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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感情,更是她对人世间的期许:她对这个人间无能为力,这个人间也不会善待于她。” “燕栩的死,是横亘在她心中的一座山,翻不过去,她就永远停留在原地,停在那一日。” “这也是她的执念,放不下,她便没有重新站起来,好好活下去的勇气。” 清虚和秦楠不约而同地点头:“有道理。” 得到两人的认同,明舒看向秦楠:“我们去一趟燕栩的旧宅与墓地,兴许能找到让丽嫔放下执念的法子。” 秦楠“嗯”了一声:“我曾同姑姑去祭拜过燕栩,他的墓地和旧宅,我都知道。” 三人当即起身离开。 先去了栖云山。 燕栩的坟墓整齐又干净,坟头尖尖,砖块并无脱落,周围除了一些被风吹落的枯叶,并无乱长的树与杂草,可见有人常来打理。 果不其然,秦楠说:“燕栩家中有一位老仆,在燕栩离世后,一直守在旧宅里,清明、中元和冬至这些日子,他都会来扫墓。” 明舒见坟墓周围并无什么阴气怨气,想来燕栩亡魂大抵是投胎转世去了,便对秦楠道:“我们去燕栩的旧宅看看。” 几人马不停蹄,一个时辰后便抵达了一处僻静的二进宅子。 宅子门上的漆早掉得七七八八,瞧着一股萧瑟之意。 傅天敲了好一会儿的门,才有人慢吞吞地前来开门。 “吱呀”一声,门内一须发皆白的老者,打量着明舒几人:“你们找谁?” 秦楠上前:“徐伯,我曾随同我姑姑来过,不知你是否记得我?我姑姑姓‘秦’。” 徐伯眯着眼看了秦楠半晌,认出了人:“是秦小姐啊!” 秦楠:“我受姑姑所托,有些事想来问一问徐伯你。” “秦小姐,进来说吧。”徐伯拉开门,侧过身子。 秦楠和赵伯走在前面。 清虚和明舒走在后面。 清虚低声对明舒道:“这位老人家气血衰败,阳寿将近。” 明舒有些诧异地看向他:“这些你都能看出来了?” 清虚:“我吸纳了不少道门法印里的清气,修为又精进了不少。从前寿元这些事只能看个大概,如今倒能看得清楚。” 明舒“嗯”了一声,顿生让清虚瞧一瞧皇帝的心思。 徐伯要去泡茶,被秦楠拦住了:“姑姑托我找一件燕将军的旧物,天色不早了,找完我们便回去了。” 听闻燕栩,徐伯神色顿时黯然不少:“少爷的东西,我都好好封存着,秦小姐随我来吧。” 徐伯带着几人来到东边的厢房,取出钥匙,颤颤巍巍地打开了房门。 屋子里光线暗淡,一片寂静。 “秦小姐想要找什么便找吧,左右我也没多少日子了,等我一死,这些东西便也无人照看了。”徐伯长叹一声,语气萧瑟。 清虚不由问:“燕将军既已不在,为何老人家还要一直守着这些东西?” 徐伯:“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些不仅是少爷的东西,也是我的念想啊!再者,少爷用过的东西,总有少爷的印记,他就算化为了亡魂,循着印记也会来瞧一瞧。” 这话听着有些奇怪,明舒问:“老人家,您见过燕将军的亡魂吗?” 徐伯犹豫了下:“没见过。但好几回,我总觉得少爷就在这里。” 明舒和清虚不由对视一眼,有亡魂? 明舒客客气气地问:“老人家,我们能在书房周围瞧一瞧吗?” 徐伯见面前的女子虽戴着面具,可一双眼睛干净明亮,加之气质脱俗,瞧着便不是寻常人,便点头道:“几位既然是秦小姐的朋友,自然可以。” 明舒道了声谢,便与清虚一起,在书房附近细细查看了一番风水。 清虚开了阴阳眼,不过并没有看到亡魂甚至阴气的痕迹。 明舒却是一副若有所思模样。 她的第六感一直很敏锐,她觉得这屋子里有亡魂在,但在哪里,以她现在的修为却不知如何去寻。 这时,秦楠已经翻出了燕栩生前珍藏的纸鸢,问明舒:“这个有用吗?” 明舒拿起纸鸢,眉头微蹙。 她用清气感应了一下,时间久远,上面已经没有丽嫔和燕栩的气息了。 如果丽嫔醒着,兴许睹物还能回忆过往。 但如今丽嫔昏迷着,纸鸢上也没有两人的过往印记,这东西便显得鸡肋了。 明舒没有说什么,只道:“再找找。” “咚”的一声,清虚被只箱子狠狠绊了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全神贯注地用阴阳眼查看屋子,一时就没留意脚下。 见箱子被踢翻了,他蹲下去扶正,一颗圆溜溜的石头却滚了出来。 清虚盯着那块打转的石头,依稀觉得似曾相识。 等石头完全停下来,他也终于想了起来。 他一把抓起那块椭圆形的石头,不顾脚疼,一瘸一拐走过去:“师父,你看这!” 明舒一看,眸光顿时一变。 身边的秦楠诧异道:“这不是我昨日给你的法器吗?” 明舒:“不是昨日那件,但应该跟那件同源。” 她偏过头去问站在门口的徐伯:“老人家,这块石头从何而来?” 徐伯却想不起来,只指着被清虚不小心踢翻的那只箱子说:“里面放的是少爷同袍带回来的遗物,我将它们都收到了一起,这块石头应该也是其中一件。” 明舒盯着石头看了半晌,忽然朝清虚伸出手:“把法印给我。” 清虚赶紧将法印递过去。 明舒左手握着法印,右手握着石头,闭上了眼睛。 法印里的清气涌入明舒体内,又化成丝丝缕缕的无形丝线,一圈一圈缠绕石头。 一股阴冷又熟悉的气息通过清气,传回到明舒的体内。 明舒猛地睁开了眼。 眼底一片诧异。 石头里有亡魂! 第226章 他是来圆房的? 明舒对秦楠道:“找到了。” 秦楠虽不明所以,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征得徐伯同意后,带走了这块石头。 等上了马车,她才迫不及待询问:“找到唤醒我姑姑的法子了?” 明舒实话实说:“找到了一半。” 秦楠一怔:“一半?” 明舒摊开掌心,目光落在那块石头上:“若我没猜错,燕栩的亡魂就在里面。” 秦楠顿时明白了,既然姑姑的执念由燕栩而起,那便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她不由激动起来:“让燕栩的亡魂唤醒姑姑!” 明舒轻叹:“可如今我唤不出亡魂,只能回去让清虚试一试。只是我们修行之法不同,他并不一定能成功。所以这个法子只找到一半。” 秦楠想起朔州星斗阵里的情形,知明舒那一回真是把命都搏了出去,修为定然大损,便道:“有法子就好!一半也是希望。” 明舒诧异地看了眼秦楠。 换作从前,秦楠哪会这么好脾气。 她定会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本宫命你一定要唤醒我姑姑!” 她还真不太一样了。 回到傅宅,天已经黑了。 匆匆吃过晚饭,清虚就开始照着明舒所言,试图引出石头里的亡魂。 可这石头本就是不知名的法器,清虚的清气只能抵达表层,再深就进不去了。 进不去,就没法触及亡魂。 “你的魂魄进去,带亡魂出来。”明舒换了一种思路。 清虚怔了怔,摇头:“我还没法做到魂魄离体。” 明舒也愣了:“你都突破三阶了,魂魄还不能离体?” 清虚:“……” 他不得不承认,“师父你的三阶,跟我的三阶,大抵还是不太一样的。” 明舒这就没办法了。 一师一徒盯着石头看了半晌,最后,清虚将虞山大印和道门法印一起放到明舒面前:“为今之计,只有师父你尽快恢复修为了。” 明舒无语:“这修为是灌清气就能恢复的?拔苗助长也要有个度好吗?” 清虚:“要不你先拔个两天看看?” 明舒:“……” 这个建议极其不靠谱。 可拿着两个法印回到卧房,明舒却还是试了。 一试就如之前一般,在沉睡里入了定。 等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晚上,傅直浔都回来了。 “还以为你又要睡上十天半月。”傅直浔见明舒苏醒,不由松了口气。 明舒让清气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大周天,遗憾地叹了口气。 拔苗果然不能助长。 她体内清气充盈了许多,但修为却没有增长多少,仍是一阶风水师的水平。 “清虚的馊主意你也信?”傅直浔一回来就听凌霄说,明舒睡了快一天一夜,再一问清虚,便什么都知道了,当即就沉了脸。 这对师徒,还真是一个敢提,一个敢试! “我也没有别的法子啊。”明舒叹了口气。 “你怎么不让他多灌清气,提升修为?他一个三阶风水师不去试,让你一个一阶的试?他不能魂魄离体,那就去学,难不成一遇到难事,都你当师父的来?他是你收的徒弟还是你养的儿子?”傅直浔火气一上来,那嘴就跟淬了毒一样。 明舒都听愣了。 虽然话有些那什么,但听着好像是有几分道理。 见傅直浔衣服都没换,风尘仆仆,脸上有遮掩不住的倦意,想到这两日他在外面定然辛苦,回到家还得操心自己的事,明舒就有些愧疚,赶紧嘻嘻笑着给他顺毛:“我没事,你别气。” 傅直浔一见她笑,心头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不过却依旧摆着“这事还没过去,你不要嬉皮笑脸”的脸色:“没事就起来吃饭。” 明舒简单洗漱了一番,两人刚坐到桌前,凌霄和木樨便拎着食盒进来了,满满当当地放了一桌菜。 不仅有大鱼大肉,还有人参鹿茸各种滋补汤药。 明舒拿着筷子,一时却不知道夹哪个。 “瑞丰楼大厨做的,绝对不难吃。”傅直浔给她盛汤。 明舒有些为难地开口:“如果我说我不饿,你会不会生气啊?” 傅直浔盛汤的动作一顿:“你不饿?” 从前她每回从沉睡里醒来,都是能吃掉一整头牛的架势,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很奇怪是不是?我也很奇怪。”明舒表情非常认真且严肃,她不能让傅直浔觉得自己没心没肺,不在乎他又花钱又花心思准备的饭菜。 傅直浔把参汤盛好放在她面前:“不饿也要吃,都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明舒乖乖喝汤。 喝完又主动夹了两块点心,大鱼大肉……真是看着都想打饱嗝。 见她如此,傅直浔也知她是真的吃不下:“饱了就行。” 明舒赶紧给他夹菜:“你多吃点!” 傅直浔对她的殷勤很是受用,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傅直浔不仅皮相好,仪态更是优雅矜贵,吃饭的姿势动作简直跟幅画似的。 明舒一手托着腮,笑盈盈地欣赏着美色。 看着他那张俊美又英气勃勃的脸,想到了他一身深不可测的功夫。 功夫厉害,人也聪明,什么都懂,什么都是一学就会,连风水术也是如此…… 明舒脸上的笑渐渐收敛,目光凝重又复杂。 傅直浔自然知道她一直在看他,也注意到她神情的变化,放下筷子,用茶水漱了口:“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 明舒又扬起了笑脸:“怎么才吃这么一点?你也不饿吗?” 傅直浔皮笑肉不笑:“不需要我帮忙啊?那我回去睡觉了……” 明舒急忙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要!” 傅直浔:“那说来听听。” 明舒犹豫了下:“你的魂魄可以进入我的身体,对吗?” 傅直浔挑眉:“继续往下说。” 明舒:“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的魂魄入我的体内,带着我的魂魄进去那块石头里,我想办法把燕栩的亡魂引出来。” 傅直浔跟变脸似的,当即切换成一张冷脸:“还真是个‘好大胆’的想法!” 明舒知道魂魄离体是件极危险的事,所以这事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傅直浔来说,都是拿了命出去,见傅直浔沉下脸,便也有些讪讪的:“当我没说。” 傅直浔沉默了下:“还有一个办法,我的魂魄进入那块石头,引出燕栩亡魂。” 明舒一惊,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不行。” 傅直浔面色稍霁,似笑非笑看着她:“为什么不行?” 明舒:“石头是件法器,但我并不知道这件法器有何用处。你又不是风水师,魂魄贸然进去,出不来怎么办?我现在也没办法魂魄离体,你要出事,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傅直浔笑了笑,原话奉还:“你要出事,我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明舒一时语噎。 半晌,她才幽幽叹道:“从前无牵无挂,做什么都能当机立断,如今受家事所累,处处都是牵绊。早知如此,我就应该修那无情道,彻底斩断七情六欲。” 傅直浔盯着她,眸光深不见底。 激他,是吧? 他起身唤凌霄:“收拾干净,服侍少夫人歇息。” 自己也出了屋子。 这一操作把明舒看懵了。 他不应该说:我是你的拖累?你要敢修无情道,我便将那无情道给毁了! 然后她再假装愁眉不展:那你说还能怎么办? 为了男人的自尊与骄傲,他即便不松口,也会做她的智囊,帮她出些靠谱的主意。 可现在他走了,这是几个意思? 还有,她刚睡醒,又睡什么? 凌霄收拾完桌子,虎视眈眈地盯着明舒:少主说少夫人要睡觉了。 明舒:“……” 算了,男人心,海底针,琢磨起来心太累。 先沐浴吧。 东院大修过,明舒的卧房打通了隔壁的屋子,屋里做了个小汤池,也不知是怎么设计的,反正她想沐浴的时候,汤池很快变成了温泉,倒免去了从前烧水的烦恼。 半个时辰后,明舒便穿着寝衣,散着长发,盘腿坐在了榻上。 她面前的小桌上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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