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快地跑走了。 初秋走到淡锦身边,摘下自己的鸭舌帽,戴在了淡锦的头上,垂下的小脸也被晒得发红,“……反正这会儿没人拍,你先戴着。” 淡锦扶了扶帽檐,“背包重不重?要不我帮你拿一下。” “不用,又不是多重的东西。”初秋没有因为淡锦的关怀开心起来,反而目光中憋了几分沮丧,她背过身去向前走,低声自语:“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淡锦笑了笑:“初秋和小浅不管长到多大,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子啊。” 初秋的身影一顿。 她的拳头紧紧地捏起,过了片刻,又无力地松开。 她们在原地等了很久。 初秋看着表,发觉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可摄影大叔还是没有回来。淡锦望着摄影师消失的地方,说:“咱们去找一下他吧,或许是迷路了。” “那边没有安置摄像头,制作组很有可能都没有涉足,万一出什么差错……”初秋皱起眉,不太认可淡锦的提议。 “没事,找找看吧。” 淡锦不紧不慢地踏上了偏离的道路,初秋只能跟在她后面,小心地踩过齐腰的矮灌丛。 “这么一耽误,咱们肯定是最后一名了。”初秋叹气。 “游戏而已,输赢只是做给观众看的。”淡锦声音平和,“我主要是怕摄影师出什么意外。” “要不我给导演组打个电话……”初秋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失望地垂下眼,“啊,果然还是没信号。” “不要在意这些了。” 淡锦微微笑了笑,又道:“我前几天听小浅说,她有了喜欢的人。” 初秋一愣,“……谁、谁啊?” “她没有告诉我是谁,”淡锦低着头,躲过一根矮树枝,“她只跟我说,她很矛盾,她害怕她的喜欢会永远成为一个秘密。” “为什么呢?” “……初秋,有些电视剧和小说里会有一种烂俗的情节,得了重病的人为了不耽误自己的爱人,会想方设法赶对方走,甚至不惜制造误会让对方恨自己,毕竟‘恨’总是好过‘痛’的。你怎么看呢?” “我……不知道。” “小浅大概就是抱着类似的想法吧。”淡锦的声音转低,“她对自己的病总是很悲观,她不愿意耽误别人,可也不甘愿就那么错过,所以才会那么纠结。” 初秋抿着唇,沉默片刻,问:“如果是你呢,你会怎么做?” 淡锦垂着眼,似乎真的认真去思考了一会儿。 她忽然轻笑一声,侧过脸看着初秋,唇角是好看的弧度: “反正,我不会这样做。” 初秋发了片刻的呆,她看着眼前的淡锦,不知为何会出现一种错觉,仿佛淡锦已经是她的恋人,而此刻就正在对自己郑重地许下一个承诺。 她的错觉让她分了神,以至于她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看见淡锦身前的那个陷阱。 巨大的陷阱。 只是电光火石的刹那。 眼前的一切都塌陷了。 淡锦毫无防备地踩空,整个人刮擦着土壁跌入深不见底的陷阱之中。 随着草木乱石的掉落,坑底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之声。 而掉进去的那个人,连惊呼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就失去了声音。 “淡锦!!!” 初秋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她甚至都没有去看一眼那陷阱的高度,就义无反顾地跟着淡锦一跃而入。 . “咱们肯定是最后一个完成第一关卡的。” 熊雪儿愁眉苦脸地耷拉着肩膀,叹气。 “雪儿姐这么在意游戏的输赢呀。”淡浅扶了扶帽檐,笑得柔似秋水,“每次你出完综艺回来,好像总要抱怨一些这种话。” “你是不是要笑我小孩子心气儿?”熊雪儿哼了一声,“别老学你姐,小大人似的。” “我没有要笑你。我倒觉得,这样的雪儿姐比嫣然姐和姐姐都可爱。”淡浅笑盈盈地说。 熊雪儿用眼角瞥了瞥淡浅,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她忽然站定,面向淡浅伸出了自己的脸,眼睛像狐狸一样眯起来,“来,帮我擦擦汗,小助理。” 淡浅乖顺地取出纸巾,叠得整整齐齐,然后轻轻地帮熊雪儿擦去额角的汗珠。 熊雪儿盯着淡浅那双漂亮的眼睛,盯了好一阵。 “小浅好像长大了。” 她忽然这么说。 “长大了不好吗。”淡浅温柔地笑,却并没有回视熊雪儿的目光。 “总觉得第一次见你还在昨天,小小的,矮矮的,”熊雪儿的声音很轻,轻到只能她和面前的人听见,“原来……我已经等了这么久了。” 淡浅仍不看熊雪儿的眼睛,只是笑:“雪儿姐在等什么?” 熊雪儿唇边的笑缓缓变得温柔。 “小浅,你明明知道的。” 淡浅放下纸巾,垂着头在手里折好,无奈地说:“你又调戏我。” “你管这个叫调戏?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吧,那么,你可不要告诉你姐姐我调戏你哦,不然她会活撕了我。”熊雪儿大笑了几声,转身昂首挺胸继续走,“跟上跟上,来不及了。” 那双涂着好看指甲油的手背在身后,突然朝淡浅轻轻勾了勾手指,带着十足的轻浮和挑逗,狐媚的声音在前方乘着风轻飘飘地传来:“拉上我的手啊。” 淡浅忙紧走了几步,眼中盛着明亮的光,朝着熊雪儿的手指伸出手去。 可就在要碰到的时候,她的手停在了半空。 不知为何,眼底的光忽然就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初秋掉到淡锦天灵盖上,淡锦卒,全剧终 第62章 《无人生还》(上) 好像是被撞了头,晕过去了一段时间。 初秋开始有意识后, 揉着模糊的眼睛努力让自己坐起来, 撑着地面的手感受到了许多潮湿的石子黏土, 尖锐的石头让她更加清醒了几分。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 初秋忙向声源处看去。这时应还是下午, 光线不算太暗,她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靠在角落的淡锦,长发已乱, 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 瞳孔周围散着异常的红血丝。 “淡锦!”她忙起身, 想爬到她身边去。 “不要过来。” 淡锦的声音非常虚弱, 仅仅是这四个字说得急了点,就闷咳一声,颤抖着喘气。 初秋不敢再动,急问:“你怎么了?” “这坑里有捕兽夹。”淡锦低头看了一眼,初秋随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淡锦的右小腿卡在一个咬力刚猛的锯齿捕兽夹中,锋利的锯齿深深扎入她的浅色长裤, 周遭的布料已经被血染成了黑红色,小腿下面方圆二十公分的地面全是血, 显然已经流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你小心点,我看不清周围还有没有别的夹子。”淡锦眯起眼睛, 仿佛已经无法聚焦了,“可能是岛上的原住民为了捕捉猎物弄的这些东西吧……我试过手机,还是没信号……” 初秋强忍着眼眶里的酸涩, 先确认了周围没有别的陷阱,然后小心地避开淡锦那条无法移动的腿和捕兽夹,爬到她身边跪坐好。 上面稀薄的光线漏下来,打在淡锦的眼睫上,显得她睫毛尤其长。 “你伤到了吗?”淡锦问。 初秋忙摇头:“没有,我没有受伤。” “为什么要跟着我跳下来?如果你还在上面,起码可以帮忙叫人。”淡锦的目光穿过长长的睫毛,温和地落在初秋的脸上。 “……对不起。”初秋垂下眼,一滴泪直接落出眼眶,没有来得及划过脸颊就掉在了手背上。 乘着泪滴的手背微微颤抖。 “我不是怪你,只是不希望你这么傻,以后要是见别的人掉进坑了,你也糊里糊涂跟着跳下去么?”淡锦眼中的光晃了晃,她的呼吸非常不稳,好像有点撑不住意识了,可还在强撑着对初秋笑。 “……不会有别人。” “什么?” “除了你,不会有别人。”初秋倔强地盯着淡锦。 淡锦只是苍白地笑了笑,接而看向上方,声音细如蚊讷:“我的遗书在书柜右侧第二个抽屉的墨水瓶下面。城北的两套房子留给小浅,城东的三套复式留给你,还有外地的房产和一些钱,去找我的代理律师拿,电话号码在第三个抽屉,律所地址在桌角便签上……” “你在说什么呢?”初秋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淡锦含着半抹笑,看向初秋,“别认真,开个玩笑。” “你……”初秋如鲠在喉,想要生气,可看着淡锦这张脸,语气又软了下去,只得赌气一般别过头去,“这一点都不好笑。” “要是不和你多说点话,我怕就要睡着了。”淡锦的眼神像一个熬了三天夜的重症病人,带着仿佛能致命的疲惫,“这个情况下睡着,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你为什么想睡?”初秋很怕淡锦睡着后就再也叫不醒了,“你、你别睡,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不睡?” “可能是失血太多了吧,”淡锦看向自己的小腿,声音越来越轻,“我不知道……” “淡锦?”初秋握住了淡锦的手,害怕得声音都在哆嗦。 淡锦的手忽然紧了紧,回握住了初秋的指尖,目光似是在聚焦,又似是没有聚焦。半晌,她才极轻地开口:“……不论如何,初秋,墨水瓶下面……的确有我的遗书。” “你在说什么?你只是腿受了点伤,为什么要说这些?” 淡锦只是笑,不说话了。 初秋含着泪,死死地盯向那咬住淡锦小腿的捕兽夹,眼中涌起片刻的波动。 淡锦注意到了初秋眼神的变化,眉尾一抖,“你……怎么了?” 初秋笨拙地挪了挪位置,小心地跪在了淡锦的小腿边,伸出手去试探性地摸了摸夹子。 “你想做什么?”淡锦皱起眉。 “你、你说你想睡,不就是因为这地方一直流血吗?我帮你,我帮你止血,止了血就好了对不对?我只求你……”毫无预兆的,初秋的眼角忽然留下一滴泪,“求、求你不要说那些话,好不好?” “初秋……” 初秋不理淡锦,低着头向四周莽撞地爬行,手掌四处摸索,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但很明显,这个地方并没有她需要的东西。 “初秋?”淡锦似乎意识到了她的想法,瞳孔一紧。 初秋脸上带着纵横交错的泪痕,她深深地看了淡锦一眼,用尽全力咬住后牙,双手颤抖着摸上捕兽夹。 “初秋!”淡锦被惊得清醒了几分,想往后退,却不想拉扯到小腿,立即痛入筋骨。 “你不要动。”初秋抓住捕兽夹的两侧,又飞快地看了一眼淡锦,使劲咽了咽唾沫,细白的十指慢慢交叉进捕兽夹的锋锐锯齿。 “你疯了吗?” 淡锦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 “你今天才知道我疯了吗?!” 初秋抬起眼,几乎是哭着将这句话吼出来。 淡锦看着初秋眼底的决绝,失了神。 初秋深吸一口气,徒手抓住了两侧尖利的锯齿,锯齿轻易地割开她的皮肤,扎进她的指骨。她只是紧紧地咬着牙,一声都不发,豆大的汗珠瞬间闷出,她拼上了全身的力气将那捕兽夹向两侧掰,锯齿越扎越深,深到抵住了她的骨头,血顺着捕兽夹一直流,和淡锦的血流在了一起。 “唔……” 初秋死死咬住下唇,尽管痛得全身都在哆嗦,唇边也被咬出了深深的血痕,但她就是不发出一点点声音,她怕哪怕只是发出一声细小的痛呼,都会让淡锦的心头蒙上巨大的愧疚。 当掰出了可供移动的角度时,淡锦也立即从巨大的震惊中惊醒,拖着自己的小腿离开捕兽夹的咬合范围。 她忙在身旁随手找了一块石头,卡进捕兽夹边缘,留给初秋退出的空隙。 初秋让捕兽夹慢慢咬合住那石头,然后缓缓松开手。 两只鲜血淋漓的手颤抖着取出,带着不间断的神经性痉挛,最深的伤口都能透过断裂的筋肉看见里面的白骨,血顺着手背一直流,流到胳膊肘的肘窝里,汇成一潭血浆。 “初……”一向稳重深沉的淡锦,此时也失去了表情的控制,只知死死地盯着那双血肉模糊的手。 “我、我没事。” 初秋哭着说出这三个字。 人在剧烈的疼痛之下,确实控制不住泪腺。 况且,这只是一个还在上高中的孩子。 淡锦的理智很快被找了回来,记忆中那个医药箱在上飞机前装进了初秋的背包里,好在初秋跳下来的时候没脱掉这包。她从初秋的包里迅速找到医药箱,取出碘伏和纱布,碘伏的盖子拧开,她竟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把它涂在初秋的手上,那双手的伤口简直惨不忍睹,似乎肉眼可见的皮肉全都翻开了。 “你可以先、先包扎你的腿,我不疼、我不疼……”初秋啜泣着说。 “你……” 淡锦咬住下唇,紧紧地盯着初秋的脸。 为什么这个孩子可以如此孤注一掷地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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