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佳人_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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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式开赛那日，城门外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热闹景象。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无数百姓纷纷赶来围观。更有无数郎中大包小包，带着学徒早就去半路埋伏着。今天受伤的人肯定不在少数，就等着开张了！想到第一次搞这种大型赛事，方正一也怕有人受伤，特意找人宣讲了一番体力分配之类的技巧，防止大家开始就一齐猛冲，发生事故。角逐当日，成功选出了前三名。第一名张彪，第二名周铁...第三名京城来的路人甲。虽然赛事举办顺利，不过当日还是出现了几百人受伤重大的事故。京城的郎中们直呼过年了，一时间纷纷沦为自行车铁粉。虽然都是些小伤，但是方正一作为始作俑者还是难免被景帝拉到朝堂上狠批了一顿。虽然挨了骂，但是宣传效果显然又登上了新的高峰！继自行车竞速大赛之后，自行车改装大赛闪亮登场。只要被评委评选为实用，就有奖金十两银子！不少懂点手艺活儿的百姓主动参赛。其中千奇百怪又没卵用的设计属实让人大开眼界。有把脚踏改成手摇的，有躺着骑的，车头装长枪的，车座带靠背的... 里面竟然还有人突发奇想，给自行车加装了后视镜！照现在这个自行车性能，卵用不大，但是创意了得！着实让方正一震了又一震！旁的不说，大景百姓在金钱的激发下，这个创造力是足足的！虽然绝大部分都不怎么实用，但是里面总是能捡出一两样有用的东西。趁着这个机会，也算是为了未来科学院设立积累一波人才。获奖者都留下了记录，以后可以精准招人，省下不少功夫，可谓是一举两得！改装大赛毫无疑问又是一波强烈的传播。此次之后，第三场竞赛便又开始了。只不过这次比赛的门槛降低了许多。这次不比别的，比审美！名为涂装大赛。顾名思义，给车换皮肤，谁把车涂的漂亮谁就得奖，至于评审也都交由百姓公共投票选举。经过一番激烈的投票，一等奖顺利选出。获奖者大景太子，李元照。获奖当日，李元照叉着腰，得意洋洋的站在领奖台上，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自行车上。咧着大嘴，看着台下百姓不断欢呼使劲招手。方正一暗搓搓的在台下鄙视着他。这个臭不要脸的把蟒袍的图案涂到了车上，用的还是亮眼的明黄色。这他妈跟我的区长父亲拿一等奖有什么区别？ ...... 三场赛事过后，加上报社猛烈宣传，街上已经随处可见自行车的身影。自行车也已经彻底沦为了京城讨论的热点。自行车？成亲你不送台自行车像话么？现在谁家娶亲不送自行车啊！家里没有自行车还有面子么？不会连五钱银子都拿不出来吧？太子都在骑自行车，咱们百姓不得弄一台么？悄然间，自行车的销量暴涨，而且还在持续不断... ...... 第647章比试结果午门外。群臣汇聚，又是朝会前的时间。方正一早早的到了，站在午门外打着哈欠。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姜良正看着自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姜良微笑回礼，看起来胜券在握的样子。只不过这笑容刚展露出来，嗖的又下去了。就见不远处几个老头，骑着自行车并行而来，临到了还按了按车铃铛。 “叮铃铃！” 车铃声响完，几个老头熟练地减速，停车。左脚点地，后腿一撩，下车！动作熟稔无比！接着就把自行车缓缓推到了午门外的墙根底下。那里早早的就停了一排自行车...场面看起来有些不和谐。安置好自行车，郑桥缓缓向方正一走来，拱手笑道：“方大人，今日来的这么早啊。” 方正一笑笑：“今天可不一般，我跟工部的赌约还得请诸位见证呢。” 这样的场面他已经见怪不怪了。报社可没少宣传骑自行车锻炼身体养生的功效。这帮老头根本把持不住，自个就跑去买了。不但买了，还骑的挺乐呵！一方面是为了养生，另一方大概也是享受这种疾行如风的感觉。郑桥想了想，道：“哦！老夫倒是忘了，你这自行车确实是个好东西，可有把握能赢？” 方正一耸耸肩：“工部那边情况如何，尚未可知，能不能赢还真不好说。” “我听说您也买了工部的玉光瓷？” 郑桥淡淡道：“哎~！老夫可从没有偏帮过谁，既买了自行车当然也要买玉光瓷。” 方正一嘴一撇：“枉自行车多少钱一辆，玉光瓷又多少钱？那能比么？” “你这还不算偏帮？枉我叫你一声二舅啊！” 谁特么是你二舅！又来祸害老夫！郑桥脸一黑，走了。不多时，开始入朝觐见。景帝坐在龙椅上，神色浓重的看着方正一。这两个月给他折腾的，京城没让他掀翻过来。区区一个自行车，把整个京城闹得是沸沸扬扬！几乎每日传来的奏报都少不了自行车的消息。就连他也忍不住好奇弄了一台回来，在后花园试骑。体验相当不错！反观工部那边，几乎没什么动静。他也好奇的很，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结果。等那些仪式性的闲话结束，景帝立即开口道：“今日先不谈别的。” “工部与方卿的赌约，两月之期已到，你二人现在可有结果？” 群臣侧目，姜良微微有些激动：“陛下，工部已有结果，臣于昨日晚早已命人统计好，请陛下御览！” 说罢，从袖中掏出信笺由太监递了上去。景帝打开信笺，眼里闪过一丝惊奇：“哦？！竟然有三万六千五百两之多？” 姜良微微一笑：“回陛下，工部所产的玉光瓷，费工费时，品质优良。” “其观赏性远在市面的瓷器之上，备受富家大族追捧。不到一月时间，名声已经远扬在外。” “所以除了京城之内，甚至连京城之外也有家族派人前来购买。” “这才能达到三万六千两之巨，此间受益已经尽归国库。” 群臣用眼神传换着信息，有人惊讶，有人兴奋，更有不少人眼神里微微透着有些失望。景帝又看了看手中的信笺，满意的点点头。接着看向方正一道：“方卿，你的呢？” 三万六千多两啊.. 方正一嘴角勾勒出一丝弧度：“臣也准备好了，请陛下御览。” 又一封信笺奉上，景帝迫不及待的展开来看。群臣也是纷纷抬首，眼里满是期待。自行车的热度高啊！那不得卖出天价？一看之下，脸色忽的变了：“只有七千多两？” 京城里闹的是沸沸扬扬，不少人早已经认定方正一必胜。甚至私底下已经开了盘口了。结果到现在你就给我弄个这？七千两糊弄鬼呢？起码你也弄个三万两跟人家拼一下子啊！姜良跟其他工部的主事立刻双眼露出狂喜。得意的看向方正一。方正一不慌不忙，又从袖中掏出一份信笺，淡定道：“陛下，臣这里还有一份请陛下御览。” “呈上来。”景帝道。随着景帝缓缓展开信笺，群臣好奇的目光投来。又一份全新的数据展露在眼前，景帝忽然双目呆滞住了。 “十二万..八千九百两？” 群臣大惊失色！那不都到了十三万两了么？玩呢！他不会弄个假数出来吧？自行车卖的再好，按照部分人的想法也就是卖个几万两银子了。可你这十多万两不是顶着天的吹牛么？ “回陛下，正是。”方正一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姜良猛然站了出来。他也派人去市面上粗略的统计过，城里虽然闹得很火，也经常能见到骑自行车的人。但是要是卖出了十三万两之多，岂不是到处都是骑自行车的人么？无论如何也卖不了这么高的量。景帝面色凝重：“方卿，这两份消息是何意啊。” 方正一平静道：“回陛下，第一份的价格是现货卖出的总价，这第二份则是预定的总价。” “那十二万两多，其实是已经付款但还没有拿到货的百姓。其实想要购买自行车的人，在整个京城内已经达到了二十多万人之巨！” “臣不才，倾尽桃源县之力号召无数百姓，两个月的时间只能造出一万多辆，可这一万多辆还是供不上卖。” 二十多万人要买自行车？群臣哗然，眼里满是震惊。从来没听说过一个什么物件，在两个月的时间里会受到几十万人的追捧！这又不是买盐买大米！景帝也是震撼了！知道自行车受欢迎，但是也万万没想到能有二十多万人愿意花真金白银支持，这未免有些过于夸张了！姜良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即辩驳道：“不可能！此物就算再受欢迎，它也不是生活必须之物，如何能有二十多万人愿意出钱购买！” 景帝仔细反复观看纸面上的消息，难以置信道：“真有二十多万人？朕也有些不敢相信，你是如何做到的？” 方正一凝神静气：“回陛下，只有四个字，民心所向！” ...... 第648章舌灿莲花景帝闻言，向后一靠，来个战术后仰。（美猴王.jpg）方正一继续侃侃而谈：“纵观朝中高官，民间富贾，出行皆有车马为伴。而独百姓只能靠两条腿疲劳奔波。如今京郊内外皆有新厂设立，城内亦有河运加上各处商铺买卖，简直用工无数。” “其中有大批的劳工居住偏远，天未亮时便要赶去上工，天色彻底暗下才能归家，这期间不知有多少辛苦，请问诸位有没有想过？” “近几年太子劳苦功高，以半山坊为起点，整顿民风基础，带动了京城上下，使得道路焕然一新，自行车可谓恰逢其时，应运而生！” 李元照眼中泛起光彩，目光灼灼的看向方正一。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呢？好兄弟，总算没拍父皇，拍我一次了！方正一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诸位平日里应该都有读书看报的习惯。所以也都应该知道，市面上销售自行车的利润，从中都会提取出一部分捐给偏远地区的贫苦百姓。” “自行车能有如今火爆的现况，这也是其中原因之一，百姓踊跃购买也正是体现了我大景百姓互帮互助，上下团结一心！此可谓民风淳朴，和衷共济，众志成城！” “坊间百姓都传，自行车价格如此低廉，尚能从微利之中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都是陛下的恩荣，朝廷的德治！明君贤臣，勠力同心，天下臣民无不欢欣鼓舞，感叹有幸生于盛世。此生无悔...” 方正一神色淡定，不紧不慢的说着。仿佛正在讲述一件无比正常的事实。心里却在不断盘算着。看情况，姜良这货是不打算服输的样子，嘴上功夫要过得去省的一会儿他给自己使绊子，还有其他人帮腔。我他妈现在直接抢占道德制高点，看谁还敢逼逼！再说了，有功么...要主动揽给领导，领导还能不给你项目？这点职场功夫没有，那上辈子简直白混了。方正一这边还在继续絮叨着，群臣有人开始小幅度的摇头晃脑，看起来颇为受用的样子。第一次正面感受到方正一润物细无声的马屁功力！难怪这狗日的在陛下面前一直如鱼得水，原来是这种感觉...他要是天天这么说话该多好啊！景帝呼吸也已经是一点点开始加重，血气不断微微上涌。本来就想简单的听个原因分析，怎么还突然上劲儿了呢！郭天养木然的站在景帝身侧，虽然早已经认服了，但心中还是不禁喟然长叹。高！实在他妈的高！到底他妈的是你啊！唯有姜良，脸色愈发黑了... “.....另外不少百姓曾见，朝中诸公竟然不用车马，反而骑自行车上朝。由此可见我大景政风之清明，臣子崇德治家，廉洁齐家，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无数百姓因此备受鼓舞，引为榜样。这正是自行车得以火爆销售的原因！” 方正一清了清嗓子，感觉有些发干：“臣说完了，难免有所疏漏，请陛下指正。” “咳,咳...说的好。”景帝感觉有些发飘，整肃了一下神情道：“既然结果已经出了，那应该没有异意了吧？” “臣有意见！”姜良高声开口道，“刚才方大人所言确实有理，但是这其中大头实乃预售，并非实售，如此岂不是作伪么？” “工部的玉光瓷可是出一件卖一件，都是实打实的钱货两讫，如果也能预售未必低于自行车。” “所以臣认为后续的那十二万两不能作数！” 果然如此。方正一心中暗叹，口中却道：“姜大人，话不能这么说。” “你那瓷器一窑不知能烧制多少，自行车造起来可麻烦许多。体积上就相差甚远，产量如何能相提并论。” “两者售价都是天差地别！我这卖一件才五钱，你那一百几十两银子，如果都卖现货那合理么？那不合理！” “更何况有些事我还没说呢！”方正一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玉光瓷从未在市面上像自行车一样做过大规模宣传，是怎样卖出今日这样的高价你心中是有数的。无非凭借的就是人脉，关系。” “可咱们比的是民心，是在市面上销售的结果。这本就不公平，我也认了。” “如果公平比较，都拿到市面上售卖，结果如何也就不用我多说吧。” 姜良一阵气结，辩解道；“凭借玉光瓷的美誉，如果加上推广宣传，必然不输自行车！” “美誉？玉光瓷有啥美誉啊？那民间..哎，罢了！姜大人，有些话我都不爱说，大家同朝为官，说出来伤和气。”方正一叹惋道。 “说！我倒要听听民间怎么说的！”姜良怒目而视。半山日报早已经帮玉光瓷澄清过了，后续的销量也还可以，民间竟然还有流言蜚语？方正一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想听，那我就给你学学，民间百姓都说..” “谁他妈买玉光瓷啊！贪官才买那玩意！”方正一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嗓子。不少人被这么一吼，浑身一震，眼神不由得躲闪起来... 景帝错愕道：“百姓真是这么说的？” 方正一颔首：“是真的，我听大街上就有人这么喊。” 姜良一阵头晕目眩...黑！真他妈黑！先捧后踩，又说贪官才买玉光瓷，这是往人命根子上打啊！ “谎言，这都是谎言，没有真凭实据啊！”姜良企图最后再挣扎一番。方正一立即看向景帝，抱拳道：“该说的臣都已经说完了，请陛下明鉴。” 景帝目视姜良，淡淡道：“姜卿，愿赌服输。” “既然没人再有意见，那就依之前的约定，户部拨银，建立皇家科学院。至于附属学院可由方正一自办。” “方卿，你随后拟出章程，递交内阁，审阅酌办之后昭告天下。” 方正一心满意足。事已至此，也算圆满！能成立科学院就好，至于学院挂着皇家的名声着实不合适。进去了就算天子门生，天下读书人得反了！不过能有个科学院在前，将来也好扯虎皮拉大旗，那就是天大的优势！ “陛下英明！” ...... 第649章试婚朝会结束。方正一站在殿门外，似有些感慨的看着朝阳。不容易呀！干点什么事都不容易。废了牛劲可算是把这地基夯上了，后续再想发展则容易许多。只要把桃源县已有的成果搬出来一些，早些让百官见到科学的潜力，自然会没人再敢轻视。实打实的利益，没人会拒绝的。我科学之父方正一，注定要被载入史册！需得再留下一些名言，定一些规矩，警示后人，不能让人在课本上乱涂乱画老子的脸，否则高考减分！想着想着，方正一乐了，笑容十分嚣张。李元照在他身后走出，神色古怪的看着他道：“老方，你笑的很猥琐。” “哦..我想到高兴的事。” “科学院跟学院你准备怎么弄？”李元照问道。方正一思索片刻后，道：“臣早已经有些想法，离官场近的地方并不适合搞研究。臣想把它建的远一些，后面也好避免工部的人来找茬。” “东郊还闲置着大片土地，不如建在那里。皇家科学院跟学院紧邻着，以后也方便研究学习。” “至于再具体一些么...那就需要详细的规划，臣回去再研究一番，分出个考学等级，职称之类的。” “嗯？考学等级?” 方正一微微一笑：“简单来说就是按照成绩，一步一步考上去。最低级的叫一本，考试合格升二本，学习好人品高，品质优秀，潜力出众的才能考上三本。” “不对吧，数字越低，品级越高才是啊。”李元照纳闷着，这好像是跟朝廷的规矩反着来的。 “不，数字越大越牛逼才对。三比一大，三本最好！”方正一开始强行解释。李元照撇撇嘴，不置可否，接着又问道：“不过，皇家科学院建在东郊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啊，太远了，你不怕外人有说法？” 方正一愣了一下。确实，冠以皇家之名修到偏远郊区，确实有些落人口舌，但是从实际出发还是修的远一些比较好。 “殿下，科学院将来是要专心搞学术搞研究的。臣想，朝堂上有些不好的风气，要尽量避免沾染上，给他们创造一些好的环境。” “什么不好的风气？”李元照好奇道。 “呵呵，研究看的是真学识，权力只看大小啊殿下。” 人心都是趋同的，大景无论上下，几乎所有百姓的观念都是削尖了脑袋进入官场。官场能干什么？管理岗一向压着科研岗打的。万一科学院学院引进了什么不正之风，以后找来的学生不思搞科学。成天想着‘来了五个领导，只有四个座位，我怎么安排。’这种傻逼问题。那还搞的der的研究！他还盼着用科学院向天下普及科学思想观念呢。大景本就缺乏科学的土壤，再加上人心里都有崇古思想作祟，科普可想而知的艰难无比。别说现如今的环境，后世科学诞生了几百年不也是那个吊样么。打开抖音，各种盲吹古人天顶星科技，老早在山顶等着现代科学家了，直呼老祖宗牛逼。那老祖宗牛逼么？牛逼，人文社科牛逼，但是古人只有一些相对初级的实用技术而没有总结出科学。科学还未诞生，一个普通秦朝百姓穿越到明朝也能正常生活。穿越到清朝八成就有点适应不了了。到了现代那得吓得满地乱拉屎。真有崇拜祖先那份孝心，不如过年过节给老祖宗烧几条黑丝，让老祖宗尝尝鲜，再说这玩意没人烧加上地府通货膨胀严重说不定是硬通货。 “殿下，科学院发展之初肯定会不顺，咱们要从头理清，初期要避免跟其他衙门交集尽量，以免产生影响。等后期壮大了，有自己的实力文化了，再迁或者怎样都可以，前期还是独立运营方便一些。” “更何况...远离宫里，那不自由么，咱俩以后得常来呢！” 李元照咧嘴笑了：“是啊，离宫里远点，省的麻烦事多。我现在就挺期待科学院到底能弄出什么东西来。” “殿下等着瞧吧，让你眼前一亮的东西少不了。” 两人谈笑间，一名小太监匆忙的从殿中跑出，刚与方正一二人擦身而过，忽然折返回来。看着方正一谄媚道：“方大人，您在这儿啊。” 方正一眨眨眼，有些疑惑道：“找我什么事？” 小太监媚笑道：“倒是没事，奴婢恭贺方大人，礼部那边吉日已定。皇后娘娘的懿旨，命您明日入宫试婚。” 李元照：“......” 方正一：“......”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目光呆滞。方正一顿时头皮发麻：“试婚？试谁的婚！这玩意还带试的?” 李元照神色诡秘的看向方正一，不发一言。小太监低眉顺眼的解释道：“当然是五公主，这都是宫里的规矩，虽然选定吉日，但是之前还有试婚这一道，不过是走个流程。” “老...方...你不解释一下么？”李元照顿时怒目圆睁！方正一遍体生寒，惊道：“我解释什么！不是..你听我解释..” “我跟公主她两情相悦啊！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李元照步步逼近，一个猛扑，二人揉作一团。 “殿下！殿下！你干嘛~这大庭广众的...你听我解释啊！” “我不听，我不听！我拿你当兄弟，你偷我家啊你！” 李元照倒也没下狠手，一把一把的掐着方正一大臂上的肉。 “啊！你要不要点脸啊！我娶媳妇跟你有什么关系！” 方正一哀嚎连连，急中生智，大吼道：“一百支短铳！三门火炮！..别掐，再加两千发弹丸！” “成交。” 李元照喘着粗气松开手，但依旧冷笑着盯着他。方正一被护妹狂魔瞧的不寒而栗：“你可不能反悔啊，难道你还想让妙菡嫁别人，让她一生不幸么？难不成还想让她一辈子孤苦伶仃？” 此话一出，李元照似脱力了一般，双肩下垂。垮着脸，叹息道：“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勾勾搭搭...拦也拦不住。算了..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方正一松了口气，赶忙上前安慰：“这就对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得想开啊！” “感觉真他妈怪！...明日大炮记得送过来啊。” 方正一擦了一把冷汗，送就送吧，反正没答应送炮弹，枪随便打。两人坐在殿前的台阶上，默默无言，一旁的小太监早已是毛骨悚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良久，李元照垂头丧气道：“对她好点，就这一个妹子从小跟我最亲近。” “那是自然。”方正一这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试探着问道：“试婚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试试你是不是个真男人。” “蛤？” ...... 第650章试婚之夜方正一半信半疑：“还有这种好事，那后面新婚花烛的仪式感岂不是没了？” 李元照偏过头，嗤笑了一声：“大老爷们要啥仪式感，哪个驸马不是这么过来的？不跟你说了，我先回东宫睡个回笼觉，晚些时间咱们去东郊” 说罢，李元照抬脚离去。原地只留下小太监跟方正一面面相觑。两人大眼瞪小眼，小太监遭不住了，干笑道：“方大人..不，现在应该称您驸马都尉才是。” “那明日下值，奴婢让人安排轿子接您入后宫？” 方正一点头：“行，你且去吧。” 小太监也走了，原地只留下了方正一一人。望着天，心里琢磨着。没成婚就先睡觉，皇家整的还挺时尚。不过这也太委屈小公主了。我方正一正经纯爷们，最近几个月可一直锻炼呢，臂上能走马拳上能站人！是不是真男人，肉眼还看不出来么？这点信任都没有！不过这样合适么？狗日的礼部也没来人教一下。可转念一想到要成亲，方正一心里竟然凭空多了两分忧伤。混了两辈子，自己竟到了要结婚的时候了。也不知亲人们过的如何了，没有自己养老，钱够不够花... ..... 次日傍晚，宫里果然准时来了轿子。方正一坐在轿中，满面春风。头一回！头一回光明正大进后宫，以往都是偷偷摸摸的。这回可算是长脸了。随行的还是昨日传递懿旨的小太监。待轿子落下，小太监殷勤的掀开轿帘。方正一缓步而出，抻了个懒腰愣住了。四下看了看，道：“咦？这里不是鸣鸾殿，这是哪啊？” 小太监低声道：“都尉，这就是一个偏殿，试婚怎么能在鸣鸾殿呢？那不符合礼制。” 方正一又看了两圈，这地方有些陌生。礼仪上的事他也不懂，还是见公主要紧，都好几个月没见了。随口道：“怎么安排怎么是吧，带路！” 小太监低笑一声，往前几步打开了偏殿的殿门，领着他走到了一间房门口。 “都尉请吧，奴婢就在外面侍候着，等您结束了或者有什么需要，直接唤奴婢即可。” 方正一瞄了他一眼：“你能不能不在这，有点别扭啊。我们俩人说话，你站在门口合适么？” “方大人，这都是规矩,您见谅。” “嘁！” 规矩！到处都是这种反人类的破规矩！看来今夜只能跟亲亲小公主好好聊聊天了。摇了摇头，方正一推门而入，小太监在他身后紧着关上了门。屋内萦绕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与李妙菡闺房内的香味全然不同。方正一抽了抽鼻子，一脸猥琐。好情趣！还换了香氛了...不得不给皇家规格点个赞。搓了搓手，方正一缓缓移动到床榻旁，轻声道：“殿下，许久不见今日可算见面了，不是我不想找你，实在是陛下有命。我想咱们婚期在即，也就只能遵循礼制了。” 说完，床榻后没有任何动静。方正一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