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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悄悄将那日从军汉身上顺来的钱,塞进了孩子的荷包里。 心里也默默对两个孩子许下承诺:我会代替曾经的梵音公主,好好保护你们。 * 皇帝赐婚,加上梵音公主特殊的身份,三日后,明舒就进了定远侯府。 没有婚礼。 也没有拜堂。 甚至连新郎傅直浔都没有出面。 带明舒和木樨入侯府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仆,自称姓“赵”。 “少夫人您初来帝京,许是不知定远侯府的情况。” “侯府共有三房,大房住正中的五进院落,二房住左边,少爷是三房,住右边。” “老爷和夫人都已过世,如今三房就少爷一人,平日里由老奴伺候。” 明舒一听傅直浔上无父母,倒挺满意的。 以前师父喜欢看“老娘舅”,那些婆媳矛盾、家长里短的,看得她血压能直线飙升。 “侯府没有分家,不过少爷跟大房和二房不大往来,只每隔五日会去老夫人院里请安。” 明舒瞬间心情就晴转阴了。 还有个老太太啊…… 听赵伯的意思,傅直浔都要请安的老人家,她作为新妇,自然也得去。 老太太总比太子妃好,至少老人家战斗力上不去。 明舒安慰自己。 说话间,已进了最里院。 “少夫人您住这里,少爷住第三进的院落,老奴住最外面,您有事叫老奴。” 交代完这些,老赵就走了。 木樨瞪着空荡荡的院落:“姑爷的意思,是让我们自生自灭吗?” 明舒推开了正房的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 一床,一桌,一柜,两把椅子,再无其他。 “他挺客气了,至少让人把院子和屋子打扫干净了。” 明舒心态很平,指了指木樨身上单薄的包裹,“我也没嫁妆,就不指望傅大人出聘礼了。” 木樨皱了眉:“床上只有一条毯子,您还病着呢,晚上怎么睡?” 明舒迟疑了下,把金镯子交给木樨:“当了,买些褥子和冬衣。” 木樨落下泪来:“这是长公主给您的嫁妆啊……” 第3章 主子,她不能留 明舒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等以后有了钱,我再把它赎回来呀。走,瞧瞧其他几间屋子去。” 剩下四间房,比正房还干净。 一间是简单的洗漱间,一间只搭了锅灶,可以做饭,剩下两间只有四面墙。 明舒想起方才赵伯的措辞是“有事找他”,也就是说他不会主动过来。 还得添一些米面肉菜,再买些炭。 也不知道镯子换的钱够不够…… 看来当务之急,还是得想法子搞钱。 明舒细细琢磨起来。 * 天黑下来,明舒和木樨对付了晚饭,早早睡下了。 半夜,明舒蓦然惊醒。 自从杀了那两个军汉,她每晚都做噩梦。 总觉得有人压得她喘不上气,想要对她不轨。 万籁俱静,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还有身边木樨微重的呼吸声。 可出于风水师的敏锐,明舒却察觉到了冰冷空气里的杀机。 她一把按住了枕头边的剪刀——这是她唯一能买得起的防身之物。 正犹豫要不要叫醒木樨,外面传来极轻的声音: “主子……” “我让你杀她了吗?” 明舒的心猛一颤,是傅直浔的声音! “东宫的人盯上侯府了,主子,她不能留!” “白日赐婚,晚上死人,从明日开始我为她守孝一年,你倒是安排得挺明白?” “属下不敢……” “有这闲工夫,滚去盯死东宫的人!” 傅直浔和他的手下走了。 明舒在黑暗中睁大眼睛,浑身僵硬。 她还是太年轻,能做权臣的人怎么会简单? 他的属下都觉得她得死,他更清楚她碍了他的路。 他今日不杀她,那下个月、下下个月? 要保命,只有两条路走: 一条,杀了傅直浔; 另一条,攻略傅直浔,让他消除杀意,甚至保护她。 很明显,两条路的难度系数都很高。 但相比之下,第二条似乎稍稍低一点点。 毕竟,他是男人,她是女人——还是有着绝世容颜的女人。 后半夜,明舒把历史上和小说里红颜祸水的故事都想了一遍。 得出结论:投其所好。 那么问题来了,傅直浔缺什么呢? 一大清早,她顶着黑眼圈很认真地问木樨。 木樨也很认真地回:“从侯府的一贫如洗来看,他缺钱。” 明舒干笑:好的,她没钱。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进来一个身形魁梧的嬷嬷。 明舒看了看她的面相,心里咯噔一声:绝非善类。 “我是老夫人院里的汤嬷嬷,老夫人怕三少夫人不认路,特地让我来带三少夫人过去。” 明舒一愣才反应过来,按古代的规矩,新婚第二日是要给公婆敬茶,认认家中亲眷的。 终归寄人篱下,多少要给主人些面子,明舒只能应下:“有劳汤嬷嬷带路。” 经过傅直浔院落时,明舒不由放慢了些脚步。 官员成亲有十日婚假,天还没亮透,他大概是在屋里的。 可等到她慢悠悠地走出院落,都没见到半个人影。 看来是要她一人面对老太太了。 * 可谁知,明舒连面对的机会都没有。 汤嬷嬷说:“老夫人还睡着,三少夫人且等一等。” 竟是连屋都没让她进,就站在院里等。 天阴沉沉的,没多久就飘起了细细的雪子,冷风一阵接着一阵,明舒一路走来的热气很快散没了。 腿沉甸甸的又酸又痛,手脚冻得冰冷。 嗓子干痒,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汤嬷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板着一张死人脸:“别扰了老夫人休息。” 明舒懂了,今日不是来敬茶认亲眷的,而是来罚站的。 打量四周,正思忖怎么全身而退时,院门口探出两颗圆溜溜的小脑袋。 是两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四五岁大,瞧着一模一样的脸,应该是对孪生子。 “她是被祖母罚站吗?” “是啊,谁让她害咱们侯府!” “她是坏女人?” “你没听娘说吗?她是个囚犯,本来要被关起来的,可她死乞白赖地非要嫁给三哥,皇帝心软答应了,我们侯府就倒大霉了!” “我们倒什么大霉啊?” “娘说,三哥是我们侯府的希望,她嫁给三哥,三哥就完蛋了,我们侯府也要嗝屁了……你就知道吃,娘的话你都不听的吗?” “娘每天说那么多话,要听哪一句啊?” “哎呀笨死你算了!” 男孩抓起地上的石子,用力朝明舒扔过去:“坏女人!” 木樨护着明舒,躲开了石子。 忍了大半日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她指着小男孩:“你再扔一颗,我就揍得你爹娘都不认得你!” 明舒扯住她,凉凉道:“别跟这么大还尿床的小孩一般见识。” 男孩大吼:“你才尿床,你全家都尿床!” 另一个小孩不高兴了:“我不尿床,就你尿床……四哥,她怎么知道你昨晚尿床了?” 男孩张牙舞爪:“她瞎说的啊!” 明舒挑衅一笑:“你不但尿床,你今天还要吃狗屎、被叉起来当风筝!” 男孩气得冲过来用脑袋撞她,木樨急忙拉着明舒闪开,男孩止不住,脚被台阶一绊,扑倒在地。 “哇——”还没哭出声,嘴里就有什么臭臭咸咸的东西掉进去了。 “哇——四哥你吃狗屎。”另一个小孩瞪大了眼睛。 木樨也瞠目结舌,她都没注意角落里有狗屎。 “吵吵闹闹做什么?”汤嬷嬷骂骂咧咧地过来,瞧见两个孩子,眉头一皱。 “四哥,快跑!”小孩用力拉起还没把狗屎抠掉的哥哥,拔腿冲出了院落。 “哇——狗屎……好恶心……” 风中传来男孩后知后觉的哭声。 汤嬷嬷一双三角眼凉飕飕地看着明舒:“三少夫人,只不过让你等一等,你就非得闹得老夫人不得安宁?” 明舒却盯着地上还剩一半的狗屎:“嬷嬷看见老夫人养的狗去哪里了吗?” “下人带去遛了……你别跟我扯这个——” “狗快死了,往西北边去找,来得及的话,还能救下一条命。” “雪团好好的,你竟敢咒它?”汤嬷嬷吊梢眉一拧,整张脸凶巴巴的。 明舒站直身子:“那当我没说,嬷嬷你接着训。” 又装着随口一说,“反正这院里的风水也不好,活物都留不住,草木会死,猫狗会死,至于人……” 汤嬷嬷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明舒笑了笑:“没什么。” 汤嬷嬷拔高声音:“三少夫人,你要记住自己如今的身份,话说出口之前,先想想能不能说!” 气冲冲地走了。 木樨搓着明舒冻得跟冰块一样的手:“她什么身份?怎么不想想自己能不能说!跟吃了火药桶似的!” 明舒冷笑一声:“兴许是被我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 木樨一愣,试探着问:“公主,您刚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第4章 打横抱起她 明舒点头:“真的。你仔细看院子里的花木,矮小又稀疏。可木门上的漆都掉了,石桌石椅也有了年头,说明老夫人在这里住的时间不短,按理花木应该很高大茂密才是。” 木樨一点即通:“花木都是新种的!” “对。原来的花木枯死了,便只能换新的。” 木樨不解:“可怎么会都死呢?松、竹这些很好养活。” 明舒压低声音:“这院子里有一股极厉害的阴气,日夜不休地吞噬着周围的阳气。” 木樨一惊,正要细问,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来。 “雪团,你在哪呢?雪团——”丫鬟在院子里找了一圈,眼都红了。 木樨更吃惊了:“雪团……狗真不见了啊!” 明舒迅速算了一卦,当机立断:“木樨,一起去找狗,不然真死了。” “我们不是要等老夫人醒吗——” “瞧这情形,狗是老夫人的宝贝,要是出事,我怕是得给她侍疾。” 木樨一听,赶紧扶着明舒走出院子。 见那丫鬟还跟无头苍蝇似的,明舒喊了她一声:“快跟上,我知道狗在哪里!” 一路往西北找去。 那个叫云夏的丫鬟六神无主,一路都在絮絮叨叨:“奴婢早上带雪团遛弯,遇到年嬷嬷,她拉着奴婢说三少爷夫人的事,奴婢要遛狗呢,本想说两句就走,可嬷嬷一直说。 “后来雪团就不见了,奴婢找遍了整个侯府……雪团很乖的,从不乱跑。早知道雪团会不见,打死奴婢也不跟年嬷嬷唠嗑……” 明舒在心里默默:就你这什么话都往外倒的性子,打死你,你也得飘回来跟年嬷嬷唠嗑。 不过,这狗的事确实蹊跷。 卦象显示的是“飞来横祸”。 它会像老夫人院子里的花草一样,慢慢枯死,而不是横死。 三人在侯府西北角的荒地上停下。 在这里,明舒感受到了狗微弱的生气。 “以前这儿是堆放杂物的院子,后来走了水,还闹鬼,渐渐就没人来了,奴婢也从不带雪团来这里的……” 明舒眉头微微一蹙,闹鬼?这儿的阴气还没老夫人院里重呢。 但此时没空探究。 “仔细找找,雪团一定在这里。” 三人分头行动,偌大的地方都找遍了,并没有雪团的踪迹。 察觉那股生气快消失了,明舒心一横,问云夏:“你身上有雪团平常用的东西吗?” 云夏摸了摸荷包,掏出一个小布球来。 “烧了。” “啊?”云夏一脸蒙。 “狗快死了,烧!”明舒语气严厉。 云夏又赶紧掏出火折子。 在布球被点燃时,明舒十指翻飞,口中低低念着咒符。 木樨和云夏一脸惊讶,目光渐渐从明舒身上移至布球燃烧后的烟雾上。 原本四散的烟雾,仿佛被无形的手聚拢成一团,笔直飘向东南方。 “跟着烟指的方向找!” 明舒脸色惨白,身子本就虚弱,此刻施展师门法术,简直跟抽她的精魄无异! 云夏还愣着,木樨已经找去了。 烟雾的尽头是一堵倒塌的墙,乱七八糟堆着的砖头里,有个一尺宽的小洞。 木樨心念一动,想起了那堆狗屎。 细细的,小小的。 雪团是只小狗! 她跪在地上,一边扒碎石,一边大喊:“云夏,过来帮忙!” 待两人扒开石头,一团毛茸茸的东西露了出来。 “雪团!”云夏惊呼出声。 一支短箭射进了它的身体,雪白的毛被血染红了大半。 木樨小心翼翼抱起小狗,探了探:“还有气呢,快去找兽医!” 云夏接过雪团,拔腿就跑。 木樨一转头,就看见明舒身子晃了晃,重重摔在地上,额头都磕破了。 “公主!” 木樨心中一慌,急忙背起陷入昏迷的明舒,想了想,只能去找赵伯。 可到了东院,喊了半天都没人。 木樨不敢把明舒一个人放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只能又背着她去找老夫人。 谁知却在院门口被汤嬷嬷拦住了:“让三少夫人给老夫人请安,她竟然跑了!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公主晕倒了,需要看大夫——” 汤嬷嬷冷笑着打断:“装晕吧?后宅这些手段我瞧得多了,别想糊弄我!来人,把三少夫人押到祠堂,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你——”木樨怒不可遏。 此时,一个背药箱的男子疾步行来,木樨猜他是来给雪团治伤的大夫,不知道能不能救人,但此时也顾不上了,大喊:“求求你,先给公主——”看看病。 话音未落,两个壮实的仆妇就架住了她,将她和明舒拖了出去。 那大夫奇怪地扭头,汤嬷嬷却催促:“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看看狗!” 黑沉沉的祠堂,又阴又冷。 木樨抱着明舒,不停搓着她没有热气的身子:“公主,醒醒啊……公主——” 呜咽着,眼泪落了下来。 “木樨……”怀里传来低低的声音。 木樨破涕而笑:“公主,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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