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头,离开了明宅。 明舒远远看着,忽然觉得这个画面也并非不和谐。 * 下午,明舒跟长姐、明窈一起午睡,一起做樱桃酱,时间很快就又到了晚上。 散值归来的傅直浔照旧给明澈讲功课。 等回到卧房,明舒已经在等他了。 她穿戴整齐,可傅直浔明显闻到了屋子里淡淡的栀子清香。 这是浴房里的澡豆香味,她沐浴过了。 “关于洪水之事,朝中怎么说?”明舒开门见山,今日傅直浔去上值,可不是为了得到第一手的消息吗? “正紧急调派各部人手,前往灾区督导治水,圣旨快则三日,慢则五日便会下。”傅直浔言简意赅。 明舒思忖了下:“留在帝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得抓紧些。” “抓紧什么?” “抓紧把你的伤治好啊!难不成你要拖着病躯去灾区?”明舒忍不住道,“你命格虽好,但身体垮了又有什么用?” 傅直浔剑眉微微一扬:“我的命格好?我记得并没有给过你我的生辰八字。” 明舒当然不能承认她知道他未来宰辅的命格,理直气壮道:“我这种修为的风水师,看命格的办法多的是!” 傅直浔似来了兴致:“你说说我的命格。” 明舒一口回绝:“第一,天机不可泄露,泄露了我要遭天谴;第二,我刚说了‘抓紧’,我们有时间讨论你的命格吗?” 她迅速给了他两个选择,“你是先沐浴,还是直接去司天台?” 傅直浔回:“先沐浴。” 明舒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他会选这个,再急的事也不能影响他的洁癖。 不过月黑风高好办事,太早去风险也高。 明舒就耐着性子等他洗完,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便出了门。 一下马车,便见巷子里已等着两个熟人。 傅直浔用眼神问明舒:什么意思? 明舒一边招呼陈恩和清虚一起走,一边跟傅直浔解释:“时间紧,任务重!反正都要开启阵法,给一个人输气运也输,还不如几个人一起,一举多得!” “再者,有虞山大印在,我坚持的时间也能更久一些。” 月色如霜,傅直浔的脸比月光还冷。 “你一个人能带三个人进去吗?”明舒跟傅直浔并肩走着,目视前方,并没有察觉他神情的变化。 “不能。”傅直浔冷冰冰地拒绝。 “那让傅天帮个忙?” “随你。”他大步朝前走。 明舒迅速布了个简单的迷雾阵,傅天带着陈恩和清虚翻进了高高的宫墙,傅直浔也进去了。 她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四周,有些蒙:她都没进去呢,你们进去能干嘛? 一个人影很快出现了,是傅天。 明舒二话不说上前道:“赶紧走!” 傅天却犹豫了,盯着明舒,似在考虑从何下手。 明舒皱眉:“你蹲下,背我就成。” 傅天脸色一变,像提小鸡仔似的,拎着明舒的衣领,纵身掠进了高墙。 一落地,又好似丢烫手山芋一般,迅速松手,导致明舒重心不稳,跌坐地上。 她实在是无语至极:傅直浔的手下都跟他一个德性,莫名其妙! 一只手伸过来:“没事吧?” “没事。”明舒不假思索地借着手的力,从地上起来,朝陈恩点了点头,“谢谢。” 陈恩耳尖红了:“不、不客气。” 傅直浔仍旧面无表情,可那双幽深的眸却泛着泠泠的寒光。 第173章 我抱着你睡? 有了昨晚的经验,明舒开启气运阵法很顺利。 加之虞山大印里的清气补充,明舒坚持了快两个时辰才结束。 倒不是她不行,而是被输入气运的人不行了。 陈恩和清虚修为浅,明舒只往他们体内输送了少量的气运,便见清虚一张脸憋成了紫红,陈恩一脑门的汗,她只好让两人从阵中撤离。 傅直浔倒刚好相反,竟比昨晚吸得更多更猛。明舒惊讶之余,却也更加小心,觉得他吸得差不多便停了。 清虚瞪着傅直浔,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么强大的力量,为什么师公能坚持这么久?他还不是玄门中人!” 陈恩也是差不多的表情:“天赋异禀吗?” 傅直浔冷冷回了一句:“那是你们太没用。” 清虚、陈恩:“……” 明舒:“……”她也只能坚持一个时辰,这话等于也骂了她。 她清了清嗓音,对清虚和陈恩说:“回去后,你们用清气将气运跟身魂融合,能大大提升修为。若能连输三日,清虚,你的修为便能突破第二阶了。” 顿了顿,又对傅直浔道,“明晚你不用来了,让傅天带我们进来便成。” 傅直浔剑眉一挑:“我为何不需要了?” 明舒奇怪:“你如今吸的气运至少是我的五六倍,足够治你的伤了。伤都好了,你还要气运做什么?难不成你也要加入我们玄门?” 傅直浔:“……”他要不要把经脉震碎了? * 傅直浔最终没这么做。 因为回去之后,明舒又做了噩梦。 仿佛连续剧一样,今晚的梦是连着昨晚的。 明舒坐在一具具婴孩和幼童的尸堆里,渐渐冷静了下来。 五感回来,她便感到了刀剐肌骨的寒冷,以及令人窒息的沉重。 她迅速分辨出,四周布满了亡魂和他们的尸气、怨气。 这些孩子的魂魄,竟都被困在这里! 左手拇指传来剧烈的疼痛,她低头一看,顿时毛骨悚然。 一团淡淡的透明雾气笼罩了她的左手。 是那个戴着金项圈、被她坐在身下婴孩的亡魂! 他在咬她。 不仅仅是他,一个个亡魂,仿佛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又好似找到了美味的食物,迅速包围了她,咬她的手,咬她的脸,咬她的后背…… 明舒又一次被吓醒了。 傅直浔坐在床边,正要去握她的手。 明舒惊得立刻缩回。 傅直浔不悦:“给你输些内力平复心绪,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明舒哭丧着脸:“我以为你要咬我的手……” 傅直浔没好气道:“我不吃人。” 明舒:“我梦到鬼魂来咬我啊……” 她点了点自己的眉心,让清气化为丝丝缕缕细线缠绕周身,狂跳的心迅速平静了下来。 她同傅直浔说了连着两晚的噩梦,听得傅直浔皱眉:“你昨晚说,这可能是轩辕十四的记忆,也可能是星斗阵里的记忆,那便是说,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明舒点头:“战争我能理解,可我不明白为何战场上有那么多孩子的尸体。” “他们的肉身和魂魄都被困在大坑里,很明显,是被人用阵锁着。可按轩辕前辈的记忆,四十六个星斗阵并不需要生魂,更何况还是孩子的肉身和魂魄。” 傅直浔思忖片刻:“当初布星斗阵,用的是牵引之法,轩辕十四在帝京坐镇,而他的两个徒弟则去北疆布阵。会不会,两个徒弟没有按轩辕十四的吩咐布阵?” 明舒:“你的意思,两个徒弟背叛了轩辕十四?” 傅直浔点头:“有这个可能。” 明舒一惊:“如果真是这样,那星斗阵碎裂的后果,怕是比我们之前猜测的更严重。不单单是四十万将士的亡魂,还有那些被生祭的鬼魂啊。” 傅直浔倒很平静,仍是一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冷漠表情:“也许吧。” 明舒不禁问:“你——不担心吗?” 傅直浔笑了下:“不担心,不是还有你在吗?” 明舒干笑两声:“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傅直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的意思,就算要死,也有你陪着我。” 明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拒绝继续这个话题:“我要睡觉了。” 傅直浔却不罢休:“不怕做噩梦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舒也很纳闷,傅直浔是怎么做到说的每句话都想让人揍他一顿的? “不怕。”她没好气地回。 “不,你怕。” “我不怕!” 傅直浔直直盯着明舒。 明舒不想跟他扯这个了:“行行行,我怕。” 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很明白:回你的榻上去,聊天到此结束。 傅直浔却是一副若有所思模样,忽然叹了口气:“既然你害怕做噩梦,我便帮一帮你。” 见他的长腿往床上放,明舒不由睁大了眼:“你做什么?” 傅直浔用长臂将她按倒在床上,侧着身子道:“陪你一起睡。” “不需要!”明舒严词拒绝。 傅直浔仍是淡淡的语气:“你需要。” “我说了,不——”需要! 傅直浔用清冷的眸凝视着她:“还是你想我抱着你睡?” 明舒只觉得这话比被鬼咬更可怕。 “不想我抱着你睡,就乖乖躺好。” “傅直浔,你信不信我——”真动手了? “你要再说一句话,我就抱你睡。别想动手,我如今体内的气运是你的五六倍。” 明舒:“……!!!” 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一把扯过薄被,抢走枕头,愤怒地侧过身去。 傅直浔被她孩子气的行径逗乐了。 无所谓地将手交叉枕在脑后,看着床顶的双眸迅速凝重起来。 梦魇术。 这是北方鬼国的术法,唯有梦魇部之人才能破解。 不过,他除外。 幽冥之火也能破。 多年前的旧事,渐渐浮上心头。 傅直浔的眸中,弥漫起一层层阴戾之气。 蓦地,平缓清浅的呼吸声传入耳中,他微微一怔,眼中的戾色迅速散去。 他侧过头去,盯着那一头浓密的长发,有些不可置信:这就睡着了? 不是刚刚还气得要命吗? 忽然又有些恼火:她就这么放心地跟个男人同床共枕? 呵,在她眼里,他也好,陈恩、清虚也罢,怕都算不上男人,只能算人吧! 想到这里,傅直浔忽然很不高兴,伸手就要去摇醒她。 可手快要落到她肩上,却停住了动作。 半晌之后,他收回了手。 罢了。 她这么没心没肺,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要真惹火了她,她又得跟他一拍两散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傅直浔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 明舒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总算没再做那诡异的梦,这一觉睡得还算踏实。 正要起床洗漱,手却按到了什么。 有些硬,可又感觉不是床板……她奇怪地侧过头去,正对上一双黑黝黝的眼,惊得她差点跳起来。 “你、你——” 后面的话,明舒生生咽了下去。 她记起来了,昨晚傅直浔非得不要脸地跟她睡一张床。 “你喜欢摸我的胸?” 带着促狭笑意的喑哑声音传来,明舒知道她手按的是什么了,下意识就要拿开。 可转念一想,这是她的床,她不好意思做什么? “不喜欢。” 非常镇定地收回手,明舒坐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傅直浔,“让一让,我要起床了。” 沉着地掀开被子,冷静地下床。 却没察觉,腰间的睡衣带子松了,衣襟敞开不少,露出里面樱花色的小衣。 白得发光的肌肤,衬着那抹娇嫩的樱红,就这么从傅直浔眼前掠过。 他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 “你今日又不上值啊?”明舒看了看沙漏,已快到辰时。 “嗯。” “那你还不起床吗?” “嗯。” 明舒:“……” 你不起床,我怎么换衣服呢? 这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 可也不好赶人,她只能披了件外衫,抱着衣服去了隔壁洗漱的屋子。 卧房安静了下来。 傅直浔仍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鼻间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清香。 眼前仍是她的雪白与樱粉。 伸手按了按胸口,触及的是她残留在他身上的余温。 眉心不由一蹙。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些事好像失去了他的掌控。 而他并不习惯失控。 * 今日,明舒的行程仍旧安排得很满。 既然默认了长姐与景王的婚事,明舒便着手替长姐准备嫁妆了。 清楚自己不能送长姐出嫁,明舒心中怀了一份愧疚,便将所有的积蓄取了出来,一股脑儿都塞给了明安。 明安自然不肯收。 明舒便道:“你嫁去景王府,嫁妆就是你的底气。长姐,你比我更需要这些。再说了,灵微阁生意好得很,我还能挣更多的钱!” 态度坚决,绝对不答应明安不收。 明安不由苦笑:“你出嫁时,我只给了你一只金镯子……” 明舒摇摇头:“那不仅仅是一只金镯子,是长姐能给的全部了。” 想到这些,明舒越发动容。 若没有那只金镯子换成食物和被褥,余毒未清的她,怕是撑不到靠风水术逆风翻盘的那一日。 院子里,傅直浔恰好经过,听到屋子里的话,不由停下脚步。 第174章 你是我见过最难相处的人 明舒不是喜欢回忆过往的性子,当即转了话题:“嫁衣呢?要不要跟二伯母说一声,请绮云斋的裁缝帮忙赶制?” 明安:“不必了,景王爷说他已经安排了,过两天就会送来。” 明舒心道,算景王做事还算靠谱。 明安很是遗憾道:“我都没见音音穿嫁衣的样子,想来一定很好看。” 明舒没料到长姐又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赶紧道:“长姐你好好想想,还缺什么?” “不缺了,什么都有。” “这样,明日我去看看景王府的风水吧。” …… 院子里,明窈抬头问傅直浔:“我们为什么不走呀?不玩悬丝傀儡了吗?” 傅直浔:“走吧。” 边走边问明窈,“你们刚来帝京的时候,身上没有钱吗?” 明窈:“都被抢走了呀!只有长姐偷偷藏了一只金镯子,给了三姐姐,二姐姐还跟大姐姐、三姐姐吵了一架呢!” 小丫头老成持重地碎碎念,“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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