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佳人_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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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二等奖二百两到第六等只剩几十文。彩票的防伪问题通过桃源县的技术加密短期应该没人能仿制的出来，而且还在不断迭代升级中。桃源造纸厂将纸三张压成一张，左右还夹上了两道不同的特制防伪线，并印上了复杂的花纹，最下面还有一排阿拉伯数字与汉字的对比。至于彩票的数字打印问题解决倒也简单，用印章加特制油墨直接盖上去就可以了。彩票纸、油墨、印章都由专人严密保管。彩票票面上提前印制的数字可以使买到的人自行对比，也算顺便推广一下阿拉伯数字。至于最精彩的部分则是桃源县那一百名专门培训过的彩票销售员。这些人无一不是读过书的，甚至能背下不少经典。按照最初的设想这样难得的就业岗位应该提供给一百个穷人。但是外招的人员并不牢靠。方正一担心的问题很多，最主要的就是穷人赌性大！读书人有钱人多半更加理性，纵然会一时追捧，长时间下来肯定会意识到所谓彩票实际上是某种“骗局”。所以，这一百名桃源县的人至关重要。购买彩票的人需临时被销售人员拿出书本临场考试，只是简单抽取书中的一段话念出来，若是能识字能念出来那就卖给你，要是字都不认识，那对不起，别买了。文盲，穷逼不卖！当然再严密的设计也离不开黄牛入侵。可以想象一定会有穷人加价通过黄牛购买彩票。可是兑奖时也需念书考字，人与人间的不信任会极大削弱黄牛党。充其量会剩下一些小打小闹的黄牛，想来不会影响到全局，不足为虑。这部分问题方正一直接甩给了季二爷，对付民间小黄牛恐怕没有比这些地痞流氓更合适的了。 ........... 随后彩票业务轰轰烈烈的展开了。销售周期半个月一次，开奖就在半山广场！五十文一张奖券就有机会赢得两千两的巨奖！中奖者可以衣食无忧矣。无数人议论纷纷，朝臣自然也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原来方正一这狗日的竟然打算垄断..难怪莫名其妙给皇帝上了这么一道折子！李元照揣着手蹲在街边，看着对面挤成一团的彩票站不禁有些疑惑。捅了捅身旁的方正一：“老方，你说你这个法子真的能赚钱么...买个奖票还这么麻烦，要我说不如让所有人都能买。” 方正一咬了口糖葫芦，盯着人群数着人数，含混不清道：“殿下你猜能有几个人中一等奖？” 李元照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然后眉头皱了起来：“我觉着怎么也得百八十个吧！就那么几十个球....嘶~那咱们不是赔了！？” 方正一嘿嘿一笑：“都像你这么想那就对了，只要自己算一算就知道，全天下的人都买咱们的状元票也出不了几十个一等奖。” “一等奖的概率1772万分之一，全城一年都不大可能出一个头奖。” “啥叫概率？” “就是几率，1772万种组合才能有一个一等奖...你说能有人中奖么？呵呵” 李元照瞪大了眼睛看向彩票站：“这.....如此下来没有人中奖谁还会买咱们的状元票？” “怎么没人中奖，我说谁中奖谁就中奖！” “我就知道你又要骗人。”李元照一脸不屑。 “呵呵！那没人买咱们只能这么干，你想想一年下来都没有一个中一等奖的第二年不就废了？” “所以隔三差五必须要安排几个中奖者...再说了，这怎么能叫骗人呢？这叫营销，臣敢保证哪怕过了两千年卖状元票的也这么干！” 李元照咂咂嘴，心头还是有些不屑。扯淡！两千年后的人还这么不要脸？那这个世界还能好吗？接着迟疑道：“奖金这样高万一买票的人运气特别好咱们不是赔了？真的能赚钱么？” “臣大概算了，半个月一期，如果一切顺利一期下来大概能有六千多两左右，扣掉运营材料成本，还有给陛下的一半咱们应该能剩个三千两。” “如此下来...一个月六千两应该不成问题。京城百姓运气再好也绝不可能一个月出三个头奖。” 李元照又掰着手指头开始算，随后突然起身满脸不忿：“竟然有这样多！可恶啊，父皇要那么多钱干嘛？他又不花！” 然后转头道：“老方，那咱们赶紧啊！让全国上下都卖上状元票，那岂不是财源滚滚来，到时别说是半山坊了，要不了多久咱们就能把全京城改头换面！” 方正一吃完了糖葫芦，眼前正好路过一穿开裆裤的小孩，随手把棍儿插在了小孩屁股缝里。起身道：“不行，初期赚钱一定不少，但是到了后面嘛...咱们卖的都是聪明人，他们反应很快的啦！” “恐怕要不了两个月利润就会下跌。” “后面还要教百姓读书识字，那就没法搞了！赚一两年快钱可以了。” “这东西在咱们手里还能控制的住，放到外面怕是不知道要惹出什么祸事！” “先趁着还有一个多月，翻新半山坊，干翻严国安！” ......... 第143章广场大开奖彩票的销售异常火爆，远超方正一的预期。半个月下来卖了竟然有一万多两，一人买五六张七八张的情况十分常见。不少公子哥又不差钱，通常是一锭银子丢过去，全买！通过百姓的口口相传，信息扩散的极快，毕竟只要花五十文就能一搏两千两大奖！若是真一次成功那普通人后半辈子就完全不用努力了，躺平在家就好。但是可惜的是眼馋的大多数没资格买状元票。加上方正一的刻意引导，状元票也成了读书人富人才能买的奖票，引得百姓眼馋不已。但是半山坊及其周边也因为拥有状元票销售网点的缘故引得不少内城贵人前来。一时间坊内人数大增，不少小商小贩也因此多赚了一笔。所有的银子如今已经汇总到了方正一手里。看着换回来的白花花的银子方正一也忍不住有些心疼。如果把彩票价格拉低再开放给所有人购买，那现在恐怕就不是区区一万两了。翻个几番都很正常，只可惜我方正一道德感太强......唉。 ........... 终于在这一日晚间。半山坊百姓的最喜欢的篝火晚会开始了，不过这次与往常不同。广场上的人格外的多，而且多是一副读书人模样，手里拿着折扇不停扇动着。不少穿着补丁衣服的百姓感觉有些自惭形秽，人群渐渐分成了两波。一边穿的明显比另一边好，但是广场就这么大地方免不了还是要挤在一起。方正一跟李元照来的有些晚了，只能无奈的挤在后面。不过也无所谓就是来看看热闹的，没必要再走后门跑到前面。反正广场人这样多，已经足以说明状元票的影响力了。而且两个人身高都比普通人高，站在后面也能看见舞台上的情形。正等待开奖，方正一就听见耳边隐隐有人在说：“老夫之前抽奖就中了五两，可见是运气不错，这次可是有两千两呢，呵呵。” 听着声音有些耳熟，方正一扭头看去，笑了。这不我三舅么？三个小老头也没挤进去抻着脖子使劲往里看。方正一鬼鬼祟祟的走了过去，走到张东相身后，笑道：“三位舅舅来抽奖啦？” 三人一见是方正一，三张老脸同时拉了下来，然后转身就走。方正一连忙给人拉住：“唉，别走，来都来了！” “多谢三位前辈捧场啊！” 张东相一甩袍袖：“哼！整日就会弄些奇技淫巧成何体统！” 方正一笑嘻嘻：“张公说的对呀，这玩意儿啊狗..严国安都不买！” 三个老头老脸一红，攥紧了状元票，手往身后背了背。李岩松苦笑摇了摇头：“小方啊，你还年轻，严国安家大业大的别把他得罪太死，有些人你惹不起的..” “啧啧啧，真是我亲舅舅啊！” “你！.....” 李岩松狠狠一瞪眼，伸手指着方正一然后颓然放下。这个没脸没皮的东西，真是见缝就钻！亲戚也能乱认，他是到底谁教出来的！？三人都不说话，面色不善的看向方正一。 “太..李公子呢？”郑桥突然开口。方正一回头看去，李元照正不远处精神奕奕看人打架。随手一指：“那呢。” “好...李公子安全就好，你可别再给老夫出岔子了！” 三人皆是松了一口气。上次太子出事着实给三个人吓得不轻。就这一个太子，虽然没啥人样但不能没有啊！ “放心吧大舅。” “小方...方大人，我求你别叫了！老夫这张老脸还想要呢！”李岩松痛苦的闭上眼。方正一调侃道：“啊！李公了不起，清高！羞与我二舅三舅为伍是吧！” 三个老头转过身，都不说话了。胡搅蛮缠，没法沟通！此时已经快到了开奖的时间，台下人群躁动不已... 主持人在舞台后露出一个脑袋，偷偷看向人群感觉有些心慌。照理说自己上台的经验已经十分丰富了，可是如今这人太多已经超出他的承受能力。要是一会儿出岔子...不会死在这吧.... 看着摇奖器已经搬到了台上，摇奖人员跟街上拉来的公证人员到位。主持人整理了一番衣裳，大口呼吸几下，拎着喇叭上了台。走到台上还未站定，人海便已经呼啸起来。 “开奖！开奖！开奖！” 卧槽，人太多了...还有不少眼熟的... 主持人勉强笑了笑：“诸位莫急！下面马上开奖，那么两千两银子的巨奖到底花落....” “他妈的快开！少废话！” “就你小子废话多，老子早就想砍你了！” “啪嗒。”一块石子落在了主持人脚边。主持人眼角抽了抽，接着毫不犹豫的大脚踹开了摇奖人员，接过摇奖杆开始摇了起来。口中大喊：“开奖了！开奖了！现在就开！先开红色球！” 下面一群恶人心满意足了。随着摇奖机不断摇动，第一个球出了滑道。主持人瞥了一眼，大吼道：“第一个号码，八！” 嘴上叫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面的人还没来得及看，主持人已经喊出第二声：“第二个号码，十七！” 台上有一块巨大的木板，每出一个号码球便有人把号码写在木板上，供人观看。 “你他妈慢点！赶投胎啊！” 方正一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气得他青筋暴露，妈的这主持人怎么一点专业素养都没有。气氛啊！烘托起来！期待感啊！好家伙上来就开奖，一句废话都没有，节目效果全毁了！看着主持人疯狗一样摇着摇奖机，方正一开始在人群后妙语连珠，含妈量极高。三个老头听的直捂脸。纯纯的流氓啊这是...这样的人竟然也能做官？很快，装有红色球的摇奖机已经选出了六个球，看着下面低头查数的人群，主持人松了一口气。此时也意识到节奏有些太快，赶紧救场道：“好，诸位先行对比一下数字，” “我们即将进行最后的数字摇奖！” 接着缓步走向了装有蓝色球的摇奖器，缓缓摇动起来。一个个小球在摇奖机里跳跃着，挑逗着众人的心情。所有人都凝神屏息的盯着摇奖器。主持人感觉差不多了，轻轻踩了一下摇奖器下的机关，滑道挡板被拉开，一个蓝色小球缓缓滚出。 “最后一个数字，三！” “摇奖到此结束！所有中奖的朋友可在三日内到广场领奖处领奖，逾期不候！” .............. 第144章得道高僧来搞你所有数字开出，广场上发出巨大的失落之声，无数状元票被甩到了半空中，形成了短暂的“雪景”。有极少数人拿了三等奖在人群中举着状元票呼朋唤友。虽然钱不多只有区区几两，但是中奖本身就是一件足以让人高兴的事情。张东相傻傻的看着舞台木板上的数字，揉了揉眼睛。随后缓缓地抽出了手中的状元票，一一对比了起来。身旁的李岩松二人也不避讳方正一了，反正在这小子面前脸已经丢的差不多了，没什么可掩饰的。二人简单的看了一下，随手就把奖票扔了，然后看向人群。 “看来这状元票想要中奖比想象中难得多...” “老夫...好像中了...” 李岩松跟郑桥瞬间精神了，围到张东相身旁。 “中了？快让我等看看，几等奖？” “一等......” 方正一也凑了过来，看着奖票反复对比了几遍，然后脸拉了下来。这老头！运气竟然这么好，把我内部名额不给占了吗？扭头看向张东相道：“三舅，这回....还捐不？” 张东相本能的摇头。开玩笑，两千两啊！拿到哪也不是个小数目。方正一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拉起他的袖子：“走，跟我上台领奖！” 本来张东相还感觉如坠云端，这一拉顿时精神过来，使劲抻着袖子，急道：“老夫不去！你撒开！不是说三天内都可以吗？老夫明日再来领！” 方正一玩味的看向他：“哦！这时候不是奇技淫巧了？没想到三舅你还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中了奖你就说真香，看来银子比原则重要！” “哎呀，你撒开，什么香不香的！”张东相老脸憋得通红，后悔刚才有些口不择言。 “行啦行啦！方正一你差不多得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懂尊老爱幼嘛！”李岩松顿足捶胸起来。三个人一把年纪了被一个小年轻这样玩....实在是遭不住啊！方正一见状也就不再逗他：“行！那恭喜三舅了，明日记得到广场来兑奖，我这边一定派人欢迎！” 张东相尴尬的整了整衣服，随后恢复常态，板起脸：“咳...知道了！” .............. 登津坊内。严国安沉着脸看着身前的一群人，跟半个月前相比，此时聚来的读书人已经少了一部分。从别人口中听说，半山坊的戏评角异常有趣，不少人这一去便不好意思再来自己这了。如今剩下的这些算得上意志坚定的，至今也没有去半山坊看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想到最近半山坊上演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戏严国安就忍不住心头火起。若是在赌斗中再输了那就真没脸做人了！ “诸位，最近半山坊的发展已经不逊于我登津坊了，诸位有什么看法？” 众人面面相觑，什么看法？我们每天在宣明亭中读书挺好的，没什么想法。半山坊我们也没去过.... 苏荣轩眼神扫过众人，不禁有些得意。一群笨蛋，严大人交代你们读书就在亭子里死读书？不知道主动为上官分忧简直就是愚蠢！苏荣轩跨出一步道：“回大人，半山坊的消息在下略有所知，最近的状元票在京城弄得沸沸扬扬，想必他们借此揽了不少银子。” “我们完全可以搞一个相同的抽奖方法，如此有了银子还愁发展么？” 严国安淡淡道：“抽奖之法乃皇权特许...他人不许再用，此事也休要再提！” 城里现在谁不知道状元券能赚大钱！可是方正一那厮狡猾的不行，竟然提前把路都锁死了。其他人现在想插手也插手不进来，否则严国安又何尝不想搞呢？苏荣轩做沉思状，踱起步子缓缓开口道：“大人治理之功百姓皆有目共睹，如今已经是发展再好不过了，要想再有寸进短期内实在是困难。” “半山坊只不过凭借取巧骗钱才有所发展，而且钱财皆用在了修桥铺路之上，可以说毫无教化之功，百姓更是粗鄙愚昧未见改观。” “在下还有一法,听闻当今圣上不喜佛教，认为其不事劳动。玉壶坊内有一新晋得道高僧受到无数人追捧，若是我等把高僧请到半山坊的福云寺内，再大加宣传一番...” "想来半山坊那些愚民短期内定然趋之若鹜，公然宣传佛教导致贫者愈贫，不出一月必可建功！" “到时大人在朝堂之上也有话说。” 人群中几个年轻人听见他说这话沉默了，心里满不是滋味。不是说好帮助教化百姓么...你这种行为就好比看隔壁学习好不是跟人比谁努力,而是把人书给撕了，简直太下作了... 几个人想了想觉得有些羞与此等人为伍，默默转身离开了。严国安看见了，面无表情也没阻拦。 “此计甚妙，只不过这位高僧本官倒从未听说过。” 人群中有人举手道：“我知道！玉壶坊的慧觉法师在短短一段时间里如彗星一般出现，谈佛论佛无一人能敌，无数人都找他开光，听说收费不菲！” 严国安不屑的笑了。收费？看来也是个沽名钓誉的骗子。 “此人佛学深厚，曾有恶徒朝其吐口水，慧觉法师唾面自干，甚至当场做了一篇《小食潭记》，恶徒羞愧到幡然悔悟，后来再拜访大师的人便开始数不胜数。” “听说见了大师的脸便让人心生宁静，大师所受苦难甚多，身体上的残疾跟精神上的侮辱都不能动摇其分毫，所收钱财也只是为了广修寺庙。” “如今想见上慧觉法师一面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嘶~竟有如此气度的高人？严国安也不禁有些佩服，看来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好，苏荣轩，本官很欣赏你，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你能把慧觉大师请到福云寺吗？” 苏荣轩眼中闪过狂喜：“谢大人！在下定不负大人所托！” ....... 第145章半山坊的变化有了彩票的持续性收入方正一自然是大手大脚的放开了改造计划。依然如桃源县一般，半山坊所有的路面全部换成石板路，为此雇佣了大批穷人上岗。基础设施也加倍完善，路边还设置了垃圾桶跟为行人准备的石凳。除此之外，坊内所有的排水渠大修，连城外的护城河周边也给安排了一通。雨季到了，雨水逐渐多了起来。方正一查了往年的降雨记录，发现每年都会或大或小出现堵塞积水的情况。这件事马虎不得，外城不比皇宫，皇宫内的排水那没得说，地势高，保养好，而且设计精良。外城这些排水渠里面枯枝烂叶泥沙堆积，若非经常清理是极容易出问题的。将所有事安排妥当后方正一也开始了休闲生活，其他所有大小事一并抛给了李元照。每天看着李元照忙的跟小陀螺一样，方正一不禁有些羡慕太子的精力。年轻人就是好哇，干啥都急吼吼的，一刻等不得，办事也麻利！临近三月的赌斗结束之期也没几天了，方正一悠闲的躺在自家院子里。头上树荫遮蔽，不时传来鸟鸣，一旁还摆着一个小桌，一壶清茶，一盘点心。点心是小桃刚蒸出来没多久的甜糕，被方正一吃的只剩一块，但还在不断散发着香气。刚挑起最后一块甜糕要放入口中时，李元照大呼小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老方！老方！你在里面嘛！” 方正一应了一声，然后李元照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刚想开口，鼻子抽动着闻着空气中弥漫的甜香，眼珠看向了方正一手中的甜糕。 “老方，你这吃的是啥？” 方正一看着手上的甜糕迟疑了一下，然后先放进嘴里嗦了一口。挑着甜糕对李元照道：“普通的糕点而已，殿下吃么？” 三道黑线从李元照额头垂下。一个点心都不给我吃？抠死你得了！ “不吃！本宫什么点心没吃过！来找你有正事！” 方正一听他说不吃笑了，接着把甜糕塞进了嘴里，嘟囔道：“有殿下在还能有什么事？” 李元照焦急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口里急促道：“本宫一时失察啊！最近坊内街上的人少了不少竟然没有发现，后来听我手下的人讲才知道那些百姓居然都去了福云寺。” “据说福云寺这段日子来了好几位高僧，其中最有名的是一个叫慧觉法师的和尚，百姓们都积极的给他们捐银子呐！” “去的人那么多大抵都是些穷人，本就没钱还要捐。” “老方你知不知道，父皇有些讨厌这帮僧人，认为他们不事劳作，很早之前就想解决这帮人了，若是过几日父皇派人来坊内视察看到这副情景不就糟了？” 方正一呷了一口茶水，纳闷道：“卫生队那么多人怎么才发现？” “我下面那些人干了一天活儿都累的要死，回家就要睡觉，哪有心情在意这些东西。” “这还是我主动问起才知道，要是让那帮秃驴再搞下去，坊内的风气不就坏了！？” “嘶...老方你怎么不着急呀！” 李元照一看方正一眯起眼睛一副要睡过去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方正一无力的摆摆手：“殿下莫急，臣在想呢....殿下有什么想法么？” 李元照拧着眉头：“办法本宫倒不是没有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说来听听。” “在坊内的布告栏上贴上劝导书并且配上讲解之人，对于沿途路过的百姓宣传学佛的危害，浪费时间金钱。” “手下的卫生队几千个兄弟一并跟着宣传。” “最后再找季二爷那班人让他们常去福云寺晃悠...三管齐下，你觉得怎么样？” 方正一咂咂嘴：“不怎么样，论洗脑我们的人会比得过佛门中人么？他们可都是专业选手。” “还有你让季二爷的人去寺庙晃悠，就凭那几个小混混到了人堆里不挨打就算万幸了。” “你不如把庙里的和尚拉出来当街扒光了打一顿来的有效.....” 李元照叹了口气：“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没来由的把人拉出来打，那官府的威信何在，百姓本就惧怕官府，以后事情就更难办了。” 方正一轻笑一声：“不就是几个和尚么？又不是什么大事，殿下放宽心。” “臣今日来给你上一课，这寺庙啊导人迷信，能打败魔法的只能是魔法...讲道理是没用的。” “那些百姓若是能主动思考，听人劝，也不会眼巴巴的把自己那可怜的几个铜板捐出去。” 李元照一脸疑惑：“啥叫魔法。” “就是妖术，蛮夷的妖术就叫魔法。” 李元照苦着脸：“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也开一家寺庙？来不及了吧！那父皇就更不喜了呀。” 方正一给李元照倒了杯茶：“非也非也，殿下先喝口茶缓一会儿。” “殿下知道这世界上最锋利的刀是什么吗？” “刀？那自然是我父皇的金刀！” “不，臣说的是无形之刃，世界上最锋利的刀是捧杀！” “既然福云寺发展的这样好我们就应该给他加一把火才是，否则你越是劝百姓不要信他就偏要信。” “不要直接教人思考，人都是盲目自信的动物，没用的。” 李元照一脸懵逼：“我没听懂啊，老方你啥意思，怎么给他加一把火？” “臣的意思很明显，就是鼓励百姓去福云寺。” “不过，这件事自然要讲究方法，如何鼓励是关键！” “那群和尚利用愚昧敛财，我们就用贪婪对抗，这就叫用魔法打败魔法。” 李元照面色一板：“我懂了！那群和尚不是能骗么....我们就设定个时间，每月定期允许百姓合法抢劫寺庙，官府绝不管束。” “如此...我看哪个寺庙还开的下去！” “呃........”方正一一时无语，太子这境界直接到了大气层了，这是要让天下的和尚灭绝啊。 “倒也不必这样，百姓平时生活挺难的了，有个寺庙放松一下也好.....殿下这样做太不正能量了！有人趁机作乱怎么办？养出一群刁民今天敢抢寺庙，明天就敢抢大户，后天就敢造反了！” “来来来，我跟殿下说说我的办法....如此...这般....” 第146章疯狂开光第二日，半山坊的街头就出现了一些奇妙的变化。街上设置的几处公告栏围满了人群，不少百姓对着公告指指点点。有后来的不明所以，满脸好奇的问讲解员。 “噫？这上面写的是啥，能讲讲嘛？” 讲解员满面微笑，今天这个活儿官府额外发了奖金，讲解起来也格外卖力不厌其烦。一大早已经讲解过好几波了，水也连喝了两壶。见又有人来问热情解释道：“好消息！这是好消息啊！” “半山坊福云寺来了几位高僧入驻，今日为了感谢坊内百姓的香火供奉，寺内大师们决定给每一个入寺香客都送出一串佛珠，而且高僧们会当面拿着佛珠念经开光，灵验极了！” “哎呀，要不是我没法脱身，我都想去一趟呢。” 说完讲解员还遗憾的摇了摇头。问话的人乐了：“真的！还有这好事？” “那当然是真真的！佛祖的事儿能掺半分假吗？而且这是官府的公告栏岂能胡诌？快去吧！一会儿排不上队了！” “多谢！”那人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周围人听见了也毫不犹豫的奔向福云寺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