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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摸摸她的头:“过完年三姐姐再来,到时候给窈窈带好多好吃的。” 明窈眼睛一亮,歪着头说:“那你和三姐夫一起来哦,上回我都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 明舒:“他很忙。如果他刚好没事,我带他一起来。” 明窈掏出个东西:“把这个给三姐夫,谢谢他派人照顾我们,窈窈祝他新年好。” 明舒看着掌心之物,笑道:“我一定带到。” 回到傅家,东院仍旧是空落落的,赵伯说他家少爷又住翰林院去了。 明舒感慨他这个公务员当得可真辛苦。 除夕傍晚,傅直浔终于赶在团圆饭前回来了。 见他穿着官袍,明舒礼貌性地问了一句:“今日还当值?” 原以为他会“嗯”一声,或者干脆不理,谁知他竟然回了她:“原本不是我当值,但我资历浅,考评又垫底,有些别人不愿意做的事,便落到了我头上。” 明舒愣了下,压低了些声音:“同僚给你穿小鞋?” 傅直浔挑眉:“你要替我出气?” 明舒更正:“投桃报李,礼尚往来。这样,我画几道符,你悄悄塞进他们衣服里,那这一天他们肯定从早倒霉到晚,不伤性命,不祸及无辜,就是诸事不顺。” “我能塞符,他们也能发现符吧?” “发现不了!你塞进去后,不用半炷香的时间,符就自动化为灰烬。一把灰算什么证据?” “这个符能让别人倒霉,岂不是也能让我倒霉?” 明舒甩去一记“我做事怎么可能不周全”的眼神:“我会给你一张消灾避祸符!放心,那日你能对所有的祸符免疫。” 又问,“什么时候要?要几张?” 傅直浔:“初十当值,十张。” 明舒有点吃惊:“你在翰林院人缘这么糟糕?要整这么多人?” “不是投桃报李,礼尚往来吗?” 明舒:“……要给这么多人送礼?” 傅直浔:“过年,礼多人不怪。” …… 这一头,两人交头接耳,另一边,程氏用胳膊肘捅了捅傅言善,说得颇为意味深长:“很少看到你家侄子如此平易近人啊。” 傅言善呵呵笑道:“挺好挺好,男人嘛,本来就要以夫人为重,就像我一样!” 程氏默默翻了个白眼。 傅家这个除夕过得并不算热闹。 老夫人吃完团圆饭就让散了,也不必在一起守夜。 大山和小树吵吵闹闹地在院子里放烟火,才让清冷的夜陡然有了些热闹与喧嚣。 火树银花,明亮绚烂。 明舒站在灯火阑珊处,想起了明澈和明窈。 在梵音公主的记忆里,南宁国的除夕和元宵,都有盛大的烟火,两个孩子高兴的样子,就跟大山和小树一样。 如今……算了,明年一定要让他们放上烟花! “不必遗憾,你的弟弟妹妹,此时也在放烟花爆竹。” 身边传来傅直浔清冷的声音,明舒吃惊地看向他,随即反应过来:“你让人送过去的?” 傅直浔奇怪:“难不成天上掉下来的?” 明舒一怔,笑了:“多谢。” 又想起件事,她从荷包里掏出个东西:“窈窈送你的。” 傅直浔看着她手上的一团枯草,眉心微皱:“这是什么?” “大概是只……蚂蚱吧。” 傅直浔并没有要接的意思。 “窈窈说谢谢你,祝你新年好。” 明舒的笑容有些淡了,“从前她送人礼物,不是从自己项圈里扣颗珍珠,便是从衣服上摘个金纽扣,或者是她吃不下的零嘴。小丫头不大方,却也不抠门。” “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平日里只能捡些枯草玩。她手生了冻疮,没那么灵活,这只蚂蚱大抵是小澈同她一起编的。” “不是值钱的东西,也确实送不太出手。你收下她的心意便好。” 明舒收回了手,却听傅直浔说:“拿来。” “诶?” “既然是送我的东西,有拿回去的道理吗?”傅直浔朝她伸出手。 他的手白皙修长,一眼瞧去,尽显文人的风流,可若瞧上第二眼,骨节分明之中,自有一股隐隐藏下的力量。 明舒把草蚂蚱放到他掌心时,还瞧了第三眼,手纹。 但他很快收拢了手掌。 随后拿出一个信封递出去:“给小丫头出气的东西。” 明舒打开一看,是初八太子大婚的流程和主要宾客名单。 “再借我个人,如何?” “傅玄?你要他做什么?” 明舒笑容发冷:“让他收一条命。” * 正月初八,钦天监监正亲自算的黄道吉日。 宜嫁娶,宜祭祀祈福。 东宫太子丰檀和镇国大将军嫡女秦楠大婚,半个帝京的百姓都等着看热闹。 从东宫到将军府,沿途皆有禁军列队。 文宣帝好面子,今日这场婚事显示的不仅是皇族的尊贵,更是东晟的脸面,故而将声势造到了最大,不许出任何岔子。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英俊高贵的太子殿下,身骑汗血宝马,意气风发地前往将军府迎亲。 迎亲队伍途径傅府,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丰檀往傅府瞧了几眼。 门口站着个少女、两个五六岁大的男孩,还有几个下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丰檀的眼神微微一暗,随即很快恢复如常。 傅府东院。 明舒站在以符纸和清气所布的阵法前,一脸凝重。 傅直浔坐在还未冒芽的桃树下,慵懒悠闲地烹着茶。 “我有一事不明,你既然有倒霉符,给太子和太子妃多贴几张便是,何必搞这么大阵仗?” 明舒:“他是储君,有天道护佑,命格贵重,这种小把戏对他不起作用。” 傅直浔长长“哦”了一声:“既然都这么大阵仗了,何不直接弄死他?” 明舒终于抬头,不可思议地反问:“恕我直言,你也能弄死他,你怎么不干?” 第66章 东宫失火了! 傅直浔一噎,沉默了下,语义双关:“你如今胆子是越发大了。” 明舒笑得虚伪:“毕竟有夫君做靠山,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再者我若胆小怕事,岂不是丢夫君的脸?” 傅直浔又一次被怼住了。 以前明舒也怼他,却没有像如今这般肆无忌惮,果真是有了底气,就原形毕露,张牙舞爪了起来。 “夫君安心看戏吧。” 明舒将目光转到了阵法上。 这是牵引阵,镇国公府、东宫乃至沿途发生的变故,都会显示在阵法里。 明舒也可通过阵法,控制今日大婚之地的风水——当然,前提是傅玄按她所言,在沿途和东宫布了阵。 突然,阵中突然腾起一道火焰,一张黄符化为灰烬。 “奠雁死了。” 明舒唇角一弯,笑意森然,“太子殿下这个毕生难忘的婚礼,开始了。” 傅直浔剑眉一挑,眼中饶有兴致。 东晟婚俗,“奠雁”是迎亲礼中最重要的东西。 雁乃候鸟,秋日往南迁徙,顺乎阴阳,且一生只有一位伴侣,合乎义礼,婚事以雁为礼,象征男女阴阳和顺以及对婚事的忠贞不渝。 此雁会在婚礼结束之后,由新郎放生。 “奠雁一死,寓意这场婚事并不和顺,太子与太子妃大抵难以白头到老啊……” 傅直浔一面啧啧,一面又道,“不过,太子定会再找一只活的。” 明舒冷哼一声:“交代过傅玄了,绝对不会让大雁活到放生那一刻!有一只,杀一只,来一双,宰一双!” 傅直浔:“……” “你不是自诩名门正派,能如此杀生?” 明舒用傅直浔惯用的神情和语气回:“赵伯配的药,傅玄下的手,又不是我杀的生。” 遥远的、正在替明舒干脏活的傅玄连打三个喷嚏。 傅直浔默默喝了口茶。 明舒按傅直浔给的流程单,算着迎亲的进程:祭祖、拦门、催妆…… 暮色四沉,天色渐暗。 墙外传来爆竹声响,天际有烟花炸开,鼻尖似有硝石味萦绕。 明舒唇角噙着一抹笑。 她能想象,此时从将军府到东宫沿途路上,禁军点燃一个个火炬,辉煌又明亮,宛若一条长长的火龙。 而太子丰檀,看着独属于自己的半城辉煌,定然心情愉悦——倒不是因娶了秦楠,纯粹是权力的春药味。 那就让尊贵的太子殿下,尝一尝什么叫“乐极生悲”。 明舒眉眼一冷,双手结印,清气流转之间,几张黄符随风飘去,散为灰烬。 …… 与此同时,距离东宫半里外的一排树上,一支支火炬毫无征兆地或歪斜、或掉落,很快点燃了冬日的枯树。 烟花爆竹落下,似火上浇油,火势立刻大涨,宛若火龙吐出热焰,一路迅速蔓延,直逼东宫! 东宫失火了! 迎亲队伍不得不停下,等火被扑灭。 原以为有禁军在,也就一会儿的工夫。 可北风吹紧,火势蔓延太快,即便沿途禁军都赶了来,连帝京武侯铺也带着装水皮袋和溅筒来了,火势愣是压不下去。 东宫乱成了一锅粥。 吉时已误。 文宣帝得知后,喝令钦天监布阵,务必控制火势。 在起火一个半时辰后,东宫这场火才终于被扑灭。 …… 明舒心情很好地吃了顿晚饭。 傅洪把东宫的情况告诉傅直浔: “王公勋贵,四品以上的官员,如今都战战兢兢地坐在东宫宴席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十分尴尬。” 明舒评价了一句:“幸亏你才七品,否则也很尴尬。” 傅直浔觑她一眼,皮笑肉不笑:“你就不担心你动东宫的风水,瞒不过钦天监监正?” 明舒微抬下巴:“不担心。阵法启动之时,便是销毁之际。除非他能在阵法启动前发现端倪,但不可能。” “牵引阵至少有两个阵法,单看一个阵法看不出来。所以即便监正察觉东宫异样,也无济于事。” 此时,阵法里的黄符已经消去一半。 明舒眼中冷了下来。 时辰差不多了,烧完东宫,接下来就轮到秦楠了。 她占了梵音公主的肉身,总该替她报一报身死之仇。 这一世,没了梵音公主,秦楠也别想做个吉祥如意的太子妃! 明舒十指翻飞,清气化成透明细线,牵引着一张张黄符,缓缓飘到空中。 …… 东宫的风水起了变化。 但,作为新妇的秦楠一无所知。 因着东宫失火,向来骄纵的她此刻有些惴惴不安,谨慎地跟着喜娘入了东宫。 按着东晟婚俗,夫家人要“躏新妇迹”,就是把新妇入门后走过的路都走一遍,寓意驱赶新妇从外面带来的妖魔鬼怪。 太子亲眷都是皇亲国戚,这事自然由东宫下人代劳。 本来只是走个过场,谁知那些“躏新妇迹”的下人一个个摔得鼻青脸肿。 更诡异的是,他们都是被石头绊倒的。 可是,东宫哪来那么多石头? 即便有,他们对东宫何其熟悉,又怎么会躲不开? 下人们不敢说,可分明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参宴的勋贵与官员得知此事,面面相觑:钦天监合的八字靠谱吗?太子妃真的合适做太子妃? 盖头下的秦楠如何表情,喜娘和嬷嬷看不见。 可太子殿下阴沉的脸,他们却瞧得清清楚楚。 吉祥话都说得有些疙疙瘩瘩。 寝宫里,太子挑开了红盖头。 喜娘赶紧道:“合卺共饮情意浓,携手同行到白头。” 下人将酒倒入金盏。 喜娘和嬷嬷脸上挂着有些僵硬的笑,等待太子和太子妃喝交杯酒。 …… 傅府东院的牵引阵,只剩最后一张黄符。 明舒勾了下手指,清气牵引黄符飘到她掌心。 她一把捏紧。 黄符化为齑粉,自她指间簌簌而落。 …… 东宫,丰檀和秦楠还维持着交杯的姿势。 他们手中的金盏却碎裂了。 酒水溅湿了两人华贵的礼服,本是鲜艳的颜色,浸了水后,却仿佛像渗出的血。 喜娘的唇嗫嚅了两下,后面的吉祥话堵在了喉咙口。 交杯不成,婚事大凶! …… 明舒一挥手,丝丝缕缕的清气重回她体内。 黄符的灰烬早就被风吹散。 院中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牵引阵的痕迹——东宫亦然。 傅直浔淡淡道:“太子不能杀,太子妃也不能?” 明舒一愣,随即了然。 傅直浔查过她。 他知道在入帝京前,秦楠曾经想要她的命。 第67章 孤男寡女 明舒想了想,如实回他:“用风水局杀人,必遭天谴反噬,我对这人世还有眷恋,不想死,这是其一。” “其二,太子妃若是死了,皇帝、太子、镇国公府,还有钦天监,定会彻查到底,我还要开风水铺,不想惹祸上身。” 傅直浔哂笑:“我还以为你是出于慈悲之心,不忍杀呢。” 明舒义正词严:“你说的也没错,我修的是正道,确实得有慈悲之心。” 又道,“天色已晚,我回去睡了,夫君也早些休息。” 傅直浔却没有走的意思:“我还有一问,风水堪舆术,重在望气,可你只凭傅玄画的东宫地形图,便布置出那般精妙的阵法,如何做到的?” 明舒心一震,随即抬起下巴,神情倨傲:“实力。我说要做东晟第一风水师,并非吹牛。” 傅直浔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去过东宫。” 明舒:“……” 她没去过,但东宫里哪块石头有坑她都知道。 她要东宫布局图,完全是为了不让傅直浔起疑心,然而啊—— 这人实在太不好骗了! 她煞有介事,半真半假地回:“也许上辈子去过吧,看着地形图总觉得熟悉。” 傅直浔“哦”了一声。 “若无别的事,我就——” “有事。”傅直浔抬眼,“你急什么?怎么,是心虚,还是害怕?” 明舒:“我不心虚,也不害怕,你说。” 傅直浔薄唇一勾,清冷的眸凝视着她:“对我没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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