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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焰之下,他们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坚毅。 高台之上,邹东荣躲开一击,余光扫了一眼底下的镇民,嘴角溢出笑声。 他喃喃:“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附加了五十倍重力的锋利刀刃当空劈来,下一瞬停滞在空中,同时停止的还有准备发起攻击的群民,风停了,声音停了,连空气的流动也停止了。护卫队的头领从兜里一抓,抓出一把的能量柳叶! 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 他一把捏碎那些能量柳叶! 温和的能量瞬间包裹住他,只刹那,他身边的气场陡然攀升,锋利得割人。短短两秒,时间再次流动,而站在高台上的不再是一个A级异能者,而是一个S级! “哈!哈哈!” 邹东荣放肆地笑,他轻轻一拂,那朝他悍然劈来的长刀便轰然碎裂,连使刀者也遭到了反噬不得不远远退避。 “哈哈哈!” 他展开双臂大笑,垂眸俯视底下,唯我独尊。 “不是要动手?” 他轻蔑一扫,“来吧。” 不是要发动反抗? 来! 镇民们确实要动手,这两天镇民们想了很多,醒悟了,有一战,他们不得不打! 可是…… 他们没想过自己面对的对手不是A级,而是S级啊! 镇民们下意识看向花铃,后者显然也被邹东荣的变化震到了,但…… 她一咬后槽牙,高喊:“动手!” 逃避没有用,事到如今,这一战,他们避无可避! 一声令下,镇民们再无犹豫,纷纷发动异能。 高台上,邹东荣面色沉沉。 “愚蠢。”他沉声吐出这个词。 以卵击石,太愚蠢了。 必须让他们意识到这件事,意识到他们是多么的愚蠢! 邹东荣眼神一厉,手指抚向自己的异能标志。 就在这时—— 咔。 一声脆响。 高台上准备大杀四方的S级异能者突然脑袋一歪,那颗圆滚滚的东西从脖子上掉了下来,一路碰碰撞撞,滚下了高台,砸进了人群中。 人群一静。 镇民们定住,纷纷怔愣低头,盯住地面那颗东西,它落在地上滚了灰脏兮兮的,两只眼睛大睁,定格在惊讶上。 这是护卫队头领的脑袋。 它、它怎么掉下来了? 难以言说的氛围蔓延开来,镇民们惊讶,护卫队也在惊讶。 这时—— “别愣着,动起来!” 花铃冲着镇民大喊,“还有郝平,杀了他!” 镇民们一激,高声回应,激情高涨:“是!”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没有比此时更时候攻打护卫队了! 高空中,粉红的八爪怪收回自己的两条触手,静静地看着底下。 它依然隐匿着身形,仿佛没有动手秒杀一个S级异能者,只是一名沉默的看客。 第98章 咸鱼与镇民A。 郝平惊了一惊又一惊。 什么?他施加在外来者身上的变形消失了?! 什么?外来者和异控局的认识, 是人家的老师?! 什么?邹东荣…… 死了? 身体还直挺挺地站在高台上,身上干净的制服笔挺而没有一丝褶皱,脑袋却生生分离滚到了地上, 这个强大的男人就这么死了,被什么瞬间夺去了性命,死不瞑目。 邹东荣被谁杀死了? 被外来者吗? 郝平心中掀起惊涛巨浪, 民众的异能破空而来,直指他这个副队长,镇民人多而杂, 攻击却意外的训练有素,杀死过A级污染者, 他们有经验加成。震惊中的郝平慌乱一躲, 这才意识到镇民们这是反了。 居然反了! 意外一波接一波,简直令人应接不暇。 郝平横眉怒目, 这帮镇民他们真敢啊! 可是…… 护卫队里最强大的异能者的尸体就杵在他的前方, 仿佛一个警告,一个预示! 郝平竟被有点吓住了, 虽然怒火冲天, 却一时间没敢回击,而是犹豫一瞬便选择抛下护卫队闪身逃跑。 “郝平那小子要逃!” 镇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拦住他!” 镇民追去, 几个组合攻击下来, 硬是把A级的他给拦住了。 郝平心中怒火更盛,这帮蝼蚁!他以为他怕的是他们吗?! 他气极,脑子一短路一个回闪, 五指成爪当空一抓, 抓住了身后一个攻击他的镇民,无视对方的攻击, 手指深陷对方的胸骨将其整个托举起来,然后他重重一砸把人砸进人群,面容凶狠。 “想死?”郝平本来就是个沉不住的,苍蝇扰人,他可以忍一时却不能时时忍。 他一手摁地,当场改造,一个石巨人挺立而起,举着枪管,对着朝他围上来的镇民就是一阵爆裂突突。 郝平站在石巨人的肩膀,睥睨众民:“好,我成全你们!” 同是A级异能者,他的骨子里流淌着跟邹东荣一样的高傲。 叶姜拿着没吃完的苹果看着前方,她只是晃了晃神,镇民与护卫队就这么打起来了。异能时不时朝她飞来,她轻松躲过,下意识要加入战斗,抬起脚下一秒却又缓缓放下了。 在叶姜此时的眼中,水岭镇的两千镇民高喊着愤怒着,异能直指制服者们,仿佛压抑了许久的东西跟随着他们释放出的异能一起释放了出来,这一腔血勇让叶姜莫名觉得,这场战斗她这个外来者还是不参与更好。 这么想着,她收起了加入的念头。 她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半颗苹果,顿了顿,将苹果收了起来。 有那么一种感觉她形容不出来,但她感觉如果她此时再拿着苹果在这里吃,好像对什么东西不是那么的尊重,这样不好。 八只爪的污染者仍然悬浮在空中,它自然垂落的触手下面是一具无头的尸体,画面诡异。 叶姜闪现到高台之上,到了之后发现台上的尸体有点碍事,于是抬脚踢开,这一踢她其实连一成力都没用到,但那无头尸体却瞬间高高飞出,然后重重砸进了底下,始终不愿走下高台的护卫队头领终于从高台上下去了,落地摔得七零八落,很是惨烈。 “……啊。” 并没有想过不尊重尸体的叶姜低呼了一声,面露无辜。 装作没发生失误,叶姜木着脸转开头,不看就没做过。 她伸手往空中轻轻一拉,拉住了空中的污染者的一条触手,柔软的触感传来,是熟悉的感觉。对此,叶姜虽然已经腻了,但在条件反射之下还是捏了捏。 被抓住了触手,空中的污染者没动,只眼珠子大幅度地下转,盯住了底下的人类,半晌,将自己的触手轻轻抽出。叶姜再拉,污染者再抽,叶姜再……污染者蓦地整个跌下来,八条触手裹住人类的脑袋,愤怒蠕动蹂|躏。 叶姜被蒙住了头,她看不见了。 “……” 污染者一通发泄,气顺了,又漂浮回空中,当回一个沉默的看客。 哦,这一次它把八条腿都给盘起来了,不给某人再扒拉它的机会。 重回视线,叶姜面瘫着脸整理自己的头发,一边整理一边拿眼睛往上方瞟。 “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问上方的污染者,但污染者闭口不答,仿佛自己只是一款仿真玩具。 叶姜自顾自。 “你怎么把护卫队的人给绞了头?” “你在看什么?”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叶姜面无表情:“你怎么变哑巴了?” 变成哑巴了? 没关系,治疗她是专业的。 叶姜正想把那小粉红拽下来给它治一治哑病,突然听得一声巨响,原来是你方追我方逃以至于底下的战斗范围越来越广,那圈禁着小镇的高大围墙遭到波及,不知被哪方的异能击中,被轰毁了一段。 高墙坍圮,尘土飞扬,像是平地炸开了一个蘑菇云,一直沉默不动的八爪污染者的眼珠子在这时动了动,触手尖尖也抽动了几下。 叶姜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她被围墙那边的情况吸引了,当她看过去时正好看见蘑菇云中冲出一人,黑皮肤,高个子,是花铃。 砰!砰!砰! 一个石巨人正对着花铃开炮,石弹从碗大的炮□□出,疯狂扫射,成片的围墙应声倒塌,目标花铃却左躲右避,没有被击中。 突然,空气在花铃的身边异常流动,裹住了那些烟尘组成一个个空气炸|弹,手一挥,齐齐飞向石巨人,不,是飞向石巨人肩头的制服男子郝平! 然而,后者并没有把这些过家家似的东西放在眼里,连躲也没躲,石巨人挥动巨臂撞上空气炸|弹,噼里啪啦炸开来。 这阵仗很大,但伤害为零,只有无伤大雅的烟尘弥漫开来。 巨石上的郝平泄出一声嗤笑,这个花铃似乎隐藏了实力,但那又怎样,再隐藏也不过是个B级! 郝平余光瞥向远处的高台,观看那高台上的外来者的反应,目光中那个外来者只是静看着战斗爆发,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这么久,她还不动手吗? 既然不动手的话,那么—— 郝平狰狞瞪向花铃。 这个女的,她得死! 就是她怂恿了镇民,带着这帮愚蠢的镇民反抗,导致了这个场面,所以…… 去死吧! 一股狠意涌上心头,郝平挥使着巨人加大火力。 砰砰砰! 石弹太密集了,花铃一个躲避不及,被一枚石弹擦中,顿时被巨力掀翻,撞上高墙。 打中了! 郝平一喜,顿时感觉舒畅不少。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砰砰砰砰! 更多的石弹射向花铃,郝平双目赤红,他太兴奋了,再加上空气炸|弹留下的烟尘弥漫不散遮挡了他的一些视线,所以,他没有注意到,一柄长刀刺穿尘烟而来,直指他的后背。 郝平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防御了,他侧身一避,却仍然被加持了重力的黑刀砍中肩膀,半边肩膀顿时垮了,血肉模糊地垂坠着。 郝平:“……” 气氛凝滞。 郝平被自己的血溅到眼睛,血光中他看向再次攻来的刀,面容一变,犹如修罗。 他受伤了。 有人敢伤他至此。 “啊!” 他大喝一声,石巨人暴涨一倍,炮筒增加一倍,调转身来,对着使刀的异控局天才就是一顿狂轰乱炸。 “啊啊啊!” 他气得要死。 这个人也是,她也得死在这里! 都去死,去死去死! 明夏神色严肃,她之前受的伤还没好,不能使出全力,不得不更加小心。好在A级与A级的悬殊没有那么大,而且郝平也因中了偷袭而伤重,两人战力持平陷入缠斗。 高墙墙底,在一片废墟中,花铃的手指动了动,她抓着地面,很是挣扎一番才支撑起身体靠上了一块石头。 “咳——” 她忍不住溢出一声咳嗽。 她受了重伤,刚刚她被石弹掀翻撞上围墙,之后又被击中了几次,一身骨头都碎成了渣,B级终究难以和A级站上同一战场。 好在她制造的烟尘生效了,与她配合的异控局成员巧袭成功。 这大概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大的奉献了,以身为饵是她这个小小B级唯一的作用。 眼下郝平有异控局牵制,剩下的护卫队虽然都是精英,但镇民众多,也能跟对方打得有来有回,胜利正在朝他们这方倾斜。 挺好。 这样她就可以安心了。 她带领镇民反抗,不怕自己死了,只怕镇民们跟着她一起填了坟坑,不过现在看来不会了。 真好。 花铃艰难地抬了抬手,想擦一擦眼睛,让她能够看清楚一点。她想看清这场逐渐倾斜的战斗。 然而她伤得太重了,扭曲弯折的手只抬起一点便又跌了回去。 她失神一瞬,最后轻轻扬了扬嘴角,放弃了。 算了。 不强求。 很累。 想睡觉。 她多久没有好好过一觉了呢? 从那一天起,她就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睡不着,总有噩梦找上她。 那就趁着现在睡一觉吧,好好睡一觉。 一股温和的能量从肩头传来,一刹那游走至全身,好温暖,好舒服,好……花铃一惊,猛地睁开眼。面前的是一张颓丧苍白的脸,五官精致,可气质太丧,垂着眼很容易让人忽略它本身的美丽。 是治愈师的脸。 花铃怔住,她微微侧了侧头,看见治愈师的手正搭在自己的肩膀,她正在给自己治疗。 “……治愈师,你不该浪费异能费心给我治疗。”黑皮肤的女子嘴唇蠕动了几下,发出涩然的声音,她说,“我不值得。” 叶姜蹲着,眼皮垂着,有点走神,她这幅样子看起来实在跟“费心”二字不怎么沾边。 至于值不值得? 叶姜手上治疗的动作微微停了一下,咦,值得吗? 她认真思索起这个问题来。 花铃:“……” “治愈师……” “值得。”叶姜打断,一脸的认真。 花铃怔然,而得出结论便结束思考的叶姜又没精神地垂下了眼皮,随口道:“如果你死了,等我任务完成了,谁给我支付报酬。” 她看着被她治疗的人那一身破开的皮肉快速恢复,看着那扭曲弯折的腿变得直挺……感觉到被她治疗的人看着她,抬了抬眼,对上对方震惊的表情。 “你……你知道了?” 花铃结巴。 “知道你是镇民A?”叶姜说,“嗯,知道。” 早在她刚来水岭镇的时候,她追着妇人来到花铃的院子,便听见院子里的人说,他们正在等待一个人,一个来帮他们寻找失踪少女梅缇的猫人。 他们在等待叶姜。 第99章 围墙重新高高竖起,牢笼被他们亲手建造。 “梅缇在哪里?” 叶姜问道, 撕开了这层窗纸,她终于可以直接问了。 她问,“她被狩猎了吗?” 花铃猛地定住。 叶姜看着她, 等着她的回答。 她转遍了小镇也找不到一个叫梅缇的女孩,在来到这边的集会之前,她猜测她的任务目标是狩猎队的一员, 在围猎中意外失踪了,可来到这边的集会之后,她有了一个可能性更大的猜测, 梅缇确实是在围猎中失踪的,但…… 她是被围猎的那个。 仿佛被利刃一刀刺入命门, 全身骨头崩碎也没有露出太多痛苦表情的花铃此时却痛苦得蜷缩了起来, 虚汗一下子涌了上来,她抱住自己, 高挑的身体蜷缩成小小一团, 像是一个被强行拉扯进残酷现实而显露无措的孩子。 梅缇…… 那个孩子是被狩猎了吗? 少女撅着个屁股在她家院子乱涂乱画,被发现了便像猴儿一样蹿到墙后躲着, 偷偷冒出个头, 一声声喊她“花铃姐”,喊得让人心软。 但转眼间这样的画面烟消云散, 少女变成了陌生的样子, 在一群人的围攻之下变得血肉模糊支离破碎。 花铃猛地睁大眼,血泪从眼角无声流淌。 “……是。” 仿佛噩梦回闪。 “她被狩猎了。”花铃嘶哑,“……被我, 被我们。” 一个多月前, 水岭镇忽然冒出了一股污染,起先镇民们以为是护卫队在捣鼓污染道具, 这是围猎活动将近的信号,镇民们敢怒不敢言。 但似乎不是,护卫队也在寻找污染的源头,证明那确实是污染者散发出来的污染。 那股污染突然出现,而后一直在小镇徘徊,却让人怎么也寻不到源头,是个非常擅长躲避的污染者。 护卫队也曾组织过镇民寻找,但每次追上去对方就先一步逃走了,比水里的鱼还滑溜。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这个污染者竟一次也没有出来伤过人。 因为不伤人,也因为实在抓不住它,护卫队放弃了驱除它,放任了它在这个小镇里游荡。很快,这个污染者在小镇徘徊了有半个月之久,镇民们也都习惯它在小镇里待着了。 半个月后,污染者第一次出现在夜晚关门的工厂。它没有在工厂闹出什么大事,仿佛只是开辟新地盘的行为。 这个有点奇怪的污染者似乎格外喜欢工厂这个地方,之后的每一天晚上都会去那里,有时工厂会传出机器开启的声音,但一去探查,工厂里的机器都好好的,污染者并没有在这里乱搞破坏。 所以它被纵容了。 看起来是这样。 又过了半个月,护卫队忽然钦点了一支狩猎队伍。护卫队没有纵容污染者,护卫队只是让污染者把工厂养成一个固定的刷新地点,然后,狩猎它。 花铃被选中了,一共八个人的狩猎队伍,她的邻居妇人在,袁德也在。 水岭镇的两千镇民,谁都有可能被选择进狩猎队伍,没有人能逃开,花铃他们也不能例外。但他们比其他狩猎队名单上的人稍稍幸运的一点是,这一次他们是狩猎真的污染者。 于是没有反抗,在一个晚上,他们对工厂里的污染者进行了狩猎。 他们第一次见到了那个污染者。 那是一个长着七条触手的污染者,身体的异变程度非常的高,只有头顶的那一圈眼睛还保留着人类的样子。 污染者很快被打败,这个行为有点怪异的污染者只擅长躲避,当它把工厂当成了固定出现地点,就封死了自己的活路。 污染者落败垂死间痛苦挣扎,围猎队伍中的花铃一个不经意对上了污染者的眼睛,莫名觉得有点不忍,叹息一声补上一击结束了对方的痛苦。 那是花铃这一生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每每想起都感觉从地狱走上了一回。 空气爆开,污染者终于死去,死去的刹那,一条花铃从来没有见过的触手垂了下来,这个污染者居然不是长着七条触手,而是八条! 污染者始终藏着一条触手。 那是一条以粉红色为底色,黑色纹路缠绕的触手。 触手落下来的一刹,狩猎队的心脏全部骤停。 黑色纹路是水岭镇镇民特有的标志,不管发生什么样的改变,唯有这纹路不会消失,仿佛是他们有罪的证明。 花铃眼眶一红,疯了一样扑上去,一堆白色的盒子猛地从污染者死去的尸体里掉落出来堆成了一堆小山挡住了花铃的去路,花铃以不小心踢到一个盒子,露出了盒子上面的贴签。 贴签上写着字—— “花铃”。 上面写着花铃的名字。 字迹熟悉。 再一看,每个盒子都写着名字,是水岭镇镇民的名字,而盒子里装的是…… 药。 是治疗污染的药。 “污染者”每夜出现在工厂里,她是在制药。 “污染者”在为镇民制药。 不,根本没有什么污染者,这个被他们围猎的是…… “梅缇。”花铃的泪干了,人也变得像是失去了灵魂,她说,“是那个孩子,我认得她的字。” 花铃说:“在发生围猎事件的一个月前,梅缇给我们留信,说她要出镇。那孩子一直想到外面去看看,从小念叨到大,我们以为她这次是终于忍不住了。” “我们没太担心。”花铃晃了晃神,这才接着说,“很多镇民都有过这样的念头,也付诸过行动,但……最后他们都默默地回来了。” 就像袁德。 花铃说:“我以为她也会回来。” 然而不知道在哪个环节出了错,明明护卫队也不像是知情的样子,那个孩子却变成了那幅模样,最后成了被狩猎的对象。 围猎同胞的活动在水岭镇持续了十五年了,第一次是意外,后面的镇民们其实都知道,但通通默认不知情,只当围猎的真的是污染者。因为只有装作不知道,他们才不至于夜不能寐。 封住耳朵,闭着眼睛,合上嘴巴,不听不闻不问,这是水岭镇镇民的生存之道,心里劝自己,围猎活动毕竟开启得少,有时几年才一次。 守墓人说得对,这不过是铡刀没有落在他们头上。 守墓人的妻子被选中成了“污染者”,他疯了,呼吁掀了护卫队,但没有人听他的,因为铡刀没有落在他们头上。 镇上生活着一群封闭怪癖的镇民,他们是曾经的狩猎队成员。 狩猎队成员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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