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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受教了。我会回去将事情调查清楚,到时候一定给薛礼一个交代。” “时文兄,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能不能让我见见那孩子?” 第三百四十四章 萧瑀的教诲 犹豫了一下,萧瑀朝着后堂喊道:“仁贵,出来吧。” 薛礼依言走了出来。 “这位是河东薛氏的族长薛公举,按照辈分,你该叫声伯父的。” 薛礼恭敬的行了一个晚辈之礼,叫了一声伯父。然后就站在了萧瑀身后,意思很明显,不愿跟对方多接触。 看着眼前这个气宇轩昂,剑眉星目的后生,薛公举心中喟叹,伸手想要拉一下薛礼,“孩子……” 可薛礼眼神中全是拒绝。 无奈,只能跟萧瑀拱了拱手,“时文兄,多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事情我会调查清楚,到时给你一个交代。” 后半句是对薛礼说的。可薛礼却没有动作。薛公举也不多勉强,转身大步走出门。 门外薛轮心急火燎的一遍遍往里张望着,直到薛公举出来,他连忙迎了上去:“怎样了?见到薛礼了吗?怎么说?”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抽了过去,薛公举喝骂道:“你干的好事!” “家主……族兄,别听他信口雌黄啊。我真的……” 薛公举却不再理会他,直接走上马车,在护卫的簇拥下,马车缓缓出了龙门县城,没有回绛州,而是去了薛礼所在的村子,他要亲眼看看薛礼幼时的家。 薛礼的三叔薛轮傻眼了,捂着脸颊看着马车离去,回头看了看薛礼的住宅。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看样子,薛礼是不会认祖归宗了,既然不是回来认亲的,那就是回来报仇的,这可怎么办?现在他势大,我们怎么斗得过?完了……搞不好他心狠手辣的话,我们都得死……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做了一个决定,迈步去了柳家。 送走了客人,萧瑀看着薛礼问道:“真的不考虑一下?虽然你叔伯们对你不好,但他们代表不了河东薛氏。河东薛氏能成为当世有名的世家大族,族内传承还是不错的。” 劝谏之意很明显,萧瑀是真心为薛礼好,认下这门亲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薛礼也听懂了,自己的叔伯们做的恶,跟河东薛氏确实没有什么关系。但自己落难的时候不见主家在哪里,现在发达了,主家马上跳出来,这般做派……真的很让人不舒服。 萧瑀理解薛礼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明白你的想法。可这就是世家大族,所有贵族都是这般做派。包括我们兰陵萧氏。” “刚才薛公举说的也是实情。当一个家族传承几百年,分出去的支脉太多,主家也无力约束太细,只能靠各支自己顶门立户,自己谋个生路。主家给不了什么助力,也就没什么资格约束他们守规矩了。” 薛礼反问道:“既然如此,为何又执着于让我认祖归宗呢?” 萧瑀笑了,“这不奇怪。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如果纯靠主家维持河东薛氏的门面,要不了几代人,就要衰败了。毕竟谁也保证不了自己这一支代有英才。” “主家无人,那就要从旁支择优立户,如此才能让河东薛氏代代都有顶尖的人物站在前面,这也是一个大家族传承永续的根源。对外人来看,是看血脉出身。但对自己族人来说,主脉、支脉可不是一成不变的。真正能做到能者居之,才是大家族辉煌永续的正途。” “比如五姓七望,之所以能在几百年间长盛不衰,就是因为严守能者上庸者下的规则。” “如果你选择认祖归宗,如果我所料不错,等你身份名望、年龄到了,下一任、或者下下一任的薛氏族长就是你。” 薛礼摇头道:“义父,你知道的,我不在乎这些。而且,他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无耻了?太过急功近利了。嫌贫爱富、唯利是图,整个一小人行径。这样的家族不要也罢。” 萧瑀笑着拉薛礼坐下聊,“傻孩子,真是孩子气。等你做了族长,面对一个大家族这么多人的时候,你就知道其中的难处了。” “不能怪他们唯利是图。世人都有偏私,原本掌握在薛家手上的权利财富,如果不找个有才干的薛家人来守着,那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便宜外人,家族衰败。” “从族人旁支里面挑选,总归还是薛家的东西,总比便宜了外人的强。所以你要理解。” 薛礼点了点头:“义父说的孩儿都能理解,但理解不代表认同,不代表就要融入他们。” 萧瑀苦笑道:“唉……你呀,就是跟着锐儿太久了,被他带偏了。家里出了他一个莽夫二愣子就算了,总不能我们萧家人个个都是莽打莽冲的蠢货吧?” “别看你兄长现在如日中天,世人都传他是大唐第一,可最让我担心的也正是他。刚则易折的道理你不是不懂。现在你有本事,有能力,朝廷用得到你,所以你蛮横一些没关系。可当你年华老去,日落西山的时候呢?” “谁能保证自己能强盛一辈子?到了那时,呵呵,往日得罪过的人,全都会涌现出来成为敌人。” “锐儿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从不为将来担心。唉……将来呢?几个孩子怎么办?莫说能接手这样的富贵了,如果真的得罪人太多,能不能养活大都难说……” 看到义父满脸的忧愁,薛礼连忙劝慰道:“义父放心,兄长虽然行事霸道了些,但总归是有分寸的。我们萧家虽然不是无敌天下,但谁如果想动几个孩子,也得掂量一下,只要我们兄弟在,谁也不敢明面上得罪我们萧家。” 萧瑀叹息道:“唉……说了这么多,为父就是想劝劝你,不要学你兄长那样鲁莽。君子当有龙蛇之变,应处木雁之间。刚柔并济才是长保之道。” “你现在出人头地了,可毕竟还年轻识浅,底蕴不足。河东薛氏找你是惜才,并不是非你不可。” “说白了,是借着这点血缘关系,建立一种互相信任和支持。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有自家人给你助力,在你能伸手的地方,为家族的传承出点力。对你百利无一害,毕竟谁也不敢说自己一生永不求人。独行快,而众行远。” “这是一种良性的互相帮助,跟你三叔他们这种鸡犬升天的攀附是不同的。” 薛礼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说道:“义父教诲,孩儿听进去了,容我考虑考虑。” 第三百四十五章 柳氏银环 看着破败不堪、四处漏风的寒窑,加上这寒冬腊月的天气,薛公举此时的心情比天气都冷。 难以想象,多年前,河东薛氏一个九岁的孩子就是在这种地方活到了十三岁,而且让他沦落至此的,就是河东薛氏自己人。 随行的老管家恨声说道:“该死!这般禽兽不如的叔伯,死不足惜!” 薛公举点了点头:“想我河东薛氏,自先祖迁居河东以来,历经苦难才发展到如今的规模,靠的是什么?除了自强不息,那就是抱团取暖了。没了团结一心,早在四百年前我们就被赶出河东了。” “不成想薛氏竟然出了这等子弟?至亲骨肉不知相亲相爱,反而为了个人贪念,致骨肉亲情于不顾,枉为人子!” “来人,派人将薛礼的叔伯、兄弟全都拿了。另外通知龙门县所有薛家人,三天后在绛州召开族会,我要将这几人的罪行公诸于世,除薛礼外,统统从河东薛氏除名。” 老管家重重点头,“老爷英明。像这种不正之风,就该狠狠的杀一杀。若不是这次薛礼命大,岂不是早就被饿死了?龙门县薛家难道就薛礼一人如此?有一个薛礼这样的孩子,恐怕就有更多这样的孩子。此风绝不可涨。” 薛公举挥了挥手:“去办事吧,记住,莫要走漏了风声。” “老爷,要不要让薛礼知道呢?” “不用刻意,这孩子心中有怨言也正常,我们要真心实意的让他接纳薛家,太刻意了反而不好。” “是,老爷英明。” 次日一早,萧瑀就命人抬着聘礼,带着薛礼去往当地大户柳家。 以萧瑀的身份,莫说龙门县大户柳家了,就是当地的县令都得毕恭毕敬的出来迎接,可今日柳家异常的安静,大门紧闭不见人影。 “礼儿,这柳家也是和你叔伯一样德行吗?难道想毁约?前日我就让人递出消息了。” 薛礼摇头道:“义父,可能有误会,柳叔父不是这样的人。他跟家父是至交,人品很好,在龙门县名声也不错。” 萧瑀抚须道:“来人,去叫门。” 下属敲门,不多时门开了,走出一个老管家,双方一交涉,老管家赶忙跑过来行礼。 “相爷恕罪,我家老爷不在家。” “不在家?老夫昨日就派人递上了拜帖,说明今日到访。怎么?柳家想毁约?”萧瑀威严的问道。 老管家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了,“不不,不敢!昨日拜帖送来的时候,老爷已经走了。是薛家三爷亲自来说,说薛礼公子想要提前见见我家小姐,所以老爷就带着夫人和小姐一起,跟着薛家三爷出门了。” 谁?我三叔? 薛礼眼神一竖,“我并未说过要提前见见柳小姐。” “这位是?” “我就是薛礼!” “公子恕罪,可薛家三爷明明说……” 不好! 薛礼一拍大腿,“义父,这么说是我三叔在使坏,他假冒我的名号,接走了柳家三人。” 萧瑀怒喝道:“混账!好大的胆子。走,去龙门县衙。” 薛礼着急道:“义父,我不放心,想先带人回村子找找。” “好,你带上所有护卫,一切小心。” 尚且在龙门县暂住的河东薛氏族长薛公举也听说了,“家主,薛礼那边出事了。薛礼三叔薛轮掳走了柳家人,想阻止薛礼履行婚约。” 薛公举愤怒道:“难怪昨日寻不到薛轮,越来如此。混账,该杀!传令,动用我们薛家在本地的一切力量,全力捉拿薛轮这个魂淡,关键时刻,生死勿论。” 萧瑀找到了龙门县令,龙门县令慌忙派人去助拳,一时间整个龙门县都被搅动的大乱起来。 再说薛轮这边,接上了柳家三口,薛轮带着往家走,谎称说薛礼现在住在老家寒窑。实则他想扣住柳家三人,换来薛礼一个承诺,一个不报复的承诺。可当他回到家里才发现,自己的儿子被抓走了。 听夫人说,不是薛礼,是河东薛氏主家的薛公举下令,要族法刑治,甚至要把大家从河东薛氏除名。 薛轮恨得牙痒痒…… “薛礼,河东薛氏……你们不让老子好过,那大家就都别想好过。” 他没有逃跑,而是就在自己家里等着别人来找他。 第一个找到的是薛礼,领着二百护卫的薛礼。 “三叔,是你抓了柳家的人?”薛礼骑在马上,冷声质问道。 当年那个鼻涕虫孩子,现如今自己也认不出来了,眉眼间倒是很像自己那个无能的二哥。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却是一位英武的少年将军。 “好,好得很。大侄子,多年未见,没想到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现如今已经是名动天下的人物了,我那二哥在天之灵,也该瞑目了。” 薛礼怒喝道:“住口!休要提我父亲,你没资格。交出柳家的人,我不为难你,从此你我再无瓜葛。” 好! “交出我儿子,放我们一条生路,否则你这辈子别想再见到柳家的人。” 你儿子? “莫名其妙,我从未见过你儿子。” “呵呵,薛公举派人抓了我儿子,你回去问问他吧。” 薛公举? “好,我回去找他,如果是他抓了你儿子,我会去要人。现在,交出柳家的人。” “见到我儿子才行。” 薛礼怒了:“冥顽不灵,弓箭手准备!” 不要! 院子里冲出来一名妇人,“不要,我们交人,我们交人……” 薛轮一把拉住对方,“夫人,回去!” “薛礼,不要动手,他可是你亲三叔啊,打断骨头连着筋,血浓于水啊。”薛夫人哭诉道。 薛礼眼神冷漠的看着妇人,“三婶儿,不是我不念亲情,是我三叔狠辣,无故掳走柳家的人,破坏我的婚约,您还是劝劝他的好。” 就在这时,院子里柳家三人走了出来,为首的柳员外朗声道:“薛贤侄,误会了,我们不是被他掳来的,是请来的。” “您是?柳叔父?”薛礼连忙翻身下面迎了上去,“小侄薛礼,见过柳叔父、柳叔母。” “银环,快来见过你薛家哥哥。” 一名十十五六岁面容娇俏的少女羞涩的走了出来,委婉施礼:“见过薛礼哥哥。” 薛礼点了点头,然后朝柳员外询问道:“柳叔父,到底怎么回事?” 柳员外叹息道:“贤侄,薛轮的确没安好心。但他毕竟是你的亲三叔,如果你杀了他,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算了吧,我们也没受什么损伤,走吧。” “可是他……” “他是个小人,只不过是害怕你富贵了,回来报复他,想要你一个承诺而已,薛夫人都跟我们说清楚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薛轮,薛礼点头,扶着柳员外走了出去。 薛轮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夫人,你为何要放了他们?儿子还在他们手上呢。” 薛礼刚走不久,薛轮一家人就被河东薛氏的人拿住,问明情况,然后押往绛州府宗祠受审。 第三百四十六章 妻妾之论 一场闹剧耽误了正事,安定好柳家之后,薛礼约定明日再来。 按照柳员外的想法,其实不必那么麻烦,女婿美名在外,又如此知礼,没得挑了,今日你就将银环领走算了。免得夜长梦多,徒生事端。 可薛礼却表示礼不可废,自己义父来主持的,两家总要见一见才好。 次日,宋国公萧瑀又跑一趟,这次柳员外敞开大门,亲自站在街口出迎,连龙门县令都充当了萧瑀的带路人,排场可以说是全县仅有了。 柳家客厅里,双方分宾主落座,龙门县令坐在最下手。 萧瑀:“老夫虚长两岁,就称呼一声柳贤弟吧。” “不敢不敢,柳元一介草民,相爷高抬在下了。”柳员外赶忙起身。 “哪里的话,这里没有什么相国官员。今日是为孩子们的事来的,只叙亲情,莫要生分了。”萧瑀很随和,“柳贤弟,犬子薛礼,表字仁贵。当年是你和薛礼的生父薛轨贤兄,一起定下了两个孩子的婚约。” “不曾想薛轨贤兄染病去了,薛礼家中又是那种情况,萧瑀身为薛礼的义父,今日就代表薛轨贤兄登门,履行当年的约定,接走令嫒,让他们完婚。贤弟以为如何?” 柳员外追忆当年,长叹道:“想当年,薛贤侄两岁的时候,内子怀了身孕,当初我同薛轨贤兄交好,就定下了这门亲事。后来薛兄不幸,原本我想将薛礼这孩子接到家里的,可惜未能如愿,后来听说他人走丢了,我还曾去薛兄坟头祭拜过。” “好哇,好友遗孤如今长大成人,并且少年有为建功立业,薛轨兄,你可以瞑目了。” “多谢萧兄跋涉而来,这门婚事我柳家没意见,一切听萧兄的安排。” 说着,转头吩咐道:“来人,告诉夫人,请小姐出来吧。” 萧瑀点了点头,然后解释说道:“还有一事需要跟贤弟讲明。当初薛礼学成出山,去了梁师都地盘建功立业,本想灭了梁师都献给大唐,可后来见梁国和突厥交好,就转而借用梁国消耗突厥。” “如此一来就只能潜藏梁国暗暗发展,不成想这孩子文武全才被梁师都看中,将女儿嫁给了他。” “形势所迫,薛礼只能隐忍的娶了梁师都的女儿,做了梁国驸马。这个……” 听到这里,柳员外连忙摆手道:“不妨事的,男儿大丈夫,建功立业的时候,难免会遇到一些波折。” 萧瑀解释道:“柳贤弟误会了。现如今,梁国归唐,薛礼总不能抛弃了那个明媒正娶的梁国公主吧?国家大事,跟女儿无关。更何况二人已经产下一个女儿。所以……” 柳员外脸色一变,起身质问道:“萧兄此言何意?莫非是让小女做小?萧兄,我柳家虽然不是高门大户,只是在这小小的龙门县有几亩薄田过活。但也是正经的人家。小女我养了十几年,当年跟薛轨贤兄订下娃娃亲,一是想让两家继续交好,二也是想女儿将来有个好归宿。” “这娃娃亲,薛礼如果有诚意来娶,我们柳家一诺千金。但如果想让我女儿做小,绝不可能。我们是比不得那梁国公主身份尊贵,可也有自己的骨气。” 萧瑀静静的等他说完,笑着起身拉住了他胳膊解释道:“误会了柳贤弟。按照规矩,薛礼与令嫒有婚约在先,那么在他二人完婚之前,家里给他安排娶了谁,都算是妾室,只有令嫒才是薛礼的正妻,这点礼数我们还是懂的。” “在下之所以开口,是想替那梁家女子求个情。且不说她的身份,只说她在不知情的时间里嫁给了薛礼,全心全意的照顾这孩子,还生了一个女儿,不看她父亲梁师都,单论这女子,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女娃。” “所以,能否跟柳贤弟你,还有令嫒商量一下,给那梁家女子一个平妻的身份?” “不过你放心,萧某在这里向你保证,等令嫒过门,绝对是正妻,且薛礼不敢有丝毫薄待,若令嫒在我们这边受了丝毫委屈,萧某亲自抓来薛礼给柳家赔罪。” 柳员外长舒了口气,原来如此。 转头看向了薛礼,“贤侄,这是你的意思?” 薛礼站出来行礼说道:“柳叔父见谅,那梁家女子跟我三年,起初我是不愿的,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年深日久自然是有感情的。” “取了梁国归唐是为国事,若国事已毕,我就抛弃了人家,拿人家当成事的工具,这样的事薛礼做不来。因此只能来求柳叔父谅解。” 就在这时,后堂奔出来一披着盖头的女子,“我愿意。爹爹,这事不能怪薛家哥哥。莫说让人家做平妻,就是做正妻都可以。人家毕竟算是公主,若不是娶了人家,薛家哥哥在梁国可能就很危险。” 薛礼感动的对柳银环点了点头,对方羞涩的躲在父亲身后。 柳员外呵呵笑道:“傻孩子,为父岂是不明事理之人?” 转过头来对着萧瑀说道:“萧兄多虑了,此事乃是小事耳,薛礼能这么想,不正说明他有情有义吗?这样的女婿,我没什么不放心的。至于正妻、平妻的,莫要薄待了小女,我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误会解开,皆大欢喜,萧瑀称赞柳员外的大度,柳员外称赞萧瑀的细致周到,双方好一番商业互吹。 由于萧瑀是要带薛礼回长安办婚事,所以这天在柳家的安排下,举行了一场当地的送亲宴席。基本上龙门县有头有脸的都来了。 吃过饭,带着两个新人再次拜祭过薛礼的父母,萧瑀等人就启程出发了。 柳家姑娘泪珠连连的告别父母,薛礼也感慨颇多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自己曾经出生的地方,可能要许多年不再回来了。 整个过程河东薛氏的人没有露面,他们在绛州忙着处理薛轮等人。按照族法,他们也没有说真杀了薛礼的叔伯、堂兄弟,只是将这些人从族谱除名。然后收回一切家族的资助,将这帮人送了回去。 饶是如此,薛轮也被吓的大病一场。从此在龙门县的名声算是臭了,谁都知道他们是薛礼的亲戚,但谁也不敢沾上他们,生怕惹来祸事。 因为受不了当地百姓的白眼和非议,没过几年,这几家人就搬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过活。 长安城外萧家庄,马上过年了,似乎满世界的喜庆气氛,萧家庄的年味儿更足。 一名骑着白马的俊俏青年,一路打听着,向萧家庄寻去。还没等他靠近庄子十里呢,他的所有身份信息,已经全都被人调查清楚了。上面指示是两个字——放行! 第三百四十七章 天下第五 临近萧家庄的时候,一辆宽大的四轮马车缓缓驶出,驾车的是一名无须精瘦老者。 书生拱手拦住了对方,“敢问老丈,前面可是冠军侯所在的萧家庄?” 车夫老者脸色严肃的点了点头:“不错,正是冠军侯所在的萧家庄。” “敢问庄内冠军侯住哪里?” 车夫眉毛一挑,有些警觉了,心说这是谁呀? 车内传来老李渊慵懒的声音,“老王,何事停下了?” 车夫连忙答道:“三爷,一个后生问路呢,像是要寻侯爷的。” 车帘缓缓卷起,隔着小窗户大致能看到,车厢内是两个老者,一个棋盘,似乎还有小暖炉之类的。 老李渊隔着窗子打量了一下问路之人,咦?看着是位年轻才俊,气度非凡,长安城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一个人物? “后生,你找萧锐何事?” 额…… 这话问的,让骑马之人愣住了,心说这老者是谁呀?竟敢直呼冠军侯姓名? 可想到对方是从萧家庄出来的,也就不奇怪了,要么是比萧锐身份高,要么是冠军侯本家的长辈。 比冠军侯身份高?不大可能,大概率是萧家的长辈。 于是他恭敬行礼道:“晚辈冯智戴,从岭南慕名而来的,老丈有礼!久闻冠军侯文武全才,诗书双绝,特来见识一番。还请老丈放心,晚辈不是歹人。” 冯智戴?岭南来的?岭南我只知道有个冯盎呀。玄真,你可听过? 对面下棋的裴寂思考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冯智戴?好像有这么一号人物,冯盎的儿子,被评为天下才子第五位,就是他吗?嗯……看着倒是不俗。” 噗……冯智戴真想吐血,怕什么来什么,自己最不服的就是这个天下第五,现在被人当面点破? “后生,你是冯盎的儿子?” 冯智戴心中有些不满,心说这老者好生无礼,这么直呼家父的名字? 但念在对方年长,他并未发作,而是拱了拱手,“不错,家父正是上柱国、耿国公。” 老李渊也不在意对方的态度,点了点头赞道:“不错,冯盎的儿子。去吧,萧锐就住在村口湖边最大的院子里。” “多谢老丈指路。” “对了,他家养着猛虎,但是不咬人的,你仔细些,别被吓到。老王,走吧。” 说完,放下帘子,老王驾车缓缓驶向长安方向。 冯智戴一头雾水,心说这老者,势大的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大唐皇帝呢,冠军侯、耿国公,一个你都不放在眼里。看来这萧家人还真是霸道呢。 先入为主的,他对萧家庄的人有了看法。殊不知对方可不是萧家人,莫说背后叫你爹冯盎的名字,就是当着面叫,冯盎也只能感到荣幸和亲切。 马车内,裴寂说道:“三爷,侯爷这两天不在庄子呀,去长安城给薛礼收拾新家了,您怎么不告诉他呢?” 老李渊抚须笑道:“玄真,你看那后生如何?” 裴寂沉吟道:“看着倒是不错,只是他的眉眼气度,似乎有点心高气傲。” 老李渊哈哈大笑道:“不错,如果老夫猜的没错,他是来找萧锐比试的。天下第五,啧啧,少年人,不服气是正常的。” 裴寂也笑了,感慨道:“和侯爷生在一个时代,是他们的幸运,也是不幸。世上有个能够比肩的薛礼,已经让人难以置信了,我可不信这个后生一样的优秀。” “对了玄真,他排行第五,那第三、第四是谁?”老李渊好奇问道。 “排名第三的是高句丽新任大对卢渊盖苏文,据说年纪不到三十,却比他父亲渊太祚更老练、更足智多谋。很受高句丽荣留王的器重。” “排名第四的是吐蕃新任宰相禄东赞,此人足智多谋,号称高原第一智者。跟他的主子,吐蕃新任国王、排名天下第六的松赞干布,二人都是二十岁,以霹雳手段完成了吐蕃的一统,可以预见的是,这两个年轻人如果不夭折,未来将是西南一霸。” 嘶…… 老李渊感慨道:“玄真,看来我们是真的老了,未来是年轻人的天下。一时间整个天下出了这么多二十多岁的后生,将来争斗起来,可热闹了。” “可惜啊,我们是看不到咯。” 裴寂连忙宽慰道:“三爷,侯爷可是给您看过相的,您能长命百岁呢,有的看。” 老李渊笑了起来,“快别提这小子的相术了,跟袁道长几本书看,说是学学打卦算命。那日让他给算算阴晴,也好出行郊游。他拍胸脯卜算说,今日无雨宜出行。最后呢?行到半路瓢泼大雨,咱俩差点没被山上的滑坡给埋了。” “能信他的话?还不如我拜拜三清道祖,给祖宗多磕几个头求点保佑呢。” 噗……裴寂无言以对,当时自己的亲历者,虽说躲过了山石滑坡,但却折了一辆上好的马车。啧啧……侯爷算卦的水平,咳咳,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冯智戴驱马缓缓来到了萧家庄的湖边,看着白雪皑皑下的湖泊、村落、炊烟,好一副山野画卷。 “那老头儿净瞎说,只听说过大户人家养狗看门的,没听过饲养猛虎看门的。也不知道……” 吼! 话还没说完,院子里一声虎啸传来,冯智戴直接被翻下了马,座下白马受惊,丢下主人掉头就跑。 我这……还真是猛虎? 冯智戴脸色苍白,想翻身爬起,却总感觉手脚发软,强撑着躲在了大门旁边,靠墙坐着。 院子里的老管家喝止住了猛虎,亲自开门出来查看。 “咦?公子何人?来我萧家庄何事?” 冯智戴有些发怵了,如果直白说是找萧锐比试的,会不会被他们放猛虎咬我?看之前那老头的傲慢态度,萧家人可不好相处呢。 “咳咳,先生有礼,在下姓冯,路过宝地,想讨顿饭吃,再借宿一晚。不知贵处可方便?” 老管家摆手道:“不敢当公子先生之称,在下就是一个管家。公子请进,小事而已,不必拘谨。” 现在萧家人都不在,全都去长安帮薛礼准备新房了,家里就是些下人,还有在此念书学习的李承乾、杨政道,教书的赵德言。所以老管家是可以做主的。 安排好了冯智戴的住宿问题,交代好家里行走的注意事项,告诉他开饭了会来叫,老管家就去忙了。 冯智戴好奇的转悠起来,听到家里有朗朗读书声,冯智戴循声走了过去。 第三百四十八章 这就是萧锐? 这就是萧锐?怎么感觉面相有点老呢? “孟夫子说过,尽信书不如无书。因此我们读书不可尽信……” 李承乾举手提问道:“先生,圣人之言乃是千古至理,若是我们不信,岂不是会妄断是非?” 窗外的冯智戴忍不住嗤笑了一下,引起课堂三人转头注意。 看他没有干涉的意思,赵德言朗声对着李承乾解释道:“非也!孟夫子之意是莫要死读书,不要拘泥不化。圣人之言就真的千古不变的对吗?可也未必。” “打个比方,《论语》一书你们都读过,谁来说说此书的来源。” 杨政道起身答道:“《论语》是孔子的弟子及再传弟子,记录孔子及其弟子言行而编成的语录文集,成书于战国初期。” 赵德言点头道:“不错。那么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在当时是什么目的?” 杨政道和李承乾对视一眼,思考了一下,还是杨政道起身回答的:“孔子一生,做过官、做过学问、教书育人传下儒学大道,他的言行……应该是为了解决问题,或者传道解惑吧。” 窗外的冯智戴点了点头,赞赏的看了一眼答题的少年。 赵德言又开口问道:“李承乾,你来说说,孔子生活的战国年代,和当下的大唐,世上的情况一样吗?” 李承乾摇了摇头,“不一样,孔圣人生活的时代,天下纷乱,战争不息。几乎当时所有的学派、大贤,毕生都在探索一条救世之道,想要结束乱世。” “直到秦灭六国,天下一统。现在大唐是一个统一的王朝,跟孔圣人时代是不同的。” 窗口的冯智戴同样赞赏的点了点头,心说这两个孩子学识都不俗嘛。 赵德言笑了,“是啊!沧海桑田,时移世易。孔子的言行放在战国当时,或许能有些用,但用于解决当下的问题,就未必了。” “这就是例子,孟夫子言说:尽信书不如无书,也是此意。要活学活用,能解决当下问题的学问,就是最好的,不能死读书,照搬古人的。” 两名学生齐齐行礼,“学生明白了,多谢先生教诲。” 窗外的冯智戴却笑着走了进来,“先生刚才之言,似乎也不见得都对。孔子的言行,莫说放到现在,就是放在他那个年代,似乎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如果真的有用,乱世岂会绵延几百年?孔圣人一生不受待见,直至死后许久才被人尊为圣人。” 哦??? 赵德言微微惊讶,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俊俏年轻人,“后生,你是何人?可要小心说话了。当今天下九成读书人都是儒家传人,你这般说孔圣人,可有些危险。” 冯智戴眉毛一挑,戏谑的问道:“怎么?先生是儒家门徒?” 赵德言反问道:“你觉得呢?” 冯智戴哈哈大笑道:“我觉得不是。先生虽然讲的是儒家孟夫子,可言行之中,不见丝毫对孔孟二圣的尊崇,反而如实批判,跟当世的儒生大不一样。在下斗胆猜测,先生就是那九成读书人之外的一成。” “有趣!实在有趣。”赵德言赞赏的点了点头,再次打量对方,“南方来的?莫非是天下排名第五的岭南冯智戴?” 噗…… 这什么情况?我没有自我介绍呢,他怎么一眼就认出我了? “先生认得在下?” 赵德言摇头,“猜的。呵呵,看来猜对了。岭南冯家的二公子,你怎么跑长安来了?而且还能找到这里?” 冯智戴收起了玩笑之心,好奇的问道:“不知先生是?” “不如,你也一猜?”赵德言考校起来。 冯智戴打量了半天,头都想的有些疼,无奈放弃了,“对不起,在下没有先生慧眼识人的本领。原本以为是冠军侯萧锐,但看年纪应该是对不上的。” 什么慧眼识人? 赵德言忍不住笑了,“没那么复杂。你穿着打扮不是穷人,肯定出身贵族。你的身形是南方身形,口音是岭南口音,再看你的年纪……不难猜出。” 冯智戴拱了拱手,“受教了。可岭南才俊无数,为何偏偏您能猜中是冯智戴呢?” “因为这萧家庄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来的。没有上面的允许,一只苍蝇都无法靠近这座庄子。” “可是不对呀,我一路上遇到很多人,都热心的给我指路,并没有任何关卡和排查。” “哈哈哈哈,那些热心人就是盘查的。不查清楚你的身份和来意,你走不到这里的。” 噗…… 冯智戴懵了,感觉自己三观尽毁,那指路的热心老农、樵夫,甚至孩童…… “这萧家庄有什么秘密吗?为什么防守这么严密?” 赵德言耐心的解释道:“萧家庄没什么秘密,那些都是为了保护冠军侯的。当初突厥颉利派人刺杀过,差点出了大事。为了防止再次出现意外,于是就防守谨慎了些。” “说说你的来意吧,如果是找萧锐的,那很不巧,他这两天有事不在家。” 冯智戴有些失望,怎么就正好错过了呢? 可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先生,他又觉得没白跑,“在下初到长安,想见识一下冠军侯的风采。没想到错过了。敢问先生是?难道是冠军侯的老师?” 在场几人忍不住全都捂着肚子笑了起来,赵德言连忙摆手,“我哪里有资格做他的老师?他做我的老师还差不多。我叫赵德言,是萧锐的手下败将。现如今被他聘来做私塾先生。” 赵德言?可是那位号称突厥第一智者的,突厥军师赵德言?难怪有如此才情。 冯智戴拱手道:“原来是赵先生,久闻大名,失敬失敬。您是突厥第一智者,冠军侯号称大唐第一才子,论地位应该是不相上下吧,您是不是谦虚了?” 谦虚? 赵德言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此时此刻他明白了冯智戴的来意,这是不服萧锐呀。呵呵,有一个不服气的。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冯公子是来挑战冠军侯的吧?” “呵呵,不敢,切磋交流而已。” “哈哈哈哈,不用谦虚,年轻人就该有点热血和斗志。起初我也一样,很是不服萧锐,但最后一败再败,只能认服。我倒是盼着有个人能胜过他一次。不知你要找他比试什么?” “据说冠军侯文武双全,诗书双绝。在下武艺平平,所以只能比一比诗书了。” 噗…… 赵德言眼神古怪道:“冯公子,你应该跟他比试武艺的。” 第三百四十九章 傲气的冯智戴 武艺?开什么玩笑?谁都知道冠军侯萧锐武艺高强,曾经带着三千骑兵杀入草原,纵横万里完胜归来,我这身板跟他比武? 现在萧锐武功全失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很多人都知道,大概是因为冯智戴是南方新来的,消息闭塞还不知道吧。 于是赵德言决定告诉他,“冯公子,你说的武功冠绝天下已经是当初了。那年颉利买通一大批绝顶刺客刺杀他,冠军侯虽然以一敌多灭了杀手,但也身中剧毒,最终侥幸捡回一条命,却丢了一身武学修为。现如今,是个实实在在的文弱书生了。” 这…… 原来如此! 冯智戴听完,不仅没有因为自己选错而懊悔,反而愤怒的骂道:“该死的颉利,怎么能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冠军侯?真是可恶!” 嗯?看到他这个反应,赵德言不禁高看一眼,心说这个后生不错嘛。虽然有点心高气傲,但总归是知大体的,公事私事的轻重分的很清,冯盎生了个好儿子,难怪能评上天下第五。 “唉,可惜了,折了我大唐一位战无不胜的战神。难怪这萧家庄需要这么严密的保护。”冯智戴感慨说。 赵德言哈哈大笑起来,“错了错了,萧家庄防守这么严密,可不是为了保护冠军侯,而是保护他的家人。侯爷不用保护。” 嗯?什么意思? “当初颉利买通的刺客近身不得,只能掳走侯爷的家人要挟,逼他现身一战。为了防止有人故技重施,因此才严加防守。” “至于侯爷自己?呵呵,事实证明,没有武艺的冠军侯,依然无愧冠军侯的称号。甚至比有武艺的他更可怕!这是突厥可汗颉利的原话。” 咳咳…… 冯智戴弱弱的问道:“真有那么厉害?” “我觉得有,因为我们亲身经历过。至于真不真?那要看你强不强了。现在,你还有自信跟他比一比吗?”赵德言带着点挑衅的意味儿笑道。 冯智戴少年心性,哪里受得了这个? 微微仰头,正色道:“当然要比一比,在下学成出家门,如果不能跟当世最强者交手,只是欺负弱者,那算什么本事?” “要不,你还是选择比武艺吧?”李承乾小声提醒说,“比别的你赢不了的。” 冯智戴涨红了脸生气道:“比武艺?让我挑软柿子捏?小子,这话你都说的出口?你是何人?” 李承乾带着诚意答道:“不是嘲笑你,是真的,我姐夫从未输过。对了,我叫李承乾。冠军侯萧锐就是我姐夫。” “哼,难怪帮着他说话,原来是你姐夫。李承乾、李承乾……这名字怎么跟大唐太子同名呢?” 赵德言笑了,“他就是大唐太子。” 噗…… “那您给太子讲课,您是太子傅?” “不才,蒙陛下和冠军侯抬举,暂代而已。” “太子和太子傅不应该在东宫吗?怎么会在这乡野村庄?”冯智戴表示不解。 赵德言笑道:“这没什么,皇宫太麻烦,太子年纪尚小,居住这里距离百姓更近些,比皇宫清净,适合念书。别说太子了,冠军侯萧锐带着家小,不一样常年居住这里?” “哦对了,还有太上皇也在这里避居养老。此地山清水秀,风景宜人,而且安全、清净,俨然一处世外桃源。” 太上皇也在?咳咳…… 冯智戴连忙四处张望,心说别遇到了不认得,失了礼数。 太子解释道:“我皇爷爷今天上午刚走没多久,马上过年了,他要回皇宫过年的,过完年再回来。” 哦哦,还好还好…… 等等,上午刚走没多久?该不会是、是……路上遇到那个,坐着四轮马车的老者吧?我…… “不久前我走到村口,遇到了一辆四轮马车,是一位老者驾车,里面坐着两位对弈的老丈,敢问他们是?” 赵德言抚须笑道:“驾车的是伺候太上皇的王内侍,车内是太上皇和裴寂裴尚书。” 噗…… 完了完了,难怪感觉那老头儿的势那么大,原来是太上皇……他,他不会记仇吧? 看到冯智戴发呆,李承乾还以为对方是遗憾呢,连忙安慰道:“没关系的,还会再见面。你既然是岭南耿国公的儿子,年节夜宴肯定是要参加的,到时就能在宫里见到皇爷爷了。” 哦哦,我,我,我突然不想见他老人家了。冯智戴心里这么想,但不敢说出来。 赵德言笑着问道:“冯公子,既然你要挑战冠军侯,肯定是有一定自信的,不如给我们露一手如何?也让我这两个学生开开眼,长点见识。” 冯智戴想了一下,觉得萧锐不在,能跟赵德言了解一下对方也是好的,于是没有推辞。 “冠军侯的字,我在长安已经见识过了。那种自创八面出锋的字体,确实高绝,但空有形,却神韵不足。我若是用其他字体打败了他,那不算本事,所以这两天抽空练了两笔,自认为比他的好。” 说着,他自己走到了书房的桌案前,摆开纸张笔墨,顺带赞了一句:这纸张不错,上佳。大笔一挥写了一副瘦金体对联: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赵德言几人凑过去观看,纷纷点头,不错不错,写的确实很好。 “如何?” 赵德言抚须点评道:“冯公子大才,如果这真的是习练两天的功底,那毫无疑问,你的天赋比冠军侯好。” 嗯,当然……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天赋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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