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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跟太子翻脸,太子夫妇二人之间的矛盾自然是越大越好。 秦楠起身时,恰好看见明舒的背影,眼中瞬间爬满怨恨。 不知怎的,她就是看这个劳什子“灵微真人”不顺眼。 甚至莫名觉得太子对这个女人不一般,故而才压不下怒火,直接将人关进了柴房。 没料到,她的直觉是准的! 太子竟亲自去柴房看这个女人! 太子对梵音公主余情未了,即便那人已嫁作人妇,书房里还珍藏着他亲手所绘的画像。 如今,又冒出这么个女人来! 为什么太子能见一个喜欢一个,就是不喜欢她? 只是因为他们的婚事诸事不吉吗? 他是看不到她对他的深情厚谊吗? 秦楠越想越委屈。 可她不敢怨太子,便只能怨梵音公主,怨这什么灵微真人。 * 明舒回到行馆后,先去找了楚青时,告知明日一早丰檀会决定是否给三日期限之事。 楚青时却道:“你尽管按你的计划去布阵。不管有没有这三日期限,我都反对泄洪。” 他嗤笑一声,“他有兵,我也有。” 明舒眼中有诧异之色。 楚青时睇了她一眼:“如今就我们两人,你就不必装了。” “你硬刚太子妃,还那么有气势地去柴房,不就是为了逼我下定决心吗?你放心吧,我从一开始就不同意泄洪,不会因为太子的身份和他五万的兵力改变主意的。” 第195章 他对她的感情,是个笑话 明舒露出了这一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楚青时神色凝重:“军人职责,守国护民,我不会眼睁睁看着百姓枉死,也不会任由太子不顾东晟安危,一意孤行。” 明舒郑重行了一礼:“世子大义。” 楚青时摆摆手:“大什么义?你都能不畏强权,只为心中坚持,我终究比你多吃了几年饭,难不成还不如你一个小姑娘?” 明舒笑了笑,不置可否。 楚青时似犹豫了下,才委婉地问:“太子知道你就是梵音公主吗?” 明舒没有瞒他:“知道。” 楚青时不禁皱了眉头:“难怪他亲自去柴房把你接出来……这事有点麻烦,男人嘛,都有好胜心,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何况他还是太子,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明舒有些吃惊,没料到一向正气的楚青时竟也有如此八卦的一面。 “你别这么看着我。”楚青时继续道,“太子有这个心思,你们家傅大人呢?他也是男人,他能忍?他要是一怒之下跟太子硬刚,你说怎么办?” 明舒差点笑出来。 傅直浔那么有心机的人,能为了她跟太子硬刚? 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傅大人他有分寸,不会的……” 楚青时打断了明舒的话:“怎么不会?我眼没瞎呢,他都能暗戳戳地把房间换到你隔壁,怎么就不能为了你跟太子起冲突?” 明舒实在听不下去了:“如果真那样,那还请世子相助。” 楚青时惆怅:“我可不就是烦这吗?泄洪的事,我能跟太子据理力争,你们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我怎么跟他争辩?” 要不是时机不合适,明舒真想附和一句:啧啧,真是一件好烦人的事啊,世子辛苦了。 但不能,她便只能停止这个话题:“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心里有数,会尽量不让这样的事发生。” “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世子也早些歇息,明日还得忙。” 吃了饭,宽慰好担心得上火的木樨,沐浴更衣后,明舒开始打坐恢复修为。 清气在体内转了几个大周天,放空的意识重新归来时,明舒似觉得忘了一件什么事。 仔细想了想,终于记起:傅直浔还没过来。 他们从永安村回来后,傅直浔每晚都会翻窗进来,由她给他治伤。 明舒如今已恢复了五六成的修为,原本是打算今晚开始,魂魄入傅直浔体内帮他调理,助他快些恢复。 可这个时辰了,他竟还没有来。 难道是修筑堤坝之事出了差池,他还没回行馆? 念及此,明舒出门去找了赵伯。 赵伯目光幽幽:“少爷吃过药就睡下了,你不知道吗?” 明舒觉得赵伯看她的眼神,活脱脱她就是负心汉似的,古里古怪。 不过,她更纳闷的是,傅直浔睡下了? 她的窗户是虚掩的,他不会进不来,那便是他压根没过来。 “他怎么了?身子很不好吗?”明舒心一紧,下意识觉得傅直浔是连翻窗的力气都没了。 “糟透了……”赵伯痛心疾首地叹气,“二十出头的年纪,身子骨竟比我老头子还差……” 明舒心中愈发着急,赶紧装模作样地拿了治手伤的药,转身就走。 赵伯看着她急急忙忙的背影,默默心道:这个家没他真得散!少主爬也该爬到少夫人房里去,把自个的虚弱给少夫人看啊!让她心疼,让她难过!回屋睡觉?少主是不是傻? 明舒快走到傅直浔房门口时,却犯了难。 翻窗吗?她哪有那个轻功。 敲门吗?若是被守卫瞧见,人多口杂,说她一钦天监少监跟官员勾结,她说的话可信度就不高了。 可她又着实担心傅直浔…… 心一横,明舒用黄符布了个简单的迷雾阵,暂时隔绝了他们的房间,让守卫瞧不清门口发生的事。 敲门会发出声响,明舒只能往门底塞了张黄符。 黄符会飞进去,然后自燃,傅直浔定会察觉。 可她连塞了三张,里面都毫无动静。 明舒觉得不对劲了。 心一急,她直接用身子撞门。 谁知门竟没锁,她一时收不住身子,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下一瞬间,一双有力的臂膀揽住了她。 明舒差点就要出声:你没事啊?! 傅直浔迅速松手,上前关了门。 “你今晚怎么没过来?”明舒压低了声音问。 “我为何一定要过去?”他冷冷反问。 明舒不禁皱了眉,他今日又是抽什么风? 不过算了,看在他身子不适,又得劳心劳力防洪的份上,她不跟他计较这些。 “今晚我的魂魄能进你体内了,我们开始吧。” 明舒如今大致了解傅直浔的脾气了。他阴阳怪气的时候,不必跟他针尖对麦芒,要论毒舌,她肯定没他厉害。 所以,直入主题。 不过今晚傅直浔明显心绪不佳:“不必了,你回去吧。” 明舒不由道:“今晚我替你治伤,你能好个一两成……” “我说了,不必。”傅直浔冷冷打断。 要换从前,明舒肯定摔门走了,他有脾气,她没有吗? 但今日的傅直浔实在太过反常,她便耐着性子问:“赵伯说你身子很糟糕,发生了什么事?” 傅直浔语气冷漠:“我的死活,与你何干?你操心这些做什么?” 明舒又问了一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傅直浔冷哼一声:“你是我什么人,我要同你说这些?” 明舒终于火了,转身就走。 先是太子,现在又是傅直浔,一个两个都是神经病! 走到门口,她压下怒火,冷冷道:“青铜方尊取来后,你派人跟我说一声。” 深吸一口气,在开门的瞬间,迅速甩出两张黄符。 借着黄符之力的遮掩,她飞也似地离开了傅直浔的房间。 门没有关严,屋外风灯的光,穿过一指宽的门缝,打在傅直浔冷峻的脸上。 倘若明舒回头,便能看到他脸上不同于平日的表情——不再是冷漠,也不再是面无表情,而是遮掩不住的愤怒。 但明舒没有回头,傅直浔也没有唤回她。 他就直直站着,目光透过门缝,看向屋外。 外面早已没了她的身影。 她那一句“我谁都不喜欢”,让这些日子他放任自己的感情肆意生长,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他还希望与她相伴相守,可她在乎吗? 他以为自己够冷心冷肺,她更厉害,压根连心都没有。 他知道她从未将他放在她的计划里,可当她对着丰檀,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说出那句话后,心仿佛被扎了一刀,他忽然就清醒了。 他为何要去钟情一个不会喜欢他的人? 他从没打算让一个女人成为他的羁绊,那些不该有的失控,也是时候恢复正常了。 傅直浔脸上的怒意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清冷无情。 门悄无声息地被人推开,又迅速合上。 傅洪朝傅直浔行礼:“主子,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傅直浔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计划改变一下,不必留着太子的命了,一旦有机会就杀了他。” 傅洪有些意外,不过他也没多问,又默默离开。 傅直浔盯着合上的门看了一会,径自回床躺下。 也好,如此他做什么,便再无顾忌了。 * 翌日一早,丰檀下了命令:三日之内,若能控制黄河、济水与曲江的水量和水位,暂时不泄洪;若是不能,三日之后泄洪。 这道命令下达之后,能走的朔州百姓,整理好行李都离开了,剩下那些走不了的老弱妇孺,便只能静静等待三日后的生或死。 第一日傍晚,青铜方尊、阴阳双玉、鸾刀、玉珠以及白陶盂抵达了朔州。 明舒连夜带着五件上古礼器,去了她布置星斗阵的地方。 得知明舒要阻拦四十万亡魂,丰檀毫不犹豫地跟着去了。 秦楠自是一起。 太子都去了,楚青时和一众累得半死的官员又怎能不去? 不过,明舒并没有让他们靠近。 “阵法一旦启动,境况如何并不知晓,请殿下和太子妃退到那座山后。” 丰檀追问:“有危险吗?” 明舒只能回:“任何一个阵法都有危险。” 丰檀抿紧了唇,他想阻止她。 明舒却取出一张黄符:“启动阵法前,我得先解开青铜方尊的封印,需借用下殿下的龙血。” 丰檀点了点头,正要取刀割手,秦楠却开口阻止:“殿下不可做有伤龙体之事!” 丰檀不悦地看了秦楠一眼,后者却坚持:“为何一定要用殿下的血?” 明舒淡淡回:“我要引天雷解开封印。太子妃如有别的法子,倒也不必用殿下的血了。” 秦楠以为自己听错了:“引天雷?” 她没好气地瞪着明舒,“胡言乱语,简直荒谬!凡人怎么可能引天雷?” 明舒:“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倘若太子妃不知,便认为‘胡言乱语’,那太子妃的眼界也着实狭隘了一些。” 秦楠怒道:“你——” 丰檀出声:“此事便照灵微真人说的做,不必再置喙。” 取过刀,在手臂上浅浅划了一刀。 血流得不多,不能落进原本准备的小碗里,明舒便只能用洗净的手,直接去丰檀手臂上取。 一边取,一边画符。 两人不免靠得近了些,丰檀低着头看她画符,并没遮掩眼中的情意。 不远处,傅直浔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第196章 我相信,她拦得住 等画好符,当即有随侍来给丰檀包扎。 明舒则带着清虚、陈恩以及一队士兵,继续往前。 秦楠不由看向钦天监另一个官员:“孙大人,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 这话问出了其他官员共同的疑惑:就算孙一修的玄学之术不如明舒,也能帮忙,为何孙一修却连搭把手的行径都没有? 孙一修面露些许尴尬之色:“灵微真人并未请臣帮忙。臣若贸然相助,怕是会破坏灵微真人的阵法,故而臣不便前往。” 秦楠皱起了眉头:“你们同为钦天监官员,她为何不请你帮忙?” 孙一修:“这……臣就不知了。” 这时,楚青时插了一句:“兴许是修行之法不同,灵微真人也无法请孙大人相助。” 一般说到这里,这个话题也该结束了。 可秦楠却继续问:“那孙大人能引天雷吗?” 孙一修恭恭敬敬地回:“臣不能。” 秦楠:“你年长灵微真人许多,按理说修为在她之上才是,为何她却说她能?” 孙一修只能硬着头皮用楚青时的话回:“臣与灵微真人修行之法不同。” 秦楠嗤笑一声:“怕是灵微真人大言不惭吧。” “她能。”丰檀的声音不响,却很肯定。 秦楠咬了咬唇,终于止了声。 一边,傅直浔淡淡看了丰檀一眼。 雨渐渐大了。 风一阵紧过一阵,丝毫没有夏夜该有的凉爽,反倒跟冬日的北风似的,阴森森地尽往人骨头缝里钻的。 秦楠冷得不由往丰檀身边靠了靠。 丰檀却仿佛不觉,目光只盯着前方那一盏盏昏黄的灯火。 又过了一刻钟,秦楠裹紧了披风,唇色发青,官员们也是冻得瑟瑟发抖。 “为何会这么冷?”吏部员外郎小声嘀咕。 “亡魂过境。” 楚青时沉声回,“六日前雨开始下时,亡魂就已入境了,若非灵微真人布阵阻拦,朔州境内早已阴气漫天,人压根活不下去。” 吏部员外郎吃惊道:“那如今灵微真人是要把这些亡魂驱逐出去吗?” 楚青时:“不单单如此。入境的亡魂只是少数,后面还有几十万,灵微真人要做的是将那几十万亡魂阻拦在朔州之外。” “只有这样,雨才会停,黄河才不会泛滥。” 吏部员外郎目瞪口呆:“几、几十万亡魂?” 楚青时的声音不轻,足以让一众官员都听清:“不仅仅是几十万亡魂,还有亡魂身上的怨念、戾气……这些阴祟之气日积月累下来,比亡魂更可怕。” 半晌,吏部员外郎才问:“人死了不应该去阴间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亡魂?” 楚青时沉默了下,终究还是回了:“他们是二十多年前战亡于北域一战的将士。” 饶是吏部员外郎再心直口快,在太子面前,这话也不好再问下去了。 “那……灵微真人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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