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宿中的斗宿,也便是北斗七星。” “权杖兴许没有留下来,但这七枚玉石极有可能还在世上。” 明舒心念一动,不知怎的,她想到了陈恩在钦天监校考上施展的“七星续命术”。 七盏灯,对应北斗七星,用于续命,也是改变命格。 两者是否同源? 傅直浔的目光扫过明舒,落在了轩辕十四的脸上,平静道:“在重布星斗阵之前,曲舟行得死。” 明舒骤然看向她。 轩辕十四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若他还在,定会想方设法让星斗阵为他所用。” 重重叹息一声,“他是我执念所化,此事便交由我来解决吧。” 明舒一怔:“他如今不但是九阶风水师的修为,还有东晟这么多年的气运傍身,你怎么对付他?” 轩辕十四微微一笑:“不论他如何厉害,我们终究是同一个人,也只有我才能洞悉他的一切。他想要将我融入他的魂魄,我亦何尝不是?” 又道,“你过来,我替你解了‘真言缚’。” 明舒起身,走了两步忽然停住了脚。 她问傅直浔:“昨日我们去栖云山和萧府的事,瞒得住曲舟行吗?” 傅直浔:“我不确定曲舟行能不能感应到萧府的动静,但我们的行踪,我的人瞒得住。” 明舒“嗯”了一声,又问轩辕十四:“曲舟行知道你在皓月的身体里吗?” 轩辕十四摇了摇头:“不知。” “让我想一想……” 明舒沉思片刻,“先别解开我的‘真言缚’。” 傅直浔立刻猜到了她要以身为饵的计划:“你确定曲舟行发现不了?” 明舒肯定:“只要‘真言缚’还在,只要我表现得跟之前一般无二,曲舟行便不会发现。” 她问轩辕十四:“你用皓月的肉身,跟现在的曲舟行对决,有几成胜算?” 轩辕十四沉默了下:“五成。” 明舒直接点明:“那便是连五成都不到。” 轩辕十四:“……” 明舒又问:“如果是你用皓月的肉身,对决没有肉身的曲舟行呢?” 轩辕十四挑眉:“你继续往下说。” 明舒:“我如今是六阶风水师,如果我用全力,至少有七八成胜算打败只剩魂魄的九阶风水师,所以——” 她面色凝重又认真,“我想办法把曲舟行的魂魄逼出他的肉身,你想办法打败他,再将你们的魂魄合二为一!” 第161章 吻 明舒将计划说给轩辕十四和傅直浔听。 她说得很有信心,傅直浔却反问她:“你确定要在曲舟行的眼皮底下给他设圈套?” 明舒:“你看,你都不相信有人敢这么对曲舟行吧?曲舟行肯定也不会这么想,这就是我的机会啊!就这么定了!” 傅直浔:“……” 既然要隐瞒实情,一起对付曲舟行,轩辕十四便不能在傅府待了。 他问明舒:“你还有什么要问我,或者需要我做的吗?” 明舒点头,代陈恩问:“有的,萧墨的魂魄如今在何处?” 轩辕十四取出一个紫檀木盒子:“里面是我从普济禅寺取来的佛祖舍利,萧墨的碎魂都在里面了,后面的事就交托给你吧。” 明舒忍不住问:“碎裂过的魂魄,真的无法入轮回了吗?” 轩辕十四沉默片刻:“佛祖舍利有强大的愿力,可净化魂魄里的浑浊之气,亦能修补魂魄,使之恢复如初。但若要魂魄入轮回,还差一样东西——” 明舒追问:“什么?” 轩辕十四:“活人的功德。我做不到,那四十万将士的亡魂,说到底是我将他们困了二十多年。此生我只有罪孽。” 明舒点点头:“我知道了。只要有希望,便已很好。” 轩辕十四离开后,见明舒也要走,傅直浔问她:“去哪里?” 明舒偏过头来,风灯昏黄的光落在她的脸上,苍白的脸无端添了几分暖意。 傅直浔看着她,眸光亦少了些清冷。 “找陈恩,说他父亲的事。”她回。 傅直浔不假思索:“留下。” 明舒不由问:“还有事?” 傅直浔:“替我调理内息。” 明舒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你确定要‘我’——‘帮’你调理内息?” 傅直浔:“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明舒忍不住怼他:“傅直浔你做个人好不好?我也伤得很重啊!再说了,你是内伤,也不一定非要用风水师的清气和修为才能治,你找赵伯去。” 傅直浔定定地看着她:“最后一颗神芝丸被你吃了。” “什么神芝丸,我没……”明舒戛然而止,突然想起了木樨提起过的那颗白得五彩斑斓的药丸。 “吃完了你再让赵伯做就是,药钱我付你。” “二十年里,赵伯只做过八粒神芝丸,如今也找不到神芝丸的药引‘养神芝’了。” 傅直浔的意思很明白:我的药你吃了,我的伤你得负责。 明舒眨了眨眼睛,行吧,吃人嘴软,更何况吃的还是传说中的神丹妙药。 “我先看看你的伤势。” 明舒折回书房,与他面对面而坐,示意他伸手。 纤细的手紧紧握住他的大掌,清气随之而入,她不禁眉头一蹙。 傅直浔这内伤可不是一般的重啊! 他是怎么做到若无其事地坐了这么久的? “我现在只剩两成的修为,体内没有多少清气。你等一下,我让木樨去取虞山大印来。” 木樨取来大印,见明舒拿着往傅直浔书房里去,唤住她:“小姐,你既然能下床了,我们就搬回西院吧。” 明舒“嗯”了一声:“你去收拾吧。” 木樨不由拔高了音量,恨不得让院子里的耳朵都听见:“那你快些,二夫人还等你一起吃饭呢!” 明舒:“很快!” 进了屋,听傅直浔凉声道:“东院是没饭吃吗?” 明舒面露不可思议之色:“赵伯要治我们六个人的伤,你还让他做饭?” 傅直浔:“……” “不是还有傅天、傅洪吗?” “我们昨天伤成那样,连二伯母都快跑断腿了,你说傅天、傅洪有没有空?” 明舒真想对傅直浔说一句:大少爷,请你下下凡,看看人间的疾苦吧! 算了,跟他少说两句,就少受两份气。 明舒用黄符布了个简单的阵法,将大印放在阵中心,一手牵引清气入自己体内,一手按住傅直浔:“坐好。” 见明舒的脸贴过来,傅直浔本能地身子微微后倾:“你做什么?” “治伤啊!最快最有效的办法,是我魂魄入你体内,帮你修复受损的魂魄和身体。” 明舒简直想翻白眼,“你别这副我要侵犯你的样子!你放心,我对你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 说着,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凝神静气。 其实明舒是有点害怕的,昨日傅直浔体内的火,差点把她的魂魄都烧了,她心有余悸。 所以这次进入他体内时,她连想都没有想——实在是一想就没有勇气了。 傅直浔疼痛的身体,随着明舒魂魄的进入,瞬间布满清气。 清气如丝线,层层包裹他的魂魄与四肢百骸,疼痛顿时大减,奇经八脉也迅速被修复。 然而傅直浔心情并不好。 她这么着急,并非顾念他的伤势,而是为了早些去西院吃饭。 她的脸就在他的面前,双眸紧闭,睫羽浓密,琼鼻挺而翘,粉唇因受伤而显苍白。 他垂下眼帘,眸光停在她的唇上。 昨日在水中,他给她渡气,当时的情形并不容他多想,可事后却能忆起她唇的柔软。 此时此刻,粉唇近在咫尺,他只要稍稍凑过去,便能狠狠地……咬她一口! 她说话越来越嚣张,着实让他生气。 他并不是一个纠结之人。 所以他做了心里想的事。 软得像糯米团子,却是参汤的滋味,他只稍稍用力,便松开了。 她的脸安静如初,魂魄离体的她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他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这样木愣愣的肉身还不如颗糯米团子,张牙舞爪的她才有趣。 大约一刻钟后,明舒的魂魄回到她的身体。 虽说替傅直浔调理极耗精力,不过好在有虞山大印,倒也能承受。 简单调息了一下,她松开傅直浔,收了大印和黄符:“好好休息,有事明日再说。” 转身出了书房。 她觉得嘴唇有些怪怪的,但怪在哪里,却又说出来。 兴许是错觉吧。 她不再多想,唤了木樨去西院吃饭。 傅直浔在书房坐了一会儿,忽然唤了声“傅天”。 傅天很快出现。 “去把帝京最好的厨子挖来!” 傅天以为自己听错了,还特地确认了下:“主子,‘挖’是什么意思?” “你们一个个都不是没空做饭吗?找个能做饭的来!” 傅天:“……???” 第162章 夺他阳寿 两日后,恢复四五成修为的明舒,与陈恩去钦天监上值。 一出门,便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鞍座上坐的是曲舟行替她找来的禁军侍卫。 明舒顿时警觉,这个一脸活像别人欠他钱的侍卫,为何会来傅府? 她记得自己并没有透露过自己的住处。 “属下傅成。” 侍卫依旧是一张死人脸,明舒却如醍醐灌顶,傅直浔的人啊! 她定了定心神,当没听见傅成的话,摆着四品少监的官员架子:“去钦天监吧。” 马车上,她看向沉默的陈恩,劝道:“如果勉强,可以不去。” 萧家亡于文宣帝之手,陈恩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身为萧家后人,这也是他的血海深仇。 陈恩却道:“我如今也不知道能做什么,那便先跟着你,去阻止这场四十万亡魂的劫难。父亲坚持了这么多年,他也不希望看到生灵涂炭的结局。” “你不必担心我,我没事的。” 明舒朝他点点头:“那一切如常就好。” 到了钦天监,一下马车,陈恩便笑着同门房打招呼,跟个没事人一样。 明舒从他的表情里瞧不出伪装,便也放下了一半的心。 她径直去了司天台。 曲舟行仍旧早早地在喝茶。 明舒朝他行了个礼,便在他对面坐下,径自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点头道:“好茶。俸禄不多,能否请监正大人赏赐一些?” 曲舟行笑道:“你如今倒是很不客气。” 明舒眼都懒得抬:“我需要同你客气吗?” 曲舟行:“等走的时候带一袋走,你还想要什么?” 明舒指了指司天台的中央:“气运。” 曲舟行抬眸:“上次输入你体内的,已经融好了?” 明舒面无表情:“几日前去了趟萧家,用星斗阵二十三阵封印了大湖里的阵法,伤得很重,如今也才恢复四五成的修为,我需要气运帮我疗伤。” 曲舟行“哦”了一声:“你封印了大湖里的阵法?” 明舒瞧不出这只老狐狸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便道:“我下水取鸾刀,大抵是毁了湖底的阵法。当时情况十分凶险,我只能用星斗阵封印。” 又着重加了一句,“我差点就死了,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曲舟行啜了口茶:“说说有多凶险。” 明舒顿时了然,他察觉萧府阵法的异样了。 于是,便将剔除了傅直浔和皓月部分的情况,一板一眼地说了——这个版本昨日她同傅直浔对过,直到傅直浔都听不出疑点,今日才拿来跟曲舟行说。 果然,曲舟行神情没有异样。 他点了点头道:“你做得很好。” 明舒直愣愣地怼回去:“我要做得不好,那就死了,今日又怎么能站在你面前?” 曲舟行一噎,笑道:“你这孩子,老夫这是夸你啊!” 说着起身,开启了司天台的阵法。 如上次那般,气运先如细流,紧接着似河流,涌入明舒体内。 明舒一边接受气运,一边不动声色地感应着气运阵,洞察司天台上是否还有布有其他阵法。 因气运涌入体内缘故,她的五感更为敏锐,连灰尘落下的声音都清晰得如石头坠地。 她没有轻举妄动——她能肯定,曲舟行的五感也同她一般,甚至更敏锐。 一个多时辰后,她神清气爽地走出了阵法,身体里的伤已好了六七成。 坐回桌前,她将茶盏里的茶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才取出张图交给曲舟行:“我在破湖底阵法时领悟,星斗阵需要穿行于阴阳两界,才能看清阵法。” “这是剩下三张阵图里最简单的一张破解图,剩下的两张我再琢磨琢磨。” 曲舟行接过看了,一直微笑的神情逐渐凝重起来,许久才长叹一声:“原来如此啊!” 又满意地看着明舒,“老夫果真没看错你。” 明舒一点都没客气:“不是你没看错我,而是我本来就如此优秀!” 曲舟行哈哈大笑。 趁着他松懈,明舒按了下手腕上的金环——这是昨日她同傅直浔要的暗器。 金环露出半枚银针。 银针刺入指腹,她再一用力,两滴血就落在了蒲团上。 她再一按,金环恢复如初,而她也藏好了沾血的手指。 “监正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回去了。” 她又加了一句,“这两日我仍旧和陈恩外出,你让门房别记他早退,不然会被扣俸禄。” 曲舟行目光还落在阵图上,随口“嗯”了一声。 明舒提醒:“茶叶。” “找侍从拿便是。” “好。” 明舒顺利带走了一小袋雨前龙井。 如此,今日的计划也算圆满完成。 她装模作样地在宿曜房又待了一刻钟,便带着陈恩离开了钦天监。 一上马车,她急忙吩咐傅成:“能跑多快就多快!” 傅成差点把马车驾得飞起来,一刻钟之后停在了一座偏僻的宅院。 这是傅直浔的私宅。 他不回傅府的时候,大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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