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懂,皱了皱眉:“什么?” “没什么。” 初秋低着头。 看来,只有她一个人还把儿时的那个承诺当真。 她一直在期盼自己长大,她以为,只要长大,只要她能画出和真正结婚证一模一样的结婚证,这个人就真的会嫁给她。可惜,等她真的长大了,懂事了,她才发现怀揣这个执念的自己傻得就像一个纠结该去清华还是北大的小学生,可笑又悲哀。 一楼客厅里,熊雪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双手直直地伸到淡浅的面前,淡浅拿着指甲油刷子聚精会神地帮她涂着指甲油。江嫣然和梅姨在往餐桌上端菜,雷苗苗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围着那桌菜流口水。 淡浅见淡锦下来,合上指甲油瓶子,起身说:“姐,有件事和你说。” “什么事?” “咱们俩去花园。” 淡锦好似明白了点什么,叫初秋她们先吃饭,自己与淡浅去屋外的玫瑰园旁。 夕阳已经消失在群山之后,夜幕慢慢降临。 淡浅看了一眼防盗门那边,确认已经离得足够远了,才与淡锦轻声说:“爸爸今天联系我了。” “不要叫他爸爸。”淡锦语气寡淡道。 “好吧。”淡浅顿了顿,“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弄到我的联系方式,他说打你手机你不接,只能打给我。他问你为什么还不打钱回去?” 淡锦唇角讥讽地一弯:“我怎么没给他打,月初才给他了五万。” “他说现在家里人多,尤其是弟弟要花钱,让你多打一点回去。” “弟弟?” 淡锦连笑也笑不出来了。 淡展锋似乎一定要给自己留个能传宗接代的种,一辈子都在努力地处处留情,今天睡这个明天睡那个,终于睡出了一个儿子。这儿子名叫淡小军,今年十五岁,之前一直被淡展锋偷偷地养在外面,后来实在瞒不住了才告诉淡锦她还有个弟弟。在这之后,索要生活费变得越来越理所当然,如果淡锦不给,他就威胁要虐待妻子孟红,或者和媒体曝光淡锦不愿意赡养父母。 淡锦倒是不怕他给媒体胡说,如今的云舟完全可以只手遮天,但她怕他家暴自己的母亲。虽然童年的记忆里,孟红扮演了一个扇她巴掌泼她开水的精神病病人,可淡锦仍然感谢她在发病之前对自己的照顾。她为母亲找过很多次疗养院,然而次次都被淡展锋找到,又将孟红带走,关在家里作为威胁淡锦的筹码。 淡浅虽然也是淡展锋的女儿,但从小到大几乎没见过这个人,她是被姐姐养大的,姐姐自然就是她的天。她的心都不用偏,本身就是长在淡锦这里的。 “姐,要不然我换一个手机号,你别理他们了。” 淡锦看着玫瑰园里的玫瑰丛,叹了叹,“其实现在钱完全够用,不像十年前那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我事业不顺,你查出那个病,药太贵了,初秋的抚养费用又压在我的身上,更别说当时家里还欠着一堆外债。现在债务还清,你的药也进了医保,初秋念大学的钱我早就攒好了,赚再多的钱也只是存在银行的一笔数字。小军他毕竟也是我的亲弟弟,多给他们一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总是想不通……凭什么要给呢?” “那就不要给了。虽然几万块对姐姐来说不算大数字,可也没必要就这么浪费掉。他们现在住着你买的房子,花着你的钱,却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和你说过,哪有这样的道理?” 淡锦笑了笑,没说话。须臾后,她低声说:“周末你和初秋陪我回一趟家吧。” “姐……” “或许我真的年纪大了,”淡锦看着小浅,微微一笑,“我越来越想看到一家人,一个不差地坐在一起吃一顿真正的团圆饭。我三十岁了,从来都没有吃过这样的一顿饭呢。” 作者有话要说: 和蔼话唠淡锦上线 第49章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 又是新的一天。 新的一天,学校里来了一位新的同学。是一个高高帅帅的大男生, 从高新附中转到锦江附中的。 他在讲台上说, 本来是打算下个学期, 也就是高三开学才进班, 但是希望能参加一次锦江附中的期末考,于是选择了在学期末转学。说完以后,班里的女生热烈鼓掌欢迎他的到来, 班里男生的脸上带着尴尬且不屑的笑。 老师让男生坐到了初秋的旁边。初秋正在快速地写上节英语课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 看都没有看一眼新同桌。 “你好, 我叫张月鹿。”新来的男生放好书包, 友好地和同桌打招呼。 初秋飞快地抬眼看了一下他,在这个男生的头发不被允许超过三厘米的学校,张月鹿还留着没来得及剪掉的发型。鬓角两边刮得很干净,头顶的头发是不短也不长的恰中长度,被他仔细地梳了起来,打理得颇有品位。眉毛锋锐浓密,眼睛明亮如星, 还没拿到校服的他穿着一件oversize的浅蓝牛仔外套,脚上是一双对于高中生来说过于昂贵的白椰子。 高中的男生大都处于一种还不懂什么叫“讲究”的状态, 毫无美感的板寸,晒得黝黑的皮肤, 几个礼拜不洗以至稍稍一动就散发出汗臭的短袖。张月鹿这样的男生到来,势必是要引起女生们荷尔蒙大量分泌的。 初秋却不怎么感兴趣。 她只是一边继续飞快地写作业,一边潦草地回道:“你好。” 张月鹿看着她放在一边已经写完了的一本作业, 目光在作业封面的名字上停留了两秒,笑着说:“你叫冉初秋?名字真好听。” “你一会儿再跟我说话,可以吗?我在写作业。” 张月鹿没太在意初秋那不太友善的语气,继续问:“为什么要急着现在写?回家不是有的是时间写么?” “因为放学后我要去打工。” “为什么要打工?” “跟你有关系吗?” 初秋十分不悦,这么多年过去,她仍然对陌生人的接近充满了排斥。她的所有活泼与温顺都给了南郊那个小小的别墅,一出别墅,就是对着雷苗苗,她都是一张默认的冷漠厌世脸。 坐在张月鹿另一边的女生陶妍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和张月鹿说:“好心和你说哦,别看人家长得漂亮就去搭讪,那可是咱年级有名的怪人。” 张月鹿好奇地问:“为什么说她是怪人?” “不合群呗,又不爱说话,聚餐什么的从来都不参加。和大家没法玩到一起的人,可不就是怪人么?” “这样啊。”张月鹿点点头。 “你可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了,咱班女生都排挤她呢。” “为什么要排挤她?” “因为、因为……”陶妍想了半天,又绕回刚刚那句话,“因为她怪啊!” “只是因为她不合群,所以就说她怪,就排挤她么?” “这……”陶妍不说话了,她好像不愿意承认张月鹿说的这个逻辑。 张月鹿只是笑笑,低声喃喃:“我看,恐怕只是因为她漂亮吧。” 他这种总是被迫和女生接触的大帅哥,早就看透了一群女人扎堆的本质,见风使舵是合群,和光同尘是怪胎,美丽则是她们集体攻击一个人的原罪。 她们根本不爱美丽,美丽是不被原谅的,美丽是用来被蹂.躏的。 他选择回过头去,继续和冉初秋说话,“可以借一下你的笔记吗?马上考试,我想看看你们的进程。” 陶妍在他身后小声说:“我有。” 张月鹿装作没听到,只是期待地等候冉初秋的回应。 初秋随手拿起桌面上一叠书最上端的几本笔记,丢到张月鹿的桌子上,眼也不抬,“拿去。安静看,别再说话了。” 张月鹿翻开最上面的语文摘抄本,看了几页,笑道:“你看莎士比亚?” 初秋皱眉:“很好笑吗?” “我不是在笑你,我自己也看。只是没想到,我以前认识的那些女生她们都只知道看些网络小说,或者追追明星,几乎没见过她们看名著。” “看网络小说或者追明星怎么了?”初秋的语气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十几岁的年龄做十几岁该做的有什么不好,我是异类,不是标杆,你犯不着把我捧太高。” “你好像脾气不太好。”张月鹿叹了口气。 “是啊,特别不好,”初秋从桌兜里拿出一盒利培酮拍在他们的三八线上,“我现在还要靠这个来忍住把文具盒砸到你脑袋上的冲动。所以,不要再说话了,让我安静一会儿。” 张月鹿的目光在那盒利培酮上面停留了一会儿,终于闭上了嘴。 一整天下来,初秋一直在急着把所有作业都写完,写累了就趴在桌上睡一会儿,只有数学课和英语课听一听。张月鹿看她这么用功,又爱看莎士比亚的书,以为一定是个学霸,但课间和别的同学聊天才知道,冉初秋严重偏科,只有语文学得好,其他都一般般。 后来张月鹿偷偷看她写作业,才发现她并不是想要学习,似乎只是想赶紧把这些任务完成,大部分写得潦草又敷衍。这让他的好奇心抑制不住地泛滥起来,正是学业紧张的时候,她怎么会想要去打工?他看见她手腕上那个翡翠玉镯,价值不菲,家里应该不会那么困难,打工是为了什么呢? 放学后,张月鹿悄悄跟在冉初秋的身后,想解开自己的疑问。 冉初秋先是到学校门口,和一个脸蛋红扑扑的可爱姑娘会了面,她们心照不宣地交流过眼神,那个姑娘就先坐上一辆蓝色宝马走了。 冉初秋背着书包继续步行,张月鹿和她保持着不被发现的安全距离。走过三条街道,她拐进了一家小餐馆,可能是饿了,准备吃点东西。 张月鹿跟着她走进那家小餐馆,正是下班放学的高峰期,餐馆里坐满了人,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冉初秋的身影。老板娘拿着菜单来招呼他,拉他坐下,笑眯眯地问:“小伙子准备吃点什么啊?” “阿姨,刚刚进来的那个女孩呢?”张月鹿比划了一下,“到我下巴这么高,穿着白衬衫,眉心有一颗红痣。” “嗳,这姑娘啊,她是我店里的杂工,”老板娘指了指身后,陈旧而沾满油腻的珠帘后面,隐隐约约露出一个纤瘦的背影,似乎正在肮脏的碗碟之间忙碌,“好像是个学生,晚高峰我这里缺人手,就雇她来帮三个小时的忙。” “她天天都来吗?” “基本上是这样。” 张月鹿透着珠帘看着冉初秋的身影,放在菜单上的手微微缩紧。 “小伙子,你到底吃不吃饭呢?要是找她的话,我帮你叫一声。” “别,别叫她。”张月鹿忙阻止,他看了看菜单,又问,“她平时喜欢吃什么菜?” “每次端菜的时候,我见那姑娘好像总喜欢多看两眼松鼠鱼和可乐鸡翅。” “那就来这两个菜,再拿瓶冰的九度。” “好嘞。” 张月鹿就坐在座位上,啤酒上来以后,在透明塑料杯里倒了半杯,一边浅浅地抿一边看着洗盘子的冉初秋。菜做好了,他也不吃,眼睁睁看着它们放凉。 从六点到九点,吃饭的人渐渐散去,餐馆里只剩为数不多的几桌。冉初秋终于出来了,刚刚洗净的手还沾着水渍,她和老板娘小声说了些什么,老板娘爽快地答应了,掏出一把皮筋捆着的红色大钞,沾着唾沫数出十多张,递到冉初秋的手上。 冉初秋没有丝毫嫌弃的神情,反而十分高兴,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 她背起书包,装好钱,根本没注意到她的新同桌坐在她的面前。走到张月鹿身边时,张月鹿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抬头一笑:“你今天晚上还没吃饭呢。” 初秋立即甩开他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你跟踪我?” “怎么,这餐馆就只许你来,不许我来?我来吃晚饭,怎么就是跟踪你了?” 初秋看了一眼张月鹿面前的菜,转身就走。 “喂,好歹咱们现在是同班同学,一起坐下吃个饭吧!”张月鹿喊道。 初秋一个字都没再回他,利落地推开餐馆的门,消失在张月鹿的视线中。 她出门打了个出租,流利地报出一个商城的名字,熟得就像那里是她家一样。司机抄了最近的路过去,只花了十分钟。 初秋下了车,踏入商城,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百利金的专柜,柜员刚过来,还没来记得开口问她需要什么,她就先说:“拿一支m400的白乌龟。” 淡锦之前有一支非常喜欢的百利金白乌龟,那支笔就像她的口红一样永远随行在她的包里,她写日记、签合同、签唱片,只用这支白乌龟。可有一次初秋在玩这笔时,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摔断了笔尖,还摔裂了笔帽,她忐忑了一整天,和淡锦坦白时,淡锦并没有责怪她。但是从那以后,淡锦再也没有用过钢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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