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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以堪?” “二郎来信了,说没有你的这段时间,他那边压力很大,经常忙到子夜才睡。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明显,是想让我这个老头子劝劝你出山的。” 萧锐嗤笑道:“爷爷,别听我那岳父瞎说。皇帝的话能信吗?他最会给人画饼充饥了。说不定人家特别喜欢那份勤政爱民的操劳呢。” 老李渊没好气的训斥道:“胡说些什么?爷爷我也当过皇帝,怎么?我也是画饼充饥吗?” 萧锐讪讪一笑,缩回了脖子,可那表情怎么看怎么欠打,分明就是在说:您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老李渊自知说不过对方,加之自己确实也一样画饼,所以连忙换了个话题。 “哼,你不愿去长安出仕,喜欢在湖边钓鱼,这都随你。但身为皇室的女婿,你应该为国分忧的,所以该出力的出力,很多问题你应该出面解决的,我会让二郎派个人过来听你调遣,三省六部各个衙门,没人敢不遵你的政令……” 话还没说完,就被萧锐打断了。 “等等、等等,什么意思?您这是………您该不会是让我直接插手政务吧?而且还是远程办公?” “我是个武将!您拿我当宰相使了?我是那块料吗?” 老李渊笑了,“当然是,朝廷上下,一致认可你来做下一任宰相。大家都觉得你是,为什么反倒你自己却不自信呢?” 我…… 萧锐表示无语。 想了一下,他认真的说道:“别人可以不相信,那是因为不了解。您可是看着我长大的,您不能不信,我说的是真心话,让我打仗杀人,或者偶尔查案杀几个贪官,这都可以,但让我统领朝政当宰相,那是误国误民。萧锐从不在国事方面开玩笑。” “这几年,我打过仗、赚过钱,把自己擅长的都做了。现在朝廷外无强敌,内有积财,我已经帮不上忙了。陛下说我是偷懒,您也说我在偷懒,可实际上不是我想偷懒,而是黔驴技穷,其他方面我都不擅长。” “能耐用尽,您说说看,现在的我,不退休养老,还能做什么?出去仗势欺人?还是仗着自己的名望捞钱?或者是趁机培植势力然后窃取权柄?这些有什么意思呢?” “您是了解我的,我萧锐不是那种人。” 李渊愣住了,他想过萧锐会圆滑的推脱,甚至会摆烂、故作生气,但就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的解释。 做个皇帝的人,老李渊自诩能识人,他听得出来萧锐说的话是肺腑之言,可就是不太敢相信,真是这样吗?你萧锐是谁?天下第一才子,几乎无所不通,你说你黔驴技穷?谁信呢? 沉默良久,老李渊长叹一声,丢下鱼竿,走到自己的躺椅上,悠悠的躺了下来。 “罢了罢了,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你有自己的人生,我一个即将入土的老头子,何必操心那么多?” 萧锐呵呵笑道:“陛下如果再来信,您不妨回复他,就说我萧锐说的:已经帮你扫平了周边蛮夷,还帮你把国库充盈了。现在要兵有兵、要钱有钱,如果这样还不能让大唐强大起来,那不如过来一起养老,让承乾上去试试。” 你…… 老李渊指着萧锐,哭笑不得,“你这个皮猴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他好歹是你岳父,你就不能给他留点面子?你这么跟我开玩笑不要紧,如果让外面的人听到,少不得要参奏你大逆不道,到时候看他不给你小鞋穿。” 萧锐耍赖道:“债多不用愁!他生气了更好,那我就可以无休止的延长假期了,省得被抓壮丁。” 老李渊摆手道:“罢了罢了,不提他了。不过你小子既然不愿出仕,情愿天天钓鱼,那也不能应付我老头子,每天至少有一餐得是你亲手下厨,给我做顿好吃的,这不算劳累你吧?” 啊? 萧锐呆立当场,苦笑道:“您怎么能这样呢?我严重怀疑,您本来的目的就是骗我下厨的。什么陛下来信云云,全都是铺垫陷阱……” 老李渊开怀大笑,“还不是因为你太懒?我的宝贝孙女嫁给了你,你好歹叫我一声爷爷,照顾一下我一个老人家又如何?偏偏让你下个厨还得费尽心机,每次都得绞尽脑汁跟你打赌,有时候还得靠舍了老脸跟你赖一餐……” “唉……孤寡老人不容易哟!说不定哪天我两眼一闭,就再也不睁开了,也不知道还能吃几顿呢?” 得得得……快打住、打住!怕了您了,我答应了还不行吗?以后我每天至少给您做一顿,无论是午饭还是晚饭,至少有一顿! 老李渊立时收起了那满脸的萧瑟,转而得意的伸手:“好,一言为定,击掌为证!” 萧锐无力的抬起手,二人隔空击掌。 就在这时,李君羡手里拿着一封信快步走来。 “五哥,出事了吗?这么行色匆匆的?”萧锐开口问道。 李君羡递上书信,然后解释说道:“今日上午,有人在长安城酒楼留书一封,只说转呈冠军侯,却不曾留下姓名。” 给我的书信?谁呀?这么大谱? 萧锐漫不经心的拆开书信,片刻过后,翻身坐了起来,转头朝着老李渊看了一眼。 老李渊:怎么?跟我有关? 萧锐将书信递过去,满脸苦笑道:“您看看吧,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就算是躲起来,也总有麻烦找上门,唉……真是欠了他们父子的。” 他们?谁呀? 老李渊朝着书信看去,片刻过后哈哈大笑道:“你小子天生就是这个命,是我大唐的福星。这件事可不能偷懒,毕竟是你保的大媒,现在人家女方主动开口了,还非得你出面不行。” 李君羡一头雾水,到底是什么事? 萧锐解释道:“当年我们带着承乾去跟清河崔氏定了婚约,这不是当初没有把人劫走嘛。这两年一忙就给忘了。” “现在倒好,承乾长大了,到了适婚的年龄,那崔家小姐比承乾还大一点点,再不去迎娶呀,真的成老姑娘了。崔家着急了,所以给我来信催呢。” 李君羡笑道:“那这是好事呀!别说您是中间的大媒人,就算不是,您这个做姐夫的,也一定得出来帮忙。” 萧锐犯愁道:“哪有那么简单?当初跟崔家是私下立约,表面上可是谈崩了的。我一封告示,警告天下所有人,谁敢对崔家小姐动心思,我萧锐必杀之!这些年无一人敢上门提亲。大家都在等着看崔家的笑话。” “可如果我们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上门接人,那是直接打人崔家的脸,等于说我萧锐是劫匪,带人从人家祖地把人闺女抢走了。这决计不行的。” 闻言,老李渊也高兴不起来了,心里不停的盘算。 李君羡着急问道:“那怎么办?总不能继续搁置吧?” 萧锐沉思片刻,然后起身认真的说道:“回信崔家,就说一年之后,我萧锐一定亲自带人去迎亲。” 啊?还得一年?为什么呀? 第五百八十八章 萧锐的条件 看到连老李渊也不理解,萧锐笑着解释道:“既然不能去抢人,那就只有让崔家乖乖把人送出来。可现在的五姓七望心高气傲,是不会听我们话的。” 啊?难道你有办法让他们听话? 李君羡跟李渊两人都看着萧锐。 萧锐自信道:“很简单,打到他们听话即可。” 噗……李君羡想吐血。 老李渊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声呵斥道:“胡闹!这跟你直接带人去抢,有什么区别?” 萧锐笑着解释道:“我说的打,可不是说带兵动武力。而是在他们最引以为傲的方面击败他们,让他们心服口服。” 什么方面? “一年之后,举行一场大科举!” 科举? “没错!我们的全民识字计划已经开展两年了,再有一年就够三年。三年时间,总不能这帮学生们还停留在蒙学阶段吧?一味的闭门造车不是办法,我们的目的是开科取士,选拔出有用人才为朝廷效力的,可不是培养一群只知道念书的老学究。” “那五姓七望不是也仿照官府,四处开设私人书院吗?那就举行一场科举考试比一比,看谁家教出的学生更有本事。” 这个…… 老李渊担忧道:“藏锋,这不妥吧。官府进行的是蒙学普及教育,一帮刚刚读书三年的学生,哪里是从小就识字的名门世家子的对手?你可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萧锐摆手道:“不会!” “以往科举,都是朝廷出题,而且礼部那帮人,半数以上都是五姓七望的,所以他们的题肯定有失偏颇,寻常寒门子弟压根答不上来,反倒是世家子耳熟能详,这无疑是一种变相漏题。” “可明年这一场,我亲自担任出题人,想要让我们的学生有机会赢,那就只能把敌人的方法化为己用,我也来一个变相漏题。” 啊?这也行? 李君羡不解道:“公子,且不说您一个武将,能不能当上出题人。就算您当上了,可官办学堂里面的书册,那些私人书院一样也有的,大家都读过,你怎么漏题呢?” 萧锐笑了,“那帮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觉得,我们官府的书都太浅显,全都是普及识字性质,所以很少认真翻阅的。” “我不需要真的漏题或者偏袒,只需要把所有考生都拉到同一起跑线就行。” 这话怎么说? “很简单,世家子弟的长处在于视野、读的书多且深,但我们这次不考知识积累,就考学以致用,解决实际问题。如此以来,几乎大多数人的之乎者也都用不上了,只能在考场上苦思冥想如何解决问题。” “当然,那些天才除外,读过圣人书多的,能够从中领悟学以致用的,无论出身如何,朝廷还是要用的。” “可寒门里面也有天才,而且寒门子弟人多,我就不信了,十倍于世家子的考生里面,出不了一个有天分的?” 听到这个计划,老李渊点了点头,“若是如此,倒不是没有机会。” 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调侃道:“你不是说再也不进长安城了吗?可想当出题人,就要入宫去求你那岳父。啧啧……” 萧锐:…… 有没有搞错?我这么积极,是在帮他儿子铺路,还要我去求他?想什么呢?他要是不亲自来给我道歉,然后请我出山,你看我管不管? 想到这里,萧锐顿时支棱起来,吹着小曲,大摇大摆的回了家。 李君羡告罪一声,赶紧追上去。 老李渊笑骂道:“你们这翁婿二人,明争暗斗,都是一肚子坏水,没一个好玩意儿!纯粹是闲的!” 连自己儿子都骂了进去。但老李渊内心是欣慰的,二人这般只是怄气,其实是两个天才谁也不服谁,大唐有这两人,盛世可期!只要这两人可以一直联手,那未来百年都可以无忧了。 想到这里,老李渊的笑容隐去,自己儿子什么德性,他是最清楚的。君王都多疑,特别是老年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君臣二人永远交好呢? 皇宫太极殿,李二正在跟几位大臣烹茶闲聊,东宫太子李承乾带着一封书信进来。 “父皇,姐夫来信了。” 李二原本微笑的表情立时僵在脸上,带着不满道:“他那里距离长安就几十里,还用得着写信?就算是奏折,直接送这里不行吗?看了这个混账还是在埋怨朕,莫不是他真的不打算再来长安了?” 房玄龄笑着劝道:“陛下息怒,侯爷哪里是真的生气,他那是故意躲清闲呢。” 闻言,李二脸上冰霜瞬解,笑骂道:“偏这小子会偷懒,年纪轻轻的就整天享受养老,让咱们这帮老家伙劳心劳力?你说来不来气?诸位,闲暇之时也帮忙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把那小子给弄出来。” “朕提前给个承诺,谁能调动那小子出山,朕准他两个月、不,一个月的休沐假期。” 哦?在场众人眼前一亮。 房玄龄、长孙无忌、魏征、高士廉等人,特别是房玄龄,直接开口说道:“陛下忒小气了些,要给就给两个月的假,一个月?想出趟远门走一走都不够。” 哦? 李二抚须笑道:“这么说,玄龄有妙计了?好,那就两个月,谁先成功就算谁的!” 说着,李二随手打开了书信,片刻之后,表情复杂的说道:“诸位,可能不用了,这小子已经下战书,他要一年之后开科举,挑战五姓七望。” 什么??? 所有人全都惊呼起身,这是不是太冲动了? 大家不是惊讶冠军侯说的科举,谁也没有说什么冠军侯没资格开科的事,他们知道,侯爷从不打无准备之仗,他说要跟五姓七望开战,那陛下一定会配合。可问题是,怎么才能在科举考试里面战胜五姓七望呢? 毕竟自从科举诞生以来,每次考试,都是人家在赢,寒门根本就没机会。 李二没有把书信给众人传看,而是笑着说道:“这小子不是开玩笑,似乎很有把握。但却提了两个要求,其一就是他要当科举的出题人。” 众人哈哈大笑,“这不算什么,以侯爷的才华,胜任出题人,绰绰有余!之前他就是主考官,这次只当个出题人,似乎是大材小用了。” 长孙无忌追问道:“陛下,两个要求,那第二个呢?” 李二笑骂道:“第二个是冲朕来的,他要朕亲自去请他才愿意出山,否则继续在家钓鱼。” 啊?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仔细看就能发现,其实一个个都在憋着笑呢,心说这翁婿二人可真有意思,谁也不让谁。 第五百八十九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三年?三年就敢开战?当初他不是说十年吗? 清河崔氏族地,族长崔守真惊讶的看着手里的情报,难以置信的惊呼道。曾记得自己当面问过萧锐,多久可以将五姓七望拉下神坛,萧锐自信的说十年。怎么现在就按耐不住了? 明白了,怪不得他回信说一年之后来接宁儿入宫,原来是打这个主意?想一年之后打败了我们,然后光明正大的接人?他这么笃定自己一定能赢吗? 崔守真可不信萧锐是头脑一热,反而认为肯定是这几年里,萧锐在背后又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大计划,否则没这个底气,明目张胆的下战书。 虽然他是清河崔氏的人,但其实更加欣赏萧锐,可惜双方立场不同,为了自身利益,此次也要全力以赴。 同一时间,收到消息的世家大族全都开始召集族老商议,一致决定一年时间积极备战,不说将此次科举的名次全都拿下,至少也要夺下九成,如此才能狠狠打他萧锐的脸! 太原王氏,蛰伏许久的王家麒麟儿王汲善,接到消息之后,大步走出了昏暗的藏书楼,近两年,他吃住都在这里,整个人魔怔一样的在读书。知情人明白他是在卧薪尝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王家少爷疯了呢。 就在王家族老商议定计的会场,大家积极主动的献策献计,“依我之见,现在就召回那些效忠我们的学生。他不是想仗着官办学堂打压我们吗?可任他才高八斗,也绝对想不到,那些官办学堂里面成绩优异的,八成都已经被我们收买。” “没错!就这么办,给萧锐来一招釜底抽薪,都说他冠军侯算无遗策,也让他尝尝失策的滋味。” “对,把那些有天分的人收走,剩下的都是歪瓜裂枣,想在一年之内把他们培养起来,绝对不可能,凭这些人,别说科举夺名了,怕是初试都过不去。” …… 王汲善披头散发而来,听到这些提议,马上大声反驳道:“绝对不行!” 众人循声望去,吩咐露出惊讶的表情。主持会议的王硅欣慰的走了出来,拍着王汲善的肩膀说道:“终于出关了,好样的!” 王汲善深深一礼,真挚的说道:“侄儿年幼无知,闯下大祸,累及叔父归隐,对不住您老,侄儿错了!” 王硅哈哈大笑着搀扶起对方,“哪里的话?功名富贵于我如浮云,我这把年纪了,早晚都要落叶归根回到族地,早一年晚一年又有何妨呢?你为了对付家族大敌,尽心竭力,不过成败而已,算不得什么对错。不单是为叔,就是在座的诸位长辈,也都理解你的,不会怪你。” 王汲善朝着一众族老恭敬行礼,然后在王硅的带领下,走到了下首最后一把椅子,虽然是最后一把,但一个晚辈能在这里有个坐席,就相当于所有人认可了给他话语权。 “汲善,你刚才说反对现在就召回那些人,这是为何?要知道这个妙计可是你提出的。”王硅开口问道。 王汲善起身解释道:“晚辈研究冠军侯萧锐多年,越是了解,越发觉此人的可怕。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大意,都能被对方抓住,且有可能成为反败为胜的关键。” “而明年的这场大战,对我们意义重大,绝对不可以输!” 有族老问道:“大家都知道不可以输,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此计不行?” 王汲善说道:“此计甚好,但却不宜心急。一年时间,谁也不知道萧锐能不能反败为胜,我们不敢赌。所以,我建议最好是把此计放在明年,临考之前实施。不给对方丝毫的准备时间,打他个措手不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不是赞许,反而是有些失望。 王硅帮忙解释道:“汲善,你不曾参加过科举,所以可能不知里面的规矩。明年考试,可不是说只有最后长安城一场,反而是要提前一年就开始的,先从县府一级进行报名初试、然后是州道一级的乡试、再然后才是长安城的科举会试。” “这层层选拔,报名受录是从一开始就由官府监督,仔细录入籍贯身份信息的,到最后是严格核查本人,就是为了杜绝有冒名顶替考试的。” “如果是明年才召回他们,万万来不及的,即便是他们说出去是我们的人参加考试,但谁都知道,这些人是出自官办学堂,就算日后上榜了,那也是在替官办学堂宣传名声。” 王汲善并不是不懂这些规矩,他自有一番道理。 在王硅说完,他开口反问道:“叔父,如果现在就召回他们,那不是一样会被人诟病?毕竟无论如何,也洗不脱他们的身份烙印,已经在官办学堂教学两年了,最后因为有才华,被世家大族选中挑走……传出去,是谁借了谁的光?我们似乎说不清吧。” 这个…… 大家也泛起了嘀咕,确实如此,传出去之后,有心之人随便一宣传,大家就会说,这不,世家的人也得在官办学堂读两年,然后才能上榜……这样岂不是在帮官府宣传? 看到大家都想通了利害,王汲善朗声说道:“想要此计成功,唯有一法——那就是改名换姓!在我们的治下,帮他们提前准备好假身份,如此一来,即便是被人认出来他们曾在官办学堂读过书,只要大家一致矢口否认,朝廷就没办法说清楚。” 嘶……这不是公然作弊吗? 王硅沉吟道:“给一两个人准备假身份还好,可如果是大批的人都准备假身份,太容易泄密了,此事难办!” 王汲善却笑道:“简单至极!既然是我们世家出身,那就不必以学堂身份报考。直接改姓王,是我们家族旁支,由我们给出身份证明,甚至由我们帮忙统一报名,哪里的县府敢拒绝?” “我研究过科举初试,因为地域关系,各地初试时间是不同的。我们只需安排他们先参加自己本名的初试,然后在最晚的那场,以化名参加即可。” “最后本名初试落第,化名初试通过……”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这是钻空子呀!不错不错,确实可为。 只是…… “只是让一帮泥腿子直接改姓王?一开始或许没什么,但真要是将来出了什么人才,两代三代人之后,说不得会让他们产生异心,会不会威胁到我们王氏本家正宗?”有人倒出了风险。 王汲善冷笑一声,然后说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如果我们王家后人,连一群泥腿子都斗不过,那还有什么脸面自诩血脉高贵的千年书香门第?” “真有那时,即便是不被这帮人打败,恐怕也早就被朝廷或者别人骑到头上了。” 放肆! 王硅厉喝一声,“混账,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行了,该说的你都说完了,退下吧。” 王汲善心领神会的退下,看似是被训斥了,其实这是叔侄的默契。王汲善真正的计策,可不能大庭广众的说出来。所以他只是露面修改了一下对外方案,免得这帮猪队友输太惨。 真正的杀招,他此次不准备告诉别人,只让几个至亲族人配合,暗中实行。 这其中,最理解他心思的,当然是叔父王硅。 于是,当天晚上,藏书楼顶层,昏暗的油灯下,叔侄二人对坐,王汲善道出了自己的真实看法。 第五百九十章 自信的王家麒麟 “叔父,单靠白日的计策,是绝对赢不了萧锐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官办书院收买学生一事,早就被萧锐知晓了。甚至我们的一切设计,都在萧锐的掌控之中。” 什么??? 王硅惊讶的问道:“这怎么可能?你是说,我们五姓七望里面,有萧锐的暗桩?” 王汲善笑了,“大唐有多少县府,就有多少官办书院,我们在每个书院都收买学生,这么大的动作,何须暗桩?根本瞒不过萧锐的眼睛。他敢宣布明年跟我们叫板,就说明不怕我们这一招,而且有必胜的把握。” 嘶…… “这么重要,你白日里为何不提醒?既然这样,我们何必再费时费力的谋划?”王硅不解。 王汲善眼神深邃的说道:“不在明里中计,如何吸引萧锐的目光,然后我们才好暗中谋算呢?” 哦?这么说,你果真有破敌之策? 王汲善摇了摇头,“面对毫无败绩的萧锐,谁也不敢说完胜。但闭关两年,侄儿学会了异地相处,如果我是萧锐,我会怎么做?” 王硅好奇的盯着对方,等着下文。 “萧锐不喜欢用阴谋,他更喜欢堂堂正正的阳谋,所有的计策都摆在你面前,用煌煌大势来压人。对付突厥是这样,对付佛门也是这样。所以根据我的推算,此次科举,他还是会这样。” “可问题是,科举不同其他,我们传承千年,随便拉出来一个族中子弟,学问都要比那些泥腿子强。科举考试,我们有着天生的优势,这一点,就算萧锐是神仙下凡,他也改变不了。” 王硅点了点头:“不错,自从东汉末年有了九品中正制以来,这江山社稷无论如何改朝换代,可牧守百姓的,始终是我们这些名门望族。寻常的百姓就算想当官,可苦于不识字也是幻想。” “直到前隋大业帝杨广,为了打破我们这些世家门阀的优势,他废除九品中正制,改为科举取仕。可即便如此,普通人想要读书识字,也是千难万难,我们也不曾惧怕。甚至每一年的科举考试,依旧是我们的人牢牢把握,跟九品中正制没什么区别。到了大唐也一样。” “直到萧锐的出现,此人高瞻远瞩,看破其中玄机,于是提出官办学堂,让人人都能识字读书,如此一来,平民跟我们的差距越来越小,将来科举考场上,孰胜孰负,可就真的难说了。据我等推算,短则二十年,长则五十年,我们将不战自败。” “只是没想到,他萧锐竟然如此急功近利,这才短短三年,就按耐不住要出头了。” 王汲善点头道:“不错。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何要如此,但可以推测,他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目的。” “咱们且不去管这个,只要算计到不让他在科举考场占便宜就够了。”王硅提醒道,“说说看,你准备怎么做?” 王汲善双眼看向了西南方向,仿佛隔空能看到萧锐一样,语气笃定的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次科举,他要在考题上做文章。” 考题? 王硅沉思片刻,摇了摇头,“科举考题,朝廷有一套成熟的体系,可不是谁想随意篡改就行的。而且就算考题再怎么改变,但考生的水平是一定的,他最终还是要靠着那些官办学堂的学生来应对。” “那群泥腿子,三年时间能学到多少东西?他们会的,我们的人都会,所以在考题上动手脚,似乎没意义。” 说白了,王硅不太相信这个。 王汲善没有解释,但直觉告诉自己,一定是这样。 “具体他如果做手脚,侄儿猜不出,但一定是考题,他绝对不会按照往年的常规去考,如此才能削弱我们的优势。我相信自己不会猜错!” 王硅好奇问道:“你如何笃定?” 王汲善摇头,“直觉!” 这…… 沉默良久,王硅叹息道:“这两个字说服不了家族,所以……” 王汲善笑了,“不需要说服家族,甚至也不能公开我的举动。侄儿约叔父出来密议,只是为了说服您一个人。只要您支持就够了。” 王硅点了点头,“虽然我不明白你拿什么算计,但为官多年,为叔清楚,最了解敌人的,是他的对手。你枯坐两年,一定不会没有收获。如果王家里面有谁能战胜萧锐,那一定是你。” “说吧,你想要什么?” 王汲善感动的给王硅行了一礼,“人,请叔父给我一百个适龄的、可信的族中子弟,我要用一年时间对他们做特训,专门应对明年科举的特训。此事绝密,除了你我,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一百人?而且绝密? 王硅苦笑摇头,“没有!别说一百个,五十个都困难。适龄的都想参加科举,没有绝对的说服力,谁愿意听你调遣?” “若是再加上可以信任这一项,呵呵,非我们大房本家不可,但……你的那些堂兄弟们,哪个不是心高气傲之辈?” 王汲善叹息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之所以要一百个,是因为我要横扫科举前一百的榜单。每次科举不过录用二百人,如果有一半都是我们的人,是不是足以证明官办书院失败了?” 王硅哈哈笑道:“如果能够把前面的榜单全部包揽,何须一百?三十人足矣!” 王汲善希冀道:“三十人?有吗?” 王硅还是摇头,“没有,人数够,但你我都说服不了他们。他们的父母也不会答应的。” 听到这个,王汲善像是霜打的茄子般,垂头丧气道:“唉……原以为终于可以跟萧锐痛快一战,不曾想,刚开局就败了,而且还是败在人心不齐上面。叔父,我不甘心!” 王硅思索了片刻,突然提了一个建议,“或许,不是毫无办法,但你要受点苦。” “哦?叔父快说!只要是能打败萧锐,什么苦侄儿都能吃得。”王汲善眼中重新燃起了星火。 “我们太原王氏的北方有一旁支,早年间因为犯错被逐出族地,后来远走北方边境。经历了三代人的发展,现如今在北境的云中小城有所发展,成员不少。据我所知,这一支的族长,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重回太原族地。” “所以,如果你愿意孤身前往,说服他们配合你……既能隐匿踪迹,又能给他们重回族地的机会,那这件事反倒是两全其美的。就是北境苦寒,你得受一年的苦楚。” 听到这个,王汲善开怀大笑,这哪里是受苦?分明就是给我量身准备的。 当即拍胸脯应下,“叔父放心,侄儿一定不负重托,此一战,定把萧锐拉下不败神坛。” 当天晚上,商定好一切,王汲善就在黎明时分,披星戴月的离开了王家,悄悄踏上了去往北境的道路。 太原城里,一条潜伏的毒蛇百思不得其解:不可能啊!王汲善快恨死侯爷了,侯爷明摆了是在下战书,他怎么会毫无动静,依旧躲在家里看书?不对劲,要不?派个死士去藏书楼探查一下? 此人正是王汲善的宿敌,当初的郑家郑子和,后来被萧锐救下,假死脱身。改名关口,从此效忠萧锐。而他投靠之后只专心做一件事,那就是盯着王汲善,随时准备弄死这个宿命仇敌。 第五百九十一章 魏王李泰 距离长安城千里之遥的魏地,闭门数月不出的魏王李泰都快崩溃了。我不就是犯了一个错吗?要杀要剐你痛快些,为何要圈禁我?还不如直接把我贬为庶民算了,这皇子当的太憋屈!难不成父皇要让我当一辈子的阶下囚?还是想让我自生自灭在这里? 看着魏王李泰日渐消沉,被派来授课的韦挺心中越发沉重了。 原本来之前就知道,这趟差事不好做,皇子的老师不好当。但本以为魏王自幼习文,知书达理,应该跟其他皇子不同。可没想到啊,看似憨厚仁善,却是个心结极大的,性格略显偏执,几个月了还没走出来。 长叹一声,韦挺硬着头皮走了上去,“殿下,该上课了,讲完今日这一课,儒家的学问就先到这里,下一门想学什么,殿下可以吩咐。” 李泰收起不甘和怨恨的眼神,换上一副谦恭有礼的模样,先行礼后开口,“有劳先生。不知除了儒家,先生还会教授哪家的学问?” 这个…… 韦挺犹豫了一下,如实答道:“世间以儒家学问为经世致用之学。但我等读书人,自蒙学起,只要家里有些传承的,都会在闲暇之余学些其他的,讲究一个博采众长。借用前人一句话:世间万物不为我所有,但可为我所用。” “学问虽然分流派,但学到手的本事却是自己的。除了儒家,在下还粗通法家、史学、算学……” 不等对方说完,李泰就着急问道:“那兵家呢?” 嗯? 韦挺惊讶的看着李泰,没想到对方竟然想学兵家?这是为什么?这几个月的观察,足以看得出李泰不具备兵家天赋,舞文弄墨还行,哪怕是布局谋略也尚可,唯独没有兵家天赋。 既然如此,那他为何偏偏挑选兵家呢? 想到这里,韦挺明白了,心中不由一叹,暗道一声可悲啊!这是非要去争那个位置不可。 看韦挺迟迟不答,李泰连忙解释道:“是学生唐突了。先生所言,世间万物不为我所有,但可为我所用。此言振聋发聩,学生谨记。” “自幼蒙学至今,学生对各家学问都有涉猎,唯独不通兵事。可您也知道,我李家是马背上起家,大唐以武立国,身为李家男儿,岂能对兵事一窍不通呢?所以还请先生教我。不求可以出去带兵,只要能懂个大概就够。” 虽然他说的情真意切,而且一脸的真诚。但韦挺是什么人?能给皇帝当顾问的,岂会斗不过一个未成年? 于是他也诚恳的摇头道:“殿下恕罪,下官是文官出身,不通兵事。所以……要不下官给殿下讲讲前人史书?” 闻言,李泰瞬间泄了气,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先生辛苦了。既然是这样,那就暂且搁置吧,本王会致书父皇,看朝中有没有通兵事的先生。今日这一课完毕,您就可以先返回长安交令了,多谢先生这几个月的照拂,泰铭记于心。” 啊?这是……这是逐客令?要赶我走? 韦挺怎么也没想到,魏王竟然会这么说。自己可是皇帝专门派来的,不仅仅是当先生的,还是魏王府的长史,大小事宜都管的正经官职。虽然你找的理由很正当,但也没有权力…… 等等……韦挺恍然大悟,如此说来,刚才的一切都是故意给我下的套?明知道我不可能教兵学,所以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有个正当理由赶我走? 嘶……韦挺吸了口凉气。再也不敢小看这位皇子了,心机好深啊!难怪,敢参与夺嫡的人,哪一个是好相与的? 沉默了一下,韦挺开口说道:“殿下,下官是魏王府长史,接受陛下的任命。不仅仅负责给您讲学。如果您想换其他先生,这个不难,下官就可以安排。但下官却有职责在身,无故不能擅离魏地!” 听到这个,李泰再也忍不住了,爆发式的咆哮道:“好你个奴才!父皇派你来就是为了圈禁本王吗?你是魏王府的属官,本王是魏王,却要事事听你的?是谁给你的狗胆?” “给我滚开,本王要见父皇,要见母后……” 韦挺一动不动,恍若未闻,心中叹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啊!看似是雷霆之怒,实则恰恰彰示了他内心的恐惧不安,唉……皇子也挺可怜的。 不忍看对方歇斯底里的虚张声势,韦挺开口说道:“殿下,来之前陛下说了,只要殿下您真心悔过,那您还是魏王,以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 李泰的咆哮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委屈,甚至直接流下泪来,“凭什么?我也是父皇和母后的儿子,凭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就不能有自己的下属吗?凭什么要我悔过?我早说过,杀萧锐的事我毫不知情,都是那荆襄水师的人自作主张,父皇偏听偏信,他不信我、只宠大哥一人……” 韦挺劝说道:“殿下,世上谁敢对冠军侯动刀?上一个是颉利,他现在被圈禁在长安城,生不如死。” “这次虽然您不知情,但那荆襄水师是你的人,这一点您无可否认。既然如此,一个管教不严的连带罪责是逃不掉的。” 李泰不服,大声说道:“本王已经同意杀掉许大通来赔罪,甚至可以夷灭他的三族……为什么一定还要追究?这分明就是萧锐故意袒护太子,他怕我留在长安碍了太子的事。” “还有我那好大哥,口口声声说让我出来避难,其实别以为我不知道,把我被圈禁在此,就是他的主意。萧锐他俩本来就是一伙的,说什么萧锐回来会杀我?哼,萧锐如何动手,还不是他这个太子一句话的事?” “再说了,我是谁?大唐皇子!萧锐敢动我?父皇母后第一个不答应,他敢动我,立马就会被打成叛逆。” “说到底,这件事就是他们的一个圈套!从魏征下去私访开始,为什么别的不查,偏偏查到我的水师?” …… 韦挺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喝道:“够了!” 李泰一怔,他没想到一个籍籍无名的三品文官,也敢这么大声吼我? 韦挺语重心长的认真说道:“无论你信不信,太子殿下让你出来避一避是对的,冠军侯是何人?死在他手上的人还少吗?单单开国公都不止三位了。而且,以他的性格,你觉得在杀人的时候,陛下能管得住?即便是最后他被打成了叛逆,可那又怎样?你肯定死在他前面,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他、他真的敢?”李泰语气有些颤抖。 韦挺一字一顿的说道:“早年间,冠军侯有个绰号——睚眦必报!” “对了,可还记得当年的汉王李元昌?” 李泰点了点头,“七叔我当然记得,据说当年犯错被罚,后来病死在民间。” 韦挺:“呵呵,病死?当年殿下还年幼,怕是知道的不多。但坊间传闻,汉王李元昌就是被冠军侯所杀。” “殿下,汉王可也是一位皇子。” 嘶…… 扑通一声,李泰瘫软在地上,他怎么也没想到,萧锐区区一个驸马、一个侯爵,这么大胆子?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第五百九十二章 回不去了 看到李泰被吓软了,韦挺语气缓和的说道:“殿下,你不该招惹侯爷的。” “民间传言,得冠军侯者得天下。此言……朝中虽然无人敢提,但却是大家默认的。” “虽然侯爷是太子的老师,早就承诺此生只扶太子一人,但殿下你毕竟也是皇子,如果跟侯爷亲近,未必得不到好处。可惜了,无论是您知情也好,不知情也罢,现在已然得罪了侯爷。所以……” “您还是熄了其他心思吧,安心做个皇室王爷,虽然闲散,但未必不是好事。” 闲散王爷?得冠军侯者得天下? 李泰回忆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似乎自己跟这个姐夫相处的也不错,虽然他经常拿我这一身肥肉打趣,可姐夫给自己的感觉很特别,不似下人、不似臣子、也不像是亲族长辈,就好像一个宽厚的兄长般,有尊重、有关怀…… 这种感觉,从小到大,只有在姐夫这里有,别人都拿我当皇子、当魏王,只有他拿我当李泰,一个普通人李泰。 想着想着,李泰不由落下泪来,似乎是懊悔,一失足,错过了好大的机缘。 “先生,对付姐夫这件事,本王真的不知情。” “可利用荆襄水师,对魏相设计灭口一事,殿下知情吧。”韦挺点名要害,“魏相是侯爷的亲眷,谁人不知侯爷最护短?” “而且,莫说侯爷这层关系。就是陛下这里,您就过不去,设计谋杀一名宰相,陛下也容不下这等大恶。” 李泰悲戚道:“先生,泰真的知道错了。我去诚恳的跟姐夫道歉行吗?” 这个…… 韦挺惋惜道:“来的路上,下官接到一个消息。说是那个原本应该夷三族的死刑犯许大通,被侯爷带走了。可侯爷并未杀此人,而是将之力保下来,养在身边做了家奴。” 哦?竟有此事? 李泰不解道:“那许大通死千百次都不为过,姐夫为什么要留着他的狗命?” 韦挺盯着李泰,似是考校般问道,“殿下真的不明白吗?” 明白?明白什么? 韦挺提示道:“许大通是荆襄水师统领,他是殿下的下属,一切都在替殿下办事。事发之后,杀了许大通,是替殿下你来顶罪,按照规矩,殿下应该厚待其家人的。” 李泰点了点头:“不错,本王原本对此人寄予厚望,没想到却是个废物。” 韦挺说道:“殿下这个主子逃难出去,许大通被留下成了替罪羊,若是他死了也还罢了,偏偏侯爷给了他一条活路。那他到底是该仇恨侯爷呢?还是该感谢侯爷?” 李泰想了想,“毫无疑问,好死不如赖活,他当然会对姐夫感恩戴德。” 韦挺:“那对殿下您呢?您可是毫不犹豫的抛弃了他。” “那肯定是……”李泰脱口而出,“嘶……” 想到这里,李泰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该死!狗奴!他怎么敢?难不成,他敢找本王报复?” 韦挺摇了摇头,感慨说道:“这就是侯爷的高明之处。” “假如有一天,殿下出现在长安街头,而守卫不严,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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