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然后轻轻在对方顶门上一拍,醒来! 用的是天竺语,别人听不懂,但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本来已经死挺僵直的王五,气都断了,竟然真的醒了过来? 如果萧锐在场,肯定能识破,这特么什么看一眼决定人生死,不就是催眠术嘛。 活、活了? 嘶……这、这什么手段?神魔手段也不过如此,佛门竟然还有这等秘技?骇人听闻,太可怕了,这可如何是好? 大臣们议论纷纷。 皇帝皱眉思索片刻,天摩尼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听完翻译的话,鸿胪寺卿唐俭不情愿的说道:“陛下,天摩尼大师想请陛下开恩,赦免了佛门的过失,并且保护好各大佛寺,为佛祖重塑金身。” 这话当然不是原话,原话可嚣张着呢,唐俭顾忌朝廷脸面,自然是要粉饰一番。 可意思没错,谁都听得出来,这番僧在居功自傲,呸!什么居功?分明就是威胁! 刑部尚书让人拖走了死囚犯王五,这货还没回过神呢,整个人呆愣愣的,估计经历过这次,不死也被整成精神病了。皇帝多赏赐的一年性命,现在看来,不像是恩典,倒像是惩罚了。谁也不想多当一年的精神病。 李二沉吟半晌,冷哼一声:“告诉他,朕可以下旨不灭佛门,可以到此为止,但给佛祖重塑金身不行。” 这时,太史令傅奕愤怒的冲了出来,“陛下,不可!绝不能向这番僧妥协,大丈夫威武不能屈,何况我堂堂大唐,天朝上邦?” “太史令,慎言,这是国事!”有人拉住了激动的傅奕。 傅奕喊道:“什么妖法?看一眼夺人性命?老臣偏偏不信。那死囚王五是本来就胆子小,说不定是自己吓死的。换个人试试,一定能拆穿这妖僧。” 你看这语气,番僧都变成妖僧了。 换个人?换谁?众目睽睽之下,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是傻子吗?这妖僧妖法高明,夺人生死,大家都看到了。 有人小声说道:“对了,要不请冠军侯来吧。他是灭佛大功臣……” 宰相萧瑀回头狠狠的瞪了此人一眼,什么话,让我儿子来送死?你特娘什么意思? “咳咳,宋国公不要误会。下官的意思是,冠军侯勇冠三军,身上杀伐之气重,一身正气能压邪,一定不惧这妖僧的。” 萧瑀没有说话,但脸上已经写满了态度。 可文武百官不这样想啊,大家都想起了萧锐,对呀,萧锐是什么人?长安煞星,谁都怕他的,而且一身武艺高明至极,说不定真的能降服了此獠。 太史令傅奕愤怒道:“够了!一个个贪生怕死之辈。关键时间就知道让一个后辈娃娃冲锋陷阵,我等老朽不觉汗颜吗?” “陛下,老臣傅奕请战妖僧!那死囚王五作恶多端,自己心虚害怕,兴许是自己吓死自己的。老臣一身光明磊落,不怕歪风邪气,让他来看我一眼,如果老臣被看死了,老臣就相信他的本事。” “否则这般跟一个妖僧低头,奇耻大辱,君辱臣死,老臣宁死不服!” 一番话说得正气凛然,仿佛一抹刺眼的朝阳,撒遍整个太极殿,无数人为自己刚才的胆怯感到羞愧,更有无数人为太史令感到敬佩,心服口服的躬身行礼。 李二也被这股情绪感染,拍案而起,“好,爱卿真国士也!有此扶国老臣,大唐何惧牛鬼蛇神?来人,拿酒来,朕亲自为我大唐老将壮行!”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大师睡着了 喝完杯中酒,傅奕恍若一个蔑视一切的老将军般,朝着那天摩尼大师一指,“妖僧,过来对老夫试试,看老夫拆穿你的妖术!” 天摩尼一脸懵,听不懂呀,只感觉眼前这老头有点嚣张。心说我没吓唬住他们吗?敢上来找死? 通译这边紧着给翻译,天摩尼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神中满是嘲弄,似乎他对自己的本事很自信。 这个表情大家都看懂了,同时也为太史令傅奕捏了一把汗。 宋国公萧瑀召来一名侍卫,“快马去通知冠军侯来一趟,把这里的事情告诉他,如果出了乱子,让冠军侯以雷霆手段斩杀这妖僧!” 侍卫重重点头,离了皇宫,快马一路飞奔。 萧瑀心疼自己儿子吗?当然!但不妨碍这位老臣是真正的操劳国事。一旦老友傅奕出事,那眼前的妖僧绝对不能留,屈服于这等妖术,对佛门妥协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以后一次次的退让,怎么?难道将来把朝廷让给佛门? “喂,妖僧,看够了没有?” 太史令傅奕渊渟岳峙的站着,神色威严自信,天摩尼围着转了好几圈,仔细观察。傅奕不耐烦的催促。 然后天摩尼叽里咕噜说了一段,通译解释道:“大师说您是长寿之人,活这么大年纪不容易,何必自寻死路?大师不杀老弱。” 我呸! 不杀老弱?你这是瞧不起老夫? 这时候想起来高风亮节了?什么一眼断人生死,分明就是装不下去了,不需要你相让,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有什么妖术尽管使出来! 傅奕一通喝骂,通译冷汗都下来了,跟着大师混饭吃许久了,头一次遇到这么胆大的,以往被看死的人,没开始就瑟瑟发抖起来,这位老人家不愧是大唐重臣,胆子真大呀。 程咬金抚掌大赞,“太史令好样的,你放心,如果你不幸中了妖术,老程马上背你去看大夫救命。” 秦叔宝在旁边直接踢了一脚,“胡喊什么?你想太史令输吗?乌鸦嘴!” “咳咳,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到傅奕一再坚持,天摩尼不禁有点心虚了,什么一眼断人生死,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是什么,那就是通过眼神对视,放大对方内心的恐惧,让对方自己吓死自己。这一招修成以来,屡试不爽,越发娴熟,从无对手。 想到这里,仿佛是自己给自己打气一般,天摩尼恢复了镇定。 通译:大师说,既然这位执意求死,那就不客气了。 傅奕冷笑道:“谁让你客气了,别啰嗦,来。不就是看一眼吗?给你看。” 傅奕主动抓住天摩尼的双臂与之对视。二人就这么在太极殿内,认真的大眼瞪小眼,距离之近,可以互相感受到呼吸了。 围观众人也屏气凝神,丝毫不敢打扰。 跟刚才的死囚不同,傅奕可是元老重臣,他被看死的话,那不是小事。没人打扰还好,是为国捐躯,万一因为被人打扰,然后傅奕死了,那不就是坑吗?谁也不想招这个麻烦。 当然了,更多的人是怀着期待,最好太史令能胜利,只要证明这妖僧的妖术是骗人的,不是百试百灵,那大家就不用害怕了。 良久,尉迟恭小声说道:“那什么大师是不是睡着了?怎么一动不动呢?” 傅奕感觉自己的腿都酸了,松开天摩尼的双臂,不满的询问道:“喂,到底开始了没有?你倒是施法呀!有什么招数使出来,别装……” 嗯? 他拍了天摩尼一下,对竟然直挺挺的朝后倒去,砰!整个人像是僵直的死尸般,就这么硬摔在地上了。 这、这什么情况? 傅奕连忙示意:“大家都看着呢,我可没有拿凶器,就是拍了他一下……” 鸿胪寺卿唐俭俯身查看,吃了一惊,“死、死了?这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通译,对方都快被吓哭了,“我、我不知道呀,不关我的事啊。” 唐俭正色道:“你是跟他一道来的,你可看得清楚,他自己倒地死了,不是我们下黑手。” 通译连连点头:“嗯嗯,我能证明。” 众人惊讶道:“怪哉,不是说这番僧能把人看死吗?怎么、这是什么情况?没把人看死,自己死了?” “怎么?你盼着他把老夫看死?”傅奕不满的说道。 “没没没,太史令为国除恶,我们都盼着您得胜呢。” “没错没错,您一身正气,果然能压邪!” 宋国公萧瑀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笑着对傅奕打趣道:“太史令,你不会也懂那什么一眼断人生死的本事吧?看你这道行,好像比那妖僧要厉害呢。” 傅奕冷冽威严的表情终于缓和下来,笑着摆手:“哪里的话,兴许是这妖僧欺软怕硬,面对不惧他的人,他的妖术就不灵了吧。道家有反噬一说,他这种邪术,反噬的后果大概就是死了。” 众人纷纷称赞有理,太史令当真博学。 鸿胪寺卿唐俭指着那通译喝问道:“行了,事实证明这什么天摩尼大师就是个骗子,什么一眼断人生死?全是骗人的。现在人死债消,你把尸首带走吧。将真相原封不动告诉佛门,免得他们不服。” 通译吓哭了,“小人不是他的人呀,小人是西域焉耆国人士,半路遇上他,被他拉来当通译合作的,他每天付给我工钱。” “什么?你们不是一伙的?”唐俭直接揪住了对方的衣领。 通译吓得亡魂大冒,一股脑全都撂了。 众人这才明白,这个什么天摩尼确实是来自天竺的和尚,但未必是好人,大概是个会点邪术的恶僧,沿途靠着这门手艺骗吃骗喝。来到长安城本是要去大兴善寺挂单享福的,没想到遇到了大唐灭佛,他被人请来代表佛门,拯救中原佛寺。 这厮也乐得成名,欣然领了头衔,到太极殿坑蒙拐骗。 通译解释说,一路上确实被他看死了很多人,但像今天这种,他把自己看死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放过我吧……工钱我不要了。 就在这时,宫殿外面马蹄声传来,一声勒马的呼声,紧接着萧锐飞奔进来:“那什么妖僧在哪儿呢?来来来,让他对我试试看……” 冠军侯,您好像来晚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再见狗儿 事情过去几天后,佛门的事情渐渐落下了帷幕,萧锐恢复了度假时光,悠闲的住在萧家庄钓鱼,再过几天夫人就要生了。 经过佛门的事,记恨萧锐的五姓七望也有点怕了,他萧锐就这么厉害吗?连势力庞大的佛门都不行?那还怎么报仇?就算不报仇,也得除掉萧锐,万一哪天他被皇帝利用,掉头来铲除五姓七望怎么办? 就在他们全力调查萧锐弱点的时候,有人查到了一个萧锐的不当言论。那是当初在玉门关的时候,萧锐发表了自己对科举投卷的看法。 看到萧锐对科举投卷深恶痛绝,五姓七望清楚,此獠早晚必成敌人,一定要铲除。 紧接着又看到了萧锐后面的言论,竟然是吹嘘前隋大业帝的?而且你吹就吹吧,毕竟大业帝是你亲姑父,你阴阳怪气的讽刺当朝作甚?你想让大唐也承认前隋大业帝的功绩呢? 这怎么可能?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唐能窃取了前隋的国运,是站在正义制高点的,因为大唐开国父子,全都是隋臣。 如果歌颂大隋,那岂不是在打大唐的脸?大隋那么好,你们父子却窃了人家的国? 萧锐啊萧锐,你还是太年轻了,什么话都敢说,你不是号称李二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吗?行,那就看看李二会不会亲手把你折断? 萧家庄里,一辆卡哇伊的四轮马车缓缓驶入,这是萧锐亲手给长乐公主打造的儿童款,独一无二四轮马车。 小长乐现在几乎是天天不着家的往外跑,每隔一天都要去找师父学医,中间这天多数住在萧家庄陪姐姐,很少回皇宫,李二很是不满,有时不得不下令把她带回来。 “姐夫,姐夫,我给你带了个人回来。”小长乐直奔湖边钓鱼的萧锐。 萧锐放下鱼钩,笑着转头看去:“咦?这不是当初大兴善寺磕头救母的孩子吗?” 小长乐连连点头:“没错没错,他叫狗儿。” 萧锐掐指一算,皱眉问道:“狗儿,这么说,你母亲已经……” 狗儿悲伤的点了点头。 小长乐摇晃着萧锐的手臂说道:“姐夫,狗儿的娘没了,成了流落街头的孤儿,父皇想将他送到孤儿院培养,将来当个侍卫。正好我碰见了,就把他带走了。要不你帮帮他吧,他那么孝顺,将来肯定能当官的。” 萧锐朝着狗儿招了招手,示意他往前来,“狗儿,你可识字?有没有大名?” 狗儿摇了摇头,萧锐问道,“那你姓什么?” 小长乐在旁边唏嘘道:“总不能姓狗吧?” 狗儿连忙说道:“不是的,我不姓狗,我姓黄。” “姓黄?黄狗儿?好难听的名字啊。”小长乐吐槽说。 “狗儿,那你想不想读书识字?”萧锐问道。 狗儿认真点头,“想,你是萧钺大哥的兄长对吗?听他说,你是长安最厉害的神医。我想跟你学习医术。” 小长乐恍然大悟,指着小狗儿说道:“好哇,原来你认识我姐夫,这么说你是故意跟着我的?就是为了找我姐夫?喂,你也太阴险了吧?想当我姐夫的徒弟,我姐夫还没收过一个徒弟呢。” 萧锐拉住了有些羞恼的小长乐,“狗儿跟你不一样,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如果他不学着聪明点,早就被饿死街头了。” 随后起身揉了揉狗儿的脑瓜,笑着说道:“你小子倒是机灵,害怕我不收下你,所以赶紧说出萧钺的名字来。” 狗儿被道破心机,羞愧的低下了头。 萧锐说道:“实不相瞒,你我相遇本是缘分。当初见你奔走于各大药铺为母求医,知你是个孝子。所以暗中指点你去大兴善寺拜佛。” “什么?那天我听到的声音不是神仙,是你?”狗儿双眼睁的老大,难以置信,他是人是神?没见面,怎么能让我听到他的声音? “在你去大兴善寺拜佛的时候,我给你母亲诊断过,可惜凭我的医术也无力回天。”萧锐遗憾的说。 狗儿扑通一声跪下了,“原来是这样,那您也是狗儿的恩公。” 萧锐伸手拉起了这孩子,“说起来,大兴善寺虽然心思不纯,但确实对你和你娘有恩。可惜了,他们走岔了路。你真的愿意跟我学医?” 狗儿重重点头:“我想学医,学会了医术,我娘就不会小病拖成大病了。” 小长乐小声说道:“可是你娘不是已经没了吗?” 萧锐瞪了她一眼。 狗儿不平的说道:“长安城很多大夫都是没钱见死不救,我想救人,救治那些跟我一样的人。” 萧锐欣慰的点了点头,“长乐,去叫家里把萧钺叫来,狗儿还不识字,先跟在萧钺身边做个书童,等识字够了再开始学医。” 小长乐嬉笑着提醒道:“喂,黄狗儿,傻站着干嘛?姐夫答应收你当徒弟了,还不磕头拜师呀。” 回过神来,狗儿激动的连忙跪地磕头,萧锐笑着说道:“礼节在心不在形,一个就够了。起来吧。” 狗儿却从怀里掏出了两件东西,一本书册,两颗丹药。 萧锐伸手接过,不解的翻看起来,菩提心经?这是?一本内功心法?两颗蜡丸,明显里面保存的是药丸。 “你这是?” 狗儿解释道:“这是大兴善寺被砸的时候,那位长眉恩公临终前给我的,说如果有一天我可以读书识字,就学习这本书里的功夫强身健体。那两颗是大兴善寺的舍利金丹,曾经给我娘吃的就是这个,保命用的。” 萧锐唏嘘道:“难怪,难怪当初搜遍整个大兴善寺,也没找到这两颗丹丸。” “听说拜师都需要拜师礼,狗儿想将这两件东西送给师父当拜师礼。” 萧锐惊讶道:“小子,你应该知道这两件东西的价值,特别是这两颗保命金丹,一颗能抵得万金,关键时刻还顶一条性命。” 狗儿犹豫了一下,随即坚定的摇了摇头,“这些东西越贵重,也就越危险,我不要,本来这些东西也不是我的。” 萧锐哈哈大笑起来,“好小子,轻看了你,没想到你不是一般的聪明。小长乐,看懂了吗?” 撅着小嘴不满道:“姐夫你小瞧人,他都懂的,我怎么能不懂。不就是带着会被人抢去嘛,我不怕,谁来抢我,我有这个。连那群光头都被我放倒了。” 说着,秀了秀自己的荷包。 提起那群光头,萧锐一阵头大,少林十三棍僧真的是太冤了。 “去叫萧钺过来吧,通知厨房,中午加餐。” “狗儿,这本心法等你识字完毕,我亲自教你修习。这两颗丹药,先放到我这里,一颗留给将来你学有所成,带着保命。另一颗我拿去研究一下配方,看看能不能配置出来。这是难得一见的保命神丹。” “狗儿听师父的。” 萧锐亲自替狗儿擦拭去脸上的灰尘,“拜了师就要有个大名,狗儿是父母给的小名,亲近的人可以叫一叫,出去了还是应该有个大名。” 想了一下,萧锐突然灵光一闪,嘀咕道,莫非冥冥之中真是机缘? “你当初拜佛几千次,可曾记得拜的是什么佛?” 狗儿沉思片刻,“好像叫什么药师琉璃佛,专门给人治病的。” 萧锐笑着说道:“不错,既然你与佛门有这段缘分,又因此发愿行医救人,不如就取了这个药师佛的名号,叫黄药师吧。也算你还了大兴善寺的恩情。” “嗯,全听师父的。” 就在这时,萧钺拿着一封书信快步跑了过来,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小长乐。 “哥、哥,不好了,出事了。二哥来信说,突厥人要对付你。” 第二百一十九章 我萧锐不怕 萧钺说的二哥,就是萧锐的结拜兄弟薛礼,现在是北边梁师都的乘龙快婿,梁国第一权臣。 突厥被萧锐搅和的不轻,上次颉利赔了夫人又折兵,恨极了大唐和萧锐。经过调查才知道,自己的大儿子阿史那杜敏是个草包,贻误军机,差点坑了梁师都。还把一切罪责都推给了西行逃窜的阿史那杜尔身上。 颉利大怒,狠狠抽了儿子一顿,丢到王庭养老去了。对于梁师都,颉利大力补偿,因为要指着他帮忙分担来自大唐的压力。 情报是薛礼从突厥搞到的,颉利恨极了萧锐,所以悬赏万金,雇佣杀手想刺杀萧锐。草原上有杀手吗?萧锐功夫可是万人敌的。 让一个草原汉子入中原刺杀,当然是有难度的,很容易就暴露了。所以颉利花钱雇佣,从西域的高昌、东北的高句丽、甚至中原大唐萧锐的仇敌处。总之一句话,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萧锐死。 看过信函,萧锐不屑一笑,“让他们来吧,说到刺杀之道,我可是号称暗夜之王的。” “哥,不能大意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萧钺担忧道。 “不妨事。来,这是狗儿,今后跟着我学医,先跟在你身边做个书童识字,等蒙学完毕再来学医。我去看看你的嫂子们。” 萧钺笑着拉过了狗儿的手,二人很是熟络,感情自不一般,上次还兄弟相称,转眼间就差辈了。 “对了,颉利雇人刺杀我,那我是不是可以反过来雇人刺杀他?要说拼财力,他颉利能有我有钱?”萧锐忽然站住反问道。 萧钺愣了一下,“好像,好像是吧。” 想了一下,萧锐摆手道:“算了,饶他一条狗命。这样让他死了,怕他不服。将来战场上好好跟他算算账。” 说完大步离去。 小狗儿小声问道,“萧钺哥哥,师父说的那什么颉利是谁呀?很有钱吗?” 想了一下,萧钺答道:“颉利是北方草原的霸主,他可能没有我大哥有钱,但却手握二十万草原骑兵,是个很厉害的人。” “不对呀,你小子拜师跟我大哥学医术,那你应该叫我师叔才对。” 狗儿点了点头:“哦,二师叔。” “不,叫三师叔,你二师叔人在外地求学呢。” “可是听说你和师父是两兄弟呀。”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 皇宫大内,李二看着眼前弹劾的奏报,还有证人证词,脸色黑如锅底,这个萧锐,胆子也太大了吧,什么都敢说。 李二不是介意萧锐评价科举和投卷的弊端,只是萧锐把前隋大业帝夸的那么好,太不应该了。 平心而论,李二对大业帝这位表叔,也是有敬佩的,修大运河,三征高句丽,开创科举等等,文治武功可以说少有君主可以比得上。 问题是,大唐立国,是建立在推翻前隋暴政的基础上,所以才污名大业帝为隋炀帝,为的是收拢天下民心。 萧锐你在玉门关吹一吹无妨,哪怕是在太极殿,翁婿二人谈一谈也没事。可现在被人家抓住把柄,捅到了明面上,一个不好就是路线问题。所以李二才这么生气。 “派人去训斥一顿,革了他一切职务,保留冠军侯爵位,责令他闭门思过一年。” 内侍老高犹豫了一下,小声劝道:“陛下,驸马爷的孩子马上就要生了。” 李二瞪了一眼,“朕不知道吗?这么办他是堵住那群人的嘴!让他闭门思过一年,是为他好,让他好好陪陪家人孩子,少给朕惹点祸。去,你亲自去警告他。” 老高松了口气,原来陛下不是生气,而是护着女婿的。 亮出排场,一路敲敲打打的前往萧家庄传旨,闹得长安城人尽皆知,冠军侯萧锐失宠了,因言行过失,被皇帝禁足一年。 这一招虽然稳住了五姓七望,但却也让他们气得牙痒痒,复辟谋反的罪名,都没能扳倒萧锐?皇帝李二是魔怔了吗?亲兄弟都能杀,会心疼一个女婿? 可人家这么处置,其他人也干涉不了,连皇帝都说萧锐忠心一片,谁又有实质性证据呢?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今年的科举马上就开始了,听说萧锐对那个刘财主的儿子很看好,那行,等科举的时候,看谁说了算? “考生刘晋元?你就是刘晋元?”考场上,一名巡视的老者找到了刘晋元的位子。 “在下是刘晋元,不知大人您是?” “这位是本场考试的主考官、国子监祭酒孔颖达。”旁边的随从介绍说。 刘晋元连忙行礼,孔颖达拿过对方的考卷看了一遍,“不错,写的一手好字。继续答题吧。有人让本官转告你,认真答题,只要有才华,不会让你埋没的。” 孔颖达说的是冠军侯萧锐,他当然不能坏了规矩,所以只夸对方字好,同时说些勉励的话。 刘晋元心里清楚,上次灭佛一事,自己就攀上了冠军侯的高枝。自己没有投卷给冠军侯,就是不想被人轻看,现在看来,冠军侯确实是个信义之人。 平复了一下心情,刘晋元继续埋头认真答题,奋笔疾书,显然是胸有成竹。 可当孔颖达走后,又来了一位副考官,“你就是刘晋元?” “学生是刘晋元。不知大人是?” “这是礼部崔主事,主管全国学办事务,乃是本次科举的副考官之一。” “不错,倒是写的一首好字。”似乎都是一个路子,刘晋元心想,冠军侯人脉太广了,这么多人过来关照我。 可下一秒他傻眼了,那崔主事丢回了他的试卷,好巧不巧,正好丢在了满是墨汁的砚台上,瞬间弄污了大片。 “我的试卷……” “哎呀,你这个考生怎么如此不小心?科举考试,事关功名,你竟然弄污试卷?如此不尊重科举,这是蔑视陛下隆恩。来人,将此狂生赶出考场,取消参考资格,三年内不准参加科举。” “不,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你到底是谁?”刘晋元气得就要上来跟崔主事拼命。可他一个文弱书生,怎么斗得过当官的?最后被打了一顿,狼狈的丢出了考场。 第二百二十章 我叫刘仁轨 长安县衙内,面对书生刘晋元的哭诉,长安县咂舌道:“自古民不与官斗,而且你这次得罪的不是一般官吏,是五姓七望。其势力之庞大,不是你能想象的。本县知道你和冠军侯有一面之缘,如果这件事可以找到侯爷,说不定能帮你一把。” “可惜啊,侯爷现在被罚禁足一年,这件事好像是被人提前算计好的一样。小子,如果不是你得罪了五姓七望,那可能不是冲你来的,你只是一枚棋子,认栽吧,等侯爷出来再说。” 书生大声反驳道:“县令大人,难道堂堂大唐,竟没有一个为民伸冤的地方?如果世间所有不公,全都要靠侯爷一人来应对,那要尔等这些官员作甚?让百姓看着你们官官相护吗?” “放肆!敢对县令不敬?来人……”旁边的师爷呵斥道,长安县令挥手制止了众人。 面对书生的叱骂,县令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无奈的说道:“唉,你骂的对,可事关科举考场之事,本县是无权受理的。就算受理,也拿不下对方。去别处看看吧。” 书生愤怒的拂袖而去。 师爷好奇的问道:“县爷,这件事归御史台管的,您为何不指点他去呢?” 县令笑了,“这小子是个人才,入了侯爷的法眼,将来注定要为官的。现在是个平头百姓,让他以百姓的身份,切身体会一下百姓之不易,对他将来有好处。” 师爷佩服道:“县爷高明。” “行了,你留下值守。本县出去一趟。” 五姓七望对冠军侯出手,而且是公然在科举上搞事情,这件事得告诉陛下。虽然我这长安县管不了科举考场,但也不能看着你们如此胡作非为。 这天,一个叫刘晋元的书生,几乎将整个长安城的衙门口碰了个遍,无一人敢受理他的报案,多数都是白眼,谁没事了会在科举考场针对你个寒门白身? “这就是大唐的官场?如果大唐所有官员都是这样的,那这官,不当也罢。”刘晋元心灰意冷的走在朱雀大街上,回头看了一眼,那如同巨大黑棺材般的巍峨皇城,失望离去。 就在快走到长安城南门口的时候,撞上了一个身形瘦削,面色冷峻的青年。 “对不住。”书生拱手致歉,让开要走。 对方却笑了,“听说,今天有人跑遍了整个长安城的衙门告状,是你小子吗?” 书生这才抬头仔细看去,警惕的问道:“你是何人?” 还以为是那考场崔主事派人来抓自己呢。 对方语气不善道:“小子,你既然跑遍了长安城所有衙门,为何独独不去我们那里?是不是瞧不起我们?” 额……这话从何说起?你们是谁呀?我为何要瞧得起你们? “我叫刘仁轨,或许你不认得我,我是前任长安县令,却是认得你父亲刘财主的。” 书生摇头,“对不起,没听家父说过。我的事,现任长安县令都不敢管,莫说您这位前任县令了。” 刘仁轨奚落道:“小子,整日闷头读书,把人都读傻了吗?想伸冤,跟我走。” 不由分说,直接上去拉住书生就走。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是那姓崔的派你来的吗?” 御史台的大门两侧的对联,笔法刚毅雄浑,“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怕死莫入此门。” 书生念了一遍,皱眉说道:“这副对子极好,像是一位将军手笔,应该挂在兵部,为何会挂在御史台呢?” 刘仁轨嗤笑一声,“小子,你懂什么?对子是冠军侯亲自手书。侯爷教诲,打仗不分文武,未必流血牺牲才是打仗,御史台主管朝廷吏治清明,是为国家铸起民心长城的地方,这个战场比戍边抗敌更艰难。” 书生听完深以为然,随即旁边一块大青石碑吸引了他,只见上面刻着一段话:“我希望大唐之法,为生民而立,不因高贵容忍,不因贫困剥夺,无不白之冤,无强加之罪,遵法如仗剑,破魍魉迷祟,不求神明。” “我希望大唐之民,有真理可循,知礼义,守仁心,不以钱财论成败,不以权势而屈从,同情弱小,痛恨不平,危难时坚心志,无人处常自省。” “我希望这世间,再无压迫束缚,凡生于世,都能有活着的权利,有自由的权利,亦有幸福的权利;愿终有一日,人人生而平等,再无贵贱之分,守护生命,追求光明;此为我心所愿,虽万千曲折,不畏前行,生而平等,人人如龙!” 这……这…… 书生深深的被震撼了,指着那碑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满脸的激动和颤抖。 刘仁轨点了点头,看来这小子是个可造之材。 “凡天下读书人,见到这副碑文,没有不被震惊的。此碑文,可以当成我辈读书人最高之目标。” “敢问大人,这碑文是何人做写?”书生恭敬的行礼问道。 刘仁轨朝着皇城方向拱手敬仰道:“当今圣人亲手所写。” 什么?圣人亲笔? (ps:什么圣人亲笔?当然是出自萧锐的手笔,取材自前世的小说庆余年。但这个名声他不在意,而且送给好大喜功的皇帝李二最好。所以就有了这么个圣人亲笔,天下书生的偶像。) 书生惊呆了,愣神片刻,然后郑重的对着那碑文跪倒,行了一次磕头大礼,“读此碑文,方知圣人胸襟抱负,今日跑遍长安衙门,心生怨恨,误会了朝廷,是刘晋元短视了。” 刘仁轨拉起了对方,“走吧,随我进去。陛下的理想很宏大,但想要实现却困难重重,还需要更多志同道合之士合力才行。比如今日你遇到的事,御史台专门惩治贪官污吏,只要证据确凿,任他势力滔天,也逃不出世间公理。” 李二本想亲自出手,但听说御史台动了,李二笑了,也好,试一试没有萧锐的时候,有几人堪称大任。 科举主考官孔颖达愤怒的和崔主事争吵,开除一名考生,你一个副主考敢擅自决断?好大的胆子! 崔主事可不把孔颖达一个腐儒放在眼里,“孔祭酒,本官是严格执行科举考场的规定,处置一个违规舞弊的书生,好像不用请示您吧?” “好,好得很!你们最好是合乎规定,若让本官查到,是你们公报私仇,坏了科举的声誉,定不和你们善罢甘休!” 拂袖而去,孔颖达歉意的给萧锐去了封书信。 第二百二十一章 当爹了 “还不出来?还不出来?要不我进去看看吧……”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女子生产哪有男人进去的?”襄城她们连忙拉住了萧锐。 魏征呵斥道:“小子,你能不能别转圈了?转的老夫头都大了!” “岳父,我这不是担心嫣然嘛。”萧锐担忧道。 “你以为老夫不担心?可转圈有用吗?逢大事当有静气!君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旁边的萧瑀小声问道:“玄成兄,当年令郎出生的时候,你可曾色不变?” 魏征的儿子魏叔玉连忙抢答道:“我知道,我知道,当初我爹爹差点冲进产房。” 魏征一脚踢过去,“胡说,当初生你时候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听我娘说的。” …… 老李渊抚须笑着,招呼萧锐坐下,“藏锋,稍安勿躁,有孙神医、葛道长,还有你在呢,出不了事。孩子的名字起好了吗?” 萧锐尴尬的挤出一丝微笑,“您老也知道我起名字的水平一般,所以就拜托父亲起的。” 老爹萧瑀得意的介绍说:“锐儿名字属金,按照五行相生,所以下一代当取水为名,思来想去起了个澜字,男孩女孩都可以用。” 李渊抚掌大赞,“好!天下安澜,甚好!” 就在这时,屋内一道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声,然后就传出了婴儿哇哇的新声。 外面众人欢呼一片,“生了,生了……” “是男是女?快开门让我进去看看!”萧锐拍打着房门。 孙思邈喊道:“别喊了,老道早就脉诊过的,男娃。” ……师父,您就不能让我有个当爹的惊喜吗? 不多时屋内收拾完毕,房门打开,产婆笑着说道:“恭喜侯爷,是位公子。” “好好好,赏钱,赏钱……嫣然,你怎么样?”萧锐直接冲了进去。 看到这一幕,魏征脸色才好看一点,在场都在关心孩子男女,只有自己一人惦记着女儿的安危。好在萧锐这小子有良心,还知道问问大人。 “哇,小宝宝生出来是这个样子的呀,看着好丑,皱巴巴的,一点也不好看。”别人都在夸新生儿像萧锐呢,小长乐却道出了实话。 大家都惊讶的低头看向了她,只见她把脑袋贴在姐姐襄城的肚子上,小声说着悄悄话:“喂,还没出来的小宝宝,你可一定长的好看点,要不然小姨会嫌弃的。” 噗…… 直接把众人都给逗乐了。 襄城拉着妹妹说道:“谁刚生出来都是这样的,你也一样。长一长就好了,不信明天你过来再看看。” 小长乐好奇道:“真的吗?好神奇呀。嫣然姐姐,我今晚和你一起睡好不好?我想看着小宝宝是怎么变好看的。” 襄城一把拉走了这个调皮的妹妹,一会儿还不知道要出什么歪点子呢。 众人散去,萧瑀开始张罗发帖子,筹备孩子的满月宴。 房间里,萧锐亲自照顾魏嫣然,柔情似水的看着母子二人,萧锐第一次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不一样了。也许从这一刻起,才算真正融入了这个大唐。 “夫君,我们还未成婚就生下了孩子,会不会不吉利?”魏嫣然担忧的问道。 萧锐坐在床头,温柔的帮妻子擦脸,“傻话,能够母子平安就是最吉利的。成亲不过是个形式,谁敢说什么?未婚生子怎么了?我就不信谁敢嚼我萧锐的舌头!等襄城也生完了孩子,我们就一起完婚,到时候带着孩子一起办婚礼。” “哈哈哈哈,想想就有趣,我应该是第一个带着孩子大办婚事的吧,说不定能够青史留名呢。” 魏嫣然听得出来,这是刻意宽慰她的,甜蜜的笑了,自己没担心过名誉,只是害怕给丈夫带来不好的影响。 次日,内侍老高来送礼,代表皇帝送礼物。 萧锐看出老高目的不纯,于是私下里留下了他,“说吧,是不是陛下有什么事吩咐?” 老高笑了,“驸马爷慧眼,确实有点小麻烦。您举荐的那个书生刘晋元,科举的时候被人故意刁难陷害,赶出了考场,取消了参加考试的资格。” “哦?这是冲我来的呀!五姓七望哪一家?还是合谋?”萧锐眼神微冷。 老高说道:“出手执行的是博陵崔氏的人,但背后肯定不止他一家。” 萧锐冷哼道:“怎么?看我被禁足,就以为我好欺负吗?” 老高连忙劝解道:“驸马爷息怒。这件案子已经由御史台接手了,刘仁轨亲自负责。陛下的意思是,您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安心陪家人,不必为这些小事劳心。当然了,也是想借机考验一下,看我大唐有多少可靠之才。” 停住了脚步,萧锐问了一个问题,“老高,人都说你是大唐内相,依你之见,如何才能打破科举投卷这一恶习?” 老高谦虚道:“不敢,奴婢哪敢妄议国政?既然驸马爷考校,奴婢只能试着猜一下。科举投卷的根源在于,科举的出题人、考官、审核员、选拔官吏,全都是世家的人。这群人私心太重,先家后国。所以在选拔人才的时候,会挑选跟自己有关系的考生录用。这才有了投卷恶习。” “若想断绝这点,除非一轮全部将这些人换掉,换成朝廷里忠于陛下的人,这样才能保证选才时,公允为国。” “可问题是,我们没有这么多可用人才。大唐识字的人,八成都跟世家有关系,否则也不至于将科举大事,交付给他们负责了。” “此事乃是陛下日思夜想的难题,驸马爷您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奴婢相信您一定能想出破解之法。” 萧锐叹息道:“你说的一点没错。天下藏书都是人家的家学,百姓想读书识字都是奢望,更别说报名参加科举了。百姓传言我是神仙,可我也不过是个凡人,许多事也无能为力,这种事,更是取巧不得。” 思考了一下,萧锐说道:“除非开设学堂,然后缓缓推行全国,朝廷自己培养读书人才。只不过……太难了。” “回去答复陛下,给我两个人才,有宰相之才的文官,年轻的最好,一年内我们拿出破局方案来。这件事怕是得十年二十年之功,急不得。” 老高欣然领命,告罪一声就离去了。 萧锐看了一眼长安城方向,小声嘀咕道:“刘仁轨,这次如果你能闹出点响动来,将来御史大夫的位子就是你的。” 就在整个萧家庄都庆祝萧锐喜得贵子时,长安城临朱雀大街的一处客栈内,住进了几名打扮普通的外地客商,操一口东北口音。这群人每日早出晚归,看似是在忙着做生意,其实是在密谋着什么。 第二百二十二章 难成大器 “该死,怎么偏偏这时候他被禁足了?难道消息走漏,对方有了防备?” “如果走漏消息,那我们根本不可能进入长安城。应该只是巧合。” “现在怎么办?” 一名瘦竹竿的中年人眼神阴鸷道:“诸位,既然大家都是为了赚钱来的,那就要通力合作,原计划谁最后得手金子归谁,应该改一改了。” “改?人都见不到,改个屁的计划。我查过了,那萧家庄周围十里范围内,似乎全都有暗中守卫,皇帝对这个女婿还真是恩宠。那萧锐不出萧家庄,咱们没机会的。”个头矮小之人抱怨说。 其他人似乎一个态度,都不太看好这次任务。 瘦竹竿冷笑道:“既然他不会主动出门,那就引蛇出洞。绑了他的家人,逼他现身。” 嗯??? 身形魁梧之人迟疑道:“这不好吧,咱们的目标是萧锐一个。祸不及家人,这是道上的规矩。” “规矩?我们这些人谁讲过规矩?谁不是杀人如麻?讲规矩的话,根本不用来了,谁敢杀冠军侯萧锐?”瘦竹竿嘲讽道。 其他人纷纷附和,“没错,莫说萧锐,就是他的家人,宋国公萧瑀,身后是势力庞大的萧家,谁敢擅动?” 说通了这个道理,大家都同意了引蛇出洞,可怎么分钱呢?谁去绑票,谁去截杀? 经过一番计划,这六人最终决定平分赏金,各自分工。 “宋国公萧瑀是宰相,出入都有护卫在侧,而且基本不离开长安城,若是刺杀还好说,可若是绑票,怕是没机会的。”众人犯了愁。 这时,话最少之人开口了,此人一身素净衣服,花白胡须,一身斗篷裹的很严实,是众人里面年纪最大的,也是实力最强的。 “哼,一群胆小鼠辈,不成气候。只知道绑萧家人吗?跟萧锐有关的人多了,我就知道有个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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