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了声音:“我这个资质,还不够做你的徒弟?” 明舒:“……”你资质好是你的事,我要不要收徒是我的事,两码事好吗? “我资质绝佳,不到二十就会定身术、封口术这些极难的术法,我还是虞山掌门,我拜你为师你都要犹豫?” 清虚道长难以置信,用一双“你不收,你一定会后悔”的眼神看着明舒。 明舒陡然反应过来。 收了虞山掌门做徒弟,不就等于收了虞山派的钱吗? 划算的! 不过—— “你有师父。”她面色严肃,开始摆谱。 “他老人家已经先逝。再者,他的遗言不就是让我拜你为师吗?门派有门派的规矩,哪能我问什么,你就指点我什么,这不是让你为难吗?可你收我为徒就不一样了,师父教徒弟,天经地义……” 清虚道长叭叭叭地说了一通。 明舒神色不变,心里却是笑开了花: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不收徒简直不能收场。 那就收下虞山派的钱……不,收虞山掌门为徒。 * 明舒来时,身边只有木樨一个亲人。 回定远侯府时,变成了两人,一个侍女,一个簇新的掌门徒弟。 收徒如何都算桩喜事,只不过三人轻松的心情,在跨入侯府大门时便烟消云散。 傅启淙三日前死了,府里在办丧事,满目都是白布白灯笼。 清虚道长指着侯府门外整齐列队的官兵:“哪家的?吊唁还带兵?不知道的,还以为侯府犯了什么事呢!” 明舒打量了一番:“应该是宁王府的府兵。侯府大小姐的夫家是宁王府。” 清虚道长有点咋舌:“这王府的派头,果真挺大。” 明舒没接这话,大小姐傅澜这人……她不想评价。 相比府兵,她觉得侯府的下人更奇怪。 一个个,脸上不是战战兢兢,就是诚惶诚恐。 离府前,她超度了傅启淙的魂魄,又加了一道封印,亡魂不会变怨灵,下人们怕什么? 难不成是袁姨娘腹中的鬼胎出了差池? 念及此,明舒的心不由提了起来,打算去中院看看究竟。 谁知没走多久,就听到一阵嘈杂声。 她循声看去,但见一个身着孝服的女子在前面跑,后面好几个膀大圆粗的仆妇在追。 那女子瞧见明舒,惊慌不已地冲过来。 “三少夫人,救命!” 女子“扑通”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了明舒的大腿。 明舒认出这是傅启淙的一个妾室,貌似姓邱。 她还没搞清楚状况,追着邱姨娘的仆妇也停在了自己面前。 最前面的仆妇去扯邱姨娘,无奈邱姨娘死死抱着明舒,泪如雨下:“求求您……三少夫人,救救妾身……” 明舒被两股大力拽得差点站不住,急忙喝止那仆妇:“住手!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木樨见状,去拉那个仆妇。 可仆妇哪里肯放? 不仅仅是她,剩下几个也来拽邱姨娘。 一时之间,场面十分混乱,不知是谁先动了手,劈头盖脸地往邱姨娘身上打。 拳头和巴掌无眼,殃及了明舒。 她生生挨了好几下,疼得她直抽抽。 一个巴掌更是打在了她脖子和脸颊上,莹白的肌肤顿时红肿起来。 这下,明舒是真生气了。 她抽出一张黄符,注入清气,只听“轰”的一声,巨大的气流将仆妇们往外推去。 几人不知是被吓的,还是疼的,总算停了手。 明舒捂着被打肿的脸,瞪了一眼已然看呆的清虚道长:“你的定身术呢?” “啊?” “还不把人定住!” 清虚道长一个激灵,赶忙祭出几张黄符,口念咒语:“前不动,后不动,左不动,右不动,泰山压顶永无踪,董卿南渡六郎北斗七星,吾奉太清仙境道德天尊,急急如律令!” 明舒:“……”这个徒弟真是——磨叽! 她将那几个仆妇交给清虚道长和木樨,拉起邱姨娘,走到一边:“发生何事?” 邱姨娘扯着明舒的衣袖不敢松手,仿佛抓到的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哭道:“大小姐要让妾身跟曹姨娘陪葬……她说,大少爷到了地下也不能没人服侍……三少奶奶,妾身不想死……” 明舒惊住了,有些难以置信地问清虚道长:“如今流行活人殉葬吗?” 清虚道长也很吃惊:“这等损阴德之事,鲜少有人做了,都是扎些纸人烧了当陪葬。” 明舒皱眉,略一想,又问邱姨娘:“大少爷的丧事,如今是谁在管?” 邱姨娘:“老夫人、侯爷和大夫人都病了,二夫人也不管,先是二老爷管,后来大小姐来了,大小姐就都揽了过去……” “她让袁姨娘、曹姨娘和妾身跪灵堂……还说妾身和曹姨娘无所出,陪大少爷一起下去……” 第46章 替明舒出头 明舒沉默了。 侯府大小姐傅澜,是如今宁王府三郡王的夫人,据说为人很是嚣张跋扈。 与二伯母程氏的泼辣不同,傅澜的嚣张是不考虑别人的感受,简言之:自私自利。 傅澜管丧事,府里的下人能好过? 难怪一个个比死了自己的亲人还慌张害怕。 她还如此丧心病狂,竟让傅启淙的妾室陪葬! 皇帝都不这么干了,这傅启淙是比皇帝还金贵吗? 就不怕两位姨娘化怨灵,让傅启淙魂飞魄散,让傅家大房彻彻底底地断子绝孙吗?! 简直乱来! 明舒迅速做了决断,拉起哆哆嗦嗦的邱姨娘:“你跟我来。” 大步朝西院行去。 如今唯有出身将军府的二伯母,才能从傅澜手里救回两位姨娘的命。 程氏一见明舒红肿的半张脸,面色便一沉:“谁打的?” 明舒便将方才的事说了,听得程氏火冒三丈:“傅澜简直跟傅启淙一样,都他娘的是疯子!” 程氏的目光落在邱姨娘身上。 因为傅启淙的事,她厌恶大房所有人,可邱姨娘和曹姨娘曾是柳氏的两个丫鬟。 柳氏被傅启淙蹂躏而亡,死得凄凉。 看在柳氏的份上,这两条人命,她救了。 “从今日起,你就待在西院,我看傅澜敢不敢来我院里抓人!” 安顿好邱姨娘,程氏对明舒说,“跟我走一趟中院,你被打得都破了相,傅澜必须给个说法!顺便把曹姨娘带回来,这府里再死人,简直没法住了!” 明舒也担心袁姨娘腹中的鬼胎,便赶忙跟着程氏去了。 * 中院。 下人说,傅澜在徐氏房中伺候她喝药。 程氏和明舒等了好一会儿,她才从屋子里走出来。 瞧见一身素衣白裙,裹着厚厚狐裘披风的女子,明舒眉心几不可见地一蹙。 傅澜的面相,与她做的事一样,实在算不上良善与平易近人。 尤其是她眼角的红痣,不添妩媚,却多了几分刻薄。 “有事?”傅澜掀了掀眼皮子,都没正眼看程氏。 “你手下的人打了明舒。以下犯上,按侯府的规矩,鞭五十,是你动手,还是把人交出来,我来教教她如何做人奴仆?”程氏冷着脸。 傅澜打量着明舒,眼中迅速闪过一道嫉恨:“这就是三堂弟被迫娶的南宁公主?” 她面露嘲讽,“不过一个亡了国的公主,算哪门子主子?打了就打了,别说只是这点小伤,即便断手断脚,那也是我替侯府教她如何认清自己的身份!” 明舒不禁微微眯了眼,又打脸,又人身攻击,她长得很像软柿子,任人揉捏? 程氏勃然大怒,正要反击,却被明舒拦住。 她淡淡扫了一眼傅澜:“无能之人,才做口舌之争。” 随即看向清虚道长:“封口咒,封了她的嘴!” 清虚道长愣了片刻,谨遵师父之命,祭出黄符:“天上雷公吼,地下掩百口,天地赤口……” 傅澜冷笑一声:“故弄什么玄虚?来人,把这道士给我——” “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清仙境道德天尊,急急如律令!” 傅澜仿佛被掐住了脖颈,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愤怒地瞪着明舒。 手下奴仆想要动手,全被程氏带的人给压制住了。 “二伯母,先找曹姨娘。” 程氏点了点头,轻蔑地瞥了傅澜一眼,命年嬷嬷搜院子。 “傅澜,知道你为何生不出孩子吗?损阴德的事,你做得太多了!” 这话简直是戳傅澜的肺管子,她双目通红,冲上前就要打程氏。 程氏本就是将门虎女,轻轻松松将人推开:“你给我听好了,除非我死了,否则绝不会让邱姨娘和曹姨娘陪葬!” 傅澜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被气狠了。 曹姨娘很快就被带了出来。 程氏扭头问明舒:“刚谁打的你?” 明舒目光一扫,干脆地指了傅澜身后的两个奴仆:“有她们两个。” 程氏:“给我拿下!” 又冷冷对傅澜道,“我不管她们是谁家的下人,在定远侯府动的手,就要按定远侯府的规矩来!” “按家法,鞭五十!” 程氏带来的人都有身手,轻而易举拿下那两个仆妇。 傅澜气得发狂,程氏掐着她的手臂,不准她动弹,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人受罚。 明舒看向程氏的目光,充满了钦慕。 她干的是消灾解厄、祈福还愿的事,从来都是保护别人的人。 这头一回被人保护,感觉真的……很不错! 她不动声色地往程氏身边靠了靠,只觉此刻程氏的身躯异样地高大伟岸。 那两个仆妇被打得很惨,叫得撕心裂肺。 院子里的人都看着仆妇被鞭,并没有人注意到屋子里的动静。 直到门里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似是有什么重重掉在了地上。 傅澜听闻,使尽全身力气挣脱程氏:“放开我!” 封口咒失灵了。 她冲进屋去,只见原本吃了药睡下的母亲徐氏,在地上缩成一团,捂着耳朵瑟瑟发抖。 “娘,您怎么了?” “别来找我……你们别来找我……” 程氏和明舒面面相觑:徐氏这个样子,是疯了吗? 第47章 你骗我回来? 傅澜对着门口大喊:“快来人,把夫人抱到床上啊!” 仆妇急忙进屋,正要抱徐氏,徐氏却突然尖叫起来:“是二叔非要买青铜方尊,不关我事……” “谁让你们投胎到程薇肚子里?都是命……你们去投胎啊,你们别来找我……” 仿佛一道雷劈下,程氏脸上看戏的表情瞬间消散,唯剩茫然。 明舒也惊住了。 下一刻,程氏跟阵风似的冲了进去,一把推开傅澜和仆妇,扯住徐氏的衣襟,声音都有几分颤抖:“你说什么?你早就知道青铜方尊有问题?” 徐氏拼命挣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里面有尸气!我不知道尸气会要人命!我什么都不知道!” 紧跟而入的明舒,听闻这话,心中涌起惊涛骇浪。 青铜方尊的事,背后有隐情! 傅澜吼道:“程氏,我命令你放开我娘!” 见程氏跟魔怔了一般,她大声喝令:“让守在侯府外的府兵进来!” 明舒一听,顿觉不妙。 硬对硬,程氏讨不到好处,她急忙去拉程氏:“二伯母,从长计议……” 可程氏却死活不肯松开徐氏,仿佛不问出个所以然,就要跟徐氏耗到天荒地老。 府兵来得极快。 明舒喊木樨帮忙,两人齐力,总算将程氏与徐氏分开。 可这口气还没松,程氏却一把夺过府兵手里的刀,砍向徐氏。 变故之快,明舒连吃惊都来不及。 程氏和傅澜双方的人马,当即展开了一场火拼。 明舒不敢指望清虚道长那半吊子的法术,她的黄符也没什么杀伤力,只得当机立断,喝令清虚道长:“不管用什么办法,你立刻把老夫人请来,快去!” 即便老太太是个吉祥物,这时候也得出把力了,否则这定远侯府真要血流成河,丧事办不完了! 又吩咐年嬷嬷:“你去趟翰林院找三少爷,就说府里又生了怨灵,请他务必回来!” 傅直浔不在府里,分明不想掺和侯府这些糟心事。 除了怨灵及阴阳之事,他会搭把手,侯府其他事,他就当没看见。 所以,只能这么说。 “木樨,跟我一起布阵!” 她不会功夫,只能用迷魂阵动摇院中诸人的心神,阻拦他们厮杀。 阵法一成,双方的打斗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此时,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不少人。 傅澜散着发髻,面色凶狠,指着程氏大叫:“给我杀了她!” 程氏挥着刀,鬓发散乱,衣衫破了几个口子,血迹斑斑。 明舒正要去拉走程氏,却听人中气十足地大喊一声:“要造反吗?统统给我住手!” 她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 傅澜也扭过头来。 老夫人怒道:“傅澜!我让你住手,你是耳朵聋了,还是当我这个祖母死了?!” 傅澜只得不甘心地下达命令:“住手吧。” 府兵停了手,程氏却仍旧挥舞着大刀,疯了似的砍向傅澜。 傅澜急急往后退,护卫又一次将刀尖对准了程氏。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黄符飘过来,“轰”地炸开,程氏和府兵只觉得一股巨力将他们推向两边。 趁此机会,明舒冲上前,一掌拍在程氏额头,清气如江河涌入,瞬间稳住了她的魂魄。 “二伯母,别冲动!” 程氏神智回笼,怔怔瞧着明舒,半晌才哽咽道:“他们欺人太甚!这一家子都是畜生!畜生啊——” 她拍拍程氏的背:“二伯母,有怨自该报怨,有仇自然要报仇,先把事情弄清楚。” 程氏指着角落里缩成一团的人,厉声道:“徐倩云害我!” 傅澜闻言大怒:“你再胡言乱语,我撕烂你的嘴,扒了你的皮!” 老夫人大吼:“傅澜,你要撕烂谁的嘴,扒谁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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