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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呢?” 明舒:“亡魂离开,朔州无恙,剩下的事楚世子都会解决,也没什么好问的。从你们的神情里,我瞧得出来,没事了。” “那……你就不想知道你是怎么回来的吗?” “陈家家主,陈恩和清虚他们修补了我的魂魄……”说到这里,明舒愣了下,他们是怎么找你她的魂魄的? 碎成那个样子,都散了,怎么可能找得齐? 正要开口问,门口冲进来一人,跟阵风似的,看得明舒眼前一花。 待看清来人,却是傅直浔。 只不过,此刻的傅直浔有些古怪,喘气有些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身子僵硬。 木樨见此,扶明舒靠在躺椅上,起身便退了下去。 明舒唤她:“你走……”。 “什么”两字还没出口,木樨已经出了院子。 明舒只好偏过头,奇怪地看着傅直浔,见他不说话,便也懒得开口。 怕又哪里惹到他,他出口伤人。 如今的她,虚弱得连怼人的力气都没有。 索性闭上眼睛表示逐客。 可也许是阳光太好,吃了东西又犯困,明舒竟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混沌里,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她。 也不知睡了多久,等明舒再睁开眼时,错愕地发现:傅直浔竟然没走! 不仅没走,还坐在躺椅边,正在给她掖毯子。 “有事?”明舒只好开口。 死过一次了,她也通透了,以后的日子只为自己而活。 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高兴就绝不勉强自己。 所以,傅直浔如果正常,也许他们可以做普通朋友;但如果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晴不定,那真的桥归桥,路归路,她也不会再像从前那般顾忌他。 反正他说得很明白,他们之间只有一道皇帝的口谕,连婚书都没有,所谓的婚事本就不作数。 “陪你。”傅直浔弯起唇角回。 这一下,明舒终于察觉不对劲了。 他看她的眼神,不再是一贯的清冷无情。 似冰雪消融,溪水潺潺,又是春夜枝头,繁花盛开,她竟不知傅直浔也可以有这么温柔多情的眼神! 明舒头皮发麻,眼底满是震惊。 她没谈过恋爱,这么多年来因为修行缘故,七情六欲也比常人淡些,但她看得懂男子的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 当然,她自认不差,有男子倾心于她不是稀罕事。 但如果这个人是傅直浔,那简直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稀罕! 她重伤,但没有失忆。 她清楚记得在她出事之前,傅直浔对她冷冷的嘲讽: “我的死活,与你何干?你操心这些做什么?” “你是我什么人,我要同你说这些?” 怎么,她重获新生,他也性情大变了? 脑中转过数个念头,最后她吃力地伸出手,默默地将毯子遮住了脸——实在是没力气翻身。 “我不需要你陪,也什么都不想听,让木樨过来。”她好累,不想继续思考复杂的感情问题,干脆做只缩头乌龟好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轻轻的一声“嗯”。 傅直浔走了,木樨回来了。 木樨扯下明舒脸上的毯子,发现她竟又睡着了,赶紧又从屋子里拿了床薄被,轻手轻脚地盖在明舒身上。 院外树下,傅直浔远远看着明舒,眼中除了心疼,倒也没有别的情绪。 赵伯抱着药罐捣药,没好气道:“少主你得开口啊!你不说,少夫人怎么知道呢?她不知道,怎么给你回应呢?俗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郎啊!” 傅直浔懒得搭理。 开口和纠缠有用,丰檀岂不是早就得逞了? 还有那个当众求爱、却被明舒一口回绝的捧花男子,后面跟明舒连同窗都没得做。 她要是不喜欢,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捧到她面前都没用。 越是逼迫,她拒绝得直接。 所以,硬来肯定是个愚蠢的选择。 只能徐徐图之。 来日方长,他有足够的耐心等明舒的回应。 傅直浔目光落在了赵伯脸上,很是意味深长。 看得赵伯心一抖:“少主你有话直说。” 傅直浔淡淡道:“你去开口。” 赵伯松了一口气,觑他一眼:“是要苦情一些,还是现实一些?” 傅直浔毫不犹豫:“都要。” 赵伯头一扬:“成!等我好消息。” 傍晚,赵伯送药过去,发挥精湛的演技,声泪俱下地将他家少主如何舍生救明舒的事,往死里说。 “少夫人你是知道的,每回幽冥之火在少主体内发作,跟往黄泉走一趟没什么差别;可他这回为了救你,哪还顾得上自己的命啊!” “幽冥之火能融合阴阳两界万物,也可将万物毁去,要把握其间的尺度,得一直保持清醒,否则一个不慎便是身魂俱灭!” “少夫人你想想,这得多疼多痛苦多危险啊!等你的魂魄融合,少主他自个伤得只剩一口气了,全靠虞山大印里的清气吊着一条命。” …… 明舒听得惊讶不已。 她还以为融合她魂魄之人是陈家族长,原来竟是傅直浔。 他又救了她一命。 赵伯把自己都说感动了,老泪纵横。 木樨取出手帕,递了过去。 赵伯接过,狠狠拧了一把鼻涕。 木樨:“……” “少主说了,如果他出事,我和傅天他们以后就都听少夫人的吩咐,还有西北的金山,也都交给你……” 木樨一惊:“金山?是‘金子’的金吗?” 赵伯:“当然!少主不能说富可敌国吧,肯定比东晟皇族有钱!” 木樨默默睇了他一眼:“原来你家少主这么有钱啊……” “刚进傅府时,东院家徒四壁,小姐吃点药都得付药钱,我还以为你家少主穷得只剩下房子呢。” 赵伯心中一抖,面上却稳如老狗:“财不露白,富不露相嘛。” 木樨知道自家小姐没力气,便好好当小姐的嘴替:“那如今怎么露了?你家少主也没出事,遗嘱自然不必当真。” 赵伯不禁瞪着木樨:这些日子赵伯白疼你了? 木樨:您老对我再好,也没我家小姐重要。 赵伯:“……” 目光从木樨身上移到明舒脸上,老泪说落就落:“少爷内伤很重啊!没有药引,我做不出神芝丸,没有神芝丸,幽冥之火造成的内伤就没法治愈,这话保不准就是遗嘱了,哎……” 话说到这个份上,木樨就无法反驳了。 傅直浔拿命救她家小姐,这是真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我欠你家少主一条命,以后他若有性命之危,我一定救他。”明舒虚弱的声音忽然响起。 “少夫人,少主这么做是心甘情愿的,不是为了你的报答。”赵伯以退为进。 “欠债还钱,欠命还命,天经地义。” 赵伯有些傻眼:救命之恩,后面接的不应该是“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吗? 明舒继续道:“至于你家少主的人和钱,我不能要,也不敢要。请他收回这些话吧。” 说完这些,明舒又闭上了眼睛。 她是真的累,一天十二个时辰,她能睡十个时辰。 赵伯只能悻悻出了门。 傅直浔在院外等着,一看他的样子就都明白了:“苦情不行,现实也不行?” 赵伯长叹一声,看着傅直浔直摇头:“有道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少主啊,但凡当初你做得地道一些,如今也不至于拿命救少夫人也感动不了她。” 又啧啧加了一句:“果真是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啊!” 傅直浔:“……” 第206章 傅直浔从小是个怪胎 翌日一早,明舒吃上了皮薄如纸、味道鲜美的蟹黄汤包。 木樨做不出来。 是陈家族长带来的大厨做的。 昨日明舒一说想吃,陈恩就让大厨准备了。 地道的蟹黄汤包制作工序有三十几道之多,不仅寻常百姓家不能制作,就是一般点心师也不能,必须是专业汤包师才能完成。 不说汤包里的汤,要取猪蹄膀的厚皮切细,文火煨一夜至猪皮完全溶入汤中,再冷却凝固成透明胶状物,耗时又得控制火候,就说最后一道工序包汤包,只有手法熟练老师傅才能胜任,“包”的动作必须轻、柔、均匀,才能保证汤包从蒸熟到送入口中,完好无损。 刚好,陈家族长是位老饕,对吃喝极为挑剔,不论去到哪里,必得带家中大厨随行。 明舒吃了三个汤包,整个人极为熨帖,她请来大厨,问他还能做什么。 大厨长了一张团团的笑脸,说话也是江南人的性子,不疾不徐地报了快一刻钟的菜名。 听得明舒眼睛都闪闪发光。 “贵人想吃什么?”大厨最后问。 “叫花鸡。” “好嘞!中午就能吃上!”大厨乐呵呵地去准备了。 陈恩见明舒心情愉悦,精神也好,便和她聊起了江南美食。 现代的明舒本就是江南人,小时候常去的外婆家又刚好与陈家同在一城,是以两人相谈甚欢。 隔壁的院落,赵伯高高兴兴地吃着蟹黄汤包,他已经吃了十几个,鲜得眉毛都要掉下来了。 傅直浔忍无可忍:“你应该去煎药了。” 赵伯含糊道:“木樨看着火呢……” 傅直浔:“不准吃了!” 赵伯顿时垮下了脸,正要好好同自家少爷说道说道,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谁胆子这么肥,敢惹傅三少爷发火?” 声刚到,人也到了,见桌上摆了几笼汤包,傅南河很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刚好我还没吃早饭……” “都不准吃!” 傅南河提筷的手停在空中,一脸奇怪。 赵伯咽下嘴里的汤包,没好气道:“他自个有邪火,找我——我们做出气筒呢!” 傅南河不由问:“邪火哪来的?” 赵伯正要开口,傅直浔冷飕飕道:“都很闲是不是?” 赵伯只能站起身来,不满地嘀咕了一句:“要让马儿跑,也得让马儿吃草啊!” 迅速地抓起一笼汤包,抛下一句“很明显,比起吃药,少夫人更喜欢美食”,飞快地溜了。 留下一脸懵的傅南河,不知是夹筷子好,还是不夹妙。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傅直浔整张脸都阴沉沉的。 傅南河立刻放下筷子。 “你夫人不是醒了吗?你应该放鞭炮庆祝才是,这发什么火啊……” 傅南河顶不住傅直浔阴沉骇人的气势,不敢再往下说,“行了行了,我说正事,鬼国没有改变原先的计划,蠢蠢欲动。我明日就得走了,你也早些回京吧。” 傅直浔沉默了下:“我们改变计划。让鬼国攻打东晟,但西北军不出战,让镇国公的兵去打。” 傅南河眼睛一亮:“鹬蚌相争啊!” 傅直浔更正:“是两败俱伤。” 傅南河犹豫了下:“这个时机是不是不太好?按我们之前的计划,是让这场战事再拖两年,等你站稳脚跟再打。” 傅直浔声音发冷:“我不想让他们多活两年。” 鬼国、贺兰家也好,东晟文宣帝也罢,差点害死明舒,还想安安稳稳地活着?做梦。 傅南河敏锐感觉到了傅直浔的怒火与杀意,不过知道后者的嘴比封蜡的瓶口还严,也就不多费唇舌,转头就去找了赵伯。 听完赵伯绘声绘色的解释,傅南河震惊地抓住了重点:“那位公主瞧不上你家少主?” 赵伯点点头:“还挺嫌弃的。” 傅南河愣了几息,捧腹大笑。 赵伯赶紧捂住他的嘴:“你想被少主听见啊!” 傅南河憋笑憋得很痛苦,一张脸都红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啧啧道:“没想到啊,傅直浔也有今天!” “西北那些小娘子,谁不被他那张脸给骗了?还有哭着闹着要嫁给他的,压根就不管他嘴巴有多坏,性子有多恶劣。” 傅南河哈哈一笑,“原来这世上还是有明白的小娘子的。赵伯你要去送药吗?我想见识见识你口中这位女中豪杰的少夫人。” 赵伯脸一皱:“少主会不高兴的……” 傅南河摆摆手,一本正经地说:“我去见的是钦天监少监,只要少监同意就好,为何要管傅他高不高兴?” 赵伯一听也有道理,就去送药了,顺便跟明舒说西北的傅将军想来拜访。 明舒并不想见,她现在又困了。 可瞧着赵伯期待的眼神,她便也只能点了点头。 傅南河曾听闻梵音公主乃南宁第一美人,知道明舒长得定然很美,可见到真人时,仍是不禁愣了愣。 明舒昏迷了一个月才醒,卧床那么久,想来再好看的人也是形容枯槁。 但眼前的女子除了脸色苍白些,身形清瘦些,竟瞧不出多少憔悴之意。 不仅如此,明舒整个人还透着一股特别的气质——比超脱俗世的仙气更强烈,是……神性。 这让原本怀着打趣意味而来的傅南河,很快肃然了起来。 “傅将军。”明舒朝他点了点头,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平日里骂手下骂得都不带重复的傅南河,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开口,半晌才憋出一句:“我也算是伽蓝的大哥,你可同他一般唤我。” 明舒纳闷:“‘伽蓝’是谁?” 傅南河也是一愣:“傅直浔,字‘伽蓝’。”你不知道吗? 明舒当然不知道。 傅直浔一向独来独往,没有关系亲厚的友人,谁唤他字? 至于傅家的人,唤的都是“三少爷”。 不过,相比傅直浔的字,更让明舒奇怪的是眼前这位“傅将军”。 傅家一共三房,小辈里,傅直浔排行第三,比他年长的是长房的傅启淙和傅澜,眼前这位“大哥”是什么个辈分? 傅南河瞧出了她眼中的疑惑,解释道:“我是父亲收养的义子,这些年算是看着伽蓝长大的。” 明舒实话实说:“未曾听他提起过西北的事。”也没听二伯母程氏提起。 老定远侯一共有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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