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门外廊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极瘦的男人,右手持着一把锋利的消防斧头。 灯笼飘摇,忽明忽暗。男人的脸色青白,活脱脱的像个鬼。 他咧嘴笑了笑,露出发黄的牙齿,朝汪悬光夸张却清晰地做了个口型: 汪、盏。 接着他举起手中的消防斧头,雪亮的刀锋在汪悬光脸上闪过白光! 落地窗被砸破了―― 只听“哗啦”一声脆响,无数片碎玻璃铺天盖地地砸下来。那一瞬间,刺骨的冷风穿过破洞,猛然刮进室内,迎面吹起了汪悬光的长发,露出她绝美却冷峻的脸庞。 她仍坐在沙发上,悄悄握紧了手中的记号笔,警惕地望着男人。 男人踩着满地的玻璃碎片,摇摇晃晃地走进房间。 然而下一刻,他居然扔了斧头,哆哆嗦嗦地说:别别别别别怕……” 他好像真怕吓到汪悬光,脚上一踢,直接把斧头踢到了远处的床底下。同时两只手高高举起,示意自己没有武器: “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伤害你,就算你不是汪盏……你怎么会不是汪盏呢?你就是汪盏啊……” 男人的语速很快,逻辑跳跃。 汪悬光闪电般地意识到他要不有精神有问题,就是嗑药嗑嗨了。 我会对你很好的!跟着秦销不如跟我!秦销会玩死你!我是真的爱你! 男人一边说话一边移动,他身材干瘦,行进不稳,好像一具迟缓笨拙的丧尸。 汪悬光不想用激烈的动作激怒他,轻而慢地从沙发前站起来,绕过茶几、沙发、落地“宫灯”,一步步退向房间的角落里。 ……我的女神!我的火!我的光!我的罪! 屋外寒风咆哮,屋内气氛越发紧张。 她的目光始终与男人保持对视,冷静地回忆着这间房的陈设摆放。 ――摆满了瓷器的博古架与两面墙壁构成了一个斜角。 我不介意你还能不能生!我什么都不介意!秦销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秦销给不了你的!我还是能给你!汪盏!你看看我!你看着我!你说你想要我的心!我都可以把胸膛刨给你―― 汪悬光一声不吭,后背贴上了一堵墙,仿佛无路可退。 男人越逼越近,黑影落在她脸上。如此近的距离之下,汪悬光看见男人的瞳孔因兴奋而扩张着,脸上却挤出一抹凄凉的苦笑,字字带着恳求: 我真的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那你应该…… 汪悬光话说一半,男人惊喜地问:“什么?” “跟她入院。” 话音刚落,汪悬光狠狠地踩了一下男人的脚背,握着记号笔的右手虚晃一枪,仿佛要戳他的眼睛,其实趁男人分心的瞬间,下了狠劲儿猛击他的裆部。 “操――!!” 男人的惨叫声还没停,汪悬光越过他,双手撑着角桌面,利落地翻身一跃,把自己从围困的境地中挣脱出去,同时推倒了博古架―― 瓶瓶罐罐稀里哗啦地砸到男人身上。 汪悬光穿着拖鞋踩过玻璃片,冲出了房间。雪下得很深,一下没过脚背,冰得她“嘶”了口气。 嗑嗨了的人感觉不到疼,脑中是比性高潮还爽数百倍的快感。男人被砸得满脸是血,狼狈地追出来。毒品也刺激了肾上腺素,身体摇摇晃晃,体力却非常强悍,两三步追上来,一把扑倒了汪悬光。 风雪大得人睁不开眼睛,她挣扎着踹他蹬他,混乱之中,她看见男人不顾天寒地冻,急匆匆地解裤子,拎着她的腿把她往后拖! 就在这个时候―― 一个带着劲风的拳头狠狠地袭上男人的面门。那力度之重,在呼啸的风雪中能听清鼻梁骨坍塌的“咔嚓”轻响! 下一秒,汪悬光靠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熟悉的黑雪松气息扑面而来。 秦销在她头顶望着她,那双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如浸霜雪,前所未有的冰冷森寒。 他紧紧抱住她,低声问:你怎么样? 汪悬光咬着牙,刚说了一个“没”字,那个男人竟然从雪地上又爬起来! 鲜血向外喷涌,他的下半张脸都挂着黏糊糊的红,却像杀红了眼睛的野兽,不计后果地冲向秦销:“你给我死――” 秦销神色冷冰,霍然起身,牢牢地把汪悬光护在身后。 他的黑皮鞋稳稳地踩在雪里,漫天的风雪掀起风衣下摆。修长挺拔的身影在雪地里巍然不动,冷漠的瞳孔里映出男人越来越近的拳头。 千钧一发之际,一切都“慢”了下来。男人的拳头竟然无法再进――他被秦销揪住了出拳的手腕!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男人被踹倒在雪里,双臂也被向后反折到极限,猛然间骨头“咔咔”地连续断裂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秦销松开手,蹲下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哪根手指碰了她?……这根?这根?还是这根? 他一根根掰开男人在剧痛中抽搐的手,回答他的只有对方痛苦的惨叫声。 连续几声“咔嚓”!十根手指全被卸掉了。男人的双臂断裂,膝盖骨折,蜷缩在雪里痛得直哆嗦。 秦销眼里满是冰冷厌恶,还惦记着躺在雪地上的汪悬光,不愿再跟他纠缠。 然而他一转身,略有点惊讶。 汪悬光早已站了起来,隔着两三步的距离,没什么情绪地望着他。她身上的衬衫在冷风中越发单薄,双臂抱着肩膀微微打颤。 秦销的侧脸仍然紧绷冰白。 他走到她面前,脱下外衣裹住了她,正欲弯腰把她抱起来,汪悬光却侧过身,淡淡地拒绝了他:不用,我能走。 秦销叹了口气,声音充满了自责:“我来晚了。” 她摇了摇头,突然面前的男人一动不动地望着她背后,唇边也慢慢绽开了一个微笑。 汪悬光顺着秦销的目光回头,透过敞开的院门,有一道冷峻的身影站在白雪中。 来人跑得很急,还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今夜零下十几度,他上身只穿着一件黑T恤。 秦销笑着问:“白诺,你是鱼雷成精的吗?” 他的语调礼貌客气,还带着一点着熟人之间才会有的轻松调侃。站在雪地里,矜贵优雅,风度翩翩,仿佛从来没有暴揍过谁,躺在雪里半死不活的男人也与他无关。 “怎么哪儿都有你,还总能及时赶到?” 他说话时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白诺的裤子――是酒店服务生的打扮。 白诺没有回答,神情阴沉,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他在秦销极富敌意的视线里,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汪悬光一遍,这才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男人,最后望向更远处。 从破碎的落地窗到庭院里,白雪上有一溜触目惊心的鲜血――汪悬光被玻璃划伤了脚。 满天的风雪乱刮,三个人站在雪地里一触即发。 秦销上前半步,抱住了汪悬光。 那双笑意温柔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白诺,他却低下头亲了亲的汪悬光发顶,深情款款地说:“我来晚了,宝贝。” ――废话公告―― 大家晚上好。 今天在新书榜的最后一天,读者推荐榜按珍珠数排,能不能上编推是个玄学。明天下榜后,没新读者还有弃文的读者,看的人会越来越少。 但哪怕一个读者都没有了,我也一定会把这个文写完的!! 因为想知道不考虑审查和市场,单纯写一个想写的故事,以我现在的能力,可以写到怎样的完成度。 最近的心态从“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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