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就是自毁长城,将来后世之君、后世之臣,全都会效仿你,不择手段达到目的,呵呵,大唐将成无道之国。” “朕知道你是好意,想要将危险消灭在萌芽之中,但大唐要屹立不倒,就要有堂堂正正的国家气节。懂吗?” 萧锐点了点头,“萧锐谨记!” 李二也不想训斥太多,温和的说道:“行了,坐下来好好说说吐蕃,没能算计禄东赞,那你准备怎么谋划?记得当初你说过要专门训练一支兵马对付吐蕃,朕已经让人选出了两万精锐,随时可以派给你练兵。” 第四百九十章 囚犯逃跑了 东北方向,经过一个多月的车马劳顿,高句丽大对卢渊盖苏文终于被押送到边境。早在五天前,幽州大都督柴绍就聚兵五万,在边境扎营,虎视眈眈的看着对面高句丽的关口。高句丽一方吓得措手不及,仓促抓来三万壮丁补充关防。 现在万事俱备,就差演员就位了。 柴绍大手一挥,“给对面下战书,明日开始攻城,让他们洗好脖子等着,敢派人刺杀我们陛下,一定要血债血偿。” 高句丽一方的守军,无不愤恨不平,少数在骂大唐欺人太甚,多数在骂大对卢渊盖苏文这个惹祸精,派你去出使大唐建交的,你倒好,没事搞什么刺杀? 刺杀失败了,你死就死吧,害得我们被攻打,眼看就过年了还得打仗?谁见过寒冬腊月打仗的?我们这帮人过冬的衣服都没有,冻得瑟瑟发抖,别说打仗了,怕是没被对面唐军砍死,也早就被冻死了。真羡慕人家大唐人,看看人家的装备铠甲,一看就扛风。 扛风? 你们想多了,一样的四下漏风,一样的冰凉刺骨,我们也不愿意冒着冰雪过来攻城打仗,眼看就过年了,战死的话,这个年怎么过?对面唐军一样在抱怨,可当兵吃粮,从来都是听上面的调遣,哪里来的自由呢? 次日一早,高句丽的人就严阵以待等着被攻城,可唐军却毫无动静,该做饭做饭,该训练训练,一点攻城的意思都没有,这让高句丽一方十分疑惑,什么意思?不是约好了今天来攻城的吗? 一直到中午,艳阳高照,高句丽一方刚准备吃饭,唐军整整齐齐拉出来,摆开了架势,投石车、箭楼、云梯、攻城锤等等,气得高句丽一方破口大骂,不要脸啊,害我们白白在雪地里冻了一上午。午饭都不放,哪怕等会儿守城战死,也特娘是个饿死鬼。 战鼓声、喊杀声……一场攻城血战就此展开,大唐军队奋勇杀敌,高句丽一方也怒气上头,一上来,双方就打出了真火。 后方中军大帐内,柴绍却没有亲自上前指挥战斗,反而淡定的在营帐中煮酒闲聊。大帐中陪着他的,竟然是犯人渊盖苏文?此时此刻没有被绑着,反而以宾客之礼坐在下首。 “呵呵,大对卢是个聪明人,既然知道我家侯爷是什么意思,那就没必要做戏了,让您偷跑?我们假意追击?呵呵,麻烦!而且不安全,且稍等片刻,等我们的人从战场上抬回一副相对完好的高句丽盔甲,您就可以换上,然后去战场伪装成阵亡士兵了。” “如此,傍晚大家各自收拾战场的时候,您就能顺利回到高句丽。本督也能回去交差。” 渊盖苏文黑着脸说道:“你们就不怕我不配合?” 柴绍哈哈大笑道:“随你!侯爷说了,你如果不配合,那就是想死,明日杀你祭旗,成全了你。然后我们正式攻打高句丽,先夺下这座边关要塞再说。” “可是……本督观察,大对卢不像是那种人,生命只有一次,如果人死了,胸中纵然有滔天壮志,又有何用呢?” 渊盖苏文冷哼道:“萧锐,还真是算计人心的高手!这局本相输了,但别得意,早晚我要找回来,打败他,也让他尝尝阶下囚的滋味。” 柴绍抚掌赞道:“大对卢好气魄,本督佩服,我会原话转告侯爷,想必侯爷也愿意多一个像样的对手。” 话是这么说,但柴绍心里却不以为然,你渊盖苏文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们冠军侯交手?你如果真的有才能,也不会沦为今天这种阶下囚,你的一切都被我们侯爷算计的死死的,放你回国又如何?你不过是我们毁了高句丽的一颗棋子,还能跳出棋盘不成? 不多时,一队亲卫抬着一具敌方尸首回来了,战场上趁乱,谁也没注意到这个,毕竟大唐是堂堂正正攻城泄愤,谁能想到一场大战就是为了偷一具尸体? 亲卫队长告罪道:“都督,战场混乱,对方的人都是从城头上跌落下来的,几乎都摔得不成人形,所以也没什么合适的可挑选。末将只能挑个衣甲还算完整的回来,只是上面脏了些。” 柴绍哈哈大笑的鼓励道:“不妨事,想必大对卢也不会挑剔这些,而且沾染点血污,更有利一点。你们把尸首上的盔甲扒下来,给大对卢换上,然后护送他回到战场,记住,不能有任何闪失!” “末将明白,大对卢请!” 渊盖苏文看了一眼那尸首,再转头看一眼满是得意的柴绍,恨恨的说道:“告诉萧锐:你们会后悔的。” “好,大对卢放心,本督原话转回给侯爷。” 送走了渊盖苏文,柴绍走出大营,远远的观察攻城态势,叹息说道:“主不以怒兴师,秋冬防守,春夏开战,这都是古老的规矩,没想到现如今这些规矩,也都能用到战场上。看来侯爷说的没错,战争不是目的,战争只是为朝堂博弈服务的。” “唉……可惜了,攻城战往往伤亡不小,一场大战下来,不知有多少儿郎过不去这个年了。” 想到这里,回头对着一名亲卫呵斥道:“去,亲自催一下后方传旨的内侍,明日如果到不了,本督宰了他!” 是的,谁都知道腊月开战是忌讳,士兵们会怨气冲天,所以这场演戏不会是真的夺下高句丽的关隘,只是演戏,把渊盖苏文送进去就够了,多一天的伤亡都是大错。 所以为了合理的止战,大唐一方安排了后面的戏份,刚开战一天,就被朝廷下旨紧急制止,皇帝一道圣旨召回柴绍,停止这种报复战斗,把这次大战说成是柴绍的私人行动,如此士兵们就不会怨恨朝廷。 反而柴绍成了背锅侠,也因此,他的幽州大都督是做到头了,不过这是事先就讲好的,柴绍做了多年外放大都督,官职、爵位都到头了,也该回长安养老了。他背锅的要求不是升官进爵,而是对萧锐提的,就一个条件,让萧锐收下自己的两个儿子,亲自带在身边教导。 无奈,萧锐只能被迫应下,反正自己是准备在萧家庄办学的,提前收两个学生而已。 再说混到城墙下装死的渊盖苏文,虽然身上没受什么伤,但奈何高句丽一方棉衣不足,这寒冬腊月的,躺着装死是真的冷啊。 眼看着日头偏西,马上就要黑天了,如果城关内的守军再不出来收拾,那完了,别说装死混进去了,恐怕等不到那一刻,自己就先被冻死在家门口了。 要不,趁着身体还没僵硬,爬回大唐营帐内,先保住性命再说,回国可以换个路子嘛…… 可是,自己现在穿着高句丽士兵的衣服,孤身一人靠近大唐军营?怕不是会被乱箭扎成刺猬…… 想到这里,渊盖苏文都快哭了,心里不禁又把萧锐骂了千儿八百遍! 就在这时,城关的大门缓缓打开,高句丽打扫战场的出来了。 第四百九十一章 一颗毒药 高谷丽王宫里面,荣留王接到前线战报,说唐军仅仅攻城一天就撤军了。据暗桩汇报说,这次攻城是幽州大都督柴绍擅自做主,大唐皇帝陛下不愿两国起刀兵,所以紧急叫停的,召回柴绍,并撤职查办。 荣留王哈哈大笑,“原来是柴绍擅自出兵?真是儿戏,寒冬腊月的打仗?大唐如果都是些这种兵将,我们何须惧怕他们?” 下面有人劝解道:“我王不可大意,那柴绍驻守幽州多年,素有贤名和战功,此次仓促出兵,怕不是有诈!” 荣留王不以为意,“有诈?诈我们什么?那不是被大唐皇帝召回去治罪了吗?爱卿多虑了,听说那柴绍是大唐皇帝的姐夫,想来就是报仇心切,纯粹想在年前恶心一下我们罢了。传令边关守军,小心驻防,踏实过年!” 噗…… 这什么鬼君令?小心驻防的时候,能踏实过年吗? 他们哪里能知晓大唐真正的意图,虽然说各国都互相派有暗棋,可一些顶级的谋算,绝不是那些暗子能够接触的。 就比如这次渊盖苏文事件,拢共也就三五个人知道,皇帝、萧锐、柴绍、大理寺卿等,这几个人里面如果有暗棋还得了?那大唐也就没几天好活了,距离灭国不远了。 年三十这天,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走进了高句丽王城,兜兜转转混进了大对卢府邸。 往年这个时间,大对卢渊盖苏文府邸可是张灯结彩、人潮拥挤,络绎不绝全都是来拜年送礼的官员权贵。今年倒好,用一句门可罗雀形容都不过分,府内也是一片暮气沉沉,门口的两个红灯笼在风中摇曳,更添三分萧瑟。 渊盖苏文这个大对卢一半是凭借才能,另一半是源于家族传承,他父亲渊太祚就是高句丽上一任大对卢。 渊家可谓是几朝元老的传承,实打实的占据了高句丽的半壁江山,传到渊盖苏文手上,凭借他的才华,渊家的权势更上一层,越发的兴旺了。军政大权有七成都在渊家,怕是用不了十年就能架空荣留王,自立篡权只在一念之间。 可惜啊,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渊盖苏文亲自出使大唐,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险些丧命。 只有在大唐天牢被人暴打那一刻,他才深刻体会到一句话——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可惜了,世上没有后悔药,现在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如果死了,将永远没机会东山再起。 入夜,老父亲渊太祚孤独的坐在客厅里守夜,双目无神的看着面前的火盆,火盆里时不时有些烧炸的柴火,崩出几声脆响,也不能让老人眼皮抬一下。 很显然,儿子的死对他打击很大,思念儿子是一回事,更多是懊悔。 自己五十岁的时候让位给儿子,本意是看儿子能力出众,早点让他掌权发挥的,谁成想做了几年大对卢,儿子越发心急了,竟然冒失到亲自去大唐?唉…… 现在行动失败,传言说儿子被大唐杀了祭旗,痛煞我也! 心疼儿子是一方面,可身为渊家的掌舵者,老人家不得不按下悲伤,站出来善后。 因为这件事,高句丽朝野上下怨声载道,渊家的名声一落千丈,甚至许多原来的下属都投靠去了王上。稳固势力之后,渊太祚也没有闲下来,还要在家族之中选出一位扛大旗的,否则要不了多久,渊家就会被人蚕食瓜分掉。 可惜啊,一个家里出个顶门的人才不容易,仓促之间哪有合适的?以往全部心血都倾注在儿子渊盖苏文身上了…… “儿啊……早知如此,为父绝不会早早传位给你,等我死了让你继承岂不是更好?想来是因为你年轻气盛,如果你四十岁上位……” 老头的呢喃,正好传进了悄悄摸进来的渊盖苏文耳中,久别重逢,看到老父亲深夜感怀,渊盖苏文鼻头一酸,大步走了进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道:“父亲,孩儿回来了!” 嗯?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渊太祚心头一惊,慌张的站了起来,“你是何人?” 眼前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不知道什么时候闯进家宅,还进了客厅,家丁都无所察觉,鬼魅一般,任谁不害怕? “父亲,是我呀,孩儿回来了。” “你、你是……文儿?你、你回来了?听说你被大唐斩杀祭旗,痛煞为父,莫不是今夜你回魂来家里看看?”渊太祚也不害怕,凑上前去伸手搀扶。 渊盖苏文哭泣道:“父亲,孩儿没死!真的是我回来了,我是逃出来的,九死一生不敢声张。” 什么??? 这可惊到了老爷子,“真的?这、这怎么可能呢?大唐据此几千里,一路上凶险无数,你又是阶下囚,怎么……” 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家丁们赶来了,“老爷,出了什么事?” 渊太祚到底是大人物,虽慌不乱,呵斥道:“全都退下,没有召唤不得靠近!” 喝退家丁,这才搀扶着儿子在火盆前坐下。 渊盖苏文解释起种种遭遇,听得老父亲异彩连连。 “好、好好!无论如何,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只要人活着,一切就有希望。”渊太祚欣慰的鼓励道。 渊盖苏文沉声道:“父亲,孩儿愚昧,想了一路也无法破局,大唐冠军侯这次的阳谋太狠毒。我若造反,高句丽势必元气大伤,我若不反,荣留王也绝不容我,咱们渊家就是众矢之的,早晚没有好下场。” “您说该怎么办?要不,孩儿悄悄去王宫,找荣留王说清楚,只要能保留高句丽实力不损,我们给大唐演出戏如何?” 他想的倒是美,而且的确是个一心为国的,忠心不忠心的不知道,但一心为了高句丽是真的。 渊太祚是什么人物?当了一辈子宰相,能不明白儿子的意思? 长叹一声,摇头说道:“儿啊,你是好心,可荣留王却非明主啊,恐怕再难容你。自从传出你失败的消息,他想的不是如何营救你,反而是趁机打压夺权,把一切的罪责都推到你头上,明明是他也想从大唐捞好处,现在倒好,让我们渊家背了黑锅,啧啧,这样的人?你信得过吗?” “如果你现在去找他,他不仅不会感激你忠心体国,反而会拿下你,杀了平息民怨,顺带着提升自己的威望,那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 渊盖苏文沉默了,他相信父亲的眼光和判断,可是,该怎么办呢? 第四百九十二章 双喜临门 长安城萧家庄里,刚过完年,萧锐就带着家小搬回了庄园,久居山水之间,长安城住着已经不习惯了。 这可气坏了皇帝,老子在长安城里累死累活,你倒好,天天度假,没完了吗?轮得着你二十出头过上养老生活? 于是……太子承乾被殃及池鱼了。 无计可施的皇帝召回儿子,顺带太傅赵德言,不再放萧家庄散养,而是回到东宫,每日里皇帝把太子带到身边,让李承乾早早的学着处理政务。 虽然对太子承乾来说这是惊喜,但萧锐却嗤之以鼻,心说皇帝想偷懒了,你小子干的越好,他越要偷懒。 “唉……再过十几年,我的儿子也能替我跑腿干活咯。”萧锐揉着儿子长子萧澜的头发感慨说。 “爹爹请吩咐,澜儿现在就跑得很快吖!”小家伙奶声奶气,萌萌的正太音很可爱,就是被人教的太中规中矩,少了几分孩童的活泼。 萧锐哈哈大笑道:“是啊是啊,我家澜儿已经懂事了,可以帮到爹爹咯……” 爽朗的笑声穿堂而出,感染了整个宅院,后面正在打牌的几个媳妇好奇的聊着,“不知道夫君想起了什么喜事,好久没听他这么开心过了。” 不多时,一个小身影蹬蹬蹬跑回了后院,举着手里的东西炫耀道:“娘亲,大娘二娘,爹爹会变戏法,给我变出了糖果呢。” “哥哥、哥哥,我也要我也要……”在后院追逐打闹的另外两个孩子争着要吃糖。 听到儿子的话,魏嫣然豁然起身,惊喜的看向了前院,李胜男、襄城公主似乎也想起什么,三女对视一眼,放下牌局,快步朝着前院走去。 来到前院,发现萧锐并未在客厅围着火炉品茶烤火,而是在院子里缓缓打着一套拳法,这是太极,萧家人都有习练。 “夫君……”李胜男想开口,魏嫣然和襄城同时伸手按住了她。 襄城拉起二人的手缓缓退出了前院,“走,我们回去继续打牌。” “姐姐,夫君他……” 襄城小声说道:“夫君许久不活动筋骨了,这是喜事。” 眨了眨眼睛,李胜男恍然大悟,院中打拳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大雪纷飞的日子,夫君只一件薄薄的衣袍,显然是内功已经见了火候,寒暑不侵。 萧家的绝密不是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不是那些秘传武艺、书册,而是只有萧锐和三位夫人知道的储物灵戒。 自从萧锐武艺尽失以来,储物灵戒就再也不能动用了,萧锐除了传艺,再未自己习练武艺。今时今日竟然自顾自的打起了太极拳?再加上刚才变的戏法,三个聪慧的女子立时明白,夫君这是恢复了实力。 可三人更加明白,暴露出去不如瞒着,萧家树敌太多了,留着这张最大的底牌才好。对夫君来说也是最安全的。 想当初夫君萧锐无敌天下又如何?还不是被人算计九死一生?现如今好几年了,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体质,外界越发轻视了。但这也有好处,萧家趁机淡出朝堂,朝廷反而对萧家的保护更好了。 所以想通了这些,三人决定隐瞒下来,同时也劝丈夫萧锐一下,不要再暴露武艺出去打仗了。 练过三趟拳法,萧锐长舒一口气,一团白雾吐出,仿佛吐尽了这几年的浊气,神清气爽。 “呵呵,数年的水磨工夫,终于战胜了那顽固的余毒。此次破境重修,也算涅槃重生,竟然更进一步,摸到了那返璞归真的门槛,事事无常,福兮祸兮果然玄妙。如果再让我遇到那几个刺客,无需受伤就能拿下他们。” “原本以为此生都没机会再次动用灵戒,许多奇珍异宝和先进发明也难以在大唐实现了,呵呵,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入夜,三位夫人私下的劝诫,萧锐感动莫名,跟他想的一样,这次恢复实力,他永远不打算暴露出去。 只不过,武艺再不动用,灵戒里面的发明是需要见光的,这些能推动一个时代的产物,许多用来改善国力民生总是好的。 现在萧锐纠结的是,要不要一股脑拿出来?他很矛盾,不想再把这个世界拉进科技树,因为工业污染和垃圾,严重破坏环境。但不点亮科技树,谈何改善民生? 可惜了,自己前世直到穿越,都没能重见蓝天白云无污染,足见科技的弊端。 算了,不想了,点亮科技树也不在一朝一夕,自己有的是时间思考选择,冷兵器时代也没什么不好,没有温室效应、没有食品安全问题,啧啧……除了生活节奏慢一点,好像也挺好的。 等等……慢节奏生活,这不就是前世那个浮躁社会人人追求的吗? 没过几天,赋闲在家的柴绍来访,带来一个消息。 “哈哈,藏锋,一切如你预料的那般,那渊盖苏文反了。” 萧锐亲自将人迎入客厅,二人围炉煮茶,柴绍详细介绍道:“幽州快马传来消息,高句丽渊盖苏文秘密回到王城。他爹渊太祚重新出山,于大年初一骤然发动宫变,打了荣留王高建文一个措手不及。” “原本渊盖苏文出事,许多人都投靠了荣留王,渊家即将失势,此次宫变发生的时候,不少人站出来要勤王。” “可渊盖苏文趁机杀出,不仅仅灭了高建文的死忠,且揭露了自己下狱事件的真实原由,一举夺回了百姓的信任。” “唉……不得不说,此人还真是个人杰!早知如此,真不该放他回去,让他掌权励精图治,将来可不好对付。还不如让高建文这个废物在位呢。” 萧锐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忍不住啐骂道:“不是渊盖苏文太强,是高建文太废物!一国皇帝当的,让一个大臣架空全部,哪怕渊家是几朝元老又如何?给了他几个月拿回实权,原以为他们要内斗消耗个一年半载的,呸!真特么废物。” 柴绍哈哈大笑道:“行了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无论如何,一场政变的洗礼,外面不显,但高句丽内里都会元气大伤的,五年之内东北再无威胁。你这位运筹帷幄的冠军侯,当居首功!” “来,姑父以茶代酒,敬你一个。” 萧锐举杯对饮,“千万别这么说,陛下这几天正想找茬让我上朝呢,我可不想天天跟一群老人家扯皮,您这个帽子一扣,我的清闲就没有咯。” 柴绍哭笑不得,“你呀,明明是宰辅之才,怎么如此惫懒,不觉得埋没自己吗?你还真的要在这个庄园里逍遥此生?别说陛下不答应,怕是连大唐的百姓都不答应。” 第四百九十三章 打断你的腿 两人正聊着呢,院子外面车马声传来,不多时李君羡带着一人快步走了进来。 “哟,老高?这刚过完年,我好不容易回到庄子里歇两天,你可不要给我找不痛快。”萧锐戏谑的喊道:“先说好,今日你若是来喝茶对弈的,本侯欢迎,如果是别的事,免开尊口,好走不送。” 我这…… 高内侍张了张嘴巴,差点没被噎死。 好在他也不是第一次跟萧锐打交道了,二人可是相当的熟络,所以短暂的尴尬之后,还是大方走了进来,避而不看萧锐,对着柴绍恳求道:“驸马爷您来评评理,老奴就是个跑腿传话的,侯爷素来英明,今日却话都不让说,这不是要了奴才的命嘛!” 柴绍哈哈大笑着打圆场:“好了藏锋,你别逗高内侍了,你小子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主儿,嘴上说着什么都不管,可哪次国家有事,你不是第一个冲到前面的?” 萧锐撇了撇嘴说道:“姑父,我严重怀疑,今日你们两个是商量好的,您不是来找我喝茶的,您是给陛下打前站的。” 柴绍端起茶杯饮了一口,“随你,怎么说都行,等过了元宵节,老爷子从长安城回来的时候,我也搬过来,这么多年一直外放做官,从未好好尽过孝道,这次好好陪陪老爷子。” 噗…… 陪老爷子?你可拉倒吧,嘴上说的好听,其实就是为了来我这里度假,合着我这个庄园快变成退休干部的养老院了,不,似乎更像会所,毕竟我这里除了那些特殊服务,其他的吃喝住用,全长安、乃至全大唐都比不上的先进。 萧锐白了一眼,却并未点破,“行,那我稍后就跟襄城说一下,提前给姑父安排好住处。” “老高,既然姑父帮你说情,那就请坐吧,说说什么事?” 高内侍恭敬道:“侯爷,老奴哪里敢跟您二位同桌对饮?这次来没别的事,陛下传信给岭南,召长乐公主回来过年,可公主却以岭南天气暖和为由,拒绝了。这不年也过完了,公主还不见有回转的意思,所以……” 岭南天气暖和? 萧锐哈哈大笑道:“鬼扯!长安虽然冷,但却冻不着她这位公主殿下。这丫头分明就是去了岭南新奇,玩疯了,不舍得回来。” 老高附和道:“可说呢,陛下也是这个意思。问题是岭南太远了,江夏王又不敢命令小公主,朝堂派人去也没用,所以想请侯爷出面,毕竟小公主对您这位老师还是听话的。” 萧锐嗤笑道:“你少和稀泥,陛下指定是骂着说的。请我出面?呵呵,陛下对我还用请吗?如果我没猜错,陛下的原话是:命令萧锐,长乐如果不回来,朕打断他的腿!” 噗…… 柴绍笑喷了,“你小子,这语气学的可是九成的相似了。” 内侍老高呆立当场,弱弱的问道:“侯爷,您莫非真是神仙?不单单是语气,这话也一字不差。老奴真是服了。” 萧锐再次示意,“行了老高,姑父也不是外人,你过来坐吧,几十里奔波过来,天寒地冻的,到了我家连杯热茶都不给你喝?回头让我那岳父知道了,还不骂我小气?这么苛责他的人?” 柴绍点了点头:“高内侍,入座吧,萧家庄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这里没有官职爵位,只论亲情友情。” 高内侍感激道:“多谢驸马爷,多谢侯爷体恤。” 这才入席,但他不敢让萧锐给倒茶,亲自拿起茶壶,先给萧锐和柴绍添满,然后才自己拿个杯子倒了一杯。 柴绍开口说道:“说起长乐这丫头,藏锋你也得上点心。这两年孩子慢慢大了,不比小时候,不能放养了。小时候闹腾可以说贪玩,现在该好好管教一下的。” “你教学生的本事没得说,但更多是技能和真本事,但礼不可废,长乐毕竟是女孩子。女孩子不同男娃娃,是注重教养和名声的,再这么胡闹贪玩下去,长安城里谁敢娶?” 噗…… 萧锐想吐血。 “姑父,您这话说的,我是长乐的姐夫,虽然教过她一些技能,但不是她的老师呀。她真正拜师的是葛道长,您这话说的,就好像长乐贪玩胡闹是我教的一样?这个锅我可不背。” 见到这货头摇的拨浪鼓一样,换个不知道内情的人,恐怕还真的就信了。 可柴绍是谁? 笑骂道:“你小子,别人不知道,我们这些家人能不知道?长安小时候可乖巧着呢,自从认识了你,后来搬到这萧家庄跟着你学习了两年,你看看现在?座下是猛虎开路,包里是剧毒为伍,整天舞枪弄棒的,哪里还有一点女孩子的模样?” “你尚且年轻不晓事,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已经在担心长乐的婚事了。将来许给人家谁呢?长乐嫁不出去的话,你给找个如意郎君?” 噗…… 我? 凭什么是我? 萧锐想反驳,但有底气不足,弱弱的说道:“这真不能怪我,我也没想、没有这么教导呀,也许是解放了天性呢?” 柴绍笑道:“你呀,早点想想办法,要不然,陛下不好拿你怎样,皇后娘娘可不会饶了你。” 咳咳……萧锐怕了,自己的岳母人很好,但如果将来长乐的婚事成了老大难,恐怕岳母就没那么好了,这可怎么办? 看出了萧锐的窘迫和担忧,内侍老高开口提醒都爱:“侯爷,驸马爷说的对呀。您看,是不是想想办法,早点召回小公主,然后也好入学授艺不是?” 萧锐连连点头,“对对对,没错,确实不能拖了,再过个三五年,这丫头就要说婆家了。” “这样,老高,你去回复陛下,就说我明日就启程,亲自去一趟岭南,一定把那丫头给抓回来。” 啊??? 内侍老高惊讶都爱:“侯爷,您要亲自去岭南?这、这不妥吧?小公主最听您的话了,您是不是写封信就可以了?没必要亲自跑一趟吧。” “岭南据此几千里,长途跋涉,您的身体……” 柴绍也劝道:“是啊藏锋,外面大雪纷飞,可不是出行的季节,你身子骨弱,不可冒险的。小长乐无非就是在岭南贪玩几日,玩够了自然就回来了。” 噗……姑父,您到底是哪头的?怎么口风变的这么快? 第四百九十四章 南下 说走就走,连夜就走。 这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柴绍、内侍老高谁也劝不住。 皇帝收到消息之后都懵逼了,心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只是觉得你点子多,让你随便出个主意,只要把长乐骗回来就行。你这是干什么?是不是传话的说了什么?会错意了?回头看了内侍老高一眼,差点没把对方吓死。 萧家庄内,襄城等人也苦劝不住,萧锐悠悠说了一句话,“在南下和入朝为官之间,我还是南下吧,再不走,等陛下亲自来的时候,就走不了啦。” “夫君,就算是这样,也不用这么仓促吧?现在冰雪封路,道路不畅,不宜出行,而且你的身体……这样,我陪你一起去,还可以照顾你。”襄城劝道。 李胜男抢着喊道:“我也去,我还没去过岭南呢,听说南边现在很暖和,还有大海……” 三小只也哄闹起来,“我也去,我也去……” “爹爹、爹爹,我也要去……” “是找小姨吗?我也要去……” …… 停停停,打住打住,跟葫芦娃救爷爷一样,真要命,还是婴儿期乖巧。 谁都别去,我轻装简行,就带五哥、遗爱两人足矣。 “等孩子们大一些,再带你们走一遭,到时候组织个全家南下游历。” 劝住了家人,萧锐让人收拾行囊,找了一辆普通的马车,没有用萧家特有的四轮减震马车,毕竟太招摇了,容易召来祸患。 至于行李物品,带够钱就可以了,其他生活用品路上能买到的就买,萧家商会东西南北路路通,所以不担心路上受苦。 另外还用一些东西,萧锐启用了储物灵戒,这一部分就连房二和李君羡都不知道。 等到皇宫派来快马阻止的时候,萧锐的马车已经在三十里外了。 七天以后萧锐一行来到洛阳,看望了一些老朋友,然后从洛阳转道南下,一路全是官道,入城就有萧家商会的人接待,这都是情报网提前打好招呼的,所以十分方便。 “五哥,让我再试一次吧,一路上总让你当车把手,挺过意不去的。”出了洛阳,房二积极的说道。 李君羡还没开口呢,车厢里萧锐的吼声就响起了,“遗爱,不准你再碰缰绳!一路上因为让你学驾车,毁了三辆马车,咱们是去办事的,不是陪你考驾校的。” 考驾校? 二人听不懂这种奇怪的词汇,但意思却能理解,李君羡也推着房二不让近前,“不妨事,就咱们三人出门,各有分工,我当车把手,你给公子当护卫和书童。” “遗爱,出了洛阳地界可不一样的,距离长安越远,地面上越是不太平,所以你的责任更重,万一有个剪径盗匪什么的……” 房二成功被忽悠住,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五哥,我刚刚把萧大哥教的刀法练成了,来多少贼人我都不怕的。” 刀法?什么刀法?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就学了一套刀法,是贞观二年的时候,在幽州教的。到现在多少年了?你才练成?靠谱吗? 好在他们只有一辆马车,而且就三个人,走的都是官道,还算太平,并没有遇到什么贼匪之流,李君羡把路线安排的十分合理,白天出行,计算好了距离和投宿城池,一直到长江边上都十分顺利。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站在长江边上,看着略显枯竭的江水,萧锐念了一首临江仙。 李君羡赞道:“公子在三国里面这首定场诗《临江仙》,可谓荡气回肠。是您当初游历天下时候作的吧?可惜今时今日乃是寒冬,江水枯竭,并不算应景,但此地却是三国战场故地,最是应情!” 房二笑着说道:“好不容易来趟长江,萧大哥诗画双绝,何不即兴再作一首?” 萧锐白了一眼,“你以为好诗是大白菜呀?诗画双绝是别人吹出来的,我可没认。这样吧,既然来了,也不着急走,反正还要找船渡江,不如我们就去赤壁古战场看一看,全当游历古境了。” 房二兴奋的说:“太好了,看那三国的时候我就想,赤壁大战是全书最精彩的一次大战了,双方投入了上百万大军,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如果能亲临战场见识一下该多好?现在真的来了,萧大哥你不如顺便给我们想想讲讲,教我点兵法,省得整天被人嘲笑我傻大黑粗。” 李君羡笑道:“公子的三国写得极好,看赤壁之战的时候,已然感觉一个个人物跃然纸上,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可惜啊,就算是大唐和突厥的决战,也不过三四十万的兵力投注,百万人的战场……啧啧,难以想象。” 可惜? 萧锐苦笑摇头,“五哥,遗爱,你们啊,哪有人盼着打仗的?乱世人不如富贵狗,如果能生在和平的盛世年代,谁也不愿去乱世走一遭。” “赤壁大战虽然精彩,但那是外人的视角、武将的视角,对于每一个真正的参与者来说,我想最直观的感受只有一个,那就是——惨烈!” “多少人惨死,多少家庭因此遭难……” “其实三国时代的确恢弘,但却是数十年纷乱不休的艰苦岁月,于国于民都是遭罪的、痛苦的,我是真的不盼着有这种年代。” “写三国、写赤壁,旨在警醒后人,以史为鉴,莫要再让这来之不易的天下,分崩离析陷入战火和苦难。” 李君羡和房二两人惭愧的低下了头。 “唉……其实也是无用,人类最大的特点就是健忘。哪怕石刻碑文也有被风化腐蚀的一天。” “人类从历史学到的唯一的教训,就是人类没有从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 萧锐呢喃的感慨,气氛莫名的低沉,“全是无解的循环,扎根于人性,除非所有人都不再是人,否则破解不了。” 李君羡和房二有些听不懂了,刚才还说以史为鉴呢,怎么转眼间又说无用呢?到底应该听哪句? “萧大哥,能不能讲的明白一些?太深奥了我听不懂呀。”房二弱弱的说。 萧锐神色一怔,“啊?哈哈哈哈,是我入神了。走,我们去赤壁古战场瞧瞧,顺带给你讲讲实地排兵布阵,你小子既然有求学之心,说不定将来能成大唐一根支柱名将呢。” 李君羡心说,妥了,我跟着房二沾了光。 三人欣喜的回到马车,顺着江岸向东走去。 不远处一座茶摊上,一位喝茶的中年汉子放下茶杯,带上斗笠和披风,朝着江面大步而去,只是现在江面上一只小船都没有,不知道他去作甚? 第四百九十五章 有船吗? “这长江不比黄河,北方寒冬天气,河面结冰一尺有余,不用渡船就能畅行车马,可长江就不行了,这里已经属于南方地界,江面并不结冰,想要渡江就只能找船。” 在长江沿岸逛了几日的萧锐等人,回到渡口想要渡江。 李君羡提议道:“公子,现在是冬季枯水期,而且刚刚过了年,百姓们基本不怎么出行,所以渡船也都在休息,要不我们还是找附近的城池,调动长江水师吧。” 萧锐叹了口气:“唉,本想低调南下的,这一调动水师,可就张扬了。” 李君羡噗嗤一下就笑了,“您想低调是不可能的,连日里,陛下给沿途的城池都下过令,见到你就劝返,呵呵,谁都知道您要南下,除非我们再不进城,否则低调不了。” 房二眼前一亮,“好呀,不进城多好,一路上都是小城,太没意思了。” 萧锐笑骂道:“你那是嫌弃城池小吗?这几天给你讲课,顺带生活野炊做饭,你是缠上我的手艺了,吃货!也不知道兵法领会多少,这饭量是蹭蹭往上涨。” 房二吐了吐舌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烧饼来,“嘿嘿,这不是吃过萧大哥做的美味,别的东西再也无法下咽了嘛。萧大哥,你要是嫌麻烦,不如把厨艺交给我,我干活不嫌累。” “以前只知道萧大哥是厨神,菜做的好,没想到出门一趟才知道,哪怕是您亲生烤个烧饼,也是人间美味。五哥,吃不吃,分你一半?” 李君羡摆了摆手,“你吃吧,我不饿。” 萧锐都被气笑了,朝着房二说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吃烧饼还堵不住你的嘴。” “算了吧,让你学厨艺,怕是比教你兵法都难。我们三人出门,大家各有分工,五哥驾车,你跑腿兼护卫,我就做个厨子吧。” “要是让你来做饭?呵呵,用不上三天,咱们三个都得营养不良被抬回长安。” 啊?为什么?好好的为什么会被抬回去?我又不会往饭菜里下毒。 ……是啊,你做出来的饭菜本身就是剧毒。萧锐捂住了眼睛。 “船、船……” 犯嘀咕的房二眼角扫过江面,突然惊喜的叫喊起来。 众人遥望过去,还真是船,不是那种钓鱼小舟,是正经的大船。 房二嘀咕道:“这么大的船,是长江水师吗?萧大哥,是不是我们被人发现了?” 李君羡摇头道:“应该不是,如果是水师,船头应该有旗号才对。” 萧锐笑道:“管他呢,有船我们就能渡江了,管他是哪路神仙,我们只是搭个便车而已。” “是便船!”房二纠正道。 萧锐白了一眼,“这是比喻、比喻!” 几人一边聊,一边将马车靠近渡口,不多时那大船就顺流来到了众人面前。 “几位兄台可是要渡江?” 不等李君羡开口,船头的中年汉子就主动开口了。 李君羡警惕的转身看了看,小声对萧锐说道:“公子,不太对,今日江岸边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难道这么巧,只我们一家出行?” 萧锐笑着摆了摆手,走上前说道:“正是,一时寻不到过江的渡船,可否搭乘阁下这艘大船,行个方便?遗爱,拿十两银子给这位大哥喝茶。” 啊?哦哦…… 房二伸手入怀,掏出一块大银锭。 船头中年却爽朗大笑道:“看几位不是一般人,相遇就是有缘,不需如此。在下不是渡头艄公,我这船也不是挣钱的渡船,只不过闲来无事江面游玩罢了。捎带几位一程不算个什么,能跟大家聊聊交个朋友就够了,各位请上船吧。” 萧锐拱了拱手:“兄台大气,如此就叨扰了。” 很快搭板放下,连人带马都给送上了船,萧锐三人也随着那人走进了宽敞的船舱。 “嚯……兄台,你这船够大的,怕是能比得上长江水师主战船了。这样的大船当游船?看来身份不一般呐。”萧锐赞叹道。 那人摆手笑道:“哪里哪里?就是普通百姓罢了,靠水吃饭,自然要用心经营一下。几位请坐,来人,上茶。” 李君羡再次小声提醒:“公子,听这话音,这是水盗呀!” 水稻?什么水稻?听说长江以南都是种稻子的,不奇怪呀。 房二在旁边听到了,直接就大声嚷嚷了出来。 嘎…… 这就尴尬了,李君羡也十分无语,心说这小子怎么一点江湖经验都没有?难怪大家都说你傻大黑粗! 噗……萧锐也直接笑喷了。 对面的中年人面色微变,但还是笑着说道:“小兄弟快言快语,心思纯净,难得!怎么?倘若这是一条水盗船,你还敢坐吗?” 房二挠头道:“水稻船?水稻不是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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