧满是痛苦贫瘠....他有能力却不敢冲出去改变。景帝给了一个理由，他便义无反顾的决定上路。如今他已经做到了，深刻改变了这个世界。方正一迎着风和光，表情逐渐柔和，露出怀念之色。想起他前世不过是个庸碌无为的小人物。十多岁的时候对世界充满幻想，满身的激情，自以为是，各种不服藐视一切，总想着改变这个世界。大学时，热血仍在，不过多了许多焦虑，迷茫。总是希望有人给自己指点迷津。但还在追求成功的路上。一面对着成功者发红眼病，另一面感叹自己生不逢时。工作之后，锐气尽褪，只剩苟且偷生.... 而没想到在另一个世界，他成就了自己，完成了能跨越时代的伟业！他值得骄傲，他坚守了自己的价值，没有因为走的太远，就忘了当初为什么出发。只可惜.... “老方！我们成功了！真的成功了！现在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问题，后面也绝不会有问题！” 李元照还在聚精会神的掐着表，眼里带着满溢的激动，还有泪光。火车的价值他比谁都更懂，毕竟是他参与其中创造出来的。他没有宏大的理想，历史的视角，只是源于纯粹的热爱。还有...青年人对于无限可能的渴望。梦里无数次幻想过火车飞驰的场景，如今终于是梦想成真。而当他想上前情不自禁的想拥抱方正一时，动作却滞住了。 “老方，你...” 方正一缓缓侧过头，一张俊俏的脸上已经爬满了泪痕，脸上煤灰被犁出了几道沟壑。 “如果我父母能看到我有今天的成就，他们一定会很高兴吧。” 李元照心神俱震！ “会的，他们会的...”眼泪大颗大颗从李元照眼中滴下，本想拥住方正一最后却只握住了他的手。两人相顾无言。 ...... 第974章奴婢打探到消息了。而身后的车厢已经陷入另一种沉默。狂欢过后的蒸汽所众人陷入无言，眼含热泪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一个开发周期超过十年的项目，能让举世皆惊的成果在他们一群默默无闻的百姓手中诞生了。起初，这只是方正一的一个想法。他告诉大家，这世界上存在一种能自己行走，运货无数的车，有了这种车他们就能过上梦中都幻想不到的生活。如果换成一般人，他们绝对不会相信世界上存在能自己行走的车。但是说话的人是方正一，他们信！都说人间烟火，但是他们的生活里此前只有烟，是方正一带来了火。不论什么时候，遇到任何困难，方正一都是顶在他们前面。从无到有，从穷到富，这个守护神创造了无数奇迹。他们没理由不相信，也绝不允许自己不相信！之后便是由一只烧水壶开始，跟着方正一亲手开启了这条研究之路。这中间困难无数，问题无数，他们演算的稿纸可以铺满整个桃源县，铸造的工件可以堆满东郊大学的所有仓库。许多人想过放弃，眼前的路根本是一条漫长不见底的崎岖之路。而路上布满了迷雾陷阱... 可是大家最终坚持了过来，因为路的尽头一直有一盏灯塔在矗立着。今天，他们证明了自己价值，实现了方正一的目标。满足、激动、幸福、还有期待，在这一刻不一而足。而车厢里的画师从一开始的惧怕，到现在被群体的情绪感染也显得深沉了起来。 .... 测试路段已经跑到终点，火车缓缓停止。方正一与李元照同时从车上跳下，在煤灰的帮助下，两人已经成了个大花脸。众人在他的招呼下，也开始逐个从火上走下。不过表情仍旧难掩激动。方正一高举双手道：“恭喜诸位，我们的火车终于在今日成功问世。为了记录这一创造历史的时刻，我特别叫来了东大的画师，大家就在这里让他们集体做一幅画，留待后人！现在排成三排站到我身后。” 众人哗然，心中感动不已。李元照这时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带画师是这个作用。 “老方，还是你想的周到。” 方正一咧开嘴，露出两排白牙，从胸口中掏出一个小本本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不够，臣要找人修史！修一本铁路史，所有参与铁路火车修建的人员名单都在这里，一个都不会漏。” “你们才是真正的功臣。” 李元照点头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两人走向一处空旷之地。蒸汽所的全部人员开始自动列队。画师们虽然还大部分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一刻显然无比严肃。所有人都用出了极大热情，拿出画板炭笔席地而坐开始分区作画。只一个半的时辰，一副在后世举足轻重的世界名画便诞生了。画面中央是方正一根李元照二人紧邻而坐，而左右两旁身后则是众多研究所人员。每个人都是笑脸洋溢，用手比着V字。这个动作引起后世一片拍照模仿风潮，经久不息。不过至于为什么所有人都举着两个手指头摆成了V形，这个动作具体有什么含义，又是一个让后世无数学者彻夜难眠的未解之谜.... ....... 暖阁内，景帝如常问政。户部兵部以及内阁的几位长官都坐在下首椅子上，氛围有些沉重。冯杰禀报道：“陛下，今日由于市面生铁短缺，铁价依旧在稳定上涨。与前两月相比又是翻了一番。现在我兵部与工部以及皇家科学院正联合铸造新式炮。因铁价暴涨，加上工艺并非完全成熟，眼下原本批复的三十七万两银子早已不够开支。” “今日许大人也在这，能否再向兵部追加二十万两以应变意外，此前我早已上报。枪炮乃是国防大事，一日不可耽搁，您给我一个准话。” 许温书面露难色：“当下又无战事，能缓则缓吧。主要问题还是在铁路上，等过了两个月，咱们不就有铁了嘛。再说，开发建设新船，户部前不久刚拨发了三百万两银子，实在不行兵部内部调一调吧。” 冯杰微怒：“许大人，一码归一码，水兵的归水兵，军国大事我还等那个劳什子的铁路吗？武器的制造不能停下，我大景全军都需要更新装备，进度绝不能延误。” 景帝轻敲御案，头痛道：“先不要吵了，这两日翻来覆去就是在朕面前说这些。话里话外不就是想让朕当即叫停拆除铁路吗？” “朕在朝已经说了，给方正一两个月时间，君无戏言！诸位爱卿不妨等一等，等他铁路修完，到时会有数不尽的精铁。” 几名老臣面面相觑。李岩松苦笑一声：“陛下，实非臣等逼迫陛下。老臣不明白，为何陛下明知胡闹还要让方大人继续下去？那铁路护国明明只是怪力乱神之说。” “老臣相信陛下对这些说法也是不屑一顾的吧。” 面对着老臣们质疑的目光，景帝面露难色，纠结了半晌艰难开口道 “铁路修建....是朕下的第一铲...” “？？？！” 一帮老头霎时间目光全部呆滞了。原来您下的第一铲，难怪这破事拖了这么长时间不给解决。现在全明白了。这工程是皇帝开的头，半途而废那不是打皇帝脸吗？现在是骑虎难下，能拖则拖了.... 暖阁内陷入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开口。景帝老脸通红，坐在那捏着茶杯，目不转睛盯着茶壶。却在这时，郭天养忽然入内打破了尴尬，一脸惊喜之色禀报道：“陛下，奴婢已经查到了。” 景帝轻咳一声：“铁路是吧？不用遮遮掩掩的，具体什么情况大家都在这直接说吧。” 郭天养应了一声，讲道：“奴婢派人去查证铁路这一趟花费功夫不小，锦衣卫一直严防死守不让东厂打探。” “后来臣派人进入东郊大学，意外发现一位画师知道此间内情才打探到铁路的消息，不过那画师说了两句意识到被套话就再也不肯透露...” 景帝烦躁道：“直接说结果，铁路作何之用的？” “喳！奴婢听说好像他们在研究一种会自己跑的车！” 景帝：“.....” ...... 第975章火车发布会前 “胡闹！”景帝拍案而起，当着一众老臣的面，感觉脸上格外挂不住。什么叫会自己跑的车，这不是扯淡吗？你要说修铁路是要护龙脉，这个理由尚可以接受。毕竟民间百姓也没什么意见，大家还觉得是件好事。龙脉嘛，怎么装点都不过分。尤其是现在百姓生活也在上升阶段。可是你说自己跑的车，那就离了大谱了！吃饱了撑的研究这种鬼神之学？对于这些玄虚的东西，景帝一向是深恶痛绝！而以李岩松为首的老臣则是面面相觑，尴尬无比。这事儿听起来太蠢，简直蠢的没边。要说东郊大学确实搞出了一些神奇的东西，大家也到东郊大学上过课，听过一些新鲜的知识。但你要说能自己跑的车，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这根本不科学。 “来人！来人！赶紧派人把铁路给朕拆了！”景帝心态崩溃道。憋了小半年，他今天终于是憋不住了。 “陛下不可！”李岩松沉声道，面容一片苦涩，“陛下，您已开了金口要给方都尉两个月时间，现在时限还未到就收回成命实在有些不妥，还有一个月不如等到时再做决断妥当。” “现在百官之中这件事已经引起热议，若是提前拆除铁路，恐有损陛下天威啊，望陛下三思。” 天大地大，都没有皇帝的面子大。铁路陛下下了第一铲，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大家憋着不说就行了。可是给方正一时间这事是公开拍板决定的，决不能朝令夕改，否则皇帝威严何在？景帝痛苦的闭上眼。心中满是后悔。当初怎么就上了方正一跟太子的贼船，非要来那么一铲子。说是孝心吧，现在这份孝心太重了...他实在有些不能承受。冷静下来过后，景帝抱着期待道：“有没有可能，他们真能造出来会自己跑的车？东郊大学也不是没有创造过奇迹，那热气球...” 许温书当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