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安清欢气若游丝,声音断断续续地。 “和你同床共枕的从来不是我,而是从街头找来的和我身形相似的乞丐。” “不可能!”奄奄一息的安清欢用尽力气大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一旁的风影不屑冷笑:“房里点了迷香,你当然不知道。” “迷香……” 这一刻,安清欢霎时间想明白很多细节。 难怪……他们每次在一起时,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一切情谊都是他装出来的。 她曾经的猜疑是对的,只是她却被他表面的温柔所迷惑。 “哈哈哈……” 安清欢心底最后一根弦彻底崩断,发了疯的狂笑。 只笑了几声,便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风影不近人情的声音响起。 “来人,拿盐水泼醒她!” 随后,又是一轮轮的折磨,直到安清欢彻底没了声息。 短短一年,段府内接连死了两位夫人。 那个国公府的大家闺秀,传言称她在入府前就和外男夜夜私会,嫁入段府不过是给肚里孩子找个便宜爹。 段大人知道后不仅没责怪,还让她在府里安心养胎,并替她找到了孩子的父亲。 只可惜两人才离开没多久,那个男人为了独吞她身上的金银,将她抛尸荒野,被狼啃了个干净。 有人暗地里说,这是段沐白下的杀手,也有人说安清欢坏事做尽,在段府故意害死段大人的爱妻和未出事的孩子,遭了天谴。 街头巷尾流传着各种不同版本的故事,而事情的真相,只有段沐白自己清楚。 这场阴雨断断续续下了许久,直到花颜丧事结束。 每日主持丧礼时,段沐白都显得异常平静,仿佛对死去的花颜没有丝毫感情。 可谁都想不到,除了上朝和一些重要场合外,他时常把她的灵牌带在身边,哪怕睡觉都要放在床头。 曾经,他身边的亲卫早就劝诫过他,让他早日告知花颜真相,莫要拿人真心做赌注。 可他为了计划顺利进行,偏偏没放在心上。 又是一口烈酒入喉,段沐白的心却空荡荡地找不到归处。 他摇摇晃晃地满院子走动,花颜待过的地方,他通通去过一遍,可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却从不肯来他梦中。 “阿颜啊,果真狠心……” 第十七章 他靠在树干上,抬头望天。 这段时间,他总在想,花颜被关在院子里时在想些什么。 她是不是以为他真的想要毒死她? 是不是在想,落水时他为什么不救她? 又或许是在想,他不爱她了? 她心中肯定已有答案,否则她不会把除了院子以外所有的东西都销毁,让他怎么都找不到一件与她有关的物品。 酒坛脱手滚远,段沐白低头去捡,此时,一双蓝面布鞋走进视野。 抬头间,他对上段今安复杂的双眼。 他很失望地看着他,语气哽咽。 “父亲,您错了,纵使您有再多苦衷,也不该肆意伤害娘亲。” “娘亲她是不懂得什么礼仪,不懂得人心复杂,但她知道您就是他的一切,您替段府亲人报仇,我也理解,可却不该瞒着娘亲,什么都不和她说,还娶了安清欢那个女人,你们在娘亲面前出双入对时,可有想过她该有多痛!” 段沐白握紧了手,心口钝痛。 他怔怔看着满脸伤痛的儿子,嗓音沙哑:“今安,我只碰过那个女人的手,我和她没什么的……” “这还不够吗?” 段今安知道他从未和安清欢发生什么,却还是没忍住捂眼落泪。 “您故意冷落娘亲,让所有人都以为您厌弃了她,自以为是地保护着她,可那并不会让我觉得您多爱娘亲,您无非只是自私罢了,您觉得这样的办法最简单对吗?” “不是的,今安……” 没等他解释完,段今安再度打断。 “无论如何,您对娘亲所作的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 段今安垂眸看了眼他的双手,低声嗤笑。 “您这双手碰过别人,已经脏了,娘亲的灵牌您不配拿着,给我带走,以后我们父子也不必再见了。” 话音落下,段今安提起衣袍,跪下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您多保重,父亲。” 这是段今安一生中最后一次喊他父亲。 此后经年,他再未曾回来过。 …… 终其一生,段沐白为了权势,双手沾满了鲜血,再不似过去那般君子如玉。 终究是他负了她。 或许是报应,他在三十岁的年纪走上高位,却已是满头华发。 空旷寂静的宅院里,风影轻声询问。 “大人,今年可要去看看今安少爷和夫人?” “……” 又是这样,无人回答。 风影退后,想要和平常一样离开。 房门却忽然被打开。 “带我去见见她吧!” “什……什么?” 风影一时没反应过来,年年清明他都不肯去看望夫人,今天却一改常态松了口。 段沐白眼神微动,只落下一句:“备马,我已经等不及要见她了。” 风影足足愣了片刻才回神:“是,属下这就去备马!” 那天,枯萎多年的段沐白仿佛重新活了过来,所有人都以为他终于走出当年的阴影。 可没有人想到,他是以那样惨烈的方式去见她。 等到风影去花颜坟前去接他时。 看见的却是靠在墓碑前,早已没了声息的段沐白。 他用自身鲜血为心上人灌溉了坟前鲜花,然后便赶不及地,带着微笑奔赴与她的白首之约。 这场约定,他让她等了太久,太久了。 第十八章 鸡鸣狗吠的声音此起彼伏,外面已天光大亮。 周身寒意褪去,一抹温暖阳光透过窗沿落在花颜脸上。 她却呆呆睁着眼睛,混乱的思绪在脑中缠绕。 可记忆里,她分明已经死了。 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再也不想感受。 “阿颜,醒了?” 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着粗重的喘息。 他的手不安分地动着。 花颜身子猛然僵住,急忙把人推开。 “阿颜?” 男人被推开,眼中满是不解。 花颜神色闪躲,麻利地气床穿好衣服。 “天已经亮了,要起来干活了。” 她走出房门,去厨房摊了煎饼,便自顾自地坐在桌边吃起来。 段沐白整理好衣服出来看到这一幕,站在原地看了她好一会儿。 她今天的行为实在诡异,对他少了些许热情。 可明明昨儿个夜里,她还对他投怀送抱。 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莫名散发出一种不和谐的氛围。 段沐白敛了思绪,默默在她身边坐下。 花颜骤然开口。 “今日是我娘忌日,等会儿我把家里的活干完后,你陪我上山祭拜吧!” 段沐白愣了愣:“好,都听你的,书院今日正好无事。” 说完,他视线无意中落在花颜空荡荡的发髻上,神色暗了暗。 “阿颜,我送你的发簪今日怎得没戴?” 花颜收碗的动作一顿,心口不自觉传来一阵刺痛,她扯了扯唇。 “啊,发簪是你娘的遗物,弄坏了不妥,我便放起来了。” 段沐白唇瓣微抿。 曾经她说既是遗物,便要时时佩戴,好叫天上的娘亲知道她很喜欢。 如今她这样说,他是不信的。 花颜装作没看到他眼底的异常,拿了些贡品便带着他上了山。 段沐白跪下拜了拜,正要起身,却被花颜压下:“等一会儿。” 他便没再动,只听她继续道:“阿娘,女儿不孝,这次要辜负您了。” 说完,她看向身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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