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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 怎么觉得这家伙,越来越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呢。 聂粲瞥了林水生一眼,勾唇一笑,“还是老林最了解我。” 陈秘书带着员工们来帮忙,羡慕死了,“聂总,一会聂夫人看到花车,要感动哭了。” 陈秘书该叫陈经理了,也是荣粲车行第一位女经理,聂粲归队后,就由她管理云城分店。 “不会。”除了某种时候,聂粲还没见过媳妇儿哭过。 他让潘强给有份接新娘的人员派发红包。 收到红包的员工都笑逐颜开,纷纷献上百年好合,一胎抱两等祝福语。 十点半,花车准时出发去接新娘。 还是九辆小车,鱼贯往小区去,潘强负责指挥放鞭炮,中间几乎没停歇,噼里啪啦响彻天际,群众们见这阵仗,不少驻足围观。 “是姜家嫁女。” “听说是二婚呢。” “这也太隆重了,比新嫁女还隆重。” 不少小孩子一路跑着跟随到小区门口,门口迎接的有姜依的堂弟弟们,给孩子们发喜糖。 过年一样欢天喜地。 “来了来了,新郎来了。” “准备堵门!”姜瑶大喊。 不能那么轻易就被聂团长把新娘抢走了。 必须把他身上的红包掏得干干净净! 姜桐也来了,和姜阳以及两个堂弟守在第一道门。 但是男方猛男实在太多了,简直就是一个排,浩浩荡荡二三十人,雄赳赳哪是结婚,是上战场吧! 姜阳这几年忙着工作缺乏锻炼,连瘦竹竿林水生都拦不住。 要不是姜桐拦了潘强一小会,一个红包都拿不到。 潘强是勉强出院,不敢用力,不然十个姜桐不是他对手。 聂粲轻松过了第一关,第二关守着的,居然是阿光和阿明,这两人已经被姜老板彻底收买了,呵呵一笑,“老大,里面的姑娘们说,必须留下999个红包。” “阿光,你小子个叛徒。”湛国伟瞪眼。 999个不会去抢! 聂粲粲然一笑,掏出一叠红包,“99个要不要。” “不行,姐说一个不能少。”姜瑶在卧室里打开一条很细的门缝。 聂粲视力非凡,依稀看到里面一抹红裙角,眼眸幽深了一瞬,眉梢抬了抬,朝里面使了个眼色。 就在姜瑶要关上门的时候,聂琪忽然横插过来一脚。 “不好意思啊,小瑶妹妹。” 趁着姜瑶懵逼一刻,聂琪把门打开了! 聂粲趁机一个箭步上去顶住门,姜瑶和徐佳都来不及阻止,人已经进来了。姜瑶气吼吼的说了一句,“姐夫,你好卑鄙!” “就是就是,居然在我们中间安插奸细。”徐佳说。 大家都要跟聂粲和聂琪算账。 聂琪一溜烟跑了出去,哈哈哈哈哈。 小果实和杉杉也跟着哈哈大笑。 妈妈(姑姑)要结婚了! 有好多糖果吃,他们还穿着姜依做的小西装,好开心! 大嫂也笑得见牙不见眼,“好了好了,既然过关就不为难聂团长了,请聂团长背新娘出门。” 云城的婚礼还保留着古时候某些传统,把新娘背到花轿,现在则是花车。 姜依和聂粲相视一眼 两个人都定在那里。 大家很有眼见力的,先出去等候。 新娘子娇艳的像朵绚丽夺目的花,聂粲定看了几秒才走过去,心里像有个锣鼓在敲着,咚咚的响。 他每走一步,姜依的心跳就加快一拍。 新郎的西装挺括锋锐,带着一股凌厉之气扑面而来,随之门外的光也透了进来,使他看起来如此的伟岸,美好。 只是两三秒,短短的时间,姜依的眼前滑过好多好多画面,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梦幻一样,他在光影里,来到她身边。 姜依呼吸有点凝滞,心脏狂跳,在他抱住自己的时候。 忽然眼睛湿了。 聂粲瞳孔一暗,像浓稠化不开的墨色在蔓延,不顾后面的喝彩声,各种起哄声,嬉笑,低头吻她眼角,把她眼泪吃了进去。 然后是她的唇。 姜依心跳像按下了暂停键。 她想起第一次跟他亲吻,是在大年三十,他从川流不息的人群里走来,像越过一盏盏小灯,把她拖到小巷子里。 那时候,隐秘的欢喜,像涟漪扩散至汹涌潮水一样漫上来。 外面的喧哗,让她脸上烧的通红,好在他就亲了一下,深邃看着她一眼,转过身,“上来。” 在他躬下身的时候,姜依搂住他的脖子,被他兜着腿窝背了起来。 “背新娘罗,背新娘罗。”小果实喊了起来。 “爸爸加油!” 杉杉也跟着喊:“爸爸加油!” 姜阳:“!!” “哈哈哈哈……”笑声从屋子里爆出去,冲上云霄。 许翠莲看女儿被背出去,微笑擦了擦眼角。 第391章 “老婆,我爱你。” 楼下锣鼓声和鞭炮声齐鸣。 婚车到了聂粲在云城院子外面二三十米停下。 聂奶奶,张明明,聂二叔和叶惠等人在门口等着。 有人上来给老大一把红色的伞,新郎要给新娘撑伞,代表今后的人生路上,都要给妻子遮风挡雨,携手共进。 叶惠作为婶婶,在另一边牵着姜依,边走还要边念吉利的话,代表着媳妇以后与婆家以及亲戚邻里,和和睦睦。 在进入新房期间,鞭炮都不能停。 进了屋里,新娘的伴娘,亲友们要吃自制的汤圆,汤圆有白色的,也有红色的,紫色的,象征着富足、圆满的生活。 新娘和新郎也要吃,还要吃同一碗。 所有仪式都按照第一次嫁娶规制,一个步骤都不能少。 稍微歇息一会,众人才去茶楼喝喜酒。 茶楼大堂和二楼的包厢全部坐满人,双方家长坐一楼的大主桌,方便招呼客人,姜家人没想到,聂首长也来了。 聂星华一大早的飞机,刚从穗城过来,明日一大早又要飞回去,接聂奶奶、许翠莲等人一起,当然也包括张明明。 因为北城的婚礼,也是她主持操办。 张明明为了儿子婚礼,暂时忍耐,不得不把他座位安排在旁边,另一边是小果实和杉杉,聂奶奶喜欢跟孩子一起。 孩子过去是许翠莲和姜阳,大嫂,叔叔婶婶们,新娘和新郎。 潘强、老郭等缉私队的,和叶鸣等突击队的功臣坐二号桌。 叶鸣先给自己那份红包,另外一份,觉得还是散席后单独再给。 怕扫新人的兴。 温校长也带着一中老师来了,和一号桌隔着一桌,偷偷看向许翠莲。 许翠莲总觉得不自在。 让姜依没想到的是,大院的王婶为代表,给她送红包,说是大家一点小小的心意,姜依请她留下吃饭,王婶也不吃,只收了点回礼就走了。 姜依给聂粲看了一下,“几乎每家每户都随礼了。” 聂粲眉梢挑了挑,“那就收着呗,好让人家安心。” 也是这个道理。 “来了来了,新郎新娘来敬酒咯!”老吴喊了一声。 今天就他们几个声音最响亮。 姜依和聂粲要挨桌敬酒,不可能喝真酒,但老吴老郭等人不愿意,说新娘可以以茶代酒,但新郎必须来真的。 聂粲只好奉陪到底。 宴席过程很流畅,又热闹,张明明觉得很满意,是离开港城后最开心的一天,这桌因为聂首长在,不少人来敬酒,她不可避免的也喝了几杯。 “这杯我替你喝吧。”知道她酒量不怎么好,又有人过来给主人家敬酒的时候,聂星华说。 张明明没领他的情,“用不着。” 今天除了新娘,就数她最夺目,月白色的旗袍穿在身上,美丽优雅,又一点架子也没有,别人敬酒她都是站起来。 小果实和杉杉坐不住,要下去和别的小朋友玩耍,不小心碰到张明明,她往边上闪了一下,因为喝了几杯有点头晕,一时没站稳。 关键时刻,一只大手扶了她一下。 那只手宽厚,手心温暖,手背上浮起薄薄的一层经络,张明明一下认出来是谁的手。 她腰间绷了绷,往边上挪,手已经缩了回去,聂星华看着她,“小心点。” 高眉深目下沉稳内敛的瞳孔,不动声色的淌着涟漪,很慢又很深,曾经注视过她很多回,某些时候,会爆发出豹子一样的侵略性。 张明明迅速移开了视线。 对着敬酒的亲戚浅笑,跟他们干杯。 “那就是聂粲的妈妈,是明星吗。” “一看就是从大城市富贵家庭来的,但是人好好的,一点架子也没有。” 这晚上,大家讨论聂妈妈的次数,比讨论不苟言笑的聂爸爸多得多。 在宾客中间敬酒的姜依,听到议论,时不时偷瞄聂粲一眼,发现他也会偶尔朝父母看过去。 嘴角会不经意的勾起。 姜依心想,他应该没想到,自己结婚,能看到母亲亲自为他操办,为他应付宾客,更没想到,父母相安无事的坐在一起吧。 结婚真是一件高兴又累人的事。 聂老大喝多了。 送完女方这边宾客,已经不能正常走路,姜依让阿光和潘强扶着他。 老郭、老吴、林水生等,还能保持清醒的也没几个。 “姜依同志,你一定要对聂团长好一点。”林水生被老吴撑着,笑着说:“他真不容易,六年前哦,快七年了,他心碎的眼神,我还记得一清二楚。” 聂粲瞥过来,“什么心碎的眼神?那是我吗。” “哟,你没醉啊,我真要为聂团长说两句,他是爱你爱得——” 骄傲的聂团长一脚踹了过来,但没踹中。 周围都是笑声。 林水生呵呵呵的躲开,不敢说了,赶紧让老吴把他拎走。 聂粲被大伙扶出门。 叶鸣这才来找姜依,“姜依同志,我这还有一个红包。” 姜依隐隐猜到什么。 “是陆奶奶让我交给你的。”叶鸣按照陆云骁交代的说,“这是陆奶奶的心意。” 许翠莲说:“大喜日子,老人家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好,谢谢。”姜依大大方方的接了过来。 刚转身,发现聂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一惊:“你不是出去了吗?” “我等媳妇儿一起回家。”聂粲视线从红包挪开,幽暗了一瞬,牵她的手,手指十分执拗的用力插进她的指缝间,夹棍一样。 他那双眼眸像一汪深潭,漆黑的,又带点委屈,像只大金毛,专注的看着她。 一股柠檬味围绕在四周。 又吃醋了不是? 姜依白了他一眼,“你这个样子,还怎么汇报工作。” 还说有事要坦白,看来今天是不可能。 聂粲牵着她出门,视线不知往哪个方向瞥一眼又收回,还在她额头上亲一口,勾唇,像在显摆什么。“老婆。” “老公。”姜依回应他一句。 男人的瞳孔更黑更深,一回到院子,就把人搂了出去。 姜依被摔在满是桂圆,花生和红枣的床上,聂流氓把外套脱掉,撑上来,黑影幢幢的覆盖在她上方,按住她的手腕,眸色沉沉,又喊了一声,“老婆。” 姜依心头一怵,“你喝了好多。”她可不想冒险。 小果实健健康康是上天的恩赐。 聂粲居高临下盯着她,浓烈的情绪在眼里翻滚,“老婆,我爱你。” 姜依心头像被猛击撞击一下,发酸发软。 “以后你只能看到我。” “唔……”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狠狠亲了下来。 他往下退一点,用那双能在单杠上撑起身体的手,轻而易举的托起她的细腰…… 结果,几分钟后戛然而止 姜依正难受着,撑起来一看,流氓趴在她腿上睡着了。 “…………” 太坏了! 翌日,姜依都不想搭理他。 这天两家人飞去北城,早起五点,十二月的天还是灰蒙蒙的,每个人都打着哈欠,但又很兴奋。 姜家人除了小果实,都是第一次去北城,带上厚厚的羽绒服,是聂粲一早就给大家准备好的。 他除了爱吃醋和爱耍流氓这两缺点,其他方面真的没话说。 聂奶奶和聂二叔二婶一辆车。 潘强和姜瑶、许翠莲坐一辆。两个小年轻在后面,规规矩矩的又蠢蠢欲动。 姜阳和大嫂、杉杉。姜依和聂柠檬、小果实,各一辆车。 聂琪跟大伯父坐,好有压力,也是想给大伯父和张女士制造独处机会,屁颠颠跑到姜依这边来,“堂哥不介意吧?” “你说呢?”聂粲挑眉,“张女士等会生气甩手不干,明天你来主持大局?” 聂琪秒怂,顶着压力又去了聂大伯的车上。 张女士眼看每辆车都坐满了,只剩聂星华那辆车有空位,她犹豫了下,但好在聂琪来了,于是她便坐了上去。 聂琪:!! 还是堂哥高明。 姜依看张女士上了聂爸爸的车,瞥了旁边某人一眼,“你们男人都狗。” 聂老大抱着小果实,孩子还在睡着,他声音压低,笑看着她,“我怎么狗了?” “你昨晚要做什么?”早上天气冷,呼出一团白气,蒸腾在两人之间。 一看他那有点懵的样子,就知道是断片了。 姜依转过头不理他。 聂粲笑着把她的脑袋转回来,“你是说汇报工作和坦白的事?明天晚上,我一定坦白。” 第392章 顺其自然吧,爱咋咋地 姜依:“……少来,明天你一样喝醉。” “不会,昨天是招待你那边的朋友和亲戚,我不能马虎。” 姜依心里那点气瞬间就消散了,好像有温泉流过四肢百骸,她嘴唇扯了扯,“暂且相信你。” 想了想又有点不甘心,“你昨晚说了什么,你记得吗?” 某人黑眸微微颤动了一下,“我说什么了?” 姜依:“……” 温泉停止了流动。 看来还是不能理他。 轮到聂粲不乐意了,捏了下她的脸,“我到底说什么呢?你说来听听。” 有些东西心里承认是一回事,但要说出口是不容易的,“哼,不记得了,我也断片。”姜依脸上发红,看窗外黑乎乎的景色。 要不是前面有司机,聂粲会把她按过来,亲到她说。 中间那辆车上,就安静多了。 聂琪坐在副驾驶,不敢吭声,闭眼假寐,脑门上却竖起一根天线,随时接收后面两人动态。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句话都没听到。 不是吧,大伯,人就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你也不主动一点? 当初你是怎么追到明明姐的? 难道沉默是金?女孩子都喜欢金。 不过想想也是,明明姐还没办离婚手续,大伯离婚也没多久,不能操之过急。 因为聂琪没回头看,不知道的是, 明明姐已经睡着了! 昨天太累,宴席上喝酒有点多,胃不舒服夜里没睡好,一上车张明明就闭着眼,也是懒得看某人。 也许是车里太暖和,还有一股缓缓流动的香气,让人精神松弛下来,她很快就进入梦乡。 旁边的聂星华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直到听到旁边规律的清浅的呼吸,才转过头来。 女人睡着了,头稍微往窗户那边倾斜,睫毛覆盖的眼睑下透着一点倦意,面容娴静温婉。 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要认真看,或者她笑起来的时候,才能看见她眼角的纹路。 她还是那么好看。 聂星华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很轻的盖在她身上。 就这样看着她。 姜家人叔叔婶婶和两个堂妹也去北城了,除了小果实和姜依,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坐飞机,起飞的时候,许翠莲“哦哦”的紧紧抓住了姜依的手臂。 “好危险。”许翠莲吓得心脏病快出来。 姜依笑了,“妈,飞机比其他交通工具都安全,你放轻松。” 她没有跟聂老大坐一起,另一边是聂琪,聂琪偷偷说:“报告嫂子,没有情况啊,他们俩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姜依压低声音,“小心明明姐不高兴,咱们还是少掺和吧。” 聂琪觉得也是。 顺其自然吧,爱咋咋地。 中午十一点多,落地北城。 冷冽的空气一下涌进鼻腔,却是那种很清爽的冷,天空呈现浅浅的湖蓝色,飘着几朵云絮,让人感觉很舒服。 聂粲下了飞机牵着小果实,就黏上来牵着媳妇,“可惜,今天没下雪。” 下雪,尤其是飘着鹅毛大雪的天气,是真有点可遇不可求的,姜依前世好几次到北城,都没遇到过下雪,要不就是没到时候,要不就是下过了,地上、屋顶、树上都厚厚的一层雪,天上就是不下。 “并没有想象那么冷啊,比南方最冷的时候冷不了多少。”姜瑶有点激动,她来首都了! “那是,北方是干冷,南方是湿冷,温度感会不一样。”聂琪说。 聂琪因为外公家在南方,一年到头跟着母亲两边跑的,所以她是南北通。 姜家两个堂妹妹叽叽喳喳,问这问那。 聂奶奶则一路跟许翠莲说着北城好吃的,好玩的地方,等婚宴过后,带他们去玩。 大嫂、姜瑶,叔叔婶婶们等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容。 只有张明明笑的有点不自然。 十五年了,她再次来到北城,而且,不可避免的,她要去到那个院子。 此时,两千多公里外的港城。 “你到底怎么回事?不去公司,躲在家里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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